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信不信!”蔻蔻叫起来。
老师的脸伸出来,看看这两个“反革命女狗崽”在门外造什么孽。“罚站都不安生?跟你们反动老子一样,死不改悔!”
放学后老师让三三和蔻蔻继续站在那里。又下雨了,蔻蔻拿出伞,看看英勇不屈的三三,决定也英勇不屈地挨淋。
“三三……”
三三像什么也没听见。
“三三,我告诉你……”
三三仍是什么也听不见的样子。
“三三,你听我说嘛……”蔻蔻崩溃了。
三三说:“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耿荻是个男的。”
后来的事是穗子当兵后从女孩们的信上读到的。
蔻蔻终于坦白,说耿荻摸过她。蔻蔻一坦白,“拖鞋大队”立刻宽恕了她,并发给她一双红黄带子的木拖板。那是冬天了,蔻蔻也不嫌冷,“夸嗒夸嗒”地穿着鲜亮刺目的木拖板跟着女孩们吵闹地四处走动。
一切都布置好了,她们让蔻蔻去请耿荻。耿荻突然戴起眼镜来了,好像近视得还不轻。进了女厕所,耿荻拿出两把大白兔奶糖。她奇怪了,发现女孩们的没出息馋相荡然无存。
“哟,今天怎么了?拒腐蚀永不沾啊。”耿荻感觉到气氛不对,却仍有侥幸,打着她平素大大咧咧的哈哈。
“耿荻,你不要笑。”绿痕说。
耿荻说:“呵,呵!”她仰天大笑。
女孩们都喝:“不准笑!”
耿荻的军人血液热起来:“我笑了,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