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唇和手一起出动。诸航倏地睁开眼,卓绍华的胸脯像一堵墙,胸部以下在柔弱的光线内,脸在阴影中,这使他的瞳孔格外闪亮。
“疯啦,帆帆在的!”诸航轻声道,抓住他已经探到小腹的手。
他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拂开了她的手,又在半秒钟内吻住了她的嘴,堵住了她所有的话语。他像饥饿过度,急促地吞咽着眼前的美味。
迫不及待,却又像带着惩罚的意味?
“首长。。。。。。”吻了很久,当卓绍华松开嘴,诸航连忙道歉,“我错了。”
“首长,你今天也有错。”她忙转移话题,“你故意在帆帆面前做儿童不宜的事,哼?”
“那是谁故意把他带上这张床的?”他好不容易才逼着坏家伙安分地睡外面的床。
呜呜,她理亏了。“绍华。。。。。。”这一声喊的是百转千回,荡气回肠。
他叹息,慢慢滑下来,把她拥在怀里,耳语道:“下次别再说傻话了,我爱你,这不是个问题,而是个事实。”
哦哦,满足了,满足了,身心都升华了。
虽然没有那个直上云端,但此时此情脉脉远胜激|情如火呀!
静谧的冬夜,可以让人热情如火,也可以温柔如诗,轻轻吟唱,在耳边,在心底。。。。。。
到达铜仁机场是下午,一出港,便看到骆家良朝他们直挥手,诸盈也来了。
“要不是座位有限,爸妈和梓然也都来了”诸盈抱过帆帆,罗家良忙着把行李装箱。
帆帆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看到群山连绵,眼睛来不及看,诸航喊他,他都不应。
卓绍华这趟出门非常低调,他没有惊动这边的驻军,他就是一个来凤凰提亲的新女婿,虽然早结了婚,生了孩子。
“这车是哪的?”诸航问道。
从铜仁到凤凰,三十多公里,都是山路,不太好开。
“向邻居借的。家里现在堵了一屋子的人,等着看绍华和帆帆。”罗家良说道
诸盈回过头看了看卓绍华,“镇上的人都是看着航航长大的,她结婚生了孩子,大家都替她高兴呢!”
卓绍华微笑,“我知道,大姐。”
凤凰也下雪了,皑皑白雪把整个古城都覆盖了,把古城装饰得像一个秀美圣洁的女子。一路经过,可以看到摄影爱好者背着相机跑来跑去。
“凤凰冬季游人也多,每天都有游客硬挤进来,让爸妈给他们做点吃的。”
诸航接过诸盈的话,炫耀道:“那当然了,爸妈做的菜最好吃了。首长,你有口福喽。”
卓绍华只笑不答。不需要多说的,那种浓浓的乡情、年味已经铺天盖地地向他扑来。
小饭店里真的挤满了一屋子的人,毫不夸张,街对面的纜乳芟乱舱咀挪簧佟
诸爸爸领着绍华,向他介绍邻居、远房的亲戚们。每一个,卓绍华都恭敬地称呼。男人,他敬上一支烟,女人,他捧上一把糖果。
诸盈笑着说新女婿表现很不错,不过,他的风头还是比不过小帆帆。
小帆帆是永远的男主角,他一点也不怯生,也不羞涩,见人就笑,哪个想抱他,他就给谁抱。诸妈妈要他张个大嘴巴、要他挤挤眼睛、要他学猫猫叫,要他亲亲,他都非常配合,把屋子里的人笑得都快把屋顶掀翻了。
他的魅力连游客也抵挡不住,进了屋,不是先说要吃什么,而是问:小帅哥呢?
诸妈妈每天都抱着帆帆在店铺中玩,事实是帆帆也爱呆在这边,来凤凰的几个晚上,他可以和诸盈睡,也可以和诸妈妈睡,甚至梓然也可以,而诸航则被他冷落了。
“航航,你看帆帆多乖,知道绍华没来过凤凰,不打扰你们,让你们玩得尽兴。”诸盈笑道。
她现在比以前开朗许多,很少听见她叹气。
诸航说帆帆是个骗吃骗喝的人来疯。
卓绍华说,他们都说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难道你身上就尽是优点?”诸航大叫。
卓绍华笑,“小心走路。”
两个人正走在沱江边上。有条小船从眼前划过,船前面搁着两个竹楼,里面的鱼蹦来蹦去。看着小船,看着清澈的江水,看着倒映在水中的古城,看着远处被雪罩着的秀山,卓绍华不禁叹了声,“真美!”
“要是春天来,这里更美,百花齐放,凤凰城里到处都是花的香气。”
“夏天呢?”
“夏天,凤凰最舒适了,这里有凉风,可以去山里漂流,听暮鼓晨钟,傍晚可以坐在沱江边的酒吧,听乐队演奏,看江中的河灯,还会有烟火。夏天是凤凰最浪漫而又激|情的季节。”
“首长,你想来个艳遇吗?”诸航揶揄道。
卓绍华没有笑,神情很认真:“我不认为是艳遇,我觉得还是单纯的爱情。也许不会想到以后长长岁月里的责任和义务,也不会去考虑现实中要面对的琐碎问题,纯粹是因为心动就喜欢上了,不含任何杂质。你说呢?”
“但这是个物质社会呀,这样的爱情只怕经不住什么风雨。”
“不只是风雨,也经不住距离和误会,可是你能怀疑在那个时间,爱不是真的吗?”
诸航眨巴眨巴眼,首长今天有点像个情感专家,不太对哦!
“诸航?”
“啊,当然!”她忙点头。
卓绍华执起她的双手,凑到嘴边,亲了亲。“诸航,他是真的真的爱过大姐。就在大姐与他失去联系的那两个月,他家人给他办了留学手续。他们的爱情没来得及接受考验来让其坚韧,便这么断开了。该指责他少担当,还是该指责他自私、薄情,这些,只是大姐的权利。但是他如果知道有你,他绝对绝对会是个好父亲。原谅他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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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魔咒(四)
“你怎么笃定他会喜欢我?”诸航下巴翘得很高。她不喜欢这个话题,虽然她知道迟早要去面对、要去考虑。因为不管你再怎么否定,她身上流着那个人的血。每每想起这些,都让她抓狂。
卓绍华笑了,“我和他都是男人。”
“那又怎样?”
“有这么一个俏皮而又聪慧、出色的闺女,做父亲的不知有多骄傲呢!怕是要上天摘星,都会眼不眨的应下来。”
哎哟,这是夸她么?谁人不爱听好话,诸航脸红了。“首长,你。。。。。。难道想要个女孩?”
卓绍华定定地看着她,神情莫测高深。
“你真的想要?”小帆帆要受伤喽!
“小帆帆是遗传了我俩的许多方面,面容上也极像我,但有时。。。。。。突然的就会去想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如果有一个这样的女儿,我是不是更有成就感?帆帆可是和你特别亲,而女儿听说和爸爸亲。所以,有点贪心了。”
“我爸爸原先是厂里面的技术员、妈妈是镇上文办的会计,为了我,他俩都被开除了。生小二子,可是很冒险的哦!”她挑衅地歪歪嘴,你敢么?
