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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王座之侧[综漫、综小说、洪荒封神] > 100

100

0+的伪萝莉不可避免地风中凌乱了,在勉强抑制住了飚着眼泪蹲到墙角画圈圈的冲动之后立刻毫不犹豫地反身大吼道:“臭小子……有种就跟着LN去到结界外去决斗!谁偷溜谁生儿子没[哔——]眼!”

“谁怕谁啊!臭丫头!”在被面前的少女和自身的身份完全不匹配的粗鲁言行小小地震撼了一下之后,虽然不知年龄几何但行为却明显偏向幼龄化的某英雄王顿时跳着脚爆发了开来,原本红润的脸­色­也渐渐地有了向锅底过度的趋势。鄙视地扫了一眼身旁暴怒着的金发男子,少女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带着十足讽刺意味的冷嗤,旋即面­色­毫无预兆地骤然一变,在稍稍犹豫了一下方吞吞吐吐地开口道:“你想和我单挑我是没有任何意见,不过……你有打开信仰结界的能力吗?”

金发的青年仿佛怔了一下,继而竟渐渐地收敛面上愤怒的神­色­,意味深长地拉长了声音问道:“哦?你的意思是……你被困在这里了吗?”注意到面前少女微微改变的神­色­,男子缓缓地勾起了­唇­角,语声中更是带上了一丝笃定,“其实你是在故意激怒我吧?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打开结界送你离开,嗯?”

“想不到你这家伙还是很有想象力的嘛……”少女意味不明地略略挑起了眉梢,眸中的诧异之­色­一闪即收,虽然看似粗鲁不堪却轻而易举地看穿了自己的真实目的,这个臭小子实在是不简单呐!见对方已然看破了自己的打算,索­性­直截了当地点头承认道:“没错,我的确是想请某位巴比伦神明帮助我打开此处的信仰结界——那么吉尔伽美什,你可以帮助我吗?作为代价,我会在结界之外全力与你战斗一场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金闪闪,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这个“金闪闪”是因为他的金­色­铠甲、金发和漫天遍地飞­射­的“王之财宝”而得名。因为基本上不会涉及到FATE情节,所以没听过这位也没啥关系……咳咳,大家只需要知道……话说夕梨不是被称为战争女神伊什妲尔(或译作伊修塔尔)吗?在巴比伦神话中,伊什妲尔和这位金闪闪就是世仇啊世仇……【掩面】

吉尔伽美什:索不达米亚神话史诗中的传奇英雄。首见于苏美尔石刻印章。据苏美尔帝王年表载,他统治苏美尔约900年。是《吉尔伽美什史诗》中的主角,女神宁孙之子,被描写为三分之二为神三分之一为人,但非永生不死。【来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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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三)所谓师徒 ...

“虽然本王的确拥有打开结界的能力……不过本王为什么要帮助你?难道你以为本王非要和你战斗不可吗?你未免将自己看得太高了吧。”似乎终于完全冷静了下来,金发的青年抱臂上下打量了面前的少女半晌,却出乎意料地并未露出任何类似于不悦的神情,语声中更是带上了些许兴味盎然的意味。花花无力地抽了抽嘴角,在小小地沉默了片刻之后方没什么底气地弱弱问道:“那么你到底要如何才肯帮我这个忙?先说好,虽然你是个帅哥没错,但要我以身相许的话还是不行的哦。”

见面前的萝莉如同防­色­`狼般警惕地缩成了一团,以吉尔伽美什的骄傲也不禁额间抽痛,长长吸了口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冷声道:“你当本王是喜欢萝莉的变态吗?不要告诉我你们国度的神明全都是你这样不知所谓的家伙——”

“你这样说未免就有些过分了吧?这是我个人的行为,与我的师门和长辈无关。”少女冷下了面­色­没好气地打断了对方尚未说完的话语,眸间眼底的戏谑之­色­也与此同时仿佛从未出现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觉得对方的言行表情十分有趣一般,在愣怔了一瞬之后,吉尔伽美什毫无预兆地弯下腰大笑出声:“想不到你这个丫头还是挺有骨气的嘛!师门?似乎只有华夏那边的神祗会这样说……那种东西值得你花费那么大的力气去维护吗?”

石矶皱眉斜睨了金发的青年一眼,直接无视了对方状若疯癫般的行为撇开了头去,而这样的动作在吉尔伽美什看来无疑可以算作是对自己话语的默认,见对方不再理会自己,索­性­在弯起了­唇­角嗤笑了一声后径自慢悠悠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被西台的那些愚昧的民众称之为战争女神的那个女人你应该知道吧?只要你动手杀死她,本王就帮你打开结界!”

不能不说这个条件实在是太过于出乎意料,石矶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对方方才得罪过自己的事实,惊讶地开口问道:“为什么?虽然她被人称作伊什妲尔,却也终究不过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应该不会存在得罪你的可能­性­才对……而且她根本连你的一根手指也经受不住,就算你真的想要杀她的话也根本就不需要我出手吧?”稍稍顿了一下,骤地直接左手击右掌做出了恍然状,“我知道了!难道是因为你和那位伊什妲尔女神有一腿,所以才想要维护她的名誉对吗?也是,既然你被称之为‘英雄王’,那么亲手杀死一名人类的话的确是蛮丢脸的,所以才需要通过我的帮忙来个迂回战术,嗯!一定是这样没错!”

乃这家伙到底在胡扯什么呀口胡!金发英雄王的脸­色­在一瞬间有了向锅底过度的趋势,在拼尽全力抑制住了伸手取出宝具向对方迎头劈砍的冲动之后方才冷笑着讽刺道:“想不到连作为神明的你也会相信那些史诗里说的东西。哼,多余的话本王不想解释,你只说你到底答不答应就好。还有——本王给你个警告,那些会让自己后悔的话语还是少说为妙!”

其实咱并不是通过什么史诗推断出乃们的JQ的,这只是看多了言情小说和八点档电视剧的本能反应而已,乃不要误会呀金闪闪!花花一脸萧瑟地仰首望向了天空的浮云,重重地叹了口气——其实吉尔伽美什提出的条件她也并非不能接受,或许夕梨的这段经历放在未来的某个岛国应该应该也算是不错的少女漫画题材,可归根究底在花花心目中这位来自未来、萍水相逢的少女也不过只是个比陌生人熟稔了少许的路人甲罢了。虽然夕梨的生死对她而言的确是无所谓,不过说实话……她可是并不怎么喜欢这位金光闪亮的英雄王的这种威胁的语气呐……那么,到底要不要答应呢?而就在她苦恼得几乎要抱头叹息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却已先行忍不住露出了不耐的神­色­,皱起了眉催促道:“做个决定需要那么久吗?女人真是麻烦的生物——”话音尚未落下,竟是骤地以­肉­眼几难看清的速度向后退了一步同时毫不客气地厉喝出声:“谁在那里!”

“唔……这里还有别人吗?你不会是有什么­精­神分裂症或是被害妄想症之类的疾病吧……”见青年毫不停留地反手从身旁裂开的空间中取出了长剑摆出了严阵以待的姿势,被对方突然发出的爆喝声吓了一跳的某只萝莉终于忍不住闷闷地吐槽出声。在下一瞬间却陡地露出了几乎可称之为狂喜的神情,颤抖着声音轻声低喃道:“……师尊?”

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一道几乎令她怀念到落泪的熟悉身形骤地自前方的虚空间迈步而出——石矶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音容面貌没有半分变化、仅仅只是身上多了一股澎湃无比的威压的青年男子,狠狠眨了眨泛红的双眸,在观察了一下自家师父不太好看的面­色­并仔细地考虑了一下扑上前去被对方一怒之下灰灰掉的可能­性­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扑上前单膝跪倒并伸出魔爪抱住了通天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惨呼出声:“师尊啊……徒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哦,是吗?为师还以为你已经乐不思蜀了。”青年似笑非笑地斜睨了扑倒在自己脚边装可怜的少女一眼,缓慢而坚定地将被其攥在掌心的衣角拽了出来,顺手重重地给了少女一个脑蹦,没好气地接道:“别装模作样了,你不是从来便不喜施礼么?起来罢。”

“师尊你冤枉我……哪里是我不想回,明明就是回不来好不好?”在低低地嘟囔了一声之后,花花委委屈屈地擦了一把硬生生地从眼中挤出的泪水,丝毫没有半点畏惧地借助着自家师父的胳膊站了起来,重新绽开了笑靥真心实意地恭维道:“师尊已经成圣了吧?果然很厉害呢……早知道我一大量使用灵力师尊就能够找到我的下落的话我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嘛!对了,师尊你怎么想到了亲自来接我?直接让师兄师姐走一趟不就好了?这样麻烦您徒儿实在是心中不安呐……”

通天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如给小狗顺毛般摸了摸自家徒儿的那头柔顺的黑发。之前虽然他从来便知道这个徒儿不喜修炼,却也从未想过要勉强与她——照他原本的想法以他圣人之尊又如何会保不住她一世安康?可他千算万算却也未曾料到这个他一向当作了女儿来疼宠的徒儿居然会劳动到道祖出手!自道祖合身天道之后,即便是准圣身亡或是天地大劫也未曾再出……难道他的这个仅仅只有玄仙实力的徒儿竟会对天道运行有碍不成?开什么玩笑!不过……他一直无法卜算出自己这位徒儿的命理却也是事实。虽然心中疑窦,但在对上自家弟子闪亮亮的崇拜目光时通天却还是忍不住摇首失笑,丝毫不在意地温声道:“自家的孩子,亲自来接便接了,又有什么不可的?若你因为劳动了为师而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回去后便多弄些好东西来孝敬我便是,我可是自你离开后就再没有进过食了。”

“唉……师尊好可怜!”石矶霍地睁大了眼,夸张地掩着嘴叫出了声来。在对上少女眼泪汪汪的双眸的那一瞬间,通天竟隐约有了自己这么些年间都是在被人虐待的感觉,在毫不客气地拍了对方的后脑勺一下之后,方才将视线移至了因为畏惧着自己的威压而僵直在一旁、几乎连紧握着长剑站立便已耗尽了全身力气的青年身上,在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之后方自感兴趣地挑起了眉梢:“虽然身上具有神力,却又不是完全的神体……神和人的混血吗?很有趣的小子。”

金发的英雄王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几乎是惊恐地死死瞪着面前看似与自己年龄相若的青年,勉强克制着从骨子里涌出的惧意青着脸问道:“……你是什么人?”

“啊啦~我家师尊大人是道祖门下第三弟子、三清之一、伟大的上清圣人通天哟~”如同吉尔伽美什这般等级的半神一族自是不够身份令通天亲自开口,这样的身份介绍自是由身为弟子的石矶所代劳的。死死地瞪着故意做出狐假虎威姿态的少女看了半晌,金发的青年面­色­更难看了几分——虽然他号称“最强的王者”,在巴比伦神话中也具有颇高的声望,不过论起实力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在玄仙的顶峰而已,在这位圣人面前根本就算不上一盘菜!而作为圣人的通天自是不会与这位小小的异国半神一般见识,在哑然失笑之后也只是随手拉起了得意洋洋的自家弟子,转瞬之间便来到了千里之外的古巴比伦结界之前。花花一头黑线地望着面前屡屡给她带来­阴­影的结界,小心翼翼地拽了抓身旁青年的衣角:“那个……师尊,您既然已是圣人了,想要回去根本就只是弹指间事吧?为什么还要带我来这里?”

通天浅笑着斜睨了少女一眼,微微点了下头承认了对方的猜测:“你说的不错,我若想直接带你回去实在是简单之极,不过你的灵力到现在为止还无法完全抑制吧?还是要加强训练才是,千万不要辜负为师的一番苦心啊,石矶。”

作者有话要说:说句大实话,真是不怎么想更了,一看到某网站的同步盗文我立刻就心情惨淡到卡文了。真不知道­干­嘛还要每天浪费这么长时间码字,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去复习考试……那个该死的[哔——]燕文学,你们真的想逼我坑对么?LN都说了不要同步了,投诉不是没人理就是骂人,注册账号投诉还被删,你们看着作者抓狂很爽对吗?我可以接受完结D,但像你们这样我一更新立马就D的还在网站上挂马加辱骂作者的我实在是接受不能,还是说我应该停更一段时间等到你们忘记我这篇文为止?你们倒说说看到底怎么才能放过我这篇小冷文啊混蛋!D文网站很多,可横到你们这个份上未免也太恶心了点吧?真是不明白为毛这样的东西还能堂而皇之地存在,法务部啊,拜托你们勤快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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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四)所谓召见 ...

其实师尊大人乃根本就是腹黑大神附体了吧口胡!花花泪汪汪地盯着青年看了半晌,在确认了对方完全没有一丝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之后方才郁郁地叹了口气,刚试探着将手掌虚放到了结界一侧,却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骤地收回了手来,可怜兮兮地向通天开口道:“师尊,如果我不小心弄出什么岔子,您可一定要罩着我哦。”

通天无奈地瞥了一眼丝毫不觉羞愧地做出了如撒娇小狗一般动作的自家徒儿,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叹息了一声,却还是笃定地给出了承诺:“有为师在侧,你尽管放心罢。”

见自家师父如此坚持,花花唯有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静下心开始如同叶王教导的那般收束自己身体周围的灵力。而就在其灵力收回了体内大半、眼见下一刻便要大功告成的时候,原本服帖地环绕在身体周围的灵力竟是陡地仿若失去了控制般扭曲成了一团,甚至连先前已收束回身体内部的灵力也随之如同爆发的火山般一涌而出,于此同时,少女身前的半米之处竟是陡然呈着漩涡的形状诡异地裂了开来——在觉察到不对劲的那一刻,石矶霍地睁开了眼,刚准备侧身向旁避开,却骤地发觉自己的身体竟是如同被定在原地了一般,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半分。就在她以为自己又要被身前莫名出现的不知通往何处的空间黑洞吸入其中的时候,已几乎无法控制的身躯却陡然被一道无可抗拒的巨大力道拽到了一旁,直直地跌入了一个泛着淡淡檀香气息的温暖怀抱。而当石矶好不容易回过了神来冷汗涔涔地转首望向了身旁那道曾经硬生生地将她拉入到尸魂界的空间缝隙的时候,那道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巨口一般的巨大裂缝却已是仿佛从未出现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两人所立的虚空之处也重新恢复了先前的蔚蓝无痕。

盯着天空中飘扬而落的几根羽毛默默地看了半晌,石矶在心中为那只被拽入黑洞中的不知种族的鸟儿小小地默了一下哀,在将额上的冷汗在男子的衣襟之上毫不客气地蹭净之后才一脸无辜地抬起了头来,故作羞赧地低声道:“我就知道会出事的嘛……师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后我不在身旁的时候你不要这么做。”通天没好气地将在自己怀里像八爪鱼一般拱来拱去的小萝莉推了开来,在敛目沉吟了片刻之后方自严肃地开□代了一句。虽然对方并未告知自己想要的答案,但秉着对自己师父大人无条件的信任,石矶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下来,随即一脸期待地开口问道:“那我们现在可以回昆仑山了吗?我可是很久没和师兄师姐们见面了呢。”或许起初她对通天的亲近只是秉着想找个靠山的打算,可近千年相处下来,通天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与亲父也别无二致——因此虽然她明知在自己离开不久之后三清便搬到了各自的道场,可在完全弄清楚自家这位师父大人的想法之前,她实在是不想贸贸然地暴露出自己是来自于未来的事实,当下便只对搬宫之事装作不知。可事实证明她的这一番思量动作都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通天甚至未曾开口纠正自家徒儿的话语,只是神思不属地摆了摆手:“回岛之事暂且不忙,先随我去一趟紫霄宫。”

“紫、紫霄宫?”在愣怔了一瞬之后,少女当下便垮下了脸来,“不去行不行啊师尊……紫霄宫哪里是我这个截教普通二代弟子能够随便去的?就算是您想带个徒儿装门面也应该带多宝师兄或是金灵师姐他们去是不是?如徒儿这般的修为多丢您老人家的人呐……”

即便以通天的心­性­修为也不由被自家这个痞懒的徒儿气了个倒仰,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悄悄地翻了个与其身份极为不符的白眼,勉强做出了一幅横眉竖目的姿态冷声教训道:“既然你知道这一点,为何不多花些时间修行?”

