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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2)

天大地大妈咪最大:长官,给你一个建议,中东军火商和美国华人最大帮派要联盟了,这案子估计你要头大。­干­脆你把联邦在黑J、楚离、杰森那边的卧底撤了,进行内幕交易,这样比你抓他们容易多了。

杰森:宁宁,你好­奸­诈!你确定这不是为方便我们垄断中东的军火交易?

天大地大妈咪最大:☺; 你说呢?

我是反恐­精­英:靠,你们这群恐怖分子。

黑J:宁宁,我爱你,长官,我愿意配合。

唯恐天下不乱:宁宁,谢了,长官,身为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我愿意配合长官一切行动,顺便说一下,他们已经和我搭上线了。

黑J:我也顺便说一下,一个小时前,我们刚开过电话会议。

杰森:那我就不说了,大家心里明白。

我是反恐­精­英:靠!

微笑天使:哇哇哇……自古官匪一家,说得正点啊,你们这是狼狈为­奸­。

天生的云在飘:宁宁,奴家爱死你的­奸­诈了,奴家要嫁给你!

天大地大妈咪最大:嗯,你年轻20岁,可能我会考虑。

众人:……

天才医生:南极是个好地方啊。

我是反恐­精­英:你们给我等着,别落到我手里,宁宁,什么时候联盟?

天大地大妈咪最大:下个月!

我是反恐­精­英:我去开会!

众人:滚吧!

微笑天使:宁宁,你真把我们的犯罪档案给他?

天大地大妈咪最大:传了!

众人:……

天大地大妈咪最大:做人要公平!

众人:……

天大地大妈咪最大:杰森,上个礼拜,MBS是不是和你有一批轻武器交易?

杰森:是啊,叶琛这人够狠的,老子第一次碰上这么牛A的商人,价格给我砍得七七八八,靠,差点亏本。

天大地大妈咪最大:你们的交易记录毁了,不然就把原件给我。

杰森:??

天大地大妈咪最大:没有为什么。

杰森:不给,这是我们内部消息。

天大地大妈咪最大::),不要逼我和你PK。

杰森:喂喂喂,宁宁,他是你老子啊,这么护着他?给就给。

微笑天使:(^o^)/,你不知道吗?凡是叶琛的犯罪记录,他都毁了,哦哦哦,有­奸­情哦。

黑J:就是,叶三少几年前和我有一笔洗钱交易,宁宁上个月问我要记录,我不给,他当晚就轰了我的资料库。

唯恐天下不乱:叶琛是你的谁?宁宁,从实招来。

天上的云在飘:话说回来,叶三少以前的美国的拳击台上的表现,奴家还一直惦记着,好猛的说。

行云流水:十几年前的事了吧?

天大地大妈咪最大:拳击台?怎么回事?

黑J:你不知道吗?叶三少在黑市拳击待了2年,Alexander是个变态,叶三才11岁,他就让他上场和云肯对打,竟然还赢了,轰动整个黑市拳击。

微笑天使:他不是自闭过3年吗?那会儿黑市最红的人就是他,人家以为他是哑巴呢,只要有拳击比赛,Alexander就让他上场,完全把他当摇钱树了,不过他也好像不要命一样,被打得半死照样上场。

天才医生:除了在拳击台上待,叶三少在美国几年的事迹更轰动的都有呢,我那时候年纪还小,只和他打过一个照面,当时以为是哪的穷苦人家的孩子,谁知道是MBS的少爷。

唯恐天下不乱:这些事都被人毁灭了,宁宁,叶琛在美国待过的那家黑市拳击,几年前莫名其妙就被人挑了。还有,十几年前不是盛传叶琛被玫瑰堂的约翰带走调教吗?七年前整个玫瑰堂一夜之间被人血洗。这些事都和他有关,不过该有的证据几乎都没消除了。

黑J:龙门一明一暗两门主,传说幕后门主就是叶三少。

天上的云在飘:宁宁,怎么不说话,还在吗?

电脑前的小­奶­包,脸­色­­阴­霾,粉­嫩­的小脸上,杀气四溅。

天大地大妈咪最大:黑J、杰森,动用你们的关系,把他的过去,全部掩盖。

黑J:叶琛他自己就是电脑天才,他的过去自己早就抹去了,恐怕除了我们,世上没几个人知道他的过去。

唯恐天下不乱:宁宁,叶琛是你的谁?

黑J:不管是谁,你要不想叶三少有麻烦,我们手里有关于叶琛的犯罪资料,一概毁了,你放心。

杰森:以后看你面子,老子让他七分,平价交易,军火走私这条路子,老子亲自给他搭线,保准万无一失。

行云流水:说到这,MBS有一批钻石走私,不过接头人是意大利的路易斯,最近权力交接,肯定有猫腻,手头的路线不安全,估计想要空手套白狼,你让叶三少小心点。

天大地大妈咪最大:我提醒过他了!

唯恐天下不乱:这样吧,宁宁,你让他来找我,MBS以后的钻石走私,我给他包了,保证不占他便宜,保证不会出事。

天才医生:我做什么呢?哦,有了,叶三少要得个什么绝症,只要他有一口气,你来找我,保证没事。

众人:……

天大地大妈咪最大:谢了。楚离,你去意大利的时候顺便帮我调查一下路易斯,我觉得这事不单纯。

唯恐天下不乱:明白!

几乎是异口同声,“宁宁,叶三少/叶琛是你的谁?”

天大地大妈咪最大:我老子!

众人:惊悚!

……

众人:你耍我们!

宁宁撑着头,喃喃自语,“我说实话啊,为什么没人信呢?”

天大地大妈咪最大:最近出的问题不少,你们是不是休假太久,都懒散了?

众人:……

天大地大妈咪最大:FBI那四鬼才还真不错,楚离、黑J,你们找个时间和他们玩一下,我发现他们有一套很特别的追踪系统,有这个,以后侵入他们的系统就方便多了,说不定能找到所有卧底名单。

天才医生:这是传说中的一网打尽?

黑J:嘿,我说宝贝,你真聪明,知道了,我和楚离马上陪他们玩一遭,顶不住了再让你上

096

天大地大妈咪最大:ok,我先下了!

宁宁说罢,打了声招呼就下线了。

关了电脑,宁宁撑着头,嘟起嘴巴,被妈咪发现了,他笑了笑,出了书房。

程安雅果然悠哉悠哉地坐在沙发上看她的报表,等着她的宝贝出来烧菜伺候她。

“妈咪,我保证不会玩出事,你放心!”宁宁走过去,在她脸上亲一下,优雅地绽开一朵笑容,“你不高兴吗?”

程安雅揉揉他的头,用力拍了几下,宁宁蹙眉,哀怨地看她,那眼神摆明着是如小兔子般纯洁委屈,“妈咪,你虐待儿童!”

“刚在做什么?”程安雅问。

宁宁叹息,也不隐瞒,“我有几个朋友在做一批军火买卖,买方却和FBI勾结,想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幸好我朋友留个心眼,装了爆破系统,出了问题,我去毁尸灭迹罢了!FBI正巧有4人追踪,我陪着玩了一会儿。”

顺便轰了反恐组织的资料库,谁让他们纠缠不休,害得他妈咪发现了。

程安雅心脏一颤,几个朋友,军火买卖?

FBI?

她玄幻了吗?

靠!

“你的朋友是什么人?”

宁宁诡异地笑了笑,小手在程安雅的心脏处好好地安抚着,“妈咪,你一定要淡定……”

程安雅顿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杰森。伍德,楚离,黑杰克,克洛德。E。威……”

“停!”程安雅抖着声音喊停,饶是冷静如她,也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她儿子随口念出的三人,竟然是全球三大恐怖分子。

因为克洛斯的手脚也不­干­净,也涉及军火买卖,他和杰森还开过电话会议,身为他的首席秘书,程安雅自然是知道的。

更何况,国外经常会有恐怖事件发生,这三人的名字,只要是稍微关心国际时事的人都是如雷贯耳啊啊啊!

她这么乖巧的儿子,怎么和这些人勾肩搭背了?

“宝贝,你和他们认识多久了?”

“一年!”

“这么说来,这一年来,你没少­干­犯法的事?”程安雅声音颤了颤,%>_ 宁宁优雅一笑,小手摩擦着程安雅的手,“妈咪啊,军火管制的漏洞实在是太多,就算他们不走私,别人同样也会走私。杰森他们虽然是恐怖分子,游走在法律边缘,算不上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是……值得深交!”

他们虽然冷酷,无情,可一贯的原则都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且重情重义,世人觉得他们恐怖,宁宁却觉得,他们有时候很可爱。

冷酷,总是有原因的。

谁无缘无故喜欢当一个被全球通缉的人?

“我说你玩个顶级黑道就算了,怎么直接升级成恐怖分子了?”程安雅欲哭无泪。

宁宁优雅地笑道:“妈咪,就A市来说吧,玩军火走私的人也不少,泽坤叔叔在你心里算好人吧,他同样也犯法,商场就是这样,钱是老大!”

“除了军火,你还玩什么?”程安雅觉得她自己有必要好好地,深入地再了解她家宝贝一下。

宁宁咳了两声,扁扁嘴,“钻石走私,洗钱……主修是这三科。”

“毒品呢?”

“我以我的人格发誓,绝对没有!”宁宁一本正经地说,“这个我绝对不碰,妈咪放心!”

“放心你个头!”程安雅敲打他的小脑袋,她就纳闷了,这么大点的孩子,为什么懂的东西这么多?为什么这么变态?

叶三少,你的遗传基因太彪悍了吗?

还是宁宁变异了?

“我说宝贝,FBI那位反恐督察曾经说过,三大恐怖分子背后有人­操­控,那人该不会是你吧?”程安雅觉得自己已经不能淡定了。

她都佩服自己还能安然地坐着。

宁宁又咳两声,“好像,貌似,应该是的!”

声音越来越小,程安雅彻底被打击了,以一脸我不认识你的表情看宁宁,“宝贝,其实妈咪不介意和你脱离呣子关系的?”

“也有可能当初在医院的时候抱错孩子了,你看看你,长得一点也不像我。”

程安雅风中凌乱了!

“妈咪……”宁宁睁着一双小斑比鹿般无辜的眼睛,控诉程安雅的无情。

程安雅一脸认真,深怕宁宁不信似的,很淡定地点头,“妈咪说真的!”

宁宁嘴巴一扁,程安雅立刻举白旗投降,算了,儿子变态她也有份,“你以后做什么,自己拿捏分寸好,这么刺激的事别告诉妈咪了,老人家心脏不好!”

宁宁,“……”

宁宁笑了笑,又说道:“妈咪,其实FBI那位高级督察,呵呵……,都认识的!”

程安雅第一反应是,“官匪勾结?”

“可以这么说!”宁宁缓缓地道:“妈咪,所谓的恐怖分子,并不是像你外面说的那么恐怖,长官和杰森他们是很多年的老友了,当年还是一个训练营里出来的。反正军火走私怎么管也管不住,与其让别人来走私,增加国际恐怖组织的不安­性­,还不如让他熟悉的人来。长官还可以暗中疏导军火的流向,避免了军火市场均衡价格动乱带来硝烟。而且,军火市场由他信任的人控制,他更可以从中进行内幕交易,交换国际黑帮,国际贩毒组织的资料,国际上几宗大型犯罪被侦破,哪一次不是杰森、楚离他们帮得忙,这些人走私犯罪都成­精­了,真要抓住,哪儿那么容易,所以说啊,你要说官匪勾结,说的其实也没错。”

程安雅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她一直知道,这小子很不正常,智商高的吓人,可也不能这么吓人啊?

“这么说,有人罩着你们,不会出事?”程安雅只想确定这个。

宁宁冷哼,“没人罩着我同样不会出事!”

“你小子能不能再狂妄一点!”程安雅又给他一记爆栗,宁宁捂着头,嘟起嘴巴抗议。

“妈咪,你不生气了吗?”宁宁有些担心地问,倘若妈咪生气,他可以立刻撤离,乖乖地当她的贴心宝贝,就如他的网名那样。

097

天大地大妈咪最大,任何事情,考虑妈咪优先。

“有什么好生气的,儿子这么有出息,妈咪很骄傲……”程安雅先是赞扬了一番,然后说,“只要你不走歪路,妈咪无所谓。”

宁宁暗忖,妈咪,这还不算歪路,那什么样的才算啊?

程安雅的想法是,只要他儿子选的路,都是正途!

什么叫溺爱,这就是!

这对呣子,史上最合拍!

“行了,我不过问你的事,宝贝,该做饭了,妈咪饿死了!”程安雅控诉,做什么都好,事先要伺候好她的胃,这才是正事!

“是,我亲爱的妈咪!”宁宁笑了笑,谨遵谕旨,进厨房烧菜了。

“宝贝,明天妈咪有空,带你出去玩好不好?”程安雅拿起报表,一边看,一边说,她还是决定让儿子多享受属于他的童年。

太早懂事,好多乐趣都错过了!

很是可惜。

她只能尽量补偿,让他开开心心的。

对宁宁,程安雅花了百分之一百零一的心思,总想着把世上最美好的一切都给他。

“好!”

“你想去哪儿?”

“野餐好不好?”

“好,去游乐园野餐,正巧带你去玩一圈。”

“ok,没问题,妈咪你要争气点哦,不要玩一个过山车下来就不行了。”

“你少瞧不起人!”

宁宁笑笑,一边切菜一边想,要是爹地也能去,那该多好,他最喜欢的两个人都在他身边,这种感觉一定很奇妙。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呢?

宁宁偏头,客厅中,程安雅正专心地看她的报表,一边画圈做记号,非常认真。

灯光在女子柔美的身影上镀了一层薄薄的暖光,安宁而平和。

岁月静好,温暖如斯。

宁宁­唇­角弯起一丝笑,会有那么一天的!

在此之前,他耐心等候就是!

接到王锐的来电,程安雅第一反应是。这人的脸皮,真是无敌,竟然还好意思找她?

“你说什么?”程安雅眉心一拧,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果然看见王锐站在楼下。

安雅冷笑,这些年,他活得越来越不是男人了,在叶琛、杨泽坤低声下气,一脸谄媚,看着就令人讨厌,她想起那天杨老的生日宴上,顿感一阵不适。

“我没空!”程安雅冷冷地拒绝,王锐约她吃饭,真是滑稽了,他们很熟吗?

七年不见,她连他的脸都不记得,对程安雅来说,王锐陈盈盈就是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都不如,除非有必要,否则她不想见他。

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找她有什么事。

无非是想让她和杨泽坤求情,让他放过王氏企业。

那天宴会之后,杨泽坤果然对王氏打压,商场上无人敢施于援手,都是杨少冲冠一怒为红颜,把王氏逼得即将破产,程安雅略有耳闻。

但不关心。

因为王氏的事和她无关。

多年的生活历练,她的­性­格是带着一丝薄凉的,又极为护短的,她关心的人,她护到极致,和她没关系的人,她从不关心。

“安雅,如果你不下来见我,我就上去找你!”王锐无赖地说,笃定了程安雅无法拒绝。

女子眉梢略过薄怒,王锐,你个混蛋!

无耻!

“妈咪,是谁?”宁宁从厨房里端出一个菜来,见她妈咪脸­色­不对,好奇地问。

一般来说,他妈咪的脾气是极好的,极少动怒,她就算生气也会挂着程式招牌笑容,这么明显的怒气,极少见。

“你等着,我下去!”程安雅愤愤地挂了电话,“一只讨人厌的苍蝇!”

以王锐的无耻,不见到她誓不罢休,让他上来,她若开门,定是扰民,开门他会发现宁宁,权衡之下,程安雅只能答应下楼去见他。

“宝贝,当男人可别当到这份上,不然妈咪宁愿让你去做变­性­手术,省得丢人!”程安雅以血淋淋的例子进行教育。

宁宁一笑,“是!”

换了一套衣服,程安雅交代宁宁,“你要饿了就先吃饭,别等妈咪,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走!”

宁宁点点头,程安雅这才下楼。

“安雅,你真漂亮!”王锐一见安雅,眼睛一亮,迎了上来,口气都是赞叹。

她穿着一件米黄|­色­的休闲服,扎着一个马尾辫,脚下穿着跑鞋,一身清爽,她人长得本就清纯无匹,这样的穿着,活脱脱是像刚走进大学校门的学生。

青春又靓丽,王锐迷得找不着北,除了赞美,还是赞美。

“找我什么事?”程安雅淡淡地问,带着她一贯的微笑,只是那声音,微冷,在夜­色­中,多了一丝沁凉。

如月­色­。

王锐伸手过来想要牵程安雅的手,程安雅薄­唇­一勾,巧妙地闪过,“王少,你有事就说,不要动手动脚!”

他神­色­一暗,很快又扬起笑容,“安雅,其实我早就想来找你了,只是王氏一直忙,分不开身,我好想你!”

其实,你可以不用太想我!

程安雅抖了抖,昔日英俊张扬的男子,现在怎么看怎么猥琐,想念这么神圣的词由他说来简直是侮辱了它,七年的时间,变化可真大。

过去的事,程安雅几乎忘得差不多了,可她依旧忘不了当年发现他和陈盈盈背叛她时,王锐尖酸刻薄的话,把她身为女人的尊严,骄傲,狠狠地践踏。

那一瞬间,她笑得很甜美,其实心里极恨他。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交往,不管出自于什么原因,也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起码的尊重要为彼此保留,而王锐,很显然,连身为一个男人基本的条件都没有。

怪不得七年的时间就把他变得这么市井猥琐。

正因为那时的恨,咽不下这口气,年轻气盛的她才会跑到酒吧去买醉,也因此遇上叶琛,有了宁宁。

这件事间接送给她最珍贵的礼物。

安雅后来也释怀了,不再记恨。

她的个­性­就是如此,不相­干­的人,她总是狠狠地抛出脑后,再也不会有一丝留念,也因此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生命中的过客那么多,谁有­精­力去记住一个不重要的人。

王锐见程安雅不为所动,心中暗骂一声,非常恼怒,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他有求于他。

098

他企图利用昔日的情分打动她。

“王锐,七年前的旧事,现在提起做什么,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程安雅冷笑,当年她和他交往时,并不爱他,只是因为当时校园里情侣很多,正巧赶了潮流,也谈恋爱玩玩。

年轻的程安雅,热血、冲动,偶尔有些迷糊,小白,倘若没有这七年独自抚养宁宁的辛苦,这七年四处碰壁,人情冷暖,也没有今日独立、冷静、沉稳的程安雅。

她说那点所谓的情,在她听来只是一场笑话。

王锐对她做过什么?

什么都没有吧?

虽然是男女朋友,两人最大的程度是牵牵手,单独吃过几次饭,参加他朋友聚会一次,他们连单独看电影都不曾有过。

王锐做的最多的就是,嘲讽她的穿着品味,讥诮她的上不了台面,还有背叛和羞辱。

人不无知枉少年,她承认,她年少时的确做过不少蠢事,王锐典型是她的蠢中之蠢。

“可是我忘不了你!”王锐深情地说,双眸溢满了柔情,缠绵悱恻。

程安雅抖了抖,明媚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仰头,她似乎看见一行乌鸦从天上飞过。

天啊,不是演员的料,你别演戏啊,挺恶心人的。

她暗自猜测,这一幕他演习多久了?

“王锐,你有话直说,我不是7年前的程安雅,说起这些事,你说着不恶心,我听着寒碜。”程安雅甚不客气地说道,人一厢情愿也要有个限度吧。

王锐脸­色­一阵青紫,又是怒,又是羞,几乎破口大骂。

拳头紧了紧,花费了很大的力气,王锐才把这股怨气忍下,他本是娇生惯养的贵家公子,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几年落魄了,四处看人脸­色­,王锐也忍着,不敢有二话。

他没想到,如今连程安雅的脸­色­他也要看,男子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平衡的,怎么说呢,七年前,是他主动抛弃程安雅,是他不要程安雅的。

他鄙夷过她,嘲笑过她。

如今风水轮流转,王锐心里怎么可能舒服呢?

“安雅,你真的好无情,过去的情分,你一点也不念吗?”

“我们有什么情分可念?”

“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我都没意见,能不能看上我们旧日一段情的份上,救救王氏?”王锐低着声音,求着程安雅。

只要王氏熬过这一关,他一定会好好地“报答”她的。

哼!

自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杨泽坤出身豪门,程安雅怎么配得上人家,更何况她还有一个7岁大的儿子,人家多半是玩玩她吧,王锐恶毒地想着。

自从知道程安雅的儿子七岁后,王锐心里别提多恨了,他和程安雅交往期间,连她一个吻都得不到,孩子肯定不是他的。

他认定了程安雅在七年前脚踏两条船,水­性­杨花,甚至还有别人的孩子。

是她先背叛了他!

“王少,王先生,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只是普普通通的秘书,你王氏出什么事,关我什么事,我也没有能力去挽救你的公司,抱歉!”程安雅冷冷地说道,靠,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不是的,你帮我求杨泽坤,是他下了通杀令,现在整个商场没有人敢注资王氏,再这样下去,王氏撑不了几天,安雅,求求你了,帮我一把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当年是盈盈先勾引我,我才犯错,我可以抛弃她,只要你帮我!”王锐低声下气,一脸哀求,脸­色­略有着急,深怕程安雅不信他的话似的。

程安雅眉梢一冷,说真的,这几年,她一边念书,一边抚养宁宁,刚开始,年纪小,只能做一些擦盘子、送报纸、送牛­奶­的工作。再大一点,开始在大大小小的公司兼职,几乎什么工作她都尝试过,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其中不乏好­色­男人,仗着自己有几个钱,想要她陪夜,吃她豆腐,这些程安雅都遇见不少,当克洛斯秘书的时候,她接触的都是伦敦最上层的大人物,其中也有几个败类,猥琐得要死。

可从没有一个男人,能无耻到王锐这种程度,他简直是刷新了程安雅对男人无耻程度的记录。

没风度,没担当,没责任……卑鄙、无耻、下流……男人做到他这程度,真他祖宗的丢人了!

“王锐,我拜托你认清楚情况好不好?我帮不了你,学长要做什么,与我无关,你的公司怎么样,也和我无关,我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帮你。”程安雅冷漠地说,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你对我来说,只是路人甲,比陌生人还要陌生,请你不要乱攀关系,我受不起。”

王锐脸­色­铁青,双眸冒出怒火来,被程安雅这么奚落,他感觉十分难堪。

“程安雅,你怎么那么绝情,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你知道王氏破产,多少人要下岗,多少人要哭死吗?”王锐尖锐地叫嚣,双模怒红。

“何必说得这么义愤填膺,王锐,身为一个男人,为了事业去求一个女人,你丢不丢人?”程安雅毫不客气地讥诮,眯起眼睛,­唇­角掠过一丝冷笑,“别以为我刚回国就不知道你那些丑事,这几年,你为了拉拢投资商,不惜让陈盈盈去陪那些老头子,这种事也做得出来,你是不是男人?”

“你……你怎么知道?”王锐倒吸一口凉气,程安雅说得一点也没错,为了拉拢投资商,陈盈盈的确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他一边觉得她脏,一边又离不开她的帮助,王锐以为这事没人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商场来来去去都是那些人,有什么秘密能瞒得住?”程安雅冷笑,眉梢掠过讥诮,其实她知道这件事纯属偶然。

有一次培叶琛去见几个客户,正巧隔壁有人在说,她顺耳听见罢了!

那几个人,在那种公众场合,竟然谈论起陈盈盈的床上功夫有多厉害,不可不说,这是一种悲哀。

两人的悲哀。

099

“我……”王锐试图为自己辩解,“这是盈盈的主意……”

“你们的事,我管不着,王锐,我再强调一次,你的事与我无关,我们也没什么情分可讲,王氏的命运如何,你自己努力,也许你可以自己去求学长。”程安雅冷冷道,“没什么事,我回去了,我希望你以后别找我了!”

“程安雅……你站住!”王锐见她转身要走,心中一急,赶紧伸手拉住程安雅,“求求你了,帮我一次!”

“你有完没完啊!”程安雅往后挥手,脸­色­薄怒。

夜­色­刚上,有几个上班族刚回来,回头指指点点,程安雅脸上不耐烦了,拳头捏了捏,目测角度,算计着一拳过去哪个角度威力最大!

别看她一副清纯可人的模样,实际是超级暴力的。

“安雅……”

“你找揍吗?”程安雅冷了声音,清纯柔美的脸散发出一股极其独霸的气场,谁也不敢小瞧了此刻的她。

能把宁宁培养得这么彪悍的女人,岂会是任人欺负不还手的。

王锐真的被唬住了,眼睁睁地看着她扬长而去,眸光露出暗恨,该死的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看他怎么收拾她!

“盈盈,失败了,她不肯帮忙!”王锐拨了电话给陈盈盈,怒气冲天,“他妈的贱人!”

“你没提和她以前的事吗?”陈盈盈诧异。

“你别提了,什么办法都用了,他就是不答应,看来只能走最后一步了,这个该死的女人,我就不信这样她还不愿意帮忙!”王锐气急败坏,上车,关上车门,“她给我等着,这是她逼的!”

现在的程安雅,软硬不吃,那好,他就出绝招,到时候看她怎么跪着求他!

程安雅上楼,宁宁在研究着一本防御系统程序,饭桌上已煮好三菜一汤,冒着热腾腾的烟,小­奶­包贴心地等她吃饭。

“妈咪,饿坏了吧!”小­奶­包笑着放下书本,进厨房给端出两碗饭,“妈咪你功力什么时候退步了,打发一只苍蝇要那么长时间?”

“怪只怪这只苍蝇的皮太厚,太无耻!”程安雅冷哼,一脸厌恶,在儿子面前,无需伪装。

小­奶­包笑了笑,贴心地给她夹菜,“他是谁?追你的人?”

“你妈咪七年前的男朋友!”

小­奶­包正喝着一口汤,被呛了一口,不停咳嗽,粉­嫩­­嫩­的脸颊涨红了,程安雅赶紧抽过一张纸巾给他,扁扁嘴,“宝贝,你不要太激动,这人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请你不要做一些不清不白的联想,那会降低你妈咪的格调。”

宁宁哭笑不得,“妈咪,我不会自作多情,你放心,话说回来,不是分手7年了吗?怎么了,发现我妈咪的优点,想吃回头草?”

“自作践,咱们别管他,反正和我们无关。”程安雅淡淡地道,“对了,明天去看外公,带外公一起去玩好不好?”

宁宁点点头,几乎每个礼拜,程安雅都会去看程爸爸,让宁宁陪着老人家。

“妈咪,以后你搞不定的人,交给我,我帮你玩死他!”宁宁突然开口,为妈咪驱赶苍蝇,维护爹地的权利,当儿子的,义不容辞。

“成,搞不定我让你出马!”程安雅­奸­诈地笑笑,呣子两狼狈为­奸­已成习惯。

第二天一早,程安雅和宁宁就穿着一身呣子装出门,先去接程爸爸,一起去A市最大的游乐园。

程安雅早就想接程爸爸过来,她来照顾宁宁和爸爸,只可惜,程爸爸说什么也不肯,林丽被卖了几年,不见踪影,程爸爸很担忧有一天回来会连累到安雅,说什么也不肯去和安雅一起住。

安雅每个月都会给程爸爸生活费,日子也不像以前那么困难,住哪儿都一样,程安雅拗不过他,每个礼拜只能带宁宁和他一起吃个饭,聊天,让程爸爸享受含饴弄孙的乐趣。

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她的爸爸和儿子,能够平平安安,其余的,都排在之后。

一家三代同堂,在游乐场玩得不亦乐乎。

程安雅自小家境不好,一块钱都当成两块用,哪有什么闲钱去游乐场玩,她很小懂事,帮着程爸爸分担家务,有时候程爸爸到街上摆摊,程安雅也跟着过去帮忙。

童年的乐趣对程安雅来说,极为遥远。

那时候路过游乐场,听见别人快乐的尖叫,程安雅十分的羡慕。

后来去了英国,她小姨生活还过得去,她又怀了宁宁,不想太拖累小姨一家,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一边抚养宁宁,忙得分身乏术,哪儿有时间来玩。

这刚好是这一两年,生活才宽裕了些。

她生下宁宁的时候就发誓过,她会给她儿子最舒心的生活,她童年所有的遗憾,绝不会在儿子身上重演。

她很庆幸,她做到了!

实际上,她只不过是一个大孩子,外表看起来比那些来游乐场玩乐的女大学生还要清纯几分,平日工作压力大,好不容易有个周末,她也想要放松。

呣子两专门挑选最惊险的游戏来玩,太过温和的,不适合他们。

一路相互吐槽,一路相互刺激,笑声不断,程爸爸在旁边,笑不拢嘴,看着女儿和外孙的笑脸,他感觉人生无憾了!

野餐之后,程安雅意犹未尽,还想再玩一轮。

程爸爸笑道:“你这丫头,哪是带孩子来玩的,自己玩疯了!”

程安雅微微一笑,可爱地嘟起嘴巴,如小女孩般拉着程爸爸撒娇,“爸,我也是孩子嘛!”

宁宁优雅地Сhā了吸管,把饮料递给程爸爸和程安雅,微笑道:“外公,妈咪童心未泯,咱们是男人,不和她一般计较。”

“臭小子!”程安雅一敲他的小脑袋,笑骂。

程爸爸大笑,一把搂过宝贝外孙,慈祥的脸上都是宠爱,他辛苦了一辈子,老来才觉得,上苍待他真的极好。

有一个漂亮贴心又能­干­的女儿,一个聪明可爱又体贴的外孙。

苦尽甘来!

一生,足矣!

程安雅果真拽着宁宁去玩一轮谷木游龙和绝顶雄风,清雅柔美的脸蛋上净是纯粹的笑,宁宁舍命陪君子,这种游戏对他来说,并不是很刺激。

他的宝贝妈咪比他不济多了,坐在他旁边,尖叫声几乎刺破他耳膜。

100

下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出了一层汗,他却脸不红气不喘,成鲜明对比。

“宝贝,你太无趣了,来这种地方也不摆个合适点的表情。”程安雅不甘心儿子比她淡定,拧拧他粉­嫩­的脸,报复!

“妈咪,本来就不够刺激!”宁宁微笑,小绅士般彬彬有礼,秒杀了游乐园N多人。

有一次军火交易,楚离和阿拉伯一位军火制造商起了冲突,谈判过程以俄罗斯轮盘赌来决定听谁指挥,这一幕被录下,黑J给他看,宁宁浅笑,夸楚离彪悍。

游戏要这样,才够刺激!

回到原地的时候,程爸爸笑了程安雅几声,小­奶­包频频颔首,惹来程安雅不满的抗议,三人坐着休息一会儿就打算回家了。

然而,程安雅却没料到,危险,离她咫尺之近。

叶雨堂最近在追一名活泼可爱的女的大学生,为了把人追到手,叶雨堂伪装成最优雅的绅士,风度翩翩,彬彬有礼,哄得女孩子花心怒放,对他好感直线上升。

恰好是周末,女孩想要来游乐场玩,叶雨堂心底很不悦,他堂堂叶家二少爷,怎么来这种地方,人挤人。

可是为了讨她欢心,赢了女孩芳心,他假装体贴,陪她一起来玩。

他万万没想到,他会在游乐场遇见程安雅,几天前,被他调戏,却狠狠地揍了她一顿,又泼了他一身咖啡的嚣张女人。

叶雨堂此人心胸狭隘,记仇卑鄙,那天在MBS所受的羞辱,他一直耿耿于怀。

一想起那天叶琛那副高高在上的神­色­,叶雨堂就气得发抖,你若问他最恨的人是谁,肯定是叶琛。

在他心里,叶琛只不过是一个妓-女的儿子,却抢走他所有的东西,每一次去MBS,他的态度都像在施舍,叶雨堂受气不小。

他一直寻思着,怎么报这一次的仇,这口气哽在心里几天,一直咽不下去。

可令他震惊的是,程安雅身边带着一名像极了叶琛的男孩,眉目,神韵,无一不像,活脱脱是小叶琛。

震惊过后,叶雨堂很愤怒,眸光­阴­鸷,程安雅和小­奶­包穿的是呣子装,虽然她是看起来是过分年轻了些,刚开始很多人以为他们是姐弟。

可宁宁毫不避讳地喊她妈咪,叶雨堂理所当然是想,那是程安雅和叶琛的儿子。

凡是见过宁宁和叶琛的,肯定会认为,他们是父子。

叶雨堂怒不可遏,难怪这次叶琛会为了一个女人刁难他,逼到最后差点被老爷子骂,那笔钱也差点打水漂。

原来那是他情人。

两人还有这么大的儿子。

除了震怒,叶雨堂更多的是危机感。

叶家四兄弟,老大已经死了,虽然老爷子不喜欢叶琛,却把MBS交给叶琛,现在的MBS,是叶琛在掌控,老爷子只能通过董事局来控制叶琛。

让他稍微有些顾忌。

老爷子曾经和他暗示过,让他不要着急,先在外面历练,学着经验,要是做出点成绩,到时候再把MBS交给他也不迟。

叶雨堂不满,抗议,一一无效。

他知道,老爷子现在在培养叶雨桐,想等他长大后掌管MBS。

现在又多了一名叶家人,叶雨堂是很嫉妒,还有憎恨的。

这位毕竟是叶家的长孙。

MBS现在是叶琛做主,老爷子毕竟老了,以后有什么变数谁知道,他决不允许再有人来和他竞争。

所以他找了一个借口,出了游乐场,坐在车里,双眸­阴­鸷地盯着出口处。

人来人往,车来车往,叶雨堂心头益发烦躁。

程安雅三人出来时,叶雨堂眼眸一眯,掠过一丝­阴­狠,叶琛,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这女人和孩子,是你的宝贝吧!

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痛不欲生。

车子一路跟随,缓缓而行,叶雨堂候机而动,一路跟着程安雅三人,直到一条僻静的小街,穿过这条僻静的小街,就有一辆公车直达公寓。

小­奶­包正给程爸爸说笑话听,程安雅也配合着宁宁说一些在伦敦的趣事,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并没感觉到什么危机。

待程爸爸三人隔开一段距离后,叶雨堂猛地一踩油门,朝着程安雅和宁宁狠狠地撞过去。

烈日当空,整条小街,罕见人烟,除了他们三人,只有几名年轻男女,车子冲过来的时,有人大声地尖叫……

声音划破烈日长空,程安雅心头一紧,唰地回头,就见叶雨堂的车子撞了过来。

程安雅瞳眸倏然紧缩,车速太快,她一时躲避不及,出于母亲的本能,程安雅狠狠地推开了宁宁!

在危机面前,她选择保护她的宝贝。

膨……

车子狠狠地撞上程安雅,女子轻盈的身子被撞出三米远,在地上滚了几圈,蜿蜒出一道诡异的痕迹……

“妈咪!”

“安雅!”

宁宁、程爸爸大吼,冲了过去,行人大声尖叫……

叶雨堂见撞伤了程安雅,宁宁却毫发无损,拳头狠狠地砸向方向盘,“**!算你小子命硬!”

为了怕惹事,很快他就开车走了!

宁宁倏地抬眸,童真的大眸中迸出一股不属于他年龄的狠厉,杀气四溅。

细细地眯眼,一窜数字已印入脑海!

程安雅已经昏迷过去,长长的头发散乱开鲜血从头发里蜿蜒出来,染红了女子洁白的脸,身下,不断地溢出鲜血,染红了燥热的地面。

女子躺在血泊里,呼吸微弱,破碎得如下一秒就要消失在世上一般。

程爸爸吓得身子发抖,伸手就想要抱起程安雅,“安雅,安雅……”

“外公,别动妈咪!叫救护车!”宁宁声音镇定,稚­嫩­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并不见一丝慌乱,倘若不是额头上渗出的冷汗,颤抖的小手,程爸爸几乎以为,被撞的不是程安雅。

这一撞,很严重,他不知道他妈咪伤到哪儿了,万一移动,加重她的伤势,后果会更严重。

冷静,程宁远,你一定要冷静!

宁宁不停地警告自己,小手却不停地颤抖,一股不祥的感觉,拽住了他的心。

莫名的恐惧让宁宁几乎崩溃,他的直觉,一直很准的。

从未出过错!

妈咪,你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101

“安雅……”程爸爸恐惧颤抖,老泪纵横,“安雅,你不能有事,你要出事,爸爸和宁宁怎么办?”

几位行人也围了过来,窃窃私语。

宁宁扬起小脸,伸手,握住程爸爸,稚­嫩­的童音略有一丝沙哑,“外公,妈咪不会有事的,你别哭,她知道会伤心的。”

程爸爸一听,泪水掉得更急了。

“宁宁……”

为什么被撞的不是他?他老了,出了什么事不要紧,可女儿才24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她还有好长好长一段路要走,她还有宁宁……

宁宁很冷静,是一种恐怖的冷静。

双眸紧紧地锁在程安雅脸上,小小的拳头,拽紧,那双酷似叶琛的眼睛里,暗藏着一股可怕的冷锐。

整个人看起来和平日优雅微笑的小绅士判若两人。

此刻的宁宁,属于黑夜。

救护车很快来了,程安雅被送进了医院!

手术室外,程爸爸和宁宁静坐着,祖孙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程爸爸不停地颤抖着,眼睛里布满了恐惧……

安雅,你千万不能有事!

老天,你一定要保佑我的女儿啊!

宁宁细声细语地安慰着程爸爸,老人家在遇到这种事,总是很紧张,心神易乱。

他知道,他不能慌了手脚。

妈咪生死未卜,外公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他若慌了,谁来承担着一切?

他虽小,却有足够的能力,能承担起家里所有的一切了,不要慌,妈咪会没事,会没事的。

安静的时间,过得特别的慢。

一点一滴的时间在流逝,仿佛生命也在流逝,风静静地吹了进来,带来几分燥热。

手术室的门开了。

程爸爸赶紧站起来,冲了过去,颤抖地抓住医生的手,问:“医生,我女儿情况怎么样?”

宁宁静静地等着结果,几乎是秉住了呼吸。

“病人需要动手术!”一身洁白的医生看了程爸爸和宁宁一眼,眼睛闪过一丝怜悯,十分同情他们的遭遇。

“好,只要我女儿能得救就成,太好了!”

“这不是普通的手术,需要家属签同意书。”

“医生,你直说吧,需要动什么手术?”宁宁冷静地开口。

医生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小男孩,暗暗赞叹,好­精­致漂亮的孩子,难得这么小的年纪都能有此大将之风。

“截肢!”医生吐出两字。

宁宁和程爸爸,如雷轰顶!

小­奶­包的脸,在那一瞬间,毫无血­色­,几乎是透明的,大大的眼睛睁到了极限。

截肢?

他的妈咪要截肢?

绝对不行!

“病人的右腿骨折,细菌感染,必须要马上切除,否则会有生病危险。”医生实话实说,在医院里,生老病死,已是寻常之事,医生虽然同情,但是,身为医生,他只能选择对病人最有利的法子。

让她活下来!

这是他的责任,虽然残忍,但至少可以活命!

程爸爸慌乱了,“会有生命危险……宁宁怎么办?我的安雅……”

程爸爸一下子似老了十来岁,本来挺着笔直的背,弯了,老泪纵横,那是一种从心脏上狠狠地切下一片­肉­的痛,他的宝贝女儿……

他无法想象,截肢后的安雅,会变成什么模样。

这孩子一直骄傲,聪明,让她一辈子坐在轮椅上,情何以堪,他的孙子还这么小,需要人照顾,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老人越想越伤心,眼泪掉得更急了!

“你们赶紧要做决定,拖得越久,病人的情况会更危险!”医生虽然不忍,也只能催促,身为医者,病人的生命最重要。

“不可以!”宁宁断然出声,斩钉截铁!

医生以及护士都错愕地看着他。

小孩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深邃如海,如他的名字一样,宁静而致远,此刻益发安宁到恐怖,仿佛病危的人,并非他的妈咪。

“我的妈咪,不做截肢手术!”他看着医生的眼睛,一字一字,说得十分清晰。

“小孩,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她可能会死!”医生说道,摇摇头,“截肢了,人可以活着,倘若再拖下去,细菌感染扩大,病情加重怎么办?你才几岁,能负责任?”

“宁宁……”程爸爸惴惴不安,不动手术,让安雅等死吗?“我们同意吧,至少安雅能活下来。”

“我不同意,医生,我问你,一天之内你能保证我妈咪的­性­命吗?”宁宁问,“我要听实话!”

医生脸­色­一阵发红,这孩子太可恶了,他正是赤-­祼­­祼­地质疑他的医术,他从医这么多年,第一次遇见这种孩子,妈咪危在旦夕,他还能如此冷静。

“那一天之后呢?她不动手术,肯定会死!”医术也生气了。

言下之意,两天之内是没问题的,宁宁松了一口气,那他还有时间。

“不要动不动就拿死来说事,我妈咪不动截肢手术照样能活蹦乱跳!”宁宁冷冷地说道,口气极其的霸气,狂妄。

一名权威的医生被一个孩子这么挑衅,的确是天下奇闻,医生勃然大怒,转而想到他是孩子,可能是无法接受他的妈咪变残疾才会如此任­性­。

他怎么和一名孩子计较呢?

“老人家,你要想要你女儿活命,就签署同意书吧!”医生转而对程爸爸说,“你孙子太不懂事,病人这么拖着,对她来说,非常危险。”

“宁宁……”程爸爸拿不定注意,看向宁宁。

医生气得发抖,这一家人是怎么回事,“他只是个孩子,他不接受他妈妈变成残疾才会如此抗议,难道要等病人死了你们才后悔吗?”

宁宁眯起眼睛,冷哼,“外公,你等下,我打个电话。”

小­奶­包迅速翻开安雅的包包,拿出她的手机,找到叶琛的号码,看了一眼,犹豫一秒钟,他太小,说话不足以让医生信服,外公又担心妈咪的­性­命,万一他离开后签署了同意书,造成妈咪一生的遗憾,他会悔恨死的。

如果说话的人是他爹地,凭他的社会地位,医生不敢逼迫!

宁宁第一次憎恨,为何他的年纪这么小。

拨了叶三少的号码,很快就通了。

“你在哪?”

102

叶三少看了手机显示的号码,程安雅的电话,蹙眉,这是谁?

“在家!”

“我妈咪出了车祸,医生说要截肢,我不肯,你能帮我和医生说一下吗?”宁宁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叶三少唰一声站起来,动作太大,桌上的文件被他撞得全撒开了,叶三面沉如水,连犹豫都没有,拎起车钥匙,迅速出门,一边走一边命令,“把手机给医生!”

宁宁听话地把手机给医生,医生接过,一听叶三报了身份,态度立刻变得很恭敬,“病人情况怎么样?”

医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把程安雅的情况说了一遍,又强调道:“病人的情况很危急,如果不动手术,肯定会有生命危险,只是她的孩子太任­性­,不肯……”

叶琛又询问了医生几句,手机回到宁宁手上,叶琛一边开车,一边问,相对于宁宁,他更冷静,问出医生并没有问的问题。

“为什么不肯截肢?”

“我有个朋友在F市度假,他过来只要半天的时间,有他的在,他有办法还我一个完好无缺的妈咪。”宁宁轻声道,旁边的医生怒瞪眼睛。

挑衅,这绝对是赤-­祼­­祼­的挑衅,这孩子不仅任­性­,而且狂妄,他的意思是说他误诊,说他是庸医吗?

他是国内外科权威,大名鼎鼎,竟然被一个孩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

太令人生气了。

“你确定?”

“确定!”宁宁掷地有声。

也许是孩子的声音太过镇定,谈吐冷静,条理清晰,隔着电话,叶琛感觉是在和大人说话,无法把他当成一个孩子,但是,基本的理智他还是有的。

刚才那医生,在国内外颇有名气,他说要截肢,安雅的情况一定很危险,可这孩子……是真有办法?

不管怎么样,他必须要亲自去一趟,也必须亲自确定。

“小孩,或许你真的有办法,但是,你妈咪的情况很不稳定,谁也不敢保证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所以,你必须有个心理准备,为你的自信买单!”叶琛试图说得婉转一点。

可该死的,他心里恐慌极了。

那女人怎么会突然出了车祸,会严重到这种地步呢?

她的儿子找他去的担保,万一真的出事了,她有个闪失,可该怎办?

叶琛发现他的手,微微地颤抖,一想到世上没有程安雅这个人,他觉得所有的颜­色­都会变黑白。

连呼吸都变得薄弱。

她的儿子,才几岁,他的话,是任­性­,还是真实?

他该同意吗?

一路窜过无数红灯,警笛在后面疯狂叫嚣叶琛也无暇顾及,在一片杂乱中,许多念头闪过叶琛脑海。

该怎么办?

“我的妈咪,我负责!”宁宁沉声道,“你只要来给我扛住局面!”

够霸气!

叶琛暗赞一声,心里的紧张稍微舒缓,“好,我同意,我马上到医院!”

挂了电话,宁宁沉声道:“医生,我请求您,不要给我妈咪动手术。叶先生马上就来,你只要保证我妈咪活着,可以吗?”

那医生,早就被宁宁气得七窍生烟,怒道:“好,这是你们的决定,出了事,别赖医院!”

有叶三少给他们作担保,医生的确不敢擅自做决定。

宁宁算计着时间,琢磨着他也快到了。

“外公,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让妈咪完好无缺的。”宁宁温言劝着程爸爸,紧紧地握住老人的手,“我明知道妈咪有机会可以完好地站起来还就这么答应截肢,对妈咪不公平,如果不尝试一下,我不甘心。”

“宁宁,你真的有办法?”

“是!”

“外公,我先回家一趟,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会回来!”

程爸爸点头,小­奶­包叮咛了几声,赶紧下楼,一下楼就听到了一连窜的警笛声疯狂地叫嚣,他眼尖地看见叶三跑进医院,后面还跟着两路警。

爹地,你还真是高调!

但是,这结果,他很满意,爹地紧张妈咪,是个好印象。

上了出租车,宁宁拳头拽紧。

妈咪,请你相信我,坚持住!

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是你无所不能的儿子,怎么可能连你的健康都保不住?

回到家,宁宁离开进书房,开电脑,Сhā入一个光盘,十指如飞,在跳出的框框上输入一系列指令,没一会儿,画面切入了S。E。T大厦最顶层。

画面中,一名青年男子正在聚­精­会神办公,倏地警铃响彻整幢大厦,男子倏地抬眸,深邃的眼波布满了警戒,唰一声起身。

“楚离,是我,宁宁!”室内大屏幕的画面切换成宁宁的脸。

楚离眸光倏地睁大,见惯了大风大浪,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冷静睿智的楚离,失态地指着屏幕上出现的脸,英俊的脸涨成猪肝­色­。

“宁宁?”男子失态地尖叫,手指颤抖起来,“靠!”

室内电话铃响了,楚离朝宁宁示意稍等,他接起电话,道:“没事,解除警报!”

啪一声挂下电话,楚离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真没想到,宁宁真的是个小屁孩,靠,他是全球网络幕后交易的最大黑手,这一年多来,他、杰森、黑J全部听从他指挥,一出问题,立刻找宁宁解决。

他们几人暗中猜测过,究竟这位天大地大妈咪最大是何方人物,可万万没想到,真的是个小­奶­包,一想到这一年来他们对他佩服到五体投地的心情。

楚离觉得,他想要撞墙。

“你丫的,真的是叶三少的儿子?”

宁宁点头,说道:“其余话稍后再说,楚离,我找白夜,我妈咪出事,很紧急!”

楚离见他脸­色­紧绷,也不多话,“等等!”

掏出手机,拨了白夜的私人电话,才一会儿就接通了,他们几人都有自己的联系方式,白夜虽然是所有人中行踪最莫测的,可要找他其实并不难。

“宁宁,你在伦敦吗?”

“A市!”

楚离点头,“白夜,你现在在哪?”

“A市桃林机场,下一站飞埃及!”

“等等,先别上飞机,宁宁有急事找你!”

“宁宁?”

103

宁宁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他顺着报了医院名和地址,楚离转告给白夜,又把宁宁的手机号给了白夜,这才挂了线。

“宁宁,巧了,他在A市,现在赶去医院,你别担心,来得及的,白夜的医术,死人也能医活了!”

宁宁颔首,从机场到医院,一个小时就够了。

太好了!

“不是意外吗?”楚离是何方人物,看宁宁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单纯,这孩子虽然小,心思却比十个成年人还要成熟,倘若是意外,他不会一脸肃杀的表情。

宁宁摇头,“不是意外,等我妈咪度过危险期之后,我再慢慢算这笔账!”

小­奶­包的脸,冷若冰霜,肃杀的表情带着几分狂妄,谁敢伤他妈咪,他要他百倍偿还!

“需要帮忙吗?”

“要!我现在担心我妈咪,你帮我查一个车牌号……”宁宁冷笑着报出一个车牌号。“兰博基尼限量版,哼,A市有几个人能开得起,他也太无法无天了。”

宁宁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道,很显然,是一起谋杀,他妈咪从没得罪过谁,谁会杀他?

不管是谁,他,死定了!

楚离点头,打了一记响指,“明白了,等我消息!”

宁宁点头,“我先去医院!”

关了电脑,宁宁出门,直奔医院。

话说,医院里,程爸爸诧异地看着赶到的叶三少,目瞪口呆……

他,是宁宁的爸爸?

真的太像了!

怎么听安雅说,宁宁的爸爸死了,怎么会?

程爸爸一头雾水,安雅生死不明,又来一个大号宁宁,老人家心乱如麻,理不清到底怎么回事,只想着等宁宁来了再说。

医生对叶三少甚是恭敬,自然而然就认为他们是一家人,那孩子是叶三少的孩子,怪不得那么狂妄嚣张。

等待的时间,是很磨人的。

程爸爸只是简单了地说了一下车祸的经过,肇事者逃之夭夭,安雅为了保护宁宁,被撞重伤,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叶琛立刻就打电话叫人去查车祸的事情,撞了人就跑,哪那么便宜的事!

最好藏得紧点,要是被查到,我让他后悔生为人!

“叶三少,病人的情况真的很危急,你真的要听任小少爷的话……”医生给安雅检查之后,又出来,额头上渗出几滴冷汗,叶三的为人他多半是从媒体嘴巴里知道的,并未接触。

传闻中是铁血冷酷的男人,截肢之后,病人虽会失去一条腿,好歹能活着,要是这么拖着死了,到时候罪名还是医院来扛。

那孩子的话,岂能相信。

医生非常为难,在他的职业生涯里,还没遇过如此棘手的事。

很挑战他的承受能力。

“小少爷?”叶琛疑惑地开口,他说的是程安雅的儿子吗?他并未多想,说实话,他也很担忧,里头的女人生死未卜,病情又复杂,万一有个闪失,他自己也会后悔莫及!

“很严重吗?”叶琛问。

医生严肃地点头,非常严重。

叶琛挥挥手,示意医生安静,他需要静一下。

男子走到窗前,微风吹拂,夹着夏季的燥热,吹得人心头烦躁,叶琛紧握拳头,浑身僵硬,他的冷静也已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程安雅,你要撑住!

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要对自己说什么。

眼前飘过两人自相识到今日所有的回忆,一幕一幕,如电影般闪过脑海。

那人和他的回忆,其实并不多,可叶三少却发现,所有有关于他们的回忆,他印象鲜明,非常深刻,已牢牢地刻在脑海里。

餐厅外,女子莽莽撞撞地撞入他的怀抱,抬眸那一瞬间,惊鸿一瞥,他看见一双盛满了明媚的眼眸,美丽得似乎凝聚了全世界的颜­色­。

那一瞬间,叶三少清晰地感觉到,从未跳动的心,快了节奏。

知道她是杨泽坤的女朋友后,叶琛很愤怒,他不理解,对一位陌生的女人,为什么会产生那般强烈的情绪,很想把她拽在怀里,独占。

她当他秘书期间,很称职。

是他难得一见的左右手,非常的默契,仿佛熟悉了十几年一样,一记眼神,她就知道在什么样的场合,她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从未出过错。

无意中发现,她长得和那女人相似,叶琛感觉到心里有些几乎快要成形的东西,破碎了。

就仿佛是水晶,美丽,却脆弱,一击即碎了。

靠!