卓绍华认认真真地回道:“改天我要回去好好研究下《计划生育法》,看能不能钻个空子。”
“首长,你这话真是有**份,幸好只有我一个人听到。”她挽起他的胳膊,往坡上走去。江边风大,她有点冷。
“你不会出卖我吧?”他替她重新裹了下围巾。
“看情况。”
来了几日,镇子上的人都认得卓绍华了,一路经过,都有人热情地招呼两人进屋坐坐,诸航含笑摆手。
“诸航,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这孩子鬼精灵,一下把话题挪得山外去了。
诸航吸了吸鼻子,低头看着路面,叹了口气,“我和你说实话,在我没有知道他和我有血缘关系时,我觉得他是一个让我敬重的长辈,虽然年到中年,但风趣、宽容、体贴,亦师亦友。可是。。。。。。。真相出现后,我对他所有的好感都荡然无存了。要说我有多恨他,也没有。我的童年并不凄惨,我的生长历程也不辛酸。我。。。。。。只是无法接受他,他就像是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陌生人。”
“你对陌生人不会这样严苛的。”
诸航停下脚,深呼吸,“是呀,也许还是恨的。不是恨他不要我,而是恨他丢弃了姐姐。”
“你担心原谅他,大姐那边会不开心?”他似乎摸到了她的症结。
她不吱声。
卓绍华揽着她继续往前,“那和大姐聊聊吧,征求大姐的意见。”
“他。。。。。。现在和你小姑有联系吗?”这个年,卓阳和一帮俗家弟子在九华山上的寺庙上过,半个月前就走了。卓阳是做了俗家弟子,但修行不太够。她只是坚持吃素,其他方面,她则比从前还要甚。在卓明那儿碰到过几次,她仍然视诸航为空气。顶着个光头,衣着夸张而又另类,越来越有艺术范。欧灿劝她好好过日子,她说我现在的日子过得非常好,简单而又快乐。有一次,她到是对着诸航冒了一句,他该有新女友了吧?诸航当时并不知她是在和自己说话,等回过神来,卓阳早走了。
“长辈们的事,我们只需要尊重就好。”言简意赅,一句到位。
诸航耸耸肩,首长是帮理不帮亲,可真公正,但她做不到。
吃完晚饭,帆帆被诸妈妈抱出去窜门,卓绍华和梓然下围棋,骆佳良和诸爸爸在一边观战。梓然现在可崇拜卓绍华了,“小姨夫、小姨父”的叫得特别响。他特别喜欢下围棋,还特地上了兴趣班。班上的同学和骆佳良早已不是他的对手,而卓绍华每次让他六个子,他还是输得一败涂地。骆佳良看儿子小脸绷得紧紧的,安慰他说:你姐夫是少将,输给他不丑。
汗,瞧这家的辈份乱成什么样。
诸盈在厨房里洗碗,然后准备下明天的早饭。家里现在人多,小帆帆的营养又要另外顾到,她不能随意。
厨房门吱地一声开了,她回过头,诸航进来了。“姐,我帮你收拾。”
“好,把碗擦干了放进柜中,要按门别类,别乱放。”
“知道啦,又不是没做过。”
“是做过,不知打碎过多少碗,还好你家请了阿姨。”诸盈宠溺地斜了诸航一眼。
诸航吐吐舌,“姐只记得我的糗事,我也有表现好的时候。”
“就读书还省心,但考试还得看你心情。上四年级时,你不喜欢数学老师,期末考试直接交了张白卷上去,把全班的平均分都拉下来了,数学老师一直跑到我家来告状,记得吧?”
“姐,你小点声,当心首长和帆帆听到。”她日后还要维持形像的。
诸盈轻笑摇头,当年毛毛燥燥的小丫头也做妈妈啦!
诸航把碗收进柜中,锅一只只挂起来,灶台也抹得干干净净,安静地站在一边看诸盈泡黑豆和杏仁、核桃,这个是明早用来磨豆浆喝的。
“去外面玩吧,我一会也过去。”诸盈甩甩手。
“姐。。。。。。”诸航咽了咽口水,话到嘴边,又没出息地吞了回去。
“嗯?”
“那个。。。。。。不是春节后要补个婚礼吗,看电视里好象新娘进场都得是有人挽着。”
“是的,我已经给爸爸定做了件西服,就为那天送你进场时穿的。”
“呵,姐想的真周到。那个人不知听谁说了这事,他。。。。。。也想参加。。。。。。”诸航从眼帘下方悄然打量着诸盈。
诸盈先是一怔,接着开了窗,从外面取了块腊鱼,拧开热水,细心地洗着,她想待会放在笼屉里蒸。
“姐,我很讨厌他的,我才不要看到他。”诸航飞快地说道。
“航航,”诸盈回过头,“别孩子气,他。。。。。。想看到你幸福,就让他看吧!”
“可是。。。。。。”
“他已经为了当年的错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说是他失职二十三年,他何尝不也二十三年没享过天伦之乐!他为了航航,坚持和卓阳离婚,孤身在国外飘零,他是爱航航的。而她和他之间,还计较什么呢?
“贝多芬说我们要紧紧扼住命运的咽喉,不让人生被命运*控,这句话其实是无奈之语。如果真能这样,他肯定不愿意失去听力。我们能做的就是坦然面对命运的安排。我和他认识到生下你,这就是我和他全部的缘份。假如上天让我和他在一起,我们会幸福吗?没有人知道答案,但我知道的是现在的我非常安宁而又快乐,所以没有什么遗憾了。和我比较,他现在却非常可怜,没有妻子没有孩子没有家。爱过他是真的,恨过他也是真的,经历过许多许多之后,爱和恨都远去了,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吧!”
诸航眼红红地抱住诸盈,“姐,我永远不会爱他胜过爱姐夫。”
“我人气这么高?”骆佳良笑着走进厨房。
诸航忙拭了拭眼睛,“不做电灯泡照四方了,走喽!”
“这孩子!”骆佳良大笑,看着诸航推门而去,“聊什么呢,爱谁不会胜过我?”
诸盈抿了抿唇,“还能有谁?”
骆佳良深深看着诸盈,“他想回来参加航航的婚礼?”
