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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畅快

孟觉晓听着不禁暗暗庆幸。也不怪辽兵松懈,只是这几十年来两国之间虽有交战,但是唐国之兵从来不曾去攻打辽国的城池。近三十年来。唐国边军更是连边境都少有过去。只求辽人不打上门来就好。

赏了探子,孟觉晓站在院子里。看着天边夕阳被云彩遮蔽,红了半边天空,不禁心中一喜道:“就是今夜了。”

天擦黑的时分起了风,北风吹的站起猎猎作响。军营内的士兵围在火炉胖,聊着闲话收拾家伙,这些天每夜都要行军­操­练,也不知道大人这是搞的哪门子花样。长期的练和严酷的军法让士兵们已经习惯了服从,别说变天下雪了,就算天上下刀子,一声令下也都毫不犹豫执行。

几个校尉围在营帐的火炉旁。凑在一起看着大地图,眼睛都盯着涿州城。

“要我说涿州城坚固高大,硬打肯定是不明智。大人为何不扫荡周边,伺机伏击辽人出城之军?”张二明看着地图嘀咕着。其他几个人听着点头同意。

抱着一个手炉的宇文校笑道:“大人用兵神出鬼没,哪里是我们能猜的出来的?就拿上一次文安一战来说。换做你我任何一个,有主动出击的胆子么?霸县一战,谁有主动野战的胆子?要我说,能跟着大人后头打仗,是你我诸个的福气。大家别费这个脑子,只管听命执行就是,上了战场出力卖命,不愁没有好前程。”

这个话算是说到大家的心里了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张二明听着也服气,只是脸上挂不住,还是笑着顽抗道:“宇文这个马屁­精­,大人不在也不忘记拍马屁。”

这是门口帘子被打开,闪进一个人来,带进一阵嗖嗖的寒风。众人一看来的居然是孟觉晓,连忙纷纷站起见礼。“嗬!都在呢?正好,免得本府再着急大家开会了。你们都在说啥?”孟觉晓笑着脱去披风由庄小六接着,搓手来到火炉旁,见上面热着酒,也不客气便给自己倒了一杯,兹的­干­了一口道:”好酒!真宗的张家老白­干­!”

孟觉晓随意的样子很对大家的胃口。换做一般的文官,哪里会胡乱与武将喝酒?这也是孟觉晓让大家归心的地方,没那么多讲究。

“张校尉说大人不该强攻涿州。主张扫荡周边,诱敌出城伺机歼灭。”曹剑笑着揭发,大家的眼睛都看了过来,看着孟觉晓的反应。毕竟这年月文官对武将的谋略不屑一顾已经是常态了,大家都想看看孟觉晓的意思。

“说的好啊,能够这样想问题,说明是动了脑子的。”孟觉晓先夸一句,大家的脸上露出激动的神采时才接着笑道:“不过还是有点局限­性­,眼光不够长远,看问题不全面。”

别看孟觉晓年轻,又是文官,这几位被说了还真的没有不服气的。有本事你写本书照着练就能练出一支能打军队来,有本事你带兵去砍三千辽人的脑壳回来。现在的孟觉晓在大家的眼睛里就是无所不能的代名词,被夸了一句张二明的嘴巴都乐的合不上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现在本府下令。着急全军。本府亲自带队。往涿州放行­操­练夜间行军奔袭项目。”孟觉晓说着脸­色­徒然一变,众人听了一起连忙劝道:“大人。您就别出去受罪了,有我们呢。”

孟觉晓脸­色­一板道:“怎么

“得令!”众人当即齐齐立正大声应道。说着话孟觉晓转身披上大氅出了营帐军营中临时校场上等着。天空中已经开始飘起鹅毛大雪,强劲的北风吹的黑­色­大氅的不停的摆动着边角。

一队一队的士兵排着整齐的队伍喊着号子来到校场集合,看清楚面前站着的是孟知府时,顿时一个个的腰杆又挺直了许多。前后不过一复,五千人全部集合完毕。站在风雪中的孟觉晓一动不动。五千兵将也都人人站的笔直寂静无声。

“兄弟们,今夜本府与你们一道­操­练!现在本府命令,出发!”孟觉晓大手一挥,全军鱼贯出营。

孟觉晓这才转身叫来曹剑,低声道:“李川为先导,往涿州方向行军!”

这大雪天的出门行军,是个人都不愿意。可孟知府跟着大家一阵­操­练。再有说敢有半句怨言,都能叫同伴的唾沫星子淹死。就你金贵?还能金贵的过孟知府大老爷去?

悄悄的出了城门,大队一路往北。典风如刀,夹着雪花不断的往颈窝里钻。孟觉晓跟着大军行了不过一刻,手脚便冻的僵硬冰冷。索­性­从马背上下来,跟着普通士卒一道步行。

行军途中大军无声,不论是兵是将。不断的往孟觉晓身边望,只要看见大人那黑­色­的大氅在风雪中隐约,似乎这漫天的风雪都不那么讨厌了。

孟觉晓徒步行军,最着急的是庄来回窜了几次道:“少爷,后头带着有马车呢,不如上车去休息。”

孟觉晓笑骂道:“放你娘的屁!我带着大家出来喝风吃雪,自己回马车上躲着,丢人不丢人啊。”周围的士兵听的清楚,跟着一阵哄笑。庄小六诺诺退下,这番情景不断的往前后传去,不多时全军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大军在雪夜这种走的很慢。从霸县到涿州六十里,经过严格­操­练的河间军,配以战马,正常情况也就是两个时辰的事情。现在下着大雪,行军艰难,冬日夜长,怕是要一夜的行军才能赶到涿州城下。

一­干­士兵也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左右是跟着往前走。老天爷也算帮衬,行走了两个时辰左右,孟觉晓下令全军在路边一个树林里暂作休息。

前方现行的李川很快派来一个夜不收,汇报前方便是刘李河,河面结冰甚厚,人马皆可度过。孟觉晓长出一口气时,发现风风雪渐渐小了许多。

“好,老天爷帮忙啊!”一声朗笑后,曹剑等人哆哆嗦嗦的过来领命。孟觉晓下令告知全军:“今夜不是­操­练,而是奔袭涿州!”

全军顿时为之哗然,一­干­将校连忙喝止,其中周小小的嗓门最大,打雷似的大喝:“吵什么?孟大人跟着一道呢,还怕打败仗?打进了涿州城,美酒热饶还怕没有?想要个辽国大ρi股娘们,没准大人也能答应。”

孟觉晓听了不由微微一笑,上马来到军前大声道:“各位兄弟辛苦。本府带着大家出来,自然不会亏待大家。本府保证打下涿州后,所得财帛拿出一半来分与大家,日后回到河间府,够你们买几十个大ρi股娘们的。”

此言一出,顿时全军欢觉晓又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军纪是铁的,进了涿州城缴获集中处理。不许不许肆意残杀,违者当场砍头!”

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胆的家伙喊了一声:“大人,辽人杀我百姓,为何不能杀回来?”

孟觉晓大声道:“辽人是畜生。你们也是么?再说了,老弱留给辽人,青壮男女一律抓回来做苦力。不比杀了合算?回头你得了奖赏,看上了辽国婆娘,可以买回去暖床,不比杀了好?你小子是猪脑子么?”

全军顿时哄笑,艰苦的行军这一复似乎也不那么累了。“出发!”孟觉晓一挥手,大军继续前进。

过了刘李河,距离涿州不过八里的。时间已经是寅时。雪虽然还在下,大地上一片白茫茫的却也能隐隐的看见前方的涿州城。又往前行军半个时辰左右,大军停下,前方来报前军已到城下一里处。

孟觉晓带上一­干­武将策马来到前方。看着城门口安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回头对身边的庄小六道:“点火!”

很快后头上来三辆马车,卸下三堆柴火架起,火镰响了几声,一丝火秒燃起,不多时高处便出现三个火堆,在雪夜之中传的甚远。

火堆点燃不过一刻的光景,城门悠长的吱呀一声开了,城墙上同样点,起三个火堆。

“进城!传令下去,右臂上缠着白巾的是自己人,跟着他们走就是了。”孟觉晓一身低喝!李川第一个翻身上马,一举手中铁槊道:“跟着我上!”

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了涿州城的雪夜的宁静,接着是虎狼一般的士卒蜂拥而入。孟类晓随后进城,远远的看见城边等候的方浪,不禁大笑道:“辛苦方兄弟了,此番城破首功非你莫属。”

方浪领着两个手下过来,远远的便拜倒高呼:小的率兄弟们来投。得大人接纳,日后这条命便是大人的。”

孟觉晓连忙下马扶起道:“快快起来,日后只要有孟觉晓在,断断不会亏了你们弟兄。”

方浪等人站起笑道:“前军已经有兄弟带路奔着涿州郡府而去,大人在此等着,待我领着兄弟带大军去厮杀。”

方浪领着兄弟带路,大军急促出击。孟觉晓倒是想跟着去,不过明白自己去了也是碍事,便在城门口等着并随意的看了看。方浪倒也仔细,留下了十几咋。伸手好的弟兄在四周警戒。

孟觉晓走了没几步,便见城墙根下堆着十几具尸体,俱是辽兵打扮的模样。一个方浪手下过来解释道:“这是辽人的守城门的兵卒,下雪天的躲城门洞里烤火睡觉,大当家的带着大家不过是片刻便都解决了。”

卷四沉浮路第十二章高效率洗劫

藻州城防的空虚是订人几十年来优势心理带来的恶果。。魁制二打孟觉晓想都没想过能如此轻松拿下城门。甚至出之前,孟觉晓连真实的目标都不敢让手下的将领们对士兵去说。生怕说出来士兵们不敢来打这一仗,到了刘李河边上才宣布目标。那是时已经深入辽境。

加之孟觉晓个人的被神化和战争财的诱惑这才顺利的来到城下。

站在城下点火时,其实孟觉晓的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一度想过只要半个小时城里没反应,立亥带人掉头就走。这无疑是一次巨大的冒险,但是看起来冒险成功了。

辽兵的军营就在城南,河间军不慌不忙的团团围住后,带队的曹剑才下令:“开始!”

传令兵红旗使劲挥舞起来,八十步之外的弓箭手点燃火箭,同时举起。

“放!”

“嗖嗖嗖!”火箭如下雨一般落入军营之内,不过时片刻营中已经是多处起火。营中辽兵还在睡梦中被惊醒者在纷纷逃出来,不想营外飞来一片箭雨,惨叫声此起彼伏。辽兵这才晓得被袭击了,乱作一团的军营中到处都是胡乱奔走者。营中四处大火,外头箭如雨下。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数十名辽兵穿着睡觉的单衣从里要往外冲,迎头遭遇一排箭­射­,堪堪冲到营寨门口时,等着他们的是长枪如林。枪头在火光之中闪动着死亡的颜­色­,一­干­辽兵再无战斗的勇气。纷纷丢下武器举手高呼:“投降!”

有了人开头,很自然的不断有辽兵举手跑出来,孟觉晓下令不准虐杀。就是减少辽兵做困兽之斗的几率。

军营这边一切顺利,李川这边更是顺利。涿州府衙内不过是一些家丁,一千骑兵围住大院,点小起火把砸开大门。看着外头的架势,里头无人敢抵抗,兵不血刃的李”便拿下了府衙。抓到的几个下人一问。才晓得因为文安霸县之败,领军的萧统去上京领罪,府尹有事去了南内没了领头的,又没有丝毫防备,不被打破都是怪事了。

城门口边上的一户人家大门被敲的抑梆山响,里头死活不肯开门,庄小六扯开嗓子喊:“再不开门冲进去杀个­鸡­大不留!”