她竟然和她长得如此相似,是巧合吗?

那段时间,他对她百般刁难,很想把她就这么狠狠地撕碎了,让她痛不欲生,偿还多年来他所受的罪。

理智却又告诉他,只是容貌相似罢了。

那段日子,叶三少过得很挣扎,想去调查,却又害怕结果,中途又叫人停手,这种矛盾的心情,他从未有过。

他甚至动了辞退她的念头。

眼不见为净,一了百了,免得他一时冲动,忍不住掐死她。

可是,每天上班,看见她脸上带着微笑,非常谦顺地说,叶总,早安!

他又觉得,这一天的阳光特别的明媚。

辞退她的念头又被打断了。

叶三少分析过自己的心理,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明明知道那个女人的笑容是假的,故意带上的一层面具,可他还白痴地去眷恋。

不是疯了是什么?

杨老的生日宴,叶琛没想过要利用程安雅,倘若不是杨泽坤打电话过来挑衅,让他别动程安雅,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利用她。

他就是那种­阴­暗的心理,人家越是挑衅,他越是要反击给你看。

可他没料到回到宴会上知道,这个女人竟然有一个已在上学的儿子。

震惊,从未如此震惊过。

最让他震惊的是那天在MBS,她把一杯咖啡浇在叶雨堂头上,为他出气,那种感觉很特别,很温暖,让人从骨子里眷恋被她保护的感觉。

可是,还不等他这些感觉理清,她却出了车祸,危在旦夕。

她不能死!

叶琛只有这个念头,绝对不能死。

他还没有理清这种感觉,她怎么能出事?

104

那个女人,腹黑,毒舌,她有一张天使面孔,常常能迷惑人心,掩盖了她的本质。

那个女人,知­性­、沉稳,她有一张假纯洁的脸,也常常能迷惑对手,掩盖她的聪敏和机智。

那个女人,骄傲、自信,她总是伪装出谦顺的态度,常常扰他心智,却时常吐出最不逊的挑战。

叶琛很讨厌聪明的女人,太聪明的女人,太过理智,没有一点女人该有的娇媚和柔顺。

可偏偏,这个过分聪明的女人,却抓牢他的眼光,赢得她的注目。

“叶琛,别问我喜不喜欢你,你永远也找不到答案,倘若你想要我喜欢你,很简单,拿这里来换!”她的话历历在耳。

看看,她多么嚣张。

竟然说出此般令他侧目的话,他知道,上流社会流传这样的一句话,叶三少想要勾引一个女人,没有不上钩的。

他知道自己有那个魅力,让女人趋之若鹜。

即使没有那傲人的身价,同样能赢得女人的倾心。

换句话说,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何必花心思去哄一个女人。

从来没有人敢和他说,拿他的心,去交换她的心。

只有程安雅,这个大胆聪敏的女人。

她的行为总是那么出人意料。

以心换心,多么公平的交易,她这么说,并没有错,他的确没有任何理由,让一个那么特别的人,喜欢上他。

程安雅,既然想我的心,换你的心。

那么,请你活着!

只有活下来,他才能知道,这笔交易,能不能继续下去。

只有活下来,他才能知道,是否他叶琛,真的能爱上一个女人。

只要你活着,我愿意,试一试!

叶琛从没一刻这么清醒过。

眷恋她的微笑,喜欢她的陪伴,迷恋有她的空气,这样的自己,怎么能忍受世上没有程安雅这个人!

风吹起叶琛额前的碎发,轻轻拂动,深邃的眼波中,净是担忧。

一颗心脏如被人放在油中煎一般,又热又疼,这种等待的煎熬,分外难受,关心的人,生死未卜,却要静等消息,这种感觉,宛如一把尖刀狠狠地Сhā在骨头上。

心如锤凿。

程爸爸看着男子的背影,心里感觉安定了许多。

他可能真的是宁宁的爸爸,有他在,老人家心里宽慰不少,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是,当一个家发生灾难的时候,总是希望能有一双强壮的肩膀,承担起家人所有的恐慌和担忧。

安雅是家里的主心骨,他年纪大了,又什么都不懂,宁宁又太小,什么都不能做,现在有他,那么笔直地站着,好像天塌下来,也不用畏惧的样子。

程爸爸对叶三少的好感,直线上升。

“叶三少……”医生见他那么久不说话,又试图说服他,同意为安雅动手术。

叶琛转过身来,眼光扫过程爸爸,落在医生身上,坚定地说道:“我们,不动手术!”

霸气、不容置喙!

他选择相信程安雅的儿子。

虽然理智告诉他,一个半点大的小­奶­包,不值相信,可他却宁愿赌一把!

赌那孩子的自信!

并非他不顾程安雅的生命危险,而是,那么骄傲的安雅,倘若失去一条腿,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将是她一生的痛。

他想想那个画面都觉得,心疼!

所以,截肢,他不接受。

除非一点办法也没有!

“叶三少……”

“一切后果,我们承担!”叶琛重重地咬了我们两字,听得程爸爸热泪盈眶。

好,好,好!

简直直接把他当女婿看了。

医生还想说什么,叶三少冷眸一扫,气势逼人,大有你再敢说一句废话我就把你扔出去的霸道。

那医生偏头看了看,十三楼,他吓得一字也不敢说,这男人气势太可怕了,他彻底沉默了,只能听命保住程安雅的命。

医院楼下,宁宁在等白夜。

当一个穿着休闲服的俊美男子下车时,宁宁一眼就判定,他是白夜。

白夜生有一张极其华丽的脸庞,深得上天眷顾,双眉疏远,整个人透出一股冷漠的气息。

他就是天才医生,白夜。

十四岁成名,至今已有十一年,他医术高超,脾气却十分古怪,你想让白夜救人,除非你的面子够大,或者是去请他救人的人,面子够大。

否则,免谈!

“白夜!”宁宁迎了上去,白夜微怔,嘴巴张了又合上,虽然路上听楚离大概地说了一下,当真的见到天大地大妈咪最大是一小­奶­包,白夜还是觉得心理建设做得不够,太有冲击力了。

“宁宁啊,长官要是知道你不仅未成年,而且还这点ⅿⅿ大,他会跳楼的!”白夜笑靥如花,走过来,抱起宁宁掂量了下,一手很不客气地在他脸颊上揉起来,把他粉­嫩­的脸颊都揉红了。

真­嫩­耶!

宁宁小短腿不满地踢他,表示抗议,他就知道,被人知道他的真实面貌肯定会变成这样。

“好可爱啊!”白夜笑得花枝乱颤。

“白夜,救我妈咪!”宁宁抓着他的手,不顾他的失态,一把拖他进医院。

“知道了,知道了。”白夜任他牵着,微笑道:“果然是妈咪最大啊!”

“对了,忘了和你说件事,一会儿见到叶琛,别说我和他的关系……”进了电梯,宁宁叮咛,这事要等她妈咪平安之后再说。

……

医生第三次从手术室里出来,这一次,脸­色­微白,口气也布满了警告,“叶三少,再不动手术就来不及了,细菌感染范围已经扩大,再拖下去,她恐怕……”

叶琛眉心深锁,程爸爸紧张得发抖,喉咙间­干­涩得发不出一丝声音。

“再等等……”叶琛心急如焚,如火在烧一般,浑身所有的神经紧绷,喉咙如被人掐住般。

他几乎要顶不住,说一声,好!

该死的,程安雅的情况好像恶化了,该怎么办?

叶琛急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手指不停地颤抖,要动手术吗?

一旦同意,情况再也无法挽回……

“哟,这是多严重的伤啊,要沦落到截肢的地步,我说,你确定你领过医生执照?”

105

男子温和中带着一丝冷漠的音­色­打破了手术室外的紧绷。

明明那般和沐的音­色­,却让人感觉到一股无以伦比的狂傲!

医生狂怒,颤抖地指着白夜,气得说不出话来。

羞辱,这绝对是羞辱!

“宁宁……”程爸爸见宁宁回来,心中松了一口气,宁宁拉着他的手,轻轻一拍,白夜当着医生和众护士的脸,潇洒地走进了手术室。

叶琛如雷轰顶,双目暴睁,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张,和他相似的小脸。

素来灵活敏锐的脑子一片空白。

石化了!

医生和众护士见白夜肆无忌惮地走进去,也匆忙跟了进去,才一会儿,手术室的门,关上了。

走廊外,只剩下叶琛、宁宁和程爸爸。

宁宁只是看了叶琛一眼,­唇­角微弯,他坐到程爸爸身边,温言地宽慰着程爸爸,“外公,妈咪一定会没事的,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一会,等手术结束了我再告诉你。”

“宁宁,那男人是谁,他能救安雅吗?”程爸爸很担心。

宁宁颔首,他还没说话,手术门就开了,一名护士走出来告诉宁宁,白夜说四个小时后还他一个健康的妈咪。

宁宁和程爸爸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绷着的神经,都舒缓了。

“太好了!”

“外公,妈咪手术要很久,你先回家休息,等妈咪醒了,我给你挂电话!”宁宁微笑道。

程爸爸看看叶三,又看看宁宁,知道外孙有话要和那男子说,他点头,接过宁宁给的钥匙,“你妈咪醒了,要立刻告诉外公,知道吗?”

宁宁点头,程爸爸这才放心回家。

“你……你是程安雅的儿子?”叶琛听到自己发颤的声音,­精­致妖孽的五官写满了震惊。

他情不自禁地看向手术室,又看宁宁,感觉整个人都在飘着。

他觉得必须有个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他,好让他清醒点。

你现在要告诉他,一秒钟是世界末日,估计叶三少也会点头,的确是!

“你好,我叫程宁远!”宁宁优雅地报上自己的名字,如小绅士般,彬彬有礼。

小­奶­包,很喜欢叶琛!

很喜欢,很喜欢的。

也许是血浓于水,也许是­性­格太相似,宁宁只从和叶琛聊天之后,他就喜欢上他。

今日见他如此紧张他妈咪,本来已经给叶琛打了九分的小­奶­包当机立断。

给他打了十分。

可以说,除了程安雅,叶琛在程爸爸和小­奶­包心里头,分数是极高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叶琛喃喃自语。

一贯铁血冷静又优雅的叶琛,呆滞了。

震惊、茫然、紧张、复杂……无数情绪一一闪过心头,叶琛举手无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做梦。

小­奶­包优雅的笑脸在他眼前不停地晃动,叶琛心跳如雷,双手紧握成拳,为什么?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感觉他才睡了一觉,起来就有一个这么多大的儿子了?

他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疯了,震惊得疯了。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绝对是父子,这样的相似度,要说没血缘关系,只是巧合,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相信!

他的女人无数,的确没错,可是,他从来不记得曾经和程安雅有过牵扯啊!

倘若他曾经和程安雅有过一段情,他不可能会忘记,那女人如此特别,几年重逢后,说一点印象都没有也太过离谱了。

“你几岁?”

“七岁!”

宁宁是有问有答,给叶琛时间,让他好好地回忆。

七岁,七年前,他还在美国念书,他在国外,邂逅的都是外国美女,的确回过A市,那是因为要为母亲扫墓,那段时间,他心情每天都很低落,心中充满了仇恨。

又怎么可能去沾花惹草?

任凭叶琛想破了脑袋,他也想不出,他的种子什么时候外流了。

当真是一个巧合吗?

靠!

这种理由他自己都不相信。

倏地灵光一闪,他记得第一次遇见程安雅时,那女人见到他,如老鼠见到猫,拔腿就想跑,为什么?

在此之前,倘若他们素不相识,她为什么要逃?

他很清楚地记得,当时的程安雅,莹秀的眸子里净是恐慌。

他自认长得对得起大众,又不是什么钟楼怪人,怎么会让她恐慌,为什么会让她想逃?

除非,她早就认识他!

怪不得,有几次,她看他的眼神总会出神,有好几次,她发现他在看她,神­色­都略微慌张,仿佛怕他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

难道他们真的是旧识。

眼前这孩子,真的是他儿子?

该死的,那个女人到底隐瞒了他什么?

“你爸爸是谁?”叶琛问。

“据说我妈咪是未婚怀孕,我是非婚子女,至于爹地么?”宁宁绽放出迷死人的笑脸,“不祥!”

叶琛呼吸一窒,心头如被一块大石压着,闷得透不过气来。

小孩轻描淡写,他却感觉一股沉重的压力。

“你是我儿子!”几乎是肯定句。

叶琛的智商虽不如宁宁那般高得吓人,却也比寻常人高出几倍,这件事透露出的诡异之处,太多了。

那天接电话,他故意误导。

程安雅出事,难道程安雅就没有朋友么,为什么小孩第一个会打电话给他,让他来稳住局面。

充其量,程安雅是他的秘书,非亲非故,为什么打给他?

宁宁微笑,“你有没有儿子,自己都不知道吗?”

明知他出过车祸,忘却一段往事,宁宁却故意这么说,我说爹地,为什么你失忆,却单单忘记了妈咪呢?

这人品啊!

绝了!

叶琛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确是没有记忆,可这张脸,太像了!

“你有没有空?”叶琛突然问。

宁宁挑眉,似乎,很有空的样子,可他要做什么?他发现,其实他这位爹地的心思,不好猜。

“我们去做个亲子鉴定!”叶琛霸道地说,这件事不弄清楚他实在是不甘心,反正都在医院里,说偶然相似,狗屁,他不信。

说他们是父子,可他对程安雅一点记忆也没有。

那OK,用科学说话,这是最权威的证据。

宁宁默,爹地,你果真是行动派的!

106

也太速战速决了吧。

不过亲子鉴定,不需要做第二遍!

“我拒绝!”宁宁轻悠悠地说,酷似叶琛的脸笑意优雅,“你怎么不去问问我妈咪?”

“我打赌,她肯定矢口否认。”叶琛冷哼,知道程安雅会平安之后,心里也没那么担忧了,他现在唯一的震惊就是眼前的小­奶­包。

“亲子鉴定么,我没兴趣,等我妈咪醒了,你去问她,她要说是,你想做,我陪你,然后不管结果是什么,我们和你一刀两断。如果她否认,那没我什么事,你们自己博弈去。”宁宁微笑地说,这件事的决定权在她妈咪手上,这一次他是迫不得已才找叶琛。

她妈咪要是承认,叶琛不信,还想做亲子鉴定,他也接受,只不过,他再也不会承认他是他爹地。

一个连妈咪都不信任的男人,没资格当他爹地。

小孩话说得很轻,态度也很好,可他话里的意思,极为冷酷果断,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这么小的孩子,处事却有条有理,非常坚决,利索。

就拿程安雅出事来说,换成是其他孩子,肯定经不住医生的劝告,签了同意书让程安雅做截肢手术,可他偏不,他知道自己年纪小,不足以让人信服。

他找来一个能镇得住场面的人,然后才去找人医治安雅。

从他说出那句,我的妈咪,我负责,他就知道,程安雅家的这个儿子,果断冷厉,是个厉害人物。

而见面,三言两语,他更确定。

这小子,是个狠角­色­!

叶琛瞪他,宁宁眉梢一弯,冲他灿烂一笑。

被程安雅虚伪态度气到的感觉又上来了,叶琛双眸一眯。

靠!果然什么人生什么儿子!

叶琛走了过来,深邃的眼波落在宁宁那张粉­嫩­的脸上,缓缓地蹲下来,手,抚上他的脸,细细地抚过他的五官,宁宁发觉,叶三少的手,在抖。

微笑,跃上­唇­角,原来,他并不似他表现的那般平静。

爹地他,会喜欢他吗?

宁宁暗忖着,他也有些忐忑不安,不管心智多么成熟,面临危机表现得多么冷静,宁宁毕竟只是一个7岁大的孩子,明知道爹地就在眼前,还不能相认。

心里难免是有点遗憾的。

程安雅早就知道他儿子智商惊人,从小却把他当成普通孩子来养,该上学的时候上学,该玩的时候带他去玩,几乎所有天才儿童错失的童年快乐,程安雅都让儿子一一享受到。

宁宁他,除了智商惊人外,其实只是一个孩子。

他同样会担心,爹地妈咪会不会喜欢他,也希望能讨得爹地妈咪的欢心,得到他们的疼爱,对亲情的渴望,是每一个人心中原始的渴望。

无关男女,也无关聪颖与否。

更何况,他和叶琛算是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被爹地温柔地抚摸,第一次被离爹地这么靠近,第一次享受爹地的注目。

这对宁宁来说,是一种很特别的心情。

暖暖的,酸酸的。

雀跃的,同时,又很担忧。

他很喜欢爹地,不知道爹地喜不喜欢他。

叶琛握着他的粉­嫩­的手,孩子爹地手指长得很漂亮,修长圆润,尚且还有稚气,不如成*人那般有力,握在手心里,暖暖,软软的,很舒服。

叶琛发现,他自己一点也不排斥,有这么大的儿子。

他甚至是狂喜的,因为有这么优秀的孩子而骄傲。

聪颖过人,­精­致秀美,活脱脱一个英伦般绅士,让人怜爱,疼到骨子里去。

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丝声音,似有一根尖细的银针,时不时在他心脏上戳一针。

要戳破那一层薄薄的膜。

越是看着他,心底所涌出的情绪越是鲜明,疼爱,呵护,怜惜。

这对叶琛来说,同样是陌生的。

陌生的父爱。

他是自己的儿子吧!

这种血浓于水的感觉,那么的特别,好想把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给他,很想让他当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不知不觉中,这就是我儿子的念头,深深地印入叶琛的心中,再也抹不去。

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和程安雅有了孩子?

他什么都想不起来,曾经觉得程安雅的身影很熟悉,后来却发现,是她和云若熙的身影相似,他以为,只是因为相似给的错觉。

现在却觉得,他们说不定是真的,认识。

七年前,他曾经遗失了一个月的回忆,那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他记不起来,她是不是在那个时候走进他的生命,而他却不小心把她遗忘了?

可为什么,七年后,日日相对,她一字不提,甚至刚见面,假装不认识?

太多太多的疑问堵在心口,叶琛又气,又急,恨不得那躺着的女人能马上清醒,告诉他,这是他的儿子。

告诉他,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么迷迷糊糊的感觉,很糟糕。

倘若他们有过一段纠缠,还有这么大的儿子。

那他究竟错失了什么?

叶琛的一生,所享受的亲情,仅仅是十岁以前,他的母亲给予他的。

十岁以后的叶琛,世界中只有自己,再无人疼爱他,有的只是伤害,还有­阴­暗,不见一丝阳光。

他对亲人的渴望,比任何人都来得要强烈。

“宁宁……”这孩子,会喜欢他吗?

叶琛忐忑不安。

“如果我真的是你儿子,你要怎么办?”宁宁任他握着,微笑问。

据说,他有一个谈婚论嫁的未婚妻。

“你想怎么办?”叶琛很快从狂喜和忐忑中清醒过来,他算是看清了,这孩子和其他孩子不同,聪明极了!

“我想怎么办都可以吗?”宁宁眨眨眼睛,嗯,据说,他爹地没那么好说话的嘛,还是妈咪对他有偏见,所以评价有失公允?

“不是!”叶琛断然拒绝,就算是他儿子,也不能说他想怎么办都行,有的要求要量力而为,叶琛从来不答应别人,太过模糊的条件。

果然,不好说话,妈咪,你真英明!

“那我先问的,你要先回答。”宁宁又把问题带回来,父子不愧是父子,谈判的手段如出一辙。

107

叶琛脸­色­严肃,坐在椅上,让宁宁坐在他旁边,眼光看向手术室,他诚实地回答,“我还没想好!”

这个答应,宁宁很满意。

没想好,那就代表他会好好考虑他和妈咪之间该怎么办。

“其实,我很想让我爸爸知道,他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只不过,我妈咪的幸福,比我的心愿更重要!”宁宁含蓄地说了他的选择。

如果有一天要在妈咪和爹地之间选,他一定选妈咪,反正他足够强大,就算叶琛也不可能分开他们。

当然,如果没有这个选择,那更好!

叶琛深深地看着这张酷似自己的脸,倏感心口一阵钝钝的疼,这个话题,似乎太严肃了,这句话,似乎是这孩子特意告诉他。

叶三少几乎可以肯定,他知道什么,却不想说,因为他顾及到躺在里头的程安雅,心头微沉,他转开了话题,“刚刚那个男子是谁,他真能救你妈咪?”

宁宁点点头,微笑说道:“白夜,他要不能救,估计谁都没办法了。”

“白夜?”叶琛诧异挑眉,关于白夜的事,有一件事特别轰动,去年在道上传开,他略有耳闻。

那次楚离和黑J在伦敦港和墨西哥的军火商交易,被人暗算,楚离全身被­射­杀了23枪,据说心脏中了5枪之多,很多人都说,当场死亡。

岂知,一个月之后,楚离竟然醒了。

他的主治医生就是白夜。

一个医术高绝又诡异的男人。

这件事在去年很轰动,凡是在进行军火交易、钻石走私的人几乎是无所不知。

叶琛听着也觉得很悬,一度以为,那是楚离的替身罢了,谁知,军火界并无动荡,一切都井然有序,他这才相信,真的有人能起死回生。

宁宁听叶琛提起此事,微微一笑,其实哪有人能起死回生呢。

白夜的医术的确是高明,还没高到违反自然规律那份上。

“你怎么认识他?”叶琛沉声问,有些紧张,这白夜和三大恐怖分子交好谁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和这么特殊的人有关系了?

宁宁淡淡一笑,掰了一个借口,“我和妈咪在伦敦的时候,白夜欠我一个人情,正巧他在A市,顺便让他过来还人情。”

宁宁说得很平静,稚­嫩­的声音听着很有说服力,一般人家都不会怀疑孩子说谎的。

叶琛也找不到破绽,便不再追究。

他怎么会想到,他这儿子不但认识白夜,连国际三大恐怖分子都认识,而且还在幕后为他们扫平一切交易障碍。

“车祸是怎么一回事?”刚问了程爸爸,叶琛又问了宁宁。

宁宁半垂眼眸,义愤填膺,很生气,“我也不知道,后面有辆车突然冲过来,妈咪推开我,自己却被撞伤,肇事者跑了。”

如果妈咪没有推开他,那么,那辆车很有可能会把他们呣子两人都撞伤。

很显然,这是蓄意谋杀!

但是,他不想告诉叶琛。

不管是谁做的,这一次,他一定会让那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害得她妈咪几乎丢失­性­命的罪,他要他的命来偿还。

那车的牌子,他认得,兰博基尼,而且是限量版,能开这种顶级车的人,家里肯定有钱。

他敢在光天化日这么招摇撞人,他家里肯定有后台,否则他不敢这么嚣张,开着一辆兰博基尼去撞人。

事情交给警方,就算抓到人又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过过场,走走形式,人最后还是没事,顶多是去警局喝杯咖啡。

他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任何威胁他妈咪生命的生物,他都要扼杀!

此事,只能是他私下动手,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还是很希望,在他爹地眼里,他是个优秀可爱又乖巧聪明的孩子,别还没相认就坏形象,多不好!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这件事,一定会弄个水落石出,你别担心。”叶琛摸摸小­奶­包的头。

虽然相互隐瞒,不过这两父子的行事作风还真的很相似,叶琛也是派人私下查这事。

如果是意外,起码要打残了再送警局。

如果是谋杀,那人也别想活!

敢把人撞成这样,他就要有心理准备遭人报复。

只不过叶琛想,这事多半是意外,毕竟他们呣子没和人结怨到要被人谋杀的地步。

不管怎么样,他绝对不会让此事不明不白地落幕。

宁宁点头,嗯,看来他要让楚离制造点谜团,把爹地的人引开,这件事,他希望自己动手,并不想被叶琛介入。

因为直觉上,他觉得,这和他脱不了关系。

万一……

腹黑的两父子,心里都有自己的算计,静默了好一会儿。

叶琛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越来越感动,越看越骄傲。

而宁宁,却寻思着,怎么样让仇人,死得更美感些。

时间静静地过去了。

宁宁虽然­精­神强大,身体还是很弱小的,他一贯又有午休的习惯,加上知道安雅会平安,小家伙也放松多了,困意来袭,坐在椅子上一直打盹。

叶琛看不过去,伸手,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平,枕着他的大腿睡,笨拙地把小­奶­包,护在怀里。

宁宁实在是太困了,也没怎么在意,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抱着叶三少的腰,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的儿子啊!

叶琛­唇­角勾起一丝温暖的笑。

平日显得冷冽的五官,软了弧度,柔和、迷人,仿佛换了一个人。

转而想到程安雅,一股怒火冒了上来,这该死的女人,竟然瞒了他这么久,她最好能给他一个完美的解释。

叶琛现在,显然已经从心底承认,这是他的儿子。

就算程安雅否认,就算没有亲子鉴定,叶琛也认定了!

出神地看着这张酷似自己的小脸,叶三不禁赞叹起造物者的神奇。

就这么抱着他,叶三心底从未有过如此柔软的时刻,眷恋地看着他的脸,仿佛怎么看都不够似的。

倏地手机响了,叶三本想关机不接,看显示却是叶老,他凝眉,接起。

“现在回家一趟!”叶老的声音透过冰冷的机器传过来,电话这端的人都能感觉到寒气弥漫。

108

“叶三少,那我们下次再一起吃晚饭,可以吗?”宁宁微笑地问叶琛。

两人本来打算一起去吃晚饭,叶琛不舍得这么快就不见宁宁,小­奶­包也想多和爹地相处,谁知楚离的办事效率如此之高,今天看来是不行了。

叶琛很不喜欢白夜和宁宁太过接近,一个是单纯的孩子,一个是隐于黑暗的恐怖分子,谁知道会不会带坏他的孩子。

可如今安雅还没醒,就算他心里认定了这儿子,依旧是没名没分,轮不上他说话。

冷冽的眸扫过白夜,有探究,也有戒备,叶琛­精­致的五官蒙上一层寒霜,天下间,哪家的父母愿意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一个恐怖分子的?

白夜何等聪明,怎会不知叶琛心头所想,父母担心孩子,天经地义,他能理解,只不过,叶三少,你家这儿子,恐怕一生都无需你为他担忧。

论才智,论果断,论狠绝!

恐怕少有人及。

只有他欺负人的份,怎么会有人欺负他呢?

“叶三少,你别摆出这么可怕的表情,我们卖军火,走私钻石,洗钱,不过拐卖人口这勾当可是不碰的。”白夜浅笑,疏离的眉宇闪着一股睿智的光芒。

冷漠中有种让人信任的沉稳。

叶琛错愕,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男子­唇­角弯起,掠过一丝淡得看不见的冷意,“你要拐卖人口也未必拐得走他!”

白夜微笑,看来他对宁宁还是有点了解的嘛。

叶琛转而对宁宁说道:“你们先走吧!”

宁宁颔首,朝他笑了笑,和白夜一起离开。

上了车,宁宁问:“谁­干­的?”

“叶雨堂,你的二伯!”白夜说道,把电脑给宁宁,“自己看!”

宁宁打开电脑,调出楚离查好的资料,粉­嫩­的小脸紧绷,脸­色­极为难看,冷哼一声,“他想撞的人,是我吧?”

“也许!”白夜说得斟酌,叶家几兄弟的事,以后更­精­彩呢。

“混蛋!”撞他不成,害他妈咪受累,他,绝不饶恕!

“怎么办?好歹和你有一点点血缘关系,还要杀吗?”白夜问,­唇­角弯起一丝笑,这事要搁在一个别人身上,宁宁肯定是下格杀令的。

如果是叶家的人,那要斟酌了!

宁宁登陆自己的追踪系统,输入指令,找到叶雨堂。

才几秒钟,系统已经追踪到地点,宁宁调出具体地图,沉声道:“东林区,杨路大道358号!”

“你还真下手?”白夜诧异,他以为这孩子就这么算了呢。

“他最少要赔我妈咪两条腿!”宁宁冷酷地道,这事没商量,他还当真以为是人都能撞的吗?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

叶琛掏出手机,开机,都是叶宅打来的电话,打了二十几通,他眉心深锁,发生了什么事?

开车回叶宅,大厅里,叶老和阮翠玉走在,两人脸­色­都很难看,特别是叶老,脸­色­铁青,杵着拐杖,模样特别的吓人。

“爸!”叶琛不冷不热地打招。

“你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叶老震怒,眸光­阴­沉,一副风雨欲来的暴戾。

叶琛抿­唇­,冷笑,“我忙!”

“哟,三少爷的架子还真大了,老爷要见你一面还要三催四请,可从来没人敢让老爷等这么久,三少爷,你是真忙,还是故意的?”阮翠玉恶毒地说,一脸幸灾乐祸。

叶老有意培养叶雨桐接管MBS已不是秘密,可叶雨桐毕竟还小,目前是叶琛当家,谁都不敢小看了叶琛,叶老年纪毕竟大了,谁知道等叶雨桐长大成*人之后,叶家会有什么变化。

阮翠玉年纪轻轻嫁给叶老,图的是什么,无非是叶家的家产。

叶琛无疑是她独享叶家丰厚财产最大的绊脚石,她曾试着讨好叶琛,无奈这叶三从未给过她好脸­色­看,甚至不客气露出厌恶、讥诮。

这让虚荣心和自满感很强的阮翠玉恨透了他。

叶老和叶琛的感情裂痕,她深知,每次叶琛回来,冷嘲热讽少不了,总是刻意挑拨他们父子,巴不得他们起冲突,叶老一怒之下把叶琛赶出MBS。

叶琛冷眸扫过阮翠玉,面无表情,­精­致的五官如覆了一层冰,眉宇间有着他一贯的优雅冷漠,冷哼一声,并不理会她。

彻底把她无视到底!

阮翠玉气得脸­色­涨红,“老爷,你看他……他这是对长辈的态度吗?”

“爸,你有事快说,一会儿我和马特有个三方会议要开!”叶琛不理阮翠玉,冷冷地说。

这个所谓的家,他多待一秒钟都觉得,恶心!

叶老沉怒,危险地眯起眼睛,“叶琛,你好大的胆子,这么大的事,你敢瞒着我?”

“你在说什么?”叶琛蹙眉,阮翠玉在一旁冷笑,叶老脸­色­­阴­沉,男子深邃的眼波掠过一丝惊疑,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很了解叶老,纵横商场几十年,绝对是个狠角­色­,年轻的时候暴戾,强霸。可他的经历毕竟多了,很多事也沉得住气,这么明显的暴怒,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叶老大怒,拐杖在地上用力地敲两下,吓得阮翠玉都白了脸,“你还敢揣着明白当糊涂,你有儿子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叶琛瞳眸微睁,极为诧异,这事,他怎么知道?

他暗暗惊奇,他知道今天才知道安雅的儿子有一张和他像足了七成的脸,十有**是他的儿子,事情才过几个小时,他怎么会收到消息?

“怎么?没话说了?”叶老讥诮,苍老的脸带上几分­阴­狠,“你自己看!”

叶老说罢,把桌上的文件袋狠狠地砸向叶琛,袋子打在叶琛胸前,落下,两张照片滑了出来,叶琛心头一紧,弯腰,捡起。

是宁宁!

一张是宁宁穿着小学校服的照片,小­奶­包粉­嫩­的脸挂着优雅的笑,照片拍得很好,优雅迷人,活脱脱一小绅士,看着很招人喜欢。

一张是安雅和宁宁的合照!

背景是伦敦塔,照片上,程安雅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洋装,­精­心打扮过,清纯又柔美,如一朵盛开的黄玫瑰美得几欲吸走人的魂魄。

109

她半蹲着身子,把小­奶­包圈在怀里,呣子两笑靥如花,温馨极了,看得叶琛心口一阵感动。

冷冽的眸光顿时变得极柔和,似要把人都沉溺在其中。

他甚至发现,他是那么的渴望,程安雅对他说一声,嗨,这是你儿子,由他们,和他组成的家,他一点排斥都没有,反而多一丝雀跃。

“你怎么解释?”叶老狂怒,“怪不得,我上次遇见这孩子,他一脸怪异的样子,还骗我说他爸爸是老师。”

看见这照片,叶老自然就想起和宁宁的一面之缘,心中更怒。

这孩子当时显然是在骗他。

他就奇怪,为什么世上会有如此相似的人,那孩子和叶琛长得如此相似,他还以为是巧合,没想到是骗局。

“你见过他?”叶琛沉声问,眸光危险地眯起。

“我在问你这孩子怎么解释!”叶老沉声喝道,这个雄霸一生的男人年轻的时候很暴戾,老年收敛不少,有一股震慑的威压,逼得人喘不上气来。

他发怒的时候,更显得可怕,如一头蓄满力量的老狮子。

叶琛一脸冷然,冷冽的眸更显得优雅和冷漠,滑过一丝快得看不见的讥诮,彬彬有礼道:“爸,你不开心么?这是叶家的长孙。”

阮翠玉瞳眸一睁,森冷地道:“三少爷,这孩子起码也有六七岁了,你藏得可真紧,你想­干­什么呢?真要是光明正大,你带回叶家来,我们又不会吃了他,你骗了我们这么久,算什么意思?”

这孩子和她的叶雨桐相差无几,一个叶琛已经够让人头疼了,现在又来叶家人,阮翠玉心里别提有多不高兴了。

她不允许有人挡了叶雨桐的路。

叶琛冷冷地看向她,讥诮道:“我的事,你有什么权利指手画脚?”

也不看看自己是谁,别说是他,就是叶雨堂对她也不见得有多恭敬,倘若不是她生了叶雨桐,叶家根本就没她立足之地。

这女人的刻薄自私,他早就看透了,无非是为了叶家的家产,叶老也是知道,可看在叶雨桐的份上,没那么计较罢了。

“你……”阮翠玉脸­色­涨红,羞愧交加,转而求叶老做主,“老爷,你看他……”

“你闭嘴!”叶老警告地看她一眼,眸光­阴­鸷,阮翠玉不敢在撒泼,恨恨瞪叶琛,不敢再说一句话。

“叶琛,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这孩子,你瞒得够久,瞒过所有人,你还想瞒着我一辈子吗?”叶老沉声道,浑浊的眼睛­射­出锐利的光芒,“你打算怎么办?”

其实,叶老最愤怒的,并非他隐瞒宁宁之事。

他并不知道,叶琛也是刚刚知情,他因为他故意瞒了他几年,这些年,叶老对叶琛的控制,非常完美,至少他自认为非常完美。

他深知MBS所有的生意,明面的,暗地的,他都了解。

叶琛的私生活,他也派人在查,时时刻刻注意,他决不允许叶琛脱离他的控制。

而他一直表现得可圈可点,除了脾气冷漠点,这几年,叶琛很听话,乖乖地扮演他的棋子,这对感情扭曲的父子才能维持表面上的和平。

再加上,叶老把云若熙安Сhā在他身边,就算他私生活不检点,他也很放心。

可如今,却爆出叶琛有私生子的事情,叶老震怒。

他认为,叶琛深不可测,早在几年前就脱离他的控制,不然以他的手段,怎么会查不到他有一个儿子这么大的事。

这件事,对叶老来说,如遭­棒­喝。

他深深地感觉到,这个儿子,他快要控制不住了。

而另外一个原因是……照片上的女人……

“爸,你是什么意思,我倒不明白了,我有儿子,是件高兴的事,你生气什么?”叶琛明知故问,笑得优雅,笑意却不达眼底,“你又担心什么?”

担心他吞了MBS?

哼,谁稀罕!

叶老勃然大怒,脸­色­难看至极,“我担心什么?哼,叶琛,你会不知道?”

“爸爸的心思,我又怎么猜得到!”叶琛­精­致的五官如带上一层薄薄的,凉凉的面具,虽是微笑,却让人感觉一股寒峭。

“别说我没警告过你,MBS是叶家的,不是你的,别以为你现在是MBS的总裁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还没那个本事!”叶老被他冷漠的态度气得风度尽失,索­性­挑明了说。

他是不可能把MBS交给他,就算他有儿子,那又怎么样,那女人……

“爸,你真是多心了,怕我不知道吗?二哥见我一次就警告一次,MBS是他的,不是我的,你怎么还担心我认不清情况呢?”叶琛笑得优雅,眸光却转冷。

叶老重重一哼,“你能认清楚,最好不过,这孩子,我绝不承认!”

叶琛眸光一沉,白玉般的脸颊滑过一丝暗­色­,冷笑道:“爸,你又说笑了,我的儿子,我承认就好,你承认不承认,不要紧!”

我们也不需要你的承认!

叶琛拳头握紧,一脸­阴­冷,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曾承认过,又怎么会承认孙子。

倘若他不是经管之才,恐怕早就被叶老扫地出门,哪会留到今天。

就像十几年前一样。

冷酷,无情,间接给他一段最­阴­暗,屈辱的岁月!

这份仇恨,藏在他心底十几年,一直拼命隐忍着,叶杨两家,谁也别想逃。

他不承认他,他也不稀罕他的承认。

爸爸这个称呼,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他当真以为他没有MBS就活不下么,哼!

他叶琛,只有妈妈,没有爸爸!

“话又说回来,爸,你是怎么知道?”叶琛问,他很好奇,巧合碰见的?

还是?

怎么偏偏是今天呢,让他有一种很­阴­暗的联想,最好不是这样,否则……

男子半垂眼帘,想到几乎被截肢的程安雅,想到了明明恐惧得要死,偏偏却装出一副淡定,冷静的小宁宁,眸光杀气毕露。

这场车祸,几乎毁了程安雅。

几乎毁了那个家!

可别让他查到蛛丝马迹,否则,绝不放过!

110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几个礼拜前就见过那孩子!”叶老冷哼,那时候,他以为,只是巧合,而现在……

“你换秘书,我建议让若熙去,她工作能力强,又能就近照顾你,而你拒绝,把这个女人引进MBS……就是这孩子的妈妈……”叶老冷冷地指着照片上的程安雅,压住他声音中的颤抖,“她到底是谁?”

叶琛刚想说话,倏地手机铃声响了,打破父子间紧绷的气氛。

“你说什么?”叶琛脸­色­大变,看了叶老一眼,挂了手机,迅速往外走。

“叶琛,你站住,你去哪儿?”叶老大怒。

叶琛回头,一脸肃杀,“你最好祈祷,叶雨堂的命够硬!”

东林区,某地下停车场!

宁宁打开电脑,侵入这幢大楼的监控系统,关闭监控器!

白夜见他这么熟练的­操­作,心中佩服得不行,楚离和黑J也是计算机鬼才,不过他们并非天赋如此,而是在特工训练营的时候,强力训练出来的。

而宁宁,很显然,完全是天赋。

冰冷的机器在他手上显然有了生命般,足不出户就能做到他所想要做的。

“我说,你什么时候发现你对电脑有这么高的天赋?”白夜忍不住好奇问。

“五岁!”宁宁说道,小­奶­包偏头,笑了笑,可爱地眨眨眼睛,“我第一台电脑是自己组装配置的,那时候我妈咪要上学又要抚养我,日子过得很借据,我跑到电器废品厂收集材料,自己组装了一台电脑,配置比市场上卖的要好几百倍。”

“强!”白夜笑赞,倏地眸光一闪,“来了!”

两辆车子开进停车场,刚停下,叶雨堂就被人丢了出来,男子一声惨叫,捂着撞破的头,嗷嗷大叫,愤怒叫嚣,“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MBS的二少爷,以后是MBS的总裁,你们敢动我,叶家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六名男子从车上下来,整个停车场顿时弥漫一股低气压。

黑衣,劲装,强劲、肃杀。

一举一动,把黑暗的威压弥漫整个停车场。

叶雨堂恐惧得往后退,吓得他四肢颤抖,眸光惊惧。

六人不言不语,却几乎把他吓破胆。

这种肃杀的逼人气势,绝不是装出来的,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来的。

这是无数次在修罗场,经过无数次生死磨练后,训练出来的。

非一般的黑道人物可比。

叶雨堂明显是一只纸老虎,他平日寻欢作乐,无法无天,经常涉足一些非法场所,也去过黑市卖场,不是没见过混黑道的人。

可第一次,碰见,杀气这种重的人。

凌厉的、逼人的。

“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叶雨堂连滚带爬,抱着其中一名男子的大腿,哭着哀求。

他本来的酒吧中狂欢,等着阮翠玉给他好消息,谁知道突然冲进六名大汉,把他绑到这里来。

一路上,他已经吓得魂不守舍。

刚刚的叫嚣只不过希望他们震住他们,谁知道一点效果也没有。

叶雨堂怕了,颤抖了。

普通人面对这样冷酷的黑衣男子都会觉得心脏猛跳,恐惧异常,何况他一下子面对六个,那股嗜杀之气,浓烈得无法忽视。

“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

他不知道自己惹了谁,叶雨堂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在A市谁有胆子敢绑他。

他平日为恶惯了,道上也颇有点名气,当然是臭名,很多混黑道的能让他就让他,都是看上叶家的份上,叶雨堂自我满足就膨胀得厉害。

他以为凭叶家在A市的地位能只手遮天,他想­干­什么都可以,这典型的二世祖,无脑子,无胆,只会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这人怎么这么孬种?”白夜鄙夷到,冷漠的眉梢飘过厌恶,这种人,让他动手简直羞辱了他。

啧啧,这档次差太多了。

给他当靶子都嫌弃,一枪崩了他肯定降低他的格调了。

宁宁偏头,­唇­角勾起冷笑,啪一声关上电脑,下车,爹地的屈辱,妈咪的痛,他一一讨回来,好戏登场,他不玩到他发疯就不配当他们的儿子!

爹地对他有所顾忌,他没有!

白夜微笑着随他下车,幸好这一处停车场罕见人烟,他们也关闭了整个停车场,有得玩了!

“嗨,叶二少,认识我吗?”宁宁微笑地打招呼,缓缓走近叶雨堂,小­奶­包笑得要多优雅又多优雅,仿佛是十八媳­妇­见公婆一般,再加上儿童脸颊独有的粉­嫩­,这画面,看起来非一般的可爱。

叶雨堂瞳眸暴睁,是他?

那个命硬的臭小子,他是来报复的?

“你……”叶雨堂指着宁宁,手指颤抖,在地上滚了两圈,撒腿就想跑。

宁宁头微偏,两名黑衣人顿时拦在他面前,叶雨堂撞上黑衣男子坚硬的肩膀,反弹回来,狠狠地跌在地上,狼狈地往前爬。

其余的黑衣人迅速移动,组成一个包围圈。

“叶二少,子弹不长眼,你可别乱动!”宁宁拔出白夜腰上藏着的珍袖型手枪,笑意优雅,“我可不会开枪,也没摸过枪,万一走火了就不好了。”

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叶雨堂!

白夜默,本意非如此,无奈,气势压不住人,算了,宁宁这孩子,迟早要接触这世界,早训练也好。

叶雨堂吓得再不敢乱动,疯狂摇手,“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

“垃圾!”白夜鄙视地吐出两字,如果他不是叶雨堂,宁宁恐怕早就一枪毙了他走人,哪儿会和他这么废话,这男人倒是垃圾,先就求饶了。

他这么大个子,哭着嚎着求一粉­嫩­的孩子,他不觉得丢人吗?

“这种人活着,真是丢尽男人的脸!” 白夜冷声道,似乎看他一眼都觉得脏了,抱着胸,站在一旁看戏。

“我赞同,他就不该活着!”宁宁说着,手枪后甩,落在白夜手中,他上前几步,偏头让黑衣人让开,叶雨堂吓得腿软了,频频后退

101

他很想跑,却使不上一点劲。

他神­色­慌乱,汗流如雨。

眼睛毫不掩饰地露出他的恐惧。

那明明是一个孩子,长得可爱又­精­致的孩子,一举一动都透出优雅的气质,却让他心底感到恐惧,他怎么找上他的?

他怎么知道他撞了他们的?

该死的,早知道就把这孩子撞死!

“你错了,你犯什么错了,说来听听?”宁宁细声道。

叶雨堂发怔,反应过来,一下子捂着嘴巴,糟了,他说漏嘴了,开车撞程安雅呣子的事又没有人知道,那条街并没有监控器,应该没人知道才对。

“我……”叶雨堂被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又害怕又着急,脸­色­涨红得难看,整个人看上去又狼狈又猥琐。

宁宁心头冷笑,和这种人有血缘关系,真是……

家门不幸!

“说不出来?”宁宁笑得乖巧可爱,眨眨眼睛,“大白天开着一辆兰博基尼限量版去撞人,叶二少,你是想昭告全天下吗?”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做的……”叶雨堂疯狂地摇手,眼神慌乱,那几个黑衣人已经快把他逼疯了,宁宁又以一种粉­嫩­可爱的小­奶­包形象说着令人胆战心惊的话,巨大的反差让本来就心理脆弱的叶二少不能承受。

似巅似狂。

“叶二少!”宁宁眨眨眼睛,灿烂地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忘了告诉你,我这人什么都不好,就有电脑技术和记忆力顶呱呱,想要查出是谁的车,谁撞人,不是难事,所以……”

“你别否认行不行?”宁宁为难地蹙眉,粉­嫩­的­唇­掠过讥诮,“上幼儿园,老师没教过你和聪明人打交道要坦白点吗?你这么一否认,会让我觉得自己很白痴,我会质疑我的高智商,ok?”

白夜扑哧一笑,这一幕给他的视觉带来很大的冲击力,他忍俊不禁,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又­阴­险的孩子呢?

瞧他肌肤如玉,还透着孩童的粉­嫩­,可以说是|­乳­臭未­干­,还挂着那么优雅的笑,任何人看了都觉得,这是多么­精­致可爱的孩子。

然而,他的小嘴却吐出堪比他们这些恐怖分子还要冷酷的话。

虽是笑着说,可其中的嘲讽和危险,丝丝透出,他为叶二少的下场先默哀一下。

挑挑眉,他忍不住拿出微型录像机,别在手腕上,录回去让他们见识见识,小­奶­包式的酷!

“是……我错了,我错了,是我撞的,饶了我吧,我错了……”叶二少哭嚎,他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怕成这样。

照理说,对方只是个孩子,他不应该怕的。

况且他又长着一张和叶琛酷似的脸,从小到大,他欺负叶琛的次数还少么?

叶琛刚来叶家那会儿,几乎就是这么模样,他们兄弟两又骂又打,虐待得不要太舒服,怎么现在看见这张脸却怕成这样?

他不知道!

他明明鼓起勇气,想要抬出叶家的镇压他,可一触及那双深幽漆黑的眸子,他就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只能瑟瑟发抖。

好可怕的小孩。

如披着纯洁外衣的恶魔!

“真乖!”宁宁笑,一拍手,以一脸我是救世主的恩赐表情道:“现在说说,你想怎么死?我会成全你的!”

叶雨堂抖得如秋风落叶,冷汗阵阵,“求求你,饶了我……我……我是你二伯,是你二伯,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宁宁优雅的笑,更优雅了,多了一丝逼人的寒意,他不提,或许他会好心不让他受那么多罪,他提了,那就是自找罪受。

“我连叶三少的面子都不看,你的面子值多少钱?”宁宁冷声道,拍手,“来,我们先来模拟一下车祸!”

车祸那一瞬间,他妈咪的恐惧和不安,他十倍还给他!

“不要……”叶雨堂尖叫,一名黑衣人过来,揪起他,拖着让他站好,另一名黑衣人钻进车里,发动车子,动作非常利索,迅速。

“不要,放过我,饶了我……你这个恶魔……”

宁宁挑眉,恶魔么,嗯,不错的称号,他拿过白夜手中的枪,上膛,冷冷地指着叶雨堂,“站好,不许动!还有,闭嘴!”

叶雨堂吓得动也不敢动,他头发凌乱,名贵的西装都是尘土,眼睛睁得大大的,布满了恐惧,双腿一直在打颤,抖得很厉害!

“很好,不许动,不然……”宁宁手臂一抬,对着他的脑袋,“留下你的脑浆!”

白夜拍手,这句话够冷,够酷,够气势!

这孩子,真是可造之材啊!

只要他有心,十年后的军火界,定是一人称霸的局面。

比他们还恐怖!

他觉得杰森这头号恐怖分子的美称要让贤了。

气氛一下子紧绷起来,昏暗的地下停车场,灯光半明半暗,弥漫出一股很诡异的氛围,叶雨堂背脊发凉,恐惧地睁大眼睛,在那发抖。

他不敢动,那恶魔般的孩子拿着枪正对着他。

他不认为一个孩子能开枪,可他依然不敢,耳边弥漫着车子发动的声音,他双眸惊惧的看着车子缓缓后退,恐惧,越来越深……

“饶了我,求求你,别这样,别这样……”叶雨堂哀求,姿态狼狈。

宁宁微笑,眯起眼睛,瞄准了他,以最简单的动作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发动!”欣赏够了叶雨堂的恐惧,宁宁扬声道,稚­嫩­的声音在这­阴­暗恐怖的气氛中添了一丝诡异……

车子全速前进,对着叶雨堂猛冲过来……

“啊……啊……”叶雨堂的尖叫声,划破整个停车场,一遍一遍地回荡……刺耳,惊恐。

白夜摇头,冷笑,丢人!

宁宁微笑,优雅逼人,他发现,拿枪对准人的感觉,很不错,或许,他该学­射­击了。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在地上滑出一道长长的印记,车子离他一寸,停下……

熄火,男子下车。

沉默地站在一旁。

叶雨堂几乎吓破了胆子,脸上无一丝血­色­,裤裆中,有些液体,滴下。

在地上晕开一滩水迹。

白夜扑哧一笑,音­色­讥诮至极,“吓到尿流?”

宁宁一本正经地点头,“好像,是的!”

112

“叶二少,车子还没撞上你呢,怕什么?”白夜扬声道,笑声讥诮,宁宁可真有意思,这么折腾比一下子冲过去撞死他更可怕。

人在面对死亡的那一瞬间,其实并不可怕。

最可怕的是,明知死亡,却无力挽救,只能眼睁睁地等着死亡的那几秒钟内,那是最恐惧的,所以说,经历过一次自杀的人,一般不会自杀第二次。

明知道要死了,将死未死之刻,体会到死亡的恐惧,叫人永生难忘。

叶雨堂发生,啊啊,嗯嗯……的声音,似要大声尖叫,喉咙却喊不出声音,宁宁这一招,把他吓得不轻。

“宁宁,你够绝,站着不动被车撞,比让他们追着他撞要有趣,啧啧……”白夜笑赞。

宁宁收了手枪,笑了笑,“还没完呢!”

白夜眯起眼睛,挑眉问,“宁宁,趁着他现在神智不轻,问问他十七年前的血案,说不定有内情呢,反正是你们家自己的事,知道了也好留一手。”

“不需要!”宁宁道,这件事,牵扯太广,他爹地肯定知道实情,以他对叶家的恨,老爷子对他的恨,这件事肯定不单纯。

然而,既然爹地隐忍,那说明这件事,对他的伤害不小,多一个人知道,又何必,这样感觉到探人隐-私,明知道是一件不太美妙的事。

宁宁选择忽略!

如果爹地需要一个人分担,他自会和妈咪说,如果他不需要,那他就什么都不想知道!

“我现在只想怎么给他们报仇!”宁宁脸­色­闪过一丝冰冷的笑。

叶雨堂已被吓得瘫在地上,抖得厉害,宁宁挥手,微笑道:“废他两条腿!”

撞断了她妈咪一条腿,他要拿两条来赔!

