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还要交税?你们听说过么?”孟觉晓回头朝身后的几个人笑着问,这五个,家伙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猛人。从来都是他们欺负别人,哪有被人欺负的时候。说句不好听的,敢跟河间府的知府大人收进城税,一巴掌直接抽上去都是轻的。
五个人一起轻蔑的笑了笑,完全无视已经上来的十几个兵丁。孟觉晓见那些兵丁气势汹汹的上来。对五人笑道:“你们说,这进城税交还是不交?”
“交?我交个屁!抽他们!”庄小六狞笑一声,翻身下马,一个巴掌就抽上去。那兵丁倒是想躲来着。可是庄小六要抽他耳光,他哪皂躲的掉。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当下嗷呜一声惨叫,再看半个脸都肿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出来,其中还夹着颗牙齿。
“利用公职之便敲诈过往客人,每人一巴掌!不,两巴掌!”孟觉晓坐在马背上淡淡的笑着,脸上春风和煦的。说出来的话却是让这十几个兵丁不寒而栗。
“得令啊!”孟仁在后头拉长了嗓子应了一声,几个人欢快的翻身下马往前冲。城门口顿时一片鸡飞狗跳,五个凶神恶煞追着十几个收税的兵,按住就是一巴掌结实的,不抽掉牙齿不算数。
一阵鬼哭狼嚎,很快就吸引了很多关注的目光。孟觉晓笑眯眯的坐在马背上,看着满地被抽的到处找牙的兵丁道:“记住了,以后再巧立名目敲诈路人,当心吃饭的家伙
“走了,大家进城!”一夹马背,孟觉晓催马要进城,前方有人突然冷笑道:“站住!哪里来的小畜生,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殴打官差,要造反么?”
话的人是一个穿着副将制服的将军,坐在马背上身后还有一队士兵,人人手里都拎着真家伙。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文官们都喜欢上了坐轿子。也就是说,坐轿子代表着身边。一般情况下。骑马的都代表着是粗人,和高高在上的文官不沾边。
孟觉晓是骑马的,从年龄上来看,应该是家里有钱出来胡闹的孩子。所以葛三多敢于出声呵斥一句,不过也就是呵斥,谁知道这么嚣张的孩子家里什么背景?葛三多还是留着余地的,再说了被打的又不是他手下的兵。
可惜葛三多还是犯错了,他用错了一个词,这个词叫小畜生
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制定的法律,其中有一条是这么规定的。武将不管品级高低,见了平级的文官都要见礼问候。随着时间的推移,发展到现在即便是武将的品级比文官高好几个档次,见了面照样要给文官行礼问候。
副将也就是从七品,按说他见到孟觉晓是要见礼问候的。葛三多非但没有见礼问候,还出言不逊了。
“你!自己掌嘴!”孟觉晓伸手一指葛三多,轻轻的从嘴巴里吐出这两个字。葛三多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骑在马背上笑的前呼后仰的,手下的一队兵丁也跟着笑。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孟觉晓轻轻的从怀中摸出一方铜印举在手上。
葛三多看清楚这枚印的样子后,表情足足呆滞了有一分钟的样子,接着麻溜的翻身下马,单膝跪下双手高高拱起称:“卑职葛三多,见过大人。”
完二话不说,抬手啪啪的给自己来了两耳光。葛三多心里这个时候惶恐不已,暗道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主。好好的五品文官,出门你骑什么马啊,身边就带着几个随从。现在的文官出门,谁不是轿子坐着,官服穿着,前面有人敲锣开道,后面后面有人举着肃静牌子的。
麻子不是麻子,这叫坑人!
还好孟觉晓没有追究的意思。马鞭一指地上的葛三多道:“前面带路,本府要去拜见韩定中将军
“还没请教大人名讳?。葛三多还算没把自己抽糊涂了,知道问一句来历。
“河间府孟觉晓!”
什么?他就是孟觉晓?葛三多心里一咯噔,飞快的给身边的一个手下使个眼色。孟觉晓上任有些日子了,一直窝在河间府没动地方。作为雄州城的上级领导,孟觉晓一直不曾踏入过雄州城的地界。其实雄州城里很多人不欢迎孟觉晓,比如知州耿钊,北地贸易司两个帮办卜盛有、赵金亮。这几位基本上是巴不得孟觉晓一辈子都不来雄州,很明显这么想是不现实的,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葛三多的小动作孟觉晓看的清楚,但是当着没看见。雄州这个北地军事重镇兼贸易的咽喉要道,有多少利益纠缠在一起谁也理不清楚。
其实孟觉晓也不打算理清楚这里头有多少利益关系,既然接了皇帝的任务,面对极其复杂的局面,面对着一张巨大的利益之网,真的要先搞清楚其中的关系再决定怎么做,没有几十年都未必能搞的清楚。
孟觉晓来到雄州不想瞒任何人,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孟觉晓的想法很简单。用最简单的办法,撕破这张网。办法其实很简单,孟觉晓身为北地贸易司总办,直接从北地贸易司下手。拿下北地贸易司,等于釜底抽薪。至于日后朝中可能面临的总总攻击有皇帝去遮挡,本地的威胁么,孟觉晓的兵不是白练的。
诚然,孟觉晓这一次来,并没有打算一下把问题都拿到台面上来解决。这一次来,无非就是走马观花的感受一下气氛。一切都需要一个过程。
跟着带路的葛三多,孟觉晓来到韩定中的统制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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