“我有花时间修行啊……可是如果人生中光是修行还有什么乐趣?”在轻轻嘟囔了一声之后,石矶直接低头对起了手指。在皱着眉打量了面前的少女半晌之后,青年目中的严肃神­色­最终还是渐渐软化了下来,在轻叹了一声后沉声道:“初时我只道自己以圣人之尊定是能护你一生周全,因此也并未要求你刻苦修行,可现在的情况却是不同了……回到碧游宫之后你还是就此闭关修行罢,待到证得金仙道果后再出门游历不迟。”原本他早已做好了应付少女痴缠无赖的准备,却见对方只是轻抿了下­唇­便沉默着点头答应了下来,不由得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似笑非笑地问道:“以前让你一年不出昆仑也是做不到的,这次怎地答应得如此爽快?难道竟是转了­性­子么?”

作为一名非宅女属­性­的青春少女,如果总呆在屋子里可是会发霉的……师父大人您实在是太残忍了!不过眼见封神大劫将起,如她这般实力的炮灰仙人果然还是乖乖地呆在家里种蘑菇会比较安全吧?在想通了此点之后,石矶自是并没有出言反驳,只是用控诉的眼光上下打量了面前的男子半晌,幽幽地开口道:“反正师尊总是为了我好的嘛……我理解的。”

虽然说的话的确是很动听,可那种哀怨的目光是怎么回事呀口胡!通天几不可见地抽了抽嘴角,不顾某只萝莉的挣扎退缩直接伸手抓起了对方的衣领向三十三天之外的紫霄宫拖去——以通天此时的修为虽然不伦何处都是一步既至,可鉴于紫霄宫乃道祖道场,自是不能就此失了礼节,当下便只来到了宫外便径自停下了脚步。被通天提了一路、始终没有找到脱身之机的少女立刻趁此机会张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门外的柱子,一脸哀怜地凄然道:“师尊呐……求求您放了我吧!要不我就在这里等您好不好?不管是一千年还是一万年我都愿意等,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的——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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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会自作主张么?自是师尊他老人家提出想要见你我才会带你前来。”通天无声地叹了口气,不顾对方蓦然惨白的脸­色­异常坚定地将呈树袋熊状的少女从柱子上扯了下来,原本微带戏谑的神情一瞬间严肃了起来:“虽然不知师尊召见汝究竟是何意图,不过你当吾之前的话是说笑的么?只要吾在汝身侧,便定当能护汝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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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五)所谓进步 ...

天道有灵,对于如通天这般的圣人而言,这句话自然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承诺。倘若她当真在这紫宵殿内有个什么万一,作为食言而肥的代价,即便通天终身修为无法寸进或是直接从圣人跌回大罗金仙也是大有可能的——可若当真鸿钧想要对她不利的话,难道她的这个师父还真准备以自身修为甚至生命换她周全不成?石矶睁大眼睛望向了面前擎剑而立的倨傲青年,一时间竟觉得有些手足无措,过了好半晌才轻轻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若蚊鸣地道:“师尊……其实你不用这样。”

“倘若我通天连自家徒儿也无法护佑,这圣人做来也没什么意思——汝毋须多说。”通天不在意地笑了笑,不待石矶再次开口相劝便拉着她在殿前的台阶处跪了下来,朗声开口道:“弟子通天携徒石矶拜见师尊!”话音方落,原本紧闭着的殿门便陡然无声无息地向一旁滑开,同时一道神秘飘渺的男声骤地自殿中传了出来:“进来罢。”

反正事已至此,石矶索­性­也不再反抗,乖乖地跟随着自家师父的脚步向大殿内走去,一路上更是老老实实地低垂着头目不斜视,直到用余光瞥见走在自己前方半步的通天施下了礼才慌忙随之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勉强自己忽略了上方刺得人头皮发麻的目光,低声下气地跟在自家师父之后恭声道:“……师祖万安。”随即迅速地在下方的蒲团上蜷成了小小地一团,只盼那位­性­格诡异的师祖大人当了自己不存在。幸好那道扎人的视线只在她身上巡弋了一圈便转了开来,随之响起的却是那道即便过去了几十年也不曾被她淡忘一丝半分的沉郁语声:“大劫将近,此次封神榜之事万万不可再拖——既然老子和原始此刻尚未前来,我便先为你二人讲道数年罢。”

留意到通天在听到原始之名后骤然变得难看的面­色­,石矶只觉得心中骤地一沉。虽然她自进入道门之后一直千方百计地斡旋阐截两教的关系,可通天和原始最终还是生出了隔阂……若天道大势当真不可逆的话,难道自己的师父和两位师伯居然还会如封神小说中所述那般反目成仇不成?她可是清楚地记得在封神大劫之后截教道统不复、名存实亡,而阐教和人教也同时实力大损,而西方教则是从中谋夺了不少利益,自此道消佛长。虽然圣人的确是永生不灭,可如通天那般骄傲的人当真能忍受得了这般的打击和失败么?经此一役,莫说被准提带去西方和上了封神榜的截教诸人,便是对她关怀备至的那位玉鼎兄长也在九曲黄河阵内被削了三花五气、修为大损。就算有心早作防范,可先前仅仅只是因为让三清早得道了数年的一句提示她便被鸿钧毫不留情地发配到了异界,如果她再做出什么多余的事情的话会不会直接被天道化成灰灰?但如果天道大势当真不可改,那么难道她最终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完成自己的使命钻到九龙神火罩中被太乙烧死,然后以真灵的形态乖乖呆在封神台中直到被姜子牙封为一个什么不知所云的“月游星君”么?而就在她几乎是坐立不安的时候,坐于上方的鸿钧却已开始启­唇­讲起了道行法力的修持之道来,圣人讲道岂是平常,一时间地涌金莲、瑞气千条,即便石矶心中忐忑,却依旧还是无可抵御地沉醉在了其中,一时之间心中眼中竟是除道之外,再无他物。直到紫霄宫外传来老子和原始的求见之声,石矶才如梦初醒地回过了神来,孰料方一睁眼便直直地对上了一道带着欣慰和喜悦的视线。在愣怔了一瞬之后,石矶立刻垂下了头去,一边在心中暗骂自己不小心一边诚惶诚恐地道:“徒孙失礼,请师祖责罚!”

隐藏在一片飘渺虚无中的双眸略略闪了一下,容貌模糊不清的男子无喜无怒地开口道:“十年间能有如此进步,也算是汝的造化,又有何责罚可言?”

石矶愣了一下,在后知后觉地闭目感受了一□体中流淌澎湃的灵力之后,才发现自己竟是由玄仙顶峰直接跨越了太乙玄仙、真仙、太乙真仙三个阶位,直接达到了天仙的境界,不由得心中狂喜。事到如今,她又怎会不知自己的修为进益是鸿钧讲道的功劳?在稍稍迟疑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真心诚意地向上方的男子俯首施了一礼,略有些别扭地低声道:“多谢师祖。”

上方道者打扮的男子微微点了下头,直接将跪伏在殿外等待自己接见的两名圣人弟子视作了无物,静静注视了坐在下方蒲团处的少女片刻,无悲无喜的平静语声中竟隐隐带上了一丝关怀的情绪:“此时你修为已然大进,那本命法宝的威力还是弱了些。上次别去匆匆,也未曾赐你一件合适的防身法宝,这六魂幡便赐予你防身罢。”随即右袖一挥,一道紫气氤氲的六尾旗幡便化作令箭大小翩翩落于了少女身前。花花呆呆地望着面前一看即知价格不菲的法器,头脑中一时间竟是一片空白。您这样对待咱要咱情何以堪?得道祖亲赐法宝,这样的殊荣已经不仅仅是受宠若惊可以形容的了……其实道祖大人您根本就是打算吓死人不赔命吧口胡!咱穿的明明就是某江的搞笑少女小白文而不是某点王八之气大展的仙侠洪荒文呐混蛋!淡淡扫了呈呆傻状愣怔在当地的少女一眼,鸿钧仿佛此刻才终于留意到了殿外的求见之声一般,随意地抬袖一挥,原本紧闭了不知多久的宫门便再一次向旁滑了开去。

好不容易回过了神来的石矶秉着不拿白不拿有便宜不占是王[哔——]蛋的想法一个猛扑将面前的六魂幡塞进了袖中,顺便悄悄地抬起头来瞥了一眼自殿门处鱼贯而入的老子和原始,正当她犹豫着是否要上前拜见的时候,由上方传来的那道专属于道祖的古朴声音却已悠然传入了耳中:“吾要与三清议事,石矶,你自去后殿等待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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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道祖的身份,莫说是她这位小小的三清门下二代弟子,即便是圣人亲来恐怕也没有得他交代一句的颜面吧,莫非当真所有的大叔都逃不开玛X苏女主的光环么……石矶抱着六魂幡狠狠抽了抽嘴角,虽是心中惴惴,却丝毫不敢在室内停留,只是向老子和原始仓促地点了一下头便起身向后走去,一路上只顾努力平复着心中不断翻涌的莫名情绪,甚至未曾留意到通天隐含着担忧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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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六)所谓交换 ...

事实证明,即便是以道祖和三清的圣人之尊,罗嗦起来也实在是和那些整日以开会为乐的官僚领导们没有任何两样。在耗尽了塞在储存空间中的零食饮料存粮之后,石矶终于还是无法控制地扑倒在后殿一尘不染的地面之上抱着蒲团上睡了个昏天黑地。而当商议完正事的通天进入后殿准备将自家徒儿带回碧游宫时,看到的便是对方四仰八叉地抱着蒲团欢乐地流着哈喇子睡得开心的景象——他本以为石矶得了一件法宝必会趁此机会争取早日炼化,如今见她竟是堂而皇之地在大殿内睡觉偷懒,不由得气得胸中一窒。他明明一生英明神武殚­精­竭虑,怎地就收了这么个痞懒的孩子为弟子?如这丫头这般懒惰何时才能够成就大道!头痛地扶了扶额角,认命地蹲下了身子伸指戳了戳少女光滑柔­嫩­犹带婴儿肥的可爱小脸:“石矶,起来了。”虽然他一心想要趁此机会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嚣张弟子,可待到指责之言出口之时却又不自禁地带上了些许无奈和宠溺。感受到由脸颊上传来的酸痒,原本睡得昏天黑地的少女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顺手将通天伸到面前的右臂一并揽了过去,完全没有任何自觉地低声呢喃道:“老爹……让我再睡会……”

通天抽了抽嘴角,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是否该怒极反笑。瞥了一眼虽然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却明显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自家徒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摇首道:“好不容易长了些修为便该好好地巩固才是,怎地竟然在此处睡着了?”看着对方揉着朦胧的双眼,如撒娇小动物一般慵懒的模样,最终还是不由得渐渐地软下了语气,冲到口边的斥责言语的杀伤力自然也是随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甚至还习惯­性­地秉持着超级­奶­爸的习惯随手帮其拭去了粘在脸颊上的几粒微尘。

石矶几乎是茫然地伸手摸了摸刺痒的面颊,缓缓眨动了一下犹自迷蒙的双眸——虽然在通天未成圣之前时常与她有些如父女般的亲昵之举,可自两人再见之后,她自知通天此刻已是圣人之尊,每每碍于他身上的那股凛然之威,虽是心中孺慕依然,可行走之时却总是自然而然地落后其一步半步,甚至在平素交流之时也不自觉地尽量避免了身体间的相触,若以此论,两人之间终究还是少了几分亲近。此刻见通天始终待她一如既往,心内不由得涌起了一抹淡淡的暖意和酸涩,轻声低喃道:“师尊……”

在习惯­性­地给少女了一个脑蹦之后,通天甩袖站了起来,没好气地皱眉道:“叫为师作甚?以你这般的自制力也不知何时才能有自保之能——看来待到回去之后还是让你的几位师兄师姐轮流监督你修炼的好!”

“我有巩固修为啊……可是师尊你们整整商议了十年,虽说修真无日月,可这十年间我总也不能半点都不休息罢?”垂首压下了心中翻涌的情绪,花花佯装委屈地眨了眨眼,没有半分避忌地伸手从领口处掏出了一枚令箭模样的物事,面上的异样神­色­一扫而空,笑眯眯地接道:“这件法宝我也研究过了,似乎只要化为原型一挥便可以镇压真灵,甚至可强迫真灵离体,很是厉害,不过却只能对低于自身修为的修士使用……如果给我用便太浪费了,不如便当作徒儿对师尊您的孝敬可好?徒儿可是专门没有祭练的哟!”

见对方欲将师祖赐予的法器随意送人,通天不禁略感不悦地挑起了眉——不过这件法宝确是不太适合与她,这一点道祖应该不会不知才是……难道师尊当真是想借她之手送于自己不成?毕竟在第三次讲道之时道祖已分发过法器,若是此时漏过老子和原始二人单将法宝送他一人确是不妥。在暗暗掐算了一番之后,通天竟是出乎意料地改了心意颔首道:“既然你有此心意,那么这六魂幡便暂时交予我手——这柄紫电锤是我早年在洪荒时寻来,威力颇大,今日便送与你防身罢。”

“多谢师尊!”花花喜滋滋地一把从通天掌中抓过了那把晶莹剔透的袖珍小锤放在脸上蹭了蹭,顺便将手中的那只小小的令箭递了过去——打从洪荒开始她便对通天的这件看家法宝觊觎已久,此刻终于如愿以偿,她又如何会不开心?不是当年她不想打这锤子的主意,可通天没成圣那会实在是穷的当当响,除了一把青萍剑一把紫电锤外便再无他物,那时候别说是她石矶了,连他们截教的大师兄多宝还是一路­祼­奔呢!何况比起六魂幡那般灵魂攻击类的法宝,毕竟还是如紫电锤这样直接攻击的法宝更适合她不是吗?望着抱着自己赐予的法宝笑得眉花眼笑的自家徒儿,通天摇首叹息了一声,终于连那最后剩下的一丝恼意也抛到了九霄云外,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严肃自顾自负手向前走了几步才板着脸回首道:“还呆在那里作甚?跟为师回金鳌岛!”

“啊,是!”花花慌乱地将手中的法宝放回了储存空间,啪嗒啪嗒地小跑着跟了上去,盯着自家师父挺直的背影稍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拽住了对方的衣角轻声问道:“师尊,我就这样直接离开没问题么?难道不需要向师祖和两位师伯道别吗?”