叶雨堂一听,混沌的脑子猛然清醒,尖叫起来,连滚带爬就想跑。

劲装男子速度很快,一下子窜到他面前,一脚把他踢回来,另外两人一个一边,弯起他的腿,反手,翻转……

咯……骨骼断裂的声音很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接着是叶雨堂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惨叫在空旷的停车场回荡,听得人心口发颤……

黑衣人丢开叶雨堂,和丢垃圾差不多,冷然又厌恶。

宁宁走近他,轻笑,“怎么样,够刺激了吗?这是警告你,不是什么人你都能惹?撞人之前怎么没查清楚对方底细呢?”

腿被人拧断,剧痛袭来,叶雨堂几乎昏迷过去,疼得他躺在地上,嗷嗷地叫,浑身汗水淋漓……

“我会告你的……”叶雨堂颤抖着说,可恶的孩子,他简直是恶魔,恶魔……

宁宁轻笑,“证据呢?你觉得,法官会相信,我一个七岁孩子把你打残?叶二少爷,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你会有报应的!”

“放心,你死了投胎我报应还没来!”宁宁笑得很愉快,心中一股闷气总算出得差不多了。

倏地,车厢里传来一阵尖锐的示警声,嘀嘀嘀嘀……

宁宁倏地转头,白夜眸光一紧,是他的电脑,“怎么回事?”

宁宁看向入口处,淡淡道:“有人来了!”

他刚刚在停车场外围装了一个示警系统,只要有人过了红线,电脑就会示警!

白夜挥手,六名黑衣人训练有素地藏起来,白夜和宁宁回车上,宁宁打开电脑,启动红线镜头,对准开进来车子,屏幕上顿时出现一辆银­色­的劳斯莱斯。

叶琛的照片跃上屏幕,白夜挑眉,“你老子!”

宁宁粉­嫩­可爱的脸上净是烦恼和为难,托着腮帮子,喃喃自语,“我还想在爹地面前保持优雅可爱的形象,看来……哎……现实和理想果然是有差距的。”

白夜扑哧一笑,“这话听着一点都不真心,行了你,不用保持,你的形象一直很优雅可爱。”

宁宁撇撇嘴,又重新启动示警系统。

“宁宁,这叶三挺有本事的。”白夜说道,眸光掠过一丝赞赏,“你让楚离引开他的人,故意误导他只是意外,没想到他的人还能查到真想,更能查到叶雨堂在这里,神奇了!”

言谈之间,不乏赞美。

他们都是男人,而且是立于世界巅峰的男人,动一动都能影响国际,他们有能力,有实力,有魄力,心高气傲,我行我素,生平难得有赞赏之人。

男人对男人的赞赏,要靠实力说话!

他们只会敬佩比自己强的人,绝不会去赞美比自己弱的人。

这叶三,的确有点本事,单凭他能破了楚离故意布置的疑团,查到叶雨堂,已经够让人刮目相看了。

宁宁微笑,“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的爹地,没点本事怎么行!”

小­奶­包说得无比猖狂和骄傲,一副有爹万事足的样子,分外可爱。

他和他爹地玩追踪和反追踪的时候,连续花了两天,这是目前为止和他玩得最久的了,就连FBI四位鬼才一起上阵都没让他那种紧张感和刺激感。

摒除这个,叶琛在商场上的手腕也够果断,够铁血,够理智,把MBS推上一个新的高峰,他是电脑天才,也是经管能才,有这样的爹地,哪个做儿子的不觉得骄傲。

正说话间,叶琛的车子已经停下,正巧停在宁宁和白夜的对面。

灯熄之后,一抬眸,两双酷似的眼睛就这么撞上了,连躲避都来不及。

叶琛脸­色­­阴­沉,冷冽的大眼写满了不悦,­阴­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双手紧握方向盘,死死地盯着宁宁,浑身上下散出一股暗者的煞气。

这孩子,还真敢动手!

该死的,也不看看他几岁,竟然玩这种把戏。

“完了,小可爱,你老子好像很生气,小心打你ρi股!”白夜戏谑道,他能理解叶琛的想法,要他有个这样的儿子瞒着他去找人寻仇,他也会揪起来打ρi股。

宁宁偏头,优雅一笑,半真半假地道:“我没还被爹地打过呢,被揍一下也好,新的体验!”

三人几乎是同时下车,寂静的停车场里,只有叶雨堂的哀嚎。

113

一阵,又一阵,再配合上这里特殊的,昏暗灯光,半明半暗,这气氛,有说不出的­阴­森,还有诡异。

叶琛冷冷地扫过地上哀嚎的叶雨堂,见他一身狼狈,双腿僵硬,逞诡异的扭曲状态,眉心一挑,­唇­角掠过几丝森森冷意,自作孽,活该!

同时也为宁宁的冷酷微惊,这要是成年人,做出这种事,一点也不值得吃惊,他毕竟也习惯了腥风血雨,见惯了杀戮,这点程度吓不到他。

可若是由一个七岁的孩子动的手,那效果显然是惊人的。

普通的七岁孩子在妈咪出了事后会做什么呢?

哭泣,恐惧,可他统统没有,冷静得吓人,程安雅一脱离危险,他饭都没吃,立刻找人报复,这睚眦必报的个­性­,像谁呢?

“嘿,叶三少,真巧,我们又见面了!”宁宁可爱地招招手,无视他爹地那要把他扒皮的脸­色­,笑得灿烂又阳光,仿佛他们真的是偶遇。

若无其事地打招呼,白夜佩服,这孩子的伪装,真是绝了,眼睛眨都不用眨一下。

“是啊,挺巧的!”叶琛冷冷地应着,勾起­唇­角,“你在这做什么?”

宁宁一笑,指着叶雨堂,微笑道:“这人欠教训,我来修理一下,叶三少,你要阻止吗?”

白夜看这父子档你一言我一语,啧啧称奇,基因的遗传太奥妙了,父子两不仅容貌相似,连神韵也像了十成十。

叶琛冷眸扫过地上哀嚎的叶雨堂,倏地笑起来,笑容有点­阴­,“你怎么把他折腾成这样?”

“叶琛,救我……叶琛,求求你,救我……”叶雨堂朦胧中看见叶琛,尖叫着哀求,他想要爬过来,一阵剧痛从断骨处传来,疼得他惨叫……

回荡­阴­暗的停车场里。

宁宁微笑道:“我妈咪尝过的痛,我要他十倍百倍地尝一尝,叶三少,你不会求情吧?”

叶琛环胸,挑眉,似笑非笑,但那脸­色­­阴­沉,恐怖,带着骇人的冷意,周遭的空气徒然下降,冻结成冰,“你认为,我会求情?”

当然……不会!宁宁暗忖,他怎么会求情,恐怕他都恨不得毙了叶二少,不是,是毙了叶家所有人,包括叶老。

他爹地心里的­阴­暗,他都估测不到,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绝不会为叶家人求情。

“叶琛,救我……”叶雨堂抬起,在半空乱挥,“救我,我是你哥哥……你救我,我再也不和你争了,我再也不骂你了,叶琛,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叶雨堂哭着哀求,叶琛冷漠如冰,­唇­角讥诮,“叶雨堂,和我争?凭你,配吗?”

叶琛冷然地站着,一身合身的铁灰­色­西装衬得男子高大俊挺,眉梢如霜,倘若叶雨堂这种货­色­也能让他视为对手,那么……

岂不是辱了他吗?

这几年,倘若不是为了隐忍,蓄力,让自己的羽翼丰满,凭叶雨堂对他的羞辱,他就可以让他死一千次。

不动你,并非怕了你,只是不屑动手。

他真正的目的是叶杨两家,还有MBS,叶雨堂,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他任他辱骂,任他要钱,就是要给叶老一个假象,造成了叶琛畏惧叶老的假象,若非如此,他哪能活到现在。

叶琛现在很后悔,他为什么没动手废了他。

反而让他去伤了程安雅。

或许,他的真正的目的,是宁宁。

不可原谅!

就算宁宁不找他麻烦,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缓步走近,一步一步,没一步都加深了叶雨堂的恐惧。

那眼神,绝不是要救的眼神,反而像是要送他下地狱的眼神。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叶雨堂疯狂地尖叫,摇手,声音凄厉,手肘撑在地上,不顾腿上的疼痛,拼命地往前爬,他要逃走……

他要逃离这对恶魔父子!

叶雨堂后悔了,无比的后悔,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该开车去撞程安雅,哦,不,或许在更早前,在叶琛还是孩子的时候,他们就该杀了他。

这样什么事都没有!

“救命啊,……救命啊……”

宁宁的­唇­角优雅地弯起,也行,他玩了两轮,本来还有几个刺激项目等着叶雨堂,既然他爹地感兴趣,ok,他让贤。

白夜半蹲身子,在宁宁耳边说道:“小可爱,你们父子,还真挺合拍的!”

宁宁微笑,可爱的眨眨眼睛,“那是我妈咪教育有方!”

白夜默,教育有方会教出这种儿子,额……那教育无方会教出什么孩子,这个问题很值得探讨。

“你猜,你爹地会怎么玩?”白夜低声问。

宁宁笑,“肯定是别出心裁的玩法,起码,比我的玩法,要折腾人十倍!”

白夜竖起拇指,“知父莫若子,你强,我肯定,他会玩­阴­的。”

宁宁刚刚那几下,很腹黑,很有气势,小小年纪,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透出逼人的霸气,那气势强悍到连他都无法忽视。

而叶琛,这男人生了一张­精­致妖孽的脸,气质优雅,冷冽,看起来也是狂霸一方的人物。

但是,他敢拿宁宁的高智商打赌,这人折腾人,肯定是玩­阴­的

“救命,叶雨堂,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叶琛冰冷地道,蹲下身子,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你该死!”

他的确,很该死!

叶琛很了解叶雨堂,倘若他今天完好无缺地离开,那么程安雅和宁宁,一定还会有危险。

他不允许!

冒不起这个风险。

“你不能杀我,我是你哥哥……”叶雨堂叫嚣,厉声指控,“你已经杀了一个哥哥,你还想再杀一个吗?”

宁宁脸­色­一绷,极为难看,叶大少真是爹地杀的?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夜­唇­角一寒,叶雨堂显然是在找死,提起旧事做什么,怕叶琛心理还不够­阴­暗吗?

“叶雨坤?”叶琛缓缓地站起来,面如阎罗,冷冽的眸中流转着骇人的杀气,还有恨意,叶雨堂的话,勾起了叶琛童年,最­阴­暗的经历,双拳倏地拽紧,他抡起拳头,狠狠砸向叶雨堂的脸。

114

打得叶雨堂的颧骨几乎碎了,疼得他捂着脸在地上翻滚,眼冒金星,凄厉地哭嚎……

“杀你?”叶琛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还不够格!”

他站起来,­唇­角勾起冷然的笑,拔出腰间的枪,朝着叶雨堂断骨处开了两枪。

这是消音手枪,并没有什么声音,只有子弹打入**,溅出血液的声音,还有叶雨堂,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破碎而绝望的悲吼。

宁宁轻咬下­唇­,很不解,爹地这是做什么?

这骨头他都让人折断了,再补两枪做什么,加深他的痛苦,那完全没必要,打在别处,照样能让他疼得死去活来,没必要打在断骨处。

白夜也很奇怪,问宁宁,“他要做什么?”

宁宁摇摇头,可爱地眨眼,笑得很灿烂,“我爹地的想法,似乎……”

他为难地蹙眉,企图找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阴­冷的变态,“嗯,很诡异!”

叶琛收了枪,微笑回头,在叶雨堂如斯惨叫声中,一如既往的优雅冷漠,“白夜,可否帮我一个忙?”

白夜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这种情况下,他能说不么?

“请说!”白夜道,走了过来,宁宁也随着过来。

叶琛扫了叶雨堂一样,说道:“你看,我二哥被人折断了骨头,又被­射­了两枪,听说你是个天才医生,能不能麻烦你,教我怎么取子弹,接断骨?”

白夜眼角狠狠一抽,连那六名从头到尾一直面无表情的黑衣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事,真是诡异!

这父子两搭档把人折腾得半死,然后小的在一边可爱地笑着看戏,大的却斯文有力地请医生帮忙救人。

这一幕,非一般的诡异。

宁宁掩嘴笑,爹地,你的心理果然够扭曲,他都有点为她妈咪的未来吊心了。

他妈咪也是一级腹黑扭曲人物,心思难测,但是,这位爹地,似乎,变态程度达到骨灰级别了!

这和他妈咪简直不是一个档次。

“教你?”白夜重复,眉梢微挑,他说教他,而不是说让他亲自来?嗯,很好,很强大!白夜很有礼地鞠躬,笑意清浅,“我很乐意为叶三少服务!”

“可是,没有手术刀,也没有钳子耶!”宁宁食指点­唇­,可爱地说,为难地看着叶二少,“没有麻*醉药,会很痛哦!”

爹地你太强了!

他本来计划先是模拟一下车祸,吓得他半死,再折断他的双腿,然后和他玩俄罗斯轮盘赌,当然,肯定是空弹,但他会让他以为是真弹,又吓他一轮,最后再让他当靶子,­射­他两枪。

这么玩下来,叶雨堂不死也只剩半条命,这种经历恐怕是毕生难忘。

让他以后看见他这张脸只能绕道走。

没想到爹地更绝,­射­他两枪,又让白夜动手教他取子弹,呵呵,这经历,叶二少恐怕更是刻骨铭心了!

不死估计也要疯了!

这绝对是逼死人的手段。

爹地,你强,宝贝甘拜下风!

他玩的比较霸气,他爹地玩的比较­阴­险。

这样正好了,妈咪的手术台上受的痛,百倍还给叶二少了。

“手术刀么?”白夜眨眨眼睛,从腰上拔出一把小型手术刀,“身为一个军火商,身上总会带着军火,以防不测,身为一个医生,带着手术刀,也可以防止突发事件。”

宁宁,叶琛默,这显然是你自己特殊吧,你看大街上哪个医生身上带一把手术刀了?

白夜笑,晃了晃手中的手术刀,笑着把手伸进衣服内侧,再出来,手上已经多了一排全是手术室的刀具,一一俱全。

父子两人再默!

笑着晃了晃,白夜解释道:“以前我们的特工训练营的时候,有一次模拟任务,进入非洲丛林和一批杀手作战,4个小时内突破重围,我和杰森一组,他不小心被­射­了4枪。你知道我用什么给他动的手术吗?军用大刀……吓得黑J半个月见我就绕道跑,从此要求我去哪都要带着一副手术用具,正因为如此,去年楚离才能活下来!”

其实白夜是他们的专属医生,刚出来混的那几年,他们都是无名小卒,在一批军火大亨、国际大毒枭的眼皮底下周旋,谈判,有时候运气很糟,吃几枪纯属正常。

一出事,各大医院一定都是封锁寻索,去大医院肯定是不行,私人诊所的条件不好,因为,一旦他们谈判,抢地盘,白夜肯定在附近。

随时准备救人,早年的动荡和杀戮让他养成了身上总是带着手术刀的习惯。

现在他们个个都立于世界顶端,别人想要靠近都做梦,自然也不需要白夜随时救人,可养成的习惯,这么多年改不了。

也幸亏如此,去年才能及时救了楚离。

叶雨堂再一次,吓得魂不附体,他真恨不得立刻死去,为什么不让他死了。

宁宁和叶琛拿捏的分寸都极好,让他痛如斧凿,又没失去神智,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夜教叶琛,怎么为人取子弹,听得他毛骨悚然。

汗水、血交织流了一地,叶二少一辈子,从未这么狼狈过,这么恐惧过……

“不要……救命啊……”

“真吵!”宁宁笑吟吟地蹲在他面前,很温和地道:“叶二少,叶三少是想救你,你喊救命做什么,你要感谢他!”

“不要他救,送我去医院,送我去医院……”叶雨堂伸手想要抓住宁宁,惊慌失措地求救。

宁宁暗忖,他这是慌不择路饥不择食,还是太天真?

送他去医院?

那是动过手术之后的事情了!

他这两条腿,肯定要废了!

“其实我对手术也挺感兴趣的,白夜,你也教我吧?”宁宁抿­唇­笑,抽出一把小手术刀,晃了晃,笑得很可爱。

叶琛冷冽一扫,“不行!”

“为什么不行?”

“你太小!”

“那有什么关系?”

“太血腥了,你不适合!”

叶琛不想他沾染这些邪恶的东西,殊不知,他这儿子的邪恶都是遗传自他,而且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阵势。

115

白夜打了一记响指,两名黑衣人过来,他本来想让他们随便把叶雨堂丢到一家医院门口的,可一看他浑身上下都是血,尿液,白夜恶心到了!

血腥的气味,加上尿液的味道,交织在一起,真是非一般的难闻和恶心。

这样的人,上他们车的资格都没有。

叶琛也看出来了,送医院是肯定的,弄残了他,可暂时还不想弄死了他,放在这儿不管,恐怕他会失血过多而死,只能送医。

“拨120吧!”叶琛道,医生来之前,他死不了!

白夜同意,让一名黑衣人打了急救电话。

“你坐我的车子!”叶琛说道,不由分说抱起宁宁,不让他去白夜那边。

宁宁一怔,素来讨厌和别人有肢体碰触的小­奶­包乖巧地让他抱着了,他这么大了,似乎,除了她妈咪抱过他之后,好像极少有人抱过他。

男­性­,更是少之又少。

今天被白夜抱着的时候,感觉很奇怪,别扭,立刻就挣扎着下来,虽然他们的革命感觉很铁,彼此关系也亲切,可他还是觉得很别扭。

可被叶三少抱着的时候,只有一股淡淡,安心的感觉。

暖暖的,很舒服。

叶三少和白夜年纪差不多,可抱着他的感觉却是天差地别,也许,因为他是他爹地吧。

所以才会如此。

好吧,他得承认,他还是个孩子,虽然心智成熟,看起来还是­奶­包,被大人这么抱着,很正常,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不挣扎,也没关系吧?

宁宁暗忖,冲着白夜笑道:“白夜,我坐叶三少的车!”

白夜点头,潇洒地挥挥手,“去把,有事电话联系!”

宁宁可爱地眨眨眼睛,也挥手,“那还是不联系的好!”

白夜大笑,的确,有事联系,能联系的是什么事呢?有人危在旦夕,连医生都没法救治的那种,的确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叶琛和白夜只是点头而过,抱着小­奶­包塞进车子,发动车子,离开停车场。

白夜吹了一声口哨,摘下袖子上的小型录影机,优雅地笑了,回去放给楚离看,多么有爱的画面啊。

“走人!”

“是!”

几部车子很快离开停车场。

诺大的停车场只有雨堂一个人孤零零地躺着,模样看起来特别的凄惨,从头到脚,似乎都人凌迟过的。

出了停车场,小­奶­包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喊了一声,咕噜,咕噜……一声之后连续喊了几声,他可爱地捂住地皮,咧嘴一笑,“饿了!”

“一起吃饭!”叶琛说道,计划还是没变,只是吃饭时间稍微推迟一点罢了。

再说,收拾人之后吃饭,胃口非一般的好!

他也觉得自己有点饿了。

两人都是从中午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宁宁在医院的时候就饿了,毕竟人不是钢铁,何况现在都凌晨了。

父子两折磨了叶雨堂几个小时,不得不说,很是彪悍。

刚折磨他的时候,犯恶心,肚子饿了也恶心饱了。

现在过了又开始打鼓了。

叶琛抬腕看表,快一点了,这时候很多餐厅地关门了,他没养过孩子,也知道,孩子是不经饿的,何况是在长身体的孩子。

还好他知道有几家高级私人餐馆,24小时营业,先喂饱他再说。

“叶三少,去肯德基吧!”宁宁突然说道,他知道,凭叶三少的本事,就是凌晨三四点都有本事带他去吃饭,可他现在突然想去肯德基。

程安雅生下宁宁后,拒绝了姨娘的帮助,因为那时候姨父的公司面临破产,房子拍卖了,姨娘家的经济也很困难,程安雅为了不连累她,自己租了房子住。

独自抚养宁宁,她有多辛苦,宁宁比谁都清楚。

他懂事比较早,聪明的孩子都比较早熟敏感,宁宁也不例外,毕竟他不是一生下来就这么彪悍,自然也有一段过渡期。

很小的时候,呣子两路过肯德基的时候,宁宁经常看见父母带着孩子在那坐着,一家和乐融融,他非常的羡慕。

那时候太小,不知道钱是怎么一回事。

他很奇怪,为什么他的妈咪从来没带过他去肯德基呢?

有一次偶尔看见有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骑在父亲的肩上,他羡慕得不得了,幻想着他也有一个爹地,能对他那样笑,能那样疼爱他。

能带着一起,在肯德基里汉堡­鸡­翅。

这是他三四岁时候的心愿,虽然现在大了,他想吃什么,想买什么,自己都可以来,但是……

毕竟是他孩童时期的梦,圆不了,是一种遗憾。

他很想知道,父子两在那吃汉堡,­鸡­翅是什么感觉。

其实小时候,也不是那么想吃,只是看见很多父母亲都带着孩子去,他自己也羡慕渴望罢了。

有一次程安雅心有不忍,忍痛带他去大吃一顿。

那时候吃生活很拮据,程安雅只是学生,两人最苦的时候,有一顿,没一顿的,吃肯德基对他们呣子来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为了这一次奢侈。

程安雅整整十几天,都吃馒头沾酱油,懂事的宁宁从那才知道,原来,吃一顿肯德基他妈咪饿十几天。

从那之后,他就再也不在肯德基窗外停留了。

他开始玩幕后交易,最简单的愿望就是赚钱。

他要赚很多很多钱,让他妈咪不再为了钱烦恼,不再为了钱奔波,不在为了几块钱在市场和别人讨价还价。

却没想到遇上黑J,杰森、楚离、白夜等人,一发不可收拾,索­性­就开始玩大了,反正他有那么自信,没人抓得到把柄。就是退一万步讲,真要出事了。

长官还是反恐特别行动组最高督察。

怕什么?

后来程安雅毕业了,机遇好了,姨娘姨父的生意也逐渐好转了,家里不缺钱了,他原本的想法也失去了意义,索­性­就一直瞒着。

因为他,他的妈咪,受尽了人情冷暖,受尽了白种人的欺负,因为他,她失去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七年光­阴­。

青春、热血、快乐,都被生活剥夺。

116

人生哪能重来十八岁,他妈咪在当少女时,应该绽放美丽,热情享受的青春时光都献给了他。

宁宁是极为心疼的,所以只要是程安雅所愿,他都会想尽办法去满足。

这一次程安雅被撞,宁宁别提多愤恨,这么整治叶雨堂,算是最轻的了。

倘若他不是叶雨堂,宁宁今天非要玩死他不可!

“肯德基,垃圾食品,小孩子吃多不好!”叶琛说道,蹙眉,他还想带儿子去吃点好吃的呢。

“你不知道!”宁宁微笑,偏头,毫不掩饰地露出期盼,“我想吃!”

叶三少本想一口否决了,可见到宁宁那双深邃的大眼睛露出孩童般的期盼,心一软,正巧看见街边有一家肯德基,鬼差神使停车。

宁宁笑得眯起眼睛,摆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父子两下车,叶琛情不自禁地牵着他走进肯德基,凌晨一点,店里空荡荡的,没什么人,两名女服务员在打瞌睡,父子两突然走进来,给这清冷的店添了不少颜­色­。

叶琛用钥匙敲了桌台几下,两在打瞌睡的服务员震了一下,头差点撞上桌台,徒然清醒,眼光尚有茫然,错愕不解地看着一大一小父子档。

有一名服务员还是学生的模样,长得特别的清纯,她看着宁宁,眨眨眼,又揉揉眼,倏地双眼冒出爱心,“卡哇伊……”

梦幻般的尖叫。

另外一名服务员则是花痴地看着叶琛。

这对父子,单以长相来说,特别的出­色­,走的人群中那是一百万里挑一的好样貌。

宁宁默,叶琛无语,车钥匙忍不住再一次敲了敲,企图震醒梦幻二人组。

兴许是他身上的威压太猛了,两位他服务员迅速回过神来,热情地招呼他们父子,那笑容,想朵花儿一样。

两人也是单纯的欣赏,特别的年少的那位,看着宁宁的眼光恨不得这孩子是她的,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好想抱一抱,揉一揉,搓一搓的邪恶念头。

看得宁宁­鸡­皮疙瘩一身,看得叶琛直接拿冷眸扫她。

吓得小服务员可怜兮兮地站在角落地画圈圈。

不让看小­奶­包,诅咒你,诅咒你……

那年长一点的,算是撑得住场面,虽然花痴,但没那么厉害,叶琛这种男人,衣冠楚楚,气质优雅,一举一动透出一股霸气和贵气,对她们来说,只能远观,不能近看。

纯属欣赏罢了!

父子两点餐之后,去洗手间洗手,回来的时候,东西都弄好了,叶琛让宁宁找个桌子坐下,他捧着他们的夜宵过去。

两人点了一个全家桶,外加两­鸡­腿汉堡。

东西还蛮多的,叶琛这人也是懒,不想走两次,硬要一次托着两盘子过去,若不看他一身西装,这一身贵气,和餐厅的服务员真是没差别。

这姿势,摆得叫一等一的标准。

宁宁托腮,笑意灿烂地看着他爹地表演,这一幕要是被人拍到了,绝对是娱乐版头条。

非一般的喜感。

宁宁猜想着,恐怕这是叶三少第二次回叶家后,第一次,如此屈尊降贵吧!

被爹地伺候的感觉,很不错!

宁宁拆开汉堡就咬,饿死他了,吃饭皇帝大,餐桌礼仪是摆给外人看的,不是摆给亲人的看的,宁宁大口大口地咬,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再加上脸颊上那抹三月桃花般的粉红,模样可爱极了。

叶琛简直不能把刚刚­阴­险霸气又腹黑的小子连在一起,这时候的他,才有他这个年龄该有的可爱。

“吃慢一点!”叶琛叮嘱,吸管Сhā好,把可乐放在他面前。

他就想不通,孩子怎么会喜欢这种垃圾食品,一点营养都没有。

咬了一口汉堡,叶琛嫌弃地撇嘴,真难吃!

胃口被养刁了,这种东西可入不了叶琛的嘴,不过太饿了,只能饥不择食,吃!

“你怎么知道叶雨堂做的?”叶琛一边吃,一边问,不仅知道,消息比他还灵通,着实令人不解。

宁宁擦擦嘴巴,用力地吸一口可乐,爽爽嘴巴,这才说道:“我看见他车牌号了,白夜回去的时候我就让查了,这还不简单,话说,A市一共有几辆兰博基尼,这叶二少真是嚣张,纯属找死!”

那男人,说真的,太垃圾了,不管从哪方面,和他爹地都是两个等级的,他都不禁要怀疑,到底是不是一个爸生的,差不多就行,差太多就诡异了。

“你看见车牌号?”叶琛抿­唇­,看他,“既然如此,在医院我说派人去查,你怎么不说?”

他似乎猜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这小子,真聪明!

宁宁扒着他的­鸡­翅,抬眸看了叶琛一眼,又垂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交代,“我妈咪素来待人微笑,怎么可能会和人结怨,我是一学生,更不可能,多半和你有关系?所以一开始没想让你Сhā手。”

他要教训一个人,除非他跑到火星上去,否则只要在地球上,他都能揪出来,没必要让爹地出手。

“你不但没打算让我知道,而且还阻止我知道,是不是?”叶琛很快猜道:“我的人在查的时候有人故布疑阵,模糊焦点,是你让人做的?”

宁宁也不否认,诚实地点头,转头看他,“具体怎么样我还不知道,不过……你能找到识破我们的障眼法,又能找到叶雨堂,我就很膜拜你!”

宁宁咬一口­鸡­翅,­肉­­嫩­汁多,真的很好吃!

叶三少倏地一顿,双眸细细地眯起,滑过一丝笑意,这语气,怎么会那么的熟悉?

“天大地大妈咪最大?”叶三少不禁提高了声音,双眸紧紧地锁在宁宁那张小­嫩­脸上,不想错过他任何表情,他说话的语气和天大地大妈咪最大太像了。

不管怎么否认,一个人说话的语气和方式,短时间内是绝对不会有变化的。

叶琛不禁回想起他和天大地大妈咪最大相识的经过,刚好是程安雅回国后不久,伦敦,七岁……妈咪最大!

靠!

他就说怎么觉得这小子给他的感觉那么熟悉呢,原来是网络上那臭小子,他几乎可以肯定了!

117

宁宁可爱地摸摸头,笑得有点尴尬,努力打哈哈,很想混过去,啧啧,他思维那么发散,这么快就联想到了?

他还想说多缓几天,等他妈咪醒来再承认呢,他要不说,他不认也行,在网络上和他保持这样的交流也挺不错的。

可惜了……

哎……

在医院的时候,他还说过,他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父子,现在好了,自己在网络上可是很亲热地喊他爹地大人的。

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感觉,嗯……真糟透了!

“说,是不是?”叶琛沉声问,脸­色­激动,一手拍的把全家筒,可乐一股脑儿地刮过来,“不说不给吃!”

宁宁华丽丽的,默了。

o(╯□╰)o!

爹地,你太有才了!

不说不给吃?

你确定这行为不幼稚么?您老人家到底成年了米有捏?

他记得他在英国念幼儿园的时候,两孩子打架,另外一个拿着一根冰激凌在一旁摇旗呐喊助威,当时就喊着,谁打赢了给吃,不赢不给吃!

他爹地这行为,和幼儿园那孩子,真是……非一般的相似。

他猜,也许,这是爹地太激动,失态了,他应该体谅才对。

嗯,不能笑!

这是不道德的。

叶琛似乎也意识到这举动实在有失他叶三少一贯而来的格调,于是乎他很淡定地咳两下,风轻云淡地放开圈着全家桶的手。

宁宁挑眉,额……这是给吃了?

小­奶­包伸手,拎出一块­鸡­腿,眸光瞅着叶三少,他暗忖他会不会抢他的­鸡­腿喊不准吃呢?

叶琛脸­色­薄红,不知是尴尬,还是羞愧,偏头见两服务员花痴般地看着他们父子,他后悔了,不该带他来这种地方。

“到底是不是?”叶琛问,这回淡定多了,对刚刚白痴一样的行为,叶三少是悔青了肠子,恨不得宁宁间歇­性­失忆,把刚刚那画面给忘了。

他还想给他儿子保留一个英明神武的形象呢。

“你不是知道了吗?”宁宁嘟起嘴吧,咬­鸡­腿,喝可乐。

“我要听你亲口承认!”叶琛坚持。

真是执着。

“好像,我是有个网名叫天大地大妈咪最大!”

虽然有心理准备,叶琛还是觉得,一阵狂喜涌了上来,他猛然冲过去,一下子把宁宁抱在怀里,以最直接的行动表明了他现在振奋的心情。宁宁一个防备不及,手里还抓着­鸡­腿,一抖,差点落下了。

额……爹地,你不要太激动!

淡定啊,淡定啊!

叶琛紧紧地把宁宁抱入怀里,激动,感恩,一股脑儿地涌上来,狂喜,简直是狂喜……

素来­阴­沉冷冽的脸,写满了狂喜……

喜悦在心头欢唱,叶琛的手,微微地颤抖着……

他心底早就认定了,这是他的儿子,可没有得到确认,难免有点不安,万一真的是只是巧合,他会失望死的,叶琛对亲情的态度,比谁都要谨慎。

小心翼翼,不敢放入感情,因为他害怕一次又一次的离去,真的怕了!

可这一次,自从医院遇见宁宁,他却产生了,这是我的儿子,不管如何,他永远不会离开我,永远会属于我的想法。

他渴望,这是他儿子。

他祈祷,上天能把给别人的怜爱的十分之一送给他。

经历这么多年的黑暗,和恨,总要给他一点点温暖,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在没有得到程安雅的确定之前,叶琛在祈祷,不信上苍的他,第一次求他们的庇佑。

他知道这样很傻,可没办法,人的希望在面临崩溃之时,神明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谁都如此。

不管是脆弱的人,还是强悍的人。

得到宁宁的肯定,也等同了程安雅的确认。

这个孩子,是天才,掌控全球绝大部分的网络幕后交易,做事冷酷,果决,这样的孩子,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在网上喊他爹地。

他们聊天的次数不多,可真假叶琛能分辨出来。

他也能感觉得到,儿子对他的喜欢。

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

快乐,幸福,来得如此的突然,令人措手不及,防备不及,心脏那处柔软的地方,突然被人狠狠地撞击,一下又一下,很有力,很幸福的撞击。

快乐,如此的简单,宛如白鸽飞过,留下一地的芬芳,那是属于,希望的芬芳。

幸福,太多了,要涨破了心脏中的那一层薄薄的膜,疯狂地叫嚣着。

叶琛觉得,他一生的荣誉,运气都加起来,都不如怀中这具柔软的身子给他的快乐要多。

这就是所谓的血浓于水吗?

不由自主地让他怜爱,疼宠。

“你勒疼我了!”宁宁拍拍他的肩膀,叶三少剧烈的胸膛起伏告诉他,他现在狂喜的心情。

但是,狂喜是一回事,疼痛是一回事。

他这么小的身板,哪儿经得起爹地这么大力的蹂躏,他可不想被人勒成两段。

不远处的服务员,一直注视的他们父子。

见他们抱在一起,年少的姑娘双眸冒出爱心泡泡,好有爱啊,好有爱啊,父子攻受,好萌好萌啊……于是乎,脑子产生一系列不纯洁的联想。

转而见叶琛能抱着那么卡哇伊的孩子,她连摸都没摸到,小姑娘拳头紧握,小宇宙熊熊燃烧,我诅咒你,我诅咒你……(晓晓有话:这小姑娘是打酱油的,纯属增加娱乐效果,喜欢的笑一笑,不喜欢的就忽视她,不影响,嘿嘿!)

多么卡哇伊的孩子啊!

可怜的叶三,吃一顿肯德基被人鄙视了N次!

“对不起,对不起……”叶琛赶紧松开他,眸光因激动,微红,“拽疼了没有?”

宁宁摇头,深深地看着他的爹地,暂时忽视香喷喷的­鸡­腿,“真的,这么高兴吗?”

“你不高兴吗?”叶琛紧张地问,深怕小­奶­包对有半分不满。

形象,形象很重要!

“高兴!”宁宁双眸眯成弯月,重重地点头,他高兴,高兴极了!

叶琛紧悬着的心,猛然松了,咧嘴一笑,宛如一大男孩,宁宁心头一动,有些心疼,他爹地的过去,虽然他没去查,但是从群里的谈话中,他也知道,肯定很遭罪。

118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实际意义上看见他笑了呢。

“这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一天!”叶琛激动的心情还没平复,胸口剧烈起伏,他脑海中都是喜悦,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最终选了这么一句话。

宁宁微笑道:“这辈子还没过完呢,说不定将来有一天,你会比今天还高兴!”

叶琛颔首,“是,也许吧,那改正,这是我有生以来最高兴的一天!”

宁宁笑,把­鸡­腿塞进嘴巴里,咬一口,指着桌上的­鸡­腿­鸡­翅示意他解决,叶琛光顾着兴奋了,眼里,心里都是儿子,哪儿还顾得上肚子。

“是你妈咪告诉你吗?”叶琛问,他一想到程安雅每次见到都笑得那么灿烂的脸就觉得,他很想把她揉成面团,靠,敢瞒了他这么久。

上次问过她小孩的爹地是谁。

她怎么回答来着,哦,她很悲伤地告诉他,孩子的父亲死了。

很好!

当着他的面说,儿子的父亲死了,非常好!

儿子是儿子,她是她,这笔账,慢慢算!

不过他真的不记得,到底是什么时候和她有的儿子。

宁宁摇摇头,咕噜咕噜地吸着可乐,“我妈咪说,她和我爹地七年前很相爱,然后,爹地出了车祸,挂了,坟头的草都比我高了,她呢,发现怀了我,然后就生下,含辛茹苦地抚养长大!”

宁宁用他稚­嫩­的嗓音,慢条斯理地复述她妈咪编的悲情爱情剧。

很狗血的一段剧情,他敢打赌,她妈咪不是看那些没营养的网络小说,就是看八点档的狗血剧给编的。

叶琛的脸,唰一下,全黑了!

那该死的女人,真的在诅咒他!

很好!

叶三少扭曲地微笑!

宁宁默,爹地,你这笑容,还真是……够扭曲的!

妈咪惨了!

不过这样也好,多加点元素刺激刺激,说不定谁就先开窍了呢。

“不是她说的,你怎么知道?”叶琛问道,很好奇。

宁宁很优雅地翻了白眼,把空的杯子甩在桌上,说道:“首先,我们这两张脸,说没­奸­情你都不信是吧?再说,你在我的领域里玩军火走私,钻石走私,对电脑又很有一套,你知道么?杰森对你的狡诈是恨之入骨,他觉得你太不厚道了,钱两个人赚多爽,你非要一个人赚,于是他让我去破坏MBS的内部系统,给你一个教训,我一时对Rose Tear感兴趣,顺着资料看就发现你这张脸了。”

叶琛眼角狠狠一抽,“你曾经侵入MBS的内部系统?”

宁宁点头,很炫地表示,“经常的!”

不止一次两次了!

不然怎么知道他的犯罪记录,然后又跑去帮他销毁呢?

“靠,我怎么不知道?”

宁宁撅起嘴巴,挑眉问:“你不觉得,在儿子面前,要文明么?”

叶三少默,文明?

和他说文明?

他拿手术刀去搅动叶雨堂大腿肌­肉­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文明二字呢?

“好吧,文明,但是,你到底从哪儿侵入呢?”

他回去一定要炒了安全部的技术人员,一个一个太菜了!

他根本就没去想,这程序是他叶三写的,坚不可摧,用了几年根本就没发现有黑客入侵,要说也只能说这孩子……技术太彪悍。

宁宁嘿嘿地笑,霸气逼人,倨傲狂妄,“只能说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叶三深深地觉得,儿子,你要不要再狂一点?

“好,这问题先不提,然后呢?”

“然后我调查你七年前的事咯,突然发现,很多时间上很巧合,于是80%确定了。”宁宁笑得更优雅了,“妈咪回国后,我正想着让她进MBS,看看她对你的反应怎么样,正巧就碰上你爸爸在说要换秘书,我让芸姨帮忙让妈咪去MBS,我想,以你的果断和铁腕,应该不会拒绝一名顶级秘书。她有一天回来是反应我就确定了99%,为了防止理解有误,我去你的公寓楼下,乖巧地请了清洁阿姨把你的头发给我,哇……两根头发200块,估计你的头发是世上最贵的。然后去做亲子鉴定……”

叶琛看着这孩子,瞧瞧他,脸蛋多粉­嫩­,声音多好听,表情多优雅了,可做的事,真的和他年龄沾不上边!

靠!

程安雅是怎么教孩子的?

怎么这么强大?

“你不问结果?”

“不必了!”

叶琛说道,话说到这份上,怎么可能还会质疑这份亲子鉴定报告呢。

他只是觉得,他家儿子和别人家的,怎么就这么不同呢?

人家孩子走的是国内路线?他走国际路线?

太强大了!

叶琛喝可乐,平日觉得这东西很难喝,现在他觉得他有必要用冰块来镇定一下。

“好饱!”宁宁摸着肚皮,可爱地打了哈欠,凌晨两点了,两人在肯德基待了快一个小时,幸亏小­奶­包平时睡得晚,不然早就趴下了。

累了一天,颇有点困意。

倏地,叶琛的手机尖锐地响了,划破夜空,听着令人恐惧,叶琛拿过手机一看,叶老的电话,他挂了,索­性­关机了!

“谁?”宁宁见他脸­色­不好,好奇地问。

叶琛道:“叶老!”

宁宁哦的一声,托腮,抿­唇­,“估计是叶雨堂的事,你不担心他撤了你MBS总裁的位置?”

“为什么?”

“他会猜测是你做的!”

“证据?”叶琛邪气挑眉,他知道,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器一定被人动过手脚,所以他不担心。

“叶雨堂!”

叶琛冷笑,摇摇头,“那不会,我比你了解他,他不敢!”

叶雨堂好­色­残暴,愚蠢如猪,他欺善怕恶,又怕死的得要命,这一次玩这一出,他的双腿肯定是废了,他可以选择死,也可以选择坐轮椅一辈子。

以他对叶雨堂的了解,他绝对不敢选择,死亡!

他没那勇气!

叶老多半是把他叫到医院去调查他被人残害的真相罢了,叶琛才懒得去理会。

废了一个叶雨堂,叶雨桐还小,叶老更不敢随意动他。

MBS暂时还是依照他的掌控之中。

这份家业对他来说,不重要,他没必要死抓着不放,但对有的人来说,很重要。

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报仇工具。

不用白不用。

119

“怪不得!”宁宁笑了,怪不得他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停车场,原来早就打算修理叶雨堂了。

叶琛笑,往肚子里添了两块­鸡­翅,叶琛这才抬眸说道:“我说,喊声爹地来听听?”

宁宁抿­唇­,托腮,轻轻地摇头,“不行,要等我妈咪醒了再说,妈咪让喊,我就喊,妈咪不让喊,那就不喊。”

叶琛一听,一口差点没提上来,“她不承认,我就不是你爹地?”

“当然!”宁宁理所应当地说,一反优雅的笑容,一本正经地道:“我是妈咪一手带大的,她的意愿就是我的意愿,如果她不愿意,我可以没有爸爸!”

宁宁说得非常认真,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虽然他喜欢叶三少,很喜欢,很喜欢这个爹地,但是,如果妈咪不开心,他可以不见他,没关系的。

这次她出事,找上叶三少是迫不得已,但其他的,只能说,看看再说。

叶琛并不生气,只是有点小小的失落,他多想听一声小­奶­包喊他爹地,但他也理解宁宁的想法,毕竟他是程安雅一手带大的。

她怀他的时候才17岁,还是学生,一边念书一边抚养孩子,有多辛苦不用人说他都明白。

他的确没有资格,在没她的同意下认儿子。

“果然是妈咪最大!”

“必须的!”

宁宁笑得优雅万分。

父子两吃饱喝足之后,宁宁有些发困了,叶三少建议回他的别墅,明早一起去医院。

宁宁同意,叶琛带他回柏云路的别墅,这儿才是他的家,叶宅那,只不过是每个礼拜例行公事去吃一顿饭罢了。

这是一处新建的别墅区,极为安宁,这一带的树木主要分两种,木棉和白玉兰。

木棉花期已过,玉兰花也谢了,树木交错间,有一种祥和和浪漫的气息,空气中还飘着白玉兰的芳香。

这一处只建了7幢别墅,风格各自不同,园林设计有中国苏州园林的风格,古­色­古香,又融合了欧美的时尚感和立体感,身处其中,仿佛是古今两个不同时代的建筑风格融合。

很有特­色­。

宁宁来过一次,白天看是一种风貌,晚上路灯交错,喷泉灯亮,还有一些巧妙的灯光设计,纵横交错,白天看起来浪漫飘逸,晚上看多了几分神秘。

倘若说白天是一名富有浪漫气息的少女,那晚上就是披着面纱的神秘贵­妇­。

他很喜欢他爹地的家,这儿环境深得他心,上次来过之后,宁宁就想着要在这给他妈咪和外公买一幢别墅,回去查了资料,全部卖空了。

小­奶­包一路上昏昏欲睡,下车闻着空气中的玉兰花香,­精­神一振,清醒了一点。

叶琛停车,问:“你喜欢这儿?”

宁宁点头,“非常喜欢!”

叶琛满足了,看来他的眼光和儿子还是一致的,当初选别墅的时候,他看来七处,最终选了这里,能讨得儿子欢心,很好,很不错!

装潢无比豪华,游泳馆和配套齐全的健身馆,还有一个陈列着叫不出名字,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红酒白酒的大酒柜,豪华得让宁宁瞪目结舌。

爹地,你也要太能享受了吧?

室内是名家设计,符合叶琛一贯的审美标准,简洁大方,极致奢华,竟不失温馨,品位很有格调,在这种奢华的装修里竟然看见温暖的家的感觉。

“有钱人啊!”宁宁食指点­唇­,轻咬,他喜欢他爹地家的设计,很有味道。

虽然是钱堆出来的,可毕竟哪件东西该在什么地方,放得恰到好位,他喜欢极了!

“这也喜欢?”叶琛挑眉,这小家伙的眼光和他真的是……

果然是他儿子!

叶琛又满足了,脸上浮起了自傲的微笑,一贯冷冽狠绝的男子很诡异地露出白痴一般的笑。

儿子喜欢,是最他最高的赞美。

“等以后我有钱给妈咪外公买房子了,我也要请你来设计我的家。”

“我要价很高的,你确定请得起?”

“你设计的?”

“我的地盘我做主,我才不会让别人在我家指手画脚!”

“叶三少,我崇拜你!”

“必须的!”叶三少也回他一句,必须的,儿子崇拜爹,天经地义。

叶琛觉得今天的心情,特别的爽,爽快得令人眉开眼笑。

宁宁倒不在意,冲着这别墅,他也要撮合他和妈咪,太喜欢了,小­奶­包毫不犹豫决定,要很温和地向他妈咪推销他爹地。

又要很拽地向他爹地推销他妈咪。

第二天,医院。

程安雅一早就醒了,女子苍白的脸呈透明­色­,睫毛微颤,嘴­唇­因缺水而显得有些­干­裂,如枯萎的花瓣,长长的头发散在肩上,那泼墨般的黑­色­,更衬得她的脸苍白如斯,呈现一片病态。

痛……

剧痛从腿部传来,程安雅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好痛……”

氧气罩戴得她难受极了,程安雅咬牙,一把扯开。

车祸前的事情慢慢地回笼,程安雅瞳眸一睁,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宁宁……”

宁宁呢?

老人浅眠,稍微有些动静就能惊醒,程安雅

“安雅,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医生……”程爸爸冲出门去喊医生,陈医师已经赶来了。

马上就过来给她做各项检查,陈医生很惊奇地发现,除了外伤,程安雅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太神奇了,那男子的医术,太神奇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检查的结果!

他知道手术成功了,可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细菌清除了,断骨也接上了,剩下来的只要她慢慢恢复就好,过不了一个月,她就能行走自如了。

“程小姐,你还觉得有哪儿不舒服吗?”陈医师问,身为医生,病人能完好如初,是他们最大的心愿,虽然刚开始被宁宁气得勃然大怒,可见程安雅没事,他还是为她开心的。

况且是这么年轻的生命。

程安雅脸­色­苍白,明媚的翦眸写满了痛苦,毫无血­色­的­唇­紧紧地咬着,忍住那一波又一波的痛,额头上渗出几滴冷汗,“很痛!”

120

陈医师为她的坚韧折服,断骨强行接上,麻醉过后,的确很痛,她竟然能咬牙没有喊出来了,毅力真不错,很多成年人都受不住那样的痛。

就如昨夜送来的叶二少,他的两条腿几乎废了,长久时间躺在­阴­暗的停车场里,也是细菌感染,只能截肢,几乎忙了整一个晚上,刚送来时,那男子就痛得哭嚎,整间医院估计都能听到了。

“程小姐,这种情况很正常……”陈医生简单地向程安雅解释了她身体的状况,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离开病房。

程爸爸在一旁喜悦得直掉眼泪,又觉得很丢脸,转过头去擦了擦,谢天谢地。

“爸,宁宁呢?”程安雅揪着被单的手轻轻地颤抖,呼吸几乎秉住,深怕听到让自己崩溃的消息,大眸中净是假装出来的沉稳。

程爸爸心疼地抱着坐过去,搂着程安雅,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轻声道:“没事,女儿,你做得很好,宁宁没事,他一会儿就来看你。”

“呵……”程安雅松了一口气,浑身的力气好像抽离了,显得非常的病弱,程爸爸又扶着她躺下,程安雅的眼睛睁得大大,出神地看着天花板,仿佛那有个蜘蛛网。

“安雅,你怎么了?别吓爸爸!”程爸爸担心地问,忍不住顺了顺安雅的头发,她好好的一个女儿,被撞成这样,程爸爸心里别提多痛心了。

程安雅抓住他的手,轻拍两下,“爸,我没事,你别担心,这是在想一些事情,出神罢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程爸爸去为她倒水了,程安雅敛去脸上的微笑,沉了脸­色­,叶雨堂,他竟然开车撞他们?

这叶家废物到底想要做什么?

回眸惊鸿一瞥,她看得清清楚楚,是叶雨堂开车撞了过来,脸上都是狰狞的狠绝,她不会看错的!

她在办公室里羞辱过他,泼了她一身咖啡,他不至于会要她的命吧?

难道是看见宁宁,所以……

她心头猛跳,要是他回去一说,宁宁的身份就保不住了!

一想到这,程安雅心脏扑通直跳,脑海里出现这样一幅不和谐画面。叶琛那张­精­致的脸,挂着­阴­险的笑,风轻云淡地把她撕成两半,又淡定地拿起手绢擦手的扭曲样。

程安雅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膜拜了一下,她觉得以叶琛这么­阴­暗的心理,她做这种想象纯属正常。

病房的门开了,程安雅以为是程爸爸回来,偏头一看,是宁宁粉­嫩­可爱的脸,女子苍白的脸上写满了喜悦和放松,虽然知道他没事,可总要亲眼看见她才能放心。

程安雅忘了她的­唇­­干­燥微裂,笑了起来,扯动­唇­上的伤口,疼得她低呼一声。

“妈咪!”宁宁微惊,赶紧放下鱼汤,担心地看着她,“妈咪,别激动,你……”

“没事!”程安雅拍拍她儿子的脸,也就一天不见,心里想念得慌,兴许是那一幕太可怕,她昏迷前唯一的念头是她宝贝没事就好,如今见他完好无损,程安雅觉得自己的伤也值了,“­唇­裂了点,不是很疼,一会儿就好。”

宁宁深深地看着他妈咪的病容,心疼极了,脸颊上无一丝血­色­,翦眸里皆是极致的隐忍,努力在表现出平静的模样,可他知道,她现在一定很痛。

因为他看见她的额头上,都是冷汗,眸光里都是隐忍。

她的妈咪就是这样,自己不管多么痛,从来不会让他担心,就像以前在餐厅当服务员,有一次被一名刁钻的顾客用热水烫得手背通红,她也瞒着他,不让他知道。

他现在有点后悔对叶雨堂的惩罚太轻了!

“宝贝,扶妈咪起来一下!”程安雅撑着身子起来,宁宁赶紧从背后扶着她,慢慢地上移,拿过两个枕头垫在她身下,让她靠着。

“宝贝,别绷着脸行不行?”程安雅拧着儿子粉­嫩­的脸颊,她喜欢看他儿子微笑优雅的样子,可不想看见一个绷着脸的小老头。

看看他,肃着脸,一语不发,挺吓人的,“好歹看在你妈咪刚醒来的份上,赏给笑脸什么的,绷着脸多不吉利啊,来来,给妈咪笑一个!”

宁宁一下子扑到程安雅怀里,紧紧地抱着她的腰,闷闷地说:“我担心妈咪!”

“我没事了,宝贝乖!”程安雅揉着儿子的头发,下巴抵着,眸光略有泪意,我的宝贝,为了你,没了这条命我都不可惜,何况是一条腿。

他吓坏了吧!

第一次出这么严重的车祸,而且还是在宁宁面前被撞上,她可以想象她在手术室里时,宁宁有多恐惧,况且他又要安抚她爸爸,这孩子……

很让人心疼。

“妈咪,以后不能这样了,再这样吓我,我会很生气,很生气的。”宁宁低声道,眷恋他妈咪的温暖,他宁愿出车祸的人是他,也不要看见他妈咪躺在病床上。

“好,再不这样了!”程安雅温柔地扶着他的背脊,明媚的眸中有些泪意,腿上的痛似乎也没那么严重了,她的宝贝果然是她的一切,有他,一切都无所谓了。

“我说,宝贝,妈咪都答应你了,你可以起来了吗?”程安雅戏谑,恢复平时的腹黑,毕竟煽情不是她的强项,“虽然不该这么说,可是宝贝,你还是有点重量的,妈咪现在这么脆弱,承受不起你的……体重!”

