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盖世凯的纠缠下,孙丽芳就这样身不由己地做了盖世凯的情人。陈占霞一直被蒙在鼓里,依旧对孙丽芳很信任,很器重,有什么心事,就给她说说。每次遇到陈占霞给她说知心话时,她心里很愧疚。但她又不能把这种愧疚感说出来,只有付诸行动。譬如在店里尽心干好工作,闲暇时也隔二差三地到她家里收拾收拾房子,洗洗衣服,俨然把陈占霞的家当成了自己家。陈占霞性格急躁,干活比较粗糙,有时候都懒得收拾床,在家务活上,自然不如孙丽芳。房子只要孙丽芳经手过,看上去都整齐了许多。
这天,午饭的高峰期过后,孙丽芳在后堂收拾卫生时,陈占霞就叫出来和她说话。孙丽芳出来,见陈占霞大厅里的一张桌子上坐着,神情有点不好。孙丽芳心里惊了一下,心想莫不是陈占霞发现了自己与她的男人盖世凯的关系?脑子立时一片混乱,走在她面前,都有点拘束,不知是坐还是站。陈占霞说:“你坐下嘛,站着干嘛。”
待孙丽芳坐下后,陈占霞说道:“盖世凯今早和我吵了一架。”
“为啥?”
“他有个弟兄叫白皮,今早我还在梦中,他给盖世凯打电话,打不通,打到我机子上了,要让盖世凯到内蒙去。”
“去哪里干嘛?”
“白皮是个专给社会上人跑腿的人,和盖世凯的关系也比较铁。几个月前的一天晚上,他来到我家,手上沾满了血,向我要盖世凯的衣服,我给他了。第二天,我就听说一个人在‘农贸市场’跳舞时,被人把脚筋挑了,我估计是白皮干的,问世凯,他说不知道。现在你看,他又叫世凯到内蒙去。去哪里干嘛?肯是与赌有关。我一骂白皮,盖世凯就日娘叫老子地把我骂了一顿。你说说,我们是俩口子,不为他操心;心里过不去,操心嘛,他又不听。这样下去咋办呀?他一直给我一种不安全的感觉。也许是当年他因为赌闹起事端,把你男人命搭进去的那个事把我吓怕了,现在他又在那个行道里混,我真是提心吊胆啊。加上我买了地,有一百多万的贷款,感觉像脊背上背了一只猴子,时时处处都为这笔贷款考虑。你说,我的心在两头扯,怎能不忧心呢?”
“人都是吃一点长一智。想必这几年,他和往年不同了,应该知道那头轻那头重。你就不要太担心了。这个饭店你经营着,只要卡住这一块,不要资金外漏就行了。”
“就因为我卡住了这个,他嘴上不说,心里对我意见很大,我早已看来了,动辄给我找事。我有时候心里也矛盾,想把店里的收入情况如数给他说了,又怕他给我整出去,不说,他说我的心想坏了,和他有了另心。你说,正儿八经的俩口子,又不是半路夫妻,哪来的另心呢?”
说到这里,孙丽芳想起盖世凯也给她说过,确实有这个埋怨。嫌陈占霞把快餐店的整个收入都管制了,爱钱如命,不顾他的想法和难处。为了盘和他俩的关系,就推心置腹说道:“你对他提防一点是应该的,也是为这个家庭着想。可你不能把他当外人呀。店里一月下来收入多少,是亏是赚,应该让人家知道。当初你买地时你怕他干扰你,隐瞒了,现在买到手了,应该主动告诉人家。不然,人家向你要钱你又拿不出来,他就会有想法的,不知道你把钱有用在别处,以为你不给他,所以心里就对你有看法,慢慢就会影响你俩的感情。我觉得你无论是干啥,应该给人家说清, 包括你怕他把钱拿去输掉这个想法,都明确告诉他,把他当掌柜的看待,让他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还那一百多万的贷款才这样做的。这样,他不但了解你,心里更会看重你。”
陈占霞觉得孙丽芳说的话很在理,就说道:“也许是我的神经太过敏了,总怕他出事。买地之前,怕他干扰我的决定,买了地后,又怕他仗着这些地,玩起赌更大胆,所以至今没主动给他说。现在没有不透风的墙,估计他早知道了,我不开口,他不提,加上他集资房子时跟我要钱,我没给,所以说我有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