诸盈点点头,“航航怕我难受,我说没事。佳良,你头发太长了,回北京后要好好修修。”
骆佳良呵呵笑,这不是忙着来凤凰,头发都没顾上理。
“航航的婚礼,他该回来的。”
诸盈欣慰地笑了笑,再聊起晏南飞,真的没有那种强烈的情绪了。
“盈盈,你还记得我俩第一次见面吗?”骆佳良问道。
诸盈一怔,她没有什么印象,似乎是某次工作聚会还是哪个同事的宴请上,遇到了骆佳良。等她把他的名字和他这个人对上号时,骆佳良说他们都认识一年多了。
“我都记得呢!”骆佳良眼睛倏地亮得惊人,“你到我们单位谈办理工资卡的业务,我接待的你,然后带你去见分管财务的司长。你非常礼貌,但笑起来很浅、很短,笑意都没展开,就没了。”
“接着,你就动了心思,想追我?”诸盈调侃道。
骆佳良憨憨地乐。
他没有说过这句话,最最浅显的暗示都没有过,他有自知之明,他和诸盈,是典型的癞*和天鹅。
但癞*也有爱上天鹅的自由,虽然只能默默地放在心里,虽然只能远远地看着她。
“对不起,我们认识吗?”都第六次假装和她偶遇,他热情地打招呼,她皱着眉头问。
他又一次自我介绍。
她露出职业式的微笑,点下头,从不寒暄,飘然离去。
她像有很沉重的心思,没人时,会偷偷流泪,即使她掩饰得很好,他还是看出来了。
他找同学给她拉了笔大业务,她请他们吃饭。那晚上,她喝了很多酒,仿佛和谁拼命似的。吃完出来,他把同学送上了车,一回来,看到她抱着棵树大吐特吐。他去买了瓶矿泉水,在远处默默地站着。
她吐好,慢慢蹲了下去,就那么跪在地上。
他以为她不舒服,忙跑过去,才听到她在哭。是痛得不能再痛、忍得不能再忍的无助的嚎哭。
他不舍地拍了下她的肩,她回过头,拿泪眼瞪他,“骆佳良,你是不是想追我?告诉你,我不是处 女,我三十岁了。”
番外 魔咒(五)
骆佳良就那么站着,像尊雕塑,不是惊愕,而是心疼。他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她是在为一个男人伤心。他真不懂那个男人怎么舍得让她流泪的?
诸盈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他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听见她边走边哭,哭声很小,泪却涌得很凶。
他的心疼得揪成了一团。
像许多北漂族一样,她租住在一间地下室内。其实她这样的职位,薪水不算太低,应该可以租个不错的小公寓。她却过得艰苦,上班穿银行的制服,下班的衣着都是极普通。可是她的清丽、知性、温婉无法遮掩,骆佳良觉得在他三十一年来,她是他见到的最美的女子。
他看着她进去。他仅站了一会,腿就被蚊虫咬了几个大苞。地下室内又潮湿又闷热,她该怎么挨过漫漫长夜?
第二天,他去超市买了顶蚊账,买了驱蚊液,还买了只大西瓜。过去的时候,恰巧遇到房东,他请房东帮他开了下门。房东盯着他的眼神无比的诡异,但还是把门开了。屋子收拾得非常干净,一条小薄毯叠得方方正正。在枕头旁边放着个镜框,里面是个小女孩,咧着掉了两颗大门牙的嘴巴。眉宇间依稀和她有点相似。
他把蚊帐挂上,西瓜洗了洗,找了冰块冰着,然后就走了。
再次碰面,她没提一个字。
他隔个几天,就去地下室一趟,送点水果,送点点心。遇不到房东,他就把东西搁在门口,从来不留条。他也从不约她单独出来见面,也不会主动去银行找她。
闷热的夏天过去,便是天高云淡的秋,接着天气渐渐转凉,天空中飘起了雪花。他去包子铺买包子,排了长长的队,只买两只,店员对他说这种天气,多买几只也不会坏的。他笑笑摇头,一次买多了,那他就要好几天没理由去地下室了。
就这么相处着,关系有点模糊,不知该怎么定位。似熟稔的客户,又似私交不错的朋友,却横着跨越不去的距离。
春节前,诸航突然高热不退,她买不到票回凤凰,在火车站泣不成声。他把能找的关系都找上了,给她买了张机票。她没有说谢谢,只是说:等我回来。
她一共走了十天,他记得呢。他睡觉时都把手机攥得紧紧的。第十一天,手机响了,她在长沙火车站,马上火车要开了,到北京是第二天的下午。
他激动得眼眶都红了。
见面时,两人就在北京站外面的面馆吃了两碗面条,她一声不吭地把面条吃完,然后很认真地看着他,说:我爸妈在凤凰开了家小饭店,日子过得还可以,但我妹妹太小,我要带在身边照顾。
他嗯了声,结账出来,拦了辆出租,他说了个地址。
她皱着眉头看他,他呵呵笑了笑。
出租车停在一个老小区前面,他在前面走,不时回头看看她,她狐疑地跟在后面。他打开了一个带着小院的房门,屋主显然刚搬走不久,还残留些杂物。房子虽然面积不大,但却也设施齐全,连房间都有两个。
“这儿原先是专家们住的,单位现在给他们重盖了新楼,嘿,论资历级别啥的,这儿就给了我。我。。。。。。拿到钥匙都两月了,一直想告诉你。那个房间给妹妹住,行不?”他抓抓头,指着小点的房间。
她走出屋子,在小院里站了很久很久。走的时候,她对着他点了点头。
五一的时候,她带他去了凤凰。
接着,他们领证结婚。在那之前,他们没有牵过手,没有拥抱过,没有接过吻,没说过悄悄话。
在新婚那天,他一项项都补足了。
她看着脸上溢满幸福的他,她知道他不帅、不杰出,但却是会一辈子将她视若珍宝。
“我们很快就有了梓然,是不是?”骆佳良挺得意地问。
诸盈嗔怪地推了他一下,是呀,隔月就有了梓然。日子过得忙碌而又辛苦,却是非常非常的充实。诸航每一次拿奖,梓然每一个进步,都让她沧桑破碎的心暖了几份。
房间内传来一声大叫,两人忙跑过去。
“妈妈,我赢了小姨夫。”梓然激动得小脸通红。
卓绍华很严肃地点点头,“嗯,是我轻敌了。”
诸航想上前刮他鼻子,半空中给他拦截住,轻轻一拉,诸航乖乖入他怀抱,“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安慰下我吗?”
“你需要发慰?”诸航做出吃惊的样子。
“我又不是神,当然有脆弱的时候。”
“哼,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故意放水。”诸航贴近他的耳朵,低声道。这样的动作,似她在撒娇,而他无比的纵容。
诸盈清咳了两声,梓然都急忙把目光挪开了,骆佳良和诸爸爸则相视一笑。
“航航,你去喊妈回家,帆帆该睡了。”诸盈说道。
卓绍华不动声色牵着诸航出去了,给夜风一吹,才觉得自己脸有点发烫。刚才有点忘乎所以了。是亲情太浓,还是凤凰太美,还是这样的日子太温馨、宁静,他不自觉撤下太多的束缚,允许自己自由自在地享受着一切。
“以后尽量抽出时间,一年来一趟凤凰,哪怕是度个短假。”
诸航仰起脸看他,“是为我吗?”爸妈不爱呆在北京,说啥都不习惯,她正盘算着这事呢!
“是为我。”卓绍华笑着弹了下她的额头。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上这儿的。”
其实凤凰这几年开发旅游,已经有了太多的商业气息,并不适合度假。他喜欢这里,不为凤凰的山山水水,而是这里是她的故乡。
爱一个人,自然会连她所在的地方一并爱上。
“鸡 鸡。。。。。。”一路铃铛作响,小帆帆摇摇摆摆地向两人跑来,手张得大大的,眼睛瞪得溜圆。
“他刚看见了一只大公鸡,我一教,他就会说了,聪明呢!”诸妈妈笑道。
“哇,了不起,帅哥!”诸航蹲下 身,竖起大拇指。帆帆一会走路,便特别勤奋,动不动就下地走路,只是那姿势看得人胆战心惊。跟头不知跌了多少,额头现在还青着呢,但坏家伙是履摔履跑,从不惧怕。
小帆帆哗啦啦地笑,投进诸航怀中,指指里面,要诸航去看。
诸航扳过他的脸,指指窗外墨黑的天空,“很晚喽,鸡 鸡要睡觉,咱们明天再来?”