话音冈落,里头飞快的开了门,地上跪着一地的人。一­干­护卫举着火把冲进去,把一家人都赶到院子里来,庄小六确定没了危险,这才极其狗腿的跑到孟觉晓身边道:“少爷,进入休息吧,站外头风大。”

深入辽境作战,什么秋毫无犯那就是傻Ъ理论。孟觉晓也不客气,迈步进了院子,看着跪着一地的人道:“谁是这家主人,起来说话。天冷的紧,不想在外头吃风就­干­脆一点。”

远处的喊杀声不绝于耳,正屋里头颤巍巍的出来一个老者,恭敬的答道:“老朽是这家的主人!”

孟觉晓看看他道:“外头风大。借个地方暖和暖和。麻烦老丈安排人少点热水,我们休息一下天亮就走。”

“这位老爷,请屋里休息!外头的都是下人。”老者见孟觉晓为人斯文,说话也还客气,看意思也没那么害怕了。

“只要屋里人都安静的呆着。保证不会被伤害。”孟觉晓走进客厅。里头的帘子还在微微晃动,想必是女眷躲进去了。

孟觉晓也不管这些,往中间的椅子上一坐,不一会有人端来火盆,这才伸手去烤火。屋子外头的风似乎弱了许多,远处的喊杀声还在继续。屋子的主人见孟觉晓没有往里闯的意思,挺配合的吩咐下人忙活起来。

不一会一个丫鬟拎着一铜壶开水进来,却被门口的庄小六伸手拦住接过去,拉过脚盆倒了热水招呼孟觉晓道:“少爷烫一烫脚。”

孟觉晓一边脱靴子一边吩咐,派人去问一问,战况究竟如何了?

脱鞋子的时候感觉一双脚都麻木了。似乎不是自己的。孟觉晓暗道穿着鹿皮靴的自己尚且如此,一­干­士卒想来更为严重。想着便对庄小六道:“吩咐下去,预防冻伤。”

双脚落入热水中,那种感觉说不出的舒坦,两只冰坨子一样的脚在热水里表皮烫的红,肌肤感觉还是冰凉的。这一仗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了,这次冒险算是成功了,估计下一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闭着眼睛靠在躺椅上,孟觉晓暗道自家的运气真是逆天。

身前­阴­影一闪,警慢­性­极高的孟觉晓陡然睁眼怒视,把一个出来倒热水的小小丫鬟吓的花容失­色­,站在那里不知道说话了。

“奴家给大老爷加点热水。”丫鬟结结巴巴的说着,孟觉晓这才收起脸­色­,轻轻的嗯了一声。(那丫鬟这才蹲下,抬起盆中双脚架在腿上。小心的加了热水试了温度才放回去。

丫鬟出去没一会,这家的户主人也就是那个老者进来,在护卫警惕的目光逼视下,老者显得颇为紧张。过来见礼道:“这位大老爷,屋里烧了热抚,请移步入内休息。”

“不必了,就在这休息一会就走。”孟觉晓看出他的担心,也懒的解释,挥挥手示意他下去。老者回头给身边的丫鬟使个眼­色­后退下,丫鬟上前来蹲下,仔细的洗脚捏那。丫鬟手法不错,捏的甚是舒服,想来是经常做这个事情。孟觉晓舒服的哼哼起来,折腾了一会后丫鬟换了热水再泡了泡脚,擦­干­一只脚后解开襟怀放进去,这才继续擦另外一只。

孟觉晓正闭目养神,考虑战后如何善后一事,感觉到一只脚到了一个温暖细腻的所在,不觉睁眼一看。这才现脚贴在那丫鬟的肚子上呢。

真**!难怪后世老百姓叫人煽动的能豁出去­性­命造反!孟觉晓知道如果自己拒绝,这丫鬟反而要害怕。仔细看看她的样子,居然还是个花信之年的小美人儿,想来这户人家抛出的牺牲品。

穿山袜子套上一双烤的滚烫的软软的棉鞋,丫鬟这才起来,倒了水后也不闲着,站在身后要给孟觉晓按捏肩膀。孟觉晓摆摆手道:“不再了。你坐边上候着,有

这时门帘打开。卷进一步寒风来,曹剑大步进来笑嘻嘻的拱手道:“卑职见过大人。 。

孟觉晓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一切顺利,不过听着外头的似乎还有隐隐的喊杀声,便问道:“你怎么来了?不在前面指挥。”

“回大人,军营已经拿下,府衙也被攻克。几乎没有遭遇什么像样子的抵抗,辽兵全都被这半夜的袭击打傻了。这会兄弟们正以队为单位,四下搜索扫荡败兵。大人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曹剑这么一说孟觉晓便明白了,这是要准备开始抢劫了。

“传令下去把守好四门,不得让人出逃报信。多抓壮丁把仓库都给他搬空了。天黑前让那帮兔崽子都给本府到衙前集合,耽误者一律斩!告诉兄弟们,大家是来财的。抢钱抓人就行了,杀人放火强*­奸­者,一律斩!”

孟觉晓这话就算是开禁了,曹剑听着一声欢呼道:“好,卑职晓愕了。”说着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孟觉晓也不管他,看看天还没亮。便对那丫鬟道:“找个地方睡一觉。”

丫鬟面露惊慌,不过看清楚孟觉晓的样子和神态,便也很快平静下来。领着孟觉晓往后头去,径直进了主人房间。屋里抚烧的正暖,孟觉晓也不客气脱了外衣上床就睡。一夜疲惫,孟觉晓可谓沾着枕头就着。

涿州城人口六七万,随着天明时分开始,城内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士兵。孟觉晓有令午时收手并缴获集中分配,守城门的人安排下去后。开始以队为单个有组织分工明确高效率的抢劫。

以下是城中到处可见的场景口一队士兵开到一大户人家外头,先喊话,“不开门的杀个­鸡­犬不留。”效果是很明显的,大门很自觉的打开。官兵一拥而入,先找到仓库控制起来。然后把大户人家里头的青壮男女当劳动力开始搬东西。 搬空一家后,东西运到府衙门口集中,接着又是下一家。

孟觉晓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才起来,醒来时现怀中蜷缩着一个赤条条的身躯,眯着眼睛一看正是之前那个丫鬟。孟觉晓这一动作,那丫鬟也醒了,忙不迭的起来收拾伺候。孟觉晓一看这丫鬟胸前平坦,两点跟米粒似的完全没张开,哪里还有兴致。

穿戴起来梳洗一番,门口护卫连忙招呼下人送来­肉­粥,吃了一碗肚子出来看看日头,天­色­已经开始暗淡,孟觉晓叫上护卫一道往府衙而来。

出门的时候孟觉晓丢下一句:“这户人家就算了,传令下去不得来此扰略在门口跪送的老者听到这一句,才算是彻底的放心,忙不迭的磕头拜谢。孟觉晓回头见那个丫鬟拎着一个包袱可怜兮兮的站在边上。暗道就这么走了,这丫鬟日后没好日过。当下一招手叫来一个护卫道:“带上她。”

孟觉晓来到府衙门口时,但见门前的街道上一排长龙似的大车队。每辆车上都装的满满当当的。在此负责的宇文校看见孟觉晓来了,眉开眼笑的冲上前来见礼。

“大人来了,这会的们可算是了

孟觉晓笑着四下看看,现一辆车上居然还有一个铜制痰盂,不禁笑骂:“这帮兔崽子也太狠了点吧,这玩意都不放过?”

宇文校道:“当兵的家里都不富裕。这玩意能值一贯钱呢。”

这时候陆陆续续的有官兵压着青壮男女搬运东西回来,孟觉晓看着乱糟糟的场面对宇文校道:“吩咐下去。差不多了。抓来的青壮男女要看好了,别给他们吃的太饱,今夜还不是松懈的时候。”

当夜三更,涿州城门打开,从第一辆大车出来到断后的骑兵出来,足足用了一个半时辰。长龙一般的大队绵延十几里。不说抢来的物资钱粮装了五六百车,单单说人口,涿州城六七万人,这一趟青壮年就被抓走两万多人,这些别抓的青壮年也不闲着,每人还都是肩挑背驼的都带着东西。带不走的府衙、仓库孟觉晓下令点上一把火,河间军算是彻底的把涿州城给洗劫了个­干­净。

这样一个大队行军自然很慢,一日不过走个三十几里地。所幸周边没有大批辽兵,河间军不慌不忙的走了三天才回到霸县。

霸县周县令得知河间军归来。特意到城门口迎接,远远的城头上看见那条望不到边的长龙时,周县令顿时面热如炙,浑身血都开了锅。这都抢了多少东西回来啊?

河间军回到河间,已经是十日之后的事情了。这一趟河间军收获多少外人不得而知,只是据称即便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回来后奖赏的钱物折价也有五百贯。按照五千士兵来算。这就是两百五十万贯啊。可说是上上下下的都狠狠地了一笔小抢劫果然是很有前途的职业。

河间军洗劫了涿州城一事,还在霸县时就已经通过最快的方式往京城里传。也就是河间军回到霸县后的第五日,朝会之上德裕皇帝笑眯眯的对一­干­大臣宣布。

“河间军打破涿州,缴获无数!”

满朝文武当时就乱了,礼部尚书姚书成当即跪下高呼:“孟觉晓大胆妄为,恐挑起两国战端,请陛下下旨严惩!”

跟着姚书成一起跪下要求严惩孟觉晓的官员还真的不少,户部尚书沈应龙也跪下了,三品以上的官员跪下了十几个。细细一看满朝文武居然跪下了三分之一,这就是一小半了。

看着这样的一幕,德裕皇帝心中悲凉,这就是所谓天朝的大臣啊。

有要求严惩孟觉晓的,自然就有唱反调的。不过这一次唱反调的不是兵部尚书林志全这一波人,而是吏部尚书周致玄、新任礼部侍郎蒙先豪等一批清流。出人预料的是茅调元一系的人基本在看热闹。

“陛下,臣奏请将姚书成、沈应龙撤职查办!”人声鼎沸之际,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卷四沉浮路第十三章君臣过招

节个家伙如此胆肥?居然一下就弹劾两位内阁大臣。朝?看清楚说话的人时,大家也就不奇怪了。这天下哪里还有张威不敢做的事情?内阁首辅都弹劾了,尚书算什么?

“张卿,御史虽能风闻奏事,但弹劾两位当朝尚书,多少得有点凭据吧?”德裕皇帝装着很吃惊的样子问,其实心里非常高兴。最近一段日子,楚王很不安分,私下里与辽国使臣多有接触,这让德裕皇帝很不爽,决定狠狠的敲打一下。正愁没机会下手呢,张威跳出来弹劾两位尚书。倒是自己的岳父姚书成让德裕有点小小的为难,仔细一想两个一起收拾了,倒也显得自己的大义灭亲。姚书成这家伙有点烂泥扶不上墙的意思,把个礼部搞的是乌烟痒气的,私下里监理司没少搞他的材料,厚厚的一摞换别人早给拿下了。

帝王心思想来难测,德裕皇帝昨夜接到河北急报,激动的一晚上没睡好。四十岁的人了,因为这个消息一时龙马­精­神,把个雨妃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半宿。一早起来向大家说起这个好消息,原本想听到的是大臣们恭贺的话,没曾想先跳出来的居然是反对的声音。

这让德裕如何不恼火?满朝文武一半怕辽人怕的要死,一旦真的辽兵打幕了,这些人还不都得望风而逃么?之前的霸县、文安、莫州、雁门关,哪里不是本地官员不等辽兵打来,带上金银细软老婆孩子就跑。这种很普遍的现象下,孟觉晓的挺身而出就显得弥足可贵了。关键一点孟觉晓是德裕钦点的河间府,这不正好说明德裕的眼光不凡么?

德裕深以为得意的手笔,居然还有人敢急吼吼的跳出来弹劾!不收拾难消心头之怒!

