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走着用拂尘敲了敲旁边的树。

“树妖？”

“恩！”老道突然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夜空西方，月淡星稀，寥寥几几。

刘融停下了脚步问道：“怎么了？”

“你历史老师今晚来不了了。”

刘融一惊道：“你约了他？”

“恩，”老道严肃的点了点头道：“先别管那么多了，你先跟我做。”

说着，老道右手浮空，摊开手指，拇指尖轻碰中指中间骨节。

刘融电视上看过，少林绝学拈花指的手势，东方不败穿针引线也是这个手势，兰花指貌似也是这个手势。

可老道手臂伸向前方伸的笔直，丝毫没有电视中男人翘兰花指的喜感，月光清淡，微风拂面，竟照出一种霸道之气。

刘融看老道表情也知道不再是Сhā科打诨的时候，认真伸出手学着老道的模样做了起来。

老道看了一眼，收手点头道：“现在弯腰，把手掌挨着地面。”

刘融便撅起ρi股，把翘着兰花指的手掌贴向地面。

老道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枚粉红药丸，足有手掌大小隐隐约约还在跳动。

老道半蹲着递到刘融的嘴边，刘融由于头朝下，有些看不清，道：“这是什么？”

“张嘴！”老道并未回答，直接命令道。

说来奇怪，面对老道，刘融竟没有一丝的反抗感，就像长辈的命令，心中再有不满也绝对的信任服从。所以刘融张开了嘴，药丸有种说不出的湿腻感，使劲全力才把药丸全部吞入口中，药丸没有传说中的入口即化，而是仿佛有了生命般，使劲往刘融的食道口冲去，手掌大的药丸挤入窄小的食道，可想而知刘融受到的痛苦。

刘融再也顾不上什么贴地兰花指，一ρi股坐在地上，赶紧用手往嗓子眼抠。

老道一脚踢在刘融ρi股上，喝道：“保持住！”

这一脚的力度直接让刘融忘记了嗓子眼的难受，嗓子呜咽着，差点飞起来。刘融知道此刻要想好受点最好听从老道的命令，赶紧坚持着站起来，恢复了ρi股朝月，兰指贴地的动作，即便此刻脸已憋得如热水滚过的猪头。

“很好，保持住！”老道颇为满意道：“这是蛇胆，就是那天那个蛇妖的。”

刘融想吐却发现连吐的力气都没了，恐怕即使有，也被堵在食道里了。

经过蛇胆的不断钻爬，终于到了刘融的胃里。

老道也不管刘融大口舒爽的喘气声，道：“无论道法、妖法、佛法还是鬼魅之法，万变不离其宗，皆是利用rì月之jīng华、自然之法门，都需要从小就打下这基础因为幼儿对天地自然万物感受最敏感，也有天资聪慧的chéng rén靠着雄厚资源及千年机遇与契机强行踏入此路，可无非都是些新起声名大噪，随后庸庸碌碌之辈，老衲也是花甲之年遇到大机缘才入道，本想着远离凡世苦苦静修，直待修成正果回到这滚滚红尘一鸣惊人一飞冲天，可静修又能修出个屁来，受再多的苦也是枉然，天已注定，壮年入道都只是修了个碌碌而为，何况我这个花甲入道之人……”

“啊……呜……啊…………”

老道不理刘融那想要歇斯底里却只发音低沉沙哑的惨叫，“你现在是不是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烧？蛇胆在融化，坚持住。老道初入道远离尘世苦修三年，初始进度飞快，可越到后来越是缓慢，到最后直接与停步不前无异，后­干­脆修妖道，也没少­干­­鸡­鸣狗盗、吸jīng补气之事，可最后才发现法力没进步多少，可道心早已糜烂不堪，又三年后皈依佛门，想要看破红尘，彻底绝了入世的念想，可没想到越想看破红尘却越是看不破，越想修禅定坐却越是坐不住，最后索xìng出了佛门，才发现又已过了三年，­干­脆在世上走一遭，就这样浑浑噩噩走了半年，才明白什么狗屁的道法、佛法、妖法，即使练到了那泰山之巅又有何用，就又开始后悔入了这条道、走了这条路，紧接着却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悲，自古天命不可违，人事天注定，为何chéng rén入道便注定了无为而终，我偏偏不信这个邪，我要用这十年所学所悟创出个打破天命之人，一飞入天门，一鸣终不绝！”