通天似笑非笑地回首斜睨了一眼,如刀锋般锐利的细长眼眸中闪烁着明晃晃的戏谑之意:“你现在说这些不嫌有些晚了么?在你睡得不省人事的时候,他们早已离开了。”扫了一眼满脸懊恼神­色­的少女,轻嗤着接道:“你倒也不必觉得失礼,师尊他老人家是不会在乎这些的,而另外两人……哼,不见也罢。”

看自家师父的怨念程度……看来三清间的这次会谈好像进行得很不顺利呐!通天师父您说的轻巧……以您的圣人之尊自然不怕得罪那两位大神,可像她石矶这样的小透明可是没有那种胆量呀口胡!老子修的是无为之道也便罢了,可那位玉清圣人可是颇有几分小心眼,万一他一怒之下回到昆仑山给她的玉鼎兄长穿小鞋怎么办?花花飚着两行面条泪远目望天——她该怎么办?一不小心居然把自家兄长的顶头上司得罪惨了啦!玉鼎大哥咱对不起乃啊啊啊!通天瞥了一眼五官几乎纠结成了一团的少女,眸中骤地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如果你担忧二兄会为此迁怒于玉鼎的话却是大可不必,相隔那么多年,恐怕他早就忘记了你与玉鼎的关系了。”直接转身忽视了对方倏然闪亮起来的眸子,不咸不淡地开口接道:“我上清门下道场已搬到至了金鳌岛碧游宫,就算你想要去见玉鼎那小子也该先随我回去认个路才是,看你那迫不及待的样子……怎地?莫非在你心中整个师门都及不上那小子一人来得重要不成?”

师尊大人您傲娇了么?您酱紫说话咱会以为您是在和咱家大哥吃醋呀……您的那种“如果徒弟乃说一定要先去找玉鼎咱就去把那小子XO一万遍”的目光究竟算是什么呀口胡!咱真的没有打算要抛弃您呀亲耐的师父大人!花花内牛满面地扭开了头,叹着气妥协在了某人无形的威胁之下:“师尊,我和您一起回金鳌岛……”

通天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拉起了自家的萝莉弟子,一瞬间便穿过了三十三天之外的无限罡风,花花几乎是痴呆地盯着下方的一片汪洋看了半晌,委屈地瞥了一眼身旁倨傲地踩踏在虚空之间的青年,一边转着圈圈眼一边郁闷地低声道:“师尊,您为什么要将道场设在这个地方,徒儿担心自己会找不到路呀……”只可惜这样的泣血控诉换来的却是自家师父的一个大大的白眼,疑惑地望着对方微掀的嘴­唇­,花花歪了歪头,很是无耻地盗用了自后世书中看来的某句经典名言:“师尊,您在说什么?浪太大了,我听不见……”

通天难得地被自家徒儿的脱线言语刺激得窒了一下,一脸无语地注视了她半晌方缓缓摇了摇头:“……没什么,届时你便会知晓。”

为毛突然那么神秘?师尊您总不至于是在向咱表白吧!千万不要呀咱一直都将您当做亲生父亲的乱[哔——]什么的实在是太可怕鸟!在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跳之后,花花神思恍惚地哦了一声,自顾自地蹲到一边种蘑菇去了。通天皱眉瞥了一眼仿佛突然间便没了­精­神的少女,很是怀疑她究竟是不是真的没有听到自己的言语,旋即却又失笑着否认了自己的猜测——以这丫头的­性­格心中能藏下事才叫做奇怪罢?若她真听见了实在是没可能不开口质问自己的,既然她未曾听见,那么倘若当真有那一天的话……再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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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通天索­性­直接抛开了心中疑虑,当先一步引着石矶向下方的云霞笼罩、虚浮在空中的岛屿之上落了下去,而一向慎密的他竟是因为一时大意而未曾注意到身后少女那与平常截然不符的幽沉目光——她的确是没有听见对方的言语,不过前生因为兴趣而学习的­唇­语……却仍没有忘得­干­净。

——石矶,若为师害汝真灵被困,供人驱策,你会不会怨恨与吾?

——不会的,师尊……即使真灵被困封神榜,徒儿也永不会怨您。

PS:这两天家里网有问题,所以更新可能不能定时,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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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58、(七)所谓分家 ...

望着金鳌岛内美轮美奂的花香水榭、亭台楼阁,石矶忍不住啧啧赞叹出声——比起当初昆仑山上的那副清一­色­茅屋的景象,像碧游宫这般才能算是正儿八经的圣人居处嘛!留意到自家徒儿满脸好奇的模样,当前领路的通天淡淡笑了一下,脚下的步子却是放的更缓了些。两人方转入大殿前的玉石栈道,一行道装打扮的男女便鱼贯由殿内迎了出来,同时跪倒向面前的青年施下了礼去,齐声唱喏道:“恭迎师尊!”

原本正东张西望的石矶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在反应过来之后慌忙退开了数步避开了几人的拜礼——对面当先的三人正是许久未曾见过的多宝、金灵和无当,而站于后方的一男四女却是并未见过,想来应是她不在之时通天收的入室弟子——这些人的参拜即便是以她上清门下第四弟子的身份却也是受不得的。感觉到自对面投来的关切目光,石矶略略翘起了­唇­角,向对面的三位熟人露出了一抹微笑。当初在洪荒时她与这三位师兄姐都有着不错的交情,相隔多年再见彼此自是极为欢喜。

通天的视线自前方几名徒儿的面上淡淡扫过,微微颔了下首,当先一步引着众人向殿内走去,方才面对自家爱徒时的慈和之态已是收敛的无影无踪,举手投足尽是圣人威仪。待到众人按位在殿内坐定方自再次开口向坐于其右首第二位的石矶道:“你那三位师兄师姐很是想念与你,在你离去之后更是不止一次向我问起你的去向,日后你可要与他们好好相处才是。还有——这几位是为师在你之后所收的入室弟子,龟灵、赵公明、云霄、碧霄、琼霄,你也一并见过礼罢。”

望着下方一字排开的一溜趟金仙以上的师弟师妹,某只萝莉感觉到鸭梨很大——虽然因为自身道行所限,她无法准确地判断出对方的修为……不过看头顶那几乎凝聚成实体的三花五气,她那几位师兄姐多半已经是大罗金仙了吧?而那几位师弟妹则一概是太乙以上,就连年纪最小、与她一样是萝莉的琼霄修为也远高于她,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世道!虽然在心中掀翻了一张桌子,但花花还是无奈地陪起了笑脸起身向几位新进师弟妹施了个平辈之礼——虽然自己入门比对方早,可是这世道可是拳头硬的是老大呀!因为她故意摆出的低姿态,那几位女仙自是是慌不迭地站起还礼,可那位但单看面貌只有二十出头模样、白衣飘飘倜傥洒脱的赵公明师弟却只是从鼻孔中轻嗤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向她抱拳一揖。注意到对方眸中隐约闪烁着的不屑神­色­,花花难以抑制地嘴角抽搐了——丫的个毛头小子居然敢瞧不起LN?不管怎么说LN也是乃的师姐,是洪荒中的前辈!LN化形的时候乃还不知道挂在哪里被风吹日晒呢!居然当着通天老大的面就敢这么嚣张?怪不得在封神原著里会被陆压用钉头七箭书[哔——]死呢!喂喂喂­干­嘛要和谐咱话语中的动词?乃不CJ哦混蛋!

由于光顾着腹诽,花花竟是忘记了放下施礼的手臂,而在这样的情况□为师弟的赵公明自也是不能独自直起腰来,一时间两人竟是僵持住了。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通天微微挑起了眉梢,即似劝诫又似警告地淡淡叫出了两人的名字:“石矶、公明?”

“是!”花花如梦初醒地睁大了眼,反­射­­性­地转首望向了自家师父所在的方向。通天挑眉横了她一眼,自顾自地岔开了话题道:“石矶,你亦有数个元会未曾回来过了,现今你的这些个兄弟姐妹都有了各自的道场,你准备如何是好?”

这么大的金鳌岛,难道连她的一张床位也没有么?咱的要求真的不高呀!花花一脸郁卒地仰首望天,随即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师尊,我就住在金鳌岛上不成么?难道非要自立门户不可?”难道师尊您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咱赶走么?自立门户那种事情可是很麻烦的呀,吃喝拉撒柴米油盐水电家具仆从坐骑都要自己­操­心……伦家不要啦口胡!

抬首对上自家徒儿充满了企盼和哀怨的目光,通天险些失态地笑出了声来,轻轻咳嗽了一声压下了笑意方自故作严肃地开口道:“若你想与那些个外门弟子和记名弟子一同挤在周边岛屿之上,我倒也没什么意见。”

就是说……身为入室弟子,如果自己继续留在金鳌岛上是会丢师父的人的对吗?见事情无法推脱,花花不满地撇了撇嘴,伸手扯了扯坐于自已身侧、一向最喜四处游玩的金灵,贴近了对方的耳朵悄声道:“金灵师姐,这附近可还有什么名山宝地未曾被人占去?”

“这附近的好道场早被人占光了——要不师姐帮你抢一个来如何?”金灵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随即转了转眼珠,直接使用了传音入密的手段将自己的提议传入了对方的耳中。金灵对这个讨人喜欢的萝莉师妹一向是颇为疼爱的,而以她目前初入大罗的实力,从那些散仙手中抢上一两座岛屿自是不在话下——担心因此失了上清圣人的颜面?直接杀人灭口再毁去真灵不就成了么?通天扫了一眼在自己眼皮下无声地交流着的两名女徒,几不可查地抽了抽眼角,虽说现在的世道的确是拳头硬的是老大,而抢上一两座道场也着实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这两个丫头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谈论这些杀人放火的勾当……难道真当使用了传音入密他就听不见了么?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间的你来我往,淡淡交代道:“为师要闭关一段时日,你们先退下罢——石矶,你的道场慢慢再寻觅不迟,在那之前你先去公明的道场暂住几日。”

为、为毛偏偏是赵公明?咱去金灵师姐或者无当师姐那里借住成不成啊师父大人!难道乃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干­柴烈火放一起不行么?您明知道咱和他互相看不顺眼来着……咱的修为又不及他,万一那小子兽`­性­发作把咱XO了该怎么办呀!少女的下巴咔哒一声落在了地上,结结巴巴地挣扎着道:“师尊,这怎么行……”

“为师说行就行,就这么办了!公明,你的这位师姐修为方自有些进益,道心还不甚稳定,在这段时间里你好好地助她修行——好了,你们退下罢!”虽是气势昂扬地一锤定音,但通天那看似严肃的语声却怎么听怎么像是带上了调谑的意味。见师尊发了话,众弟子自是不敢继续逗留在殿内,各自施礼后一一退了下去,就连明显是心中不满的赵公明也也不曾例外。花花囧囧有神地盯着坐于蒲团之上闭目不言的男人看了半晌,默默地扭头走出了大殿,一脸忧郁地伸手抓住了走在前方浑身散发着实质化怒火的青年的衣角,“公明师弟,我们好好相处吧……”

谁要和乃好好相处呀口胡!赵公明强忍住了反手一巴掌将某人的爪子拍下去的冲动,用几乎想将对方拆分入腹般的目光上下凌迟了面前的少女半晌才一脸­阴­沉地一字字道:“既是同门师姐弟,公明自是会与师姐好好相处——这一点不需师姐再三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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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首对上青年桀骜不驯外加满怀嫌恶的目光,花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臭小子你到底是哪里看咱不顺眼呀口胡!LN都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了,你一定是中二了吧叛逆期了吧混蛋!就在她不断在心中安抚着自己的同时,原本站在一旁自顾自地看着好戏的三霄姐妹在小声交流了几句之后,终于推出了小萝莉琼霄作为代表走上前来提议道:“大兄,石矶师姐身为女子,与你同住一处确是不妥,不若你先带师姐去峨眉游览一番,过得几日我们三姐妹便邀石矶师姐来三仙岛做客,你看这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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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59、(八)所谓同行 ...

既然通天亲口`交代了让赵公明负责照顾石矶,他的这些个徒弟自是没有一人敢于违背他的意愿,不过此刻她们只是请自家师姐去三仙岛“作客”而已,这总不算是违背师尊的意思了罢?至于师姐她想要呆多长时间就不是她们所能够决定的了不是吗?就在三位女仙因为自己能够在短短时间内想出这么好的方法而沾沾自喜的时候,身为事件主角之一的某位萝莉却骤然不置可否地开口问道:“请问你们谁知道玉泉山在哪里?”

“玉泉山?”琼霄抬首与面前的少女对视了一眼,歪着头沉思了片刻,不怎么确定地道:“我们姐妹一直住在东海之上,对内陆的名山宝地并不太熟,不过玉泉山我倒是曾听说过……前去大兄道场的途中似乎会路过那里?是这样么?大兄。”

赵公明甩袖轻哼了一声,不发一言地扭开了头去,面对其几乎可称之为失礼的行为,对自家大哥甚是了解的琼宵却丝毫不以为忤,直接将对方的不语视作了默认,自顾自地接道:“师姐你是有事需要去玉泉山吗?那么让大兄顺路送你去就好……”

谁要送她去什么玉泉山啊!他又不是那丫头的专属座驾!赵公明不可置信地瞪向轻轻松松便将自己卖给了新进姐妹淘的自家小妹,一时间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站在一旁的无当在与身旁的多宝轻声叽咕了几句之后,一脸为难地低声劝道:“石矶,你是想去找你的那位兄长么?可是师尊交代过让你随着赵师弟一同去峨眉山,你还是不要随意违背师尊的意愿吧……”

“师尊不会怪罪的啦——”花花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不在意地向身旁的忧郁型御姐摆了摆手——通天此举摆明了就是想要恶整她这个可怜的徒弟,可面前的这些个将自家师尊奉为神祗的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又怎看得透他恶劣的本质?没错!自家的恩师大人——上清圣人灵宝天尊完全不像洪荒传说中那样“刚直不阿”,和他相处久了就会知道——那家伙根本就是个无与伦比的超级大腹黑!不过这回师尊大人竟然狠心到将自己扔给某个一看就是[哔——]求不满的二十来岁小青年,难道自己又在不知情的时候狠狠地得罪了他不成?花花无奈地叹了口气,扑闪了几下眼睛挤出了一星半点的泪花,抬起头来用自己最无辜最纯洁的目光直视着面前一脸­阴­郁的青年,小心翼翼地轻声道:“公明师弟,虽然我修道之人没有那么多男女大防的忌讳,可我实在是不愿太过麻烦你……师尊那边我会解释的,能不能麻烦你将我带到玉泉山呢?我与玉鼎兄长已有数个元会未曾见面,着实是想念得紧了……”

赵公明怔怔地盯着面前一瞬间化身为无辜小白兔状、眼中闪着星星的萝莉看了半晌,轻嗤着转开了头去:“……反正只是顺路罢了。”虽然口中话语依旧不咸不淡,耳廓旁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可疑的红晕——虽然这丫头的实力不怎么样,不过似乎也不怎么惹人讨厌。原来萝莉和萝莉的差别居然是那么大的吗?被自家妹子压榨惯了的某青年无语凝噎地仰首望天——为毛玉鼎那小子的妹子那么可爱,自己的三位妹子却个个都老气横秋?一方面不愿屈居于实力不及自己的人之下而另一方面却被某位萝莉身上环绕着的萌之气息吸引的公明青年华丽丽地纠结了——他到底该拿这位从半路上蹦出来的师姐怎么办?而此时看透了某人本­性­的萝莉则已得意洋洋地在身后比出了胜利的手势——这位赵师弟看似暴躁桀骜,可事实却口硬心软得很呐!果然在修真界萝莉还是比御姐更有市场么?之所以屡屡在这小子面前忍让和放低姿态倒也并不是因为她怕事胆小。虽然她的实力比起赵公明来犹自差了几个档次,但如果她直接摆出师姐架势的话,看在通天的面上即便是赵公明也定然会让她三分。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赵公明在封神原著里可是受封了财神来着。她可不想因为一点点小误会受到财神大人的诅咒——这小子一看就知道是个会把得罪他的人往死里整的伪君子,出门丢钱彩票一次都不中什么的最讨厌了!为了将来的财运小小地牺牲一下­色­相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吧?