小帆帆恋恋不舍地噘起嘴,但还是很乖地让诸航抱着,没有再说话。一家人告别了邻居回家去, 进门时,帆帆对卓绍华又说了声“鸡 鸡。。。。。。”
“回北京后,让吕姨买,还买只小兔!”卓绍华记得诸航在加拿大时,和帆帆视频,曾允诺过。一回北京,她把这事给扔脑后了。
没想到,隔天,骆佳良竟然去领居家把那只大公鸡给要过来了,这下帆帆可开心了,满院子追着大公鸡跑。大公鸡咯咯叫着,看上去真是挺可怜。
快乐的日子总得过得非常的快,所谓长假仿佛也就是一会儿的事。
这次没有分开走,两家一起坐飞机回北京的。诸妈妈最难受了,抱着帆帆亲了又亲,“家里这么热闹,突然一走,该多冷清呀。”
诸盈趁机说道:“那一块去北京吧!没多久,就是航航的婚礼了。”
诸爸爸摇摇头,“我们再等个几天。”
“爸妈,这次去北京住我们家。”诸航说道。
诸盈瞪她一眼,“知道你家院大房多。”
“不是,是我们家有个坏家伙。”诸航摇摇小帆帆,小帆帆非常配合地笑开了花。
梓然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小喻开了辆七人座的大吉普来机场接人,上车前,他和卓绍华耳语了几句,卓绍华神情一怔,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诸航眨了下眼,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小喻先送诸盈一家回去,然后把车开去了医院。
“干吗去?”诸航不解地问。
“看看成功。”卓绍华把帆帆从诸航怀里抱了过来。
“他乍了?”
“你看到就明白了。”
成功额头上贴着块超大的创口贴,脸上有几块显目的擦伤,手脚看上去还很灵活。“这是。。。。。。”
“喂,猪,你不准开口。”成功非常清楚猪嘴里吐不出象牙,当即就喝住他,“这还没过元宵呢,我要图个吉利。”
诸航差点没笑倒,都破相了,还吉利呢!“要想我沉默,那你主动坦白吧!”
“没看到被人家追尾吗?”成功没好气地说。
“为啥追你的,没追别人,开车的是个美女?”
成功耸耸肩。
“给我说中了?”诸航看向卓绍华。
卓绍华笑,“开车的是你朋友宁檬。”
啊,小QQ撞上宝马!“宁檬怎样?”那颗果子真是新潮,前几天才听说一凌悦撞劳斯莱斯,被索取天价赔偿,她立马就模拟上了。
“在病房躺着呢!”
番外 魔咒(六)
诸航颠颠地跑过去看宁檬。
“人要是走了背运,喝凉水都塞牙。”宁檬素着一张脸,平时被脂粉埋得深深的几粒小痣,一粒粒地全跑了出来。头发乱成一蓬草,衣服也皱着。完完全全是被命运击倒,毫无还手之力的自抛自弃样。
“这车不碰车,汽车业怎会如此发达?”诸航振振有词,“你现在是奇瑞的功臣,你看这一撞问题就出来了,为什么宝马只蹭了点漆,而QQ却凹进去一大块,明显质量上就不如人家。成功就额头破了相,对了,你。。。。。。伤哪里了?”
诸航把被子一掀。
宁檬瞪了诸航一眼,把被子按住,恨恨说道:“我的心死了。”
诸航颤颤地伸手去膜她的胸口,“啪”,宁檬掴来一掌。
诸航缩回手,嬉皮笑脸,“在我离开北京那几个月,你和成流氓有故事了?”
宁檬看看她,居然没反驳,只是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父亲是上将?”
诸航抓抓头,愣住,“干吗要扯到他父亲?”
“你这只猪是真蠢。”宁檬气得直捶床。
诸航挺无辜,“明明是你跳题。”
宁檬耷拉下头,幽幽吐了口气,想得到这只猪的安慰,来生吧!“成。。。。。。成医生呢,之前是让人有点讨厌,但是处久了,会感觉他人非常热心、体贴。他是妇产科医生,可是他并不是因为有不良念头才做这行的,他是真的专业、真的对所有所有的女子很尊重、很爱护。。。。。。”
“你中了他的魔咒。”诸航小小声地嘀咕,成流氓有那么好吗?
“唉,我这人就是多情,别人对我一点好,我就会以为人家喜欢我,于是我也就慢慢动了心。这次的动心和以前的几次不同,有越陷越深的趋势。可是命运太残酷了,他不只是成医生,他还是赫赫有名的将门之子,这让我情何以堪?”
“宁檬,不对呀,这应该是你最最喜欢的。”诸航记得宁檬整天挂在嘴边不就是这个黄金单身汉,那个钻石王老五的。
宁檬吼道:“我的梦想是登上世界第一高峰,你以为我真的会背个背包,跑去*爬吗?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诸航不懂了,“那。。。。。。干吗要定一个实现不了的梦想呢?”
“梦想是梦想,现实是现实,这是两回事。情感专家说过,最幸福最稳定的婚姻应该是门当户对的,有共同的环境、共同的语言、共同的爱好,没有距离,没有攀比。我是普通小镇上的女子,他呢,有显赫的家世、不错的长相、很高尚的职业。。。。。。我们不可能一起的。即使努力在一起,我也没有信心能让他对我一辈子忠诚。所以我说服自己死心。忍了很久没有来看他,没想到在路上还是遇到了。还没等我避远,车像长了眼睛,就那么朝他奔了过去。。。。。。真是令人沮丧。。。。。。猪,你咋了?”宁檬突然发现某个人太过沉默了。
“我下月结婚。”结婚对象也是家世显赫,而且职业要比成流氓高尚、神圣更多。
“知道呀,我和小艾给你做伴娘。。。。。。汗,你别乱想,你的情况和我不同,你是奉子成婚,有了护身法宝,而我什么都没有,万一我生个女儿呢?”
诸航乏力地摆摆手,“你好好息着吧!”带着这么多的顾虑去爱确实累人,但有一点可以放心,宁檬是不会让自己受伤的,因为她很爱自己。而成功,更是久经情场,无需担忧。
催了首长回家,这一天奔波,她也累了。
首长和小帆帆泡了个热水澡,她就简单冲了冲。帆帆困得根本无从分辨大卧室小卧室,往床上一扔,就睡得呼呼的。
她把头发拭干,走进大卧室,看到首长坐在床头捧着本书,她站在床边没动。
卓绍华抬了下眼。
“首长,那个我是不是需要搬去姐姐家住几天,等我们结婚时再见面,那样有新鲜感。”她不是矫情,很真诚。
“厌倦我了?”卓绍华慢条斯理地掀开被角,她快速地往里一钻,抱住他精瘦的腰,头在他胸口蹭来蹭去。抱着这么舒服,想厌倦太难。
“不是。你看人家在婚礼上都那么激动,又是哭又是感言。我们昨晚上才这么甜甜蜜蜜,第二天你让我站在那怎么激动呢?我需要培养情绪。”
“你学不像的。”拍拍她,让她快点入睡。
“一生只有一次,总要留点特别的回忆。”
“帆帆也会在场。”这个回忆不特别吗?能有几对夫妻有他们幸福?