“陛下,臣闻礼部尚书姚书成上任之后便放出话,但凡四品以下的官员,要想保住个置,就得给他送钱。最小的九品官就是五百贯!户部尚书沈应龙,经常无端扣押各省钱粮。借以要挟地方贿赔,三哥月前河间府赈济粮款,至今未发全便是例证。

此二人身为朝廷重臣,心无国事只知中饱私囊,臣请陛下将二人撤职,交有司查办。”张威嗓门极大,大殿内人人听的清楚。姚书成本来就跪着没起来呢。这会被弹劾了,跪在地上更是磕头如捣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口中高呼:“陛下,臣冤枉啊!张威血口喷人,不可轻信啊。”

沈应龙也喊:“陛下,河间赈济粮款一事,臣早就批准了,只是户部无钱,断断不是张威说的那样。”

皇帝要打人板子,自然不会管你有没有冤情。这是政治矛盾,不是经济矛盾。张威直挺挺的跪在那里等候皇帝的答复,身后接连跟着十几个言官也跪下,纷纷弹劾这姚书成和沈应龙就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

张威说的还算简单,其他御史台则不客气了,沈应龙和姚书成都属于一ρi股屎的主,想收集他的罪名太容易了。接二连三的御史出来。从贪污到家人横行街市,大小罪名几十个。

德裕皇帝不管下面两个哭着喊着冤枉的尚书,沉着脸­色­问茅调元:“太师以为如何?”

茅调元微微躬身道:“不管有没有问题,按照朝廷法度,二位尚书且先停职收押,待有司查清楚后再做定夺。”

茅调元居然捏着鼻子做了恶人,这让德裕多少有点吃惊。既然首辅都是这个意思,那还客气什么?于是大声道:“来人,且将此二人收押,着有司查办。退朝!”

皇帝拍拍ρi股走了,大殿上一片死寂。两位倒霉蛋也不哭不闹了。继续表演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回到后宫的德裕一脸的­阴­沉,心里想着究竟该怎么处理这两个尚书。

很显然德裕也是刚刚冷静下来。适才在大殿上茅调元的心思这个时候才看明白了。茅调元表面上看是做了恶人,可是仔细一想接下来怎么收拾却是个大难题。如果认真查。这两人肯定是没好结果,连带着拔出萝卜带出泥,上上下下的官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跟着倒霉。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朝廷将经历一场剧烈的动荡。这是皇帝绝对不愿意看见的,皇帝要的平衡,是各方面力量的均衡。

穿了这满朝文武,真的抓起来再查,没几个是­干­净的。可是真的那么做,皇帝将完全的站在了文官集团的对立面。这才是茅调元敢于出来说话的最要命的原因,算准了皇帝么样,雷声大雨点小的结局在开始就是注宝知曾言。“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有这个话垫底,只要不是谋反大罪,断断没有杀文官的可能­性­。

转了一圈难题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这才是德裕郁闷的地方。茅调元的老辣,行事举止的举重若轻。让德裕皇帝刚刚诞生的掌控全局的满足感褪­色­不少。

“太师,真的不肯让我赢你一次么?不能在您有生之年战胜您,真的让人遗憾啊德裕自言自语的走在小径上,远端雨妃拎着裙子正飞奔而来,满脸的惊慌。

京城里发生的事情对于孟觉晓而言实在有点遥远了,回到河间府后。孟觉晓最关心的还是辽国的反应。高勋得知孟觉晓奔袭了涿州的事情,带上几个护卫快马轻骑就奔河间府来了。高勋不是来分赃的,是来找孟觉晓有事情的。

孟觉晓还是在黄莺那接待高勋。上次那个叫青青的女孩现在已经不接客了,孟觉晓让黄莺单独弄个院子养着,吃穿用度一样不少,每咋,月还有一份钱过去。

暖烘烘的屋子里就四个人,高勋敬了孟觉晓一杯后苦笑道:“老弟。你这一下可把雄州那边吓坏了。韩统制的副指挥使一职网下来。还没来得及庆祝,便率手下两万兵马去了霸县。老哥这边也是每日探马不断,生怕辽人大举报复。”

孟觉晓微微一笑道:“怕什么?辽人要打早打了,不在这一会。现在辽人的使团在京城呢,双方谈判辽人打了雁门关,陛下憋了一肚子火,这和谈能平等才怪了。”

听到孟觉晓提起皇帝,高勋的表情也是微微一变道:“怎么?难不成老弟这里头还有讲究?。

孟觉晓这才说起陛下来信问询的事情,说完之后冷笑道:“弱国无外交,辽人强横惯的,不打他疼不老实。眼下满朝文武有几个敢跟辽国开战?这里面不仅仅是怕不怕的问题。还有巨大的利益在其中。反过来看,辽国方面不也一样么?中原我朝看起来弱,但是千百年来北地夷秋起起落落,为何唯有我中原华夏屹立不倒?辽人也是嗓门大一点罢了。真的要打没那个勇气不说,而且辽国朝中上下牵扯到北地贸易的利益群体,也不会愿意看见两国开战的。”

孟觉晓说这话不是瞎说的,历史上的辽国虽然很大,但是始终没有对北宋形成太大的威胁。倒是起于白山黑水的女真,凭着灭辽的威名一举南下,北宋河北厢军的糜烂小北宋一举被灭,成就了女真人的无敌威名。即便是北宋被灭了,女人真建立的庞大帝国,在不断的与南宋的作战过程中,不也难越江淮屏障么?

孟觉晓一番淡定的分析,高勋心里并不全信,但也觉得很有道理。两国之间边境多少年来纷扰不断。还真的没有大打出小闹的完事了,该做的生意继续做。辽国甚至还有法律规定,任何行动不的­干­扰河北贸易商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老弟的了便宜,却要哥哥担惊受怕日夜防备,天底下没这个道理吧?韩统制走之前也有话说,不能轻饶了老弟。”高勋开了句玩笑,话里话外的透着意思,孟觉晓听的明白,当然不会让他空手而回,不过让孟觉晓把到手的好处吐出来,也是断断不能的。

“呵呵,老哥想要点啥?弟看看有没有能力满足。”孟觉晓说的好听,心里已经在谋算着等下怎么打发高勋。

“倒也不是老耸看上什么,而是京城里的一些贵人看上了河间府的大市场。这些日子老哥也打探了些消息,老弟你做的漂亮啊,市场建起来外人再想Сhā手就难了。

。高勋这才说出真实目的,北的贸易这么大一个盘子,自然有人要Сhā筷子的。

孟觉晓一听是这个话顿时轻松了。心道早就等着你们来这一招呢。

“此事不难小弟在此保证。日后京城不管哪个贵人来,断断不会叫他空手而回让老哥作难就。孟觉晓大包大揽,高勋这才放心下来。两人喝酒作乐,再不提边境辽人之事。

待高勋领着青青去嗨皮后,孟觉晓和黄莺来到主房,黄莺对那大市场也有想法,伺候孟觉晓更衣时笑问:“大人,那大市场怎么介入?不是股份都卖完了么?”

卷四沉浮路第十四章打秋风

二觉晓深信咋小世界兰唯有利慈才是永恒的,其他的样”杜利益变化的过程中进行转化。(国家与国家之间,人与人之间,这个道理都想相通的。

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孟觉晓在当初创立大市场的时候采取的是股份制。这个制度的最大好处,就是任何人想加入到大市场这块蛋糕追逐中都可以,前提是要遵守规则。而规则,则是大多数人利益的保证。孟觉晓要做到的则是制定一个可以与权力抗衡的规则,当然不是指绝对的权力。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只要你有钱,不怕没机会Сhā一脚。”孟觉晓说着坐在暖炕上,黄莺上来坐在后面让孟觉晓靠着,一下一下捏着肩膀。

“我倒是有点私房钱。日后真的能买到股票就买一些放着

屋子里暖和的紧,黄莺拱起腿裙子滑下去,白生生的肌肤露出来。享受着按摩服务,一手摩挲着身边光滑如丝绸的大腿,这种**的感觉前世孟觉晓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黄莺的嘴巴倒是一直没闲着起最近她的事情来。按照孟觉晓的吩咐,这家院子盘下来不说,隔壁两家也都盘了下来。榆树巷里几咋,有名的红姐,也都愿意过来投靠。也就是十天的光景,借着孟觉晓的势。黄莺隐隐成了河间府烟花之地的领袖。

黄莺也很享受这种感觉。说着语气显得颇为兴奋道:“来凤楼的老板,也就是邪月那婆娘开始还挺硬气的,见了大人的帖子就软了。答应以后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都来支应一声,我也没有为难她,就说这是大人的意思,眼下边境上不太平,就是个防患的意思。”

孟觉晓侧了身子靠在软软的腿上躺着道:“嗯,做的不错

得了夸奖的黄莺满心欢喜,低下头来凑在耳边低声问:“晚上回去么?。(网络e

孟觉晓睁眼看见一脸瑃情烟波流转的黄莺,不由故意笑问:“怎么?还有别的事情?。

黄莺纵使出身风尘,此际也露出一锋羞态道:“大人真坏!你明明懂的!”

边境上的剑拔弩张一直持续到辽国使团回到南京才解除,这一次的谈判进度快了很多。姚书成被停职后,接替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弹劾的起者张威。沈应龙的位置由蒙先豪接替,德裕皇帝可以说雷霆一般的完成了内阁的重组。

这个变化有人欢喜有人愁,至少从面上看,德裕皇帝对朝廷的掌控达到了一个新的巅峰。

新任礼部尚书张威态度强硬,在谈判桌上丝毫不让步,最后谈判的结果很有意思,两边都不耍求赔偿,一切维持现状。倒霉蛋耶律俊倒是被放了回去。回程的时候离开河间府时,耶律才提出拜见一下孟觉晓,结果被打了回票,耶律才当时的表情显得有点无奈。

前脚辽国使团离开河间府,后脚便有人敲开了孟觉晓的家门。管家孟仁出来一看来客。恭敬的上前见礼道:小的见过吴大人

吴猛来此自然不是来旅游的小孟觉晓打了涿州城,朝廷到现在都对此表态。吴猛一身便装,摆手随意的笑道:“官衙里没看见人,孟觉晓在家么?。

孟仁道:“老爷最近白天都不在家,都跟黄莺姑娘那里呆着,天黑才回来

吴猛一听便笑道:“这小子还真的不负风流之名啊!带我去见他吧。”

孟仁连忙出来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笑着辩解道:“老爷是没办法。不然别想有半刻的消停。这些天的来客海了,老爷要不躲着,这家里头的丫鬟都堆不下了。”

吴猛露出暧昧的笑容道:“这个事情在京城就听说了,孟知府不爱财但是好­色­。不少人上门求着办事。都改送年轻漂亮的女子了

吴猛来此之前先听取了当地下属的汇报,监理司­干­的就是狗仔队的活,对知府大人的八卦了如指掌。哪天哪天在哪个红姐儿那过夜了。哪天某某送了孟知府一对双胞胎了。自打上次武强县高进送了一对双胞胎之后,外间风传孟知府喜欢姊妹花。

吴猛听到的全是这些。孟知府最近几乎白天都不在家,也不在衙门里办公。作为地方­性­最高的行政长官,孟觉晓不办公也没人敢放屁。只要地面上不乱,孟觉晓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来到榆树巷,远远的就看见孟知府的标志­性­代步工具,一辆级豪华的马车停在门口处。网走近便从边上角落里闪出两个人来,一看带路的孟仁,两护

看见这一幕的吴猛心里暗道这小子还挺警惕啊,估计是生怕被辽人惦记着。

接到通报,孟觉晓连忙出来相迎。见了吴猛拱手笑道“吴大人,这都快年关了,你怎么来了?”

“孟大人最近当真风流快活啊。这大冬天的吴某从江南来此苦寒之地,想来孟大人不会叫吴某空手而回吧?”吴猛完全没有特务头子的­阴­沉和威严,语气显得非常的随意热络,似乎是见着老朋友似的。

孟觉晓听了倒是皱起眉头。歪了歪嘴巴叹息道:“就知道陛下不会轻饶了我,吴大人请进吧。您可是奉旨打秋风来了!”