在花花拍着胸脯向一众师控的兄弟姐妹们保证了再保证之后,身为大师兄的多宝终于点头同意了她前往玉泉山探亲的要求,甚至还以师兄之尊亲口拜托那位虽然已不知几千岁却傲娇依然的赵师弟顺路送她一程。在沉吟了片刻之后,赵公明最终还是看似不情不愿地点头答应了下来。而在众人终于放心地各自离开之后,召唤来了自家的坐骑黑虎准备上路的赵公明才骤然发现了一件不怎么令人愉快的事实——自家的这位萝莉师姐竟然是没有坐骑的,虽说骑着坐骑除了帅气了点显得有身份了点,倒是未必比自己腾云要快些,只要他放慢些脚程就算石矶驾云而行也不至于会跟之不上,可他一堂堂男儿倘若眼睁睁地看着一名小萝莉跟在自己的坐骑之后风火狂奔,却也实在是恁不厚道了些——于是在和某位面硬心软的青年眼神交锋了片刻之后,某只萝莉最终还是得偿所愿地骑上了自己觊觎已久的那只黑­色­老虎,而这坐骑原本的主人则只得黑着一张脸负手跟随在了其后。虽说在石矶看来两人同骑一虎和两人一同骑着一驾摩托根本就没有任何不同,只可惜不知是太过迂腐还是过于纯情,她的那位傲娇师弟坚持不同意这个提议,因此最终也只得作罢。玉泉山距碧游宫虽然不近,以黑虎的脚力也只是个许时辰的路程而已。由于花花的刻意亲近套话,这一路上两人虽然算不上和乐融融,倒也是有来有往。

虽然赵公明一向骄傲,却也并非是不识好意之辈。起初他对这位所谓的师姐确有不满,却也是因为石矶修为过低,以他之骄傲不愿莫名其妙地屈居于对方之下所致,而在听说了石矶在化形之后只修炼了数百年之后最后的一星半点芥蒂也自消了,在花花很自来熟地向他诉苦之后心中更是对这位被道祖莫名其妙地扔到异世界去的师姐隐隐生出了些许同情怜悯,但以他的­性­格即便是心中愧疚懊悔也不会透露出半分,直到前方玉泉山隐约在望才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话来:“既然师尊那样子交代了我……其实你可以不必去玉泉山的。”

“既然师弟如此好客,不若等我见过了兄长再前往峨眉拜见师弟如何?”花花眼珠一转便明了了对方话中之意,歪着头想了想,秉着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的想法,异常热络地给予了回应。孰料转瞬便被对方一句话堵了回来:“你认得路么?”

师弟乃居然这么快就认清师姐我路痴的本质了么?花花囧囧有神地仰首望天:“……不认得。”

不料对方居然会如此老实地回答自己的问话,赵公明稍稍怔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罢了……我将黑虎留在你处,你若想前来峨眉见我,直接骑它前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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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阅美无数,某位骨子里便极易被美­色­所惑的萝莉一时之间也不禁被俊颜上展露出的宛若美玉生晕般的笑靥晃得两眼发花,在愣怔了一瞬之后竟是鬼使神差地开了口:“师弟你是妖族么?你的原身是什么?”话方出口便心知不妙——在洪荒中除非对方自行说出,当面询问妖族原身便如同问中年­妇­女年龄一般,是极其无礼的行为,便是交情不俗的好友也可能会因为类似的缘由反目成仇……难道一路上好不容易塑造出的氛围竟然会就这样被她一不小心断送了么?孰料赵公明却只毫不在意地淡淡一笑:“吾为东海一石壁化形。”

在张口结舌了半晌之后,花花毫无意外地呈失意体前屈状扑倒在地——像玉鼎那样的玉石化形也就罢了,可这丫明明和自己一样是石头,为毛乃是美艳帅哥咱却仅仅是清秀萝莉?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呀口胡!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同人不同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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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60、(九)所谓再会 ...

在与赵公明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石矶才诧异地发现面前的这位截教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与其说是目中无人,更不如说是不擅长与他人交流——虽说洪荒中的这些修仙者几乎个个都是成千上万岁的祖宗级人物,可比起后世那些社会大染缸中走过一遭的人族来说却着实是单纯了许多——如赵公明这般的截教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平日时光十之八九都用作了修行,就算偶尔出门也是去金鳌岛倾听通天讲道,又哪里有多少与他人交流的机会?以现代社会的标准看来这小子就是一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宅男!虽说这位宅男的实力还算得上高强,但偏偏­性­格急躁草率却又喜管闲事,怪不得在原著中被闻仲一请就冲到了前线去和阐教的家伙拼命去了呢!

一曲意交好,一大气坦荡,待到这师姐弟两人分道扬镳之时,彼此间的好感度已是蹭蹭蹭地向上直升了若­干­个百分点——虽说在这一路之上石矶与自家师弟相处得的确是颇为愉快,可与久未见面的兄长相见的心思终究还是胜过了与赵公明同去峨眉的新奇。虽然颇有几分舍不得送到面前的美­色­,但在拒绝了赵公明将自己送上玉泉山的好意之后,花花最终还是依依不舍地在山脚之下与自家的美人师弟分道扬镳了。秉着好好地观赏一下山中胜景的打算,在目送着青年的身形没入了云端之后,石矶索­性­将犹自一脸依恋地望着主人背影的黑虎留在了山下,慢慢地开始独自徒步攀爬面前直耸入云的山峰。

许是因为受到了她洪荒时灌输的“享受生活”理念的影响,玉鼎这座道场的景致极为出­色­,若是不论灵气地脉,单看景貌竟是比那圣人道场还要胜上一筹,令得看惯了后世人工美景的花花眼界大开。可惜就在她游览得愉悦的时候,却骤然被山腰之处的一道结界挡了下来——石矶盯着面前明显是人工设成的结界看了数秒,郁闷地叹了口气。难道玉鼎哥乃不知道咱是结界白痴么?就算真的要在道场设下结界也应该先将通过方法告诉咱呀?像咱们这么好的关系,就算乃搬了新家也该给妹子咱一把备用钥匙不是?无奈之下只得小心翼翼地分出了一缕元神触碰了一下面前的结界,将自己前来的消息传了出去。

可惜虽然她的这一系列行为做得没有半点错误,却直到站的快要腿酸也没有半个人前来迎接——按理说像她这般用灵力传出了讯息便等若按下了门铃,就算玉鼎不在他的门人弟子也该下山来看看方是,现在这般算是怎么回事?难道山上竟然出了什么令人无法分`身的大事不成?就在石矶心中忐忑、正犹豫着是否要用暴力打破结界上山看个究竟的时候,山脚处的拐角之处却陡地转出了一道小小的身影,却是一名身着道服、看面貌只有十岁左右的小正太。两人视线一对,均是不由怔了一怔。石矶尚未来得及开口,从对面行来的小正太却已向后稍退了一步,一脸警惕地当先冷声问道:“你是何人?来我玉泉山作甚?”

望着面前的那张粉装玉琢的小脸,花花抑制了许久的正太控之魂竟在那一瞬间熊熊燃烧了起来,毫不犹豫地伸手向须弥空间中一摸,歪着头笑眯眯地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乖乖和姐姐说姐姐就给你吃­棒­­棒­糖好不好?”

这究竟是从哪里跑来的怪阿姨啊口胡!扫了一眼面前五颜六­色­的旋涡状糖果,少年微不可见地抽了抽嘴角,默默地扭开了头去:“……我不要。”

“真可惜,这个很好吃的说~”视线自对方眉心处的那道朱红­色­的印痕之上一扫而过,石矶遗憾地叹了口气,随手剥开了糖果舔了一口,漫不经心地接道:“不告诉我你自己的事情是无所谓啦……不过你总可以告诉我你的师尊去了哪里罢?杨戬小弟。”

不虞对方竟能一口叫破自己的真名,少年一时间竟是不由自主地怔在了当地,旋即却骤地感觉到两根温软的物事在自己脸颊上一触即收,不由得惊怒交加地跃后了一步,捂着略有些发红的脸颊恨声道:“你在做什么!”

摸乃的小脸呀……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用问?花花满足地搓了搓用以吃对方豆腐的食中两指,一脸无辜地仰首望天——这小子的皮肤还真是又滑又­嫩­呀!想不到咱竟然能摸到未来的二郎显圣真君的小脸,真是不愧咱穿越洪荒一遭!不管未来的二郎神如何神勇,此刻也不过只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罢了,在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调戏了之后当下便气得伸手扶上了背后的三尖两刃刀。瞥了一眼对方阵青阵红的可爱小脸,花花微微翘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若是以前的她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或许还须小心几分,可以现在她的修为想要对付这位目前只有玄仙境界的师侄实在是举手之劳!当下直接无视了对方手中的利刃,侧身贴近了少年的耳廓轻笑着道:“我可是你师尊十分重要的人哟,你确定要对我刀剑相向吗?”

重、重要的人?难道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师尊居然有萝莉控的倾向不成?虽然他不鄙视萝莉控,可是他可不想让这个怪阿姨当自己的师娘呀口胡!若说方才杨戬少年面上的表情可以用惊愕形容,那么现在便几乎可算是悲愤了,一时间竟是战意全失,连手中的三尖两刃刀也垂落了下来,过了好半晌才有气没力地挣扎着道:“……你一定是骗我的!”

“唔?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啦,我­干­嘛要去撒一个轻而易举便会被揭破的谎言呢?”花花笑眯眯地歪了歪头,将目光转向了天空的云层,“你说是不是呢?玉鼎大哥?”

“石矶……”虚踏在空中、明显是刚出了远门归来的青年不敢置信地低头直视着下方的少女,在两人视线相对的刹那竟是以几乎可算是直坠而下的速度飞掠了下来,在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看了约莫半盏茶时间之后才仿佛终于确认了什么般一把将面前的少女揽入了怀中,连声音也不由得哽咽了起来,“……你终于回来了!师尊和通天师叔一直不肯告知我你的去向……你到底是去了哪里?”

“……师尊。”怔怔地望着面前故人相逢和乐融融的景象,少年在迷惘地轻呼了一声之后便一语不发地风化了,一时之间空气中仿佛充满了其玻璃心喀啦啦碎裂的声音。感受到面前的青年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的毫无掩饰的狂喜和庆幸,石矶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真心的微笑,狠狠地回抱了一把自家的兄长才松开了手来,笑眯眯地开口道:“玉鼎大哥你可别忘记自己现在已是大罗金仙了,乃在这样使力下去咱的小腰就要折了哟!”

“啊……抱歉。”青年的俊面上掠过一抹尴尬的红晕,慌不迭地松开了手来,略略垂眸掩去了眼底的雾气方自转首向自家的徒儿介绍道:“杨戬,这位是通天师叔门下的第四弟子……”话音未落,身旁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少年已放下了掩着不断抽搐的嘴角的右手躬身揖,一脸挣扎地一字字道:“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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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着笑扫了一眼满脸愕然地瞪大了眼的自家兄长,花花终于难以抑制地大笑了出来。玉鼎尴尬地抿了下­唇­,一脸无奈地解释道:“戬儿,你想到哪里去了?石矶是我的妹妹。”

说是兄妹,其实也不过是同源所生罢了——女娲圣人与羲皇亦是兄妹,同样可以结为道侣不是?明明就那么重视对方……身为洪荒大能居然纠结这样的事情,自家师父完全就是修炼傻了!不过别指望他会开口提醒,他可不想让这个猥琐女成为自己的师娘!杨戬在两人看不到的角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勉强端正了表情应道:“抱歉,石矶师叔——是晚辈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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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十)所谓雷劫 ...

在歪着头端详了面前的少年片刻之后,石矶一本正经地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没关系,萌系正太所犯下的错误是完全可以被原谅的!不过你那样的道歉方式可是很没有诚意哦,像这样的情况你就应该抬首四十五度角眼角含泪地说‘我错了,师叔’才对!来,跟着师叔我做一遍——”

未来的二郎显圣真君沉默地盯着面前的少女看了半晌,一脸纠结地转开了视线,像这样子的家伙怎么就偏偏成了咱的师叔?虽然师尊您对咱的确是恩重如山,不过在这样下去咱都几乎有了叛出师门的冲动了呀掀桌!怜悯地瞥了一眼几乎要郁闷得蹲到一边画圈圈的自家爱徒,玉鼎叹了口气,无奈地开口打起了圆场:“石矶,莫要再戏弄我这徒儿了——你方回来不久,应该还没有寻到合适的道场罢?我这洞府还算广阔舒适,便是再住个百十人也是无甚问题,不若你便在此处住下来罢……”见自家弟子的脸­色­倏地难看了下来,不由得心中微觉歉然。虽然他也知道自家妹子的­性­格实在是有些问题,不过对方毕竟是长辈不是?最多不过是被摸摸小脸小手占点小便宜什么的,徒儿啊,委屈你了,忍着忍着就习惯了……

“这不太好罢?虽然阐截二教本是一家,但教义毕竟有所区别,而且师尊和原始师伯的关系也有点……如果原始师伯知道的话恐怕会迁怒于你也说不定。”花花直接忽略了对面师侄的哀怨神­色­,在歪着头想了想之后最终还是委婉地拒绝了对方的提议,留意到自家兄长迅速黯淡下来的目光,不由得心中一软,转开了话题接道:“总之在我找到合适的道场之前便叨扰兄长了——兄长长期居住此处,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无人居住的名山宝地?”

玉鼎虽然心中失望,但知道对方确是为自己着想,却也不以为忤,闭目沉思了半晌方迟疑着道:“这附近名山宝地均已被各教修炼士所占,不过距此处三千里外倒是有一处灵气充裕的无名山峦,此时却是被一邪修占据……”

想让咱去杀人夺山直说就好,­干­嘛还要绕这么大个圈子?明明就是打算抢夺道场,居然还要打上降妖伏魔的招牌……自家兄长果然是和那个好面子的原始学坏了么?虽然心中腹诽不已,不过洪荒间一向都是拳头大的是老大,习惯了这种规矩的石矶对这样的事情自然也并没有什么抵触,当下便大大咧咧地拍板决定了下来:“兄长的眼光我自然是相信的——今后那座山便跟我姓石了!”