宁宁慢吞吞地起身,大大的眼睛幽灵般地瞪她,很完美地表达了自己的哀怨,程安雅华丽丽的无视之。

“妈咪,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这么慎重?”程安雅见宁宁脸­色­沉重,她眼光一转,苍白的脸透出一股惊慌,“宝贝,你该不是要告诉我,我的腿……”

接下去的话,程安雅没勇气说出口,刚刚医生说过只要修养复建,两个月左右她就能行走自如了,既然如此,宁宁为什么脸­色­沉重?

宁宁握着安雅的手,安抚道:“不是的,妈咪你别乱猜,是因为你动手术那天,医生说要截肢……”

程安雅心口一跳,截肢?眸光转向她的腿部方向,惊了几秒钟,她不敢想象截肢之后只能坐在轮椅上一辈子的她,会变成什么模样。

靠,你个死叶雨堂,姑娘我要是被截肢了,就是雇杀手我也要废了你两条腿!

不得不说,这一家三口的思维模式,非一般的相似。

131

“然后呢?”咽了咽口水,程安雅问,为什么又没截肢了?

“因为……”

宁宁话还没说话,病房的门开了,叶琛很自然地走进病房,男子高大挺拔,面容­精­致,一双冷冽的眼睛复杂地看着病床上的程安雅。

程安雅翦眸睁到极限,一阵茫然,看了看叶琛,又看了看宁宁,石化了!

谁来告诉她,这不是梦?

“我刚刚醒来,可能有点眼花,宝贝,听说病人会经常出现幻象的哦!”程安雅很淡定地开口,她脑子一片空白,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吧。

宁宁默,亲爱的妈咪,那是­精­神病人吧?

“妈咪,请你淡定一些!”宁宁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宝贝,我可以晕过去吗?”程安雅看着叶琛,喃喃自语,话是对宁宁说的,她考虑着这时候晕过去来不来得及!

毕竟她身体还非常的脆弱,受了点刺激昏倒,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宁宁抿抿­唇­,为了妈咪的小白感到无语,叶琛脸­色­一沉,黑眸酝酿一股风暴,似笑非笑地环胸,“程小姐,你尽管昏迷,我在这等你再次醒来!”

叶琛重重地咬了再次醒来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顿时整个病房雪花飘飘,冷得冻人。

“妈咪,我去找外公,一会儿过来陪你!”宁宁在安雅脸颊上亲一下,双眸眯成弯月,甜蜜又灿烂,低声道:“妈咪,你眼光不错哦!”

程安雅苍白的脸浮起淡淡的红晕,瞪他一眼,这臭小子!

宁宁挥挥手,转身道:“你们聊!”

关上门,小­奶­包一脸­奸­诈,老实说,他也很想知道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对他爹地的腹黑和逼供手段,很有信心!

亲亲妈咪,不是对手!

但是……

趴在门上偷听实在有损他的格调,小宁宁把耳机戴上,笑得优雅迷人,粉­嫩­的小脸红扑扑的,别提多可爱了。

他光明正大地偷听,嘿嘿!

小­奶­包一走,病房的气氛变得有点微妙,叶琛眼光紧锁在程安雅脸上,脸­色­复杂,这该死的女人!

程安雅半垂眼眸,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看叶琛,心头狂跳,长久以来被自己极力隐藏的秘密被人发现,的确不是一件太美妙的事情。

“程小姐,你没有话想和我说?”叶琛冷冷地问,他一贯冷冽,此刻见程安雅如鸵鸟般的态度,眸光中的冷气几乎冻结成冰,他倒要看看,都到这地步,她还有什么话说。

“有!”程安雅迅速抬起头。

叶琛颔首,很好,态度可嘉,可以减刑,他真的很想知道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吧!”男人一副恩赐般的口气,那态度,程安雅恨不得狠狠地把他按在地上,朝他的脸踩两脚。

她一贯的微笑回到脸上,“叶总,医生说我的腿要两个月才能行走自如,所以……我要请假两个月!”

“还有呢?”叶琛咬出几个字,那­阴­­阴­的口气,绝对很正确地表达了他此刻想把她撕了的心情,一步一步走近。

每一步都如踏在程安雅心尖上,当叶琛坐在病床上,离她不到半米的距离时,程安雅脸­色­依然很淡定,心里却把叶雨堂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要不是他,她也不至于会落到这地步,连逃跑都不能,叶琛也不会发现宁宁。

“能不能带薪休假?”程安雅微笑问,一贯的财迷,两个月,包括奖金和全勤,十多万呢,没了多可惜,况且她被撞,躺在病床上,还不是叶雨堂的错,她都没申请赔偿。

叶琛的脸,已经­阴­得可以滴出水来,胸膛剧烈地起伏,呼吸深长,他要花尽所有的自制力,才不至于会冲动地掐住她的脖子。

这人装白痴的功力,真是出神入化!

程安雅,很好!

叶琛怒极反笑,点点头,“可以!”

若是平时,程安雅一定会觉得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这时她却觉得,她的前途一片黑暗。

“多谢叶总!”

在走廊尽头窃听的小­奶­包竖起拇指,妈咪,你太牛了!

爹地的脸­色­一定很­精­彩!

“还有呢?”叶琛沉声问,他音­色­低沉,双眸紧紧地锁在她的脸上,不想放过她任何表情,却挫败地发现,程安雅除了平静,依然是平静,男子眸光滑过一丝危险,手背上青筋暴跳。

程安雅心跳如雷,垂下眼眸,不敢去看他眸光中,那么平静的自己。

那是伪装的!

“说话!”见她久久不语,叶琛沉声喝道,拽住女子尖细的下巴,硬是抬起来,咬牙切齿,“我想程小姐一定有很多话对我说!”

“没有!”程安雅硬着头皮否认。

“很好!”叶琛怒极反笑,手上力度因生气而加大,疼得程安雅微微蹙眉,却未出声,叶琛­精­致的五官布满­阴­霾,“程小姐,你没有,我有,那是我儿子,对不对?”

程安雅瞳眸一缩,抬手,拍开叶琛的手,神­色­微冷,益发平静,“叶总,你真会说笑,跑到职员家里认儿子,你想要儿子,多的是女人帮你生。”

“你知道我是不是在说笑。”叶琛冷声道,危险地眯起眼睛,“明明是我儿子,你为什么要否认?”

“人长得相似的多了去,一定要有血缘关系吗?”程安雅反问,“上次你给我看的照片,那女人也和我长得很相似,可我和她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巧合罢了!”

“况且,叶总,我们才认识几个月,怎么可能会有个七岁的儿子。”程安雅笃定了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不想叶琛和宁宁相认,宁宁是她的所有,她含辛茹苦把他养大,突然跑来一个人来和她抢,她说什么也不愿意。

她知道这对叶琛不公平,但是……

这件事,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当她自私好了!

她向来没有太伟大的情­操­!

“看来你是想否认到底了?”叶琛也不生气,这是早就预料的事情,“的确,我是不记得你,七年前我出过一场车祸,忘记了一些事情!”

程安雅微诧,失忆了?

122

那他并不是故意忘了她的?这个念头闪过心里,程安雅莫名地高兴了一下。

叶琛一直观察着程安雅的表情,见她惊讶,他就知道更确定,他们的确是认识的,这女人在装,叶琛是多聪明的人物,在谈判桌上舌战群雄都没问题,套程安雅几句话,那是非常简单的。

用宁宁的话来说,他的妈咪虽然腹黑,但,远不及他爹地。

“我不是要故意忘了谁,宁宁的出生时间往回算,刚好发生在我失忆那段时间里。”叶琛沉声道:“程小姐,你的理由,不充分,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我儿子。”

他知道,宁宁是他儿子。

但是程安雅承认了,他才能被宁宁承认,所以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得到她的确定!

“我只想听他喊我一声爹地!”叶琛声音低沉,喉结滑动几下,低沉的音­色­中带着几分忐忑,“这么简单的愿望,你都不能满足吗?”

程安雅心口一窒,似酸似涩,叶琛的口气,让她心疼极了!

好像是,她想起了幼年时的宁宁,捂着青紫的淤青问她,为什么宁宁没有爸爸,那一瞬间,也如现在般,心如刀绞。

她心里激烈地挣扎着,她知道叶琛孤单太久,过于渴望亲情,他想认宁宁,人之常情!

只是……

叶三少,做人不带这么不厚道的,硬的不行来软的,她这人向来软硬不吃,但是,当叶琛以这么期盼悲伤的口气说着他的愿望时。

程安雅还是动摇了!

“程小姐!”叶琛喊了声,期盼地看着她,眼光里净是纯粹的急切,仿佛她若否认,他会失去所有的光彩!

别有这种眼神看我行不行?

“这是我儿子!”良久,程安雅才出声道。

“没人会否认这点!”叶琛沉声说道,“但是,这不妨碍他是我儿子的事实,不是吗?”

程安雅抬眸看他,叶三少眸光深沉,漆黑的眸子里映出她沉静的脸,程安雅不知道是不是要继续否认,倘若是一贯冷冽狠厉的叶琛,她可以否认到底。

可惜,这­阴­险的家伙,该走悲情路线,的确勾起她心里一ⅿⅿ点怜惜。

她明知道他是装的,还是忍不住心疼。

程安雅,你个白痴!

“算了!”她喃喃自语,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再否认也没什么意思,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他只要去做个亲子鉴定就知道,那铁证如山,她想否认都没办法。

“的确……是你儿子!”程安雅平平缓缓地说,又急切地加了一句,“你不许和我抢他!”

叶琛抿­唇­,微笑,很好,终于承认了!

那笑容,有点诡异!

程安雅恍然大悟,气得想要一拳揍扁他这刺眼的笑容,这厮早就知道了,还来逼问她?

“你已经知道了?”程安雅脸­色­一沉。

叶琛微笑,那叫一个优雅得意啊,气得程安雅牙痒痒的,“我有说过我不知道吗?我只想你承认,程小姐!”

这回,轮到他气她了,叶三少一时间情­操­大好,眉宇间都是笑意,刚被她气得差点背过气的郁闷终于一扫而空,连阳光也觉得明媚多了。

终于可以听见儿子喊他爹地了。

虽然27岁当爹地很早,不过叶琛不在乎,不但不在乎,反而是很感谢程安雅给他生了这么一个彪悍的儿子,但是,这种心情,他是不可能会和程安雅说的。

窃听中的小­奶­包终于理解,为什么他的基因会这么牛了!

真的不是基因突变!

因为他的爹地妈咪都是很……扭曲的人物。

程安雅磨牙,要是有一把刀,她真的会考虑­射­过去,把他当靶子,“为什么?”

“儿子说,只要你承认了,他就认我!”叶琛微笑道,赏赐她一个答案。

程安雅眼角狠狠一抽,忍不住腹诽,这男人,改口真快,儿子?切,除了提供一­精­子你什么都没做,这爹地当得真便宜。

算了,承认就承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倏地,叶琛身子前倾,挺拔的身子几乎覆盖在她身上,双手压在程安雅身子两侧,把她困在他和墙壁之间,温热的气息普全扑在她鼻尖,程安雅逃无可逃。

“程小姐,七年前,发生了什么?”叶琛沉声问,既然知道儿子是他的,他就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个儿子,是相爱结合的,还是……

他叶琛女人无数的确没错,但是,以他对程安雅的理解,她不是一个随便和男人上-床的女人。

突然放大的­精­致脸蛋让程安雅很紧张,属于叶琛的味道铺天盖地而来,把她淹没,她无处可逃,不管她怎么回避,也避不开他的味道。

­精­致妖孽的脸蛋近在咫尺,她都能清晰地数出他微翘的睫毛,一根,两根……深邃的眼波中,映出了慌乱的她。

程安雅手足无措,这个男人,是女­性­杀手,他特意展现他的男­性­魅力时,只要是女­性­,无一不心动,她暗骂自己花痴,可是……

这么暧昧的姿势,很尴尬,她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响起那晚激烈的情事,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

苍白中带着一抹薄红,连耳根都有些微红。

她长这么大,只有叶琛一个男人,如此亲密的,也只有他一个,叶琛是情场老手,程安雅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心如鹿撞,两人离得很近,叶琛很清晰地听见,女子如雷般的心跳。

如此青涩的反应,叶琛很满意,心情大好,薄­唇­微弯,勾起魅力四­射­的微笑。

“程小姐,你在想什么不纯洁的画面,脸好红!”叶琛戏谑道,手指不禁在上头细细地摩擦,她的肌肤很白,很细­嫩­,指尖下的触感,很美妙,恨不得一辈子都不收手。

距离这么近,他可以闻到肌肤中散发出的清香,淡淡,很迷人。

挑逗!

这是红果果的挑逗!

程安雅想要挣开,叶琛迅速制住她的身子,警告道:“程小姐,你想再动一次手术吗?”

她安静了!

靠!

你欺负残疾人啊!

“叶总,你刚不是说,只要知道他是不是你儿子就成了吗?”

“我反悔了!”

123

叶琛脸不红,心不跳,刷新着他的变态记录,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忍不住拧了拧程安雅的脸颊。

“不要揉我的脸!”程安雅不悦,伸手想要制止却被叶琛阻止,他看着程安雅,挑挑眉,用力拧了两下,气得程安雅差点发飙。

他很无辜地解释,“你的脸很好摸。”

“噗嗤……”宁宁噗嗤一笑,用力地拍着窗口,为他爹地鼓掌,他简直是吃定了妈咪,“爹地,我真的好崇拜你!”

“宁宁你在做什么?”给程安雅打水回来的程爸爸见宁宁一个人一边拍着窗口一边笑,他感觉很诧异,这外孙一直是沉稳优雅的,这么失态第一次见。

“啊,外公……”宁宁迅速调整脸部表情,解释道:“我在听法语笑话!”

最近在学法语,他就扯了一个谎。

外公,原谅宝贝,这个不适合你听!

“在外面做什么,进去吧,你妈咪醒了!”

“外公,等等,我们一会儿再进去……”

病房里,叶琛继续逼问。

“你真够无耻的!”程安雅白了他一眼,靠之,叶BT一直在刷新他的无耻记录!

怎么会有这种极品!

“多谢夸奖!”叶琛雷打不动,微笑地吐出一句感谢,他是无赖,那又怎么样?身子又前倾,又近了几寸,薄­唇­几乎贴上程安雅的­唇­,程安雅不禁别开脸,叶琛的­唇­落在他方才揉红的脸颊上。

他的­唇­,温热,不似他的人那么冷冽,脸颊上感受到他灼热的鼻息,程安雅觉得被他亲的地方,突然发烫起来,就是一壶冷水在煮,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热,越来越热,她感觉快要烧起来了。

浑身寒毛战栗,连身子也不禁抖了抖。

这么有趣的反应看在叶三少眼里,是一道很美妙的风景线,他的好心情直线上升,薄­唇­越来越翘,深邃的眼眸里都是愉快的笑意。

真青涩啊!

“你赶紧给我起来!”程安雅微怒,用力推着他的肩膀,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故意掩饰她声音里的羞涩。

无奈她的力度对叶琛来说不痛不痒,根本就推不开,程安雅脸­色­涨得通红,分不清的恼红了,还是羞红了,瞪着叶琛,“我也失忆了,不记得了,麻烦你让开!”

“失忆?”叶琛挑眉,又拧着她的脸颊,“什么时候失忆了?失忆了第一次见到我还慌成哪样?”

“我间歇­性­失忆行不行?”程安雅没好气地道,靠这么近,她怎么说话啊,靠之,他八成是故意的,故意用他的男­性­魅力降低她的防备,好趁虚而入。

为了逼供,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你继续和刚才一样装悲情啊,说不定我会心软,程安雅腹诽。

“间歇­性­失忆?”叶琛微笑,很有耐心的样子,“程小姐,新的医学名词吗?这儿正巧是医院,要不要去找医生给你瞧瞧?”

程安雅感恩般挥挥手,毫不掩饰她的喜悦,“赶紧去,赶紧去……”

叶琛顿了顿,深深地看着她,“我想我会习惯你的间歇­性­失忆!”

程安雅,“……”

靠!

无耻之最!

“你不要再揉我脸了!”程安雅忍无可忍,一巴掌耍过去,打得他的手背通红。

叶琛垂眸看了看,下评语,“你很暴力!”

程安雅微笑,“你很变态!”

“暴力配变态,绝配!”叶琛风轻云淡地接她的话,程安雅这回连回嘴的欲-望都没有了。

她一直自认反应敏捷,嘴巴恶毒,这要和叶琛比起来,根本就不够看!

“……”种马……程安雅暗骂,什么人啊,说什么都能往那方面去想。

“我说,叶总,你知道他是你儿子就够了,你管儿子怎么来了?”程安雅没好气地说,她的确没有勇气告诉叶琛,宁宁是怎么来的,她怕叶琛一个冲动,让她去见阎王。

识时务者为俊杰,人家失忆了,是上苍帮忙,没理由自己还去找死!

叶琛­唇­角扯了扯,她这叫什么理论?

“我拒绝,我要听经过!”

“自己去买AV!”

叶琛差点被哽了一下,“……”

宁宁哈哈捧腹大笑,不愧是我的妈咪,你太有才了!

程爸爸一头雾水,什么笑话听这么入迷?

叶琛无语地看着她,你说她见惯情事吧,稍微一挑逗,全身都红了,反应无措,你说她青涩吧,她就能面不改­色­地吐出让人目瞪口呆的话。

靠!你比我更变态!

叶琛脸­色­一沉,眸光­阴­鸷,“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程安雅挑眉,­唇­角一扯,她很无辜,“你不是问我孩子怎么来的吗?哪一个孩子不是这样来的?难不成从石头里蹦出来?”

“你装傻呢?”

“你能装无赖,我为什么不能装傻?”程安雅凉凉地反问。

叶琛瞪她,程安雅回瞪,比眼睛大吗?怎么看也是我比较大吧?

“ok……”叶三少深呼吸,和程安雅打交道,就要练就比较彪悍的承受能力,“那我挑明了说,我们是相爱生的孩子,还是……一、夜、情?”

程安雅心头一紧,沉默,当然是一、夜、情,相爱?这个玩笑起码是宇宙级别的。

不过她不敢说,因为越扯,真相越近。

况且,这事除她之外没人知道,何必多一个人知道,万一哪天不小心说漏嘴了,被她宝贝知道了,他情何以堪!

就算孩子表面不在意,心里不可能不受伤。

这件事,永远烂在心底,最好谁也不要提起。

保护孩子是每一位母亲的本能!

“该不会是你投怀送抱?”叶琛挑眉,戏谑,故意逗她,他就不信逼不出真相。

程安雅慢条斯理地抬眸,对上叶琛的眸,绽放一抹美丽得令人晕眩的笑,“投怀送抱?叶总,叶三少……本姑娘视力五点二,没近视,没散光,就算是要投怀送抱,也会找个比较……纯洁一点的男人,我建议你去厕所里照照自己的模样,长得一副蝴蝶相就不要出来勾搭女人,小心半夜有女鬼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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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三少被她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宝贝宁宁再一次捧腹大笑,他摸摸自己的脸,默了一下下,好像他也是他妈咪鄙视的长相。

“程安雅!”叶琛咬牙切齿,这个可恶的女人,嘴巴尖得和毒针一样,总是一针见血,瞧瞧她,明明是红了一副脸颊,却还能冷静地蹦出这种经典的骂人语句,脑子什么构造,靠!

程安雅推开他的头,扬扬下巴,一副我就嚣张你能拿我怎么样表情。

叶三少怒极反笑,头颅又伸了过来,盯着她,一脸嫌弃,“你不稀罕,我也不稀罕你,本少爷对自己的眼光还是很自信,七年前,你才几岁?”

眼光恶意下移,落在她胸部的位置,勾起­唇­角,“一个四季­干­扁豆,我就算饥不择食寒不择衣也不会找上你!”

论嘴巴毒,叶琛当仁不让。

程安雅磨牙,很好,他最好马上恢复记忆,让他好好回忆一下,七年前她的身材比黄金比例还要黄金,也让他这大少爷好好回忆一下他的兽­性­,更让他尝尝被人甩钱的滋味,多威风啊!

“叶总,你眼光高,我这­干­扁豆入不了你的眼,所以,你可以不问了吗?”程安雅微笑,凉凉地问,“反正我们两看两相厌,你就当天下掉个宝贝给你,ok?”

两人相互斗嘴,各自的气息都扑洒在对方身上,连他们都没察觉到,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挑衅,多么让人有遐想。

叶琛眸光一沉,问不出结果,他不甘心,他急切地想要知道,七年前,他们是不是相爱过,不然怎么会有孩子,以他个­性­,如果不是他喜欢的女孩,怎么可能让她有孩子?

防护措施他一直做得极好,不然他叶琛的私生子女都满街跑了。

“程小姐,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然为什么死命咬着这段回忆不肯说?

“我们两不熟,对你没什么误会,如果你再不从我身上起来,我对你恐怕就有误会了!”程安雅淡淡笑道。

“我要知道七年前发生什么事?”

“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叶琛­阴­­阴­地勾起­唇­角,脸­色­­阴­鸷,太长时间逼供,让他耐心减少,“你是不是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怕人知道?”

程安雅呼吸一顿,心快了两拍,她都忘了,这个男人是多么的敏感聪明,该死的,再被他逼供,她要发飙了,“我说,你出车祸失忆的对不对?”

一下子换了话题,叶琛不明就里,点头,“没错!”

程安雅了解地点头,表明她知道了,她顿了顿,摆出她的程式微笑,很中肯地建议,“我看电视,小说上都这么说的,一般男主角出个车祸什么的失忆了,多半是脑子有块淤血,后来被人打了一下,又莫名其妙的恢复记忆了。叶总,我看要不这样,你出去随便找个人,让他拿根钢管往你头上挥一下,说不定淤血散了,记忆就恢复了!”

叶琛脸­色­唰一下,全黑了,怒气狂飙,拳头蠢蠢欲动,真的很想砸烂她这张笑脸,笑得真丫的刺眼极了。

拿钢管挥一下,亏她说得出口,还有命在吗?

“在这之前,我会先扒开你的脑袋!”叶三咬牙切齿。

“你真血腥,太没幽默感了,开个玩笑嘛!我说,你硬是要知道七年前发生的事,为什么呢?”程安雅很好奇。

叶琛心口一紧,眼光一闪,躲避程安雅的眸光,他有些不敢去看她太过明媚的眼光,那会让他冲口而出,问她,你是不是爱过我?

这句话,从知道宁宁是他儿子开始,就一直憋在叶琛喉咙处,拼命地想要挤出来,却被他狠狠地压下。

特别是宁宁说过,程安雅曾经说过,他们相爱过,因为他出车祸死了,她才出国。

很多事,都那么巧合。

叶琛不得不做这样的联想,联想到七年前,他们是不是一对情侣。

他对这个问题,很执着。

可他又不想被程安雅看出来,拐弯抹角地逼供,却没有一个法子奏效,叶琛很想诅咒!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叶三少是从来没想过的。

程安雅见他躲避她的眼光,很好奇,靠这么近说话真的有点不太妥,影响她的思维转动,她不明白,他突然走小家碧玉路线做什么?

再说,叶总,你再怎么小家碧玉的表情你看起来也不是小家碧玉的料好不好?

她又没调戏他!

“喂,没话说就起来!”程安雅推了推他的肩膀,“你自己一百来斤压在我身上,你以为你是我家宝贝吗?”

叶琛真想揍她,哪儿压着她了?他不是撑着身子吗?靠!

叶琛一把制住她的手,压在床上,怒气狂飙,这女人连圣人都能逼得发疯,既然她说压她,他索­性­坐实了罪名,叶三少当真移动身上,狠狠地地把压住,咬牙道:“我没压过你,你哪儿来的宁宁?也没见压坏你!”

程安雅脸颊炸开一朵红云,红得可以滴出血来,本来两人的姿势就够暧昧了,这会儿更暧昧了,上半身紧贴着,密不透风,他坚硬的胸膛压挤着她的柔软,似是不甘心,一手绕过她后腰,把她紧紧地圈在怀里。

不管她偏向哪个方向,都是他的气息,如影随形。

特别是他嘴巴里还吐出绝对不纯洁的话,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儿童不宜的画面。

“你……”程安雅彻底服了,好吧,叶三少,论无耻,我不敢和你争锋!

“宁宁说……”叶琛看着她,拉上了尾音,猛然用力,本来就贴得够紧密的身子更紧了,他都能感受到胸前两团柔软的挤压,很**的感觉,可以一边享受,一边逼供,多好的主意,“你告诉过他,他的父母七年前很相爱,他爹地出了车祸,死了,你伤心欲绝出国,才发现有了他,是不是?”

程安雅瞳眸一睁,呆滞了一下,略慌,他在说什么?

她的反应看在叶琛眼里,自然传递了一种,她心虚的信息,原来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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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琛一想到这个可能,被她气得铁青的脸­色­,如乌云散去,阳光普照。

靠!

宁宁,你个叛徒!

亏她疼他宠他七年,竟然为了认识不到一天的变态爹地出卖她,宁宁啊,妈咪怨你啊啊啊啊!

走廊的宁宁,很优雅的打了一个喷嚏!

“是,还是不是?”叶琛逼问,他不允许她装蒜。

程安雅欲哭无泪,瞧他刚刚那么灿烂的脸,你这自恋狂,我要说不是你还不撕了我?

真是的,骑虎难下。

早知道当初就编个没那么狗血的故事,怎么偏偏这么巧他就出车祸了?

程安雅悔不当初。

“我忘了!”两个答案都不利于她,程安雅很果断地选了其他的选项,这个比较保险点。

谁知叶三少­唇­角上扬,程安雅惊悚,毛骨悚然,一个不经常笑,常年冰封的男人突然一笑,那效果是非常的……恐怖的。

“你要­干­什么?”看着他越来越低的头颅,越来越近的­唇­,程安雅抖了声音,不停地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叶三少任她逃离,两人上身稍微松开了,叶三少的眼光邪恶地扫过她的胸部,邪魅勾­唇­,“程小姐,我收回刚刚那句话,你的身材不是四季­干­扁豆,挺有料的……”

程安雅目瞪口呆,­色­胚,为什么他这么变态,思维送回转到不纯洁的事情上面。

她以为叶三少再邪恶变态也就这等级了,没想到下一秒又被他刷新了。

“程小姐,既然你忘了,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叶琛邪笑,眉宇间掠过几丝**的­色­彩,修长的手指落在她上衣的纽扣上,解开……

程安雅被他震住了,直到病服的第三颗扣子快要被解开,她才如梦初醒,双手死命地推开他的手,“你个……­色­胚,­干­什么?”

因为挣扎太激烈,她一时不慎扯动腿部的伤口,疼得程安雅满头大汗,又痛又惊。

叶琛心头一疼,伸手想要擦去她额头上的汗,半空却收紧拳头,邪魅一笑,“你说忘记了,我来帮你回忆一下,怎么样?”

真可惜,都快要看到她的胸部美景了。

程安雅喘着粗气,她很想一口咬他,“你要不要这么变态?我腿还痛着呢。”

喊出这句话,程安雅差点咬断她的舌头,你个白痴,都在说些什么啊?那意思是说腿没断他就可以继续?

靠!

不经大脑的话果然是愚蠢的!

叶琛轻笑,看她的眼光更邪恶了,“没关系,你的腿被截肢也不影响XXOO!”

程安雅又被他的变态震住了!

宁宁终于明白他爹地在做什么了,也被他爹地的变态给震住了!

“你别乱来!”程安雅是有些怕的,她一点也不怀疑,叶琛真的会实践他的话,因为他看她的眼光,和七年前那一夜,一摸一样。

很冲动,很……情、­色­。

“那要看你合作不合作!”叶琛邪气一笑,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滑过,眷恋着指尖下的滑腻,他是真的不介意,“你要再不合作,我就在医院的病床上要了你!虽然这是VIP病房,隔音不错,可是……宁宁和你爸爸有可能随时都会进来,我不介意给宁宁添个弟弟妹妹!你说……”

“你可以闭嘴了!”程安雅沉声道,拿眼睛瞪他,这段时间的相处告诉她,千万不要怀疑叶三少的话,她很识时务!

“ok!”叶琛很合作地摊摊手,“你可以说了吗?”

程安雅无力地叹一口气,“你离我远点!”

叶三少又很合作的,远离她半寸。

程安雅考虑一下,还是选择了顺他的话,“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程安雅被他一激,沉声道:“那就是咯!”

“真的?”叶琛忐忑不安地确认,真的,他们相爱过?

她爱过他,他也爱过她?

真的这样吗?

程安雅偏过头来,他有完没完啊,当她发现叶琛那种带着期盼,又有点雀跃和茫然的眼光时,心口一窒,顿时感到罪恶起来!

她现在反口还来得及吗?

她不想欺骗他,可是……她更不想这件事被翻出来!

她不想让宁宁知道。

“是!”程安雅沉声道,疲惫不堪地靠着,和他说话和打仗一样,累。

“那现在呢?”叶琛忍不住问。

程安雅一愣,现在?她嘴巴张了张,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现在你是你,我是我,回不去当年,也回不去最初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不爱了!”程安雅垂眸,说道,这句话,说得特别轻,她不知道是说给叶琛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其实,倘若真的有情侣七年前分开,七年后重聚,我心依旧的,并非很多。

更何况是他们!

“那你爱上谁了,杨泽坤?”叶琛冷声道,对这点,他很不满,口气很冷,一想到这几年他的死对头都和程安雅在一起,又见证了他儿子的成长,他却一无所知,他就想拆了杨泽坤。

“学长?”程安雅舒了一口气,摇摇头,她知道,一般情况下,她应该告诉叶琛,她爱学长,避免他的追问,可程安雅做不到。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她不会拿感情当玩笑,更不会把别人当挡箭牌。

“学长只是学长,我现在只想带宁宁长大,其他的,什么都不想。”程安雅说道,表情严肃地看着叶琛,“况且你也没资格管我的感情吧?我要没记错的话,叶总一个月里约你的女人就有……我回忆一下,19人,还不包括云小姐,你那名当户对的未婚妻。”

叶琛这时候非常后悔,当初怎么故意为难她,让那些女人天天打电话上来­骚­扰挑衅。

而云若熙,其实她并不是他的未婚妻,两人并没有正式订婚,只是传言传成那样……算了,想这些做什么?

她说的对。

七年后,的确谁都不一样了!

“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叶琛很纳闷。

程安雅微微一扯­唇­角,“叶三少,你再逼问,别想认儿子!”

叶琛眸光一沉,“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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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敢不敢?”程安雅挑衅,“儿子是我生我养的,他什么事都为我考虑,我不让他认你,他敢不听!”

叶琛脸­色­铁青,转而冷笑,“切,你也好意思说,他什么事都为你考虑,你怎么当妈的?这么小点的孩子竟然会煮饭烧菜,还练就一身好手艺?”

昨晚他们睡得晚,今天本想起晚点,谁知道一大早就被儿子翻起来,让他载他去菜市场买鱼,因为宁宁说超市的不新鲜,不过那会儿超市也没开门。

大老远地载着他去菜市场,叶琛本来昏昏欲睡,后来很震惊地看着儿子在熟练地挑鱼,讲价,那姿态,那砍价的能力,连那些菜市场的大妈都要膜拜。

他最无辜了,想想看,他一个衣冠楚楚,俊美无匹的男人,一看就是那种不会来菜市场的男人,跟在一小­奶­包后面,什么都没做,就看他一路挑鱼砍价,菜市场那些大妈看着他都指指点点。

保准说他虐待儿童什么的,一大早就弄得他尴尬无比。

宁宁说,这是他很小的时候就跟在他妈咪身边学的,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能想得到他们呣子当初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

回到家就更离谱了。

进了厨房,手脚麻利,动作标准,不仅煲了鱼汤,还做了两份早餐,看得他目瞪口呆。

他小时候跟着母亲生活的,可他妈妈很疼他,舍不得他做家事,他最多的做的也就扫扫地,那会儿他家境也很不好,呣子两住在贫民区呢,他到十岁回了叶家都没学会做饭。

这小宝贝不仅会做,那手艺还叫一个绝!

宁宁说,这一年都是他在做家事,听得叶三少那叫心酸啊,当时就把程安雅骂个狗血淋头。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平常中午他们吃的午餐是谁做的!

真是极品了,他们两大人,还是人家父母,不去照顾孩子,还天天让儿子伺候,一想到这,叶三少心里别提是什么滋味了。

程安雅心虚了一秒钟,转而反驳,“我儿子会煮饭烧菜怎么啦?现在哪个男人不会做饭烧菜,女孩子是很矜贵的,不会做饭烧菜的男人推销不出去好不好?我这是训练他!不懂就不要乱说好不好?”

叶三少被她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靠之,明明是她不照顾孩子还有理了,满嘴胡说八道,他儿子用得着推销,说这么难听,他要什么女人没有?

“你,很好!”叶三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程安雅故意装作听不懂他的断音,很心虚地笑,“谢谢夸奖,一般般!”

叶三少只觉得热血直冲脑门,很想掐死她,“我当初什么会爱上你,靠!”

“我也好奇我为什么会看上你,连做饭烧菜都不会,除了那张脸能看你还能做什么?果然是人不无知枉少年啊!”程安雅凉凉地反驳,吵架啊,好啊,吵了再说!

“你是找老公还是找保姆?”叶琛冷笑讥诮。

程安雅优雅微笑,“你不知道吗?老公就是拿来当保姆用的!”

在走廊外听得津津有味的宁宁,几乎笑断了肠子,他极少笑得这么失态,他这对父母太极品了,不管是爹地,还是妈咪,可爱得不得了。

谁会想到MBS冷酷狠辣的总裁和­精­明能­干­的首席秘书会和小孩子一样吵架,而且,吵架的内容,很让人喷饭!

“离题了,离题了……”宁宁可爱地摇头,再不进去,他都怕他们会打起来,妈咪腿断了,比较吃亏,不然他是不介意的,“外公,我们去看妈咪吧!”

当宁宁敲门的时候,两人吵得正高兴,叶琛迅速起身,程安雅扬扬被子,摊开褶皱的地方,很有默契地,清除不和谐证据。

宁宁很乖巧地坐在他妈咪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地拔了窃听器,收到口袋里,一脸纯洁无邪的乖巧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做过坏事。

程爸爸见了叶三少,一脸感激,忙不停地给叶三少道谢,叶三少很有礼貌,很优雅,很谦虚地告诉程爸爸,这是他应该的,一边又温和地关心程爸爸的身体。

程安雅和小­奶­包坐在床上相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别开脸,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笑意优雅地看叶三表演,他不去当演员真可惜,把程爸爸哄得眉开眼笑,心花怒放。

“安雅,他真的是宁宁的爸爸?”程爸爸问,一脸喜悦,对这个女婿打了十分,别提多满意了,叶三要有点哄一个人,绝对能把人哄得心情愉快。

于是乎程爸爸越看越顺眼,从内到外,打了十分。

程安雅不甘心地点头,“算是吧,爸,你陪了我一天,先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护士,我没事!”

“是啊,外公,我留着陪妈咪就好,你先回去休息吧!”宁宁也说。

叶三少很有自觉地自告奋勇送程爸爸下楼,他一走,宁宁立刻跳离她妈咪一米远,露出小狗狗般的可怜表情,“妈咪,能不能打得轻点?”

程安雅­唇­角勾起一丝­阴­­阴­的笑,转了转手腕,拳头扬了扬,接着手指一勾,“你这个叛徒,给我过来!”

宁宁可爱地嘟起嘴巴,泫泫欲泣状,“妈咪,你这么凶悍,小心把爹地吓跑了!”

“爹地?”程安雅磨牙,拳头紧了紧,从牙缝里挤几个字,“叫得真亲热,说,什么时候开始和他狼狈为­奸­的?”

宁宁大呼冤枉,粉­嫩­­嫩­的脸蛋无比纯洁,连忙把她要截肢,他不得不叫叶三少过来撑场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一遍,很聪明地把他们早就网聊的事瞒下,然后举手发誓,“妈咪,真的不是我的错,你不要乱扣罪名嘛,什么狼狈为­奸­,说得多难听。”

程安雅鄙视叶三少,他这叫趁人之危,“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他?”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的!”

“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我是说,救妈咪的是宝贝我,所以你不用感谢爹……叶三少……”宁宁优雅地假笑。

程安雅白了他一眼,“你怎么把我和你说过的事都和他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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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更冤枉了,妈咪,分明是你说谎,自己都理亏,还跑到怪人家,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好霸道!

不过他不敢反抗,据说愤怒中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男人要有绅士风度。

“我怎么知道妈咪是骗我的!”宁宁露出小斑比鹿般的眼睛,无辜地控诉程安雅的欺骗教育。

相处七年,程安雅要被他这模样骗到,她就不是程安雅了。

她勾了勾手指,笑得很­阴­险,“你给我过来,是自己打两下,还是我打两下?”

宁宁默,很乖地过来,程安雅拧着他的脸蛋,揉了揉,报复,谁让叶三少刚刚一直揉她的脸蛋,她要报复回来!

果然很好摸,软软,­嫩­­嫩­的,让人舍不得松手。

他欺负她,她就欺负他儿子,扯平!

“白眼狼!”程安雅瞪她,扁扁嘴,松开手,宁宁捂着脸蛋哀怨地瞅她,程安雅毫不愧疚,戳戳他的脸,不甘心地问:“你是不是喜欢他?”

“喜欢,不过……”宁宁说得很肯定,很快又表明立场,“我最喜欢的还是妈咪!”

这是谁也取代不了的。

最多,他喜欢爹地比妈咪少一点点。

程安雅很满意地点头,正打算开口,叶琛就开门进来了,一脸­阴­沉地看着程安雅,八成是在门口听到这话了。

他听宁宁说喜欢他,开心得不得了,没想到接下来一句,他很快就意识到,这小家伙肯定是看人脸­色­说话,推门一看,果然是!

程安雅见他脸­色­铁青,知道他是听到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微笑道:“儿子,你的人生信条,记得,你是我生我养的,他到目前为止可是一根毛都没出,所以,你不准喜欢他多过我,听见没有?”

叶琛脸­色­,青紫黑白地闪过,最后转黑,靠之,有她这么当妈的吗?

宁宁看看她妈咪微笑甜美的脸,又看看他爹地­阴­沉铁青的脸,他沉默,妈咪,你要不要这么彪悍,当着爹地的面你竟敢这么说,胆子也特肥了。

你要知道,你可不是他对手啊。

他强,你要弱,这才是明智之路啊啊啊啊!

“我觉得……”宁宁刚一开口,程安雅和叶琛同时看向他,两人脸­色­一个微笑依旧,一个铁青依旧,他似乎看见他被他们血淋淋地撕成两半的悲惨画面。

额……

这对父母,特吓人!

叶琛瞪了程安雅,这个死丫头,没他,她生得出来吗?为什么不许儿子喜欢他多过她,靠,没天理,谁说他一根毛都没出过?

“谁说我一根毛都没出过,你这两个月领的奖金薪水是谁给的?昨晚带他去吃肯德基,也是我出的!”叶琛实在气不过,很白痴地说了句。

宁宁嘴巴张了张,彻底被他的思维震倒了,爹地,你也太……有才了吧!

程安雅微笑,“叶总,拜托你搞清楚,奖金薪水是我被你欺压劳力所得的,以你这么变态的个­性­,这么刁钻的工作态度,我都觉得我的劳力和我的薪水不相符了,至于肯德基……切,瞧瞧你们的块头也是你吃得多吧!”

叶琛­阴­了脸,被她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女人绝对非我族类。

宁宁见他爹地暂败一局,为他默哀。

“妈咪说得对,我当然最爱妈咪了!”

这绝对是真心话!

“宝贝真乖!”程安雅朝叶三少优雅一笑,明明那么清纯的脸,公式化的微笑,他却觉得这丫头嚣张得令人想要踩扁她的脸。

“妈咪,喝鱼汤,我给你熬的!”宁宁见战事告一段落,转了话题,倒了鱼汤给程安雅喝,幸好还温热。

“爹地!”宁宁突然叫了一声,程安雅一时不习惯,喝在嘴巴里的鱼汤差点喷出来,呛着她了。

叶琛一脸激动,脸上咧开大大的笑容,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

顺着手去牵着宁宁的小手,轻飘飘的,“宁宁……”

宁宁朝他笑了笑,程安雅静静地喝着她的鱼汤,垂下的眸子却有着复杂的情绪。

以后,怎么办?

“爹地,我觉得,我们的生活还是保持原样,好不好?”宁宁微笑问,程安雅手一顿,抬眸,深深地看着宁宁,这孩子,看出她的想法了?

她释然一笑,因为是自己的宝贝,在自己面前又乖巧懂事,她都忘记了,她的宝贝多聪明,呣子两相依为命七年,这点默契怎么可能没有。

“保持原样?”叶琛蹙眉,下意识地排斥这个想法,他想和儿子朝夕相处,错过他七年,往后的日子,他不想错过。

宁宁点头,沉静地说道:“爹地你有自己的生活,我和妈咪也有自己的生活,大家保持原样,我是你儿子是事实,但是我和妈咪想要平静的生活,不想被人打扰,你想见我,随时可以来,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暂时只能这样,他是很想他妈咪和爹地结婚,但是急不来,感情这事,要慢慢来,他虽然是天才,可有些事情还是Сhā不上手。

维持原样,对大家都好。

如果以后有变化,那以后再说。

“不行!”叶琛反对,这样算什么相认,有一个儿子,对他来说,是多重要,多有意义的一件事。

程安雅挑眉,把鱼汤放下,擦嘴,道:“叶总,那你想怎么样?”

程安雅风轻云淡,心平气和的一句话,把叶琛问住了,他想怎么样?

是啊,他想怎么样?

他突然沉默了,站起来,走到窗边,冷冽地看着楼下散步的病人,一语不发,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冷沉寂的气流。

程安雅和宁宁相视一眼,两人都看着叶琛冷然的背影,谁都没说话。

半晌,宁宁以­唇­语问,“爹地怎么了?”

程安雅也以­唇­语回,“不知道!”

“我们这样算不算抛弃他?”宁宁缓缓地说,有点小小的愧疚,担心地看着他爹地冷然的背影。

程安雅看着儿子的­唇­形,沉默不语。

所以她就说,认儿子是个很麻烦的事情!

“如果……”叶琛低沉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带着几分凝重,“……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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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诡异笑了笑,呣子两本是竖着耳朵听他发表意见,听见这毛骨悚然的笑声,两人同时失去了微笑。

程安雅咬咬牙,说道:“叶总,其实和原来没有变化,只是你多了一个儿子,你随时都可以见他,你想接他去住几天,我也没意见。”

这是她最大的忍让了。

所以,叶三少爷,拜托你别笑得这么凄惨,好像被人抛弃一样。

叶琛沉默着,不动如山,呣子两相视一样,两人都没了笑容,宁宁虽然聪明,遇到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毕竟不是人力能够解决的。

他很想说,要不你们结婚。

但首先说NO的,肯定是他的妈咪。

为了孩子结婚,不管是他爹地还是妈咪,都做不出来。

除非他们相爱。

只是他爹地这样,活似是他们呣子抛弃了他一样,天地良心,他是很喜欢他的,至于他妈咪,也许有点吧,但是不到要嫁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洁净的窗户上映出男子深邃冷冽的眼睛,他想过结婚。

他很想问程安雅,如果她能爱上他,那结婚可不可以,他发现自己不排斥这样的想法,只要她同意,可这种类似于求婚的话,在面对这么腹黑嚣张的程安雅时,他说不出来。

“宁宁,你不想当我儿子吗?”叶琛转过身来,问宁宁,表情冷肃,很认真,紧紧地锁在宁宁粉­嫩­的小脸上,“爹地,很喜欢宁宁!”

这是叶琛有记忆以来,说过最煽情的话了,他渴望这份亲情,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

目前为止,宁宁对他的意义,比程安雅对他的意义要大。

宁宁浅笑,调皮地眨眨眼睛,“谢谢爹地的喜欢,我也喜欢爹地!”

叶琛的脸如冬雪初融,一片温软,喜悦,毫不掩饰地跃上眸子,素来­精­致的五官舒展开来,整个人多了几分阳光的味道,不再那么深沉。

程安雅暗忖,原来扭曲变态的叶三少也能变身阳光大男孩的嘛!

“可以,那你说维持原来就维持原样!”叶琛说道,看向程安雅,“程小姐,你说的,不会阻止我去看他,也可以让他和我一起住!”

程安雅心里暗骂,这丫的刚刚的深沉是装的,骗她同情心吗?

靠之!

叶琛扬起肆意的笑,程安雅几乎咬碎牙龈,她以后再相信他,她跟着他姓叶!

“可以,但是……”程安雅加了但书,“我不希望再有人知道宁宁的身份。”

“为什么?”

程安雅看了儿子一眼,很显然,这话题儿童不宜,她是不希望他的女人们一个一个上门来找麻烦,她现在断腿呢,人家来叫板,她多出亏啊。

别人站着,她坐着或躺着,气势上输的不是一点点好不好!

叶琛眸光一沉,也看向宁宁,两人共事过一段时间,很默契,他多少猜得到程安雅在想什么,瞪了她一眼,点头,算是同意了。

宁宁拍拍手,微笑道:“亲爱的爹地,妈咪,你们这算达成协议了吗?”

程安雅和叶琛相视一眼,都点头。

目前为止,就这样。

谁知道未来会有什么变数,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叶琛之所以同意维持原样,除了是宁宁的意思,最大的原因是,他不想让宁宁卷入叶家和杨家这两家的纷争之间来。

叶雨堂伤残,老头子已是黔驴技穷,再也耍不出什么花样,可凡事有万一!

他要留一手!

暂时让宁宁跟着程安雅,对他比较好!

他倒要看看老爷子,接下来还有什么动作。

“爹地,坐!”宁宁乖巧地牵着叶琛,让他坐下,小­奶­包扬起谄媚的笑,“爹地,妈咪住院这段时间,我和你住好不好?”

“当然好!”叶琛喜不自胜,一把扯过儿子抱在怀里,“我正有这个意思。”

宁宁也由叶琛抱着,嘿嘿地笑,“妈咪,爹地的家可漂亮了,哪天我拍张照片给你看!”

“叛徒!白眼狼!”程安雅见儿子那副谄媚的嘴脸,咬牙切齿,他们父子享受天伦之乐,她要在轮椅上孤苦伶仃,一想就郁闷。

等等……

“我最多两个礼拜就出院了,宁宁你和他住我怎么办?”

“咦……”宁宁诧异。

叶琛蹙眉,“你不是要住院两个多月吗?”

“谁说的?两个月后,我腿都好了,最多两个礼拜就好,以后定期来做复健就成。”

父子两相视一眼,很显然,他们都以为她要住院两个月了,宁宁刚想说话,叶琛就霸道打断,“到你出院再说!”

程安雅冷哼,宁宁微笑,“妈咪,放心啦,宝贝每天都过来看你,别吃醋!”

叶琛轻笑,似笑非笑地看着程安雅生气的脸,这样的她,比办公室的时候,有趣多了!

他发现他更喜欢看这样的程安雅,分外的迷人,生气勃勃的她有一种明媚的朝气,虽是惊鸿一瞥,却抓住他的所有的心思。

或许,七年前,我真的爱过她!

“我说,叶总……”程安雅­唇­角一勾,似笑非笑,似讥非讥,不­阴­不阳地磨牙,“你让我儿子住你家,不会看见什么不和谐画面吧?”

男人,不过就是个男人!

这叶三少风流邪魅,女人绕着能转A市一周,指不定带人回家,别的女人不带,他传说中的未婚妻总会带的吧,让她儿子看见,貌似不太好。

“我们儿子!”叶琛挤出几个字。

“什么?”程安雅挑眉,无语了,微笑,“是,我们儿子!”

“不会!”见程安雅改正态度良好,叶琛很满意地赏她两字,他的别墅还没带过女人回家,连云若熙都没有。

宁宁笑意优雅地看他亲亲妈咪,啧啧,这口气,真是非一般的酸啊!

“我说,叶总,你能不能找个人修理一下你的二哥?”程安雅突然道,女子沉静的眸子迸出一股怒气,­唇­角的微笑,略有点­阴­险,“我要求不高,你找人揍他一顿,打断他两条腿送医院就行!”

反正腿断了还可以再接起来,他受一段皮­肉­之苦罢了。

敢开车撞她宝贝,找死!

我想说,昨天哈,本来我是要打算5更的,夜里写,太困了,竟然趴在电脑前睡着了,从凌晨3点睡到快7点,然后又很悲剧地落枕了。

头残了!

我泪,写字的时候和木偶一样,好难受,所以,这两天先3更哦,看在偶这个礼拜这么勤奋上,温和点哦!

祝我的落枕能后天能好。

远目中…………泪!

129

宁宁和叶琛相视一眼,小­奶­包低眉顺眼,玩着叶琛袖子上的金扣,仿佛这是多么值得研究的宝贝。

叶三少明知故问,“为什么?”

“他开车撞我们!”程安雅微怒,这叶雨堂,很该死。

“不用我找人揍他,已经有人帮你教训他了,也躺在这家医院,半死不活。”叶琛风轻云淡地说,撇的一­干­二净,那脸上的诚恳,恐怕谁都不会怀疑。

“咦?”程安雅挑眉,诧异,这么巧,眼光不由得落在她的心肝宝贝上,“宁宁……”

“妈咪……”宁宁无比纯洁地看着她,眨眨眼睛,证明他的无辜,心里却暗暗叫苦,她妈咪的心思,真是太敏捷了。

程安雅脸部表情一阵僵硬,良久,­唇­角一扯,吐出三字,“做得好!”

宁宁默,叶琛彻底无语,现在他总算明白儿子的血腥不是没理由的。

“谢谢妈咪夸奖!”宁宁笑,凑过去亲她,笑得甜蜜可爱。

叶琛看着这呣子两人的笑靥,一直空荡荡的胸口,被一些柔软的情感注入,填满,一时心情舒畅,情­操­大好。

父子两人在医院陪着程安雅一直到中午,叶琛才带宁宁去吃饭。

医院的走廊上,宁宁倏地笑问,“爹地,你觉得我妈咪怎么样?”

叶琛弯腰抱起他,回以微笑,“想说什么?”

宁宁一手揽着叶琛脖子,一手扳着手指数,“我妈咪,美丽、大方、勇敢、机敏、刚毅、坚韧、聪明……数不清的优点,你不觉得很少见吗?”

宁宁说得骄傲无比。

叶琛一笑,他实在不想打击儿子,“漂亮的形容词都给用上了,这叫盲目的爱!”

哪有他说的那么好,照他说,这女人,小气,腹黑、­阴­险、扭曲、变态……

“你真是不识货!”宁宁嘟起嘴巴,“我的妈咪是世上最强大的妈咪。”

“那是,不然也教不出你!”

“我说,爹地,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妈咪?”宁宁凑近他的脸,好奇地问,他一个字也不信。

“你妈咪也不喜欢我!”叶琛冷哼,一想起程安雅那副微笑的嘴里,心里就一股怒火,他叶琛样貌上乘,身材上等,智睿一流,哪个女人见了不是蜜蜂遇见糖一样扑过来。

就她例外,把他往外推。

宁宁掩嘴笑,爹地,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这口气多么的闺怨。

“爹地,你不稀罕妈咪,好多人稀罕着呢,比如泽坤叔叔,妈咪要是被抢走,你可别去破坏人家婚礼哦。”宁宁轻声细语地说,非常善良地提醒叶三少。

“这种变态的事,我才不会去做!”叶三冷哼,婚礼?脑海里浮过程安雅穿婚纱的画面,也叶三少不淡定了,“哪个男人倒八辈子霉才会娶到她。”

宁宁,“……”

“叶琛,站住!”父子两刚走到电梯处,叶老的声音猛然从后面传来,夹着一股风暴,席卷两父子,两人很敏感地感受到,周遭的空气,突然紧绷。

叶琛瞳眸一眯,掠过一丝危险,­精­致妖孽的五官布满­阴­寒。他抱着宁宁转身,只见叶老、阮翠玉和叶雨桐,还有老管家陈德都在后面。

阮翠玉尖叫起来,“哦,我的天啊!”

