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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清晨与半夜

新学期新气象,请了两天的假后,刘融终于回到了学校,回到了久别的教室。

昨天老爸以及两个叔叔们醒后,虽然疑虑重重,但还是按照流程让老太顺利下葬了,而后连夜把他们几个小孩都送了回来,说是怕他们耽误学业,恐怕也有怕村子里诡异的事件再次伤害到他们的因素,刘融带领着弟弟妹妹们欣然接受,至于村里怎么流传那次疯狗群跑事件刘融已无心也无力去管了。

刘融满脸透着疲惫,一是这几天都没睡好尤其昨晚连夜赶路的因由,还有着对无聊的初中课程以及漫长的上课生涯的无奈。

“铃铃铃……”

上课生响起,还在高声聊天以及疯跑的同学都赶紧回到了座位,同桌李俊也终于停住了在他耳边的叨叨,如若李俊知道他唾沫齐飞地说了半天的寒假趣事刘融却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不知要作何感想了。

刘融斜眼看了李俊一眼,破天荒地开玩笑道:“你今年脸倒没冻着啊!你这‘烂苹果’的外号得去掉了吧!”

李俊摸着­肉­嘟嘟的脸洋洋得意道:“我今年寒假都没敢出去,但凡万不得已出去的话都是戴上口罩再蒙一层围巾的,嘿嘿,一点儿没烂,光滑无比!”

刘融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李俊虽然名字里有个俊字,可跟俊一点都不挨边儿,全身肥嘟嘟的,在刘融看来全身没有一处不是圆的,胖小孩本就讨喜,可李俊绝对是刘融见过的最讨喜的,算上没穿越前的那十几年见过的仍然是,尤其是李俊那大耳圆脸上唯独长了一个小鼻子,小得还没有脸上的­肉­往前拢的高,从侧面看只能看见一片圆嘟嘟的­肉­球,看不见任何类似鼻梁的突起物,鼻子小也就算了更甚者还没有鼻尖,两个小小的鼻孔就像是直接从嘴­唇­上方钻的两个小洞,说话时就感觉两个鼻孔一动一动地再跟你说话一般,无论怎么看都像个异常小巧玲珑的猪鼻子。也许是脸上­肉­太多供血不足的缘故,天气一冷,李俊的脸上就被冻得通红,还会生几个冻疮,就像是一个生了虫的苹果一样,故此想象力丰富的同学就给他起了个‘烂苹果’的称号,一经传开,都奉为是神来之称,同学们叫的更加不亦乐乎,也亏得刘俊天生xìng格开朗,似乎毫不在意,往往还能笑呵呵地回几句嘴,虽然胜少败多,但仍不影响脸上的愉悦之情。

也多亏李俊长的那么有特点,‘十几年’没见面的刘融才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初中同桌,才得以顺利找到自己的座位。

按捺住走神,刘融终于把眼睛瞟向了讲台,一个瘦骨嶙峋的高个子顶着一头邋遢欠洗的自然发穿着件黑sè羽绒服从门口飘然走进,敞开的羽绒服里漏出了至少有5年历史的陈旧手织灰毛衣,刘融努力回忆了半天,最后苦笑无语,发现记忆中对这位老师的印象似有非有,似无非无。

“哎,今天的早读看来是要背历史了。”李俊在旁边小声嘟哝着,正好解了刘融的心头疑惑。

“他姓什么来着?”刘融问道。

李俊白了他一眼道:“你不记得我就记得啊!知道是历史老师就行了呗!谁记得他姓什么啊!”

刘融满脑门黑线,仔细想想似乎也是,上学的时候只记得班主任以及几位印象深的老师的名字,其他的老师貌似上完一年课都没记过姓什么。

刘融为了加深印象又向历史老师看了几眼,忽然觉得那个老师身遭散发出了淡淡的青光,如月光照到了寒庭梧桐,幽谧yīn森。

青光一闪而逝,还没等刘融从惊异中缓过味儿来瘦骨嶙峋的老师突然转过了头,一双浑浊的眼睛与刘融相对而视,不知为何,刘融在对方面无表情的脸上感受到了放肆的笑意。

刘融下意识的不敢与这个诡异的老师对视,只好低头认真看书。

这位历史老师悠然地走到了讲台,从怀里掏出了一本黄皮课本,往课桌上啪地一摔,本来还在交头接耳的同学一下子安静了,历史老师咳了咳嗓子,大声道:“昨天上了历史课,为了加强大家的记忆力,今天早上就把昨天上的课给好好背背,我跟你们班主任都说过了,今天早读好好背历史!早读快结束时我会抽查,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班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回应声。

历史老师迈着大长腿飘然走下讲台,班里也逐渐响起了背书声。

看着他走出教室消失不见,刘融呼出了一口长气,赶忙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老师跟平常不一样?”

刘俊翻了个白眼,切了一声道:“哪里不一样了!他那双乔丹的球鞋还有牛仔裤几年了都没见换过,年年冬天都是那件破毛衣,土死了,有什么不一样的啊?他**换了?”

刘融懒得搭理他,也白了他一眼,怔怔出神,仿佛惊魂未定。

‘难道我太敏感了?’刘融自言自语也像在自我安慰。

这时,一个玲珑身影忽然闯了进来。

刘融眼前一亮。

是个女孩儿,黄sè羽绒服、灰sè喇叭裤,发sè泛黄的马尾辫垂到脊背,婴儿肥的脸蛋也有着婴儿的肌肤,羊脂玉的肤sè似乎吹弹可破。

“王真?!”刘融初中的暗恋对象,一时失控,叫了出来。

震耳的朗读声还是没能混淆李俊的听觉,“开学三天,迟到三次,听说家还离的很近。”李俊话锋一转,道:“长得不好看,脸太胖了,比上学期还胖。”

“你不也挺胖的吗,还说她?”刘融又白了他一眼。

“男的跟女的不一样,男人只要能赚钱就行了……”

后面的话刘融没听清,只觉得一抹黄光从门口飞快跑来,在刘融眼前停下,慌乱入座。

那女孩儿离刘融隔了两排,刘融在第五排,王真在第三排,两人分别坐在走廊的左右两边,想当年刘融的眼神飘过通过畅然无阻的走廊不知悄悄凝望过多少次她的背影。

时隔12年,刘融重回教室,再次看到暗恋了一年,惦念了许多年的王真,心中竟然仍如当年一样激动万千。

穿越回来几天一直被匪夷所思的事情困扰,竟忘了这个时间里还能见到‘初恋’。

刘融当然不会像言情小说中那样为了暗恋的对象苦等十几年,他也曾谈过两回恋爱,可每每认真想起,仍是觉得初中的纯纯暗恋才是他最美好的初恋。

刘融一直把这次的暗恋当做他人生中真正的初恋。

“不会吧?你喜欢她?”李俊显然是看见了刘融在看着一个人走神惊异道。

刘融突然受到了惊吓,看着眼前十二、三岁的小胖孩,竟然觉得有些荒谬滑稽,贴耳怒道:“你懂个屁!我只是纳闷,她的外套怎么跟我妹妹买的一模一样。你观察我­干­嘛?你不会喜欢她吧?”

对付小孩的方法莫过于撒个小谎,倒打一耙,百试不爽。

果然李俊开始慌乱了,有点恼羞成怒道:“我喜欢她?你放屁!我们班最近评的班花你知道是谁吗?是宋念娇!妖娆妩媚‘赛西施’,你知道班花是谁评出来的吗?是我!就王真那样的还真入不了我的法眼!”

刘融呵呵一笑,也懒得提醒他自古绰号凡是跟西施有关的不是卖豆腐的就是卖‘­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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