乃那种像黑[哔——]会抢地盘一样的口号究竟是什么呀口胡!要是把咱徒儿带坏了可怎么办?玉鼎尴尬地扫了一眼身旁睁着一双纯洁大眼的自家弟子,掩­唇­闷咳了一声,状似无意地岔开了话题道:“你一路行来也该累了,便先在我道场中休息几日再说此事不迟——现在便跟为兄上山去罢。”

少女伸指在­唇­瓣上轻点了一下,笑吟吟地开口道:“打铁趁热,反正我现在也没觉得累,况且斩·妖·除·魔可是我们道门弟子的职责不是吗?唔……兄长你只需告诉我那座山的方位,我自己去就好。”

斩妖除魔个[哔——]啊!即便以玉鼎的淡定也不禁默默地在心中爆了粗口,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对自家妹子雷厉风行的­性­格也是有所了解,头痛地扶着额角想了想,最终还是无奈地妥协道:“……既然你坚持的话,好吧,我现在和你一起去。”见对方似欲开口推拒,又再次开口接道:“那邪修同你一样是天仙修为,你一人前去还是有些风险的,倘若有个万一可怎么好?”不待少女回答便转首向身旁的少年交代道:“戬儿,你先回去罢,我和你师叔去去便回。”

石矶歪着头想了想,最终还是抱着给自家兄长几分面子的想法并没有出声反驳。三千里的路途倘若驾云而行自然是转瞬即到,但因为兄妹俩久未相见,当下两人却也并不急于赶路,只是慢悠悠地边走边随意地聊些闲话。虽然此次相别对于石矶来说只不过是匆匆十几年岁月,可对玉鼎而言却是实打实的数个元会——当日石矶在他面前凭空消失,以玉鼎之­精­明自是不可能猜不出此事定与鸿钧有关,但不管他如何追问,通天和原始却始终不肯将实情告知。虽然他在这些年间也不止一次地冒着生命危险前往紫霄宫,却始终未能面见鸿钧。这些年间石矶一直不知生死,他也始终夙夜难安。若不是这些年一直心中郁郁,以玉鼎之根底资质即便是斩却一尸,成为准圣也并非不可能之事,又怎会如现今这般只堪堪进入了大罗金仙的门槛?相比之下石矶虽是穿越了异世界一遭却并没有受到什么苦楚,运道却是好得的多了。

在得知了玉鼎这些年为自己所做之事之后,石矶想到这些年间自己竟是未曾想过这位兄长几次,不由得心中暗自惭愧,而在她打算将这些年间的经历向对方详细分说的时候,却惊愕地发现相隔不过数年的记忆竟是淡忘了小半,不少细致之处更是模糊不清,在十六夜去世之后的所发生的那些事情更是几乎已丝毫想不起来了——以她的修为自是不会被人轻易地抹去记忆,那么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恐怕除了天道作祟之外便再无第二种可能。思及此处,石矶只觉得肚中邪火直冒,心内憋屈之极。在她的想法中天道便等于鸿钧——那家伙不说一声便将她踢去异界也便罢了,此时居然还染指了她的记忆?实在是可恶之极!熟料她方自恶狠狠地向上空比了个中指,虚空之中便骤然凝聚起了黑­色­的劫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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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样的情形,石矶不由得面­色­大变——自己只不过是起了一点点[哔——]的心思,根本就还没有付诸实践好不好?难道这样也要遭雷劈?玉鼎疑惑地瞥了一眼不知为何倏然变了脸­色­的自家妹子,仿若自语般低声道:“大概是这附近有什么妖族灵物将要化形了罢……不过居然是九九劫雷?那化形的生灵却是要吃些苦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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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十一)所谓较量 ...

九九劫雷?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初她化形时似乎遇到的也是与这一般的九九劫雷罢?回想起当年自个被劈得灰头土脸险些横死异乡的情景,花花不由得对那只正在渡劫的不知名生物体生出了些同仇敌忾的心思,伸手扯了扯自家兄长的衣袖试探着问道:“我们过去看看怎样?”

“你可是想起了当年之事?想去便去罢——不过天威难测,看看倒是无妨,你还是不要随意出手的好。”虽然两人已有数个元会未见,但不能不说玉鼎对这位唯一的至亲还是极为了解的,只稍一沉吟便将对方的心思猜出了大半,虽是当下便一口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但想起自家妹子那胡作非为的本­性­,却是少不得先行提醒告诫一番。见身旁的少女依旧是满脸不在意的表情,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以他目前的修为抵抗此等劫雷也只是覆手之事,当下便也不再继续劝说,伸手拉起少女认准了劫雷凝聚的方向驾云而去。

倾听着由山脚下遥遥传来的震人心魄的雷声,玉鼎不禁心中微觉疑惑——这方圆数千里之内的修士无人不知这玉泉山是他的道场,按理说应是不会冒着得罪他的危险选择在此处渡劫才是,难道那生灵的原型与他和石矶一般是无法移动的不成?想到当初石矶以原身帮自己抵挡劫雷之事,心中不禁微微一暖,倘若当初不是通天圣人出手相助,恐怕他们兄妹二人便要天人永隔了罢?想到此处,不禁对那正在渡劫的生灵生出了些许怜悯之心,既然起了相助之意,脚下的速度更是再次加快了少许。原本他已做好了看到待化形的一块石头或是一棵植物的准备,熟料方自转过山脚下的一处密林,便一眼看见了在路边纠缠着的两道庞大身影——却是一头足有丈余高的黑虎和一头身形大小不下与其的银白­色­牡鹿,由于两者都是快要化形的地仙修为,甫一看去却也不知那天上的劫雷究竟是其中的哪一只所引来的。

如牡鹿和黑虎这般尚未化形的妖族虽已开了灵识,却是并不能像普通人类修士那般使用法术,因此来来回回也只是些撕咬踢顶的本能手段,可既便如此,二兽却也均已是伤痕满身,血流披面。虽然二兽都受了不轻的伤,但因为种族相克,那只牡鹿虽修为比黑虎犹自还要高上一线,却依旧还是在打斗中落在了下风。看见这样的情景,玉鼎不由得眉头大皱——虽说他一向­性­格温和、与人为善,但却毕竟是阐教门下的十二金仙之一、从洪荒时代一路行来的大能修士!借他人道场渡劫乃是修真界的大忌讳,若这两头妖族原身不能行动也便罢了,可像如今这般闹腾又是什么意思?想到此处,不由得心中怒意陡生,而就在他打算出手教训一下这两只在自家地盘上胡闹的小辈的时候,始终立在一旁默然不语的少女却骤然拽了拽他的袖子,抽搐着嘴角尴尬地小声道:“那只黑虎是赵公明师弟借我使用的坐骑。因为我要上山找你所以将它留在了山下。抱歉……兄长。”

自家的宠物要管好呀!咱种的这些仙草仙果可是很贵的!玉鼎默默地望着四周被二兽波及到的碎石乱瓦,无声地叹了口气——自今日与自家妹子见面之后他叹气的次数几乎比这数个元会加起来都来得多!无奈地放下了准备放出法术的右手,轻叹着苦笑道:“那你能不能阻止它们?这里的仙草是我上个月才种下准备用来炼丹的……”

“这个……我试试看吧。”石矶稍稍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在沉吟了片刻之后直接转向二兽所在的方向大吼出声:“虎仔!虽然咱不排斥异种族恋爱和同­性­`恋情,不过霸王硬上弓可是要不得的!你立刻给LN停下来听到了没有!”

乃到底在说什么呀口胡!乃那只眼睛看到咱是在霸王硬上弓来着?咱只是肚子饿了觅食的时候不小心惹到了硬点子而已!黑虎忙中偷暇地冲着站在上方山包处的临时主人长啸了一声,吼声中满满地俱是悲愤之意。虽然他也有心就此放弃,可对面的猎物兼对手却愈发不依不饶地一蹄子蹬了过来,霎时之间稍稍分开了些许的两只妖兽又再次打成了一团——盯着下方愈加打得不亦乐乎的两只妖族看了半晌,花花­干­笑着抓了抓头发,吞吞吐吐地开口道:“兄长你也看到了,它不肯听我的话呢……因为我只是暂时地借着用一下,所以不曾学会驱使它的手段,它要打架我也没办法不是?说起来我好像忘记了喂它,未化形的妖兽应该是没有辟谷的本事的对吧?因为肚子饿了所以­性­格暴躁也是很正常的……”随即悄悄瞥了一眼一脸哭笑不得的自家兄长,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仰首望向了天边的浮云,“这里的损失其实应该由赵公明负责才对……我是无辜的,真的。”

还说乃是无辜的!这件事的根本原因不就是因为你忘记了喂这只老虎食物吗?无力地瞥了一眼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忘撇清责任的自家妹子,玉鼎轻咳了一声,为了维持大罗金仙的颜面勉强忍住了吐槽的冲动,故作严肃地道:“看情状似乎是你的那只黑虎想要捕杀那只牡鹿,而牡鹿在不敌之下索­性­激发了隐藏着的灵力引动了劫雷想要与黑虎同归于尽,而这只黑虎也正是到了化形的时候,所以二者相叠才引来了这九九雷劫——石矶,你说现在要怎么办?”

“凉拌!”在长久的岁月之中将吐槽视作了本能的某只萝莉毫不犹豫地接上了一句,在接收到自家兄长不甚友善的目光之后立刻气势磅礴地大手一挥道:“像这样不听话的家伙就应该统统抓起来母的打PP公的弹JJ外加关小黑屋!然后化形后女的卖入妓寮男的卖到黑煤窑用它们卖身的钱来赔偿你的损失!”

丫的乃也未免太狠了吧!少女话音方落,下方斗殴不断的两只妖兽均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在犹有余悸地对视了一眼之后心中竟是同时生出了些许同病相怜的感觉,而玉鼎望向自家妹子的目光也是愈加无奈了几分。而就在二人二兽面面相觑的同时,聚集在空中的几乎已化为了实质的紫黑­色­劫雷已向着二兽所在之处当头直砸了下来,一时间周遭数里之处尽是璀璨的雷光。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正文字数为赠送内容: ↓↓↓↓↓↓↓↓↓:本文为晋·江原创网首发,同步盗版者去死! 这九九劫雷的威势自然不是这两只尚未化形的小妖所能够轻易抵挡的,待到第一道劫雷消散之后,场中的黑虎和牡鹿都是皮毛焦黑、一身狼狈,一时间均是气喘吁吁地再没了争斗的心思。

九九劫雷……就是整整八十一道啊,乃们好好享受吧!花花一脸萧瑟地望着在劫雷之下负隅顽抗,从最初的互相敌视直到同舟共济的两只妖兽——这就是所谓的同甘共苦啊!等到扛过了劫雷乃们二位也就算是圆满了,如果是公母就可以凑成一对公公也可以去玩耽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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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十二)所谓相助 ...

虽然先前那头牡鹿为了御敌不惜舍身引动劫雷,但许是在生死一发之间体会到了活着的好处,方才还在拼斗不休的两兽竟是在天雷击下之时不约而同地合力抵挡了起来。这化形的大天劫虽说是极为少见的九九劫雷,但前头那七十二道除了数量方面多了些许,强度倒是与普通的劫雷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而下方的那两只妖族均可算是洪荒异种,虽说如今的实力均算不上雄厚,但毕竟是一者­肉­身强悍、一者法力­精­深——在二兽合力之下虽然均是一身狼狈,却也堪堪地将前方的七十余道较为弱小的雷电抗了下来。若是普通的天雷二兽应付起来自是不成问题,只可惜这最后九道天雷的威力却是逐渐递增,待至第七十九道天雷劈下之时,二兽终是先后瘫软在地、再无半分余力。

这样子就不行了?这两只还有得练呢!石矶不满地撇了撇嘴,不紧不慢地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一柄玲珑剔透的紫­色­小锤,扫了一眼对方手中托着的比起法宝更像是装饰品的法器,青年的眸中闪过一抹惊讶之意,略挑了眉梢轻声道:“紫电锤?想不到通天师叔竟会连这法宝也予了你——不过这法宝虽然厉害,但防御方面却似乎不甚出­色­,怕是挡不住这天雷罢?还是由为兄出手罢……”

石矶抬手挡下了正欲祭起自己的本命法宝的自家兄长,一脸正经地眨了眨眼:“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总也是个天仙,岂能像先前那般事事都依靠兄长?此事交由我处理便好。”转瞬间却又恢复了原先的惫懒神态,笑眯眯地接道:“不过如果我搞不定的话兄长可要帮我兜篓子哟——兄长就是为了摆平妹妹惹出来的麻烦而存在的!”

“知道了,放心地去做你想做的事罢。”玉鼎无奈地摇了摇头,虽是放开了手中的法宝,脚下却不急不缓地踏前了半步,隐隐将身旁的少女护在了身后。石矶怔怔地盯着前方虽然不甚厚实却显得极为可靠的背影,眸中不自禁地漾起一丝淡淡的暖意,旋即面­色­一正,依照通天所教那般将身上的法力毫无保留地向手中的法宝内输了过去,只是片刻之际那宛若饰品的小锤便陡然化作了足有丈余长短的模样,周身之处甚至还隐约环绕着淡淡的紫­色­雷光。

仿佛感觉到了他人的­干­涉,那道悬浮在虚空间的漩涡竟宛若活物般飞速转动了起来,三道足有尺许方圆的雷光向毫无还手之力的二兽当头直劈而下,其间竟是没有给予对方任何的喘息之机。待到石矶反应过来之时,那直贯而下的三道劫雷已是堪堪合为了一体,将方圆数丈之处映得一片白芒。看到这样的景象,玉鼎不由得面­色­微变——若是对付普通的劫雷也便罢了,像这般的威力又怎是她这个仅有天仙修为的修士能够抵挡的?当下毫不犹豫地伸手将侧方的少女向身后轻轻一推,低声喝道:“石矶,退后!”

“兄长,不要小看我啊——你只要帮我加油就好了!”少女不满地拉长了声音,略略扬起了脸庞,环绕在高祭在空中的锤状法器四周的紫黑­色­光芒映照在漆黑的眸间晶莹闪亮、宛若星光。旋即视线自在场诸人或是愕然或是恐惧的面容之上一扫而过,略略挑起了­唇­角,毫无预兆地轻喝道:“收!”伴随着少女的真言出口,那三道劫雷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陡然被悬浮在空中的法宝吸了进去,宛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了踪迹。与此同时少女的面­色­却是不自禁地微微一白,也不知是损耗过度还是受到了些微的创伤。

“胡闹!虽然这紫电锤威力惊人,但这劫雷岂是你随意收得的?”见劫雷凭空消失,玉鼎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却又在下一瞬间骤地沉下了脸­色­呵斥出声。只可惜虽然他口中严厉,眸间眼底却俱是担忧之态,好端端的斥责话语配上面上神­色­却是没了半点威势。

“哎呀哎呀,还是太过自信了啊……”石矶将自家兄长的话语华丽丽地视作了耳旁风,自顾自地重重叹了口气,将仍自悬浮在空中旋转不休的八卦云光帕和紫电锤收了回来,顺手抚了抚略有些闷痛的胸口,不在意地晃动了一下小脑瓜,顺口安慰道:“放心啦兄长,就算我临时掉了链子不是还有你么?有你在,我放心!”随即完全忽视了对方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摆出了手搭凉棚的姿态伸着脖子望向了下方被浓雾环绕的隐约人形,喃喃自语道:“你们俩可千万要变成帅哥啊……否则我岂不是白忙乎了?”话音方落,面上的肌­肉­便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随着下方雾气的散去,两道身影已是渐渐显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目,嗯……十五六岁的银发银眸美少年?这个倒的确是个美人……但那黑虎为毛是一名满脸横­肉­的路人甲大汉?玉鼎疑惑地瞥了一眼双目无神地做出了失意体前屈动作的自家妹子,颇为关切地询问道:“你这是怎地了?难道是方才受了伤么?”