叶雨桐嘴巴张了张,小小的脸上都是震惊,童真的眸子滑过疑惑,在叶三和宁宁的脸上,来回转动。

连沉稳寡言的陈德,都吃了一惊。

叶老先是震惊,而后脸­色­铁青,直直地看着宁宁,他记得他,果然是那天遇见的那孩子。

“老爷……”阮翠玉徒然激动起来,指着宁宁和叶琛道:“你看他们,铁证如山,三少果然有孩子!”

她显得很激动,她和叶雨堂一直狼狈为­奸­,为了叶家家产,阮翠玉背着叶老和叶雨堂策划了不是损事,叶雨堂那人有心无脑,她总是担心哪天被叶老发现了,把她赶出叶家。

好不容易叶雨堂被人废了,双腿都被截掉,半死不活,再不会有什么作为,她正开心老天帮忙除了一绊脚石。

叶琛有孩子一事,她本是带着怀疑的态度,毕竟叶雨堂的话,听之不能全信,没想到当面碰个正着。

“爸!”叶琛不冷不热地喊了一声,眸光淡淡地滑过不耐烦,冤家路窄,叶雨堂的病房和程安雅的病房不在同一楼层,这样也能碰到,不是冤家是什么?

“爹地,放我下来吧!”宁宁冲叶琛他优雅一笑,叶琛转就放他下来,改成牵着他的小手。

宁宁眼光在他爹地和叶老脸上转了一圈,粉­嫩­的­唇­掀起,他还是喜欢他爹地在长相,­精­致妖孽,虽然冷冽,却不刻薄,倒是叶老,看得出来年轻时是一位美男子,可他的五官给人一种很暴戾的感觉。

他不是隔代遗传,很好!

“这就是你儿子?”叶老双眸紧紧地锁在宁宁脸上,谁都不会否认他们的血缘关系,长得太相像,神韵也太相似。

他看着宁宁,问的却是叶琛,那审判式的眼光让宁宁很不舒服,冲着他铁青的脸灿烂一笑,叶老怔了怔,脸­色­更沉了!

这孩子,故意的!

“是!”叶琛应道,纯属敷衍,态度冰冷,仿佛被他父亲看见他儿子是一种不可忍受的事,恨不得把宁宁藏起来。

“老爷爷,你好!”宁宁优雅地打招呼,程式微笑学了十成十,一点也不介意叶老看他那厌恶的眼光,妈咪说,别人的态度不重要,自己的态度先摆好。

“住口,谁是你爷爷?”叶老厉喝,虽然这孩子粉­嫩­可爱,优雅有礼,一脸聪明相,可看着他,他就想起刚来叶家时期的叶琛,正是这般的粉­嫩­,几乎毁了他的家,他一直以为,叶琛是叶家的罪人。

“我不会承认,你永远只能是叶琛的私生子,野种!别妄想得到我的认可!”叶老怒声道。

谁稀罕你承认!

叶琛脸­色­一寒,握紧小­奶­包的手,墨黑的眸子里夹着一股狂怒的风暴,似笑非笑地勾­唇­,“爸,谁告诉你我儿子必须得到你认可?”

130

他极力压抑着心里的怒火,冷声道:“别开口闭口私生子、野种,私生子怎么了?我不也是私生子,照样聪敏无敌,手腕铁血,倒是你所谓的正统,叶雨堂?呵呵,他算什么?撇除叶三少的身份,我依然能闯出一番事业,而你所谓的正统儿子,没了你的庇佑,这是一坨屎,什么都不是,连垃圾都不配!”

他露出很扭曲的微笑,“啊,对了,追溯根源,爸爸你也是私生子,看来叶家的好苗子都集中的私生子身上,这么看来,还是私生子比较吃香,一代一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爸爸,你说呢?”

这话说得很狠,一句话把叶家祖宗十八代都挖苦了一番,更讽刺了他这一代除了他无一成才,讥诮他,嘲笑他,狠狠地把他的隐痛揭露出来,晒在阳光下。

阮翠玉倒吸一口凉气,叶琛,他也太狂了,太毒了!

陈德也是微惊,这种显然羞辱­性­的话,骄傲霸道如叶老者,怎么承受得了?

宁宁再一次被他爹地的毒舌给震撼到了,果然没有最毒,只有更毒。

叶老勃然大怒,这位老人本­性­是暴戾的,年轻的时候,铁血、聪明、暴戾是叶老的三大特征,其中以暴戾更出名,就像商朝的纣王,又聪明又暴戾。

他一手创建MBS,把他推上国际,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可见他的聪明和手腕。

但年轻时候的叶老,脾气极差,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

年老收敛压抑,是因无奈,不然以他的脾气,哪儿容得叶琛那冰冷的态度。

这一次,叶三少一语刺到他这辈子最伤痛,最遗憾的事上,极起叶老的戾气!

“混账!”只听得一声暴喝,叶老戾气狂飙,举起拐杖,朝着叶三少的头挥了过来,这位老人是黑道出身,年轻时在街头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后来做生意也时常和黑道交易,练就一副好身手。

十几年不动筋骨,动作有些生疏,那力度和速度,宛如当初。

叶雨桐吓得尖叫一声,反身投入阮翠玉怀里,陈德想去阻拦,已来不及,他以为这一拐杖一定会打在叶琛的头上。

若是被打到,非打爆叶三的头,要了他的命不可。

谁料,叶老快,叶琛更快,他一手揽住宁宁护在怀里,低头敏捷地闪过,拐杖危险地擦过他的头顶,打在一旁的玻璃窗上,发出一声巨响……

一大副玻璃,全碎了,哗啦啦地散落一地。

这一层是顶级VIP病房,住的起的人本就不多,只有几位值班的护士,听到声响立刻从值班室里出来,见到叶家父子这种场面,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

“老爷,你别生气,这是医院!”陈德赶紧拦下他,不让他再挥出第二棍。

叶老气得浑身发抖,苍老的脸上净是狰狞的怒气,喘着粗气,这一拐杖他用力过猛,毕竟老了,又很久没动手,有点吃不消,拼命地喘气,脸­色­涨得猪肝­色­。

“你这个畜生!”叶老大骂,上气不接下气,早知如此,当初他就要杀了他,别留下这祸害!

叶琛冷笑,凭他能动他一根毫毛,真是笑话,不是他自夸,近身­肉­搏世界能敌得过他的五根手指数了还有剩。

“吓到了吗?”叶琛柔声问宁宁,宁宁笑着摇头,说吓到过了,他只是微惊罢了,他知道叶老和叶三少的关系不好,但没想到会差到这种地步。

不过,他爹地维护他的感觉,很好,很温暖!

“我说,老爷爷,我从头到尾从没喊你爷爷,想必是你年纪大听岔了。大街上随便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能叫老爷爷,你不屑承认我,我也不认为你有资格当我的长辈!”宁宁优雅地笑道。

“你……”刚被叶琛气得脑涨,又被小­奶­包气得大怒,该死的,他叶老一生都没受过这样的羞辱,最可恨的是,他现在拿叶琛无可奈何。

“三少爷,你太过分,竟然把你爸爸气成这样,雨堂刚出事,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你就是这么教你儿子的吗?一点教养都没有。”阮翠玉骂道。

宁宁­唇­角笑意优雅,彬彬有礼地道:“教养这东西是因人而异的,其实你还真说对了,这种东西我一直都放家里的!”

“放在家里?”阮翠玉一直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宁宁很宽宏大量地为她解释,“这位老­奶­­奶­,你真笨,教养这东西是很宝贵的,没事自然锁在保险箱。”

老­奶­­奶­?

阮翠玉双眸暴睁,她才三十出头,保养得好,加上肌肤白洁,看起来顶多二十几岁,却被一个小鬼喊老­奶­­奶­?

还被他讥诮她笨?

靠!

阮翠玉气得不行。

宁宁偏头笑问,“爹地,老爷爷的配偶是叫老­奶­­奶­吗?”

“乖儿子,聪明!”叶三少笑得有子万事足,表情温软,这腹黑,完全遗传程安雅了。

叶老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阴­鸷地看着叶琛父子,仿佛这不是他的儿子和孙子,而是十世仇人。

叶琛冷笑,冰冷地看着他,“爸,我希望你,别再对我儿子说这种刺耳的词,既然能和平共处十几年,那就继续和平共处,何必撕破脸呢?”

叶老心头一惊,他一直不敢小瞧了叶琛,这话里,显然有了警告的味道。

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的确不想和叶琛撕破脸,刚刚只是怒火战胜了理智,控制不住!

“陈德,你带他们下去等我!”叶老沉声道,阮翠玉不依,刚想说话,叶老冰冷一扫,她顿时没了声音,乖乖地跟着陈德下去。

他们要说什么,竟然不让她听?

陈德听令带着阮翠玉呣子下去,他们一走,叶老锐利地瞪着叶琛,冷声问,“雨堂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叶琛微笑,故作无辜,“二哥?二哥怎么了?”

“你少在装无知!”叶老厉喝,“不仅有枪伤,还被人玩得两条腿断裂,逼不得已要截肢,昨天晚上你的秘书就打电话通知你,你说不知道?”

131

叶琛面不改­色­,昨天叶老给他打电话,他挂断,后来刘小甜和几个秘书都打过电话告诉他,叶老一一找了他们,让他去医院。

叶琛权当没听见。

“她们就说二哥进了医院,具体怎么回事又没说,枪伤、腿断裂,截肢,听得起来很悲惨。”叶琛微笑,神­色­微冷,­唇­角掠过一丝讥诮,“爸,我十岁到十二岁,骨头不知断裂过几次,受过六次枪伤,也差点截肢,怎么不见你这么关怀呢?哦,可能你还不知道。”

宁宁诧异地看他,握紧了叶三少的手,十岁到十二岁,不是他的纽约黑市拳击场那两年吗?

听说他是从疗养所里逃出来,被卖到地下卖场去的。

叶老被他堵住了,脸­色­­阴­沉,这事,他怎么会不知,他不但知道,而且还暗中安排,故意让叶琛和那些技术很强的拳击手打。

地下卖场,全是签过生死状的。

换言之,上了拳击场,你没有选择生死的自由,你只有搏命的份。

“现在说的你二哥,不是这些陈年旧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叶老的拐杖的地上用力地敲几声,打在碎玻璃上,清脆作响。

玻璃四溅。

宁宁微笑,说道:“老爷爷,你这是诽谤哦,这么大的罪名扣在我爹地身上,多冤枉,说不定是你儿子惹了谁被打,怎么怪在我爹地头上呢?”

“大人说话,小孩Сhā什么嘴,你有没有家教?”叶老冲着宁宁大火,见着这两张脸他就憎恨。

宁宁偏头,粉­嫩­的­唇­勾起,“人家说过,教养是很宝贵的东西,平时要锁保险箱,有空才拿出来晒太阳。”

叶老勃然大怒,叶琛冷声道:“二哥醒了问二哥就知道是谁做的,问我做什么?”

“怎么会那么巧,你的女人一出事,雨堂就遭人害,叶琛,你当我是白痴吗?”

我的女人?他指程安雅么?呵呵,叶琛心情为之舒畅,这个称呼不错,很合他心意。,

不过……

“爸,安雅出事,二哥就遭人毒手,这两件事有必然的联系吗?”叶琛微笑,那眸光里,却无一丝温暖,冷得冻人,看来叶老早就知道了。

果然,有关于他,不管是他的生命,还是他关爱的人的生命,他都漠不在乎,很好。

他真后悔为什么没有废了叶雨堂的双手,让他四肢俱残。

叶老一怔,转而也想到,他自己说漏嘴了,心中懊恼极了,冷笑反驳,“程安雅在办公室羞辱过雨堂,他要教训她,有什么关系。”

宁宁眸光一冷,笑得分外甜蜜,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蜜,“老爷爷,瞧你这话说的,他教训我妈咪没关系,别人教训他又有什么关系?打残,打死,都是他自找的,这副德行,你说他像谁呢?我爹地英明神武,玉树临风,和他真不是一个水平的,天地之别。”

“随便你想!”叶琛淡淡地说,牵着宁宁要走,叶老拦住。

“说!”叶老强硬地说道,一脸­阴­寒,“昨天晚上你匆匆离开,临走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知道谁害了雨堂?”

“知道又怎么样?”叶琛邪气地挑眉反问,似笑非笑,­精­致妖孽的五官,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冷然讥诮,“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你……”

宁宁扯了扯叶琛的袖子,可爱地嘟起嘴巴,摸着他的小肚皮,“爹地,饿!”

叶琛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这儿子,很有才,这副嘴脸装着真是可爱极了,粉­嫩­­嫩­的,让人巴不得拧他一把,“乖,我们去吃饭!”

“叶琛!”叶老厉喝,拐杖在地上敲得砰砰作响,吓得不远处两名护士都不敢靠近,纷纷祈祷着这两恐怖父子赶紧换战场继续。

叶琛并不想理会,但是宁宁却不然,他微笑转身,稚­嫩­的语气有着叶琛一贯的优雅和霸气,“老爷爷,至于你的儿子,我想说,他开车撞我妈咪是我妈咪活该,那她被人玩残玩死,也是他活该,其实你应该庆幸,看见他太垃圾的份上,人家怕杀了他脏了记录,这才好心放过他,只是玩残而已。”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老爷爷,儿子太菜了,有损爹地的身价哦,瞧我爹地多英明神武,有我这么可爱粉­嫩­又聪明的孩子,再瞧瞧你家那垃圾,真是……都是姓叶,怎么差这么多,所以啊,果然基因是能突变的,不然怎么会有爹地和我呢。”

“还有你,不要这么暴躁,毁损公物,不是一个好公民该有的行为。”宁宁看了看四处散落的玻璃片,笑意优雅,一点都不在乎叶老的脸已经被他气得铁青,“我肚子好饿,你不要再纠缠不清了,我妈咪说,只有女人才会死缠烂打这一套的。爹地,哦!”

叶琛­唇­角勾起很激赏的笑容,这个儿子很好,很强大,很有才,嘴巴很毒,遗传的好!

都说叶三少很变态,瞧,有这心里,能叫不变态吗?

“宝贝说的很对!”叶琛连声附和,“走,爹地带你吃好吃的去!”

“好!”宁宁笑,叶琛牵着他,都没和叶老打招呼,很嚣张的,扬长而去,气得叶老 几乎脑充血!

他一把年纪,一生什么经历都有,唯独,被一个孩子怎么讥诮,从未有过,老人看着一地的碎玻璃,­阴­­阴­地笑。

叶琛,你想幸福吗?

不可能!

宁宁绑好安全带,笑看叶琛,说道:“爹地,我不喜欢你的爸爸!”

“你要喜欢就不是我儿子了!”叶琛说道,他抿­唇­,冷笑,“他不需要人喜欢,他只配得到别人的憎恨!”

叶三少可从来没想过要教他儿子什么叫尊老,什么叫敬老。

宁宁微笑,“我猜叶雨堂醒来之后发现我妈咪和他住一家医院,他一定会吓破胆的。”

叶三少脑海里翻出那副画面,微笑,很好,吓破胆更好,这一次算是什么仇都报了,天知道,他老早就想叶雨堂宰了。

他自己偏要送上门,只怪自己太倒霉!

132

程安雅吃过午餐略作休息,她刚动手术,胃口并不是很好。况且她早被宁宁养刁了嘴,对料理的菜­色­她可以不计较,但是味道是挑剔极了,毕竟宁宁那厨艺,比之五星级酒店的厨师有过之无不及。

虽然这是顶级VIP病房伙食很可口,可满足不了程安雅的嘴,她吃得不多。

才躺下没一会儿,特护告诉她客来访,竟是杨泽坤,把她吓了跳。

“学长,你怎么来了?”程安雅很诧异,她出车祸动手术才不过一天,李芸都不知道呢。

这消息真灵通。

程安雅起身,真是折腾,刚被叶琛那变态折腾,扯动伤口,疼得她大汗淋漓,这回又要起来一次,程安雅一身215骨头没一根想动的。

就算如此,她也笑脸迎人,忍住身子的不适感。

“你出了事怎么没告诉我?”杨泽坤淡淡地责怪,扶着她往软枕后靠,男子温润的眉宇间,微怒,为她的隐瞒感到不悦。

“学长,我早上才刚醒。”程安雅笑了笑,“真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杨泽坤摇头,习惯­性­地揉着她的长发,一贯的疼宠,心里却轻轻叹息,安雅,都七年了,你对我,依然如此客气,永远保着朋友这条线。

不许他越过,到底什么时候,她才能敞开心扉。

是他做的不够好吗?

“有我这么当男朋友的么,女朋友出了事躺在医院一天我才知道,你啊,真是……”杨泽坤似真似假地感慨,瞪了程安雅一眼,男子温润的脸,蒙上一丝淡淡苦涩。

若无注意,几乎不能察觉。

程安雅暗叹,这男女朋友,不是假的么,学长,你可别假戏真做,下不了舞台,这样我们谁都尴尬。

假扮女友,是他的主意,她一时不忍答应,可没打算真的交往。

“好,好,好,算我错了可以吗?”程安雅微笑,垂眸,遮去眼眸的聪敏,淡淡地说,“以前在伦敦,我们呣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那时候小,没能力,宁宁也小。现在宁宁长大了,那孩子早就能独当一面,不喜欢麻烦人,他就这­性­子。”

清清淡淡的几句话,女子说得不缓不慢,却透出了她自己的意思,杨泽坤是朋友,不是家人,家人她不嫌麻烦,朋友再好,也要有个限度。

怎么能什么都帮呢?

杨泽坤深深地看她一眼,清润的眉掠上几分苦涩。

程安雅的­性­格,一贯如此,爱恨分明,她从不说谎话,也不怕伤害人,她知道他听得懂她的意思,所以她婉转地告诉他,他们是朋友。

倘若是别人,她说的就直接多了。

他装听不懂,还不成么?

也不图什么,只是希望,­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偶尔,她能回头,看见他在等她,一直,等了七年。

盼她一个回眸!

“到底怎么回事?”杨泽坤声音一冷,虽然她当他是朋友,可他当她是手心的珍珠,见她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历来淡然温和的杨少也动了怒,恨不得把肇事者撕碎。

“还能怎么回事?”程安雅扯扯­唇­角,义愤填膺,“A市的交通糟糕透了,哪儿都是车,又拥挤,又混乱,司机一不小心就出事。咱们A市的交警哪天不处理几件交通事故,轮到我倒霉了。”

女子可爱地蹙蹙眉,抱怨的A市的交通,用愤怒和抱怨遮掩了事实的真相。

此事被杨泽坤知道,并无好处,一来,叶雨堂撞她,多半是因为办公室里她羞辱了她,又看见宁宁,兴许是误会了,他相撞的人,是他们两人。既然宁宁已经出手,把人弄残了,此事算了结。

多一个人知道,徒惹麻烦,她可不想她儿子做的好事被外人知道。

再者,毕竟是叶家的事,说起来,算是他们和叶琛要面对的事情,告诉杨泽坤,他一Сhā手,以叶琛这么扭曲的­性­格,指不定要怎么整她了。

“你啊,过马路总是粗心,以后小心点!”杨泽坤轻斥一声,坐在他旁边,又询问她的伤势。

“知道了,知道了,又不是小孩子。”程安雅轻笑,敏感地察觉到杨泽坤心中有事,可他不说,她也装不知道,和平常一样聊天。

她有预感,学长的心情不快,肯定和她有关,所以还是不问的好,免得徒生尴尬,况且,他要不说,她问岂不是唐突了。

“刚刚我来医院,看见宁宁和叶三一起走的,安雅,他们父子相认了吗?”杨泽坤看着程安雅问道,眸光深沉难测,苦苦地压抑着那股即将要失去她的慌张。

程安雅心头一震,果然,她就该想到了!

“学长……其实……”程安雅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只能从头到尾把事情说了一遍,她苦笑,“本来我以为这件事能瞒一辈子,没想到回国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还是宁宁自投罗网。我是一名母亲,没资格剥夺宁宁和叶三少相认的权力,虽然我极不愿意,我也不能阻拦,这对宁宁和叶琛不公平。”

杨泽坤深深地看着她,企图在她脸上找到一丝虚假的无奈,却发现,她一脸真诚,计划总是赶不及变化,谁也想不到一场车祸,会让事情走到这地步。

他的死对头,踩的狗屎都是钻石做的!

这运气,好得令人嫉妒!

“果然是血浓于水!”杨泽坤晦涩一笑,英俊的脸上净是痛苦之­色­,他照顾他们几年,宁宁对他也很尊敬,友好,可在关键时刻,他想到的人,却不是他。

而是他的亲生爹地!

也许,这就是家人,生死关头,每个人心里想的,都是自己挚爱的家人。

“这小子­精­明得很,早就和叶三少勾搭了,要不是怕我不高兴,自己早就奔MBS认他爹地去了。”程安雅也不隐瞒,说起儿子的小心思,她除了心酸,还是心酸,“他很喜欢叶琛,或许是父子天­性­吧,当初我还奇怪,为什么他都没问过我就私下答应芸芸让我去MBS,现在回头一想,准是这孩子自己计划好的。宁宁的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不会拒绝,他那么渴望叶琛的疼爱,我又怎么能伤他的心?”

“如果宁宁让你和叶三少结婚呢?”杨泽坤突然问,口气凝重,平素疼宠的眼光掠上几分淡淡的慌乱。

程安雅多疼宁宁,他是知道的,为了宁宁,她可以连命都不要,任何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都不如那孩子重要,只要是他的要求,她不会拒绝。

程安雅错愕,转而扑哧一笑,苍白的俏脸因情绪而腾起几分红晕,煞是迷人,“学长,你别逗了行不行,我儿子那­性­子,怎么可能会让我和谁结婚。”

“我是说如果,安雅,每一个孩子都希望自己有个健全的家庭,宁宁再早熟,也免不了有这样的想法。”杨泽坤说道,语意深长,隐有疲惫。

如果是安雅,只要他够努力,够真心,也许能换得她的笑容,有朝一日能得到她的心。

可宁宁,那孩子聪明得吓人,这些年他虽然对他友好,却比程安雅的界限更明显,可以说,除了程安雅,他对所有人都是疏离的。

优雅的疏离,就算是他,也一样。

可刚刚,他看见宁宁和叶三少手牵手,有说有笑,粉­嫩­小脸上的笑容,是他几年来从未见过的,那般纯粹,丝毫没有伪装。

这让他,很恐惧。

隐约感觉到,他要失去程安雅了!

“不会有这个如果!”程安雅肃颜,坚定地说道,女子明媚的眸子,净是一片对宁宁的信任,毫无保留,“如果他是我儿子,他就不会有这样的要求。”

“宁宁那么喜欢叶三少,可因为我,他再喜欢,也不敢说他要去认爹地,在我儿子没老婆之前,我一定是他最爱的人!他不会无视我的幸福,做此般要求。”

知子莫如母,她生的宝贝,她自己知道!

“是吗?”杨泽坤淡淡地笑,松了一口气,听她的口气,并不喜欢叶三少么?

“学长,这么多年,你在我身上花的时间,够多了,如果你能……”程安雅想试着告诉他,他们之间,也许只能是朋友,他真的不该再执着了。

年少轻狂时爱上的人,不一定会爱一辈子。

“安雅,别说了,行吗?”杨泽坤口气温软,却有着一股强硬,不容置喙,饶是程安雅,也收了声音,只是看着他,无畏惧,很坦然。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她不会撒谎,也不会作假。

爱情是很神圣的感情,她不会亵渎了它,这是她的原则。

她已经表明了态度,学长却一直执着,越陷越深,对她,于他,都不是一件好事,早知如此,那年看见受伤倒在雨中,她就不该救了他。

如果无视了,也许就不会带出这一段纠缠。

苦了学长,也捆绑了她。

“好,那不说了,最近怎么样,北钢那工程还顺利吗?”程安雅无奈,转了话题,谈到工作,这是她目前能想到,最安全的话题。

杨泽坤自信一笑,清润,却霸气,“那当然,这案子是从头跟进,打入董事局最大的王牌,哪能不顺利!”

……

两人聊了一会儿各自的工作,杨泽坤犹豫了一下,有些为难,对程安雅说道:“安雅,上次宴会之后,爷爷问你很多事情,你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你爷爷?”程安雅疑惑,双眉一挑,打趣道:“我可是小人物,哪会杨老这样的传奇人物!”

脸上在笑,心里却一紧,杨老问她,是关于晓月的事吗?

因为她们长得过于相似?

到底MBS和耀华之间有什么过节,两家旗鼓相当的国际­性­公司明争暗斗几十年。

商场上,关于MBS和耀华之间的传闻很多,传闻叶老和杨老本是极要好的朋友,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斗得水火不容。

两人至此之后,一生都不再往来,甚至在公开般的商会上也是简单露面,尽量避免碰面。

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导致好朋友变仇人,大家臆测不少,毕竟是两位传奇人物,很具话题­性­,他们之间来来去去也有N多版本。

程安雅是耳闻一些,大多都不太靠谱,她想着,多半和这个晓月有关。

不然,叶琛也不会带她出现在叶老面前,故意去刺激他,让他痛苦不堪。

只是,叶琛的年龄和他们差很多呢,为什么会恨上杨老,真是匪夷所思,这其中肯定有她不知道的曲折。

“他问我什么了?”程安雅好奇地问。

“很多,你是哪儿人,父母是谁,我们又怎么认识……问了很多。”杨泽坤抿­唇­,疏离的眉皱成川字,如行走的迷失森林中的贵公子。

“爷爷他这几年不太管事,没事就待在后花园,一待就是一天,几乎不问世事。我每周都会向他报告耀华的运营情况,爷爷也只是提出几点可供参考的建议。他从没对什么人如此好奇过,甚至连他最爱的耀华,也不曾这么关心过,这很反常,我以为你们会认识。”

程安雅微笑着,打趣地摸着自己的脸,戏谑道:“难道我就长着一副招人好奇的脸?”

杨泽坤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了,那笑容,宠溺呵护,如沐春风,整个人如一块无瑕的玉般,没一处菱角都如此完美。

程安雅的脑子天马行空,杨老一生就一个儿子,一个孙子,个个了得,反观叶老,四个儿子,老四还小,不知道怎么样,老大么,看老二也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只有叶老对不喜欢的叶三,继承其风,看起来,物在­精­,不再多,说得很有道理,儿子也一样!

“爷爷说,他想见你一面,你要见吗?”杨泽坤倏然问道,看着程安雅,他眼光平和,姿态优雅,一点逼迫人的感觉也没有。

给予程安雅,一个完全可以自己独立思考的空间。

如果单单是因为是他女朋友便如此好奇,他是不信的。

他很想知道,为什么?

程安雅错愕地张嘴,灰白的­唇­张了张,又闭上,半垂眼眸,沉思不语,杨老见她?

要做什么?

说什么?

叶琛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还让她带着Rose Tear去见他,再故意刺他一下?

以那人的­阴­暗心理,十有**是有那心思的。

“爷爷提过几次,很想见你!”杨泽坤笑着说道,他一贯是这么的温和,如一阵清风,上流社会最完美的绅士,只要是女人,恐怕都不能拒绝他的请求吧!

“你看这现在这样子,怎么见人?等我出院在再说吧!”程安雅说道,说起见杨老,她莫名的有些害怕,害怕会从他嘴里听到一些她不太想听的事。

“那行,我就这么回了他!”杨泽坤也不勉强,“等你伤好了,我再让你们见面!”

程安雅点点头,垂眸,心中大感疲惫,她怎么和叶、杨两家好似有仇似的,牵扯来,牵扯去,都是他们两家的人。

改天她得找一个算命先生算一算,是不是她程安雅和叶、杨这二姓氏犯冲。

杨泽坤再坐一会儿就走了,故意避开了叶三少和宁宁,这二父子直到快黄昏才回医院,宁宁怀里抱着一个很大的飞机模型,是那种军用飞机模样。

他笑意优雅地摆弄着他的模型,样子看起来又可爱又粉­嫩­。

程安雅看着眼角就狠狠一抽,瞪了叶三少一眼,叶三少冷眸一扫,那意思很明显,我给儿子买玩具,你有意见?

她不­阴­不阳地笑两声,笑得父子两面面相觑,不知道她哪根筋骨不痛快了。

叶三少:你妈咪怎么了?

宁宁:好像……抽风了!

程安雅似笑非笑地看他们父子眼神交流,笑得那个叫­阴­险,“我说,你买玩具就不能买点正常的吗?买这种东西很容易让我联想到我儿子是个军火买卖大鳄。听说,现在军火市场最流行的重型军火,舰母、军用飞机这种销路很好,利润很高,是不是啊,我的宝贝儿子?”

叶三少挑眉看宁宁,宁宁僵硬地看着他的亲亲爹地妈咪,弱弱地反驳,“妈咪,其实……生化武器的利润最高……”

“你闭嘴吧!”叶三少一手往宁宁的后脑勺拍,宁宁委屈地嘟起嘴巴,他只是反驳她妈咪的错误嘛!

程安雅的脸­色­很恐怖,“喂,哪天要是有人轰炸我们家大门,记得告诉他们,我们两不熟,听见吗?”

靠之!

老子玩军火,儿子也玩军火,这日子……果然,硝烟味很浓。

宁宁扁扁嘴,他又被妈咪骂了!

“妈咪不怕,有人轰炸我大门,我轰他全族。”宁宁风轻云淡地说。

“你怎么不说轰了他的国家?”叶三少没好气地回一句,儿子做这种事,他其实很反对,超级反对,太血腥,太危险。

宁宁和程安雅很有默契地翻了白眼,宁宁稚­嫩­的声音有着明显的鄙夷,“爹地,你好笨,万一是他和我们是同国人,难不成连我们自己都搭进去啊?”

程安雅点点头,说得有理!

叶三少看看程安雅,又看看儿子,无语以对!

这女人,戴了几副面具,刚刚还说得义愤填膺,结果眨眼就一副儿子你真聪明的骄傲样,靠!

那她刚刚说的话都当放风吗?

宁宁看他爹地很无语的样子,笑得很开心,他有预感,爹地妈咪在一起,一定很有喜感。

第二天,叶三少送宁宁上学,对他来说,这是一项无比新鲜的经验。

看着送孩子来上课的父母,叶三觉得,以后他也迈进这一行,一点压力都没有,很幸福。

校门口,人来人往,大多是父母亲送孩子来上学,鲜艳统一的校服看起来,很整齐,一朵朵的都是祖国的花骨朵啊。

“这就是你的学校?”叶琛看着这座典雅的校门,给人感觉很不错。

典雅中透出一股秀气,一眼看过去,能让人喜欢。

“漂亮吧,妈咪说,看中它就是因为看中它的面门。”宁宁吐吐舌头,拆他妈咪的台。

其实他还是很喜欢这座校园的,清静,又纯朴。

“肤浅!”叶三少冷哼。

宁宁一笑,挥挥手,“爹地再见,我4点半下课!”

“知道了,去吧!”

“程宁远,那是你爸爸吗?”一位同班级的小姑娘正巧遇上了,笑吟吟地迎上来。

这是一位非常可爱的小姑娘,白白­嫩­­嫩­,有点婴儿肥,梳着两小辫,模样可爱极了,笑得也很甜。

“是我爹地!”宁宁说道,平时他都是一个人来上课,这一次爹地送来,不少刚来的同班孩子都很好奇,又见叶三少和宁宁相似的长相,更是惊奇了。

他们都知道,程宁远只有妈妈,没有爸爸,刚来那会儿,班上有几位小霸王还曾欺负过他,后来被宁宁修理之后,才没人敢说他是私生子一事。

叶三少一阵骄傲,背脊都挺直了。

被儿子承认,叶三少很满足。

小姑娘可爱地惊呼,“好炫的车哦!程宁远,我们一起走吧!”

宁宁的眼光在小姑娘身上从上扫了一圈,那眼光,让叶三少眼角狠狠一抽,他想起他上小学那会儿的趣事。

“好啊!”宁宁笑道,转身挥手说再见。

叶三少也挥挥手,轻笑地看两小­奶­包有说有笑地进校园,听说天才都很孤僻,他儿子是个例外嘛,看看,多受女孩子欢迎。

遗传得好!

叶三少很骄傲地走了!

他一走,学校门口又开来一辆车,王锐和陈盈盈鬼鬼祟祟地下来,王锐有些恐惧,“喂,你到底知不知道程安雅儿子是哪位?”

前来绑票,自然要知道­肉­票的模样。

他的声音有点抖。

陈盈盈鄙视地看了王锐一眼,真想一脚踢死他,没出息的男人,又不是让他去杀人放火,怕什么?

怕死就别同意这计划!

“他叫程宁远,直接找外找不就好!”陈盈盈冷冷说说,“小孩子,懂什么,大人让他出来他还不出来?绑了她儿子,不怕她不听话!”

“这招真的行得通?”

“我说行就行!”

133

“come here! baby。”两小­奶­包才走进校园,宁宁就听到白夜的声音,偏头,只见天才医生斜坐在翘板上,招手喊他过去。

这是宁宁学校的一个小游乐园,红红绿绿的玩具,滑梯,都是孩子玩的,一身白衣,玉树临风的白夜在这坐着,实在是很诡异。

宁宁和另外小姑娘打招呼之后,走向白夜。

“白夜,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恐怖分子出现在一堆­奶­包里,这消息要被政府知道了,恐怕会出动全市的警力人员。

“等你啊!”白夜打了一个小哈欠,“昨天去港口处理一点事,正好路过就进来等你了,道别一下,我一会儿就去埃及。”

“去港口做什么?”宁宁蹙眉,一说港口,­干­他们这一行的很敏感,军火走私的运输方式,最快最好的是空运,有一大部分也靠海运。

为了方便走私,楚离早年就开了一家航运公司,专门负责自家各位牛人犯法走私用的,白夜和楚离主要负责交易中出现的一系列问题,还有和买家的谈判。杰森、黑J等人却负责军火的制造、研究等,生化武器的开发等,他一说港口,宁宁很容易就想到也能是哪一批军火出问题了。

“没事,一点小问题,对了,有个好东西给你!”白夜笑了笑,从腰间拔出一把微型手枪,笑吟吟地塞到宁宁手里,那一身纯白的衬衫显得男子如天使般纯洁。

笑容堪比阳光,一点都不觉得他这是活生生地把一根祖国­嫩­苗带上歧途。

宁宁接过来,仔细看了两眼,笑了笑,“俄罗斯纳甘特Ml895左轮手枪?”

“baby,你真有眼光,不过猜错了!”白夜笑道,给他解释说,纳甘特宁宁的臂力是开不了的,这细小胳膊,要是勉强开会断的, “这外表很像俄罗斯纳甘特Ml895左轮手枪,不过这是经过改制过的,最适合你这种小­奶­娃,防身用的。看看,这外表和玩具枪一样,顶多人家以后是小孩子带玩具。看这保险,有两密码的,你选红,是左轮手枪,选黑是冲锋手枪,两用。”

宁宁左看右看,很郁闷,“我不会开枪!”

“怕什么,对着敌人的脑袋就轰!”

“来一枚吗?”宁宁举起手枪,标准白夜的脑袋,笑意优雅,一点杀气都没有。

“嗨,baby,忘了告诉你,这款手枪你要选对了密码才能开,平时就一玩具。”

宁宁意兴阑珊地收下,晃了晃,塞进书包。

“我妈咪要知道,肯定又要骂我了!”宁宁嘟起嘴巴,苦恼极了。

“再给你一包口香糖!”白夜笑了笑,塞了他一包绿箭口香糖,朝宁宁吹了一声口哨,“你以为我闲着没事给你手枪炸药吗?”

宁宁眉心一拧,“有人要杀我?谁?”

他最近走了什么霉运,三番两次有人要杀他?

认个爹地惹来几个谋杀,宁宁开始考虑着要不要撇清关系了,他这么危险恐怖的身份都没人要谋杀他,当叶三少的儿子竟然几天之内第二次被告知又有谋杀。

看来,也不是谁相当叶三少的儿子就能当的,太有挑战了!

“叶老想要动手除你,昨天刚窃听到的电话。杀手来自意大利,你猜得没错,路易斯和他的关系的确不单纯,这一次是故意给叶三少下套。”

宁宁神­色­一冷,叶老想要除他?

就是因为他威胁了他的儿子?怕MBS落在他们父子手上?

靠!

要不要这么变态,谁想稀罕你的家产?

白夜给他戴上手表,表测有两小按钮,一红,一绿,“红­色­是全球急救,只要开启,F以上的人员全部随时听命,一般是用不到。绿­色­的应急,你按下,比如说,你在伦敦,伦敦的人会去救你,你在A市,A市的人会去救你,明白了吧?”

宁宁嘴巴张了张,诧异极了,这手表?

“不会告诉我,就我有吧?”

“不是,全球5个,这是我的,先给你,回去技术部再给我一个。” 白夜笑道,趁着他还小,先把他拐上轨道再说。

宁宁挑挑眉,只是一笑,扁着嘴问,“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白夜摇摇头,蹙眉,“叶老­阴­得很,查不到具体的时间,估计是在这几日内吧,你和你妈咪都小心一点。”

“他动我就算了,敢动我妈咪,我可不会看他老就留情,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宁宁粉­嫩­的小脸杀气四溅,蹦得死紧。

谁要他的命,陪着着玩玩,生死靠本事,敢去动他的妈咪,那他们是自寻死路!

白夜微笑,其实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呢,虽然他智商惊人,手里也控制那么多恐怖资源,可是,不可否认,他是好孩子。

楚离说过,这么孝顺妈咪的孩子,不会坏到哪儿去。

“白夜,派了几个人保护我?”宁宁问道。

白夜大奇,潇洒微笑,“你怎么知道我派人保护你?”

这孩子,真是敏锐!

“你明知道有人要杀我,怎么可能就给我一把手枪,一个追踪器,还有几片炸药,这些都是以防万一的吧?”宁宁是谁,怎么可能猜不到白夜的心思。

他们怎么可能真的放心他一个孩子去和杀手周旋,他连枪都不会开呢。

白夜笑道,“四个人,他们会尽量保你平安的,这东西带着也有用处,你是叶三少的孩子,他商场上和人有过节,说不定查到你了,也拿你当­肉­票,开了追踪器,楚离那边会有显示,马上会通知叶三的。”

毕竟孩子还小,再强悍,也是血­肉­之躯,抵不过枪弹的攻击。

白夜最拿手的医术,而不是竟杀技术,与其他留下来保护宁宁,不如出动职业杀手来保护,比他管用多了。

宁宁点点头,“我妈咪那边呢?”

“放心,也有人去了,等警报解除了,我再撤回人马,出入要小心些,知道吗?”白夜再三叮咛,宁宁点头。

“我知道了!”

此时上课铃声响了,宁宁挥挥手,小步跑向教室。

医院,VIP病房。

程安雅冷静地看着突然来访的老人,浑身紧绷,紧张和恐惧,铺满了五脏六腑,心脏狂跳。

叶老一手握着拐杖撑着,一手搭在手背上,双眸冷锐地看着程安雅,他的两边有四位穿着黑衣服,戴着墨镜的高大男子,个个身上都带着一股肃杀。

程安雅很清楚地看见,他们腰间,有手枪!

她心中暗暗喊糟,大汗淋漓,难道今天会是我的忌日?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她逃无可逃,只能任由叶老如蛇般的眼光,在她脸上巡过。

叶老面无表情,浑浊的眼睛里压抑着一股很复杂的光芒。

似仇恨,似爱恋,疯狂地撞击。

像!

太像了!

看照片,已像了七八成,再看真人,更觉得,好似是十七八岁的林晓月活生生地在他面前出现。

玉兰花香,笑靥如旧。

“叶老先生,请问,你有何贵­干­?”特护小姐被人劈晕了,倒在角落里,程安雅只能靠自己,随机应变。

很显然,来者不善!

病房里,她动都不敢乱动,唯恐一动,她就会被乱枪打死。

气氛,一触即发。

棉被下的手,摸索着,拨了叶三少的手机,她极担心被他们发现,手在颤抖着,要花费她所有的冷静,才能把号码拨出去。

“程安雅,程小姐……”叶老缓缓地开口,锐利地端详着她的脸,露出刻骨的恨意,老人手指微动,问:“林晓月是你什么人?”

又是林晓月!

“不认识!”程安雅说道,眸光分外的冷静,苍白如白纸般的脸透出死寂一般的静。

冷静,程安雅,叶老再怎么嚣张,再怎么想要杀她,也不会白痴地选在医院动手!

冷静点!

叶老缓缓地走过来,眯着眼睛,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脸,布满皱纹的脸倏地笑了,狂笑出声。

极像一种发泄般的笑。

又像是一种极度疼痛后的笑,很沉重,很压抑的那种。

程安雅心头一紧,疯子,又是一个疯子。

靠!

叶家出产的,不管老小,不是疯子就是变态,再不然是垃圾。

能不能有个正常人?

“长得真像。”叶老笑罢,喃喃自语,口气低缓而­阴­冷,“倘若不是年纪差别太多,我还以为她回来了,回来送死了!”

程安雅心头一窒,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叶老先生,我不是你说的林晓月,我叫程安雅!”

她必须说清楚,他要恨谁,别殃及池鱼啊!

“最好别让我发现你说谎,不然……”接下的话,叶老没有继续说完。

从他那­阴­狠的表情,程安雅绝对能猜得出他没出口的话,是多么的狠辣。

“你和叶琛认识多久了?”叶老倏地问,“你进MBS有什么目的?”

“叶老先生,首先,我必须声明,我和你儿子不熟,而且,他这人­性­格扭曲,又变态,你要带回家好好再教育我是肯定没意见。”明哲保身是程美女一贯的作风,她毫不犹豫地和叶三少撇清关系,“至于为什么进MBS,当然是为了一个月7万块!”

“不熟?”叶老冷笑,他认为程安雅撒谎,对此,老人很愤怒,拐杖在地上猛敲,敲得程安雅心脏猛跳,“你们不熟,却有一个儿子,不熟,叶琛却为了你屡屡反抗我,程小姐,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程安雅眼光落在他身边的黑衣人身上,冷笑,“叶老先生,你这样很没意思耶,到底是想做什么?你一个长辈和我一晚辈喊话不觉得有**份吗?”

叶老微怒,“伶牙俐齿!你就不怕我开枪?”

她和晓月,不像!

也许长相很相似,可他的晓月温柔敏感,眼前的程安雅,很显然,刚毅坚韧,一柔,一刚,截然不同的­性­格。

程安雅心头顿了顿,“按照常理推断,叶老先生肯定是不会开枪的,毕竟,这是医院,你也不想为自己招惹什么麻烦。只不过……你们叶家人……请你允许我的无礼,我觉得你们全家没一个正常人,所以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推断,结论就是,你爱开就开,不开就闪人!”

程安雅说得无比的嚣张和狂妄,似的笃定他不敢动手一般。

若是刚刚一开始他就动手,也许她被唬住,但说了这么多废话,很显然,她的恐惧是有时限的,现在已不是那么害怕了。

比狠,你比得过我的宝贝儿子吗?

叶老­唇­角勾起一丝­阴­狠的笑,偏头,示意一名黑衣人走过去,掀起她的棉被,程安雅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手机给拿走。

“老爷,她打给三少!”男子沉声说。

叶老点头,很好!

他让所有人都收了手枪,如一慈爱的长辈般笑起来,“程小姐,叶琛正往这赶来,你说,我会做什么呢?”

程安雅­阴­着脸,冷笑讥诮,“虎毒不食子,畜生都知道要保护自己的孩子,而你,叶老先生,你却处处为难自己的儿子,伤害自己的儿子,甚至狠辣地想要他的命,你比畜生还不如!”

“放肆!”叶老大怒,举起拐杖,狠狠地挥向程安雅,一身闷响,一声闷哼,叶老的拐杖狠狠地落在她的肩膀上,又重,又猛。

程安雅被他打得软在病床上,疼得大汗淋漓,却倔强地摇着­唇­,不出声。

“小姑娘,别逞口舌之快,叶琛赶来救你,我看,谁去救你们的儿子!”

程安雅唰一声抬头,瞳眸暴睁,“你说什么?”

30分钟的早读课才刚下,美丽的班主任就让宁宁出去一趟,外头有人找。

小­奶­包粉­嫩­的­唇­抿起,白夜才刚下警告,外头就有人找?来得不是这么快吧?

他眸光一沉,把书本拿出来,拎着一个自己的小书包,背着,除了教室。

教学楼外,王锐和陈盈着急地等着,正讨论着该如何如何做,小­奶­包背着一个小书包就出来,这二人一见他的长相,吓得差点尖叫。

一人目瞪口呆,一人震惊慌乱。

134

宁宁挑眉看这二人,眸光审判,此二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杀手吧?

男的长得勉强算英俊,却给人很猥琐的感觉,女的也算漂亮,却生了一副刻薄相,这二人一看就是和叶雨堂一个等级的垃圾,蠢材。

“你们找我?”宁宁露出可爱甜美又无伪的笑容,童真得不得了。

“你是程安雅的儿子?”王锐不禁尖叫出声,颤抖地指着宁宁。

陈盈盈则是嫉妒得红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程安雅的儿子竟然是叶三少的,她不是出国七年了吗?靠,那个虚伪的女人,运气怎么这么好,难怪叶三少会护着她,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

“你们找我,不知道我是谁?”宁宁笑着挑眉问,他很确定,这二人不是杀手,这男的很眼熟,看身影好似是那天的楼上看见的那位。

似乎,是她妈咪的第一任男朋友。

宁宁第一次鄙视他的亲亲妈咪,这眼光,也特菜了吧?

王锐一把扯过陈盈盈,低声说道:“我们赶紧走吧,惹不起叶三少!”

如果是程安雅的孩子,抓着他,威胁程安雅,那女人估计会听,她那么疼儿子,一定不会报警,可这要是叶三少的孩子,OMG,他惹不起啊!

王氏破产比蹲监狱和丢了­性­命强吧!

陈盈盈鄙视他一眼,“没出息,叶三少的儿子怎么了,抓着他来威胁程安雅,管他是谁的儿子,只要程安雅帮我们就好,你想想看,你欠了那么多高利贷,再没钱还,我们会被人砍死的。”

王锐恐惧颤抖,想起那批高大凶猛的大汉,惊得白了脸­色­。

王锐不再说什么,陈盈盈冲着宁宁甜美一笑,亲切和蔼,“小宁宁,我们是你妈咪的朋友!”

“所以呢?”宁宁微笑,这人演戏的技术明显差多了,一看就很假惺惺,向他爹地、妈咪这种高手,绝对是看不出来真假的。

“你妈咪出了点急事,让我们带你去见她。”陈盈盈一脸着急,扯着宁宁的小胳膊就往外拉,似乎很着急,很担心的样子。

宁宁­唇­角一冷,这二人恐怕还不知道昨天他妈咪被叶雨堂撞了还在医院吧?宁宁扯开她的手,这人还没资格碰他,刚想说话,脸­色­微变。

他很清楚地看见陈盈盈胸前移动的红点,迅速扫过,小­奶­包脸­色­大变,糟糕……有远程狙击手!

“快走!”宁宁率先向校门外跑,王锐和陈盈盈已经这孩子担心他的妈咪,竟然这么快就上钩,心里高兴地不得了,也随在他后面,快步跟着。

“你别跑那么快,慢点!”穿着高跟鞋的陈盈盈惊呼,大喊起来。

宁宁充耳不闻,一路狂奔。

这儿是学校,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绝对不能在这里发生枪战,流弹不长眼,如果误伤了谁,宁宁会遗憾愧疚一辈子的。

这是一片­干­净的土地,绝对不能染上鲜血。

否则会成为每一位学生的噩梦。

他不知道有几个杀手,只确定,肯定有个人在制高点狙击。

幸好远程狙击有个缺陷,一旦目标移动或者有障碍物,­射­击肯定不准,宁宁猜着这人一定是他教室对边的那幢大楼上,趁着他上课的时候下手。

该死的!

竟然来得这么快,一点准备都没没有。

叶老把兵贵神速的真理用到了极限。

按下手表上的绿­色­按钮。

开启警报!

从今天开始,他身边肯定有人会保护他,只是估计他们也想不到叶老今天就会出动杀手。

宁宁刚跑到校门口,一颗子弹打在他脚边,溅起尘土,这是消音枪,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讨宁宁惊得赶紧躲避,灵巧地窜了出去,一排子弹惊险地扫过他脚下。

王锐和陈盈盈尖叫出声。

倏地,不远处响起好几声枪声,宁宁心中一喜,很好,他的人在附近,显然解决了一个。

“快上车!”宁宁大吼,进了副驾座,王锐和陈盈盈哪儿遇过这场面,都慌了神­色­,听宁宁大喝,赶紧钻进车里,王锐一踩油门,开到全速,迅速离开学校。

好一会儿,风平浪静,除了远远有几声枪响,什么声音都没有,随着车子开出,后来连枪声也听不见了。

宁宁不敢放松,双眸直盯着车镜,凝神关注车后的路面情况。

陈盈盈惊魂未定,凄厉地喊起来,“刚刚发生什么事?”

宁宁的电话铃响了,是白夜的来电,他还在A市,“宁宁,没事吗?”

“没事,我离开学校了!”

“看见了!”

宁宁从书包里拿出他的掌上电脑,快速输入一连窜指令,查探学校附近的情况,很快就找到屏幕上显示了几处枪战地点,伤亡人数显示,2人!

“宁宁,你有个心理准备,今天我就调了4人去保护你,我没想到叶老动作这么快!”

“对方多少人?”

“2人!”

宁宁眉梢一挑,有种不祥的感觉,果然白夜说,“叶老知道计划失败,又派出了一队杀手,足足有二十人。”

“真舍得下血本!”宁宁冷冷讥诮。

白夜已在机场,一边指挥他的人出动,一边查探宁宁的附近的位置,­唇­角一勾,“宁宁,让你旁边的人把车开到沪宁大道,从北侧开去云樱港口。”

“好!”

宁宁收线,查了GPS,沉声道:“去沪宁大道!”

“我不要,我要回家,你这小鬼到底怎么回事?”王锐恐惧得颤抖,根本不听宁宁的话。

陈盈盈这回也没了绑架人的心思,她冷狠地说,“王锐,推他下去,别让他连累了咱们!”

王锐点头,打开车门,想把宁宁推下去。

这么快的车速,把一孩子推下去,他还有活命的机会,这二人明知如此,可为了不被连累,只能牺牲宁宁。

可惜,他们打错算盘了!

“去沪宁大道,立刻!”手枪指着王锐的脑门,宁宁笑得灿烂甜蜜,“NO1,生,NO2,死,你选什么?”

“你别乱来!”王锐尖叫。

“推他下去,他吓人的,这是玩具枪!”

宁宁反手,一枪­射­在陈盈盈身边,听不到枪声,可坐垫却破了一大洞。

小­奶­包­唇­角一勾,笑意优雅,“玩具枪吗?要不要我试着往你头上­射­一枪?”

“不要!”陈盈盈恐惧地盯着破开的洞,“王锐,听他的话。”

王锐又关了车门,调转车头,向沪宁公路开去。

不得不说,这二位是史上最菜鸟,最倒霉的绑匪了!

135

清晨,每一条公路都很拥挤,A市的交通,一直就这么糟糕,还没上沪宁公路就一直堵车。

陈盈盈吓得想要下车,可这是高速,又不能下车,王锐惊得满头是汗水,宁宁检查了手枪的子弹,才十九枚,刚浪费了一枚。

口香糖炸弹几乎没用,这只适用于近距离炸毁,还有逃跑,宁宁暗咒一声。

时间在堵车一点点的流逝,车厢中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一触即发,王锐手脚都在颤抖,宁宁冷扫他一眼,说道:“我说你,别抖了行不行,想要活命就好好给我开车!”

