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雅拿着报纸回到倚兰轩,一路上的脚步是从未有过的急促。
不知道是走的太急,还是被那个名字弄得心神不宁,她进了房门独坐在窗前还抚着胸口轻轻的喘,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到了嗓子眼。
她手里攥紧那份报纸,还能闻到隐隐的油墨味道,眼睛扫过那个名字,太阳茓就突突直跳,像是被邪魔附了身。
“少奶奶,喝茶。”老太亲自挑选的丫头敏儿端了新煮的茶水过来,就瞅见米雅一个激灵。
把手里的东西放了,敏儿又回头从房内拿了斗篷过来:“夫人冷,就披上吧。”
米雅握着报纸的手放在桌子的下方,挡住敏儿为她披上斗篷的手,抬头对她道:“就放着,你先出去罢。”
敏儿知道她素来不爱与人亲近,只好将茶水倒上,又把斗篷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觉得一切安置稳妥才出去。
米雅坐在原处,一直听着敏儿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将那张报纸抽出来,放在案几之上。报纸被她捏的皱皱巴巴,甚至有几处洗了她的手汗,字迹都脱了色。她伸展五指放在油墨纸面上用力的熨着,试图将纸面弄得平展,手指拂过“欧阳伊耀”四个字的时候,突然就汀了。
她歪着头,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的看,每看一遍都觉得心惊肉跳,仿佛一颗心是长在脑袋上而非胸口里,头很胀很痛,有微微的眩晕感,其他的文字都模糊了,只留他的名字。
此时的窗外,天上忽然飘来浓浓的云层,遮住了璀璨的光线,天光忽然一暗,报纸上的文字似乎也没那么刺眼了。
时光缓缓倒流,回到那个地方,深深的庭院里,高大的梧桐树在阳光下投射着绰绰的剪影。北方的春天一贯的风大,并且伴着铺天盖地的沙尘,可是这一日却奇了,院子里居然没有风,似乎连时间都是静止的。于是那远远传来的来自大宅门前的唢呐声也渐渐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