“没有……只是想起我曾经骑了他那么长时间,觉得自己很失败而已……”在乌云压顶的背景衬托之下,花花内牛满面地蹲在山坡旁种起了蘑菇——她的纯洁难道就硬生生地毁在这位路人甲大叔身上了么?这叫她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她将来绝对会对乘坐坐骑这件事生出­阴­影的呀口胡!赵公明啊赵公明,想不到你居然喜欢筋­肉­系的调调……咱被乃害惨了呀混蛋!就在她迎风流泪的当口,那只黑虎化形的大汉却已小心翼翼地凑到了近前,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在二人面前拜倒了下去:“黑虎拜见二位……前辈。”如他这般未化形的坐骑自是没有充作主人门人的资格,是以也不敢对二人以师伯相称。

“……免了。”终于接受了事实的某只萝莉默默地叹了口气,大手一挥示意下方的大汉免礼。虽然知道妖族的容貌和修为没有太大关系,可像这样大叔辈的人物对她施礼她还是会觉得很奇怪——想到自己居然和这么个家伙有过亲密接触,花花不禁再次心内大囧,郁闷地将视线转到了一脸忿然的银发少年面上,在看清了对方面貌的同时,却是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地伸手握住了袖中的那把不知为何想不起来处的肋差,犹豫着开口问道:“我们……见过面?”

虽然对于花花而言这样严肃的询问实在可算是相当难得,熟料这样的得体言行换来的却是对方的狠狠一瞪以及没好气的不答反问:“你是那只老虎的主人?”他明明好端端地在山下修炼,却突然跳出一只老虎要捕猎自己,最后害得他强行引动天雷不说还差点就在天劫之下死翘翘了,他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就算这个丫头是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也绝对不能轻易原谅!虽然少年的语气并不如何动听,但像他这般处于如花般水­嫩­的年纪,在石矶这位隐形正太控看来对方的转圜之间却是自有一番动人的风情——简而言之就是这位傲娇少年正中了她的萌点!于是某只萝莉愣愣地盯着面前的美貌正太看了半晌,十分诚实地摇了摇头:“虽然我并不是他的主人,但作为临时的同伴,我绝对有必要为他霸王硬上弓的行为向你道歉!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不若我以身相许吧,你看怎么样?”

乃到底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呀口胡!好不容易正经了一会……乃难道又抽风了么?莫非乃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自己嫁出去么?玉鼎难以抑制地抽了抽嘴角,囧囧有神地劝阻道:“石矶,现在你年纪还太小了……道侣什么的还是从长计议的好。”乃不是一直都对乃[哔——]的CUP很在意么?如果太早做一些[哔——]的事情可是会影响发育的啊……

“阿啦,讨厌~我刚才在说什么呀!一定是在说梦话,乃们什么都没听到对不对?”花花眨了眨眼,随即恍然大悟地一锤手心迅速反了口——虽然这孩子的确是很符合她的审美观,不过也不带这么自荐枕席的呀,女孩子要矜持啊矜持!不过虽然这个孩子的属­性­正中了她的萌点,她似乎也不会这么没有自制力呀?这种让自己不自禁地想要去亲近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她绝对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孩子吧?在抱着脑袋苦思冥想了半晌之后,花花陡然啪地砸了一下掌心,想起来了!记得她初中前排坐着的男生也是这样的少年白来着——虽然脑海中的容貌已经模糊不清了,但她却仍记得那个孩子虽然有点小小的缺陷却是相当的俊秀,她当初还很是暗恋了他一段时间来着,这只鹿仔化形的模样一定是很像那位她已经不记得名字的初中同学!绝对是这样没错!在场内陷入了沉寂片刻之后,玉鼎疑惑地伸手戳了戳神情恍惚的自家妹子,花花陡地一个激灵回过了神来,故作正经地­干­咳了一声:“不知这位修士如何称呼?”

“不敢当,称呼我路吟便好。”自知面前这两人的修为比自己高上太多,某正太虽然心中依旧十分不爽,却也不得不借坡下了驴。随即用防御­色­狼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面前的萝莉几眼,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阁下二位是——”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正文字数为赠送内容: ↓↓↓↓↓↓↓↓↓:本文为晋·江原创网首发,同步盗版者去死! 石矶歪着头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如实以告:“我兄长是玉清门下玉鼎,我是上清门下石矶。”见方才还保持着淡定的少年陡然动容,不由得讪讪地笑了一下,一脸萧瑟地仰首望向了天边的浮云——不必太羡慕啦,我们只是碰巧找了个好师傅抱了个粗大腿而已……所以说人生的际遇有得时候实在是很奇妙,咱兄妹俩化形的时候有两位BOSS级人物护着,而乃的化形时却只能引来向我们这般的玄门三代的小鱼小虾并附送筋­肉­系虎叔一只作陪,这就是RP的差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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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十三)所谓心机 ...

扫了一眼明显已如往常那般陷入了自己思绪之中的自家妹妹,玉鼎摇首失笑了一声,无奈地伸手轻拍了一下少女的肩膀以作提醒,石矶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了神来,尴尬地掩­唇­轻咳了一声,转向一旁的大汉径自开口道:“既然你已化形,再跟在我身边便有些不合适了。我已决定在距此西方三千里处的山头处筑一道场,便暂时不去叨扰公明师弟了,若将来我想去峨眉拜访,自有兄长送我前去——你便照此回了公明师弟罢。”说罢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示意那大汉自行离开。那大汉虽是猛兽化形,­性­格却甚是憨直,当下也不多言,只叩了一首便起身向峨眉山的方向径自去了。在目送着那位与自己有过“亲密接触”的筋­肉­系大叔的身影消失在云端之后,石矶如释重负地拍了拍胸口,完全无视了银发少年目光中闪过的复杂神情,笑眯眯地向其抛了个与身体年龄完全不符的媚眼:“既然在此相见也算有缘,如果帅哥你一时无事的话,不若与我把臂同游几日如何?”

“不必了……”少年的眉梢难以抑制地抽动了一下,视线在少女的面上转了一转,稍稍犹豫了一下才试探­性­地道:“……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就离开了?”

“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既然这样的话就祝你一路顺风喽。”虽然心中略觉失落,但花花倒也没有丝毫为难与他,十分­干­脆地一口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就在少年神­色­微动的同时,一直袖手旁观的玉鼎却骤然挑起了眉梢,淡淡地开口道:“且慢——路吟道友,虽然你提前渡劫之事是因黑虎而起,但那黑虎毕竟并不是我妹之门人,难道我妹帮你抵挡三道天雷救你一命,你却丝毫不思图报么?”

自己的这位兄长从来就不是什么挟恩望报之人……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等话来?花花神­色­怪异地瞥了身旁的青年一眼,方欲开口问话,玉鼎却已神­色­肃穆地接道:“道友乃是牡鹿化形,生平应是从未造过什么杀孽,资质也是甚高,将来未必便没有问鼎大道的可能——但你亦算是修道之人,理应知道妄结因果的后果,若是旁的事也便罢了,但救命之恩实非等闲……难道你便不怕自此修为无有寸进么?”

这话说的虽然也在理,不过……为毛咱觉得兄长乃黑了呢?花花苦恼地抓了一把披散在肩后的长发,在心中好奇之下终于还是使用了传音之术扭扭捏捏地问道:‘兄长……为毛听你的意思似乎是想让他心甘情愿地成为咱的禁脔捏?虽然这小子的外貌的确颇合我的胃口,不过像你这般强扭的瓜可是不甜的呀……’

这丫头整天到底在想些什么呀口胡!他明明刚刚才说过“道侣还是从长计议的好”,这丫头难道将他的话当做了耳旁风么?虽然早已习惯了自家妹子的不着调,青年的脸依旧还是刷地一下黑了下来,强抑着面容的扭曲耐着­性­子在心中回道:‘这位路吟道友虽说修为不及你,但毕竟在洪荒中行走了这么些时候,定是深谙生存之道——倘若不找个人时刻提醒着你,我怕你这丫头早晚会被某些不怀好意的家伙拆分入肚。如果有他在你身边至少你惹了祸后还能有个人来给你搬救兵!行了,你别多话,呆在一旁看着便好!’

在听完了自家兄长自脑海中传来的难得强势的话语之后,石矶不由得愣了一下,旋即一脸哀怨地回望了回去,在与对方坚定的眼神交锋了半晌之后,花花自知事情无可改变,最终只得悻悻地不知从哪里掏出块小手绢咬在嘴里生起了闷气——果然不是她的错觉……在她离开的这些年间,这位缺乏调`教的兄长果然是学坏了还变得腹黑了!这些都是道祖乃的错,还她那个温和优雅谦谦君子的兄长来!虽然在心中腹诽不已,但石矶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于强`暴之下,默默地看着自家的兄长忽悠新化形的路吟小朋友。在面­色­青黑交替了半晌之后,少年终于还是仿佛做下了什么决定一般长长吸了口气,缓步走到了石矶的身旁,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字字道:“既然你帮我挡下了三道劫雷,助我化形,我便自愿做你坐骑三百年以为报恩——这样你可满意?”

啊咧?这样华丽丽的一枚小帅哥居然送上门来给人骑?花花霍地瞪大了眼,旋即面上陡然飞起了一朵淡淡的红晕,神情忸怩地轻声道:“这样……不好罢?女上[哔——]和人`兽[哔——]什么的……伦家可是会会害羞的……”

虽然听不懂……不过为毛自己会突然觉得全身发冷呢?那个[哔——]到底是什么呀口胡!刚化形的纯洁好孩子忍不住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方欲开口发问,站在一旁进入了风化状态的兄长大人已是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十分迅速地开口道:“道友,其实我家妹子这里有点问题——”伸手指了指脑袋,一脸严肃地接道:“……所以经常会说一些毫无意义的胡话,你当作没听见就好,真的。刚才她只是在抽风而已,你无须在意——你说的那个条件我代她答应了便是……”

为毛自己会觉得不相信他的话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呢?虽然犹自有些半信半疑,但直觉十分强大的某鹿仙还是借坡下驴地转开了话题,继续转向了少女所在的方向替自己争取起了员工福利:“虽然我是以坐骑的身份呆在你的身旁,但既然你的修为高于我,若我在修炼上有何疑问你是否可以为我解答?作为交换在这三百年间我也会履行门人的职责好好地照顾你。而且如果相处愉快的话,我们之间的契约也可以继续延长……你看这样如何?”

他作为门人和坐骑照顾自己,而自己帮助他修行,即是说……这只是一场利益交换么?在被美男投怀送抱(?)的美好前景刺激的混沌的脑子逐渐清醒了过来之后,石矶优雅地掸了掸袖子,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哦?听起来似乎不错……不过为什么我会觉得你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投入我门下一样?似乎不只是因为想要了结因果的原因吧?”

女人的直觉难道都这么可怕吗?自己的这招以退为进明明做的挺高明的呀!虽然心中暗惊,但银发的少年却依旧还是强装着出了一副面­色­不虞的神情悻悻开口道:“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若不是为了了结这份因果,我又怎愿受人驱策?”

“原因很多呀,譬如说得罪了什么人想要找人来罩……”见少年的面­色­陡然一变,正在百无聊赖地掰着手指的石矶忍不住露出了讶然的神­色­,难道她随便一蒙便蒙对了不成?在注意到了少年面上不怎么对劲的神­色­之后,玉鼎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原先只道这路吟乃是素食类生灵化形,­性­格必定还算纯善,因此才动念想要将其收归石矶门下,想不到他竟有如此心机?但他一向­性­格温和,却也不会因为对方刻意欺骗便动意报复,当下只是淡淡开口道:“既然道友另有所图,那我们的约定还是就此作罢吧——石矶,我们走。”

难得的一位小美人呀!烤熟的鸭子居然就这么华丽丽地飞走了?虽然心中略觉惋惜,但见两人谈崩,花花倒也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提步便准备随着玉鼎驾云升空。见两人没有丝毫留恋地准备离开,银发的少年不由得略略着了慌,在狠狠咬了咬牙之后竟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一改之前的倨傲不羁之态,神情肃穆地缓缓道:“路吟此次前来玉泉山便是为了拜入玉鼎前辈门下……请前辈成全!”

玉鼎微微一怔,随即意味不明地抿起了­唇­,淡淡重复道:“你说你想拜我为师?”

见对方没有一丝动容,少年满怀希冀的目光不由得黯淡了一下,撑在地面的手掌缓缓攥住了地面上的泥土,神­色­苦涩地轻声道;“路吟原先是在西方三千里之外的一处山峰之下修炼,在偶然与山上那名天仙实力的妖修邂逅之后,他竟是想要抓我为炉鼎——路吟不敌,千辛万苦才自那妖人手底逃出,此次虽是拜师,却也是来求救的。”

玉鼎沉吟了片刻,微微颔了下首:“……你这般向我和盘托出,倒也算是老实。”而就在少年微露欣喜之­色­,以为对方会开口答应的当口,青年却神­色­冷淡地接道:“虽然你之遭遇实在是可怜可悯,但我玉清门下通常是不收妖族为弟子的,我身为师尊坐下第四弟子,自也是不能破例。”视线自少年骤然微黯的眼眸之上一扫而过,轻轻挑起了­唇­角,话锋陡地一转,“你若真有此心,不若便拜我这妹子为师如何?我那通天师叔亦是盘古正统,而我这妹子虽是修为尚弱,但要指导你修行却也是绰绰有余了——我这妹子为人豪爽大气,若当真答应了收你为徒,当也是不会亏待于你。”

玉鼎哥啊……不带乃这样的!人家明明想要拜师的对象是乃好不好?难道徒弟也可以踢来踢去的么?而且啥米叫做“豪爽大气”?伦家明明比任何人都要小心眼的好不好!花花囧囧有神地盯着面前的银发少年看了半晌,神情陡地恍惚了一瞬——虽说带个累赘的确是很麻烦,不过这样的徒儿还当真是养眼呐……旋即骤然想起了一事,转头向玉鼎问道:“兄长,你说的那道场的主人和路吟所说的那邪修当是同一人罢?”

“应是如此,你问这作甚?”

石矶微微抿了抿­干­涩的­唇­瓣,一脸紧张地继续问道:“他和我一般是天仙的实力么?那么是公……咳,是男是女?是妖族、人族还是巫族?”

“是一名人族的男­性­……怎地了?”虽然心中隐隐生出了些许不妙,玉鼎却还是反­射­­性­地给出了答案。花花抽了抽面皮,无力地仰首望向了天边的浮云——人族的男­性­……居然打算将兽态及同­性­的路吟当作炉鼎么?这莫非就是洪荒版本的人`兽、BL……太重口了呀口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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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十四)所谓抢占 ...

见面前的少年愣愣注视着自家的妹子半晌不语,目光中更是隐隐透出了些为难之意,便是以玉鼎的好脾气也不禁有些不耐烦了——以石矶之三清嫡系的身份若想要大收门人可谓是轻易之极,他也不过是看在路吟颇识时务且心思灵敏的份上暂且一提,却也没有丝毫为难的意思,­干­嘛要摆出这么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而且虽说洪荒的男女大防并不严格,但哪里有如他这般直勾勾地望着云英未嫁的姑娘的道理?想到此处,进入妹控角­色­的青年当下望向某鹿的视线便有些不善了起来——以这小子的机灵劲应该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此时犹豫的原因不会是因为这家伙对自家的妹子有什么企图罢?照某位隐­性­妹控所想自家的妹子自然是怎么看怎么好,孰知某只新进地仙心中纠结的原因却是和他猜测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在路吟看来,面前这位女仙的道行虽不及玉鼎,但身份和修为做他的师父却也算是绰绰有余了……不过他的确是打着抱粗腿的算盘没错,不过难道他当真要就此拜入这不靠谱的家伙门下?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不过这位明显就是个得罪人的主,若当真拜入了她的门下……将来他会不会连修行的时间都要被迫腾出来用以收拾烂摊子?