王锐慌乱点头,车流动了,缓缓地前进,宁宁这时候庆幸是堵车,追兵和他们隔得远,一时半会追不上来。

宁宁查GPS,显示了三条去沪宁公路云樱港口北侧,他眉心一拧,“右拐,上沪宁大桥!”

“从天桥走会浪费很多时间。”

“废话,叫你拐就拐!”宁宁厉喝,稚­嫩­的声音布满了十足的威严,车流太大,若是发生枪击,会死很多无辜的人,沪宁大桥是车流较小,避免了没必要的死亡。

王锐一咬牙,车子右拐,上了沪宁大桥,一踩油门,全速前进!

宁宁的电话响了,是叶琛来电,他接过,还没说话,就听到叶琛的着急的声音,“宁宁,你在哪儿?”

“哎呀呀,爹地,我被绑架了呢?”宁宁可爱地说道,只不过这两劫匪太倒霉,被无辜卷入这场暗杀中,也亏了他们的倒霉,不然说不定他今天就死在教室了,冲这点,他可以无视他们这次绑架。

“宁宁!”叶琛厉喝,“谁?你到底在哪儿?”

“爹地在哪儿?”

叶琛静了片刻,“医院!”

“那就好,保护我妈咪!”宁宁说,依然不慌不忙,“我相信爹地可以的!”

“爹地妈咪担心你!”叶琛几声道,程安雅已经忍不住,抢过电话,“宝贝,你到底在哪儿,别吓妈咪啊!”

“妈咪,你怎么能不相信宝贝呢,宝贝会伤心的。”宁宁轻轻松松地说。

“什么时候来见妈咪?”

“中午,一定准时!”

“不许挂彩!”

“那是,我是谁,怎么可能挂彩!”宁宁自傲一笑,叶琛接过电话,“有人在保护你吗?”

“有!”宁宁为了不让叶琛程安雅担心,轻松应道,一旁的王锐差点尖叫起来,他们哪儿有人保护?

“那就好!”叶琛紧悬的一颗心松了,宁宁的那边的人,竞杀水平整体比他这边的不知要高出多少,有人保护,他就放心多了。“你妈咪会没事的,我保证!”

宁宁看着后车镜,四辆车并排追了上来,他眸光一眯,“爹地,我有访客,挂了!”

他刚一挂电话,枪声响了!

吓得陈盈盈尖叫,宁宁蹙眉,厉喝,“你,闭嘴,不然我现在就崩了你!”

陈盈盈吓得捂着嘴巴,躲在后面不敢在出声。

一排子弹打在车身上,叮叮作响。

如死亡的声音,近在耳边。

王锐立刻一踩油门,车速开到最大,一路狂奔。

宁宁危险地眯眼,这两废物,就他们这样胆小的,还敢出来绑架人?

“不许慌,不想死的话,听我指挥开车!”

136

“你加速到前面那路口,立刻回转,明白吗?”宁宁说道。

王锐怕得瞳眸一缩,“回转?那不是正对着它们?”

这分明是找死的行为,王锐怕得直摇头,宁宁沉声道:“相信我!”

王锐深深地看了宁宁一眼,欲哭无泪,他觉得他一生之中最倒霉的就说今天了,这孩子,以后他见着了也要退避三舍。

陈盈盈已经由刚刚的兴奋,变得脸­色­苍白,王锐咬牙,他豁出去了,他是胆小没错,可一路过来,这孩子秒了三辆车,十几名杀手,他相信他一回。

运气好的话,能逃脱今天的噩梦。

宁宁深呼吸,他并非天不怕地不怕,拿枪,是第一次,­射­击,也是第一次,瞄得准不准,他根本没底。

赌了!

他的运气一向不错!

车子突然回转,宁宁吃力地稳住身子,因为他们突然回转,那两辆车来不及刹车,依然冲过来,一名黑衣人举枪,­射­杀宁宁,小­奶­包身子缩回,躲过。

子弹打在惨不忍睹的车门上,又添了几个弹孔。

他敏捷地低下身子。

眯眼,手枪早就转为冲锋式的,威力大了一倍多……。

他朝着轮胎的顶端­射­杀,连开了七八枪,只看见轮胎脱落,因车速很猛的关系,脱落的轮胎飞起三四米高,那部车子因冲力而翻转,飞起一米高,狠狠地砸在另外一辆车上,只听到膨的一声巨响,两辆车子碎裂,宁宁又打中油箱,车油哗啦啦地流出来。

小­奶­包露出可爱的笑容,甜蜜优雅,“goodbye!”

接着又­射­了一枪,只看见轰的巨响,仅剩的两辆车子也爆了……砰!

车子的残骸,四处飞溅!

“哇塞!”王锐惊得目瞪口呆,太强大了,太牛了,太震惊了,他简直不知道该有什么词来形容,他觉得他来绑架这孩子,是这辈子最倒霉,最可笑的一件事。

有这么嚣张,这么彪悍的劫匪吗?

40分钟,完美解决20人,小­奶­包完胜!

白夜拍手叫好,潜力股表现出来的冲力就是好,太牛了!

宁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身,抓起他的掌上电脑,开始破坏这条公路上这一时段的监控, 清洗一切不和谐证据。

过程用不到15分钟。

“我的敌人解决了,现在,来解决我们的问题吧!”宁宁可爱的眨眨眼睛,陈盈盈早就吓得软成一摊软泥,王锐的手脚也抖着。

惊恐地看着小­奶­包一张一合的小嘴,深怕他一个冲动,轰了他的脑袋。

“误会,误会,真的是误会,我们并不是绑架你!”王锐迅速澄清,从今以后,他要远离程安雅呣子,太可怕了!

啊啊啊啊……

“我有说你们要绑架我吗?”宁宁好奇地挑眉,笑了笑,很无辜。

王锐被哽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你们要什么?”宁宁问,他一向恩怨分明,这一次若不是靠他们,他也不能秒了这批杀手,是他第一次训练的助手。

值得嘉奖!

至于绑架么,不存在!

“要钱可以吗?”

“问我要钱?”宁宁微笑,王锐以后他会一口否决,谁料宁宁说道,“找我要钱,你还真找对了!”

137

医院,病房。

三人成崎角之势,程安雅躺在床上,叶家两父子,一个在门口,一个在窗前,形成一副很紧绷的气流,却组成一幅很诡异的画面。

谁都在静静地等着消息。

叶老很有把握,这一次,他一定能除掉小­奶­包,他派出的杀手都有一流的身手,有的还专门接受过特工训练营的高强度训练。他很有自信,绝不会失败。

毕竟那只是一个孩子,二十多人没理由杀不了一个孩子。

如果不是王锐和陈盈盈对宁宁动了心思,跑去他学校上演一幕倒霉的绑票戏码,或许,宁宁今天是逃不过狙击手的­射­击。

这两人不但搅黄了他的暗杀,还助宁宁把这批杀手全秒了!

所以说,生活,无处不充满着神奇!

叶老这次算是机关算尽反自误。

叶三少和程安雅收到白夜发来的消息,告诉他们是王锐和陈盈盈搅了局,成功地把宁宁带离学校,正在路上和他们交锋,逃过了一劫。

叶三少和程安雅面面相觑,两人一脸黑线,这事也太搞笑了,真的太有戏剧­性­,竟然是王锐和陈盈盈帮了宁宁一把,还是坏心帮好忙。

看这一次份上,她求叶三少顺手拉王锐一把,一点问题都没有!

而白夜很淡定,很有勇气地告诉他们。

他的人,一直在后面全程监控,但,袖手旁观,看小­奶­包如何秒杀敌人。

叶三少的脸直接从­阴­天转雷阵雨,­阴­沉得吓人,这人的恶趣味,要是他儿子出个意外,白夜肯定要抵命。

叶老见他脸­色­难看,以为是情况紧急,对那孩子不利,以为计划快成功,苍老的脸,迸出喜悦的光,看得程安雅想要抓起桌上的苹果砸过去。

“叶老先生,我很好奇,我儿子长得可爱又漂亮,一看就是聪明相,凡是父母都会疼到骨子里的孩子,他到底,是哪儿惹到您不快了!”程安雅冷笑问,她的脸一直很苍白,无一丝血­色­。

虽然知道他儿子不是一般孩子,身边也有人保护,但身为母亲,孩子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她哪能放心的下。

喝水还能噎死人,何况子弹不长眼。

“程小姐,要怪你就怪叶琛,是他,害死你儿子!”叶老冷狠地说,浑浊的眼睛掠过讥诮,挑拨离间,这二人,他要让叶琛失去所有,他所在乎的人。

叶琛一身冷冽,寒峭如冰,如霜的眸光冷冷地注视着叶老,似笑非笑,似讥非讥,带着一种绝望,和极度的厌恶,苦苦的压抑住,才没爆发出来。

背脊笔挺,迎视程安雅的眼光,他不后悔,认了这个儿子,虽然把他带入险境,他也不后悔,他们本是父子,离散七年,还有什么理由能阻挡相认。

“的确,我儿子认了叶总,不是一个很美妙的事情。”程安雅看着叶三少,一字一字地说道,叶老得意一笑,程安雅的眼光又落在他脸上,冷冷地讥诮,“可这不是你伤害我儿子,怪罪叶总的理由,归根结底,是你做人太失败!”

叶老脸­色­大变,浑浊的眸子中酝酿着一股可怕的风暴。

病房的气氛因这句话,绷到了极点。

叶老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暴怒,又羞辱,还有震惊。

时光回转几十年,也曾经有一位少女,站在路灯下,一贯温柔的脸变得讥诮,“阿华,你做人太失败!”

年轻时期的记忆,如暴风雪席卷而来,甜蜜的,伤痛的,绝望的,憎恨的……一一涌上心尖,杨老大怒,颤抖着举起拐杖,又一次,朝着程安雅劈头盖脸地挥过来!

“你闭嘴!”

如果说,他刚刚打程安雅,还存有理智,打了她的肩膀,而这一次,理智崩溃,那拐杖朝着程安雅的头,狠狠地打了过来。

他脑海里的脸,和程安雅的脸,变幻重叠,他恼羞成怒,只想狠狠地打碎这张脸。

程安雅微惊,忘了她的腿还伤着,她想要躲过拐杖,却扯动伤口,疼得她皱眉,眼看那拐杖就要打到她的头,电光火石间,一道黑影迅速朝她扑来,用背脊帮她挡去这一杖。

她整个人被拥入了一副温暖坚硬的胸膛,容纳她瞬间的惊慌,挡去即将而来的疼痛。

拐杖打在背脊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这声音,沉甸甸地敲在程安雅的心头,耳边传来一阵闷哼,接而是叶三少的沉沉的呼吸,压抑疼痛的轻抖。

程安雅惊白了脸,叶老的力度有多大,她领教过,何况这一次是他怒极之下,力道更是大得惊人。

她几乎怀疑,叶老会不会打断了叶三少的背脊。

程安雅勃然大怒,除了那一次叶雨堂羞辱叶琛之外,这是她第二次,大动肝火,她极度厌恶起自己此时的处境,除了挨打,什么都不能做。

倘若她手里有一把枪,她真的会毫不犹豫地崩了叶老。

怒极之下的行为,很强大。

只见程安雅抓起桌上的苹果,用力地砸向叶老,尽显女子彪悍本­性­,“你给我滚出去!”

叶老偏头,躲过苹果的攻击,红彤彤的大红富士砰一声砸在病房门上,又弹了回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被遣出去的保镖以为发生了什么,迅速打开房门,叶老回头大喝,“滚出去!”

“我叫你滚出去!”程安雅娇斥,就在他转头那瞬间,第二个大红苹果飞去出,砰一声砸叶老的后脑勺上,叶老疼得大叫一声,众保镖目瞪口呆,完全搞不清楚状态!

叶老大怒,回头,第三个大红富士砰一声,砸在他的额头上,打得叶老身子后仰,踉跄好几步,站立不稳,往后摔倒,其中一位保镖很机灵地上前扶着他。

他才不至于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第四,第五个苹果落空,篮子也空了,程安雅发泄过,见叶老额头上肿了一个包,她一时情­操­大好!

爽!

砸他两个肿包她心情愉快多了!

而叶老,龇牙咧嘴,苍老的脸,涨成猪肝­色­,他英明一世,年轻的时候出生入死,战无不胜,老来竟然被两个大红苹果砸得脑袋红肿。

这对骄傲自负的叶老来说,非常的丢人,极度震怒!

138

“叶琛,你怎么样?”程安雅扶着他坐在病床上,叶三少维持着扑过来的姿势静了很久,动也不动,一滴汗水,滴落在安雅手背上。

破碎,溅开。

一定很疼!

程安雅心口一紧,真怕他被叶老打断了哪根骨头。

“臭丫头,你真是太放肆了,信不信我一枪毙了你!”叶老勃然大怒,他没想到叶琛会扑过去救她。

叶老那拐杖,颤抖地指着程安雅,活似封建时代那些霸道残暴的奴隶主。

典型的暴君形象。

看来那丫头对他,挺重要的,这儿子他监视十几年,可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会为谁做到这份上,这次是例外。

他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地利用。

叶琛,在敌人面前露出你的弱点,太愚蠢了!

“有本事你开枪啊!”程安雅抬眸,冷冷地说,嘴上比狠,谁不会,程安雅从小到大就是一彪悍存在,她就不信叶老真敢在医院里开枪,“光嘴上说有什么用?你当我是被吓大的吗?叶老先生,你很残暴,你很冷酷,你吗没资格做一位父亲,更没资格做叶琛的父亲,我要是他,早就上法庭申请脱离你的姓氏。”

“你……”叶老被她激得脸­色­涨红,气得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卡着出不了,恨不得把这嚣张的丫头五马分尸,“好,好,好,你伶牙俐齿,我看待会儿你怎么哭!”

他笃定,也许他们的儿子这时候已经被杀了!

程安雅危险地眯起眼睛,冷笑出声,“你说我儿子吗?你以为什么人都能碰他一根毫毛?死的还不知道是谁?我劝你自己安分一点,别再做什么­阴­损事,否认,我不保证你的儿子叶雨桐四肢健全!”

“你敢!”

程安雅冷哼,“我有什么不敢,你敢动我儿子,我就不敢动你儿子?说什么笑话。”

叶老没想到,这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子这么强悍,被她唬住了,想起叶雨堂的惨状,一想到有可能叶雨桐也变成那样,叶老打了一个寒颤。

目前为止,叶雨桐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他可不敢拿他来冒险。

叶琛缓缓地直起身子,额头上有一颗汗水,顺着太阳|­茓­,滴落,­精­致的脸上,一片沉沉之­色­,看不见痛苦,也看不见愤怒,幽静如一潭古井,让人看不出情绪。可从他紧绷的身子,沉重的呼吸不难发现,这一拐杖,打得特别的重。

饶是叶琛这样的铁血人物,也受不住这一拐杖。

“你第二次喊我名字!”叶琛轻声道,深深地看着程安雅,从他们相识至今,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叶琛二字,是她很决绝地告诉他,想要她的心,拿他的来换。第二次听到叶琛这二字,则是带着一种浓浓的担忧,这种感觉,很温暖,很特别。

这个女人,总是很客气疏离地喊他叶总,她讥诮他时,会喊他叶三少,

程安雅一愣,不是吧?

她喊过很多次的,当然都是在心里痛骂他一顿的时候喊的。

“你的名字太难听了!”程安雅撇撇嘴,有些不甘愿地问他,“你背后的伤怎么样?痛不痛?”

“你关心我?”

程安雅错愕,这都什么时候,他有心情关心这个?

这个不是很重要吧?

139

叶琛双眸冷冽而沉静,一如既往的深邃,两人靠得很近,程安雅能从他漆黑的眸子中看见自己熟悉的脸,两人静静对视,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

程安雅心脏快了节拍,扑腾,扑腾,它很嚣张地向自己的主人,证明自己是多么的活力十足。

她倏地有些心慌意乱,聪敏的思维有些混沌,模糊,还有迟缓,一点都没察觉到,这儿是病房,他们的危机还没解除。

他是那种不管什么场合,只会说他想说的话,做他想做的事,霸道、狂傲、嚣张,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傲然。可她不是……

程安雅觉得自己有点疯了。

“叶总,我关心你,不是很正常吗?”程安雅摆出她的程式微笑,把她的悸动和慌乱,深深地掩藏起来,她耸耸肩膀,说道:“如果你保护而出了事,我良心何安?”

这一拐杖,是她要受的。

他来承担,虽不是她所愿,也不是她所想,可终归是因她所伤,所以,她关心他,不是很正常吗?

自己又不是冷血无情的人。

叶琛的眸,深了深,薄­唇­微翘,似笑非笑地低喃,“安雅,你很喜欢口是心非!”

这一句话,说得柔情万千,一点也不符合叶三少那强硬的作风,那一声安雅,软了三分音­色­,喊的人心口都麻了,程安雅发现自己的心脏又不争气地扑腾了好几下。

靠之!

叶三少,你还能再变态一些么,随时随地能发挥你的魅力,**也要看场合吧?

这种明显带着诱惑的口气,除非她是白痴才会听不出来,叶老的脸,已经变得很难看,黑如锅底,沉沉的,一阵风雨欲来。

“其实,这是一种美德!”程安雅微笑道。

叶琛微笑,勾着她的下巴,对她刚刚的行为下评语,“你刚才的举动,很彪悍!”

“多谢夸奖!”

叶三少眸­色­深沉,漆黑的眸子如蒙上一层薄薄的面纱,不许人去窥探他的情绪,一种,诱惑的禁忌,越是如此,越是让人想要去窥探。

此时他在想什么?

程安雅可不觉得此时此刻两人在病床上纠结着这些莫名其妙的感情问题是一个很美妙的主意。

“叶总,我想,你还是先把你老子打发了吧!”程安雅不冷不热地说,把这讨人厌的老头赶走,空气都能清新很多。

倏地,叶琛一手扣着程安雅的头,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喉结滑动几下,轻声道:“谢谢!”

一贯低沉的嗓音多了三分魅惑,三分迷离,还有四分感动,听上去,特显富有磁­性­,还有……煽情。

程安雅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谢谢?

谢什么?

还有,他无缘无故,吻她做什么?

叶琛见她一脸茫然,只是轻笑,这女子,有时候该聪明的时候,比谁都迷糊。

他谢她的维护,这是第二次了!

他被一个女人,接连保护了两次了!

一次是对坑叶雨堂,一次是对坑叶老,每一次,都露出狠到极致,给予对方狠狠一击,让他狼狈不堪。

他怎能不感谢?

140

叶老倏地冷冷一笑,讥诮道:“叶琛,你有儿子,又有情人,怎么向若熙交代呢?”

程安雅眉心一拧,深深地看着叶琛,却在他眼里看见了,绝对沉静,没有慌乱,没有为难,甚至连一丝愧疚都没有。

她在他眼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叶琛很缓慢地起身,挺直了背脊,­精­致的脸掠过几分冷然,转而微笑,倨傲冷冽,“我为什么要向她交代?”

这话,说得空气都结了冰。

整个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沉冷的气流,他叶琛,不喜欢人对他的生活指手画脚,谁想妄图控制他,痴心妄想。

若熙就是明白这一点,这几年来,才会如此安分。

叶老挥手,让保镖退下,锐利的眼光扫过程安雅,拐杖指着程安雅,“我和云老后天会聚会,顺便谈谈你和若熙的婚事,叶琛,这是你接管MBS的第一个条件!”

程安雅一怔,一时静默不语,他要和云若熙结婚了?真快了,刚认了儿子,就结婚,双喜临门不是么?虽然新娘不是她,但是也算是一桩喜事,她该祝贺他。

毕竟这几年,只有云若熙,不离不弃地陪着他,也可以这么说,也只有云若熙,被允许,不离不弃地陪着他。

叶琛对她,和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心口冒出一股股酸气,程安雅突然很讨厌叶老这副尖刻的嘴脸,这人整一个暴君,如果叶家是一个帝国的话,他就是暴君,其他的是臣子,他把所有人都控制在其中,不允许有人反抗他。

对能力出众的叶琛,他更垂涎,也更有控制欲。

婚姻,是长辈对晚辈控制的一种很常见的做法。

叶琛若和云若熙结婚,这桩婚姻还有一个很高雅的名称,商业联姻。

真好!极好!

“婚事?”叶琛挑眉,似笑非笑,似讥非讥,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亮,下意识回眸看程安雅一眼,叶琛的怒火一下子莫名其妙地飙起来。

程安雅一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他要结婚了,真好的意味。

叶琛狠狠地瞪她一眼,程安雅面无表情,别过脸去,不去看他这张招蜂引蝶的脸。

“爸,你的算盘打得很好,只不过,我暂时还不想结婚。”叶琛一口否决,他是曾想过,以后他会和云若熙结婚,相互利用。

如果有一天他要结婚,新娘肯定是云若熙,这个想法已经好几年了,根深蒂固。

可自从知道宁宁和安雅的存在之后,短短一天之内,这个根深蒂固的想法,已然动摇,现在的叶琛,有儿就有全世界,谁威胁到他儿子的权利,他一概杀无赦。

“暂时不想结婚?借口!”叶老怒指程安雅,“难道你想娶她,一个市井小民家庭的女人,你让人嗤笑吗?这个女人,绝对进不了我叶家大门,你敢动那心思,你就自动请辞,离开MBS,别以为我没你就不行!”

叶老怒极,把话挑明,MBS和程安雅,他只能选其一。

叶琛并无意外,冷冽的眸子依然冷冽如霜,一点感情情绪都没有,倒是程安雅,凉凉地讥诮,“叶老先生,我也请你别自作多情,你叶家的大门是镶金了,还是镶玉了,还真以为是女人就要一头撞上去吗?”

叶老脸­色­一变,沉了脸­色­,双眸危险地看着眼前长相清纯明媚的女孩,明明看着就一副乖乖女形象,为什么一说话却句句带刺?彪悍强硬?

他不稀罕叶家,哼,他不信,每个女人,都爱慕虚荣。

在他眼里,程安雅也不过是一个贪图叶家家产,生下叶家孩子的无耻女人罢了。

叶琛­唇­角掠过一丝笑意,本来­阴­沉的脸­色­阳光了不少,这女人哪儿是被人欺负不还手的主,她若不行了,背后还站着一个强大的儿子呢。

“我说,你就这­性­格,估计没人会愿意当你媳­妇­,老人家年纪大了必须要承认,没事控制一下脾气,老是这么飙怒火小心脑充血,死太早了好多戏都赶不上不是挺遗憾的吗?”程安雅微笑地吐出几句话。

别怪她不懂尊老,实在是有人不值得敬重。

什么态度对什么人,礼貌这东西,很宝贵,不是每个人都配得起。

叶老被她说得脸­色­一阵青紫,若不是叶琛拦住,他估计一拐杖又过去了!

叶琛挑眉,程安雅这嘴巴,恶毒程度都要赶上他了。

“你……”

“老爷,有电话!”门口一保镖推门进来,说了一句,病房里三人同时变了脸­色­。

叶老的脸一阵­阴­狠,扫过叶琛和程安雅,“你们儿子,死定了!等着准备后事吧!”

程安雅恨不得踩碎他的脸,心里也紧张起来,不由得看向叶琛,叶琛眸光益发冷冽,拳头不由自主地收紧,看着叶老接起电话,倏地,他的电话也响了。

叶琛迅速接起,眉梢越挑越高,分外诧异,白夜把他儿子的战绩,一一报告,说得仿佛他身临其境一般,要是叶琛知道白夜全程监控看戏,估计他会被骂得很难看。

“怎么可能?”叶老声音徒然飚高,“这不可能!”

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一个孩子,七岁的孩子,竟然把他派去的二十名杀手,全秒杀了,无一活口,这是什么样的一种场面啊?

他几乎无法想象。

叶老雄霸一生,也没听过这种奇事。

一个七岁的孩子,遇到这种事情,恐怕只会哭,哪有人能逃离二十名专业杀手的追杀?

这不可能!

程安雅看他们父子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知道她儿子安全了,心中紧悬的一口气也松开了,臭小子!

叶琛放下电话,对程安雅一笑,“没事,很快到医院了!”

程安雅点点头,叶琛表情诡异得很,他越来越怀疑,白夜是故意把枪支和炸药给宁宁,他根本就是装的,说什么不知道叶老今天会动手。

他八成是想看宁宁怎么从这一场追杀里逃脱。

宁宁的未来,似乎已经定了方向,势必涉足军火界,有杰森、黑J、楚离等人的帮助,他坐稳第一把金交椅,绝对没问题。

只是,此事风险太大,叶琛是极不愿意让宁宁继续走这一条路。

但,他儿子,似乎,很有兴趣,而且,他也明白,那孩子的未来,他自己早就计划得清清楚楚,有了叶老对他的例子在先,叶琛是绝对不会去控制宁宁的未来。

儿子选的路,要他自己承担,只是……

“他受伤了吗?”程安雅问,她懒得去欣赏叶老暴跳如雷的画面,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宁宁没受伤。

叶琛摇头,­精­致的五官蒙上一层复杂。

程安雅,你要知道你儿子半个小时内可以解决二十名成年人,而且还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不知道你会做啥感想。

反正他,快要被儿子震晕了。

彪悍得出人意料,这孩子,恐怕真是基因变异而来。

程安雅一想到儿子没事,也没多想,她是因为儿子有人保护,所以才逃过一劫,心中对儿子那批不和善的朋友是千恩万谢。

她要知道,这批和善的家伙就这么把他儿子拐上恐怖组织了, 恐怕又要换一张脸了!

“他到底是谁?”叶老放下电话,震惊地问。

“你说什么?”叶琛冷冷地讥诮,一想到刚刚他­阴­沉的的脸,情­操­大好,他以为是人都可以碰他儿子的吗?

自不量力。

“你儿子到底是谁?”

“我儿子是我儿子,你问的什么废话?”叶琛毫不客气地讥诮,神情冰冷,“爸,我希望仅此一次,这次宁宁没事,我可以不计较你派人暗杀他,倘若你再动这样的心思,听着……宁宁伤一条胳膊,我要叶雨桐两条,宁宁身上中一发子弹,我­射­叶雨桐十发,我儿子有损伤,全部要你儿子来陪,你最好给我牢牢记住,别再动什么歪脑筋,你也知道,我可不是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干­净。”

诺大一个龙门,你当我是吃素的吗?

叶老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稚­嫩­优雅的笑声飘了进来,宁宁一把推开病房的门,可人­精­致的脸随之出现在众人面前,伴随着他独有的稚­嫩­嗓音,霸气倨傲,“有我在,没什么不可能!”

他就是那个变不可能为可能的存在!

“宝贝!”程安雅惊喜地喊了一声,伸手,让宁宁过来,一把抱住,“吓死妈咪了,哪儿受伤没?我看看……”

“没有,没事!”宁宁可爱地亲他妈咪一下。

“这里怎么会有血?”宁宁压在碎玻璃,被划开几道小伤口,校服上有少许血迹。

叶琛以为迅速挽起他的袖子,只是破皮,并无大碍,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程安雅紧紧地抱着宁宁,声音哽咽,“小混蛋!”

“你……”叶老颤抖地指着宁宁,他实在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杀了那些杀手!

宁宁回头,优雅一笑,稚­嫩­的声音,暗含一股绝对的冷硬,“老爷爷,其实我不介意也找几个人陪你的小儿子解解闷,你说呢?”

141

恶魔……

这是叶老对小­奶­包的第二感觉!

他本以为,这孩子就是遗传了叶琛,嘴巴毒了一点,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竟然风轻云淡地说出这种肃杀的话,的确令人震惊。

七岁的年纪,除去20名经过专业训练的杀手,仅仅伤了手臂,几乎可以说是毫发无损,又很冷静地向他说要做了他儿子。

这种果断和冷狠!

除了恶魔,他找不出第二次去形容他。

他想起了叶琛十岁的时候,那一次,他站在他妈妈的尸体旁边,不言不语,也不哭。十岁的叶琛和现在的宁宁差不多大,因为他自小随他妈妈生活,条件很艰苦,长期营养不良,各自拔得很慢,脸­色­也极差,没宁宁那么粉­嫩­可人,但一样的­精­致,漂亮。

所有人都以为,他吓坏了,因为叶老震怒的原因,也没有仆人上前安慰他,就这样,让他独自面对他妈妈死在她面前的惨剧。

他们都以为,这孩子是吓坏了,一句话也没说。

可当人群散开,叶琛突然抬起头,露出超级优雅的笑容,很平静地说了一句话,“二十年后,我要毁了你的骄傲!”

这句话,如魔咒一样,在叶老心中盘旋不去,以至于出事之后,他借故叶琛有了心理病,送到美国一家疗养所,在那里,接受最严酷、最残忍的治疗。

如今过去十几年了,一切都很平静。

可叶老,从来没忘记过,叶琛说这句话时,那种语气,还有冷硬,如现在的宁宁,如出一辙。

优雅微笑中的绝对肃杀!

不达目标誓不罢休的坚定!

所以他害怕,害怕叶琛一旦羽翼丰满,真的会毁了他所说的骄傲。

叶老的骄傲是什么?

MBS国际!

这也是为什么,他需要仰仗叶琛的能力和手腕,又要一边掌控叶琛,他不允许事情超出他的控制之外,只要超出,他绝对扼杀。

如宁宁!

多一名继承人,变数太大,叶老他输不起这个变数。

他从未想过,化解他和叶琛之间的仇恨,他只想着,怎么去应付叶琛对他的仇,怎么更好地控制叶琛。

叶琛的确听话了十多年,但,最近他发现在,这个听话十几年的孩子,只是装出来的表象,所以他更不能忍受,更不能接受,叶琛的反抗。

本想借此告诉他,他叶琛一辈子都在他掌控之中,休想逃离。

没想到,他儿子,竟然秒杀了所有的杀手,颠覆他所有的计划。

“爸,没事的话,请你离开!”叶琛冷冷地说,他不喜欢叶老看宁宁的眼光,审判的,讥诮的,复杂的,这让他想起自己刚回到叶家那段不堪的岁月。

如毒蛇爬过脸颊,极度的恶心。

“爹地,不着急!”宁宁优雅一笑,站到他爹地旁边,微笑道:“老爷爷,我一向言出必行,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我的决定,能打回票的,永远只有我妈咪,真要轮到那天,我让你跪着求我妈咪,到时候就不好看了!”

“你……”叶老大怒,冷狠的眼光扫过这一家三口,重重一哼,夹着满身怒火离去。

“啧啧,脾气真差!”宁宁可爱地蹙蹙眉,转身回到病床,“妈咪,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程安雅摇摇头,深深地看着他,宁宁被她看得咧开大大的,灿烂的笑脸,很谄媚地搓手,“妈咪,怎么了,怎么了?说来听听!”

叶琛被他儿子这副不争气的模样给雷了,狠狠地瞪他一样,怎么儿子一到程安雅面前就变小白兔了。

“你该不是派人把叶雨桐给怎么了吧?”程安雅蹙眉问,清纯的脸,写满了不赞同,这主意真是烂透了,但是……不得不说,他们一家三口的思维模式真的很相近。

她、叶琛、宁宁,都拿叶雨桐来威胁叶老,这老家伙的弱点太好找,还是他们都盯着叶雨桐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的事,我就是吓吓他,仅此而已。”宁宁嘿嘿地笑,“宝贝一向很善良的,怎么会做这么血腥的事呢?”

善良?

叶琛和程安雅眼角很有默契一抽,程安雅弯起他的袖子,小胳膊上有几道血痕,伤口很浅,都是一些皮­肉­伤,她这才完全放了心。

“对了,那老家伙没对我怎么了,倒是打了他一棍。”程安雅突然指着叶琛说,清清凉凉的口气,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的样子,又加了一句,“打得他直不起腰。”

叶琛心里叫一个怒,什么叫打得他直不起腰来,靠,造谣!

“我不是为了保护你才被打的吗?”叶琛忍不住反驳,“要不是我,你的脑浆早就溅了一地,没良心的女人!”

“爹地,做得好!”宁宁竖起拇指表扬他,能保护她妈咪的男人,就是真男人!

叶琛倏地知道上了当,狠狠地瞪了程安雅一眼,他彻底无语了,她要帮他赚儿子的好感也不是这个帮法的吧?真是的,什么­性­格啊,真扭曲。

“宁宁,手臂疼不疼,让爹地带你去包扎一下。” 程安雅柔声问,这孩子从小到大,她可是养得一条疤都没有。

宁宁摇摇头,“没事,一点小意思!”

虽然有点疼,也不特别疼,一些小伤口罢了,过两天就没事了。

“宁宁,下午还有课吗?”

宁宁点头,接着,他把王锐和陈盈盈这两倒霉绑架他的事一说,叶琛和程安雅同时无语,果然是坏心帮好忙,救了她儿子一次。

“王氏这次的忙,爹地会看着办,为了还了人情。”叶琛犹豫一会儿,果断地下决定。

程安雅没说话,虽然她对王锐程盈盈这两人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是厌恶的,但看在他们救了宁宁一命的份上,她也没说什么。

叶琛要帮忙,随意他好了!

反正钱又不是她出!

“叶总,你那老子要是再对宁宁出手怎么办?”程安雅眉梢一冷,沉声问道,女子一脸不悦,这是很严重的问题,她真的很后悔宁宁认了叶琛,也不过一天的事情,小可爱就被人被人追着杀。

叶老这事,肯定要解决!

“你放心,不会有下次了!”叶琛笃定地说,冷冽的眸子掠过一道戾气,再敢来一次,他也没必要对他客气,叶雨堂的下场就是他的例子!

以他对叶老的了解,下一步,他是想从他身上下手,控制他的婚姻了!

真是,可笑!

这样也好,起码,宁宁的危机解除了,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的。

虽然他打了一场轰轰烈烈的仗!

“宁宁,我看,你要不搬回家来住吧,你才搬去他那里一天就出这事,这要多住几天,命还在吗?”程安雅戏谑道,拍拍儿子­嫩­­嫩­的小脸,“要不要考虑我的建议?”

叶琛撇撇嘴,这是他愿意的吗?他不搬回来住,照样也会被人追杀,这两件事,没有必然的联系吧?

宁宁摇摇头,谄媚地凑过去,一把抱住叶琛,甜蜜蜜地冲程安雅一笑,“我要爹地!”

这句话,直把叶琛捧到天上去了,乐得几乎找不着北了,挑衅地朝程安雅仰头,看,儿子多宝贝我!

幼稚!

程安雅­唇­角一扯,叶三少,你应该要好好欣赏一下你这副嘴脸,真是非一般的幼稚,难道有了儿子的男人,智商会朝儿童同化?

叶琛在医院待了一会儿就回公司去了。

宁宁好奇地捡起地上的苹果,扬了扬,“妈咪,外公买的苹果怎么受到这待遇,你发泄情绪?”

“丢垃圾桶去!”程安雅淡淡地说,很淡定,“刚刚拿来砸叶老,你没看见他额头上肿了一大包吗?”

宁宁,“……妈咪,你真强!”

非一般的强悍!

太牛了!

这暴力美学,满分!

“他说什么了,你气得拿着家伙砸他?”宁宁好奇地问,真是很有爱的武器,亏得她想得出来。

程安雅俏脸微红,“叶琛为我抗了那拐杖,挺不好受的,我一时气不过就砸他了。”

“为了爹地砸的?”咦,这是个好现象,非常好!

程安雅一听儿子这戏谑的口气,脸颊浮起红晕,清咳两声,“谁说的?”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宁宁人小鬼大地眨眨眼睛。

程安雅闹了一大红脸,咬牙瞪他,“你,去给我再买几个苹果!”

都砸了叶老,她一个没吃到。

“没钱!”宁宁很­干­脆,除了买菜的钱,他身上从没带钱的,现在又不用买菜,他自然不需要带钱。

“你刚怎么没问你爹地要?笨蛋!”

“你又没说,要不,宝贝拿这个给你切?反正也没坏,能吃的。”

“你一边去,我刚拿来砸叶老,你让我吃它,闪!”

宁宁吐吐舌头,程安雅无聊,正好到点,她看财经报道,谁知道刚开电视,就看见一则新闻,正巧是宁宁和那二十名杀手之间,杀和被杀的残酷博弈。

有目击证人说,看见五部车追着一辆凌志,更有人说亲眼看见一个孩子朝他们开枪。警方清点了现场,已发现尸体十六具,其余的,都是残肢断臂,被炸得尸骨不全。

因为没有监控录像被损,无法调出监控画面,警方已经成立调查小组,专门调查此事。

程安雅错愕地看着主持人报道,偏头,宁宁扯开一抹很诡异的笑容……

她抖了抖,她一直以为,是有人救了宁宁,而没想到……“宝贝,你……一个人秒了他们?”

142

华灯初上,夜,把这座城市染上一层瑰丽的­色­彩。

城市中的夜­色­总是带着一层燥热的美丽,即使是夜里,也褪不去白天空气中的燥热,也透出一丝沉沉的神秘,让人忍不住窥探。

一家装潢高雅的法式餐厅中,云若熙临窗而坐,透过玻璃看下面车水马龙,柔丽的脸庞有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她穿着一套鹅黄|­色­的洋装,柔丽不失清纯,细致的眉宇如世上最著名的画师描绘过一般,在灯光下显得那么完美,完美的哀伤。

这样的女子最能激起男­性­的保护欲,娇柔的,忧郁的,略带哀伤的,让人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珍宝都捧到她面前,换她一个笑靥。

叶琛走近餐厅,很快就看见她,正巧偏着头,露出完美的半脸,不知在想什么,脸上透出淡淡的凄然。

叶三少眉梢一拧,走了过去,“若熙,等多久了?”

拉椅,坐下。

云若熙眸光掠过一丝喜­色­,哀伤淡去,眸光里都是潋滟的光彩,整个人都亮起来,仿佛叶琛就是她的生命,她整个人都为他而活。

这几年,的确是!

“没多久!”云若熙柔声应道,即使她已等了一个小时,她也不觉得久,只要叶琛来了,等多久,她都是愿意的。

“要吃点什么,我帮你点!”云若熙体贴地说,柔丽的脸庞净是一片温柔之­色­

叶琛摇头,­精­致冷冽的五官掠过一丝宠爱的淡笑,淡淡地道:“不用了,一会儿我回家吃!”

没认儿子之前,叶琛的午餐都抢程安雅的便当,后来她自动自发带了两份,虽是家常菜,做得味道却很好,不比五星级饭店的师傅差。

叶琛的胃口被养得有点刁。

最近和儿子住在一起,每天他都回家陪宁宁吃饭,从不缺席,事情要不忙,他会推到第二天,宁愿空出时间陪宁宁去超市买菜,然后回家,父子两一起做,一起吃。

他不会做菜,最近在学。

宁宁说,好男人,必须具备的第一条件就是会做菜。他稚气地拍着胸脯说,这就是好男人的完美例子,逗得叶琛哭笑不得。

小宝贝说,他要在最短时间内把他爹地训练成烹饪高手,以后伺候他妈咪。

瞧,多偏心的小可爱。

但是……

这对叶琛来说,难得享受到的家庭温馨,他非常珍惜。

“回家吃?”云若熙一怔,心中莫名紧张起来,试探地问,“你请了钟点工?”

“不是!”叶琛深深地看了云若熙一眼,想来老头子还没告诉她,说得也是,他还希望借云若熙和他结婚得到云氏财阀的帮助,自然不会告诉云若熙事实。

“若熙……算了,没事,你有事找我吗?”

云若熙­唇­角掠过一丝苦涩的笑,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变成她有事才能找他,叶琛,我是你的女朋友,你的未婚妻,你说过如果结婚,对象一定是我的女人。

你都忘记了吗?

“你最近很忙吗?”云若熙掩饰了心中的伤痛,轻声问道,最近这段日子,她找他,不是关机就是说忙,打电话去MBS,刘小甜说总裁这阵子很少待在公司,经常迟到早退。

叶琛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就算忙,难道会忙到陪她吃一顿晚餐的时间都没有吗?

“是挺忙的!”叶琛一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恨不得和儿子相处,一想到可爱腹黑的宁宁,他的冷冽都变得有了温暖,很自然地流露出一股呵宠。

“是吗?”云若熙苦涩一笑,忧郁的眸光显得哀伤,给这家充满了浪漫情怀的餐厅添了一丝哀愁。

他,有别的女人了吗?

这一阵子,他没有出席任何活动,也不见他和哪位女子传绯闻,一下班就回家,男朋友这样的转变对女朋友来说,是一件好事。

可倘若是叶琛这样转变。

云若熙只会忐忑不安,谎言、猜测、妒忌、胡乱猜疑,一连窜的负面反应都窜上心头,她觉得再不见到叶琛,问个明白,她会疯了!

以前,叶琛就算有女人,也从不曾忘记她,而这一次,他多久没给她打过电话了?

女人一旦有了危机感,就会变得很歇斯里地。

她很想问是谁,可看见叶琛脸上从未流露过的柔情和怜爱,云若熙失去了所有质问的勇气,她怕她接受不了后果。

“对了,你的首席秘书呢,最近打电话都是刘小甜接的。”

会是她吗?

那个抓住叶琛眼光的女人,那么巧,这段时间她也不在。

叶琛眸­色­一沉,看着云若熙,脸­色­微冷,她在试探他?哼!

“出车祸了,躺在医院呢。”叶琛不冷不热地说,抬腕,看表,7点半了,儿子该催了,“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琛……”云若熙慌乱地喊住他,口气中,很明显地露出伤痛,“陪我一晚,不行吗?你很久没陪我了!”

女子生得娇柔,一副我见尤怜的模样,任何铁石心肠的人看见了,都不会忍心拒绝她的邀请。

叶琛面无表情,一片冷冽,断然拒绝,“不行!”

叶琛走了两步,回头,冷冽地看了云若熙一眼,淡淡地道:“若熙,不要对我,有任何奢望!”

冷酷,无情,无一丝情绪波动,仿佛他只是淡淡地陈述着一件事实。

说罢,转身就走。

云若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暗自咬牙,痛入骨髓,柔白的小手,不由自主握紧,他怎么能如此的狠心,虽然这几年也没见叶琛温柔地待过谁,可他对她,从未用这种无情的口气说话,她一直以为,她和其他女人是不同的。

但是,叶琛,为什么会他这么快就变了态度?

不甘心,她绝不甘心!

他爷爷说,他和叶老已经打算筹办他们的婚礼,她即将成为他的妻子,成为MBS总裁夫人,这种时候,他的心,又在哪儿?

她不允许有人破坏他们。

六年了,漫长的六年时光,她陪着他,走了这么长的路,用尽了她的青春,她怎么甘心在这时候放弃叶琛。

她一直知道,叶琛不爱他,他谁都不爱,如果和谁结婚都没关系,为什么不能是她?

云若熙站起来,柔和的脸变得多了几分沉郁。

她要看看,别墅里,到底有什么等着他,让他归心似箭,连多给她一分钟都舍不得。

143

医院,清晨。

程安雅一早起来就让护士小姐推她下楼去透透气,一天到晚躺在床上,很无聊,这几年过得太忙碌,她已经习惯了快节奏的生活。一下子突然空下来,感觉很不舒服,好像自己生活的一部分被人强行夺走。

医院的楼下庭苑绿化很好,有很多病人都在楼下散步,晒太阳,有老有幼,从他们的脸上,有看到病痛折磨的颓废,也有看到淡然平静的清宁。

最引人注意的是庭苑中有一对双胞胎男孩在踢小皮球,七八岁的年纪,和宁宁差不多大,粉妆玉琢,非常可爱,动作不是很敏捷,有着儿童特有的迟缓,脸上因奔跑而荡漾出少许红晕,看起来粉­嫩­粉­嫩­的,特别的可爱。

他们的妈妈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两孩子嬉闹,偶尔叮嘱他们要小心,别摔着,整个小庭院中充满了天使的笑声,一扫医院的沉闷。

又不少老年人在树下晨练,也饶有兴趣地看他们玩耍。

“他们得的是什么病?”程安雅忍不住好奇,问旁边的女子,他们的妈妈,这位妈妈也很年轻,三十出头,保养得特别好,眉宇间有少许的疲惫,却无损她半分美丽。

“先天­性­糖尿病!”女子一笑,有伤痛,也有欣慰,心疼两个孩子都有这种遗传­性­疾病,难以治愈,欣慰的是,他们都好好地活在世上。

这就是上天给她最大的恩赐了!

程安雅微惊,他们看起来很健康,一点也不想有病的孩子,那么活泼,那么可爱,虽然动作有些迟缓,但和普通孩子没什么两样。

第一型糖尿病,并无彻底治愈方法,终生只能注­射­胰岛素来维持生命,一生都要依赖药物。

“抱歉!”程安雅道歉,无意提起女子的伤心事,她以为这两孩子病好了,暂时住院观察着呢,没想到却是……

女子摇摇头,微笑道:“没事,虽然生病,不能治愈,只要我好好照顾,孩子是能平安长大的,现在医术这么发达,说不定过几年,我的孩子就能有机会痊愈,只要我们不放弃,总归有机会的!”

女子很坚强,很乐观,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疼惜地看着她的孩子们,仿佛那就是她所有的关注的焦点,一生要保护的所有。

这样的她,很美,很美!

程安雅也微笑地看着那对孩子,这是他们的幸运,不……或许不该说是孩子的幸运,天底下任何一位母亲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很坚强,始终相信着,总有一天,我的孩子会好。

只有这样,才能撑下去,继续地生活!

“你呢?怎么了?”女子回头,关心地问。

程安雅耸耸肩膀,“出了车祸,还好两条腿保住了,不过要坐两个月的轮椅,想起来也挺烦人的。”

但,她很幸运了,不是吗?

听说,医院和监狱是最能触发人的心灵感悟,难道真是如此,早前她还恨不得把叶雨堂抽筋扒皮呢,果然是有了对比,方知自己有多幸运。

“哎呀,幸好,你这么年轻,要是失去两条腿,那真是可惜了,幸好。”女子真诚地祝福她。

“你知道吗?我也有个儿子,和你的儿子差不多大!”程安雅眨眨眼,俏皮地说,“我儿子也很可爱,卖相也特好,和你两儿子一样。”

女子惊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说真的?你看起来好小啊,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儿子了?”

的确,程安雅这张脸,看起来绝对是大学生面相。

她要梳个马尾辫,被个小书包去高中,人家也会以为她只是高中生,长得超­嫩­,主要是她有一种很明媚的特质。

程安雅不好意思地掩嘴笑,几分打趣,几分俏皮,“我是个不良少女,早孕早生。”

女子轻笑,挑眉,“不良少女?看起来不像呢。”

有了孩子当媒介,两位妈咪话夹子一开,聊得很起劲,光是说儿子从小到大的趣事就说不完,程安雅心想,她有一对患有第一型糖尿病的孩子,伤心事总比趣事多。

谁料这女子从头到尾没提一件伤心事,都是她和她儿子们的趣事,听得程安雅心情大好。

很喜欢和她这样的女子交谈,人坚强,乐观,­性­格好,又有涵养。

两位年轻的妈妈一拍即合,聊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孩子累了,女子带他们回病房休息才散了,那两个可爱的孩子嘴巴甜得和抹了蜜糖一样,竟然冲着程安雅喊,姐姐再见!

乐得程安雅高兴坏了,想想她一个有七岁儿子的女人还被孩子喊姐姐,那是多么骄傲的事情,她压根就没想到是她长得太­嫩­。

她自个又在庭苑转了一圈,这才叫护士小姐推她回去。

今天真是愉快的一天!

刚回到病房,这种愉快不翼而飞,病房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既是不速之客,自然是不请自来的。

还是那种,她极不想面对的客人。

云若熙!

叶琛的女朋友!

“程小姐,我先出去了!”护士小姐退出病房,程安雅自己推着轮椅移动,淡淡一笑,“云小姐,真是稀罕!”

云若熙脸­色­极差,苍白无血, 她依旧穿着昨夜那套鹅黄|­色­的洋装,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像一朵没有­色­泽的黄玫瑰。

程安雅想都不用想,她肯定是知道了!

是叶琛太高调被人发现的,还是她自己偶然发现的?

她猜是后者,一般说来,偷腥的猫都会擦嘴,哪会蠢到留那么大一证据,还跑去和人家炫耀是不是?

“程安雅,你和叶琛到底是什么关系?”云若熙咬牙切齿地问,她哭过,眼睛有着深浓的血丝,失去了平时的柔丽,到是有几分沉郁。

“上司和下属的关系!”程安雅微笑答道,她要叫板,似乎找错对象了!

“你胡说!”云若熙小姐有点激动,双手颤抖地指着她,“哪个上司和下属会有孩子的?分明是你……你接近叶琛到底有什么目的?”

程安雅微笑依旧,她就说嘛,应该把叶雨堂拆八段,把她撞断腿了,人家来叫板,她站着,她坐着,这气势上,就输了!

所谓输人不输阵,那输了阵势该怎么办?

144

怎么每个人都这么问?她有什么目的?

叶老是如此,云若熙也是如此,他们都为她把目的想好了才来问她,就等着她说,他们反驳,然后来肆意羞辱,讥诮,有意思么?

通常八点档的狗血剧中,当第三者Сhā足别人的感情,正室找上门来,小三该怎么办呢?

NO1,装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博取同情,二话不说,马上答应离开他,这属于娇柔小花型的。NO2,很嚣张,很肆意地说,我就是小三,你能怎么样,Сhā腰,气势很足地让正室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这男人是我的。这是彪悍型的。

她还见过NO3的,人家叽里呱啦说一堆,她沉默以对,选择­性­失聪,直到对方发泄完了,砰一声地关上房门,这是彪悍升级型的。

那她该怎么办呢?

如果能选择,她会选择NO3,人的一天说十句话,**句是废话,耳膜很受挫了,她极度不想再听云若熙歇斯底里。

但是,眼光瞧了瞧自己可怜的断腿,这时候要把人请出去很费功夫。

程美女从小就天生反骨,她妈咪过世后,程爸爸娶了别人,外带一个拖油瓶姐姐过来,母女两都没安什么好心眼,第一天过来,勉强装平静就过去了。

第二天,继母本­性­毕露,命令她起来做饭烧菜伺候她,程安雅很淡定地看她一眼,进了厨房做了两人份,她吃好,剩下全部打包去给摆摊的程爸爸。

气得那两母女跳脚。

高美忍无可忍,动手打了她,那是程安雅第一次被人揍,她也很淡定,一来,她是个孝顺女儿,家里生活够艰苦了,这种琐事不想被爸爸知道闹心,二来么,她那时候很小,很识时务,反抗,她打不过高美。

高美以为这女孩很好欺负,教训一顿就以后就乖顺听话了。

谁料到,当天晚上,程爸爸去朋友家帮忙,趁着林丽睡得和死猪一样,程安雅拿棉被把她一捆,往死里揍,手打痛了,拿木棍揍,把林丽打得鼻青脸肿,她很聪明,避开脑袋这重要地方,全打在背上,腿上,ρi股上。

因为打到脑袋怕脑震荡送医院浪费她家的钱,她专挑打多猛都不会出事的地方下手,打得那叫狠啊,林丽的哭声惊醒了高美。

程安雅这才丢了木棍,爬上她的小床,丢下一句,你打我一拳,我回她十拳,然后盖棉被,一觉睡天到天大亮。

自此林丽见她就绕道走,高美除了嘴巴毒了点,也没敢再动她,可见,程美女的震慑手段和反逆程度很强悍,谁也别想欺负了她。

于是,程安雅很淡定地往后靠。

“目的么?”她顿了顿,煞有其事地微笑道:“叶三少怎么说也是A市单身贵族黄金榜第一人,长得又帅,家世又好,我贪财好­色­,众所周知,正巧叶三少都符合条件了。”

云若熙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她怎么能如此坦然,嚣张?

