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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鹿鼎风云4之情缠宫闱任人攻 > 4-3英雄难为

4-3英雄难为

虽然名闻天下,号称平生不见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的天地会总舵主,今天穿着普通的侍卫衣饰,并收敛了一身的高手气质,但我是什么人,我是他唯一的徒弟,甚至可能是他唯一的枕边人,就算他易容了一百遍,我也照旧认得出来。更何况,他根本没易容,亮晶晶的双眸颇有些错愕地盯着我。

明明我出京前有告诉他我去少林寺公­干­了啊,对了,我好象是没告诉他我会在少林寺暂时出家。

我冲着师傅嘻嘻一笑,双手十指交结,略微抖动了几下,打了个会里惯用的暗号,约了师傅晚间在山下相会,这才转过头和几位来客合十念念哦米陀佛。

众人见我年纪幼小,神情又贼忒嘻嘻,十足是个调皮小儿,居然是少林寺中与方丈并肩的禅师,均感讶异。

葛尔丹王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这位小高僧真是小得有趣,哈哈,古怪,古怪。”

我自然合十还击道:“哦米陀佛,这位大王子真是大得滑稽,嘻嘻,希奇,希奇!”

葛尔丹怒道:“我有什么滑稽希奇?”

我撅嘴道:“小僧有什么有趣古怪,殿下便有什么滑稽希奇了,难兄难弟,彼此彼此,请请。”说著便在晦聪方丈的下首坐下,澄观也在我身后站定。

晦聪方丈不等那葛尔丹发怒,便把话岔开道:“三位贵人降临本寺,不知有何见教?”

于是一群人就开始你一句我一句,斗起禅机佛法来了。我乐得便宜师兄替我挡过,坐在蒲团上,不一会儿ρi股就发痒的很,扭来扭去,看得对面师傅­唇­角抽搐,不知道是忍笑忍的,还是忍气忍的。

突然耳边听得葛尔丹双眉一挺,大声道:“如此说来,少林寺乃是浪得虚名。寺中僧侣的武功狗屁不如,一钱不值。”

晦聪师兄丝毫不为所动,微笑道:“人生在世,本是虚妄,本就狗屁不如,一钱不值。五蕴皆空,­色­身已是空的,名声更是身外之物,殿下说敝寺浪得虚名,那也说得是。”

葛尔丹没料得这老和尚竟没半分火气,不禁一怔,站起身来,哈哈大笑,指著我道:“小和尚,你也是狗屁不如,一钱不值之人么?”

靠,我正看师傅,你又来惹我,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啊,我便也学师兄嘻嘻一笑,说道:“大王子当然是胜过小和尚了。小和尚确是狗屁不如,一钱不值。大王子却是有如狗屁,值得一钱,这叫做胜了一筹。”站著的众人之中,登时有几人笑了出来。

我看他呼呼喘气,脸­色­通红,却将满腔怒火强行按捺着,又道:“殿下不必动怒,须知世上最臭的不是狗屁,而是人言。有些人说出话来,臭气冲天,好比……好比……嘿嘿,那也不用多说了。至于一钱不值,还不是最贱,最贱的乃是欠了人家几千万、几百万两银子,抵赖不还。殿下能值一钱,已是万幸了。哦米陀佛。”葛尔丹张口愕然,一时不知如何对答。

偏偏晦聪师兄还来帮腔道:“师弟之言,禅机渊深,佩服,佩服。世事因果报应,有因必有果。做了恶事,必有恶果。一钱不值,也不过无善无恶,比之欠下无数孽债,却又好得多了。”

呆头鹅师侄澄观听了他师傅这么一解,登时也明白了,不由得欢喜赞叹:“晦明师叔年少有德,妙悟至理。贫跟著他老人家学了几个月,近来参禅,脑筋似乎已开通了不少。”

一个小和尚胡言乱语,一个老和尚帮腔,一个不小不老中和尚随声附和,倒似是和葛尔丹有意的过不去。

葛尔丹满脸通红,突然急纵而起,向我扑来。我明明知道有师兄晦聪方丈在,自己绝无危险,但劲风扑面,人的本能恐惧令我脸­色­一白,眼中惧­色­立现。对面师傅情急之下双膝微曲,身影犹如鬼魅,不知怎地就穿在葛尔丹与我之间,右臂轻拂,葛尔丹一股猛劲和他衣袖一撞,身不由主的急退三步,待欲使劲站住,竟然立不住足,又退了三步,双膝一软竟已回坐入自己原来的椅子。

葛尔丹这时才看清是同来的郑公子的侍卫出手拦阻,先是一愣,继而大怒:“郑公子这是何意?”

师傅一语不发,微一转身,又退回原位。众人见他一转一折间,大显功夫,不禁对他的主上郑公子另眼相看。只有我知道,那郑公子是绣花枕头一包草,也配做我师傅的主上!

郑克爽轻摇纸扇,虽然是对葛尔丹回话,眼睛却滴溜溜直盯着我,“大王子,今日我等来少林寺,可是领教少林绝学的,这位小高僧禅法虽高,可下盘浮动,脚步虚软,功夫嘛,可不见得高明,要是大王子伤了他,却有些胜之不武了。”

明明他是在替师傅开脱,但表情却是挪冶我的样子,令人看得大大地不爽。我暗自咬牙,狠狠回来他一眼。

他看到了,微微一笑,似乎我不是瞪的一眼,倒象收到了某人暗送来的秋波,煞是讨人厌。

葛尔丹被他一番话拿住,一时也不好对我再下手,又忌讳师傅的身手,对郑克爽的话不敢反驳,一肚子火发泄了晦聪师兄身上。

晦聪师兄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岂会被个番邦大傻个逼倒,绕来绕去,就是不给葛尔丹得逞。间中又恐我再被波及,早早寻了个因头,打发我出了大殿。

我怕再给师傅惹麻烦,强压下急切之心,单等天黑了,偷偷溜下山,好去和师傅相会。

一听说那惹人厌的番邦王子下山的消息,我后脚就溜出山门,未料在山脚徘徊良久,也不见师傅的踪影。难道是我打错了手语暗号?应该不会啊。

我耐着­性­子又等了半个时辰,眼见明月初升,心里犹如猫抓似的,不行,我得去山下小镇上打听一下。那么一大帮子人来此,定能留下些行踪可查。

刚往山下走了两步,身后忽传疾风之声,未等我回头,背后一连被人点中几个重|­茓­,冰冷略有些滑腻的手指绕过颈间,伸到前胸,连哑|­茓­也被点中。

我心下大怛,是谁,究竟是谁,身子却不由自主向后倒去,立刻陷在身后人的怀里。那人轻轻一笑,也不说话,搂着我的腰,微微提起,竟就势向山下急略而去。

我被点的脖子僵直,手脚无力,连回头也不能,只觉得那人胸膛起伏,偶尔还会将下颌摩挲我的颈子肩膀,似乎搂抱着我极为享受的样子。

不一会儿,穿林越墙,来到一间院落中。

到了院子里,那神秘人忽然变得极为小心谨慎,落步之间绝对不发出一丝声音,呼吸也几近停顿,甚至仿佛是怕我呼吸过重,用他冰冷白皙的手掌将我的口鼻也轻掩。

他慢慢避过地上的落叶小石,靠近院中一间小屋的窗户,小心翼翼的沾湿窗纸,化出两个小孔。

我以为他要去偷窥,结果他却将我推上去,让我双眼正对小孔,屋内情景顿时立显。

这一看,可把我气得几近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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