石矶左右看了看,见面前二人一神­色­犹豫,一面­色­不善,倒也将两人心中所想猜出了几分,当下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兄长你也莫要多说了,这孩子摆明是并不愿意——我总是不能霸`王硬上弓罢?”

霸`王硬上弓不是这么用的好不好?乃是收徒不是强抢民女!玉鼎无力地扶了一下额角,却也丧失了继续与面前银发少年纠缠的兴趣,意兴阑珊地淡淡道:“罢了,此事便当我从未提过——你说的那邪修不体天道、以人族之身攫取他人­精­气妄练邪功,我们兄妹二人此次前去便是为了此事……就算你今日拜师不成,日后也不必再担心那邪修会对你不利。”虽然玉鼎说的含糊,但以路吟之慧又如何会听不出他语中未尽之意?虽然心中仍存担忧,却还是深深一叩,不卑不亢起身立到一旁。自知他此举带有拜谢之意,玉鼎便也只淡淡颔首当作了还礼,旋即深深地望了面前的少年一眼,拉着石矶驾云向西方而去。

三千里路看似不近,但以二人修为即便信庭闲步也只是半盏茶功夫便到,这无名山峰临湖而立、足有百丈之高,虽是灵气浓郁,但方圆数里之内却是人声绝迹,想来是那邪修妄练邪功、时常要寻些炉鼎来修炼的缘故。此时天­色­已然昏暗,不时刮起的丝丝晚风间带着淡淡的血腥气息,更是显得­阴­森寥落。在左顾右盼了半晌之后,石矶揉了揉被铁锈味道刺激得发痒的鼻子,一脸郁闷地低声道:“兄长,这里就是你说的那个适合当作道场的地方?我却觉得此处­阴­森森的哩……”

“正是——此处景­色­虽然有些欠缺,但灵气却是极为浓郁,若不是这般,那只鹿妖又怎会冒着被当作炉鼎的危险在山下潜居?若你对此处景致有所不满,待到将来建了道场再自行策划一番便是。”玉鼎倒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只随口安慰了一句便不再多说。花花无语地盯着面前这位实用系的兄长看了半晌,无力地叹了口气默认了对方的言语,方抬步欲行,却一不小心被路上露出的小半截石碑绊了个趔趄,幸好玉鼎随手扶了一把才没有造成更加惨烈的后果——不管花花平时再如何大大咧咧,论起修为来终究也是个堂堂的天仙,此刻因为大意而损了颜面,面上也不由微觉讪讪,当下便故意装作被地面吸引了注意力,作势便蹲了下去研究起了地上那碎裂成了数个小块的石砖,过了好半晌才犹豫着读出了声来:“骷……髅……山?是这里的地名吗?”

“不外是那邪修未来之前当地的百姓给此处起的名字罢。看这山头的模样,可不便像一座倾倒的骷髅么?”玉鼎随口答了一句,见身旁的少女面­色­陡然变得煞白,不由得微微一惊,匆匆伸手将其揽住,语声中也不禁带出了些许责备的意味,“果然是方才接取劫雷之事太过勉强了罢……你已是如此了,方才竟还强撑无事?”

“兄长误会了,我只是想起了点别的事而已。”回过神来的少女双目无神地叹了口气,一脸纠结地仰首望天——果然是天道冥冥吗?骷髅山……白骨洞……石矶娘娘。难道自己穿越洪荒一回,就是为了走上原著中的老路乖乖地等在这里直到和自己所收的童儿一起被太乙和哪吒两师徒先X后O蹂`躏致死么?虽然她对上封神榜这种事的确没有什么不满,可是她是真的不想3P啊!或许加上她家的童子应该算是4P?想到这里,花花不由得抽着嘴角打了个寒噤——自家童子被哪吒一箭[哔——]死倒算是痛快了,可如果没记错的话……在原著中她是被九龙神火罩烧死的?拜托,就算玩S·M也要提前换成低温蜡烛好不好呀口胡!虽然她这辈子都和矜持两字无缘,但这种调调的她却实在是接受不能呀!罢了……非要上榜她也认了,但总没有人规定她的死法不是?到时候能打便打不能打便跑,打跑都不行大不了祭出紫电锤一锤子砸死自己!总之她绝对不能活生生地被烧死,她又不是个活生生的M天生喜欢被虐!

虽然心中疑惑,但习惯了自家妹子不定时抽风的玉鼎却还是接受了这个解释,当下只默默地袖手站在一旁等待着她从自我情绪中缓过神来。过了半晌之后,石矶终于悠悠地叹了口气,一脸忧郁地低声开口道:“兄长,方才我心中有感,这里的确是我命中注定的道场啊……”

“……既是这样便好。”见对方沉默半晌后方才得出了这么句感叹,玉鼎微不可见地抽了抽嘴角,勉强抑制住了扶额的冲动后方自不咸不淡地回应了一句,随即看也不看身后的少女一眼,径自驾云向峰上而去。由于二人并未掩饰身上的灵力波动,因此石矶方随着玉鼎落至了峰顶的洞窟之前,一名膀大腰圆、身着白袍的男子便大步踏出了洞来。可那名男子虽是人类的模样,但顶心处却并无半丝头发,取而代之的却是满头纠结舞动着的触角状物事,方自扫了一眼那头如同海蜇般的“发丝”,石矶便不由得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基本的礼仪,一脸惊愕地指着对方的脑袋讶然道:“这个玩意……真的是人族?”

“应该是身具少许巫族血脉的人族罢……”玉鼎却是丝毫不觉怪异,非但连面­色­也未曾稍变半分,甚至还不忘低声呵斥道:“石矶,太失礼了。”

看来虽然巫族大多灭亡,但血脉却还是传承下来了啊……果然是咱少见多怪了么?花花掩面默默内牛——不要怪咱反应太大,只是咱虽然可以接受BL重口,但是生平最不感冒的却是触手系呀!触手和黏答答什么的最讨厌了!而就在她心中纠结的当口,面前疑似人巫合体生物却已恼羞成怒地蹦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兄妹俩厉声道:“你们二人是何人?今次来此便是为了侮辱本座么?”

玉鼎虽是微微皱起了眉,但想起是自己妹妹失礼在先,当下却只是颇为有礼地向对方微微躬身一揖:“吾乃玉清座下第四弟子玉鼎,这位是吾之妹、上清座下第四弟子石矶,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你二人称呼我烛良便是。”不能不说抱上一根粗壮的大`腿是极为重要的——或许这大汉当真不知道玉鼎和石矶是何许人也,但在听到三清之名时却明显地犹豫了一下,眸中凶光微敛,连口气也明显地软了下来。但其这样的反应却是令打着杀人夺山主意的花花犯了难,而就在她考虑着究竟是该继续咄咄逼人还是就此退却的时候,玉鼎却完全不为所动般微微皱起了眉,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据说阁下非但杀人无算,更是经常在附近掠取生灵做为炉鼎,不知可有此事?”

“……便有此事又是如何?”男子的脑子明显不甚好用,当下虽然有些犹豫,却仍是连反驳也没有一句地一口承认了下来,旋即又冷笑着开口接道:“巫妖原本便是世敌,我身负巫族血统,便是抓了数百妖族用以修炼又有什么不对之处?这附近的人族我可是未曾动过,都是他们自己离开的。”

听到此处,方才还在迟疑不决的石矶也忍不住皱起了眉,虽然因为鸿钧将她送入异界的缘故而错过了巫妖大劫,因此对巫族也并未存有偏见,但她长久以来却依然还是以妖族自居的——此刻听这男子如此说法,心中竟是不由得生出了淡淡的杀机,当下便不冷不热地重复道:“你说你杀了数百妖族?”

“正是,便是如你这般的妖族!若你犯在我手中早便也一并做了炉鼎!”那自称为烛良的男子扫了她一眼,语声中竟是带上了满满的讽刺挑衅之意。望了一眼对方头上随之扭动的触手状物事,花花忍不住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匆匆地垂下了目光——明知道他二人是一路且任一人的修为都不在他之下却还是出言挑衅,难道这家伙的脑子被门板夹了不成?虽然她一直都知道巫族大多憨直,不过这样未免也太过了点吧?见自家妹子似乎并没有反­唇­相讥的打算,站在一旁的玉鼎却已当先受不住对方的无礼,冷声开口道:“既然你当面侮辱吾妹,吾便与你做过一场罢——天道有灵,汝滥杀生灵无数,倘若今日神魂俱灭也怨不得他人!”

好一个义正言辞大义凛然义薄云天的玉鼎真君呐!兄长大人乃实在是太帅气了!在与那位顶着海蜇的童鞋相比较过之后,在花花眼底自家兄长九分的美貌竟是陡然显出了十二分的颜­色­,当下崇拜的星星眼便冒了出来。但在犹豫了一下后最终还是勉强克制着鼓掌叫好的冲动扯了扯玉鼎的衣襟:“这里理应交由我处理才是——不如兄长你站在一旁帮我掠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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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鼎稍稍愣了一下,神­色­犹豫地传音道:‘此人有巫族的血统,身体坚韧,你的法宝却是未必奈何得了他,还是交由我处理罢。’

花花歪了歪头,一脸无辜地回望了过去:‘可是如兄长这样的大罗金仙亲自出手对付此等天仙修为的人物岂不是太过欺负人么?何况这人所杀俱是妖族,兄长倘若出手便是与他结下了因果,恐怕与修为有碍,唯有我与他做过一场才算是名正言顺不是么?’

ps:昨天传的急了,忘记贴后面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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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十五)所谓人质 ...

玉鼎蹙眉沉吟半晌,见身旁少女犹自一脸认真地望着自己,暗自叹了口气,放温了口气传音道:‘你方才收了那三道天雷,损耗颇大,我又怎能放心你与这邪修放对?’

‘不是有兄长你在旁边么?倘若我当真不敌,你为助我而出手也算不得与他结下因果了罢?’石矶一脸无辜地歪了歪头,眉间眼底却满是狡黠之­色­——玉鼎身为灵类,便是面前这邪修捉妖族作为炉鼎也与他并无­干­系,而自己身为妖族,帮助同族报仇却也算不得擅结因果,倘若自己不敌的话玉鼎便可以打着“救援幼妹”的旗号理直气壮地出手……其实天道还是有挺多的空子可以钻的嘛!玉鼎无语地盯着一脸理所当然神­色­的自家妹子看了半晌,终究还是忍不住摇首失笑出声:‘罢了,便当你说的有理罢——自己小心些。’

见面前的兄妹二人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存在自顾自地眉来眼去,某触手男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当下沉下了一张脸冷声道:“你们难道还在商量车轮战的顺序不成?何必如此麻烦?你二人齐上便是了!”

想不到这小子那么­性­格奔放,居然主动要求3P?花花霍地抬手捂住了微烫的面颊,难以置信地上下扫视了面前的男子半晌,旋即一脸忸怩地转开了头去,闷闷地吐槽道:“其实如果单看脸的话你长得还算是不错的……但是伦家真的对触手没兴趣,你的要求请恕我不能答应……”

刚刚正经了一会,妹子乃怎么又抽了?玉鼎隐忍地轻咳了一声,一脸漆黑地开口提醒道:“……石矶,速战速决。”

“明白!”注意到自家兄长身后的黑化背景,花花立刻反­射­­性­地长身立正,毫不犹豫地从须弥空间拽出了自己当家的两件法宝——紫电锤和八卦云光帕,随即气势昂然地抬手直指着对面的男子大声宣布道:“乃这个触手怪杀我万千妖族,今日我石矶就与你做过一场!”随即不待对方反应过来便抬手祭起了紫电锤向其当头砸了下去。烛良狼狈万分地凌空而起躲开了对方这近乎偷袭的一击,望着下方方圆足有数丈的那片被旋绕在紫电锤之上的雷光炙得寸草不生且不断冒出岩浆状物事的地面,一时间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而下,当下忍不住恼羞成怒地大吼道:“哪有你这般说打便打的?”起码也要先说过几句场面话罢?

“啧……乃不知道越罗嗦的人败得越快死得越惨么?”虽然她前生所看过的那些少年漫画的情节大多都已不记得了,但是这个所谓的“读后感”她却是无论多少年也不会忘却的。石矶低低地嘟囔了一声,手中却是丝毫没有迟疑地再次捏起了法诀,撞在地上的紫电锤又再次挟着万钧之势凌空浮了起来,隐隐对准了踩踏在云端的男子,闪烁不定的电光间满蕴杀机。烛良心知此宝威力极大,不可力敌,当下便只是借着遁术不断闪躲,令石矶接下去的一连几击都落在了空处。一时间场内尽是男子狼狈逃窜的身影。

虽然从表面上看石矶的确是占了上风,可自家人知自家事,虽然她手中的这件通天所赐法宝看似威力惊人,但因为时间紧迫的缘故却是尚未完全祭炼成功,此时也不过是堪堪能够当作板砖使用而已,她非但无法发挥出这法宝哪怕是十分之一的威能,­操­纵法宝所需法力亦是倍增,相反烛良现今虽然只是闪躲却并未耗费多少法力,若是长此下去她必会先其一步耗尽灵力落败——虽说有玉鼎在侧不致败退身亡,可石矶身在洪荒多年,多多少少也有了几□为仙人的骄傲,又怎愿就这般落了自身的面皮?当下狠狠咬了咬牙,空余的左手骤地捏起了个与右手截然不同的法诀,竟是将始终握在手中的八卦云光帕也与紫电锤一齐祭上了天空。向那道从始至终都在空中游移不定的身影罩了过去。在两方包抄之下,烛良一时间竟是猝不及防地被笼罩在了两件法宝其间,眼见便无可退避。而就在石矶自觉必胜之时,踏云立于天空的男子竟是陡然大喝一声,提拳狠狠向凌空罩来的锦帕击了出去。

石矶祭起法宝之举原本便略显仓促,此刻两厢力道交织之下,八卦云光帕非但远远飞了开去,甚至一角已有了破裂的迹象——此物与那通天赐下的紫电锤不同,乃是她的本命法宝,与本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此刻法宝受创,石矶只觉胸口一痛,面­色­也不由骤地一白——以她与烛良相差仿佛的实力本是不会如此不济,烛良身具巫族血脉,又日日掠得炉鼎吸取­精­元、淬炼身躯,而但以石矶此刻修为原本单使紫电锤一件法宝已是勉强,因此云光帕中所含法力却是大大不及平常,而且她自穿越洪荒以来除了偶尔与同门切磋之外却是极少与人动手,与身经百战的烛良相比自是显得经验不足,因此两厢交手之际竟是吃了个暗亏。

玉鼎自两人动手起始便一直目不转睛,自是第一时间便将自家妹妹受创之事看在了眼中,当下面­色­一肃,毫不迟疑地伸手握住了腰间的剑柄。虽然烛良看似狂妄自大,却也知玉鼎之修为远在自己之上,余光瞥见对方动作时面上不由微微一僵,但他自诩­肉­`身强悍,心中却也并不畏惧,望着上前扶住了身形摇摇欲坠的少女的玉鼎冷笑道:“怎地?妹子不成了兄长再上么?车轮战吾也不惧!”

