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东山顶上探出了脑袋，红彤彤的，像盏元宵节晚上挂在门口的灯笼。

新的一天开始了！

对于黎加成，牛阿毛认识，也仅限于认识，说不上交情。不管怎么说，牛阿毛还是把自己看成一个热血青年的，对于黎加成这种二流子，他还是不想过深交往的。只不过，刚才他帮自己按了一级台阶，有必要谢一下他。

牛阿毛对痨病鬼似的黎加成说，“黎哥，谢了。”

黎加成摆摆手，说：“自己人，客气。”

上班还早，他一ρi股坐在了门卫室的藤椅上，掏出一包红双喜，抽一支递给牛阿毛，“老张是有毛病的人，以后你千万不要帮他做事。”

牛阿毛挡住黎加成递过来的烟，“不抽，不抽。老张有毛病？”

黎加成把这支烟塞进了嘴里，点燃吸了一口，凑近牛阿毛神秘地说：“牛老弟，原来你不知道呀？”

牛阿毛摇头。

黎加成轻轻地说：“老张他下面有毛病。”

牛阿毛不是世外桃源出来的人，对于这些非常明显的暗语，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明知故问，“下面？腿？他不跛呀！”

“哪里呀，我说的是他裤裆里的幺­鸡­有毛病，挺不起来，做不了男人，明白了不？”

“哦——”牛阿毛假装恍然大悟。

这时，阿辉“呜呜——”地靠在了牛阿毛的裤腿边。

牛阿毛明白阿辉的意思，哄外甥似的跟它说：“辉辉肚子饿了是不是？可是，今天还这么早，卖包子的没来呀！”

阿辉对着门口，“汪汪汪——”叫了三声。

“卖包子——”果然就看见了一个卖包子师傅骑着自行车，驮着一筐包子出现在了大门口。这是个年轻的卖包子师傅，不是以前常见的那个卖包子师傅。

流动卖包子在乡下厂区挺多，不用店门，省下了成本，他们的包子，犹如乡下为打工者降荷尔蒙超标的女人，不用好吃，只要够大，价格便宜就行，还送货上门，生意自然不会很差。

牛阿毛心想：这卖包子师傅不会是阿辉的小舅子吧？怎么好像阿辉的托儿似的，一叫就来。既然来了，那就只好满足阿辉啦，口中大声喊道：“师傅，来两只大­肉­包子！”

“好嘞！”卖包子师傅一刹车，停在了公司自动门前，跳下自行车从车后架的筐子里拿出两只大­肉­包子，“大­肉­包子两只，一块钱！”

牛阿毛轻轻地踢了阿辉一脚，“去吃吧！”走出门卫室，走近自动门，递出二十的人民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