她却想歪了,“啊,那我不能哭了,我一哭,坏家伙会以为出了什么事,说不定会比我哭得更大声。算了,我就做个普通的新娘子吧,反正早已生米煮成熟饭。”
他深呼吸,无语问苍天。
她咕哝咕哝了一会,渐渐没声了。
他把灯熄了,也躺下。刚想把她往里揽,听到她叹了一声:“门不当户不对呀!”
他不禁失笑出声。
第二天,诸航睡到了自然醒,床上只有她一人,听到小帆帆在院子里叫。她揉揉眼坐起来,手一抬,枕头下面飘出一张纸。
她信手拿了过来,呃,首长的字迹,俊逸挺拔。
我的心,
是一座城,
一座最小的城。
没有杂乱的市场,
没有众多的居民,
冷冷清清,
冷冷清清。
只有一片落叶,
只有一簇花丛,
还偷偷掩藏着——
一抹深情!
我是一座小城,
一座最小的城,
只能住一个人,
只能住一个人,
我的梦中人,
我的心上人,
我的爱人——
诸航!
她想笑,嘴角撇了几撇,眼睛却反到红了。那样一板一眼、一本正经的首长哦,把人家顾城的诗改得面目全非,可是还令她感动,真是很肉麻的一对夫妻哦!
首长他不再是一颗星,他要做一座小城,那么她就做城中自由出入的猪吧!
晏南飞是二月中来北京的,卓绍华要开会,她去接的机。她的假期都在婚前休得差不多,婚后不久她也要上班!
广播里播温哥华飞北京的航班已经到港,出口处,熙熙攘攘出来一群人,她踮着脚找寻。
小喻说:“看到了。”
“在哪里?”她找了一圈都没看到。
一个头发白了大半的男人走到她面前,带有几份讨好的笑着看她,“航航!”
她暗暗地吸了那么一口冷气,他怎么老成这样?
晏南飞带着个大大的行李箱,说是从米兰给她定做的婚纱。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绍华告诉我的,希望你。。。。。。你能喜欢!”
心,莫名地一酸。人家都是妈妈陪着去做婚纱,他一个大男人飞去米兰,人家设计师肯定会用怪怪的眼神看他。
小喻提了行李去开车,她陪晏南飞去喝点饮料。
“大姐好吗?爸妈好吗?帆帆好吗”两杯咖啡送上来,他替她放上方糖,慢慢搅拌。
“我姐当年怎会喜欢你这么个老头?”她突地冒出一句。
晏南飞表情窘在半空中,直咂嘴:“有那么老吗?”没有心情也没有必要打理外表了,一日一日都是在孤单中赎罪。
“会把小帆帆吓着的!”
“那。。。。。。”晏南飞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车进市区后,诸航让小喻先回去,她陪他去了理发店,让师傅给他染了发、精修了下。这中间,她一直在他身边翻着画报,过一会抬下头评点一番。
“你女儿真孝训。”师傅赞道。
晏南飞凝视着镜中的诸航,欣慰地笑了。
诸航邀请他住到家里去,他坚持住酒店。这是他的尊严,诸航尊重。晚上,卓绍华回来,带了帆帆,去酒店和他一块吃了晚饭。
席间,谁都没提一句卓阳。
睡前,诸航给诸盈打了个电话,说晏南飞回来了。诸盈就喔了一声。
“小姑姑会来参加婚礼吗?”诸航问卓绍华。
卓绍华回道:“我给她送请帖了。她从五台山给帆帆带了串开过光的珠子。”
诸航低下头,没敢提那串珠子被帆帆用力一攥,珠子全散了,唐嫂怎么找都串不成一串了。“唉,才多大个人,乍那么大力气?”
小帆帆得意地笑,他现在最爱玩的就是球和玩具枪。卓明说:“你是得了你爸*真传。”诸航一入伍,就成了军区女子篮球队的主力,这可是军区的佳话。
诸爸爸和诸妈妈从凤凰来了,然后婚礼那天要换的礼服和首饰也送来了。
诸航哭丧着脸,“首长,为什么都是裙子呢?”而且还紧得窒息,话说她又没什么起伏,这一紧,看上去真的是飞机场了。
“裙装比较慎重,如果不能承受咱们就换裤装!”卓绍华非常好说话。
诸航头往前一伸,罢了,豁出去吧!
其实婚礼没有想像得那么可怕,有司仪,有伴娘,她和首长主要任务就是给人娱乐就好了。负心汉和小三都做过了,这些只是毛毛雨啦!
她在化妆室穿好婚纱,诸盈、骆佳良、晏南飞,诸爸爸、诸妈妈和小帆帆都在。从前许许多多的爱恨情仇,在看到如此可人的诸航时,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诸爸爸看看晏南飞,让诸航挽住胳膊,说道:“闺女,咱们走吧!”
小帆帆急了,张开双臂,“妈妈”
“坏家伙,乖哦,妈妈等会再抱。”诸航扶扶头上的花冠,生怕掉下来。
小帆帆很少被这么冷落,扁着嘴假装要哭,诸妈妈心疼,“那咱们就跟着吧!”
结果,当结婚进行曲响起时,诸爸爸挽着诸航走上红毯,在他们身后,是诸妈妈牵着小帆帆。小帆帆还不愿意抱,坚持要迈着两条小胖腿走。
全场都笑翻了,尽力保持严肃的卓明忍得嘴角直抽,欧灿则连忙把脸别向一边,不然,她担心会形像尽失。
卓绍华最是镇定自若,习以为常呗。但当诸航刚走到礼台的台阶下时,他还是等不及急走几步跑下去,向她伸出手。这个突然降临在他生命中的孩子,终于在亲朋好友祝福的目光下,成了他的妻。
“咯咯。。。。。。”小帆帆最会把握时机,挣开诸妈*手,踩过诸航的裙摆,跑上前抱住了卓绍华的腿,仰起脸笑得那个得意哦!