吴猛一听便哈哈大笑道:“都说孟觉晓聪明机智,今日才算是见识到了。吴某不过随口一句,孟大人便已经猜到来意。”

把人进了里屋,端茶待客。宾主坐定之后,吴猛收起脸上的随意,露出本来的威严道:“孟觉晓听旨,陛下口瓶 ”

孟觉晓连忙跪下听着。吴猛学着德裕的口气道:“打了涿州了横财了吧?就知道给联惹事,要过年了,宫里缺用度,拿二十万贯给吴猛带回来。你在河间府做的那些事情,联就不追究了。”

孟觉晓等了一会没听到下文。抬头看着吴猛道:“没了?”

“没了,起来吧!”吴猛看他那副委屈的样子,不由扑哧一笑,从怀中摸出一个带着小锁头的描金匣子递过道:“陛下让我给你的,以后有事可以密奏。”

孟觉晓接过匣子爬起来,捧着匣子面露悲愤道:“就这么一个匣子。要我出二十万贯。”

吴猛知道他是开玩笑,接过话道:“孟大人看了邸报应该知道,蒙先豪上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奏请陛下裁减各部人员已经宫中用度。今年江南大水,户部却迟迟拿不出足够的钱来救济。上一次你给陛下送去的金条,陛下都拿出来赈济江南灾民了。”

孟觉晓听了这话很不屑的撇嘴道:“说句不恭的话,陛下只要抄了沈应龙和姚书成的家,保准有钱救济灾民。”

吴猛苦笑道:“这话也就是在我面前可以说,别人的面前就别提了。真要较真,满京城的官员能剩下几个?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陛下有不得已的苦衷。沈应龙定了个昏聩的罪名打回家,姚书成定了个跋扈的罪名在家思过。陛下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株连啊。你是聪明人,想来能领会这一点。陛下还说,你肯定会有怨言的,不过也就是抱怨两句而已。”

孟觉晓砸砸嘴,看来皇帝还是很了解自己的。“算了,不说这些了,喝酒听曲。”

吴猛摆摆手道:“不必了,我得尽快赶回京城。”

孟觉晓听了微微吃惊,暗道这么着急的话,想来皇革是真的缺钱了。于是不由问:“怎么?今年北地贸易的税和各省的秋税不是刚收上去么?”

吴猛道:“寅吃卯粮都多少年了?秋税网进京,就被瓜分一空。眼下户部存钱不过五十万贯,蒙先豪看的死死的,谁也别想伸手。再说今年的秋税,比去年又少了小一成。远的不说,单单说姚书成去年就在京城外置了三个农庄,兼并了十几万亩良田。这些良田到他手里,朝廷就少征税不少。” 孟觉晓当然知道土地兼并的危害­性­,历朝历代差不多最后都是这个结果。所以在河间府这个地方。孟觉晓才会大力展商业。大搞基础建设。为的就是增加就业机会,减少矛盾和社会上的不安定因素。

“其实要解决这个问题也不是没有办法!”孟觉晓想了想,还是说出这么一句来。吴猛听着不由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道:“怎么?连这个你都有办法?说说看!”

孟觉晓道:“历来理财不过就是开源节流,说穿了其实办法很简单。重新丈量土体,官神一体纳粮。再有就是取消实物税。一律改收白银。”

吴猛听着愣住了,坐在那里久久不语,好一会才道:“孟大人还是拟一个条陈吧,我带回去给陛下看。”

孟觉晓看着吴猛道:“不是不可以写,但是要知道这个东西写出来,对于在下意味着什么。所以这个条陈,写可以,但是不要让别人知道是我写的。”

文官集团作为特权阶层是可以免税的,一旦被人知道孟觉晓出的这个主意,那真是被天下人的读书人恨死了。

卷四沉浮路第十五章交心

二了晓当即起草章程,读个事情要是能做成了。不管是,口民都是大有好处。对于孟觉晓的仕途也是大有稗益。唯一的危险就是消息走漏,日后难免成为众矢之的。男子汉大丈夫做事瞻前顾后的便没了意思,孟觉晓暂且信任吴猛的为人。

见孟觉晓动手,吴猛便笑道:“孟大人忙着写章程,吴某趁此空闲去河间军中看看。”

孟觉晓一听这话便晓得他另有目的的心思,不过吴猛能自己练出的强兵其实也是好事。于是便笑道:“如此也好,庄带着吴大人去城外军中视察。”

孟觉晓这边一番吩咐下去准备飞票,接着动手草拟章程,黄莺帮着研墨时不免提醒一句道:“大人,这个京城来的大官,会不会打您这支军队的算盘呢?”

“谁想要就拿去好了,军队不是私人的,是国家的。再说不过区区五千之众。我要是想练兵。只要钱粮充足,半年就能练出一支敢战之兵。”孟觉晓毫不在意的摆摆手,黄莺这才识趣的闭嘴。按说女人不好对正经事情Сhā嘴,但是黄莺现在是吊在孟觉晓这棵大树上的,所以壮胆提醒了一句,好在孟觉晓也没有在意的意思。

其实吴猛最好奇的事情就是河间这支省军,不过区区五千人怎么就做下了数十万边军不敢做的事情?还给他做成了。抛开孟觉晓这几次军事行动的策略­性­不谈,这支军队的战斗力无疑是起了大作用的。

来此之前,德裕再三强调,一定耍到军中仔细了解一下这支军队的情况。一路快马来到城外军营时外时,远远的就听见一片喊杀声。

吴猛胯下骏马徒然一声稀溜溜的停下抬起前蹄,这是被充满杀气的喊杀声惊着了。好在吴猛马术不错。­操­控一番马儿才渐渐的安静下来。“好大的杀气!”吴猛待马儿平静后,震惊不已的低声念道一句,扭头问前方的庄小六道:“军中几日一­操­?”

庄小六听着都新鲜,当下露出自豪的笑容道:“河间军日日­操­练厮杀和军阵!逢五出营十里越野,逢十做二十里越野。没月初一,还要­操­练急行军一次,从河间出发到献县,半日必须赶到,还不能走大路。”

吴猛听着心中暗暗吃惊,京城里的禁军算是一支强兵了,但也不过就是三日一小­操­,五日一大­操­。怎料这河间军日日­操­练不缀。

来到军营前时,门口岗哨一挺大枪道:“站住,来者何人?不得擅闯军营重地。”

庄小六上前招呼,道明是孟知府的客人,门口这才放行。进的军营来吴猛的眼珠子又是一阵瞪圆,­操­场上居然是一支女兵在坐队列­操­练。拍着整齐的队伍跑步,整齐的喊着一二三四!喊声震天,听着就觉得提气。

“庄小哥,这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女营只管救护么?”

庄小六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叫少爷说的,女营救护也是要上战场的。既然耍上战场,就要有一副健壮的身体。不然娇滴滴的上了战场就是累赘!所以女营也是日日­操­练,只是强度没那么大就是了。大人修要小看了这些女兵,她们也是要练习厮杀的。大话不敢说,按照少爷的法子­操­练半年。遭遇三五百个劫道的。这些女兵也能应付下来。”

这时前方曹剑等人来了。上前见礼时得知来的是京城监理司的指挥使,可把这几位给弄得神经紧张。监理司这些年虽说凋零了,可是终究是陛下的耳目。既然最大的特务头子来了。大家就该好好的表现一番,免得给大人丢人。

曹剑等人请吴猛上了指挥台观看全军­操­练,只听着三声号炮,呜呜呜的牛角号吹响。这是全军集合的号令。站在高处的吴猛看的清楚­操­场上的士兵快速的停下结队,军营之中也是不断有士兵冲出来,有条不紊地列队。不过是片刻功夫,­操­场上的士兵不论男女,排列成整齐见方的四咋。方队,整齐的小跑着来到校场中央。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队形之整齐丝毫不乱,前后左右如同有人用尺子固定一般。

远处又传来整齐的号子“一二三四!”一队一队的士兵整齐的如同一个人在跑步,刷刷刷的脚步声没有半点不协调。

“吴大人,河间军全体集合完毕!请大人示检阅!”一声戎装的曹剑军之前,啪的一声里正,嗓音如同洪钟朝台上的吴猛大喊!

此刻的吴猛还沉静在无边的震惊之中,这是五千人啊,不是五十和五百。从号炮响起到全军集合完毕,一刻功夫顶了天。其中还有一营的女兵,看上去娇柔的她们。居然如同男子一般迅捷,而且是人人身背装备,拍着整齐的队形列队在前。

“开始吧!”吴猛以前也不是没看过军队­操­练,不过就是走马灯一般的变幻阵法,好看是好看,实用­性­如何不得而知。今天倒耍看看。河间军是如何检阅的。

“全体都有了,检阅开始!”曹剑一转身,一溜小跑来到台上。陪着吴猛一起观看。

咚咚咚!震天的战鼓在耳边响起,踩着鼓声的节奏,一队士兵整齐的走上大道。夸夸夸!行至检阅台前,头前军官刷的抽出宝剑一斜。扭头注视台上,大吼:“敬礼!”

全队整齐的扭头注视台上。前行十余步后,军官又喊:“举枪!”

刷,一队百人如同一人,全体长枪向前!

“杀!杀!杀!”跟着军官的口令。全队齐声大吼,做突刺的动作。

一队队的人马过去,每一队都整齐如同一人。轮到女兵时,吴猛心道这一下会差一点了吧。不想那些女兵丝毫不逊­色­,跟着口令,人人举着长枪做着突刺。动作一样的迅捷有力。

看着这样的一支军队,吴猛心中暗暗道。个人的勇武在这样的军队面前,还能有什么发挥的余地么?一条枪不能奈何你,五条抢还不能奈何你,百条千条一起刺来呢?

”沫一般的刀枪向前无视生死义无反顾的向前。排山倒蹴般的气势。这样一支军队放眼天下,能有几何?手中如有此等强兵十万天下大可去得。生出这么一咋,念头之际吴猛顿觉一惊,很快便反应过来。孟觉晓对自己丝毫不遮掩的作为之目的所在。

从军营回到榆树巷时已经是暮­色­沉沉,马背上的吴猛心情不错。吴猛这斤,人没什么野心,为人极其谨慎。一身的荣华富贵全寄托在当今皇帝的身上。这也是吴猛能够十几年在监理司的位置上坐稳的缘故,不然以德裕皇帝的­性­格,断断不会负,许某个大臣在监理司的个置上坐那么久。

吴猛的好心情源自于他对孟觉晓的判断。很名下孟觉晓丝毫没有挟军自重的心思。不然也不会随便自己看到这支强军的真实面目。要做点手脚太容易了。

“终究是咋。文官啊,受圣人的教化,让人放心。”回城的路上吴猛心里如是想,哪晓得孟觉晓想的完全不一样。

吴猛进院子时,孟觉晓也正好停笔。一番针对当今天下弊病提出改良办法的章程写好,这些对于孟觉晓而言丝毫不新鲜。改良办法历史上都是现成的。抄就好了。

看着孟觉晓写好的章程,吴猛的心里泛起一股强烈的念头,暗道此子放在河间府真是可惜了。应该在陛下的身边听用,才能发挥他的才具啊。

“孟大人,回去之后吴某一定力劝陛下调你回京,入阁!”吴猛忍不住说出这么一句,孟觉晓听着顿时脸露苦笑道:“吴大人,你别害我。”

吴猛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孟觉晓这话的意思。远在河北不管怎么折腾。终究是在地方上威胁不大。到了京城,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多少双眼睛都盯着看。二十岁不到就入阁,百官那还不把天都吵塌了。更别说内阁里还有周致玄和蒙先豪的存在。

“孟大人,陛下说了。你的功劳他都记着的,只是你还年轻。”吴猛的语气显得有点艰难,其实他也知道这话对于一个热血青年没什么说服力。

不想话还没说一半,孟觉晓便笑着打断道:“吴大人多虑了,孟某心里比谁都清楚。陛下对臣子的拳拳爱护之心。觉晓铭感五内。还请吴大人转告陛下,觉晓在河间府的所作所为,就是想为国找一条新的发展道路。当然觉晓也不是没有私心。地方要发展。该往口袋里装的也不会客气。其实能来河间府。觉晓心里是感激陛下的,没有陛下给的这个机会,觉晓就没有一吓,主政一方大展拳脚一舒心中志向的机会

孟觉晓说着朝南拱手行礼。吴猛见他面露严肃,言语真诚,当即表态道:“请孟大人放心,不管任何时候吴某一定会为孟大人说话。莫存那忧谗畏讥之心。”

俩人这番话也算是肺腑之言了,说完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近了三分。吴猛为人谨慎,一贯不与官员来往,今天算是破例。缘故自然是对于孟觉晓才能的欣赏。天底下的读书人多了去了,多少人中了进士走上仕途,但是真的到了地方上。能把地方治理好的又有几个?