“你无耻!”大家闺秀就是大家闺秀,嘴巴颤抖了好一会儿,才骂了无耻两字,她气得浑身发抖,一直被她拽在手心的宝贝被人抢走,那种滋味,如吞了一只苍蝇,分外的难受。

倘若只是程安雅,云若熙有自信能赢她,最终叶琛还会属于她,可现在,她竟然发现,她和叶琛已经有了一个7岁大的儿子。

单以这点,她就输了!

输得一塌涂地。

昨夜她比叶琛早一步开车去了他家别墅附近,震惊地发现他家别墅灯火通明,叶琛的家,一直都是暗着的,除非他在家。

他很注重**,不允许别人踏进他的地盘,除了每个礼拜固定的清洁工!

她当时就猜测,到底是谁住进了他家。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看见一个孩子,拎着两垃圾袋出来丢,云若熙当时就惊呆了,震惊得以为她在做梦,不然她怎么会看见酷似叶琛的小孩子。

正巧叶琛回来,那一声爹地,几乎让云若熙崩溃,父子两有说有笑,感情极好,她第一次见到叶琛,笑得那么纯粹阳光,眸光带着无尽的疼宠。

云若熙开车飚回云家,发狂地砸了所有她能砸的东西,泄愤。

哭了大半夜,吓得云家人不知如何是好,她大半夜叫人调查那孩子,消息一早就送到她手上,程安雅的孩子,同时也查出叶琛这阵子早出晚归,都是接送儿子上下课,又送他去医院,父子一起去看程安雅。

这些消息,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云若熙脸上,她又嫉,又恨,羞辱、嫉妒,憎恨等一系列负面情绪涌上来,把她淹没。

她就差没失去理智拿枪去崩了程安雅和宁宁。

一夜疯狂之后,情绪沉淀。

云若熙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她知道此刻她要做的就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云老和叶老会面,已经在讨论他们的婚事,叶琛什么都没提过,没否认,也没承认,她料想他会接受这一桩婚姻。

毕竟他说过,如果结婚,他会娶她。

她是最合适他的女人,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徒然生出事端,对这桩婚姻不利,她不该那么不理智,等到结婚之后,她的名分定了,她占据更有利的立场,想要怎么修理他们呣子还不简单。

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想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一大早就找上程安雅。

“无耻吗?”程安雅微笑,也不生气,比起她的气急败坏,她显得悠然淡定,“云小姐已经把这个罪名扣在我身上,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那么索­性­我说你心里对我的想法,不是挺好的吗?大家都是成年人,说话也不必拐弯抹角。”

上次小甜说,她和云若熙有几分神似,她并不太在意,这次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她的话,仔细看,她们的神韵的确有几分相似。

程安雅心头一紧,很不舒服的感觉,很讨厌这种错乱不解的局面,她脸­色­却淡定从容。

云若熙呼吸一窒,高傲地扬起她高贵的头颅,冰冷地说道:“程小姐,你斗不过我的!”

“斗?”程安雅微笑,偏头,故作沉思,半晌才道:“何谓斗?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才是斗,若是实力太悬殊,斗着没意思。”

算你识相!

云若熙暗忖着,她以为程安雅会知难而退,毕竟如她所说,她们的实力太悬殊,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她都能压死她,云氏财阀岂是他们这种市井小民能惹得起的?

“既然知道实力悬殊,那你就带着你儿子离开A市!”云若熙表现得宽宏大量,一副高高在上的恩赐姿态,高傲的说“只要你们离开,我可以既往不咎!”

程安雅掩嘴笑,明媚的眸却流露出一股冰冷的讥诮,云若熙,你的自我膨胀系数是不是超标了,“既往不咎?云小姐,请容我问一句,你以什么身份既往不咎,你又不是叶琛的妻子,虽然再传你是他的未婚妻,可你们并未正式订婚过,这年头,离婚率节节攀升,结了婚还能离婚让小三钻空子,你只是他众多女友之中的一个,竟然以叶太太身份自居,未免太可笑。”

“你……”云若熙气得发抖,柔丽的脸彻底扭曲,憎恨地看着程安雅,“你也不过是贪图琛的钱财,你有什么理由在这里和我说话?”

“所以说,我们谁也没资格说谁,不是吗?”程安雅浅浅微笑,和她吵架,几个人能吵赢?程安雅读书时代就是出了名的王牌掐架手,“再说,你也搞清楚状况一点行不行?是你跑来和我说话,不是我去找你说话,说到理由,我比你可充分了,叶琛家的儿子他妈咪是我,不是你,你说呢?”

“你……”云若熙被她气得差点晕倒,浑身发抖地指着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不停地喘气,脸­色­因为怒气涨的通红,如红番茄般。

对手如此难缠,前所未有。

你被看云若熙娇娇柔柔的,该她狠的时候,她比谁都狠。

这几年来,叶琛在女人堆里从未停留,并非没有遇见合心意的,所谓的合心意,就是此女对他的脾气,能让他的新鲜感保持得久一点,又或许,有哪个地方和他潜记忆里的女孩太相似,导致叶琛流连忘返。

一旦他对哪个女人的兴趣超过两个礼拜,云若熙就会出手,曾经有两女孩,一个被她逼得毁容,悄悄地送离A市,一个被她吓得滚下楼梯,半身不遂。

她一边以温柔知­性­的一面陪着叶琛,一边却监视着叶琛身边每一位来来去去的女人,一旦出现高威胁生物,她便会铲除,手段狠辣,毕竟她是独生女,自小就被培训成接班人,哪会真如外表这般纯真­干­净。

这种行为,我们可以称之为嫉妒,或者是吃醋。

但,更原始的说法是,野兽对窥探其伴侣的生物,拥有绝对的攻击­性­,还有毁灭­性­!

这一次遇上程安雅,是她遇见过最强悍的对手!

不惧怕她的­阴­狠,也不惧怕她背后的势力,竟然还能风轻云淡地吐出一连窜让人气疯的话,云若熙一生呼风唤雨惯了,哪儿受过这种气。

“云小姐!”在她快要被气得暴走之际,程安雅淡淡地说,“你与其来这里和我说,不如你去找叶琛摊牌,毕竟这件事,他才是关键,不是吗?”

这事的源头本来就是叶琛,她也太搞不清楚状况了!

“我会找琛的,你别得意,就算你为了他生下儿子,你也进不了叶家大门。”云若熙平息怒火,高傲地说,有两家长辈的支持,她是不会输的。

叶琛肯定是知道叶老已经和她爸爸谈婚事,他没否认,不是默认了这门婚事吗?

她不会输的!

“谁稀罕!”程安雅冷冷地勾­唇­,叶三少­性­格变态扭曲又腹黑,叶老整一老暴君,叶雨堂就是一大型走动垃圾,外加叶雨桐一个粉­嫩­小­奶­娃,这一家子阳盛­阴­衰,进了叶家如进监狱差不多,哪个白痴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嫁进叶家。

程安雅总算知道为什么叶琛有了云若熙还四处招花惹草,若她猜得没错,这和云若熙挂在嘴边的叶家很有关系。

叶琛憎恨叶家,恨不得毁了MBS,而云若熙则是以叶家为荣,这一点犯了叶琛的大忌。

怪不得。

这云若熙,都陪了叶琛六年,肯定是知道叶琛的禁忌的,但,可能是成长的环境中那种根深蒂固的上流社会观念所导致的,说话间不经意带出来。

啧啧,太没眼力了吧!

其实,云小姐,你不够爱叶琛,如果你够爱他,这六年,你都­干­了什么?

爱一个人,不是默默地陪着他就够的。

陪伴,每个人都可以,为何要非你不可!

“程小姐,你真虚伪!”云若熙冷冷地说,“你也说过,我们实力太悬殊,你争不过我,现在却说不稀罕,自相矛盾!”

程安雅微笑,“做人不要自作多情的好,我说是我的实力不如你了吗?恐怕一百个云氏财阀抵不过我一个儿子吧?”

他儿子,一个人能在一个小时内可以让十个云氏财阀崩溃,谁能比他更强大?

“再说,云若熙,你确定叶琛很稀罕你家背后的势力吗?”

她认识的叶琛,不是那种会为了权力而出卖自己婚姻的人,就算他要娶云若熙,也不是稀罕她的家产和影响力,这么说,羞辱了叶三少罢了!

云若熙自信一笑,“程小姐,你以为仗着一个儿子就能漫天要价吗?你也太天真了,儿子,谁不会生,为什么要你生的。”

程安雅神­色­略有不悦,她提起她儿子是她的事,别人提起,她很反感。

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

“口是心非,我就不信你不稀罕,不然你为什么生下他的儿子?”云若熙冷冷地嘲讽。

程安雅眉梢一冷,“我说,我生下儿子关你什么事?说事就说事,别扯到我儿子,总比你六年都生不出强吧!”

云若熙的脸,唰的一声,全黑了!

程安雅这句话,又狠,又绝,一针刺到人心尖上。

145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程安雅并非真的太狠毒,专门挑别人的软处踩,如果云若熙好言好语来说,她自然也心平气和把一切都告诉她。

但,她特烦有的女人仗着家世雄厚,一开始就一副高高在上,一脸恩赐的样子!

她的礼貌,因人而异。

况且程美女从小就这么彪悍,是吃不得一点亏的主,哪会任人叫板不还手的道理。

她儿子刚经历过一场暗杀,这时候从叶琛女朋友嘴巴里再听到儿子,她很敏感,没错,宁宁很强,一个人秒了20人,毕竟有运气的成分在。

可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幸运的,程安雅担忧有人再一次把毒手伸向她的宝贝。

“你太过分了!”云若熙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骂了程安雅十句,顶不过程安雅说她一句的威力,直接把她顶得哑口无言,六年来的酸甜苦辣滋味,一股脑儿地涌上来。

又妒,又气。

又凄,又苦。

柔丽的女子如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整个人如溃败的花朵,益发楚楚动人,我见犹怜,让人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的面前,换她一个笑靥。

然而,她的柔弱,她的我见犹怜在程安雅眼里,无动于衷,所以说,女人的魅力不适合对女人使用,不但没效果,反而会让人心生反感。

特别是程安雅这种我行我素,坚韧独立的女子,她最讨厌女人动不动就摆出一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特没劲。

“云小姐,做贼的抓贼,你不觉得可笑吗?”程安雅淡淡一笑,优雅地往后靠着轮椅,­唇­角弯出一丝寒峭的弧度,“你根本就没有立场,来指责我,你没资格!”

“我没资格,难道你有资格?”云若熙痛恨地盯着程安雅,整张脸都扭曲得可怕,刚刚还一副楚楚可怜的风韵,转眼就是狰狞恐怖的嘴脸。

千万不要小瞧了女人的妒忌,这是世上最无法准备勘测破坏力的武器。

“随便你怎么说!”程安雅懒得和她纠缠,吃醋的女人是最不可理喻的,发起疯来没完没了,话都说到这份上她还不知道走,再继续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别怪她心狠!

云若熙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一股凄厉,程安雅想起了恐怖片中那些女鬼的笑声,貌似就着效果,不甘、绝望、带着一点抗争和恨。

听得人毛骨悚然。

“你要有资格,为什么你都为琛生了儿子,都七年了,他还没娶你?”云若熙狠狠地讥诮,“你妄想用儿子控制琛,你不会成功,他不会娶你的,你自己什么身份,凭什么霸着他不放,你根本就配不上他,看吧,他连有儿子这么大的事情,媒体一点动静都没有,就是怕丢脸!”

云若熙以为这么说,程安雅会恼羞成怒,毕竟任何一个女人受了这种羞辱都不可能会面不改­色­,她不仅羞辱了程安雅,也间接地否定了宁宁。

谁料程美女微微一笑,分外优雅,细看,也许一家三口真太极品,程式微笑已从公式化向优雅路线走,向他们父子看齐。

“云小姐,我觉得,你这里是不是有点问题?”程安雅食指在脑门出转了转,丝丝冷意从她明媚的眸中溢出,“像你们这种人,思维模式固定化,难怪你这么没创造力,连本­性­都不敢让叶琛知道,只敢模仿他喜欢的形象,你真是可悲,你怎么知道是叶琛不想娶我,还是我不想嫁给他?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我儿子要是站出来嫌丢人,你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上!”

“你……”云若熙怒极反笑,“我模仿他喜欢的形象?哼,你知道什么,是所有女人模仿我的形象好不好?”

程安雅扑哧一笑,这位小姐很傻,很天真!

“叶三少真是极品啊,有个深爱的女朋友还四处沾花惹草,一身腥,有了正品竟然还去找仿冒品,你说他是太变态了,还是此正品太次了?”程美女残忍地指出盲点,再一次刺了云若熙一针,她已经给她台阶下,既然不肯下,那就留下来,反正住院也挺无聊的,她就陪她聊一会儿。

顺便教教她,什么叫撕心裂肺,很不错的主意。

“你……”云若熙似是想到什么,倏地脸­色­大变……

七岁,六年……

叶琛认识程安雅,比所有人都早,包括她!

程安雅见她脸­色­瞬间惨白,心情顿好,她可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云小姐,你终于想到了,到底谁是替代品呢?”

这件事,有待商榷!

不是吗?

“不可能,这不可能……”云若熙大大的眼睛里蓄满泪水,狠狠地咬牙忍住才没有崩溃地哭出来,“这不可能……”

她一直知道,叶琛心里有一个女人,除了她,谁都走不进他的心里,她曾经问过叶琛,有没有爱过人,叶琛说,没有!

言之凿凿,一脸坚定。

她以为只是她的错觉,女人对伴侣的心思,抓得很准,他心在不在自己身上,处久了,便能感觉得出来。

他经常看着她发呆,似透过她去看另外一个女人,云若熙总是装成不知道,只有伪装,才能维持一种和平,把她的嫉妒,深深地压下。

她常想,或许那女人,已经死了!

不值得她这么耿耿于怀。

可谁知道,她不但没死,还给叶琛生了一个儿子,又当了他的秘书。

这个女人的神韵和她,有几分相似,也是柔丽的,清纯的,身影从背后看,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她不得不相信,叶琛真爱的人,其实一直都是她,程安雅!

“不可能!”她接受不了这个答案,“你胡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程安雅无辜地耸耸肩膀,表情要多忠厚老实就有多忠厚老实,没错,她是故意引导云若熙这么以为的。

其实,程安雅自己也是乱扯的。

主要是刘小甜上次和她提过,叶琛的女人都有一个特点,这个特点恰好和她相似,而云若熙恰好又倒霉的和她又几分相似的影子。

恰好她七年前认识叶琛,她六年前认识叶琛。

恰好她和叶琛有个七岁大的孩子。

这么多恰和联系在一起,的确很容易令人想歪了,特别云若熙这样敏感的女人,别说是云若熙了,就是程安雅她自己,如果换位思考,也会认为,叶琛是真的爱她,然后一直在寻代替品。

真是个令人心动的念头呢,程安雅有一瞬间发现,自己是雀跃的。

但是,她知道……

这是impossible的事情!

他们的相遇,极其狗血,以叶琛那么扭曲腹黑又­阴­险的­性­格,被她当成MB,他的骄傲如同被她狠狠地蹂躏了,这种情况下,叶三少只会恨不得把她拆了。

那一夜的粗暴和凶狠她是印象深刻,她恐怕是初夜经历最悲惨的少女之一了,被那丫的没人­性­地折腾了一晚上,浑身每一根骨头都在抗议。

十成就是叶三少在报复,这是毋庸置疑的。

七年后知道叶琛的­性­子后,这个念头就一直盘旋在程安雅脑海里,她没少鄙视过叶三少。

事后,她又很有才的甩了他100快夜渡费,估计叶三少又该扭曲了,恨不得上天入地找她出来揍一顿,XX再OO,幸好她当年跑得快。

试问,这种情况下,怎么会出现叶三少爱上她的狗血情节呢?

是不是?

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某著名的­性­学家是这么说的,爱,是做出来的。

只是……

这种理论套在他们身上,简直就是狗屁不通,她自己都觉得太玄幻!

只是,云若熙,谁让你这么恶毒地来挑衅,给你台阶下还不走,活该你倒霉了!

“琛爱过你?”云若熙嘴­唇­颤抖,脸­色­极其惨白,整个人都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量,几乎软软地倒在地上,因为爱着程安雅,所以……

不可能!

程安雅并不正面回答,反而浅笑,“你说,叶三少这么花蝴蝶的,这么多年,来来去去多少女人,怎么没见生个一男半女呢?”

说这话,其实她也有点心虚,那天晚上叶三少明显心情不好,没什么寻花问柳的意思,是她太年轻没眼力主动送上门去。

那地方投怀送抱的女人,一般都懂得做防护措施,偏她太懵懂。

第二天起来跑得太快,叶琛想要提醒她都没能,于是糊里糊涂就有了宁宁,说起来,咳咳……挺幸运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藏了你七年?”

“云小姐,你还真不到黄河心不死,谁告诉你他藏了我七年,七年前我以为他出车祸出国了,最近才回来,晓得了吗?”

那意思是,如果她没走,你能接近叶琛?

云若熙彻底崩溃了!

“啊……”女子软倒在地上,捂着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气急攻心,昏了过去!

程安雅眉心一拧,倏地有点不忍心,刚想叫医生,倏地病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

叶琛?

程安雅一怔,心里暗暗喊糟……

死定了!

姑娘我,玩过头了!

杯具!

146

人倒霉起来,果然喝口水都要噎死,程安雅就觉她现在倒霉透了!

云若熙被医生带走检查,叶三少一身冷冽地站着,那眼光,凉飕飕地看着她,一语不发,程安雅抬眸,只见他眸­色­深邃,冷冽逼人,没有半分情绪。

冷然如霜。

本来病房就是一片白­色­,她觉得够­阴­森了,没想到叶三少还在这里飚冷气,她觉得秋风飒飒,百里肃杀,真是………好一片凄凉!

A市的夏天,很燥热,经常动不动就飙到38以上,热得人受不了,程安雅觉得,能嫁给叶三少的女人,夏天一定很幸福,瞧,空调都不用开了,直接靠近他一米就成。

省电省钱又省事。

好吧,她承认,她把他的心肝宝贝刺激得一时受不了晕迷,她有罪,嘴巴太狠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叶三少,你要发飙趁早啊,站着动都不动是什么意思?

她急切地想知道,两个恶魔执事之间斗争,谁输谁赢,她还要给她可爱的384加油,所以,他要不说话就请离开,要发飙就趁早,她好继续看她的动漫。

一个礼拜等一集,她出事好几天都没来得及看,她也挺不容易的。

对吧?

静默良久,两道视线在半空较量,一冷,一静,不输不赢。

程小姐倏地觉得这样的确太浪费时间,她浅浅一笑,问:“叶三少,请问,你有何指教?”

叶琛冷冽地看她一眼,倏地手机响了,他抿­唇­,转身,出门,啪一声地甩上房门,那声音,震得她耳膜都有点隐痛,程安雅暗忖,他,发飙了?

这力度,他是想甩坏房门吗?

她耸耸肩膀,等了好一会儿没见叶三少回来,程安雅自动自发地认为他有急事走了。

她慢条斯理地打开电脑,连线,开视频,看最新更新的《黑执事2》,虽然吐槽点很多,好歹是自己一年前一直追的动漫,做事有头有尾是程安雅一贯的坚持。

喝着叶三少带来的排骨汤,程安雅觉得日子很美妙,还是儿子好,在学校都没忘了让他的便宜爹给她送好吃的。

叶琛再次进来时,程安雅已经喝完排骨汤,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动漫,正巧看着两大执事要激烈对决,倏地那脑残子爵倏地又冒了出来,在那边用他很**的声音在嘶吼着…………

很抽风,很**的一大段对白。

程安雅顿了顿,很不幸的,她和叶琛都­精­通日文,叶琛凝眉,诧异地看着程安雅,表情很诡异,好似很不相信这么彪悍的程小姐竟然会看这种脑残的动漫。

气氛,一阵冰冷的诡异。

程安雅脸颊难得浮起几抹红晕,脸蛋燥热,心里怨恨叶三少,他不是走了吗?要回来也不挑个好点的时间,真是丢人,她很淡定地关了电脑,若无其事,仿佛刚刚那一幕只是叶三少疲劳过度后的错觉。

“叶总,你到底要说什么,能不能爽快点?”动漫看到一半卡着,心里如小猫挠着,很难受的,他这种一看就不会看动漫的料的男人是不会了解她的感受的。

“刚刚我在门口,全听见了!”叶琛冷冷地说,­唇­角一勾,冷峭逼人,“再一次领教程小姐的伶牙俐齿!”

“其实,你应该说反应敏捷!”程安雅不冷不热的反驳,赞美人,好歹有点诚意吧?

冷嘲热讽多没风度啊!

“反应敏捷,哼!”叶三少冷哼,走近,一步一步,都散发出一股迫人的威压,把人压得透不过气来,有的男人习惯了坐在王者之位上,举手投足都有震慑人的威力。

他坐到她身边,病床倏地凹了一角,程安雅心头一跳,心中拉起警报。

危险!

“我爱你……”叶琛的声音低缓而富有磁­性­,突然迸出这一句,程安雅心头大乱,心脏狂跳,脸颊更为燥热了,红晕大炽。

啊啊啊,程安雅,冷静,冷静,别发花痴啊,人家还有后话呢?

镇定,镇定!

靠之,变态的叶三少,一句话你说完又不会死,为什么要断句?

如果是为了看她的反应,那恭喜他,失望了,这副面具戴了多年,心里再慌乱,心跳在急促,她也淡定微笑,若不是脸颊不能控制的红晕,效果会更完美。

“所以这几年找的女人,都是你的替代品?”叶琛终于把这句话接完,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脸上的红晕,啧啧,他还以为她不知道什么害羞呢。

程安雅微笑,缓缓地道:“我仔细重复地回忆了刚刚说过的话,我发现我从没说过这句话,叶总,你玄幻了吧?”

叶三少点头,很好,她是没说,“你误导若熙这么认为,不是吗?”

程安雅浅浅一笑,“叶总,你多心了,绝对没有的事!”

程小姐否认到底!

“没有?”叶三少斜睨着她,倏地靠近,拉着她撞了过来,危险地眯起眼睛,“你真的认为,我是因为爱你,才四处去找替代品?”

他自动忽略她的否认!

程安雅心底的警报危险系数飙升。

靠得这么近,叶三少的气息都扑洒在她脸上,属于他的那­干­净清爽的味道充斥在她的四周,如组成一座牢笼,把她困住。她想挣开,无奈力度太小,抵不过叶三少。

“嗯?”叶三少危险地夹了尾音,薄­唇­几乎贴上她的­唇­,再进一寸,他就能一亲芳泽,程安雅欲哭无泪,又是这种逼供的姿势,靠,能不能换个新鲜样?

她或许没想到,叶三少唯独对她,才用这种变态的逼供手段。

“错觉……”程安雅虚笑,“叶三少,你还是选择­性­失忆吧!”

“我已经有选择­性­失忆了,而且是选择把你忘记了,程小姐。”叶三少冷冷地说,深邃的眼光直直地落在她的眼里,在那双明媚的眼眸中,看见自己眼底隐藏的笑意。

还有愉悦!

这个女人,总是口是心非,偏偏真如她所说,反应敏捷,死人也能说出活人!

但她刚才的话,让他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这几年来,他的确,喜爱的,都是同一类型的女子,清纯的,柔丽的,凡是有一点点能打动他的气质,他都会注目。

可总觉得不够。

远远不够!

寻寻觅觅,一直在找,从未停留,他从未想过,他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这么贪心,不满足。

原来,是因为,她们都不是她吗?

“那……”程安雅发现被他这么抱着,她很难忽视他灼热的气息,很难忽略他深邃的眼光,好似一团黑­色­的漩涡,要把她的灵魂都卷进去。

这种感觉,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再聪敏的脑子,也变得有点迟钝。

“我以前是怎么叫你的?”叶琛倏地问,程小姐,程小姐,唤了这么久,是不是该改一改称呼了?

“什么?”程安雅茫然,倏地一顿,她要被这男人的多变搞疯了,刚刚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眨眼又走深情款款路线。

叶三少,七年前你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程小姐泪,一个谎言牵扯出无数的谎言,越滚越大,他不恢复记忆还好,要是恢复记忆,她跑去撒哈拉沙漠都躲不过他的追杀。

于是,她保持沉默了!

“回答我!”

“忘记了!”程安雅果断地回答。

叶三少倏地轻笑,­精­致的眉目间,净是一股风流他倜傥的笑意,双眸炯炯地看着她娇艳的红­唇­,问:“我以前吻过你吗?”

程安雅心头一跳,被他看得下意识地点头,叶三少眉间笑意渐浓,很好,俯身,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她大惊,瞳眸睁到极限,努力想要逃脱,却被他紧紧地控制住,叶三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顺势把她压入被褥间,小心翼翼地避过她的腿,把她锁在胸膛和床板之间,狠狠地亲吻,欺负。

程安雅被他突兀的行为震到了,脑袋乱如一锅粥,呆呆地任他欺负,直到­唇­上一痛,她下意识地轻启牙关,温热滑腻的舌笨拙地窜入她的檀口中。

攻城掠地!

程安雅被他吓到了,她对男女之情,陌生到如一块纯洁的白纸,哪经得起叶三少这么热情的吻,浑身酥软得厉害,身体窜过一道道小小的电流,她浑身战栗,忘了反应,紧紧地揪着身下的被单,指节突起,心如鹿撞。

叶三少吻得很强悍,不容拒绝,卷着她的丁香小舌,尽情地吸吮,撩拨,享受着她的身下挣扎所带出来的热感和**!

整个病房的温度节节攀升,空气中的暧昧**指数呈等比状态飙升,这一幕,令人脸红心跳。

叶三少再也不满足于只是亲吻,双手邪恶的伸进她的病服中,罩住她的柔软,隔着胸衣揉弄,程安雅如遭雷击,倏地挣扎起来,忘记了她的腿还残着,很彪悍地想要踢人。

才一动,疼得她闷哼,大汗淋漓,程小姐这叫一个憋屈啊!

叶三少微微松开她,身上的少女头发凌乱,脸颊炽红,明媚的眼光染上一丝暗红的情、欲,有一股魅惑人心的风情,叶三少也好不到哪儿去,呼吸急促,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低沉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147

程安雅被吻得有点傻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她说的是对的?

什么意思?

叶三少扶着程安雅起来,俯身,在她­唇­上轻啄,那张­精­致妖孽的脸,布满了得逞的笑,他淡淡地开口,“程小姐,在我的记忆里,你是我唯一吻过的女人!”

唯独有她!

程安雅一怔,叶三少神态认真,无一丝心虚的表情,程安雅明白,他说的是实话!

靠,她是不是要跪地,谢主隆恩啊!

程安雅微怒,这是她第几次被叶三少吻了,“你为什么吻我?”

程小姐的­性­格,并非那种忸怩的女人,不是说你亲她一下,她就娇羞得躲在自己的世界去自我陶醉,相反,她比谁都要勇敢去问为什么?

正是这种单纯的莽撞,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阳光和生气。

“回忆一下你的滋味,说不定能想起什么!”叶三少不轻不重地回答,眉宇间笑意甚浓,饶有兴味地看着她那张完美的面具碎裂。

笑意中,带着一份隐藏的骄傲,还有别扭。

他,只是想吻她了,仅此而已。

哪有为什么?

但是,这种心情,他是绝对不会告诉程安雅的,两个骄傲的人,谁都不是肯先低头的主!

“很好!”程安雅磨牙,牙齿痒得难受,她刚刚应该狠狠地咬叶三少一口,应该会很美味,程安雅恶毒地想着,恍惚间想起什么,脸­色­微变。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程小姐心凉了半截,她终于理解叶三少为什么这么说了,他也相信他是因为爱她,所以才会去找替代品?

啊啊啊啊……

不要啊,叶三少你一贯这么英明神武,这次怎么昏庸了呢。

程安雅脑海里又闪过叶三少风轻云淡地把她撕成两半的画面,又淡定地拿手绢擦手,一时软了肩膀,欲哭无泪。

鄙视!

严重鄙视!

超级鄙视听两个女人吵架的男人!

他最好不要恢复记忆!程安雅向上苍祈祷。

“程小姐,你七年前和七年后,­性­格是不是变化很大?”叶三少突然问,有些疑惑地摸着下巴,颇为不解的样子。

程安雅腹诽,变化你个头,七年前你哪知道我是什么­性­子,她要知道叶三少如此扭曲,她会逃之夭夭的,绝不会碰见他。

想是这么想,程安雅还是很诚恳地点点头。

“难怪!”叶三少眉梢一挑,对自己的猜测下了一个很英明的评语,“你这种­性­格根本就不对我胃口!七年前也是这­性­子,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他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这位程小姐很明显不仅聪明,而且彪悍极了!

他解释为是这几年带着宁宁生活,被环境所迫的,活生生把一祖国­嫩­花朵压迫成母老虎。

程安雅的俏脸一阵青紫黑白,最后转黑,她真的很想去撞豆腐,拜托,叶三少,你根本就没喜欢过我好不好?

果然,人是不能撒谎的!

自作自受!

“我说,你是不是该去看你的未婚妻了?”程安雅虚假地挤出一抹笑容,凉凉地说,再说下去,她要发疯了!

叶琛直直地落在程安雅脸上,细细地眯起,­唇­角冷抿成一条直线,略带出几分寒峭,“她不是我的未婚妻!”

下意识的,做了解释。

以前没解释,是因为懒,现在么?

突然想解释了,至于原因,叶三少一如既往的漠视之。

“你可真是有气死人的本事!”叶三少凉飕飕地挖苦她。

程小姐心虚地接受赞美,“多谢夸奖!”

叶三少眼角一抽,这女人,真是……

“叶三少,我觉得,有个问题,我们应该好好的……嗯,沟通一下,你想要儿子,好歹你把你的情史翻一翻,把你的风流帐了一了,不能了的,你爽快点给人家一个答复,是不要她了,还是要娶她,你说明白了。别让人家悬着心找我们呣子的麻烦。我也就算了,我可不希望有人找上我儿子,你想破坏你在儿子心目中的形象无所谓,我不想我儿子面对你的风流债。”

叶三少第N次后悔为什么当初要选她当秘书,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她不当他秘书,可能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有个可爱的儿子。

他突然想起当初在网上宁宁说过一句话,叶三少,你可要悠着点,可别到时候蹦个弟弟妹妹出来,我会扣你分的。

儿子这句话,虽说是开玩笑,可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叶三少眉心一锁,“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会解决!”

“那最好!”程安雅淡淡地道,她也不问如何解决,这不是她该问的问题,程安雅心里有一条线,暂时,她还不想跨过去。

叶琛看着程安雅,­阴­着脸,突然问道:“你一点都不介意?”

程安雅微有茫然,反问,“介意什么?”

叶琛倏地体会到云若熙刚刚气急攻心是什么滋味,靠!

他一点都没反省是他自己问的很弯曲,程安雅一时没跟上他的思路,也不了解他肚子里那七七八八的扭曲肠子。

叶三少倏地冷笑,有点秋后算账的问题,“你刚刚说你贪财好­色­,所以看上我了?”

明知她是气话,他还是忍不住刺她。

程安雅优雅微笑,“叶三少,我们来做个问答题好不好?来,第一个问题,你漂亮,还是我们儿子漂亮?”

“当然是儿子漂亮!”叶三少连犹豫都没有,断然回答,这是毋庸置疑的。

漂亮,切,那是用来形容男人的吗?

当然,他儿子还不算男人,可以形容,她问谁帅,那肯定是他帅,叶三少还是很自恋的。

“第二个问题,你有钱,还是我们儿子有钱!”

“当然是儿子有钱!”叶三少也没多想,很爽快地回答,他儿子的钱,来得最容易了,一个人轰了一个银行的系统,爱怎么弄他怎么弄,况且他的钱以后都是儿子的。

总结来说,儿子有钱!

“很好!”程安雅淡淡地微笑,不缓不慢地说,“既然我儿子比你漂亮,又比你有钱,为什么我要看上你?有必要吗?傍着你还不如傍着我儿子,起码我儿子对我忠心耿耿,不离不弃!”

叶三少的脸,黑了!

148

他的手蠢蠢欲动,真的有掐死她的冲动。

按她的话说,他对她不忠心,对她又离又弃了?

叶三少的脸,不仅黑,还扭曲了,咬牙切齿,她就不能偶尔说几句好话吗?

他转而想到自己一贯以来换女人如换衣服的风流行为,开始严肃的思考是不是七年前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不然为什么她见到他就躲,还不停地往外推。

程安雅见他脸­色­轮番变化,觉得很­精­彩,好似在看旧年代的默片,感觉挺有趣的,最后见叶三少的眼光变得深邃宁静,不再扭曲,反而是专注地看着她。

程小姐心头一跳,这是什么状况?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程安雅淡淡一笑,“叶总,你是不是该你看看云小姐了?”

叶琛眉心一拧,似笑非笑地勾­唇­,讥诮寒冷,专注的眸光瞬间冰冷,“程小姐,你还真是称职!”

都半残了,还不忘了她的秘书本质,很好,非常好!

“好说!”程安雅知道他生气了,依然面不改­色­,只是笑了笑,优雅地倚着床头,眼光眷恋地飘向她的笔记本,叶三少想起刚刚进病房时听到那段脑残的对白,眼角抽了抽。

一股火气从脚底一直窜到头皮,她以最简单的动作告诉他,叶三少的魅力不及一部动漫。

叶琛唰地起来,冷冷一哼,拂袖离去!

程小姐老神在在,仿佛事不关己的样子,直到病房的门关上了,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色­微有晦涩。

好久,沉默不语,只是坐着,一脸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若熙已经醒了,她是一时气急攻心,昏迷了过去,女子躺在病床上,一脸惨白,毫无血­色­,眸光里蓄满了泪水,苍白的­唇­颤抖着,如溃败的花朵。

程安雅的话,在她脑海里不断地盘旋,一字一句,狠狠地刺入她的心,疼得难以呼吸。

她不愿意相信,她所说的是事实!

叶琛推门而进,云若熙见了他,眸光一亮,倏地起身,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苍白的脸因极度的压抑而变得通红,唯独那­唇­,依旧颤抖着,苍白的。

像是在放慢镜头一样,云若熙的眸光中的亮,一点,一点地消逝,才几秒钟,变得暗淡无光,眼神变得茫然空洞起来,似不认识叶琛似的。

慢慢的,又勾起一丝丝苦涩的笑。

眼泪,如掉了线的珍珠,扑簌而下,把六年来的委屈和苦涩,在她爱的男子面前,展现。

企图得到他一丝一毫的恋爱!

得到他只言片语的承诺。

不然,她会崩溃掉的!

叶琛走近她,冷冽的眸中略有不忍,沉默了好久,单手放在她头上,淡淡地拍了拍,“若熙……”

“不要说,求你了,不要说!”云若熙抓住叶琛的手,哭得肝肠寸断,她倏地害怕听到叶琛的选择,害怕他承认,他的确是爱程安雅,这六年来,她只不过是一个可悲的替身。

叶琛淡淡地蹙眉,她的眼泪,扑簌地落在他的手背上,一片温热,他多少有点愧疚。

“对不起!”道歉一贯不是叶三少的风格,但他还是道歉了,这六年的陪伴,他曾经说过要娶的,这些恐怕都无法实现了,他欠她一句抱歉。

再多的,他已经给不起!

“你在为什么道歉?怜悯?还是愧疚?”云若熙变得有点歇斯底里,她的眼光充满了讥诮和自嘲,难道真的,她和其他女人都一样么?

叶琛抿­唇­,有些话,他不想明说,云若熙毕竟陪了他六年,这是事实!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叶琛不答反问,音­色­微冷,这件事他藏得好好的,老爷子和云老最近在谈他们的婚事,他是绝对不会告诉云若熙的。

他本想找个时间和云若熙好好地谈一下,婉拒这么婚事,到最后才会一举让老爷子下不了台,让他失信于云老,没想到先被她发现了。

云若熙发出语义不明的笑,似讥非讥,“你藏着那么大的孩子在你家里,能瞒得住吗?叶琛,你真的好过分,我陪你六年,无怨无悔,甚至接受你的风流,你的女人,可你从不让我接近你,而他们,他们和你才相处几天?”

她很不甘心!

她付出一切,不惜对叶老阳奉­阴­违,最终却不如他们几个月的时间。

“他是儿子!”叶琛沉了声音,微有不悦,连带着,眸光冷冽如刀,“他是我在世上最亲的人!”

除了生死不明的叶薇,这是唯一一个叶琛肯承认有血脉关系的亲人。

“他是你儿子,那我呢?是外人?”云若熙哭着问,这几年,她连他家是什么模样都不曾见识过。

“是!”叶琛残忍地道,的确,是外人!

“你……”云若熙大痛,怔住,闭上了眼睛,任泪水流淌,“你真的好残忍!”

叶琛­唇­角微勾,残忍么?

的确,商场怎么评价叶三少的,铁血无情,阎罗手段!

再多一人说他残忍,又有何妨!

叶琛根本就不在乎!

“那程安雅呢?”云若熙睁开眼睛问,“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若熙,你,不该来医院找她!”叶琛淡淡地说,冷冽的眸光滑过一丝暖意,倘若他儿子知道有人欺负他妈咪,他也拦不住儿子的报复。

而这话,却让云若熙误认为,她没资格来找程安雅,彻底把云若熙打入无底深渊。

“你说过会娶我的,叶琛!”这是他自己说过的话,在转眼,为何就忘记了?

叶琛蹙眉,颇有些无奈,“若熙,当初接近我,你不是带着目的吗?”

云若熙一愣,哭声顿停,诧异地睁大眸子,转而疯狂地解释,“我什么也没做,我真……”

“不要解释!”叶琛冷冷地说,眸光分外的冷冽,“他把你派到我身边来,无非是为了控制我的一举一动,至于你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有数,这一次我和路易斯交易的情报,就是你泄露给他的,不是吗?”

“那是因为……”

“果然!”叶琛的脸,沉如冰,看她的眸光分外的冷冽,他就猜到是云若熙做的,没想到是真的。

“你套我的话?”她明白已经晚了,那份文件,是从资料袋里偶然掉出来,她不小心看见了。

“你为什么告诉他,我不在乎,其实,他答应过你什么,那是你们的事,我和路易斯的事,我也不怕曝光,只要他能抓得住证据。”叶琛冷冷地勾起­唇­,“所以,若熙,别在我面前哭,好似你有多委屈,可以吗?”

云若熙如遭雷击,狠狠地咬着下­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一开始就知道!”叶琛淡淡地说,他们父子间的斗争,从没停止过,他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哪知道他早就知道。

云若熙苦笑,“那为什么,要留下我?”

“因为……”叶琛蹙眉,为了什么呢?事情有些遥远了,他几乎记不清了,他记得当时,他并不打算把一个定时炸弹留在身边的。

是因为,她这份过于熟悉的神韵吧!

呵呵,鬼知道!

云若熙似也想到了,笑容更加苦涩了,原来她能待在他身边六年,多亏了程安雅……呵呵,这是什么样的一种讽刺啊!

“叶琛,我是真的爱你!”云若熙哀伤地说,“除了那份文件外泄,这几年,我没做过伤害你的事情!”

一件都没有!

除了监视他,随时报告他的行踪,她没做过伤害他的事。

“我知道!”正因为如此,他才没对她太残酷。

谁都有谁的目的和立场,他已经厌烦了,身边来来去去这些人,个个都带着丑陋的目的接近她。

真的很厌烦了。

云若熙低低地哭着,很是悲伤,叶琛只是冷冷地看着,沉静片刻,道:“若熙,我们……”

叶琛刚想和云若熙谈他们的婚事,迟早要谈,这门婚事,结不成的,虽然这时候说有些残忍,但是个好时机,不是吗?

谁知病房的门推开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走了进来,见云若熙哭得凄惨,她脸­色­一变,“若熙,怎么哭了?”

“姑妈!”云若熙投进云秀美的怀里,在长辈的怀里,寻求安慰,哭得分外凄惨。

“乖孩子,不哭,不哭……”云秀美拍着她的肩膀,温柔地宽慰着,抬眸,狠狠地瞪了叶琛一眼,带着几分恼怒。

叶琛面无表情,一身冷然,根本就不为所动。

云秀美哄了云若熙好一会儿,才把她哄得情绪略定,冷冷地看了叶琛一眼,“你跟我出来!”

叶琛看了云若熙一眼,随着云秀美出去,沉声问,“什么事?”

“你和若熙怎么了?”

叶琛讥诮地勾­唇­,“我的事,没义务向你汇报。”

“你……”云秀美微怒,拍的一声把云若熙的病历表丢到他身上,沉声道:“你自己看!”

叶琛眉梢一挑,顿有种不好的预感,看了一眼,脸­色­微变……

怎么会这样?

叶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没错,如你所见,若熙怀孕了!

149

云若熙怀孕了!

这是个大消息,才没过两个小时,叶云两家的人几乎全部都知道了!

云家自是欣喜若狂,云老和云夫人、云若熙的两位姑姑都赶来医院,整个病房一阵喜气洋洋,分外高兴,正巧两家在商量叶三少和云若熙的婚事,她这一怀孕,自是喜上加喜。

云老打电话给叶老时,他和阮翠玉带着叶雨桐中午来看叶雨堂,听闻消息,百味交杂。

阮翠玉直接是气红了脸,忍不住捏紧了叶雨桐的手,直到他喊疼,阮翠玉才反省过来。

叶老是极其不希望云若熙怀孕的,这意味着,叶琛又多了一个孩子,但是,一方面他又是高兴的,这对他们筹备婚礼来说,会顺利很多。

本来他还担心叶三少会反抗,这场婚事并不会太顺利,现在云若熙有了孩子,他心中也算松了一口气。

相比于云若熙和程安雅,叶老自然是希望云若熙当他的儿媳­妇­,主要是那女孩乖巧听话,会帮他一起盯着叶琛的一举一动,而程安雅,坚韧强硬,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听话的主,反而会把人气得跳脚。

特别是她那儿子,太恐怖,小小年纪,如恶魔般,叶老是极其讨厌程小姐和小­奶­包的。

尽管是喜忧参半,叶老还是警告阮翠玉要识大体,懂分寸,别搅了这场婚事,看过叶雨堂之后,叶老让陈德去买了一篮水果,他们一起去看云若熙。

这回,病房更热闹了!

一片喜气洋洋!

阮翠玉努力挤出亲切的微笑,握着云若熙的手让她好好调养身子,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为叶家添孙,笑容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云若熙连连道谢,两人大有婆媳娘两好的趋势。

唯独的缺憾是,少了男主角!

“叶三呢?”云老笑呵呵地问,“这么大的喜事,他怎么不在场,多可惜,老叶,打电话叫他过来!”

云若熙眸光一暗,迅速扬起笑容,掩饰过去,“爸爸,你误会了,琛是第一个知道的,他公司有点急事,刚离开了!”

“自然是公事重要,这孩子就是工作狂,老叶,你有福了!”

“他很快就是你女婿了!”叶老笑道,有福?哼!

云老哈哈大笑,他老来得女,分外宠爱,云若熙又聪明能­干­,在云氏财阀当财务经理,能力手腕极佳,但,女孩子再有能力也不如找个像叶琛这样的丈夫。

日后她有保障,云氏交到叶琛手里,定能更上一层楼。

云老是极赞同这门亲事的,即使叶三少声名狼藉,他也觉得无所谓,他相信,婚后他女儿可以绑住他的心。

A市,街道上车流如潮,红绿灯处,叶琛双眸冷冽,一身冰冷,狭小的车厢冷如冰窖。

若熙怀孕了!

这个消息对他的冲击,不小!

一路飙车,心情益发烦躁,倏地一拳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整个车子都震了震,爆出一声粗口,“**!”

叶三少此人一贯是冷冽路线的,偶尔走绅士路线,总是冷冽优雅的模样,样貌又­精­致妖孽,魅惑众生,这样的一副形象爆出几句粗口,极有味道。

仿佛是优雅的君王突然化身市井流氓,眨眼又变化他高高在上的形象。

叶三少这人一贯是随­性­的,当他思考的时候,他潜心思考,思维放空,于是乎,街道上就出现一幕这样的景象,叶三少的车堵在红绿灯口。

恰好是车流最拥挤的一条街道,自他之后,排了长长一条车队,从街道口排到街道尾,足足有几百米,动弹不得。

喇叭疯狂地按,百来部车子一同按喇叭,这效果是极其惊人!

堵了足足有十分钟,又出现这一幕景象,后面的司机骂前面的,前面的回头骂了后面的脑残又转身骂再前面的……

都市人的时间都很宝贵,分秒必争,堵了这么久,谁都有点心情不爽,开骂就当是减压。

于是乎,一路骂声飚了过来,多难听的都有,这一幕成语接龙般的骂声一声一声地传,配合和刺耳的喇叭,效果也是极其壮观的。

这和叶三都没关系,传到他这的时候,又过了十几分钟!

这么彪悍的一幕终于惊动了路警,当路警先生敲着叶琛的车窗时,正巧宁宁打电话过来,“爹地,我今天下午不上课,你有空过来接我去医院吗?”

叶三顿了顿。

宁宁好奇道:“爹地,你在哪儿,怎么有那么多喇叭声和骂人声?”

叶三少终于从自我沉思中清醒,很淡定地回了一句,“爹地在看电影,你在校门等着,马上就到!”

挂了手机,耳边传来一阵阵喇叭和骂声,还有路警使劲敲着车窗的声音,透过玻璃可以看见路警后爹般的脸,叶三少看了一眼后视镜。

面无表情,一踩油门,疾奔而去!

那路警的脸,全黑了!

靠!

该你开的时候不开,不该你开的时候开得老快了,他敲了半天车窗也不见他摇下。

这么无视人民保姆的嚣张市民,他还是第一次见。

还没等他开骂,叶三少身后的车流也动了,一辆接着一辆,卷起的阵阵车烟呛得他连打喷嚏,可怜的路警大人,欲哭无泪。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个杀千刀的劳斯莱斯!

叶琛到了宁宁学校时,小­奶­包背着书包在校门前等着,旁边有几个大年纪的小姑娘在围着他说话,小­奶­包笑容很灿烂,很淡定地接过小姑娘们伸过来的巧克力。

叶琛眼角狠狠一抽,他那强得无所不能的儿子,还真是……有乃父之风啊!

按了喇叭,宁宁挥手和她们说再见,然后,很平静地从一小姑娘手里拿过她忘了伸给他的巧克力,叶琛­唇­角抽搐,儿子,你强!

“嗨,爹地,你来得挺快的!”宁宁说道,把手上的巧克力塞到书包里。

“你喜欢吃巧克力?”他可一点都不喜欢吃这甜腻的东西。

小­奶­包摇摇头,“不喜欢!不过妈咪喜欢!”

叶三少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唇­角连扯动的**都没有了,程小姐,你就是这么教儿子的?他能长成这样,你真该叩谢菩萨了。

“没打扰到你工作吧?”宁宁笑问,叶三少摇头。

“工作哪比我儿子重要!”叶琛笑着揉揉他的头,倏地想到儿子眼光里露出憎恨的表情,心里一痛,倘若他知道了,肯定会不喜欢他了吧?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儿子的喜欢,叶琛眉心深锁。

程安雅呢?

如果她知道……呵呵,她肯定不会在乎,只会笑着说一声恭喜,那女人的脾­性­他没摸到十分也摸到九分了。

“爹地,拜托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要一脸痛苦的表情好不好?”宁宁微笑,分外可爱,“这样我会觉得我比不上你的工作。”

“抱歉,爹地的错!”叶琛笑了。

“你有心事?是去医院给妈咪送汤她给你脸­色­看了?”宁宁见他脸­色­不好,担忧地问,照理说是不会,他爹地和妈咪吵架功力半斤八两,又怎么会被妈咪气到露出这副痛苦的表情呢?

“宁宁,爹地有件事想和你说!”叶琛犹豫半晌,决定告诉他,本来宁宁就有知道事实的权力,由别人去告诉他,还不如他来说。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只是迟早的问题。

“好严肃的口气,我很确定对我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宁宁眉梢一挑,可爱地笑问,“我可以不听吗?”

“不可以!”叶琛沉声道,眸光有少许挣扎,一咬牙,狠了狠心,道:“你可能有弟弟妹妹了!”

虽然他并不打算要那孩子,可若熙是不会打掉的。

宁宁可爱的笑容一凝,仿佛实话了,依然保持着他那僵硬的微笑,几秒钟后,缓缓地吐出两字,“恭喜!”

转而坐直了身子,脸上笑容顿失!

手里拽着一支巧克力,卡擦一声,断了!

“宁宁……”叶琛见宁宁变了脸­色­,心里难受极了,果然如他所料……眸光一暗,叶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父子两一时静默。

宁宁虽然早熟聪明,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一个从小渴望爹地,现在希望爹地妈咪能结婚,组成一个家庭的孩子。

他以为,假以时日,这个愿望会实现,谁料会突生枝节。

小­奶­包的孩子脾气上来了,抱着他书包,静默了,粉­嫩­的脸,满是怒气。

“宁宁,你听我说……”

“爹地,我很生气,你不要和我说话!”宁宁淡淡地说,抱着书包继续生他的闷气,不甘心啊不甘心,不是他妈咪生下的孩子,休想他承认。

叶三少心头如压了一块巨石,分外难受,难道他这么快就要失去一切了吗?

他忐忑不安,好不容易才相认,他好没有享受够和儿子相处的时光,他不想被宁宁讨厌,也不想被他排拒在外。

上天还真是残忍,如果一开始就要剥夺他的快乐和喜悦,为什么又要给他这段短暂的快乐时光,­干­脆一开始就不待见他,不是更好,这样就不会太伤心绝望。

他就知道,他是上天遗弃的孩子!

老天爷眷顾到所有人,唯独忘了还有一个他,总是把他的一切剥夺尽致。

叶琛如咬了一口黄连,满嘴苦涩。

­精­致却黯淡的五官,微微掠过一丝自嘲!

150

从学校到医院,宁宁都没说一句话,一直侧头看着车窗外,小手揉着他的小书包,一路咯咯作响,小小的手如揉着叶琛的心脏,一抽一抽的,揪得厉害。

“爹地!”宁宁偏头,看着叶琛,看不见一丝笑意,极为认真,“你要娶她吗?”

叶琛犹豫都没有,摇头,他决定的事情,极少回头,既然决定了不娶云若熙,那就不会娶,就算怀了孩子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不会!”叶三少不容置喙地回答,看着儿子道:“爹地不会娶她!”

宁宁­唇­角上翘,一路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生什么气,就是不甘心,很生气,他是很喜欢弟弟妹妹的,上学的时候看见低年级的孩子粉­嫩­粉­嫩­的,特可爱,宁宁也想要一个弟弟妹妹。

只是,前提是,必须是他爹地和妈咪生的,不然他才不要。

一听叶琛说有人怀孕了,宁宁很失望!

自从和叶琛相认之后,他千方百计地让叶琛往医院跑,多和他妈咪相处交流,希望他们能够相互喜欢,然后结婚,一家三口一起生活。

宁宁毕竟是孩子,他若不喜欢叶琛也就算了,偏偏爹地妈咪他都很喜欢,渴望他们在一起,有一个完整的家是他最大的心愿。他怕给程安雅压力,一直没敢表现出来,不代表着他不想。

叶琛一句话就打碎他的梦想,宁宁自然不高兴,甚至觉得很委屈。

“爹地啊,虽然我不该过问,但是,我还是想问,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就一点点喜欢我妈咪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宁宁虽然聪明,可是感情这事,他也说不好。

所以,小­奶­包问这话的时候,脸­色­极其诡异,加扭曲,小小­精­致的五官都要挤在一起。

“……不知道!”叶琛窘迫,不自然地别过头去,耳根有点发烫,在儿子面前谈他的感情,让他觉得很窘迫。

宁宁扁扁嘴,叶琛自嘲一笑,“宁宁,是不是讨厌爹地了?”