卓绍华嘴角一倾,弯腰抱起他。
证婚人是成书记,看着面前的三人,他控制不住地放声大笑。笑声中,他勉强记起了自己的职责。
“卓绍华,你会珍爱、深爱诸航一辈子吗?”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同时重重点头,神情一致的郑重。
诸盈把眼泪都笑出来了,骆佳良怕她把妆给化了,忙小心地去拭。今天可是为了航航的婚礼,她认真打扮一番。
晏南飞也在笑,眼角的余光瞟到角落里坐着一个剪着寸头的身影,那身影穿着素袄,头低着。
笑声惊动了她,她抬起头,遇上他的目光,她捻着手中的佛球,喃喃吟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她现在的世界没有纠结、没有欺骗、没有从前、没有以后、没有爱、没有恨,唯有一片宁静。
礼堂外,还立着一道身影,他没有收到请帖。他只是过来看猪一眼,在她人生最美丽的时刻。
番外:已婚妇女(上)
那个晚上,下雾了。
霓虹灯艰难地穿过浓雾,把光线染成了五彩。隔着车玻璃,什么也看不清楚,诸航只觉得马路越来越空旷,人烟越来越稀少。
这是辆大巴车,座无虚席,每个人的神情都非常严肃,个个都专注地看着前方,没有一个人说话。
诸航嘴巴有点干,舔了舔*,清清嗓子,坐在副驾驶座的一位上校军衔的领导转过身,犀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诸航忙抿紧嘴。
大巴车拐进一个大门,然后又开了十多分钟,在一幢高耸的大楼前停了下来。雾霾中,已经有几位军官和黑压压的学员在等着了。
紧接着,又有几辆大巴车驶了进来。等所有的人员到达之后,一位领导讲了话。原来这里是南京军区的某集训驻地。
诸航暗暗吃了一惊,卓明只讲这次选拔参加世界网络维和部队的条件会非常苛刻,让她做好思想准备。她没想到参加选拔的人员会这么多,她更没想到,她竟然是选拔人员当中学历最低的、年龄也是最小的。这次过来的学员都是由各军区选送,也有从各大院校挑选来的,起 点是硕士学历,她是唯一特选人员。
诸航觉得自己是挺自信的一个人,而且心中怀着对首长挚爱的壮志,认为什么困难都不会畏惧,但此时此刻,往人群中一站,真的有那么点想打退堂鼓了。
其实这还不是最最主要的原因。
她想首长了,想帆帆了,心中如同猫猫在抓,揪心揪肺。
领导讲话结束,所有学员回房间休息,明早六时晨跑,好似又回到了读书时期。诸航与两位广州军区的学员同一个房间,两位都是博士生。竞争如此激烈,哪怕是同一军区过来的,也很少交谈。两位女子抢先洗了澡,便一人一盏台灯坐下来埋头看书。
房间里没有任何通迅设施,没有电视,手机暂时寄存于教导员处。诸航上缴时,特地还送上两块电池,悄声叮嘱教导员,万一手机没电,要及时换上。她担心成流氓发什么消息过来,万一关机,会接收不到。
唉,小帆帆,诸航眉心不知打了几个结。家里是有吕姨,有唐嫂,有首长,可是天一黑,坏家伙只认她,眼睛还要瞄着大床,硬要在她和首长中间挤个位置。今晚,他一个人可以占半张大床,会开心吗?还有首长,会不会因为她的不见再次做出*的事?
捱不明的更漏,愁不完的心思,诸航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自然,这一夜无眠到天亮。头晕晕的起床,晨跑时,两条腿像踩在棉花中。教官吹口哨让停下时,她没听见,实实在在地摔了一跤。忍着,没掉眼泪,心中却已是汪洋一片。
上午,所有学员参加摸底理论考试。一出来,诸航就知自己没考好。{纯文字更新超快哈十八小说}她实战可能还行,但理论和人家是真的差了一大截。下午分数出来,她谈不上垫底,但也差不多属于被淘汰的对象了。
分数是公布在基地的内网上,谁都可以看到。吃晚饭时,诸航觉得别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同情。同房间的两位女子则婉转的安慰她不要太在意,这个成绩不说明什么,关键是后面的表现。诸航一声不吭,她跑去找教导员,说要打个电话。
教导员寒着脸看着她,问要打给谁。诸航老实交待,是卓明。
关于她的身份,这个培训基地知道的人很少,教导员恰巧是很少之一。
教导员没多问,把她领进一间办公室,指指桌上的座机,然后就出去了。
诸航讲的第一句话是:“我水平太烂,不够选拔资格。我要回北京。”
卓明沉吟了下,说道:“是真跟不上,还是你不想跟得上?”
“是真跟不上。”诸航回答非常肯定。
“那行,你回京吧,我找人去接你。后面的压力和事全交给绍华,让他顶着好了。他在乎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诸航呼吸发沉,嘴巴张了又张,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现在就回去收拾行李,让教导员接电话。”卓明威严地命令。
诸航握着话筒手情不自禁地发抖,*扁了扁,她怯怯地问:“帆帆好么,首长好么?”
卓明口气温和了点,“你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承诺吗?”
诸航摇头,眼中含了泪花,“不是,我。。。。。。我回房间温书了。”她用力地甩了下头,把泛滥到喉间的思念全部压下。她不再逃避,不再软弱,为了早日和帆帆、首长团聚,她会让自己坚强。
卓明在那边悄然松了口气。
弥漫了几天的雾散了,拉开窗帘,能看到不远处的青山、楼下有大块大块的草坪。到底是江南,草坪已隐隐泛出嫩嫩的绿,几棵广玉兰也绽开了花苞,草坪边上有一簇簇的小紫花。餐厅的师傅说那叫二月兰,是这个季节里南京独有的花。
十天密集培训之后,学员们迎来新一轮的考试。教官们要求所有的学员利用无线网漏洞入侵计算机做一个演示。
学员们面面相觑,正常的黑客入侵必须借助于互联网。如同没有交通工具,你如何翻山越岭抵达终点。
这次,诸航是从奴隶到将军。
诸航利用无线系统高级备驱动程序中的漏洞来获取笔记本电脑控制权的方法。即使电脑没有连在网络上,上网密码、银行账号的详细资料和其他敏感信息也一样能盗走,她还能在这台电脑上读取、创建和删除文件。
她微笑着这样总结:传统网站好比一幢没有窗子、只有一扇门的房子,而在我眼中,它对则是有着数不清窗子和旋转门的房子,尽管你在前后大门上加了最安全的锁,但我还是可以从窗口钻进去。
所有的人再次看向她时,都是用一种崭新的目光,其中不乏有火辣辣的。
洗完澡,躺在床上第一件事,诸航就是翻开票夹,拿出小帆帆满月时的全家福,傻傻地看着、笑着,聊以弥补思念。经常一看就是一个小时。
哪怕是博士生,只要是女人,都有八卦的天性。室友从电脑上挪开视线,瞟了瞟诸航,凉凉地说了一个名字,问诸航有没注意到这个人。
诸航把照片收好,“我没任何印象。”
“他今天向我打听你了,似乎对你感兴趣。”室友语气有点酸。
诸航象听了什么大笑话,把眼泪都笑出来了,“他脑子又没进水,怎么可能喜欢我这个已婚妇女?”
两位室内慌忙托住下巴,异口同声问道:“你结婚了?”
“儿子都虚两岁了,是个调皮的坏家伙。”诸航一幅为人母的得意样。
“你在编故事!”室友们坚决不相信。怎么算年龄,诸航都不可能结婚、生子。诸航笑笑,站起身,把睡裤拉下一点点,指着一道淡淡的疤痕,“剖腹产的印记。”
成流氓的手术堪称完美,猛一眼,看不出疤痕,但细细瞧,还是能看得出来的。有天晚上,小帆帆被悄悄挪到床的另一边,她睡在卓绍华怀中,不知怎么,说起了生小帆帆的情景。
卓绍华突然坐起来,拧开灯,眸光定定地落在这道疤痕上,他俯下来,吻了又吻。她打趣说这吻是不是去疤灵,这样子,肚皮就会光滑如昔了。
卓绍华没有笑,偷偷吁了口气,珍惜地把她抱得紧紧的。他庆幸这孩子爱上了他,不然带着这道疤痕,如何找寻属于她的幸福?