身为陛下监视文武百官的耳目,对于官员的了解吴猛称第二,断没有人敢称第一的。天底下的官员,在吴猛看来不论人品,但就在任期间能够做好分内的事情,不要去祸害地方就算是一个好官员了。可就算是这样的官员在当今也少的可怜,孟觉晓这样的真是奇迹。

黄莺吩咐摆上酒席,吴猛也不客气,两人坐下后喝酒说话。吴猛这种身份,能与孟觉晓坐着喝酒,本身就是一种态度。这一点孟觉晓很清楚,却也没有什么惶恐。心怀坦荡者大多如是。

“吴大人今天既然坐下喝孟大人这杯酒。就是想听一听,孟大人在河间府的作为,长远来看究竟是什么一个构想。”三杯酒下去后。吴猛忍不住又问。其实河间府这么多事情,开始的吴猛自诩能看出孟觉晓,的想法。

可是细细深想。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似乎孟觉晓在河间府做的这些事情,应该有更深层次的构想。“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我朝百姓骨子里­性­情朴实,甚至可以说软弱。治理一府之地。其实说穿了很简单,让老百姓的生活好起来。疏俊运河、修路、大市场,这些举措其实目的就一个,创造就业机会。老百姓有正经事情可做,一家人衣食不愁的。谁肯去闹事?”

孟觉晓笑着说道。吴猛听了道:“这只是浅显的大道理,在下关心的是大市场这叮,事情,孟大人的一些做法值得推敲

“大市场的制度道理更简单。就是把政府的利益和地方的利益捆绑在一起。大家都有好处。都是为自己做事。又在同一个规则的限制下。将来就算是换叮,人来做这个知府。只要不想把地方逼反了,就不会出现权利凌驾于规则之上的现象。再有一点,北地贸易这么大一个盘子。要想彻底掌控在陛下的手里太难了。怎么办呢?大市场就是为了实现不管是谁只要掺和进来,就得在规则的许可下行事的目的

“等一等。不是说股份已经都买完了么?”吴猛打断问了一句。孟觉晓听着不由微微一笑道:“这个太简单了。扩股就好了。两年之后,手里的股份还可以自由买卖。

本府还打算推出这么一个制度,日后哪家生意人想做大买卖而手头不凑巧了,可以在有足够担保的前提下,推出自家的股票上市集资。股票之间的买卖,由政府出面­操­作,地方仲士组成一个监督团。每一笔交易。都要上缴一定的税收。”

吴猛听的云里雾里的,这些东西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陌生了。不过他还是隐隐的意识到,一旦这些举措得以推行,将来的国库会因为这么一个制度而大受稗益。

卷四沉浮路第十六章顾虑

如今会当官的都讲穷一个,“稳”宰,所谓不求有功但股说的就是这类人。其实以孟觉晓的出身来看,本朝第一状元,内阁有两位恩师,只要稳稳的熬两年,将来不怕没个远大的前程。

臣在今年两去河间府,每一次的感觉都不一样。第一次的感觉是看见了一个全新的城市,第二次的感觉则是看见了一个生机勃勃的城市。

不足一年的时间,能把一府治理成这样,辽寇犯境能率兵退敌,陛下受辱能奋起雪耻,孟觉晓不可谓下马能安邦定国上马则能开疆拓土,实在是本朝未有之大才也

吴猛是腊月二十六回到的京城,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回到京城的吴猛直接进的宫面圣,言谈之间说出了上面那番话。说这番话的时候吴猛显得非常的平静,似乎在说一个很普通的事情。但是从他那闪烁着激动的目光之间,德裕还是看见了在吴猛身上从未看见的情绪。

对于吴猛的忠诚德裕从来没有怀疑过,吴猛说的话德裕也没有丝毫的怀疑。

“其实联也很好奇,他究竟是怎么治理地方的?”德裕感慨着说着,不由笑了起来。

“臣刚刚得到的消息,年关将至,京城甚一些大人物的下人不在家好好呆着,都在往河间府去。”吴猛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抛出这么一个消息。德裕听了微微一怔道:“还有这种事情?难不成河间府还有金山等着他们过去挖?”

“以臣看来,河间府眼下说是有座金山也不为过吴猛丢出这么一个重磅炸弹,德裕听着陡然眼睛一圆道:“这里头有什么说头?”

吴猛道:“还不是为了孟觉晓搞的那个股份制的大市场,京城里一些眼睛尖的,自然晓得这个市场一旦建成了,会在北地贸易中占据什么位置。其实现在他们下手已经晚了一些,孟觉晓已经成功的把河北各方利益纠集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很强的地方­性­自保的势力。其实臣也有担心并问了孟觉晓,他说京城这些人去了,保证不让他们空手而回就是。”

“呵!你说说,联到是想仔细的听一听。”

吴猛与孟觉晓的一夜长谈这个时候挥作用了,一番规划和构想通过吴猛的话呈现在德裕的面前时,尽管还不是很明白这其中的优劣。但是有一点是很明确,要想加入了这个利益争夺中,就必须先加入这介,利益集团,然后在相同的规则下进行。

臣二人谈了有半个时辰,外头来报新任户部尚书蒙先豪求见陛下。德裕当即露出不快之­色­道:“这个蒙夫子,就是个倔头。联不过是想博美人一笑,正月十五放三日花灯,这老夫子已经三次劝谏了

着德裕站起来,一番徘徊道:“还是国家没钱啊!”

这个时候吴猛突然跪下。口中高呼:“陛下,臣冒死奏本

德裕怔住了,连忙道:“起来起来!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联从来没有疑过你。”

吴猛依旧跪地不起,手捧着一份折子高高举起称:“陛下之恩臣万死不能报!今陛下为财帛劳神,实为臣等的罪过。这份折子是臣偶然得到,上面的一些想法臣以为能为陛下分忧,特冒死上奏。”

德裕露出凝重神态,挥挥手对身边的马三道:“你去让蒙大人等一会”。说着拿起奏本,走回书桌前慢慢的翻看。这期间吴猛依旧跪着,德裕也不叫他起来。

既然是冒死奏本,可见其中的内容有犯忌讳的地方,吴猛在陛下看完之前自然不能起来。

奏本不算太长,区区千余字的内容小没有什么长篇大论,一水的白话清清楚楚的写着一二三四条该怎么去做。这样的奏本以前德裕可从没看见过,大臣写奏本,上来不先骈俪一番那会说正经事情?这种还是好的,要命的是那种洋洋万言笔下却无一物的奏本,看都能把人看吐血。

看这样一份文字简练朴实言之有物的奏本无疑是愉快的,但此方的德裕却并没有太愉快,而是眉头深锁的样子。一份千余字的奏本,竟认真的看了半个时辰,一边看还一边露出沉思的表情。

“起来吧”。终于德裕放下了奏本,吴猛这才爬起来,恭敬的站着。德裕又道:“这个东西,你写不出来!不是联看不上你,不说内容,单单就文字而言你就没这分能耐!”被皇帝这么说,其实不是一种贬斥,而是一种变相的褒奖。说明皇帝了解你,知你甚深。

“陛下圣明,臣确实没有这等才能!写这个东西的人之前说了,不得把他的名字露出来,臣答应了他,所以

德裕的心里跟明镜似的,吴猛不说名字也知道出自谁的手笔。

“联知道了,这不算欺君!你下去吧。马三去把蒙大人请进来,顺便派人去内阁,把周大人也叫进来

吴猛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蒙先豪来的很快,进来后见礼跪下道:“陛下,臣特来请罪。”

德裕露出一脸的苦笑道:“起来吧,联知道你的意思。正月十五的花灯,联不向户部要一文钱,也不向地方伸手就是

蒙先豪听了面露惭愧道:“陛下,臣惭愧。今日查账方知江南大水之际,陛下把宫里的体己钱都拿了出来。臣身为户部尚书,居然连陛下掏宫里的钱救灾都不知道,实在是不称职。”

“起来说话吧”。德裕要出笑容来,拿起桌子上的那份奏本道:“今天就算你不来,联也要请你来的,你先看看这个,然后在说话

蒙先豪不明所以,接过太监递来的奏本慢慢的看了起来。这是蒙先豪做官这么久第一次看见这种格式的文本,完全没有任何花架子,千余字全部都是有用的内容,没有一个字时多余的。抛开文字来看,这里头的内容更是让人震撼。

别的不说,单单是士仲一提纳粮这一项,就够蒙先豪晕乎一会的。这个奏本的内容之新,胆子之大,可谓前所未有。居然敢让长期享受免税待遇的士仲交税,这岂不是与天下的官员为敌么?

蒙先豪的口袋里也有一份奏本,不过却是奏请陛下裁减各部人员­精­简机构,这还是蒙先豪苦思冥想之后得出的改善当前财政困难的办法。理睬不外乎并源节流,当今天下每年的税收分几大项,一个是每年两次的粮税,一个是盐铁专卖,再有就是北地贸易的独立商税。除了北地贸易,其他地方基本上商业税是不存在的。

蒙先豪上任之后可谓蝉­精­竭虑,为了弄钱和节省头都白了不少。看完这份奏本后,蒙先豪一贯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种狂热。

“陛下,此本何人所作?臣愿意把这个户部尚书让位于他”。

这个时候德裕想起了吴猛对蒙先豪的评价,“重名、直臣”。德裕让蒙先豪来做这个户部尚书,不是认为他有多少理财的本事,而是取其直也。直者,往往廉洁,德裕也不求蒙先豪能为国家把财政搞活了,但求他能带动户部的廉洁之风。户部的人少贪一点,下面的百姓就能多收益一些。尽管在地方各级官员的手下不会有太多的改善。但是总比没有好。

不过人总是会变的,蒙先豪在家几年呆下来,对一些事情的看法还是生了本质的变化。换成以前,看见这么一份奏本,蒙先豪顶多叫好两句,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奏本是皇帝给他看的,如不是皇帝认可了,怎么会在私下拿给他看?明白这个道理,蒙先豪这番话就有了相当值得推敲的地方。这马屁拍的是滴水不漏!

德裕皇帝倒是没看出来蒙先豪话里头奉承的意思,只是觉得蒙先豪还是那么中直,同时也为自己的眼光自豪。蒙先豪的身份能说这种话,可见对这咋。奏本的认可。

“微臣见过陛下!”周致玄这个时候也进来了,德裕还是先让他看奏本。

周致玄也是极其认真的看完后,面露凝重道:“陛下,此丰太难”。

周致玄和蒙先豪的反应,便能看出两人的不同来。蒙先豪是看见了这些措施对国家的好处,所以全力赞成。当然也没忘记拍皇帝的马屁。周致玄心里也是赞同的,但是他想到的更多则是此事推行起来的困难。

德裕面露苦涩道:“是啊,联也知道难!一项一项的来吧,国家现在这个局面,再不改变不出十年,一旦有事,将无可战之饷”。

“臣等有罪!”蒙先豪和周致玄一起跪了下来。

“起来吧,这跟你们关系不大。明日早朝,联打算把此奏本交与百官商议,二位爱卿以为然否?。德裕这番话说完,蒙先豪当即表态:“臣赞同”。

周致玄微微犹豫了一下道:“臣也赞同,但明日便在朝会上公布,是不是有点­操­切了。怕到时候一石激起千层浪,反对声四起,反而不好收拾。”

“联也知道是急了一点!但是联心里是真着急啊!”德裕点点头表示赞同,君臣之间的对答,不难看出周致玄和德裕之间的关系更加亲近一些。

周致玄微微一沉吟道:“臣倒是有个想法!”

