“我清楚秦竹那家伙一定会找机会除去你,便一直留意。还好赶得及。除了我,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妲卿抗拒着传达来的霸道爱意,同时也抗拒着心底愈发温暖的酸涩。
她从怀中取出金创药,自顾自地涂抹起臂上的刀伤,无论萧君鸿说什么,都不予理睬。
天色泛白,晓风残月。
此时,两边都是黛色无际的悬崖,罅隙间兰花幽香眩目,有的甚至蔓延到松树的枝丫上,长叶飘拂,风致楚楚。
萧君鸿突然举起竹篙飞上悬崖,身形潇洒,将最美最高的一簇打下,又一个凌波微步,在洄流中将花捞起,蜻蜓点水,跃回船上。
“美人如兰,密蕙媚幽。”他将花递予她,脸上的微笑,真诚而迷人,让她无法抗拒。
第十节
妲卿接过花,放在鼻下轻嗅,幽香芬芳,似煦风般绵软。
萧君鸿收了竹篙,任小舟随水慢流。
他坐了下来,望着妲卿,如看一幅美人图——柳眉烟眼媚如丝,一颗小小的红痣,艳若桃花。
妲卿抬起头,正好对上灼灼的目光,忙顾左右而言他:“你,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自然是去别人找不到我们的地方。”萧君鸿狡黠一笑,换而仰靠在船上,声音越发慵懒。
妲卿白了他一眼,知道在这种人嘴里探不出什么口风。
小舟輕弄影,微波淡流光。
萧君鸿突然问道:“小狐狸,你觉得当今天下之势为何?”
“六国纷争,战火肆虐。天下之大,净土难寻。”
“生灵涂炭,难道你不希望有人可以救百姓于水火吗?亦或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萧君鸿的能力?”
“我当然希望天下可以太平,也知道你确有帝王之才。可是,我生是西玄的人,死是西玄的鬼,焉有不保家卫国的道理?”
萧君鸿气得坐起:“我既已要求和亲,就是要休战,与你永结同好,是你西玄不允,挑起战端!”
“君王枕侧,怎会容得他人安睡?再说,谁要与你永结同好啊!”妲卿又气又羞。
萧君鸿坏坏一笑,一把就拉她入怀:“襄王若有意,神女岂无情?”
妲卿拼命挣扎;“你放开我,没羞没臊!”
那腰上的手却越箍越紧,紧得有些生痛。
萧君鸿乘妲卿瞪视他,突然狠狠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这一咬,却咬出了眼泪,咬出了她所有的委屈。
萧君鸿慌了,抚着她的头:“是君鸿鲁莽了,你别哭,你不要哭啊。我,我只是太喜欢你,可你却忽冷忽热,捉摸不定。秦竹那家伙又很是反对。还有,还有你的那个什么驸马……”
萧君鸿突然放开妲卿,脸色变得阴沉:“我明白了。你心里可是早有别人?”
凤嵘哥哥……妲卿泣不成声。
萧君鸿猛地立起,小船几欲不稳。他拿起竹篙,快速前划。
沉默良久,只听他声音略带嘶哑:“不管你心里有谁,你都注定是我萧君鸿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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