“啊……我…………死……”刘融此刻痛苦至极，撅起的ρi股就像风中的枯枝，摇摆不停，眼看就要倒下，疼得想就此晕厥过去，哪怕就此死去都是种幸福，可不知为何这个姿势偏偏就让人晕厥不了，全身都在麻木就是脑袋万分清醒，肌肤内里仿似都已燃烧殆尽，唯独骨头坚挺直立。

老道漠然旁观，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手掌大小满是铁锈隐约散发着晶莹剔透的玉佩说道：“你这个手印极好，佛法里的大慈手、大悲咒以及渡世决无一没有这个手印，这个手印可渡人、可伤人、也可超度死人，你说神奇不神奇？呵呵。那个蛇妖有着将近80年的道行，本不算什么，可他吸附的坟里的这件宝贝可不得了，那可是千年前修道之人的法器，这件法器在这个神器到处走、散仙多如狗的世界或许不值钱，可对你就值钱了，入道之人讲究机缘，这就是你莫大的机缘了，这玩意挺配你。要想入道，道法讲究缘起缘灭，佛法讲究当头­棒­喝，妖法讲究道行长短，我渡你入道的办法却是简单之极，也完美之极，结合了三者的优点，用蛇妖80年道行强行打通你身体里堵塞的地方，让你的身体强行消化这80年的道行，用佛法中的渡手印来渡你自己，手印贴地自然就是要借一借这厚德载物的大地之力，哎，其实最后渡人还是伤人则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想来你昨天能消化我给你的那些法力，你自身的根骨是没问题的，既然上天给你这身根骨自然不会让你轻易那般死去。”

老道收起了玉佩，倚在一棵枯树上，拂尘Сhā兜，悠然哼着小曲，怡然赏月，半晌叹气道：“本来约那个面瘫儿脸来想给你护法的，可现在看来他是来不了了，但愿我昨儿趁你昏迷时给你的些许道法能帮你阻上一阻那蛇胆的效力，你要是被撑爆了，我可就罪孽深重喽！恐怕到时候死都无颜去死了。”残月正值当空，老道喃喃自语：“我佛慈悲，渡可渡之人，三清四帝九曜元辰，天人合一道法自然。无量寿佛、元始天尊……”

刘融在感受肌肤内脏烈火烧灼的痛苦时，为了分散注意力努力听着老道天马行空的话语，不知是否老道故意而为之还是蛇胆的效力，老道的话如耳边倾诉般通通落入了刘融的耳中，熊烈的热浪像膨胀的气球般要把他的身体撑爆，身处无尽炼狱，刘融浑身颤栗着想要死去，脑子里隐隐约约回响着老道的话，‘大慈手’‘大悲咒’‘渡世决’……

“啊……！他妈的渡……！**的快点渡……啊……啊！！！”刘融颤抖着猪肝sè的脸歇斯底里地喊着。

忽然如有神助，刘融脑子突然一阵清明，体内热浪如有了宣泄的出口，化为龙卷往刘融的贴地手掌涌去，体内一阵清凉，一个字从刘融口中磅礴而出，“渡~~~！”

倚树老道开怀大笑，道：“哈哈！这就是你的缘！道缘！”

刘融手掌贴地的手印忽然泛起了金光，一股磅礴之力喷涌而出，由手掌汇入大地，以手掌为中心，满是腐朽烂叶的大地像起了涟漪的湖面，一圈圈土地隆起又复归平静。

这**，小树林，元宵刚过，遍树开芽，枯木逢chūn。

老道兴叹：“佛给你面儿，道也给你面儿！嘿嘿！造化啊！这片树林可是沾了莫大的福气，妖胎已孕，不知是什么畜生会赶上这种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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