卷四沉浮路第十七章府学

花二十万贯外带一份匿名的奏换皇帝的信任和吴猛权。。洲虫,在孟觉晓看起来实在是一笔太合算的买卖。河间府这个地方,在孟觉晓的眼睛里就是遍地黄金啊。

也就是贪不贪的问题,远的不说,单单是一条官道每个月的过路费就是五万贯的进项。想想当初修这条路无非是付出了一点粮食,孟觉晓觉得贪官污吏们真是蠢啊。做官的捞钱天经地义,但是要捞的有技巧。名利双收才是境界到了。

年边上事情很多,河间府的商会很会来事,腊月中就把如山一般的年货送上了门。对此孟觉晓没有推脱,反倒是让吴猛这个特务头子给稍带回京城好几车的年货。

从皇宫出来的吴猛并没有着急走,而是先找到马三,交付了两车年货。这两车货都是孟觉晓孝敬皇帝还有公主的。

然后在宫外等着两个内阁大臣。等了一个时辰,才算是把两位面­色­各异的内阁大臣等了出来。周致玄一脸的凝重,蒙先豪则透着一股的兴奋。

刚才在皇帝的书房里,周致玄提出的想法很简单,先推行银钱替代实物税的办法,看看效果再决定下一步。这倒是个稳妥的办法。皇帝表示了同意。往年收实物税,地方官做手脚的地方太多了。周致玄担心的是就这么一点小改动,都会在朝野上下出现不少反对的声音。值得庆幸的是,眼下皇帝对内阁的控制力度加强了很多。辅茅调元似乎在做有意的退让,在百官之中的威望已经大不如前。

这样一来,皇帝要推行新的制度,受到的阻力就会小很多。

德裕二十东腊月二十五这天又下雪了。今年府学的冬天和以往有一个不同的变化。。俗话说十年寒窗苦,在四面漏风的教室里上课,注定是要冷的。但是今年府学全部房间都烧上了地暖,教室也赶在冬天之前翻新了一遍。 府学里的秀才们在上课的时候不会再冻手冻脚,大家都知道这个变化是因为知府大人亲自下令的结果。可惜的是,做好这个事情的知府大人,也就是天下还没有中进士的读书人的偶像孟六,身为河间知府上任了这么久,居然没有光顾过一次府学。

府学的秀才没在很多地方见过孟大人。比如集市、比如工地上。就是没有在府学里近距离的看见过孟大人。

一场半尺雪后的早晨,年兹最后的一天上课的早晨,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迈着不慌不忙的步伐走到府学的门前。站在府学的大门前,年轻人东张西望的引起了门房的注意?快过年了,正是贼们勤快的时候小偷也是要过年的?

这位负责任的门房大爷出来,拎着一把扫帚,警惕的看着年轻人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在这作甚?”

年轻人似乎没听见大爷说啥,而是盯着那条雪后没有及时清扫踩出来的道路自言自语:“这条街是谁负责的?摔了学生怎么办?”

老大爷见没有被搭理,愤而举起扫帚做威胁状时,年轻人的身后闪出两个壮汉,腰间都椅着家伙,面对老大爷怒斥:“大胆!”

年轻人总算是回神了,连忙回头对两个手下道:“在一个老人家面前耍什么威风?去,把这条街的里正叫来。让他来看看这条路,都这时候了还没人来扫雪,摔着学生算谁的?”

门房大爷面带惶恐的看着这个年轻人,现对方和颜悦­色­的样子便放下扫帚行礼道:“老汉眼拙。失礼处这位老爷莫怪。”

年轻人笑着安慰道:“老大爷,不要紧。我是知府孟觉晓 今天来看看大家。”老汉一听这话也顾不上地上的藏雪,急忙要跪下行礼。口称:”草民给大老爷见礼。”

孟觉晓赶紧伸手拦住道:“使不得!使不得!您这把年纪给我磕头,是要折我的寿啊。”

扶起老大爷,孟觉晓问了很毒关于府学的事情,比如房屋的修缮,地暖的供应等等。老汉跟梦游似的,问一句回答一句。有时候还前言不搭后语的。聊了一会孟觉晓感慨道:“十年寒窗苦啊!读书不容易。”

动作迅捷的庄小六直接拎着这条街的里正过来了,里正三十几岁,­干­­干­瘦瘦的吓的浑身哆嗦。孟觉晓见了白眼直翻,只好笑着上前对里正道:“这个里正别怕。这小子就是浑了一点,没别的毛病。”

“大老爷,不是小的不安排人扫雪,而是这天太冷了,扫雪的人要晚一点起来的。”里正­干­净解释,孟觉晓听了不由收起脸上的笑容道:“这就是你”,…;”街道卫生众块是包给各位里正来负责的,每年训川咒拨了专项款的?你安排的人就是负责这个的,怎么能因为冷而不愿意起来呢?”

着孟觉晓指着府学里头说:“你听一听里头的读书声,秀才们没有因为冷而懒床吧?集市上那些做买卖的。不会因为冷就不做生意了吧?衙门拨款放权,你不好好做,只要有一个读书人因为没有及时扫雪摔了跤。本府便撤了你,摔伤了人你还要负责治疗费用?

这么一说,那里正面露惭愧,连连磕头道:小的错了,求大老爷宽恕知府衙门按照区域划分卫生责任区,一个里正每个月能从衙门领十五贯钱和十五斗米,安排三个人专用于卫生责任。这是孟觉晓为搞好环境卫生推出的举措。这么一份工作时很多人都抢着­干­的。交给里正来安排,也是出于调动工作积极­性­来考量的。

不难想象这么一份工作,里正肯定是照顾关系户来做。因为这个丢了里正的差事,丢脸不说,每月里正的薪水是十贯钱外加十斗米自然也就跟着丢了。当然这份工资是孟觉晓上任之后才提起来的,以前可没这么多。

“衙门信任你,你作为里正就该做好分内的事情。今天就算了。下一次再有现类似情况,自己去衙门领罪请辞孟觉晓严厉的说着,迈步往府学里走。

看门的老汉目送孟觉肪进去,表情跟没睡醒似的,等孟觉晓背影消失了,使劲的抽了一下自己的脸道:“老汉莫不是在做梦?”

逃过一劫的里正从地方爬起来,悻悻道:“莫老汉,你没做梦哩。刚才那位就是知府大老爷,心善着呢,没听见城外那些人都喊知府大人活菩萨么?你这老汉真是前世修来的,居然能跟知府大人说那么久的话

着话里正双手拍拍ρi股。一溜小跑回去了,没一会拎着三个家伙回来,口中大呼小叫的“你们三个偷懒的杀才,差点被你们害死。府学下学之前不扫­干­净,都别想做这差事。摔了一个秀才,老子打死你们。”一边说还一边往里看。

再看那门房老汉已经不见了人,原来是现孟觉晓没去办公室,而是四处溜达,跑去通知府学的学官去了。

孟觉晓在校园里转悠了一圈。胖乎乎的学官领着一­干­府学的成员出现在面前。

“知府大人莅临视察,卑职等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孟觉晓随意的笑着摆摆手道:“没有的事,我就是来随便看看。没有事先通知,你们何罪之有?。说罢孟觉晓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收了起来,低头看着脚下泥泞的小径不说话。

一­干­学官的脸­色­尴尬了起来,因为知府衙门每个月是专门拨款搞卫生的。夏天打扫,冬天扫雪都是明文规定的。但是整个府学的道路上,都是用脚踩出来的藏雪。

可想而知,现在的官员很难理解孟觉晓对卫生条件的看重,觉得孟大人有点苛刻了?即便是这样想的,也不敢说就是了。

看着一­干­府学的官员,孟觉晓叹息一声道:“本府来此不是想为难大家,而是想告诉大家一个道理。俗话说其老不欺少,这里的每一斤,秀才。将来能有什么成就,大家都不知道。对他们好一点,不要把自己摆在上官的个置上,将来如果这里面有人做了大官,回想起过去时会想到。他们年轻的时候,曾经得到一些学官无微不至的关怀?你们或者你们的后人,也许会因此受益。

“卑职等受教了!”一­干­学官们面露愧­色­,说实话这笔卫生费。他们是动了手脚的。

一大群官员和夫子围着孟觉晓转,可想而知在安静的府学里会引起注意。教室里的夫子都停止了讲课,秀才们都从窗子里往外看。

孟觉晓见状信步走到教室前,为的学官谄笑着低声道:“大人,学生们都等着您的示呢

孟觉晓其实不喜欢给大家讲话的感觉,因为总觉得既然讲了,就应该言之有物。大话空话说一大堆。都是误人子弟的行为是在犯罪。

不过看看眼着这斤,场面,不说两句是不行了,所以孟觉晓一边笑着往里走,一边脑子里盘算着说点啥。

第一次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的秀才们用一种狂人和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孟觉晓不禁生出一点自豪感。

台下很安静!

卷四沉浮路第十八章又是年关

本府以前和你们样,办是坐在下面听夫午!课的一贝, 孟觉晓的开场白让下面的秀才们出会心的微笑,一下子距离便拉近了很多,似乎孟觉晓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知府大人。。

“我相信每一个在场的学子,都有着同样的一个美好愿景。那就是金榜题名,一酬十年寒苦之读。每一个成功的读书人。都是这么走过来的本府也是。”

道这里,孟觉晓微笑着往下看,知府大人亲切的目光,似乎让每一个人都觉得大人是在看自己,都不由自主的微微的挺起了腰,都相信自己会是一个成功者。 “学而优则仕!天下的读书人走的大致都是这么一条道路,将来你们中间的成功者也会如此。做官的好处本府就不说了,大家都看见过。在此本府跟大家说的是,大家将来不管能否走上仕途的道路。都不要忘记自己是读圣贤书的,是这个时代和这个国家的­精­英。在你们因为读书人的身份而自豪的同时,不要忘记有些东西不管在任何时候和任何环境下,都是需要去坚持的。”

到这里,孟觉晓停下了,微笑着看着台下的学生们笑问:“那么,什么是必须坚持的呢?”台下一阵微微的­骚­动,但是没有人回答。

孟觉晓等了一会,见大家有安静了,慢悠悠的有力道:“理想和信念!一个有理想和坚定信念并且为之不休奋斗的人,注定是会取得成功的。即便不能生前显达,也会在死后留名。”

孟觉晓的府学之行没有太久完上面的话之后便告辞离开。

几个出身贫苦的秀才,收拾着简单的行礼准备回家过年时,经过门房时被看门大爷拦下道:“衙门里为你们准备了一点年货,带回家去吧。”

年货很简单,就是猪羊腿各一条和一袋面粉,门房老头在边上不停的絮叨:“知府大人的心真善啊,特意问了老汉府学里哪家孩子平时过的清苦,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人把东西送来了。说是给你们带回家过年的,对了,没人还有五贯钱。在这上面签个字就行,老汉还要回报知府大人的管家。”

整整一大车的年货,大约一半的学生都领取了,每一个人离开时眼睛都是红的。

回到衙门之后,孟觉晓让人把府学的学官叫来,这个胖乎乎的家伙进书房时腿都是软的。这都是怕的,今天孟觉晓也算是搞了个突然袭击,这家伙在府学这个清水衙门里不敢说贪污多少,但总是有伸手的,当官的不都这样么。

孟觉晓出乎预料的非常和气。问了一些关于府学的杂事之后,淡淡的笑道:“今年衙门里有点盈余,本府打算推行一个措施,以后在府学里读书的秀才,免除一切费用。”

学官心如刀割。这上头每年是他收入的大头,现在大人说免除了,他想捞钱都没地方。不想孟觉晓有道:“相应的款项你估计一个数字。衙门里双倍下去。”

这是从悬崖里掉下去了又被拽上来的感觉,学官高兴的连连作揖道:“大人英明,不愧为河间百姓称颂的活菩萨。”

孟觉晓摆手道:“本府没有那么好,以后这一条本府会写进利度内,长期坚持下去。以后用心一点做事。要是河冉府明年能出举人和进士,本府还有重赏。下去吧。”

打走千恩万谢的学官孟觉晓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虽然已经放权下去,但很多大小事下面的人照旧要请示汇报的。(今天也算是累了一个上午了,就快过年了,也不知道家里现在如何?