“手术前,你为什么问我万一手术失败,我会怎么做?”
她眨眨眼睛,不太好意思地红了脸,“我算是健康宝宝,除了出过一次水痘,平时连感冒都很少,突然要做手术,有。。。。。。一点紧张。四周都是陌生人,唯有你熟悉些,可我又不知如何表达,就那样说了。”
爱怜地吻吻她的发心,“我那时也不知该怎么宽慰你,仿佛做什么都不对。你进产房前,我很想抱一抱你,终究没敢。”
“你要是真抱,我也不会多想。”
“现在呢?”他低低地笑。
她娇嗔地凑近他的耳朵,悄语几句。俊眸一沉,搁在她腰间的手带了热度,急促地往下探去。
她抓住,羞窘地吐了下舌,朝一边的小帆帆瞄了瞄。
小帆帆大概怕热,两只小手都伸了出来,小嘴还动呀动的,不知在梦里吃什么呢!
卓绍华狠狠吸了口气,无奈地将她往怀里又揽了揽,“诸航。。。。。。”如同咒语般,他一遍遍地轻唤,仿佛这样能让胸口的滚烫减*。
“首长,你这样叫我,会不会太生硬了点?”叫心肝、宝贝、小天使之类的,会让人起鸡皮疙瘩,但是心爱的人还是应该有个亲切的称呼。她的朋友们叫她猪,爸妈和姐姐叫她航航,首长叫她航吧!
她笑出声来。
卓绍华表情有点古怪,把胳膊伸平让她枕着,抬手把灯熄了。
“首长,你叫我亲爱的妻,快,叫一声!”她俏皮地在他腰间挠痒痒。
他一返身,惩罚地把她压在身下,吻得她喘不过气来。
“首长。。。。。。”她撒娇地求饶。
“我比你大十岁。”静夜里,他轻轻叹息,“这总是件尴尬的事。”
“爱情里还有年龄限制吗?梁实秋比他夫人大三十岁,他还不是天天写情书给夫人。”
“我不是梁实秋,我是卓绍华。我不懂风花雪月,也没有诗情画意。爱上你,真的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意外。对于上天的安排,我小心翼翼。直呼你的名字,似乎能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点,让你觉得我还没那么老,我们之间没有代沟。”
听着首长这样的告白,天啦,诸航竟然心疼了,“首长,爱上我很有压力吗?”
“即使有,也是美好的,我甘之如饴。”他温情脉脉。
“我一直觉得你才是天上的星。”有压力的人应该是她。
他笑,其实她才是他天空中最璀璨的那颗星,而他何其幸运,将她深拥入怀。
两位室友惊得眼珠都瞪出了眼眶,“那你。。。。。。一毕业就结婚了?”
诸航干干笑着,抓抓头,“差不多,差不多。”
“你老公是你同学?”室友来了劲,书也不看,全扑到她床边。
“不是。”诸航暗暗后悔话说太多了。
“那是。。。。。。你教授?”
“啊,那个。。。。。。”首长在军中可是名人,不能实话实话的,诸航眼珠骨碌碌转了几转,“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有多成熟?”
“非常非常成熟。”
“难道你嫁了个老头?”室友倒抽一口气。
诸航撇嘴,呵呵两声,“还好啦,不算太老。”
室友相互交换了下眼神,没再问下去。
几天后,同期学员中都传遍了,年纪最小的诸航是一已婚妇女,老公是个老头子。这话不知怎么传到了教导员耳中,他一怔,然后哈哈大笑。
半个月后,诸航凭借第一名的成绩被入选进联合国网络维和部队,第一站便是前往印度孟买执行任务。
番外:已婚妇女(中)
气氛有点沉闷,因为孟买的天气,也因为这次任务的险峻。
到孟买执行任务的小组一共是六人,有两位三十出头,另外两位刚过不惑,西蒙比诸航大两岁。诸航在小组中又是最小的,还是唯一的女性。除了诸航和组长洛文,算前科比较清白,其他四位都曾是网络上赫赫有名的黑客大神。
特别是西蒙,少年时就在计算机界崭露头角,网络犯罪行为不断,被称为“迷失在网络世界里的小孩”,他入过两次狱,去年年底被假释。假释的条件是终生不允许不接触计算机,除非他为政府服务。计算机被西蒙认为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乐趣,他都没考虑,一口答应。
其实,西蒙看上去非常的阳光,金色的卷发,碧蓝的眼睛,目不转睛看着你时,特别温柔多情。他还是个幽默的人。虽然大家都说英语,但毕竟来自不同的国家,难免拘束,就西蒙像个金球通,和谁都自来熟。
不过,西蒙还是最喜欢和诸航一起。他对诸航说,他对她有一见钟情的感觉。
诸航哦哦两声,继续忙自己的事。
“是真的。”西蒙蓝色的眼眸泛出柔波万顷。
“我非常相信,可是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我对你没有感觉。”诸航竖起两指,郑重发誓。
西蒙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我说是一见钟情,你以为我在向你求婚?我听说中国女人非常古板,上过一次床,就得对她一生负责。累不累?烦不烦?”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呢,是个已婚妇女,是个幸福的已婚妇女。”诸航皱起了眉头,感觉和西蒙讨论这些,简直是对牛弹琴。
“这并不妨害我对你的爱。”西蒙一脸无辜。
诸航快抓狂了,指指门外,“要么你出去,要么我走。”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连生气都是美丽的!只是你对我太苛刻。”西蒙优雅地凑过身,想来个颊吻,诸航躲开了,他有点小小的失落。
诸航当着他的面,重重地甩上房门。这一幕,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演,其他四位连头都没抬一下。西蒙的心脏够强壮,不用担心他会受伤。过半个小时,他又会端着咖啡,礼貌地敲开诸航的房门。
上周,印度空间研究组织的卫星,出现神秘的动力故障:太阳能电池板失灵,迫使卫星半数转发器关闭。空间研究组织尝试修复卫星,但最后不得不宣布卫星已经报废。虽然故障原因不详,但印度官方称,此次事故是网络病毒所致,且完全是政治因素。只有美国、以色列、中国可以发动这样的袭击,而中国将从这次卫星事故中受益。
洛文带领维和小组向印度政府要求*空间研究组织的主服务器,印度政府断然拒绝。后来经过协商,印度政府松口,但只允许洛文和其他三位进去,西蒙太臭名昭著,不敢信任,诸航是中国人,有间谍的嫌疑。
西蒙才无所谓,他想*有的是办法,诸航却非常生气。
她敏锐的察觉问题的重点不在空间研究中心,印度证券业、银行业的防火墙和空间研究中心的出自同一款软件,为什么在攻击了卫星之后,证券业和银行业却水平如镜呢?
洛文让诸航和西蒙明天佯装情侣去印度证券交易所转一转。
“干吗非要装情侣,我把头发剪短点,换成T恤、牛仔裤,说是同伴好了。”诸航才不愿意和西蒙扯一块呢!
西蒙眯着眼,“剪了短发,你看上去和我还是一对情侣。”
“不可能?”
