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总算露了一丝笑容,“早说呀,我还以为我做了什么错事,惹你不高兴了呢!”
牛阿毛苦笑着摇了摇头,“哪能呢!你老张杞人忧天的本领超一流,没事找事的功夫滴水不漏,怎么会做错呢!下班回家吧,趁早还可以和老嫂子杀一回!”
老张疑问:“杀一回?”
牛阿毛哈哈大笑:“不懂?老张啊,你活了五十多岁了,连什么叫做杀一回都不懂?你用ρi股想一想,男人和女人杀一回,能有什么事?我看你,真白活了这一把年纪。”
老张瞪牛阿毛一眼,尴尬地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怎么会不懂呢!但是,那能叫杀一回吗?像我们上了年纪的,杀一回还不出人命啊?那叫……”一边说着,一边搬动打卡机到门口。这样可以方便员工打卡,甚至不用下自行车。
老张根号二的个头,还没打卡机高,搬起来挺费力。
牛阿毛看着老张吃力的样子,急忙上前帮忙,“我来,我来!”
老张阻止了牛阿毛的帮忙,“哎,这个是夜班的职责,你可别Сhā手,万一被领导看见了,还以为我工作没做好呢!”平时,白班的人七点上班,打卡机一般六点半就要搬到门口,因此都是夜班的人做的。
“这么早,领导怎么会看见呢!”牛阿毛年轻力壮,打卡机没多少分量,搬一下不过是举手之劳,双手一用力,提起打卡机,一转身,就把打卡机挪到了门口。
老张突然发起火来,大叫着嚷嚷,“牛阿毛,你抢功劳是不是?是不是想让领导开除了我,好让你一个人管门?”
牛阿毛是一片好心,真心帮忙,再说他也是门卫,既然他过来替班了,搬打卡机也是他的分内工作,哪里想到老张会发这么大的火,“这……哪跟哪啊?”
老张还是大吼,就好像牛阿毛劫他老婆的色,“快,你给我把打卡机挪回去,我自己搬过来。这是我的工作,我的职责!”
公司员工黎加成喝醉酒似的摇晃着走了过来,神情萎靡,一张脸就像烤熟的红薯皮,又干有黑又皱,倚着墙壁,悠悠地说:“张叔啊,你一个没火的人,对刚来的新人发什么火呀!”然后转头对着牛阿毛,露了一个神秘的微笑,“阿毛老弟,你就依着张叔,搬回去,让张叔自己来吧。张叔他别方面的不行,搬一下打卡机还是能挺起来的,哦~,对吧,张叔?”
黎加成是个二流子,属于流氓没胆子做,好人又不甘心做的主,东靠靠西荡荡,左一榔头右一棒子,混着过日子,上班对他来说,只是无处可去了,有个呆的地方而已。别的车工一个月能做二千元,他最多五六百元。对他来说,生活的意义全部都在赌桌上。今天这么早来上班,准是昨夜麻将通宵,输的口袋底朝天,没法继续赌,又懒得回家挨老婆骂,就直接晃来公司了。
被黎加成这么一说,老张的脸上顿时青一块紫一块,就像被人用鞋帮子狠狠地抽了几个嘴巴子似的,表情十分难堪。
牛阿毛懒得和老张一般见识,看见有人帮自己打圆场,也就顺坡下驴,抱住打卡机,一扭身就挪回了原地。
老张顶着丑脸,低着头,用力搬打卡机。
老张终于搬好了打卡机,顾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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