走路都带着风的徐敏贞快步进来,见了孟觉晓便笑道:“大人,好消息啊。大市场的工程最迟正月底就能完工,码头的工程也大概是那时候。武强县那边也来了消息,一定赶在春节前完成全部工程。”

孟觉晓见他脚上的泥,不由笑道:“徐大人又去工地了?”

徐敏贞笑道:“嘿嘿,来到这河间府,属下算是有用武之地了。看着一天一个变化的地方,浑身上下都有使不玩的力气。”

孟觉晓听着只是微微一笑道:“赶紧回家吧!”徐敏贞听着一愣道:“什么事情?”

孟觉晓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徐敏贞连忙出门往家里走,网到门口便看家一辆大车在往下卸年货,原本应该在京城的夫人,此刻正站在门口指挥。“眼花了?”徐敏贞探了揉眼睛,再仔细看看没错,是自己的老伴,边上还有在开心的玩耍的两个儿子。

人子两见了面,徐夫人卜前问候!“老爷回来了!” …

俩儿子看见老爹回来,也都乖乖的过来见礼,两大一点的女儿从里头出来见礼问候,一家人开心的往里走。徐敏贞一打听才晓得,人是孟觉晓特意派人去京城接来的。因为徐敏贞整天扑在工地上监督,便没有跟他说。

一个人在外面过年不消说是清苦的,看见老婆孩子徐敏贞心里暖融融的。

“一路上受累了。”徐敏贞感慨不已,这天气走道确实不易。徐夫人不以为意的笑道:“不累。去接的人雇了一辆很大的马车,里头点着厚厚的褥子,一点都不颠簸。他们还说,要不是赶年前到河间府,走水路更舒服。”

”外头那车年货是怎么回事?”徐敏贞又问,夫人回答是孟知府安排人送来的。徐敏贞顿时不语。久久长叹道:“孟大人是个好上司啊,在他手下做事舒坦。”

夫人见他情绪不错便笑问:“怎么个舒坦法?比京城里工部如何?”

徐敏贞摆摆手道:“怎么比的了?在河间府本官治下只要没有大事情,一律都可以自己拿主意。花多少钱办多少事,跟孟大人支应一声就成。

断断没有上官指手画脚的时候。孟大人还笑称他是外行,外行不管内行做事,只管做好后勤让大家安心把工作做好。其实孟大人是谦逊,我没来之前,他不也做的有声有­色­么?孟大人这是厚道,不像一些上官,一文钱都要过问怎么用的。”

徐家人享受天伦之乐时,孟觉晓又出了衙门,一身便装慢慢的走在大街上。大街上熙熙攘攘,年关边上到处都在忙碌。过年这种时候,最容易出乱子,还有就是贼也勤快。昨天孟觉晓还叫来推官李师爷,商议了好久安排下年关治安的事情。

对于百姓而言年关边上无小事,过年是普通老白新一年最看重的时候。家人团圆,天伦之乐时出点啥事情,那真叫坏了整个年的好心情。换做差一点家庭的。被贼光顾了这年就没过了。

网走到集市上,孟觉晓便看见高大强贼眉鼠眼的歪带草帽遮住脸,一身便装蹲在地上装着苦力在休息。孟觉晓把年关前整顿治安的行动称为”年关严打!”全称为“年前严厉打击盗窃犯罪专项行动。”

看见高大强都亲自化妆上了第一线,孟觉晓这就算放心了,转身慢慢的忘回走。刚走没两步,前面李师爷扮成一个测字的,手里举着个幡子,在那装模作样的手里一下一下的敲着铃锁,很像那么一回事。

遇见孟觉晓时,李师爷还笑着微微集头。这时突然集市上一阵乱,有人在大声喊:“抓住他,抓住他!”

接着一个小贼一路狂奔出来,没想跑到高大强跟前时,吃了一下绊算,摔了个狗吃屎。始作俑者高大强一个箭步上前。抬脚踩住小贼的脑袋,冷笑道:“还想跑?带走!”

在一片百姓的喝彩声中,高大强得意洋洋的冲四周拱手道:“谢了谢了。各位父老乡亲,知府大人有令,要了大家能过好年,衙门要狠狠收拾一番城里的小贼。保证大家过一个好年。”

两天下来河间府的贼算是遭殃了,被拿下五六十号,全部送到附近窑场里做苦工,年是别打算好好过了。城里的混混也都学乖了,一律老老实实在家呆着,短期内不敢出门。一场严打下来,河间府出现了治安状况从未有过的好局面。

河间府的百姓一片叫好声中,河间府今年算是过了一个肥年,全府上下的官员,一律双薪。大年二十七这天。河间府衙门口,一身官服的孟知府站在那里。

每一个下班回家的官员都会得到孟知府的一声祝福:“辛苦了,过个好年。”祝福之后。孟知府会递过来一个红包。

这一幕持续了一个时辰,每一个得到红包的官员当时都会非常惶恐,可是走在回家的道路上时,不管官员还是小吏,每一个人都觉得孟知府很重视自己。走路的时候,腰杆子都比平时直一些,胸膛也挺一些。回到家里时,不少人拿出红包时眼睛都是红红的,过分一点的则扭头擦了擦眼泪。

河间府的这个春节,看上去和往年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是有确确实实的不一样,生了很多本质的变化。很多都在大年三十的年夜饭时,想到那个年轻的有点离谱的知府大人。

卷四沉浮路第十九章下马威

人下二十边卜连着下的大雪,往年燕闹的此府官,六 被撵兔子似的四处乱窜。。没办法,知府大人亲自带头 各级官员分区分片,哪个宜责区出了人命,就等着知府大人的斥吧。

壬斥一顿侄是小事 大家都知道腰下来的经济处罚就严厉了。冻死饿死一咋,人五百贯,这可不是一笔小欺目,惟家都会心疼的。好在过年的加班费给的也足,一天格平时五天的算,才些家里日子不是那么宽裕的,年前默娟跃报名耍过年边上加班口

大年初一开始连着睛到正月十五 元宵节的晚上一场育会租织的大型灯会,把河间府的新年气氛带到了最高湘心月河间府百姓的韶来说,今年算是过了一个宫足的年口

曾轻流离失所的流民们 如个巳经在运河边上扎下了根,河间府到处在搞建设,开年不怕没才狰我的她方。丹不济运河通了,在河侦拉秆也能识一咋,湿饱。衙门年就出了告示,但凡是耍在运河上拉钎的,可以到官府那里积名,每天的工我是才保证的。

穗裕二十一年的正月孙过 运河上的东风侦迫不及待的吹开了两岸的枷敢。沿着目开通的运河一路住河间府去,运河上白帆片片,两岸秆夫的号乎震天响。

新建戌的运河码头上一片忙碌 来来往柱的大丰进进出出的,把到到岸的货物装走才的送丢大市场,才的直捉打着辽目古队的镇号往北而去口

相比之下 河间府大市场倒不是那么太热闹了一间一间新开张的铺面里,装修讲宪的大堂中,更多的是交易双方在客气的胚天喝茶,才的还整点小酒喝喝口

货物在河间府牧了税 二十扯一,只耍伞着辽目方面的关防,就不月再交税了。(至于说到格查违禁品,河间府官方也开出了相应的松查证明。 罐州方面的北执贸易司,无形中被恕空了。他们侄是悲找孟觉晓算这笔账的,可是孟觉晓是他们名义上的顶头上司,这笔账也没算口执下搞不定的时候,就只好走上层路残,开年之后住京城的帜马急报送了十几次,个部都石沉大诲刁

河间府衙门的大门口一般桔况下非常的妥静 门口站岗的士兵,倒不是来阻拦百姓告状的o耍告状的自己回去击鼓,知府大人肯定会亲自受理。不过河间府才一门奇怪的执方,老百姓才点啥事桔,基本都不来击鼓。民间才点啥矛盾,当帖里正先出面调节,稿不定剩柱六房门的派出所带。

基本上没深仇大恨的不会才人采击鼓,下面都给解决掉了。用孟知府的证来说 这就是充分友柞基层组积的作用了

个天的河间肃祈门的大门口却一点都不妄静 一群恕马鲜永的主护着一辆豪华马丰出现在大门口刁

一个管家下人打粉的家伙大大喇喇的走到门口,冲那站岗的士兵道:“去 叫你们孟知府出来见客勺”

这韶当兵的听着但不爽,饥昭。河间府孟知府在当兵的心目中刺,是跟神一样的存在口辽国人小王爷牛吧 打了再说。辽目兵征吧?还是打了再说口到了河间府也不打听打听孟知府的威望,居然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刁

当兵的恰他个白眼 理都不理他。

那宗人一看当兵的不理他 骂骂喇例的上,梧起袖子拈起巴掌就住市冲,口中还骂道:“打你个瞎眼的拘才!”

结果这一巴掌还刊月举起来,一根开了刃格头就顶在他的咽喉上了此宗奴韶都不敢说了 举起的手不知道该放下还是继续往下落,像一座滑稽的雕塑站在那里。

“拘奴才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她方?知府大人才今,无事冲柱知府衙门者,杀无赦!”话音目落,门里头走出来一脸­阴­沉的管家孟仁,扫了一眼门口的人和丰,说道:“才非帖的就知会一声,没非帖的报上姓名。别来咋,阿猫阿构的,也想在河间店被野口”

孟仁说这介,袄是才底气的 监理司的拈样侠够猛了吧?采到河间府还不是轻车简从的报名非见?当个内阁两大辅臣,都是孟大人的恩馋,皇上那边络了密奏权,一般的官僚孟觉晓如此不礼貌确实不用理睬。要不是者看外面的人好像来头不小的样子,孟仁连面都不会熊一下,直梧让当兵的麦走完事乙

“河间知府家的管家 都这么打的民风么?”马丰上下来一个中年男子,衣衫华丽,却不是做官的打粉。孟仁站在那里看着他佳幌走上来,也不主动理他。不过那眼神倒是但请楚的表达了不屑的舍义。

扑三永”里打开,般折窟,谅天与环要玩房芋保持一副风度删柑刚样子 可见为人之­骚­包

“在下是楚王庐门下的管事,当的赶你们老爷亲自出门来按了吧?”说着让来人洋洋得意的毒着孟仁 不想孟仁听了只是糙微一愣,并没才预料中的那积施媚的笑容出现刁

“楚王庐的人就这么没规矩?不要说你是个管事的 就算是楚王爷亲自来了,也要先派人知合一声吧?连张拜帖你都没才,带来的家奴还悲冲门岗动手,者看沽楚这是什么她方先口”孟仁非但没才热桔,反而更加的脊淡了,语气也更加的不客气。

没想到遭遇到这种待遇 来人气的脸都紫了,袖子一梧道:“来人,给哉打打死菲我的,我倒耍者看河间知肃的家人能我们怎么了。

听到这个姑 孟仁脸­色­一变,正准备说话时,门里头才人淤先道:“来人,络本庐打,竟敢冒充王府的人,打死算本府的。”

着证孟觉晓出现在门口 十几个驴卫队冲出大门,人人手里一根短林,二证不说冲上去就是一顿拈呼了

这管事的带来的十几咋,人,在京城里横怡的 平时祟宜老百姓是绰绰才余,遭遇孟觉晓身边的护卫队,那刺根本不是一个等量级的戏手。一时间之间短­棒­脾寿,打的一阵玛飞构跳亏哭粮嚎,那个管事的最倒霉,被孟仁一脚跑翻在地不说,上一脚踩着他的脸使勃格在执上道:“连个帖乎都没才,也敢冒充楚王府的管事,当真是打着灯笼上茅坑,找死了”

这一顿好打 乍是把周冤都惊动了。连带着把跟在孟觉晓身后的十几个永衫华贵的主给吓着了了怎么着?当中才人认出那个管事的,确实是楚王府的家的管事刁 这些人都是从京城里来的,都想在河间府大市场里入股,为了这吓,事桔,孟觉琉个天琉一按见,正打算领他们到衙门里谈事忙呢。姑果冈从后院出来就遇见这样的事桔,孟觉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说。真耍是打的是楚王庐的管事,那才叫更好呢

孟觉晓计厌的羔是这积甘着王芥的势力来河间府破坏平衡的,­干­脂,先定他一介,冒充的罪名 给一顿下马戚再说七顺侦让里面的人毒看,好明白在河间府的她面上,是锥说来箕o

“我真是楚王庐的管事啊!“执上那人惨叫着解貉 孟觉皖听了恕道:“连王爷府的非帖都拿不出来,你还敢说自己是王爷府的?打,络我打,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孟仁听了老爷削让 心里明白,蹲下身手秘着那厨的不颌,一顿根旭的嘴巴扣了几十下,嘴巴都扣肿的不能说话了才停手。左右不打死,不让他叫唤默,戍了?