小­奶­包一怔,扑哧一笑,“爹地,你想太多了,人和人吵架又不一定是因为讨厌彼此,我呢,只是有点不开心,有点难过,你别管我,一会儿就好!”

自己的情绪,一贯是自己来收拾,这事太出乎预料,他生气也是正常,但是,还不至于到讨厌爹地的地步!

“真的?”叶琛脸­色­一喜,激动地一把抱过小­奶­包,紧紧地抱着。

紧悬着心,终于落下了!

“是,我没讨厌爹地!”宁宁微笑,挣开叶琛的怀抱,粉­嫩­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爹地,你打算怎么办?我可说过,如果哪天不小心给我添个弟弟妹妹,我会扣你分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叶琛神­色­一冷,细细地眯起眼睛,“这件事,暂时还说不准!”

叶琛想起他和云若熙最后一次在一起,已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他的防护措施一贯做得很严密,这么多年从未出过错,特别是对云若熙,更是小心翼翼。

每次事后,都会给她喝一杯放了避孕药的牛­奶­,看着她喝下去,没道理会怀孕!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来到他身边就是为了监视他,帮助叶老控制他,他又怎么可能会让她怀孕,受制于人。

“你告诉我妈咪了吗?”宁宁问。

叶琛一怔,眉心微拧。

宁宁挑眉,­唇­角微弯,粉­嫩­的小脸净是笑意,这反应,嗯,很不错!

“没有!”

“我猜,妈咪要知道了,一定恭喜你!”宁宁半真半假地说,就像他刚刚也说了一声恭喜,口不对心。

叶琛一笑,揉揉他的头,“上去吧,下午我来接你回家!”

“你不上去?”

“我刚下来,下午有个会议要开,爹地必须回公司一趟!”

宁宁点点头,刚要下车,叶琛倏地轻声道:“宁宁,对不起!”

他让孩子不开心了!

小­奶­包粉­嫩­的脸上一片狡黠,煞有其事地拍拍叶琛的手,“你儿子自我修复能力很强大!放心,放心!”

挥挥手,和叶琛说再见,看着他开车走了。

他转身进了医院。

说来也是巧,宁宁上电梯,正巧和云老叶老一批人迎面碰个正着,所有人都愣住了!

云老、云夫人和云若熙的几位姑姑都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几位女人惊呼了一声,不可置信。

下意识地转头看叶老。

“这孩子怎么回事?”云夫人激动地问叶老!

叶老神­色­略有慌张,狠狠地瞪了宁宁一眼,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卡在这刚刚好,一看他这张笑脸,叶老气不打一处来!

倒霉!

小­奶­包也没想到会遇见他们,粉­嫩­的嘴巴一扁,挨个扫了遍,他猜测,这就是云若熙的家人吧!

心底一阵厌恶,宁宁脸­色­一凝,转身就走!

爹地忘了告诉他,他们也在这家医院,真是巧了,怎么都挤在一家医院了!

“一点家教都没有!”阮翠玉冷冷地说,她极度的不喜欢这孩子,对她的儿子威胁太大,谁知道云若熙肚子里的是男是女,相对而言,她接受云若熙比接受宁宁,要来得容易得多。

宁宁本不想理会她,听她的口气,­唇­角一勾,转身,微笑道:“你一个成年人,在一个小孩子面前喊这种话,你觉得你配得起家教两字吗?”

小­奶­包看都不看他们,直接走楼梯,他去二楼坐电梯!

“老叶,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认识那孩子?”云老显得镇定多了,眼光顿变锐利,黑眸中酝酿着一股风暴。

任谁都看得出,那是叶琛的孩子。

云秀美蹙眉,她是休假前日才回医院,医院里关于那阵子叶三少和这孩子的传闻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她本想告诉问云若熙到底怎么回事,谁料她就找上程安雅了。

那孩子,就是叶三少的儿子吧。

模样长得真像,而且很讨人喜欢,她不禁为云若熙担忧!

她争得过他们呣子吗?

叶老狠狠地瞪了阮翠玉一眼,都是她多事,阮翠玉一丝愧疚都没有。

云老冷冷地说,“老叶,我想,你们叶家欠我们一个解释!”

151

叶三少和云若熙即将结婚的消息如一阵风般刮过A市的大小街道,媒体大肆报道,娱乐版刊登头版头条,称他们是一对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这则消息成了A市近一个礼拜以来,最炙手可热的话题。

甚至有的媒体挖出了云若熙住院的消息,媒体记者纷纷涌入医院,采访云若熙,又挖出了她怀有身孕的消息,又为这条消息增添了不少­色­彩,又是一片大肆报道。

新闻媒体的朋友们,几乎天天涌入医院,不同报社的,不同电视台的,不同杂志的……纷纷出动,争取拿到第一手资料。

有人还公开猜测叶三少和云小姐这一胎是男是女,又说云小姐有旺夫相,嫁入叶家之后,MBS国际肯定又上一个台阶。

叶、云两家召开记者招待会,确定了两家即将联姻的消息,并告诉新闻媒体们,两家已经在为两人挑选结婚的日子,好日子近了!

叶老、云老这两重量级人物闪亮登场,虽然少了男主角和女主角,但这场记者招待会办得也非常成功。

云小姐有孕住院,一贯视工作如命的叶三少最近迟到早退,赶去陪伴云小姐的消息更是满天飞。

一时间,叶三少一下子从风流形象向专情形象转型。

而且转型非常成功。

人人预言叶三少日后一定是个好丈夫,好爹地。

最伤心的莫过于叶三少的女人们,个个伤心欲绝,A市最有价值的单身黄金汉没了,这可是美女们的损失。

总之,最近很热闹!

程安雅看着最近最热门的消息,云若熙穿着病服,­精­神不是很好的样子,躺在病床上接受采访,姿态娇娇弱弱的,犹如一朵需要呵护的小花骨朵,让人怜爱。

她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幸福,说话三句不离她的孩子,眼光还时不时地往她的腹部看,那眼光,要多幸福有多幸福,要多慈祥就有多慈祥,程小姐似乎看见圣母玛利亚的伟大光芒把云小姐团团笼罩了。

镜头给她的腹部做了一个特写,可惜的是,还没见肚子,平坦如初。

说话间,净是对以后生活的期待,有的记者嘴巴比较利,直接问她介不介意叶三少的风流史,云小姐很圣母地答曰,有这么多人喜欢叶琛,说明她的眼光好,她不会介意叶三少的过去,只会在乎他的现在和将来,她有信心将来叶三少会是一个好丈夫。

程小姐听了这话,很不厚道地冷笑出声,讥诮逼人!

看电视上大肆地报道两人以往的亲密,又刊登了他们亲密照片,媒体这样评价,叶三少终于为了一颗树放弃一大森林,两人经历重重波折,终于走在一起,证明云小姐就是叶三少的真命天女。

程小姐又很不厚道地笑了,经历重重波折?

他们经历什么重重波折了?

是经历暗杀了,还是携手奋斗了?又或者谁又为谁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貌似都没有吧!

还经历重重波折呢,他们这样要算重重波折,字典里还有一帆风顺这成语吗?

扯谈!

果然是不能经常看娱乐报道的,太失真了!

不过这事也真是巧了,她刚讽刺云若熙六年都蹦不出一个子来,眨眼她就怀孕了,这运气,不是一般般的好,怎么不去买**彩。

最喜剧的是,从头到尾没见叶三少露过一次脸,这丫的真的是天天往医院跑,来的时候带着儿子走后门,走的时候自己走正门,大摇大摆,但凡有记者逮住问他关于结婚的事,他闭口不谈。

问烦了,冷冷地吐出一句,关你什么事?

于是乎,叶三少又有了很有­性­格的美名。

关了电视,程安雅随意丢了遥控,拿起护士刚拿过来的报纸,娱乐版的,头条又是他们。

程小姐风轻云淡一揉报纸,做了一个标准的投篮动作,报纸在半空滑过一道很 优美的弧度,落入了垃圾桶。

“妈咪,你暴躁了!”正巧宁宁开门,露出他可爱的小脸蛋,戏谑地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报纸,笑吟吟地走过来,送上香吻一个。

程安雅面不改­色­地说,“住院这么多天,是谁都要暴躁好不好!”

“嗯,了解!”小­奶­包实在忍不住,扑哧一笑,双手在程小姐脸上一拧,一拉,“妈咪,你好可爱啊!”

程安雅拍掉他的手,绷着脸,“滚!”

“妈咪,别这样嘛,爹地不是没吱声么?”

“关我什么事?”程小姐声音硬邦邦的,随手拿起宁宁带来过来一本无营养言情小说看。

宁宁挑挑眉,很淡定地指出,“妈咪,书拿反了!”

程小姐­唇­角抽搐一下,斜睨宁宁一眼,宁宁缩缩肩膀,额……他很无辜啊,只是指出她的错误,方便她阅读嘛!

“好酸啊……”小­奶­包可爱地拧着鼻子。

程安雅面无表情,拿着书本往他脑袋一敲,“你,找揍?”

宁宁扁扁嘴,“妈咪,那女人不重要,犯不着和自己置气,她不是你的对手!”

程安雅公式化的笑容露出来,“谁告诉你我在和自己置气?”

宁宁指着自己的两眼睛!

程小姐微笑,“你最近视力不好!”

宁宁,“……妈咪,你想想看,那位云小姐肚子里的孩子还未成形,我这么一大天才儿子在这,除非他是白痴,否则不会选那女人的。”

程安雅被宁宁逗得一笑,戳戳他的小脑袋,“你爹地那人啊,除非是他自个愿意,否则谁能逼得了他,他是自己喜欢你,所以才会宠着你,他要不喜欢你了,抛弃你你又能怎样?”

“谁说我不能怎么样?”宁宁­唇­角勾起优雅甜蜜的微笑,“我轰了MBS!”

程安雅,“……你强!”

“必须的!”

程安雅连笑的**都没有了,头疼地扶额,“我觉得我要把你和叶三少隔离,我记得我没教你这么暴力的行为!”

宁宁,“……妈咪,我错了!”

程安雅白了他一眼,宁宁微笑。

“妈咪,明天是双休,我们去度假好不好?”

“度假?”

“是啊,爹地的意思,我们一起去!”

程安雅抿­唇­,一片乌烟瘴气中带他们去度假?她一脸沉思,看了宁宁一眼,“真的是度假?”

“不然呢?”宁宁反问。

“好!”

152

礼拜六,这一日阳光明媚,风和丽日,不时有微风从西边拂来,是难得的一个好天气。

正巧是程安雅出院的日子,她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以后定期来做复健就可以。

终于可以不用待在这家令人窒息的医院,程安雅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阳光,心情大好,连带着看叶三少都觉得顺眼多了!

办了出院手续之后,叶琛抱着程安雅下楼,程安雅刚开始有点别扭,两人的关系好不容易有点进展,刚刚有点回暖,因云若熙的事又降到冰点。

直接来个对面相逢不相识!

现在被他抱在怀里,感觉很奇怪,好似自己一下子从女王变成公主,彪悍变柔弱,这种感觉程安雅不是很喜欢。

无奈,从后门走,轮椅不方便,她这么一顿一顿地走,不仅浪费时间,还虐待自己,程安雅被逼无奈,只能让他抱着,见不得人就是有个不好,只能挑暗路走。

“你几斤?”上了院长的专属电梯,叶三少突然问,眉心深锁,挑剔地看着怀中的女子,看脸蛋,巴掌大,虽不是粉嘟嘟的,也不显得太瘦,可这胳膊和身子,真是……

抱在怀里没什么感觉。

“92!”程安雅撇撇嘴,的确是有点瘦,住院这两礼拜,估计又没了好几斤。

“真轻!”叶琛哼了哼,有点不满手中的重量。

叶三少从十岁起就是拳击高手,被逼着在黑市打了2年,臂力惊人,后来在美国上学,为了报仇,他开始混黑道,用的手枪都是MKL-400款的强猛火力手枪,发­射­就要强而有力的手臂,否则一般人有可能抵不住反冲力。可想而知,以叶三少的标准,她起码要有130斤他才觉得有点重量。

所以程小姐根本就不用担心她吃太胖叶三抱不起来。

“爹地,女孩子这样叫身材好,你看我妈咪,瘦归瘦,可是很料的哦。”宁宁淘气地眨眨眼,打趣道,他最喜欢抱着他妈咪睡觉了,软软的,超舒服。

叶三少想起那次带程安雅出席杨老的生日宴,那一身火爆的身材,眸光很自然而然地转向她胸前,的确,挺……有料的!

程安雅大为窘迫,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们父子,­阴­测测地开口,“你们两个,还可以再嚣张一点吗?”

她为什么要被他抱着,还要和听他们父子讨论她的身材?还要接受叶三少意图不轨的视线。

靠!

宁宁躲在叶三少身上,笑得优雅又甜蜜,他这是为她和爹地调节气氛,这都不懂,笨蛋妈咪。

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豪华轿车已经停在医院的后门处,叶琛小心翼翼地把程安雅抱进车里,等宁宁坐定之后,他才关上车门。

倏地,眸光一闪,看想医院后门出,很显然有一道黑影迅速闪过,叶三少­唇­角勾起别有深意的笑容,坐上车,回头看了程安雅和宁宁一眼,呣子两一上车就笑闹在一起,两人感情特别好,个个笑靥如花。

叶琛那瞬间,有一种,无以伦比的满足!

好似今生已别无所求!

被拍了,也没关系,本就是计划中的事!

“坐好了,我们出发了!”叶三少的声音难得带着一抹类似于温和的口气,在不算小的车厢中,如暖风拂过,程安雅心口一暖。

倏地喜欢上“我们”这个词。

镁光灯随着车子的移动闪个不停,叶三少从后车镜里看见他近似于贪婪地拍着,­唇­角一勾,这个周末一定很有意思。

A市西郊海边。

叶琛的车子停在一幢别墅前面,这是一幢蓝白相间的欧式风格别墅,坐落在洁白的沙滩上。

后面是成排的棕榈树环绕,很多奇形怪状的石头堆积在成绚丽的风景线,和别墅相互映衬,非常美丽。

这是一片私人海滩,叶三少的产业。

蓝天白云,洁白的沙滩,浩瀚的大海,群起的海鸥,醉人的风景,一切都那么的美丽,程安雅忍不住一声赞叹。

“好漂亮!”

“我们在这边住两天!”叶三少说道,宁宁把程安雅推到一旁,叶三少把带来的东西一一搬进别墅。

东西也不算多,三人的衣服,三台笔记本,剩下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叶三少早就让人过来打扫过了,别墅很­干­净,水电煤和网络,都没有问题,只要东西搬进来就可以住了!

别墅有两层,二楼有两个主卧室,都能享受绝美的海景,程安雅本来想住楼下的,方便一点,谁知道宁宁一来就占了,叶三少和程安雅只能住楼上,一人一间主卧室。

“嘿嘿,妈咪,住楼上多好,多享受几次公主抱,爹地的怀抱不错的哦!”宁宁凑在程安雅耳边低语,一说完立刻蹦开,程安雅一脸红透了,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果然近朱者赤!当初让她儿子和叶三少一起住,她就要有那么儿子被污染的心理准备,果然!

“你们在做什么?”叶琛正好进来,就见他们呣子在玩‘含情脉脉’的把戏,一个红着脸,眸光很凶,一个很俏皮,可爱粉­嫩­。

“没事!”程安雅迅速应道。

“宁宁,去买东西!”

“对,妈咪,你要吃什么鱼,这儿离港口不远,很多鱼刚打捞上来,很新鲜的,我给你做清蒸好不好?”宁宁提议。

程安雅眼角一抽搐,“叶三少,程宝贝,你们打算开着外面那辆劳斯莱斯去港口买鱼?”

要不要这么搞笑?

再加上这二人这么亮眼,大小版的脸。

那绝对会是一道很诡异的风景线的。

“不可以吗?”叶三少和程宝贝相视一眼,很茫然的样子,为什么开着劳斯莱斯就不能去买鱼?

程安雅沉默了,微笑,挥手,“去吧去吧!”

这二人的思维模式暂时和她不再一个档次上。

父子两走后,程安雅用拐杖撑着,打开落地窗,外头是二楼的上景区,有几张长长的手工制躺椅,躺在上头可以远眺海景。

海风吹拂,属于海的味道,铺天盖地而来,把人深深地笼罩,海水从远到近,又绿变蓝­色­,水­色­天­色­几乎融合在一起,白­色­的浪花一层接着一层,从远处扑打而来,呼啸着扑打在海滩上。成群的海鸥,海燕在沙滩上空盘旋,寻找食物,有的在沙滩上逗留,仰头长嘶。

真的很漂亮!

程安雅微微一笑,人生悠闲莫过于此,沙滩、阳光、海景,她幼年时就很喜欢海景,曾经幻想着有一天等她有钱了,她也要过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这叶三少,很懂得享受。

听着海浪声,她有些困,在躺椅上昏昏欲睡,最终睡着了!

叶琛和宁宁先去超市买了日常必需品,叶琛也不是一个会过日子的男人,家里该买什么,他没有宁宁熟悉,于是他负责推车,宁宁挑选东西。

足足买了一个多小时,除了原来计划买的东西外,又多了一副烧烤用具。

接着两人真的开车去港口买鱼。

如同程安雅所料,当一辆世界顶级的豪华轿车开进脏兮兮的港口之时,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卖鱼的,出航的,顾客……

一个个,都目瞪口呆。

一般来港口买鱼的顾客大多是为了图便宜,而这对父子档的出现,的确让人大大的震惊了一把,那效果,无异于一架飞机在海上爆炸。

吵杂而脏乱的港口,一片静默。

两人如动物园的猴子一般,从头到尾被人观赏!

宁宁囧。

叶琛默!

终于知道程安雅的那副诡异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了!

宁宁这次挑东西特慷慨,他不砍价了,挑完,付钱,走人,动作一气呵成,很迅速!

丢人!

父子两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港口。

“宁宁,下次不来了!”叶琛迅速表明立场,太丢人了,堂堂的叶三少第一次这么丢人,比上次和宁宁去菜市场还丢人!

宁宁甜甜一笑,食指摇了摇,“不,下次我们骑自行车来!”

叶三少一顿,差点紧急刹车,靠,自行车?

“我不会骑!”

“我会,我载你!”宁宁一副恩赐般的表情,叶琛沉默,­唇­角一阵猛抽,脑海里闪出一副宁宁骑着迷你款的小自行车,后面载着英俊潇洒,身高184的自己……

叶三少扭曲地微笑了,“我们还是开车吧!”

宁宁哈哈大笑,笑声一路从港口飘荡别墅。

“妈咪,我们回来了哦!”宁宁喊了声,和叶琛一起把东西搬进别墅,他让叶琛上楼带程安雅下来,家事他就不指望他的父母了。

叶三少也不添乱,上楼。

程安雅睡着了,因为一只脚动作不灵敏,她的睡姿很奇怪,并不是很自然,侧着身子,瀑布般的头发,散落下来,遮去了她半边脸蛋。

“程……”叶三少刚喊一声,顿时收声,缓缓地走近她,手放在她的头上,本想推醒她,却又收了手,他眉梢一挑,蹲在程安雅身边。

轻轻地拂开她脸上的乱发,露出女子整张脸,叶三少眼睛一眯,略有少许惊艳之­色­。

谁都不能否认程安雅的美貌,巴掌大的脸,一双明媚的眸,眉如远山之黛,俏鼻,樱­唇­,肤如凝脂,白皙如雪,总是透着少许淡淡的粉红。

分外的吸引人。

此时阳光在她如玉般的脸上镀了一层薄薄的金光,模样看起来清纯中又透出无比的圣洁,似多看一眼都觉得是亵渎。

她的­唇­边含着淡淡的微笑,这是叶三少第一次看见程安雅笑得这么满足,没有故意伪装的公式化,也没有冷笑热风的僵硬,只有淡淡的满足,好似,一生的所有已尽在怀中,他只看见淡淡的温柔。

叶三少眸光一深,修长的指在她脸上细细地摩擦,享受着指尖下**的触感,她在做什么梦呢?笑得这么温柔……

温柔,这个词,他从未想过会出现在程安雅身上。

毕竟这女子从一出现,就没给他留下半点温柔的形象。

叶三少心一动,情不自禁低头,含着那抹满足的笑靥……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一样,能勾起他去吻的冲动,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他怀里,他只想抱着,感觉她的存在而不是带她上-床。

程安雅是被他吻醒的,两双澄澈的眸光撞在一起,一个茫然,一个微笑,程安雅倏地有人穿越时空遇见一个像极叶琛的男人而已。

她还没见过他笑得这么令人……心动呢?

心如鹿撞,程安雅微微退开,脸如红霞,“你在­干­什么?”

“吻你!”

“为什么?”

“我想!”

程安雅一顿,“……想吻你就吻,本小姐还没那么廉价!”

叶三少微笑,“那要多少?”

程安雅挑眉,认真思考,“你确定你付得起?”

叶三少颔首,饶有兴致地逗她,“如果你能再额外加点服务的话,我会加码!”

程小姐很淡定地微笑,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额外的服务?”

“比如说……”他凑近了程安雅耳朵处,轻吐两字,程安雅的脸,瞬间红得几欲滴血,她一拳地捶在他肩膀上,“你除了这个就不能想点别的?”

期望一头­色­狼变成小绵羊,那绝对是奢望的!

这男人的心理扭曲得不是一点点。

“程安雅,我们和平共处两天吧!”叶三少倏地道,双眸深深地看着程安雅,深邃的眼波中,有一种很复杂的光芒,似极渴求。

“我一直很好相处!”言下之意,是叶三少你自个很变态。

“你不觉得这笑话很冷吗?”

“我现在很热。”说话就说话,别靠那么近可以吗?

靠!

“那我帮你消热!”叶三少面不改­色­地解她衣服,程小姐怒,“你上辈子一定是­色­-情片看多了!”

“我这辈子看的也不少!”叶三少面无表情地回了句,一副,你out了的表情。

程安雅彻底无语了,看他这样,竟然扑哧一笑,“我说,你嘴巴到底和谁学的?”

为什么说什么他都有办法回嘴,也太厉害了些。

“自学成才!”

“这也能骄傲?”程安雅无语地看他孔雀开屏的样子。

“为什么不能骄傲?”叶三少理所当然地又骄傲了,“想想看,谈判桌上把对手气得七窍生烟的感觉,不是一般的爽!”

程安雅,“……”

无语哽咽中,她要是他妈,一定塞回去重生,危害社会人士一枚。

“和平共处两天吧!”叶三少重复,“我想试一试!”

程安雅看着他,“试什么?”

“家的感觉!”叶三少的声音,微微有点低沉,还有……哀戚!

“爹地,妈咪,下楼啦!”宁宁在楼下挥着小手喊。

“知道了!”程安雅回了一声,命令,一副女王架势,“抱我下去!”

叶三少看她,程小姐微笑,“不是和平共处吗?”

那开始吧!

叶三少笑了!

叶琛抱着她下楼,坐到轮椅上,宁宁已经把东西都弄好了,他在沙滩外摆弄着摄影机,“爹地,妈咪,我们来拍MV吧!”

“这东西哪儿来的?”她家绝对没有这种奢侈品。

“爹地送我的!”宁宁眨眨眼,摆了一个胜利的姿势,程安雅竖起拇指,“敲诈他吧,反正他有钱!”

宁宁,叶三少,“……”

父子两对视一眼,自动忽略她的话。

“我坐轮椅呢,不要!”程安雅一口拒绝,多没美感啊。

宁宁嘟起嘴巴,泫泫欲泣,“好歹是我们一家第一次度假,妈咪……”

“我说,宝贝,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用这招?”

“管用我为什么不用?”宁宁知道程安雅算答应了,一反泫泫欲泣状,理所当然地回答。

“宁宁,调一下,我们先拍一张合照!”

“遵命,爹地!”

“我不要坐轮椅!”程安雅抗议,叶琛很果断地抱起她,踢开轮椅,把她搂在怀里,低低地笑,“你想要我抱就直说!”

“你少臭美!”程安雅红着脸笑骂,尽量以自然一点的姿势站着,宁宁给他们准备好,他调了时间,迅速地跑过来,站在叶三和程安雅身前。

闪光灯一晃,第一张合照出世了!

这张合照拍得很和谐,很温馨,一看就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和一个可爱的孩子。

三人又换背景拍了好几张。

宁宁笑得最灿烂,这恐怕是他长这么大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接着拍MV,三人转战到洁白的沙滩上,程安雅没法坐轮椅,只能让叶琛抱着她,宁宁笑吟吟地把这一幕录下来,“这是我最爱的爹地妈咪哦!我爹地叫叶琛,我妈咪叫程安雅,我叫程宁远……妈咪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又聪明,不过有点小小的腹黑哦。我爹地呢,看我就知道了,长得好帅的,爹地很强大,也很毒舌,大大的腹黑,我呢……是他们最可爱的儿子……

这是我们一家第一次度假,我很开心……妈咪,爹地,你们开不开心?”

宁宁高声喊道,叶琛抱着程安雅回身,对着镜头,“开心!”

程安雅对这父子很无语,MV不是这么拍的啊啊啊啊……

就在他们一家三口愉快地度假时,A市却掀起了一股狂风浪潮。

叶、云两家的订婚宴上,缺了准新郎!

153

叶琛和云若熙的订婚宴在A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举行,排场很壮观,政客富甲,巨星名流,凡是和叶、云两家有点关系的大人物,几乎都到场了!

酒店的大型停车场处,成了一场超级豪华轿车展览,宾客打扮得光鲜亮丽,男的斯文潇洒秀绅士,女的时髦艳丽秀­性­感。

又成了另外一场特殊的走秀。

镁光灯一路闪个不停。

这场订婚宴,在上流社会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以叶、云两家的财力,足以把它办得如帝王级的豪华。

璀璨的灯光,鲜红的地毯,优雅的音乐,奢华的装饰,整个大厅金碧辉煌,几乎晃花人的眼睛,让人感受到上流社会的排场和奢侈。

装饰整个辉煌大厅的红玫瑰,更添了一丝浪漫。

来祝贺的宾客们,怀着什么心思的都有,讥诮的,不屑的,祝福的,冷眼的,开心的……不管他们心底是什么想法,脸上都露出祝福的笑容。

叶、云两家都请了最有权威的媒体全程报道这一场豪华的订婚宴。

准新娘一脸幸福地穿梭在宾客中,接受他们的祝福,一面很幸福地把手放在腹部,暗示着她这肚子有多值钱。

虽然这动作有点做作,以云小姐这样身份的人做起来,更显得有点可笑。

但,人们对于马上要幸福的佳人都抱着宽容的心,除了少数的确看不过去的人外,倒也其乐融融。

本来就是一场秀。

豪门就这样,结婚秀一下,怀孕秀一下,生子秀一下……

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一切都如童话般,王子公主即将幸福。

然而,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准新郎却始终不见踪影,刚开始叶家有人出来说叶三少有点急事,可能要晚一点,人们并不着急。

叶三少除了风流成­性­,那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一点也不奇怪。

毕竟前阵子媒体大肆报道他们的喜事和幸福,谁也不会怀疑叶三少根本就不在乎这一场订婚宴,从头到尾只是叶家和云家的一厢情愿。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准新娘脸上的笑容开始有点勉强了,偶尔傻傻地看着入口处,最终在云家两位姑姑的搀扶下进了休息室。

宾客们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在那优雅的音乐下,显得那么的讽刺。

休息室中,云若熙眼泪直掉,一脸哀戚,躲在云夫人怀里,如受尽了万般委屈,哭得不能凄凄惨惨戚戚,脸上完美的妆容有些花了,却无损她半分美丽。

穿着白纱的女子如天使般纯洁,这么一哭着,云家人肝肠寸断。

云老勃然大怒,质问叶老,“叶琛呢?”

“已经派人去找了!”叶老沉声道,他站稳如山,面不改­色­地接受云家的愤怒和辱骂,这事的确出了点意外,是他考虑不周全。

“派人去找?”云老的声音忍不住拔高,因爱女受辱,他的脸愤怒得通红,眼光都是沉怒,“你不是说叶琛一定会出席吗?你不是告诉过他了吗?现在弄成这样,你让若熙的脸面往哪儿摆?”

云若熙一听这话,更哭得凄苦了,眼泪扑簌扑簌成窜落下。

“琛他……”云若熙闭上眼睛,哽咽着说,“他昨晚说他知道的,为什么没来?”

叶老蹙眉,看来他的确忽略了叶琛话里的盲点,他和他说了,今天是他和云若熙的订婚宴,话里已有威胁之意,叶琛只是凉凉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并未说他同意,也没说过他要来,他通知他这件事,他说他知道了,只是知道了而已!

而叶老则是以为他妥协了!

陈德推门进来,云老立刻问,“找到叶琛了吗?”

陈德摇头,对叶老说,“哪儿都找遍了,找不到三少爷!”

“医院呢?”叶老沉声问,云若熙也睁大了眼睛,惊恐地听着陈德的答应。

陈德扫过在场的人,据实以告,“三少爷今天给程小姐办了出院手续,有人看见他们三人一起离开,至于去哪没人知道!”

“混账!”云老气得发抖,一手砸在梳妆镜子上,玻璃碎裂,四处散落,吓得众人一跳,“叶琛欺人太甚!”

“程安雅家里也找过了?”叶老问陈德。

陈德点头,又摇摇头,叶老的脸一下子沉了,锐利的眼睛掠过一丝狠意,握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跳,叶琛这一举动,简直是把叶、云两家的脸面狠狠地放在脚底下踩。

不出席婚礼,不仅云若熙难堪,叶家和云家更难堪,最近疯狂的报道,他们所召开的记者招待会,都将成为一个笑话。

“派人去找,必须要找到他!”

“是!”

陈德出去之后,云老看着叶老,愤怒道:“老叶,你对得起我吗?叶琛和女职员乱搞,两人都有那么大一个儿子,你竟然想瞒着我?我好好的闺女被他弄成什么样子了?他这是不想负责吗?谁都知道云熙怀了他的儿子,即将嫁入叶家,他这一出让云熙怎么活下去?他这是想逼死我女儿吗?我们已经不计较他有一个儿子,他还想怎么样?”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吼着出声。

叶老不动如山,不计较他有儿子?哼,为什么不计较,还不是贪图叶家的权财,还不是为了让叶琛为他做牛做马,说得倒好听。

云家和叶家虽都是富庶之家,但论财力,影响力,云家不如叶家!

杨泽坤出了庭苑,给杨老打了电话,简单地说明了订婚宴上的情况,温润的男子勾起­唇­角,笑容有些讥诮,“叶三少恐怕是不会来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爷爷要来参加这场订婚宴,本来以为无聊至极,没想到变得有趣多了!

叶三少还是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桀傲不驯,竟然真能丢下云若熙,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想,明天的报纸头条,一定很­精­彩!

云若熙从天堂跌入地狱,而叶三少又从情圣形象变成不负责任的痞子。

多有意思!

最近的A市,很热闹啊!

“我就猜到,这孩子不会同意这门亲事!”杨老淡淡地笑道,冷哼了声,颇有几分幸灾乐祸,杨泽坤对他这种反应很诧异,杨老道:“这回我看那老家伙怎么收场,泽坤,回来吧!”

“知道了,爷爷!”杨泽坤微笑着挂了电话,倘若他要知道叶三少和程安雅在一起,恐怕心情就没这么愉快了!

订婚宴上,一片愁云惨淡,而海边别墅,则是一室温暖,净是笑声。

同一片土地,两个极端。

一家欢乐,两家愁!

154

海边别墅!

夜幕降临,一轮明月高挂苍穹,繁星点点,为夜空添了几分静谧。

程安雅坐在外面的躺椅上吹着海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女子明媚的脸在月­色­下添了几分温柔,海风吹起她的长发,飘荡飞舞,分外飘逸。

耳边传来两父子在厨房里嬉闹的声音,偶尔夹着叶三少不满的反抗,还有小­奶­包不悦的愤怒的尖叫,一边可爱地挥着小拳头捶叶三少,一边嚷着他妈咪来主持公道。

小­奶­包说,他要把叶三少训练成现代三好男人,最基本的一条是要下得厨房。

这把叶三少吓得不轻!

父子两住在一起的时候,叶三少没少被宁宁蹂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叶三少在和宁宁同住三天后,学会了Сhā电做饭,在和宁宁同住一个礼拜后,学会了怎么炒菜,虽然炒出来的东西,人和狗都嫌弃。

现在简单的菜­色­,比如说番茄炒蛋,炒个青菜的,叶三少还是会了,就是菜­色­不漂亮,勉强还能入口,宁宁说,以他的资质,已算是极好了!

如此平静的夜,让人觉得有点沉寂。

程安雅心中始终有一个疑惑,还没来得及问叶三少。

父子两人在厨房玩了好一会儿,终于把碗都洗­干­净了,宁宁一溜烟跑进他房间去剪辑今天拍的视频。

一家三口今天拍了一个下午的MV和照片,画面质感都很不错。

“叶三少,出来,我有话问你!”程安雅见叶三少也要随着儿子进房间,扬声喊道。

他顿了顿,这才出来,坐到程安雅旁边,问,“什么事?”

“为什么突然来度假?”她不相信只是他一时兴起,况且她的腿很不方便,这时候度假碍手碍脚,A市关于他和云若熙即将结婚的消息吹得满天飞,传得沸沸扬扬。

不管是他,还是她,在这时候度假,很显然,不合时宜!

他是别有目的吧?

虽然她不怀疑叶三少对家庭生活的渴望!

“你真多疑!”叶三少轻笑,双眸远眺海边,轻柔的月光温柔地笼罩在海面上,如披着一层神秘的白纱,浪花一层又一层,很有层次感地从远处滚动而来,扑打在沙滩上。

他的眸光,如月光般冰冷。

“不是我多疑,而是,事实就是如此,不是吗?”程安雅偏头,靠着轮椅,双手交叉,微笑道:“我好歹也当了你一段日子的秘书,你的心思总会抓到几分,说我多疑,不如说你可疑!”

叶三少偏头看她,眸光复杂,“为何一开始没拒绝!”

程安雅往别墅里看了一眼,宁宁在电脑前摆弄着,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宁宁,很开心!”

因为宁宁开心,所以她不介意!

“今天是我和云若熙的订婚宴!”叶三少平静地说,眸光落在她震惊的脸上,­唇­角上扬,这就是为什么他要来度假,这场婚事,只会成为笑话。

他不愿意做的事情,谁也逼迫不了!

他叶琛岂是谁都可以随意玩弄的人!

程安雅脸­色­微白,震惊过后,沉默不语,半垂眼眸,遮去她眸光中的苦涩,他不提,她几乎都忘记了,他还有一个女人和孩子。

在等着他!

这个男人,不完整!

“答应了,为什么要跑?”程安雅再次抬眸,已平静,“临时反悔?”

“我从头到尾就没答应过,谈什么跑?”叶三少挑眉,冷冽的眸光掠过几分讥诮,整个人如隆冬枝头所结的冰,“只是我爸爸和云家一厢情愿的想法,他们可从没问过我的意见,只是知会一声,既然他们想要丢脸,我成全他们!”

“不愧是叶三少,果然够残忍!”程安雅不­阴­不阳地说,心里分不清是什么滋味。

喜悦,没有!

愧疚,也没有!

责骂,也没有!

总是有点情绪的,但是一时间,她分不清,到底这么­阴­阳怪气是为了什么。

总之,很别扭的感觉。

一想到云若熙怀了他的孩子,今晚又是他们的订婚宴,程安雅喉咙里如哽了一根鱼刺,咽不下,又吐不出,这种感觉,很难受。

“残忍?”叶三少玩味地品着这二字,倏地扬眉一笑,道:“又不是对你和宁宁残忍,又什么关系?”

程安雅错愕,没想到叶三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种过分的护短,还有……漫不经心的认真。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疼爱宁宁,毋庸置疑,可是对她……

说不清楚吧,如果有半分维护,多半也是沾了宁宁的光。

程小姐心中很不爽!

“是啊,又不是对我们残忍,有什么关系!”她笑了笑,无所谓地说,别人的悲惨,的确和她无关。

“那孩子呢?”程安雅还是忍不住问了,这始终是一个问题。

不少的花心大少平日风流成­性­,一旦闹出人命,多半是用钱打发了,不是堕胎就是翻脸不认账,再不济,就是用钱和权砸人,逼得对方走投无路只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走。

但云若熙不一样,云家虽比不上叶家,可也是豪门,有权有势,又是叶老认同的儿媳­妇­,叶琛无法动云若熙,她想要生下来,叶三少恐怕也无力阻止!

好歹,是一条生命!

云若熙又是独生女,云家肯定很宝贝这孩子!

“孩子?什么孩子?”叶三少微有茫然。

程安雅眸光跃上几分怒火,“你故意的是不是?我说你和云小姐的孩子,怎么办?”

冲口而出,程安雅倏地感觉有点尴尬,似乎她没有立场过问叶三少这件事,该怎么办,她都无权置喙。

“你以为我在乎吗?”叶琛冷冷地勾起­唇­角,眸­色­冷冽,“凭一个孩子就想漫天要价,做梦去吧,谁在乎?”

“那你不管?任由她生下?”程安雅诧异地挑眉,这种画面,恐怕任何一个父母都不愿意见到。

“那又如何?”

“是你的孩子!”程安雅淡淡地提醒,以他对宁宁过分的宠爱和呵护,她以为他很喜欢孩子,没想到却是这种答案。

“那又怎么样?”叶琛冷冷反问,一字一顿地道:“我的孩子,只有宁宁!

155

夜了,叶琛和程安雅再谈一会儿,他抱她上楼休息。

“叶三少,等我腿好了,还是你的首席秘书吗?”程安雅微笑问道,因为有了儿子,两人的关系变得有点敏感,再继续合作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

“为什么不?”叶三少挑眉,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你不是签了三年的卖身契吗?”

“说得真难听!”程小姐翻了一个白眼,合同就合同,什么卖身契,她倏地甜甜一笑,“我儿子要为我赎身也挺容易的!”

叶三少­唇­角上扬,笑得很愉快,“小可爱巴不得把你卖给我!”

“这个小叛徒!”程安雅失笑,的确,恐怕最希望把她卖给叶琛的就是她儿子了。

“你这么彪悍,我才不想便宜杨泽坤!”叶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一想起她和杨泽坤根本就在演戏,要多不爽就多不爽。

如果单看能力,程安雅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秘书能才,叶三少一向是资源利用到底,怎么可能会浪费。

“你滚!”程安雅摆了一个揍人的姿势,他就知道这男人嘴巴里吐不出好话来。

称赞人就不会挑句好话说吗?

叶三少离开后,程安雅把电脑拿过来,她的生物钟一贯是颠倒的,夜里特别的­精­神,这么多年一直没调过来。

本来想看本书再睡,谁料一上网,铺天盖地都是叶琛和云若熙的新闻。

程安雅支着头,一条一条去点网上的消息。

今天这场订婚宴闹得沸沸扬扬,叶琛缺席,云老震怒,有几张云老冲着叶老大吼大叫的照片也被刊登出来,分外清晰,一个暴跳如雷,一个风雷不动。

云若熙哭得梨花带泪的照片也被传到网上来,她穿着一身白纱,哭得眼睛红肿,模样看起来分外的可怜,惹人同情。

据说,这场订婚宴闹到最后,是叶家的管家出来说叶三少临时有事赶不上婚礼,这是官方说法,然而,刚宣布订婚取消,云小姐激动得一头撞上雕花大柱,幸好她三姑姑眼明手快拦住她,不然一尸两命。

云小姐激动之下这么一撞,就为这场订婚宴添了不少话题。

官方说法也不再官方。

叶三少拒婚的消息也就传了出来。

媒体纷纷猜测这场婚变的原因是什么,是什么导致前阵子看起来很恩爱的他们突然变成怨偶?

豪门婚礼惊变,叶三少拒入婚姻殿堂,云小姐何去何从?

叶三少吃了不负责,云小姐情何以堪?孩子命运将会如何?

……

各大报纸。杂志都在报道这则新闻,头条都是这种惊悚的标题,都是指责叶三少负心不负责,把一个豪门小姐逼上死路,舆论一边倒,纷纷同情云小姐的遭遇,义愤填膺地指责叶三少,对他的人品进行了残酷的审判。

程安雅看着这些铺天盖地都是骂他的报道,心里很难受,她仿佛看见叶三少一人站在审判台上,下面都是围观的群众,面对他们的辱骂和嘲笑。

“扯谈!”程安雅冷冷地吐出两字,叶三少的人品他们还没资格去审判。

虽然新闻消息满天飞,但是GK国际传媒,最权威的媒体还没报道有关于叶三少和云小姐婚变的任何消息,程安雅不由得奇怪。

克洛斯什么时候这么圣母了?

他和叶三少的关系很铁,这她知道,程安雅当了他一年的秘书,对这位变态人士就算了解不到十分也有九分,GK是最具有权威的报纸,关于这种爆炸­性­,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报纸一出肯定大卖的新闻,他怎么可能放过?

最正常的行为是,他应该大肆报道此事,然后幸灾乐祸地打电话给叶琛,让叶琛报告一下心得,这才符合克洛斯的风格。

GK到目前为止一点动静都没有,程安雅非常的奇怪。

算了,说不定克洛斯脑袋被门夹了,突然正常了,不做这种损人不利己之事,但想想,又不太可能,程安雅也懒得去研究了!

“这事要闹到什么时候呢?”程安雅淡淡地蹙眉,云若熙不是傻瓜,等她伤心过后发现她和宁宁也失踪了,她一定会联想到他们和叶琛在一起。

又不知道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了!

她能一头毫不犹豫地撞上雕花大柱,可见其也不是一般的执着。

还有云家和叶家,一定誓不罢休,正巧她的腿又断了,真是倒霉了!

她都要考虑出国一阵子避开这股浪潮再说,转而想想,又不太忍心,让叶三少一个人去面对这些莫须有的职责。

她无聊又去逛了一家八卦网站,说起这家八卦网站挺有意思的,听说是某位千金大小姐无聊之下开着玩的,极其的八卦,其对象就是那些巨星名流,社交名媛,黄金单身汉等。

叶三少是这家网站搜索榜和点击榜一直冠军的当红人物,换言之,他的八卦这家网站爆料最多。

果然最热门的帖子就是叶三少和云若熙这一次婚变。

其题目极其的惊悚。

一反各大报纸一面倒的大势。

豪门婚礼惊变,叶三少史上第一绿乌龟。

程安雅一看这标题,眼角就狠狠抽搐,这是她一路看过来最震撼的标题了!

绿乌龟?

一般只有叶三少让别的男人变成绿乌龟的份吧,难不成云若熙会劈腿,让他戴绿帽子?

程小姐发现她的思想有一点点的邪恶了,以最快的速度点开帖子。

这帖子才发上来2个小时,竟然已经有5000多条回复了,可见它的火热程度,也可以看出,人们啊,是多么的热爱的八卦。

楼主名字很有个­性­,我一只漂亮MB。

程安雅差点喷了,她想起第一次和叶三少相遇,她也是把他误以为是MB,看来叶三少和MB两字很投缘!

这位漂亮MB先生自我介绍,说他是A市某星期五夜店的当红头牌,更附上一张酒吧的照片,有根有据,非常清晰。

程安雅知道这家酒吧,凡是在这里逛多了,肯定很熟悉,A市一家很高级的牛郎店,专为那些贵­妇­人们排解寂寞的,店里MB品质极高,都是高学历出身,文化素养极好,同样的,要价也极高,有人一夜要价高达10万,非常昂贵。

这家网站专门爆料八卦,又是针对­性­群体,这家网站的读者,很多就是名媛、贵­妇­、影星等,你爆料我的,我爆料你的,虽然都是马甲上阵,但挺有意思的,因为都是真事。

这家星期五夜店被提及了无数次,因为不少贵­妇­人去过,享受过,回来分享经验,有意思的是,跟帖的还真不少,有人也去尝试,回来再分享。

这是李芸无聊时发给她看的,程安雅偶尔会上来,偶尔也会和她们扯几句,对这家夜店倒很有印象。

话又说出来,我们的程小姐在这里有个文艺的名字,雨停江南,很婉约,很淑女的名字,却因为毒舌让人印象深刻,深得版主喜欢,话句话说,她在这里很有名气。

漂亮MB先生发帖的内容是这样的,有一天,一位阳光明媚的名媛拉着另一位娇柔忧郁的名媛来夜店寻欢作乐,两人点了他,陪酒到一半,明媚的女子又点了另外一名MB,把这位娇柔忧郁的美女留给他。

酒过三巡,女子有点醉了,问他一夜多少,她要买他一夜,漂亮MB先生是做这生意的,这女子一身上下都是名牌,一看就是有钱的主,于是就接了这门生意。

女子带他出场,一路发酒疯,喊着叶三少的名字,疯疯癫癫,漂亮MB见她有点可怜,费劲­唇­舌帮逗她开心,两人一路到了XX五星级酒店,一夜**。

据MB先生回忆,第一天醒来,娇柔女子给了他一张一百万的支票,封口费。

他知道有点出身的名媛都很注重自己的名誉,做他们这一行的,嘴巴很紧,于是乎,他答应了!

不管哪行那业,都有点职业­操­守,漂亮MB先生很遵守自己的承诺,闭口不谈。

事情有趣就在,过了几天,忧郁的名媛小姐又点了他,又带出场,据漂亮MB先生回忆,这是他从事这行以来遇见过最有气质,最有内涵的名门小姐。

一来一往几次,漂亮MB心动了!

妄想留住名媛小姐,这位小姐察觉到了,立刻中断了所有的联系,把他给抛弃了,并且说,他只是一只MB,高攀不起她。

漂亮MB先生自暴自弃了好几天,有一天突然从报纸上看见了这位小姐,知道了她的名字,得知她怀孕了,欣喜若狂,转而又看见了她即将嫁入叶家的消息。

漂亮MB先生试图找这位小姐谈谈,都被拒绝,并放了狠话,再敢­骚­扰她,她就让他在A市混不下去。

漂亮MB先生怒了,由爱转恨,抱着满腹愤怒的心情上来大吐苦水,并附上一张比较模糊的照片,看不清楚正脸,从背影和发型来,的确像极了云若熙。

漂亮MB吐露心声,大表爱意,并把叶三少说成一只千年绿乌龟。

程小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则消息!

这太有震撼­性­了!

图文并茂,漂亮MB先生的文笔极好,看起来有一定的素养,有些句子非常深远而有意境,把他那种爱恨交加的情绪完美地表达了出来。

深情款款,爱恨纠结,催人泪下。

“……这也太无敌了吧?”程小姐错愕了很久,她突然很恶劣地想,先不说这则消息是真是假,这么劲爆的消息让叶三少知道了,他的脸­色­会不会很­精­彩?

不行,太邪恶!

因女人都有八卦的本­性­和天分,程小姐迅速看回帖,那火辣辣叫一个­精­彩极了!

第二楼就是版主某千金大小姐,敲锣打鼓喊着众人赶紧来讨论八卦,程安雅几乎可以想象到她在电脑前那猥琐的样子。

下面跟帖的,一大窜,有男有女,有人嘲笑,有人不屑,有人冷眼旁观看热闹,有人为云若熙辩解,称这只是一则破坏她名誉的消息。

第一百零一楼有一位名叫云家大小姐的某人警告漂亮MB先生,小心人家会把他告到倾家荡产。

此贴一出,极为热闹。

楼下立刻沸腾了。

有不少看热闹,又心存一点点邪恶念头的群众纷纷起哄,基本就一个意思,要打官司,他们出钱,告不死人的!

有人就摆明了态度,讥诮这位云家大小姐,你怎么不用云若熙的名字上来?

接下来一片打酱油的经过。

几分钟之后,又来一位我来自地球的男士,言辞激动地维护云若熙的名誉,一人吵百人,十分钟里盖了400层楼,可谓一张名嘴战天下。

某千金大小姐又出来摇旗呐喊,让群众­干­掉这位我来自地球的男士。

程小姐百分之百确定,这位小姐和云若熙肯定有仇。

接下来先是吵架盖了将近一千楼,人群很快分成两队,以相信这事,和不相信这事,两队展开激烈辩论,程安雅终于见识到什么叫王牌掐架手!

不对,是王牌掐架团队!

说真的,这边是会员制的,审核非常严格,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能在这里玩的,都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美女先生们,看掐架水平就知道了。

从二十一世纪能骂回公元前。

有一位用法语骂人,另外一位立刻回以法语,他立刻转用俄罗斯语骂人,这位同志立刻又回以俄罗斯语。

有两位更极品,他骂英语,他回法语,他骂日语,他回韩语,有人一字一句给以翻译,发现都能接的上,围观群众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就是高知识分子的吵架水平啊!

这楼很有意思,吵架归吵架,某千金小姐一见楼要歪了,她立刻又出来敲锣打鼓,歪的楼又站直了,后面两千楼一直是讨论这件事。

有的观点很客观,说叶三少和云小姐半斤半两,言下之意,他是相信这则消息。

有的观点很维护云若熙,因照片都在夜­色­下照的,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能判定,他认为这是一起诽谤事件。

有的直接就认为,云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是漂亮MB先生的,叶三少的确是当了绿乌龟,幸好没订婚,不然结婚了给别人养孩子,多不划算啊!

……

恰好是周末,现代人生活压力大,刚好遇见这么一件事,刚好又是一批同水平,同质量的掐架队,自然兴致高昂来减压,所以,这帖子,很火。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程安雅眉头深锁,她有点邪恶地想,若这事是真的,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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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该和叶琛说吗?

才刚这么想着,程安雅就甩甩头,说了又能怎么样?一则八卦消息而已,真假还不知道,她这么一去和叶琛说,他看她的眼光估计会很诡异。

颇有点恶毒的意思!

她几乎能想象的出来,自己清纯秀丽的脸上会出现猥琐的表情。

算了,似乎不关自己的事,叶琛也说了,他不会娶云若熙,也不在乎那孩子,似乎是谁的,也不重要了,叶琛的态度已摆在那,她这么一去说,自降身份,不划算,也没多大意思。

憋屈了一晚上的心情,突然大好,云若熙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叶琛的,这样的念头让她心情极为舒畅,一反晚上的凝重。

程小姐愉快的哼出一曲童年小调,怀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情去看这帖子,一直看到最后,快要盖到七千楼了,非常的强大!

某千金小姐发来一条站内消息,“雨停江南,靠,你在线怎么不说话?”

程安雅回,“Сhā不上嘴,太强大了!”

某千金小姐,“O(∩_∩)O哈哈~,我告诉你,那位云家大小姐和我来自地球一个ID,哦哈哈……”

外加一系列很变态的图图。

程安雅默,她真的很怀疑这位小姐和云若熙有过节,不然怎么会这么恶毒呢?不过话说回来,的确挺搞笑的,很显然,云小姐为了怕人认出她,换马甲上阵。

生活啊,到处是喜剧。

“你和云若熙是不是有过节?”程小姐问道。

某小姐说,“她抢了我的男人,哼!”

程安雅眼角狠狠抽搐,“叶三少?”

“你真聪明!”

程安雅华丽丽地沉默了,这么显然的答案,白痴也能想得到吧,还聪明,叶三少,你果然是一只裂了缝的­鸡­蛋,苍蝇见了就要粘着。

此女,她要远离!

“我睡觉去了!”程安雅打了一声招呼,下线了!

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云小姐和我来自地球是两个人,那么这事,十有**就是真的了?

不然她不会那么没底气。

心情益发愉快,她觉得她今天能睡一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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