“你这么细皮嫩肉的,瞧着就是天生的*。”
诸航捂着嘴,生怕自己会吐血而亡。
幸好印度现在也开放了,女子不用裹沙厘蒙面纱出门。但孟买此时刚*湿季,平均气温都在三十度向上,孟买的交通又是世界第一的杂乱,行走街头,其实没什么乐趣可言,何况还要被西蒙紧紧抓住手。
“真正的情侣凭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感觉到他们之间的爱意,不是非要手拉手。”诸航热得都快窒息了。她太想念北京,说不定现在还能飘场春雪呢,那种清冷,那种轻轻呵气就呼出的团团白雾,窗户上的霜花,门框上的冰凌,还有首长,还有小帆帆。。。。。。唔。。。。。。
“但只要是情侣,即使再热,他们还是想黏得更紧。”西蒙挑挑眉,将诸航逼到了墙角,他的呼吸竟然比气温还要烫。
“你信不信我一脚可以踢到你断子绝孙?”诸航咄咄迎视。
“律师在法庭上说我对计算机犹如吸毒,已经无法戒掉了,我没有否认。诸,我现在发现你对我来说,是毒品中的上等货,你让我怎么抗拒?”
诸航真怕自己笑喷,“西蒙,你在演007吗?”
西蒙缓缓闭了下眼,尔后撇嘴,“诸是个没情趣的女人,怎会有人娶你?”
“也许我有那么的一面,只给某人看呢!”说完,脸先红了,天气太热的缘故。
“这世界上真有某人吗?”西蒙嘲讽地扫扫她的手指,“你连结婚戒指都没有。”
“我有这个。”诸航晃晃手腕上的月相表。
西蒙冷笑,“这个情人、亲人、朋友都可以送,谁信?”
诸航气得咬牙,“那是你们的看法,在我们中国,爱都是放在心中的。”
“中国丈夫都这么小气?”
诸航晕厥。
这天刚回到下榻的酒店,诸航又收到了成功发来的照片,小帆帆和唐嫂坐在一株盛开的山茶花下,唐嫂笑得很灿烂,小帆帆却拧着个眉,一连拍了十多张,每一张,他都没笑。看着,小脸瘦了,乌溜溜的眼睛没从前那么灵动。成功在短信上说:现在哪怕是个路人,只要说带帆帆去看猪猪,他会立马张开双臂,就让人家抱走。唐嫂担心有一天他会被人贩子给拐去卖。
这是成功讲的一个笑话,诸航看了两遍,哭了。
晚上,例行的工作汇报结束,诸航向洛文申请使用国际卫星电话,她想听听儿子的声音,不然任务结束,儿子就会不认识她了。
洛文沉吟了好一会,问:“你儿子多大?”
“马上五个月。”
“那还不会讲话呢,视频吧!”
“可以吗?”诸航激动得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
“当然!但你懂的,对方必须严格保密我们的任务和地点。”
“他肯定能做到。”
诸航立刻给卓明打电话,因为有洛文的允许,又是为了帆帆,卓明考虑了下,没有反对,问题是卓明从没在网络上使用过任何聊天工具。他不得不谦虚,向秘书请教。
秘书给他装了MSN,加了诸航为好友。
第一次视频,秘书在旁边演练了下,卓明到是一学就会。
第二次,他就把帆帆给抱来了。
在约定的时间前,诸航紧张得跑了几趟洗手间。
帆帆嚎啕大哭,怎么也不肯与卓明呆一块。卓明费了很大力气才把电脑找开,上MSN,和诸航联系上。
当一看到帆帆那张大雨滂沱的小脸,诸航哽咽了,“坏。。。。。。家伙!”声音抖得不成样。
帆帆戛地止住哭声,快速地四下张望。
卓明让他面向电脑屏幕,他发出一声欢快的惊呼,接着咯咯笑了起来,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两只小手挥舞着向屏幕扑去,嘴里“嘟嘟”个不停。
“不是嘟嘟啦,是妈妈!”诸航张开手掌贴上屏幕,仿佛那样离帆帆更近些。
帆帆看到诸航的人,听到诸航的声音,却碰不到诸航,急了,他先是用手推屏幕,发觉推不动,又用小脚去踢,还是不行,他居然头一埋,就那么撞了过去。
诸航眼前已经模糊了,“帆帆,乖乖坐好,妈妈痛!”她抱着头,让帆帆以为撞到了她,故意做出痛苦的样。
帆帆呼呼喘着粗气,总算安稳了。大大的眼睛瞪得溜圆,眨都不眨地看着屏幕。
诸航悄然背过身把泪拭掉,送上一张笑脸,“你看,妈妈又好了。”
帆帆也笑了,在卓明腿上跳来跳去。
“帆帆,妈妈有事暂时就住在这里面,你要想妈妈,就过来把这个打开,好不好?”
帆帆两手直拍,应该是好吧!
“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诸航可怜的脑袋里,装的儿歌非常有限。她好不容易挤出一首,也不顾卓明在场,给帆帆表演了一下。
帆帆跟着她又是摸头,又是摇手,又挤鼻,又翻眼睛,玩得不亦乐乎。
西蒙推开门,告诉诸航该出门了。
诸航真不舍得和帆帆说再见,但她还是嘟起嘴,凑到屏幕前,“帆帆,妈妈要有事喽,你和爷爷继续玩。”
平时,帆帆会用假哭真哭,无论如何都要黏着诸航。今天,他只是嘟着嘴,印上屏幕。
当诸航消失时,他一直安安静静的。卓明抱他房,在门口,他叫了一声,指指屏幕,让卓明再走回去。等了有一会,确定诸航真的不会出现,他才肯出去。
诸航却是一整天的牵肠挂肚,絮絮叨叨地向西蒙讲起帆帆的一些趣事。
西蒙异常的配合,没有打断她,一直专注地听着。
说完,诸航眼睛湿湿的,不好意思地朝西蒙笑笑,“现在,你该相信我是一个多么幸福的已婚妇女了吗?”
西蒙长叹一口气,“我相信,但是我妒忌了。你激起了我对婚姻、家庭的向往,如果你愿意嫁给我的话!”
“这是求婚?”诸航俏皮地挤挤眼。
“我说是呢,你怎么回答?”
“白日梦!”诸航指指天空中的太阳。
西蒙哈哈大笑,他在想让诸航如此挚恋的男人是什么样呢?
诸航与帆帆视频次数多了,渐渐的,他习惯了这种团聚方式。有一次西蒙进房间找诸航有事,顺便和他打了个招呼。再一次看到西蒙,他也知道笑一笑,但目光却不肯从诸航身上挪离一点。
那天,诸航和帆帆正在视频着,西蒙又进来了,和帆帆打了招呼,他揉揉诸航的头发,说:“诸,我们该出发了。”
他在外面等了一会,诸航便出来了。
他没有动。
“嗯?”诸航询问地看向他。
“是他吗?”
“谁?”
“你那个吝啬的男人?”
诸航脸黑了,“我不是早讲过,那是帆帆的爷爷。”
“我说的是站在窗户边的男人,脸阴着,眉头蹙着,看你的眼神好像要把你给吃了似的。”
诸航啊地一声,转身就进房间,飞速地开机、登录MSN。
卓明已经下线了。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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