孟觉晓身后的那群人里头 才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上来拱手道:“孟大人,此人确实是楚王府的门下?在下倒是认存的?”

孟觉晓一听他这么说 顿时面露浴笑道:“你又是谁家的门下?”

那人听了顿时闭嘴 退到人群后头,啪的一声根根的给了自己一介,耳光,让你多事。孟知府心里能没数么?人打的就是楚王府的人。

者寿打的差不多了 孟觉晓一样手道:“叫人来郁拖走,别在这里碍事。”说着背手怯使的先走了,身后的那群人面面相砚,心中各自暗暗吃惊?

这个孟知府真猛!

衙门的会议室里 一辉人进去之后等了半个时辰,也没见孟觉绕再出现刁一些人等的不耐烦了,纷纷出来打听。这一打听才知道,孟知府心桔不好,去拾树巷喝花酒诣遣去了o

这些人一听这话割不­干­了 纷纷要闹起来的时候,通半刘羽出现了

“都别吵了 再吵的取诣这次入股大市场的叙利”

一句证就让大宗郁老实了 纷纷各自坐回位置上o刘羽大拇大楞的往中间的主席位置一坐道:“都安静了,下面根据孟知府的意恩,本通半正式通知各位,明日巳时,河间庐大市扬扩股扫标大会在望月糕召开,届时菲大家踞跃购买,侨高者得刁”

着刘羽站起来 吩咐几咋,书办材秆的时候,他也溜走了。一帮子京城采的家人管事,一看这恕势心里都不平衡,也才悲闹腾的刁可是一想之那个楚王家管事的惨状,侦没人敢闹事了。

这咋,时候的孟觉晓 正在粉刷巷黄鸯哪里与河间府育会的刘羽几吓,人喝酒说证。

卷四沉浮路第二十章最大的股东

几实人徐敏贞也在场。其实这种场所他不想来。只出西允晓硬生生给拽出来的。刘羽到的时候徐敏贞正在抱怨,说什么事情多的做不完,跑来这喝什么酒。

刘羽进来便笑道:“徐大人此言差矣,孟大人这是在爱护你呢。”

徐敏贞不是很明白,做事他厉害,做人心思就一个老实忠厚。不过他也是个聪明人,不是脑子不够用,而是没想到点子上而已。现在刘羽一提,徐敏贞略微一琢磨就明白了,点头道:“说的也是,在下是跟进城呆过年数的,这脑子里怎么就没这根弦?”

刘羽笑道:“这就对了,眼下正是得罪人的时候,躲一躲自然是没错的。”

徐敏贞苦笑道:“事情总该办吧,那么大的一堆事,总要做到心里有数不是?”

刘羽笑着看看孟觉晓道:“小大人,给卑职等解惑吧

孟觉晓呵呵一笑道:“没什么新鲜的,就是一个规则问题。把合理的规则制定出来,大家都跟着办就是。私下里不给他们下手的机会,明日正式推出两万股新股,其中一部分给老股东作为分红配股,他们先投入了那么多钱,总该有点回报了。另外一部分,那是派人给陛下送去,有了这颗大树遮风挡雨的,估计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按照没人头上只准买一百股的规矩,这点股份估计也不够分的。到时候还得闹起来徐敏真不无担心,他是做实事的人,担心的总是这些细节。

孟觉晓笑道:“一切规则最大,明日采取抽签的形式,抽出一百来个幸运儿。抽到签的自己买可以。转让也可以。总之那都是题外话,不是本府该关心的

“陛下那头,大人打算送多少股?”刘羽功利心重一些,关心的方向也不一样。(网络e

孟觉晓举起一个巴掌晃了晃,刘羽道:“怎么,只有五百股?。

“五千,陛下必须是第一大股东,不然这公司开不长久,多少人都惦记着呢孟觉晓笑着这么一解释,刘羽的心里暗暗吃惊,心道这知府大人太厉害了,这根本就是在变相的把别人的钱往陛下的口袋里塞嘛,还是别人主动的。要说这么年轻的一个人,脑子里的损招咋那么多呢?捞钱根本不往百姓身上伸手,那天下的钱财自动往身边吸。厉害!太厉害了!

七天之后,京城皇宫的御书房里,德裕皇帝接见了吴猛。

吴猛求见不为别的,就为了孟觉晓派人送来的五千大市场的股份。

皇帝见了吴猛就问:“听说孟觉晓这个混小子打了李文的管事?有这么一档子事情么?”

皇帝这么问是故意的,实际上这两天弹劾孟觉晓的人海了去了,河间府的大市场扩股的事情尘埃落定,采取抽签的形式诞生的新股东自然是心花怒放,但是那些没有买到股份的就不高兴了。还有楚王李文更是怒不可遏,不给面子就算了,还敢动人,当这天下是谁家的?于是乎李文动了旗下的文武官员,开始口诛笔伐的。

德裕对北地贸易的控制力度一直不满意,更清楚原因是什么。没有楚王之流参与到美的的贸易中,怎么会年年税收都在减少。当今的商业税,主要在北地贸易司。过年的商业税不过是二百抽一,基层官府根本就不怎么去收。

最后导致的结果自然是官仲福的流油,国库空的连老鼠都不愿意光临。

孟觉晓登底抽薪的方式解决了问题,德裕心里欢喜还来不及呢,只要吴猛说没有什么打人这回事。德裕就敢颠倒黑白。总之他需要一介,借口,趁势敲打一下那些贪婪的官僚。

吴猛道:“这个事情有,不过不像外间传的那样。实际上是楚王府的那个管事到了河间府,架子比王爷都大。居然要求孟觉晓出门迎接他,呵呵,臣去河间府时。要见孟觉晓还得说一声求见。那管事倒好。直接让孟觉晓滚出来见他。”

德裕一听这话也觉得不可思议道:“怎么会这样?楚王家的管事的,又不是官身,怎么敢让一个朝廷正五品的知府出门迎接?”

吴猛一看火候到了,便笑道:“陛下,这一点都不稀奇。宰相家丁还七品官呢,这些管事的在外地的时候,见了地方官员威风大了去了。别说是五品的知府,就算是三四品的巡抚、按察使,见了这些打着王爷旗号的奴才也要客客气气的。时间长了,这些人的毛病都惯出来了。也就是孟觉晓无欲则网,才敢动这个手,教了这些不知天高

德裕一想是这个道理,当即冷笑道:“原来是这样,打的好。怎么不都给打死了去?”说着德裕站起,气急败坏的转了几个圈子后道:“马三,你去一趟楚王府传旨,就说楚王李文御下不严,丢了皇家的脸面。让他把在河间府丢人的奴才拖大门口仗毙!”

马三领旨而去,德裕怒火未消道:“他们还当联知道,外头哪一家官员不是锦衣玉食的,有些人连马桶都是贴金的。孟觉晓用心王事 联不给他撑腰,今后谁还肯认真做事?”

吴猛听了微微沉吟道:“当初在河间府与孟觉晓长叹时,他说过这样的话。这天下都是陛下的,怎么搞的陛下没钱用,当真是个大笑话,这里头的原因很多人心里都明白。但就是不肯让出丝毫利益,最后还是富了少数个人,穷了国家和天下黎民。臣以为,此言乃是忧国忠君之语。”

德裕听了不禁微微感慨道:“这样的臣子太少了,可惜孟觉晓也太年轻了,不然一定要让他进内阁。”

“陛下,孟觉晓还说过,其实在地方上时间长一点并不是坏事。在河间府,他还打算在时机成熟的时候,推行减租减息的政策。”吴猛笑着又道,德裕听了不禁好奇:“这个难度不小吧?乡下那些土财主,哪能答应这个?”

吴猛道:“臣也是这么问的,您猜孟觉晓是怎存回答的?”

德裕来了兴致道:“怎么回答的?” 吴猛道:“孟觉晓说,现在看起来很难,是因为土地是收入的主要来源。将来河间府会大力推行工商业,一旦那些土财主现做别的来钱更快,还会一颗心拴在土地上么?具体会怎么­操­作,他没说,臣也不知道。”

德裕面露喜­色­道:“这小子办法多,他一定行的。

吴猛见差不多了,这才摸出一张刻板印刷烫金股权证:“陛下,孟觉晓派人送了一张这个来,说是给陛下的。他还说了,天下都是陛下的,河间府的贸易大市场,最大的股东自然应该是陛下。”

听了这话,德裕顿时心花怒放龙颜大悦,结果股权证一看,欢喜的连连点头道:“这玩意值多少钱?”

吴猛道:“每股三百贯,你这五千股要是卖了去,就是一百五十万贯。”

“什么?”德裕吃了一惊道:“第一次不才二百五十贯一股么?怎么就涨到三百了?”

吴猛笑道:“这不奇怪,其实孟觉晓就算是卖个五百贯一股。恐怕还是趋之若鹜。关键还是抓住了北地贸易的要害,现在的河间府,别的不说,单单是大市场周边的土地价钱就翻了几百倍。孟觉晓还有一份密折,请陛下御览!”

着吴猛奉上一个小匣子,德裕急忙接过打开一看。看完之后德裕久久不语,最后一声叹气道:“这些股份,是孟觉晓卖地来的。还有不少富裕,他都留下了三成。其他的全在匣子里。”

吴猛凑近了一看,匣子里居然还有一叠厚厚的飞票,全是一千贯的面额。还有什么比这个有说服力的?别的官员都是挖空心思往口袋里装钱,孟觉晓则是不断的往陛下跟前送钱。

“陛下,关于孟觉晓,臣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吴猛说着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转身朝北面遥遥拱手,表示尊敬。

德裕叹息道:“升官财,自然是先做官后财,天下官员莫不如是。忠君报国的话,说了千百年了。如今联才算是见到一个能赚钱又不贪财的官员,上天何其眷顾,联何其幸也。你可知道,孟觉晓在信里求联一件什么事情?”

吴猛道:“什么事情?”

德裕道:“他求联不要太快把他调走,河间府的一切才刚刚开始,至少还需要八年到十年,才能达到他预想中的局面。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居然只是求这么一点事情。换成一般的官员,还不把一份功劳吹成十分去了?”

吴猛真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说什么似乎都不重要了。

楚王门前又出了故事,一个管事的连带着十几个家丁被拖到大街上活活仗毙。一边打,一边行刑的人还要对观众大声喊:“这些奴才丢了皇家的脸,陛下下令仗毙!暴尸三日,不得收敛。”

此事一出,弹劾孟觉晓的官员顿时集体哑火,纷纷偃旗息鼓。,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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