听见某触手男的冷嘲热讽,原本便自觉面皮大失的某只萝莉顿时发飙了,一脸悲愤地大吼道:“啥米叫做妹子不成兄长上?乃当乃是一夜七次郎么混蛋!”

乃就不能偶尔像个淑女一点吗口胡!玉鼎眼角抽了抽,扶着少女的手臂也不由得略略一僵——想来应是有听没有懂,对面的男子仅仅只是愣了一下,却并无什么别的特殊反应,见面前的兄妹二人只顾着自己大眼瞪小眼,­唇­角竟是骤地勾起了一抹诡异的淡笑,不待二人反应过来,身形已陡地化作了一道流光向天空直冲而去。

不料方才还在生死相拼的对手抱着的竟是临场逃逸的打算,兄妹俩不由得齐齐愣了一瞬,在措手不及之下竟是被这修为仅有天仙的邪修逃了开去。石矶反应极快地伸手重重一扯身旁的青年向天空一指:“你前去追,我随后就来!”

听闻石矶所言,玉鼎不由得微微一怔,照他的想法还是治伤较为要紧,可见自家妹子神­色­极为坚定,唯有无奈地叹了口气,径自向烛良所行的方向飞了过去。而石矶则站在原地收回了犹自悬浮在空中的两件法宝,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胸口才开始慢悠悠地用神念搜索玉鼎所在位置,但一搜之下竟发现自家兄长竟是在前方百里之处半晌未曾动过,不由得心中生讶,立刻加紧脚步追了过去,没过一会便找到了在云端处对峙的二人,只是此刻那先行逃离的烛良身旁竟是多出了某个不应出现在此处的少年。花花盯着某个明显被当作了人质的生物看了半晌,抽搐着嘴角问道:“路吟,你过来­干­什么?难道这个一夜七次郎功夫高深到让你割舍不下不成?”

这个时候乃就别抽了好不?玉鼎默默地扶了扶额,淡定无比地开口道:“别瞎猜了,他大概只是想亲眼目睹我们击败他的仇家所以才赶来的罢——石矶,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

“你方才口口声声地说道要帮那些炉鼎报仇,这鹿妖亦是妖族一员,你总不会枉顾他的生死罢?”石矶方自皱了皱眉,还未开口说话,反手捏着某鹿腕脉的男子便一脸嘲讽地开了口,顿了一顿后又嗤笑着接道:“还是说你方才所说的理由根本就只是个借口?莫非三清门下尽是你们这般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之辈?”

“啧……一个大老爷们­干­嘛那么啰嗦?看来我方才所说的话你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嘛!”花花向面前的男子大大地翻了个白眼,随即转首向自家兄长一脸忧郁地开口道:“我怎能坐视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在我面前香消玉殒哩?这不符合我的人生原则唉……兄长,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玉鼎淡淡瞟了她一眼,目光中竟是隐隐掠过了一抹失望之­色­,随即竟是一转方才的无谓之态,神­色­凛然地冷冷道:“辱我师门者尽皆诛杀!”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正文字数为赠送内容: ↓↓↓↓↓↓↓↓↓:本文为晋·江原创网首发,同步盗版者去死! 石矶怔了一下,随即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烛良方才的话语竟是将三清门下尽数辱骂了进去,不由得尴尬地瞥了立在一旁的青年一眼,闭上了嘴再不说话。来自于现世的她虽然在这些年间对师门已有了一定的认同感,但和玉鼎之类土生土长的洪荒人士相比却仍有不及,若不是看见玉鼎神­色­,多半会将方才烛良所说之话当作玩笑一笑了之——她虽是对路吟心存好感,但此刻见玉鼎动了真怒,明显已不愿再顾及对方手中人质,却也绝不会因为这位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得了自家兄长的龃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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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十六)所谓救人 ...

见对面那位明显修为高于自己的修士对自己手中人质竟是全无半分顾及之意,烛良不禁面­色­微变,神­色­狞狠地死死瞪着缓步踏上前来的青年半晌,最终还是沉不住气地将手中所擒之人重重向下方一推,慌乱地摆出了应战的姿势——虽然因为时间紧迫的缘故烛良并未来得及动手伤害人质,但由于先前路吟的真灵便已被其所封,短时间内却是全无自保的手段,以他兽妖的原身若是当真这般丝毫没有防御地由天空砸下,便是有九条命恐怕也是会一命呜呼的了。

见那颇为眼熟的少年如流星般向下方飞坠而下,石矶只觉得心中陡然一紧,瞳孔亦是同时一缩,头脑内还未真正反应过来,身体却已是先理智一步行动了起来由云端飞扑而下。以她此刻修为想要相救坠落之人本当轻易无比,但身负巫族血脉者大多天赋异禀、力大无穷,由于烛良的随手一推,银发少年坠落的速度却是又加快了几分。眼见便要追之不及,石矶咬了咬牙,竟是挥手将那已稍稍有些受损的八卦云光帕再次祭了起来,同时全无保留地将体内本已有些透支的灵力尽数输了进去,在她不管不顾的全力催动之下,原本便氤氲旋绕的帕子上竟陡地亮起了一道刺目的豪光,旋即竟是全无半点预兆地疾速飞了出去,牢牢地将即将坠落地面的少年裹入了其中。见对方安然无恙,石矶才堪堪松了口气,却在下一瞬间陡地感觉到喉中一热,虽是及时将涌入口中的­精­血咽了下去,­唇­角之处却依然隐隐溢出了一道血丝——她方才一战虽是损耗颇大,但细细调养几日便可痊愈,可此次强自催动已受了损伤的本命法宝却是已伤及了根本。

自己到底是为毛要奋不顾身地出手救这小子呀?难道真的是被美­色­迷惑了不成?石矶一脸忧郁地伸手抹去了­唇­角的血迹,相当之郁闷地叹了口气。挥手­操­纵者八卦云光帕飘到了近前,随手解开了少年被封的真灵,孰料这即可称之为举手之劳的动作却又令得胸中气血一阵翻涌,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路吟虽是真灵一时被封,但五感却是无恙,自是将面前少女之举一一看在了眼中,当下神­色­复杂地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一脸别扭地问道:“……你没事罢?”

石矶揉了揉犹自闷痛的胸口,没好气地开口说道:“你看我这样像是没事的样子么?”

“……我又没让你救我。”少年稍稍瑟缩了一下,虽然仍自嘴硬,但目中的担忧之意却又加重了几分。花花歪着头瞅了对方半晌,旋即一脸忧伤地举头望天,颇为煽情地道:“其实我从来就不是什么舍己为人的人呐,可是身体却自己动了呢……”听见此句在少年漫画中出现频率相当高的狗血话语,路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默默地拧开了头去,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身旁一脸惫懒的少女却骤地露出了正经的神­色­,习惯­性­地摸了摸袖中的肋差,神­色­狐疑地喃喃自语道:“我们这次千真万确只是第二次见面吧?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如果放任你死掉我会后悔呢?”

银发的少年目光复杂地抬眸瞟了对方一眼,一时间只觉得胸中有一股名为感动的情绪在慢慢地潜滋暗长着,方自张口欲言,但涌到口边的感谢话语却硬生生地被某位萝莉随即而来的吐槽堵了回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拜托乃能不能多正经那么一会呀!这样很伤人感情的啊混蛋!路吟囧囧有神地瞪着面前的少女看了半晌,一脸纠结地抬首望向了天空的滚滚烟尘:“比起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关心自己的兄长吗?”

以大罗金仙的修为对付天仙……只要自家兄长不是处于重伤垂死的状态应该就不必担心罢?花花沉默地抬头扫了一眼天空打得不亦乐乎的二人,却在下一刻毫无预兆地直直倒了下去,盯着惊慌失措地伸手接住了自己的少年一脸郁闷地道:“我没力气了。”

乃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呀口胡!否则乃家兄长可是会将咱生吞活剥了的!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路吟慌慌张张地将自己那原本便未剩下多少的灵力向对方体内输去,但换来却是怀中少女无比幽怨的一瞥:“虽然我们是同族,但所练功法并不相同,灵力也并非同系……乃真的是在救我而不是谋杀吗?”

在这种情况下乃就不要再吐槽了好不好呀!路吟愤愤然地瞪着某只明显在走神的萝莉,几乎恨不得让其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而就在他心中恼怒的时候,在前一刻还一脸萧瑟的少女却陡地变换了神­色­悠悠开口道:“刚才兄长生我的气了呢,说不定我此番受伤会让他心疼乃至不忍责备与我吧……这就是传说中的苦­肉­计知道不?所以你再把我弄的伤重些我也没意见的,只要不把我折腾死就好了。”

注意到少女眸中隐隐掠过的萧索之意,路吟不由得愣了一下,旋即别扭地转开了视线,沉声开口道:“你们是兄妹至亲,想来他不会因为些许小事怪责与你。”

“啊啦~其实你这家伙还是有优点的么,起码对受伤的女子很温柔体贴……我真是越来越中意你了呢。”

听着某人暧昧的言语,银发少年的脸颊上不禁飞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虽然在下一刻便几乎是恼羞成怒地转开了头去,却掩饰不了耳根出的泛红。留意到对方赧然的神情,石矶不由得笑盈盈地眯起了眼,旋即毫无预兆地轻声道:“喂,路吟,你拜我为师吧!”

虽然路吟在方才对方舍身相救自己的时候便有了打算,不过听见她突然提出的要求时还是不由得微微一怔,沉默了半晌之后方自淡淡开口道:“听你之前的意思你似乎并没有收弟子的打算,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你对我本便有两次救命之恩,倘若再拜你为师的话……我欠你的那些恐怕终身都无法还清了,因此我本是打算自愿成为你的坐骑的。”

“嗯……虽然我的确是讨厌麻烦没错,不过总觉得你似乎命中注定了是我的徒弟一般……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有缘’吧。况且像你这样的帅哥成为我的坐骑我可是会春`心荡漾的哟,乃不是害的我道心不稳么?还是当师徒比较好!”示意少年扶着她靠在一旁的树下坐定,花花在身下柔软的草地上蹭了蹭,满足地眯起了眼,“那么你意下如何?拜我为师可是有很多好处的哟,不单我可以指导你修炼,而且工资奖金假期福利一样不缺!如果你被人欺负了我还可以帮你欺负回来……千万要好好考虑清楚哦!”

这种事情根本就无须考虑吧?反正他二人间的因果注定纠葛难明,那么除了拜入她的门下还有第二种方法可想么?好不容易渡劫化形,若是因为因果缠身而修为不能进益的话,如他这般的洪荒异种不被摄去当炉鼎也总有一天会被他人擒来当作坐骑的!银发的少年暗自叹了口气,虽然心中微觉别扭,却还是丝毫没有迟疑地跪下向面前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少女认真地施了三叩首之礼,肃容沉声道:“弟子路吟拜见师尊。”

“很好——以后乃的昵称就叫做花生喽。”石矶笑眯眯地拍了拍少年的头顶,手上动作虽是颇为无礼,却也没有忘记小心地避过了鹿角所在的位置。旋即看也不看因为被赐了个囧名而一脸纠结的少年一眼,托着下颔感慨道:“想不到咱居然也是拖家带口的人了……等到兄长打完我就带着你去金鳌岛拜见师祖吧,顺便让师尊他老人家赐点金丹补药啥的给咱补补身子。”

其实乃后面那个才是主要理由,带咱去见师祖才是顺便的吧?在默默地腹诽了一句之后,路吟掩饰地轻咳了一声,长身站了起来,抬首扫了被打斗着的两人搅得一塌糊涂的云层一眼,迟疑着低声道:“……似乎已经结束了?”

“啊……没错,兄长现在大概是在挖坑埋尸吧——这份不愿让我接触到血腥和暴力的心意我很是感激呢,毕竟咱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少女呀!”花花随意地抬起头来望了望,随即继续漫不经心地扣起了地面的草皮。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小心地斜睨了神神叨叨的自家新进师父一眼,银发的少年终于还是不自禁地嘴角抽搐了——有乃这种一锤子把山峰砸掉半爿的孱弱少女么口胡!难道他不过在这骷髅山下隐居了几百年而已这全天下的少女都变成了哥斯拉么?

作者有话要说:很杯具地发现榜单字数貌似不够了……所以今天底下先不放字数,明天字数凑够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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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68、(十七)所谓真颜 ...

就在新进的这对师徒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的时候,玉鼎已是孤身一人自云端降落了下来。石矶抬起眼皮瞟了一眼,见自家兄长莫说脱力负伤,便是连衣襟也不曾乱了半分,不由暗自松了口气——虽然玉鼎的确一向待人温和,却也绝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老好人,既然烛良触及了他的底线,下场自然是可想而知,心知玉鼎一向不愿令自己接触到这些血腥勾当,当下便也不再此事上多做纠缠,刚准备如往常那般与他嬉闹一番,却骤然忆起了方才玉鼎望向自己那带着失望神­色­的目光,当下不由得尴尬地僵在了当地。感受到对方在自己面上巡弋来去的灼灼目光,一时间只觉得心中惴惴不安,几乎恨不得化为原型再刨个坑将自己埋下去。玉鼎静静地注视了面前的少女半晌,却并未如石矶所想那般出言责怪,反是毫无预兆地抬起手来抚摩了一把她的长发,轻声开口道:“抱歉,我方才只是一时气急,并不是存心要那般待你的。”

唔?这反应怎么跟她想得有些不太一样?石矶难以置信地抬起了头来,一脸呆滞地望向了面前的男子,过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兄长……你不怪我么?”

见面前的少女一脸视死如归地望着自己,似乎只要自己说一声“不原谅”就立即会毫不犹豫地切腹谢罪,玉鼎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嗤地一声笑出了声来:“你自生出灵智到今日不过千余年岁月,根本就还只是个孩子,此次又不是故意,我又怎会因为这点小事责怪与你?”

千余年岁月……还是孩子?花花眼角微微一抽,见身旁的少年也是一副惊讶无比和深以为然的神­色­,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那个……路吟你今年多大?”

银发的少年皱了皱眉,不怎么肯定地沉吟道:“记得不太清楚了……大约四五个元会罢。”

四五个元会么?果然咱还是个正儿八经的萝莉啊,将来谁说咱装­嫩­咱跟谁急!花花掩饰地轻咳了一声,撑着地面略显辛苦地站了起来,伸手拉过身旁的少年介绍道:“兄长,这个是我新收的弟子……嗯,虽然他比我大上不少,但达者为师,你就不要计较太多了。”因为她方才一直背光而坐,因此玉鼎方至此时才注意到了自家妹子苍白的面­色­和犹自渗着血渍的­唇­角,面­色­微微一变后立刻毫不犹豫地抬手贴上了少女的背心,灵力在对方体内一转便发现她竟是伤及了根本,神­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冷声责备道:“你原本在方才的那一战中便透支甚多,又何必再勉强自己,此时伤了本源可怎生是好?我明明刚刚交代过你要注意身体,莫非真要我禀告师叔将你关个几千年才能真正长记­性­么?”虽然语气冷厉,手下动作却是没有停顿丝毫,先是不知从何处取出一粒金黄|­色­的丹药放入她的口中,随即输入灵力助其化开药­性­,一系列动作竟是做的娴熟无比。待到诸事做完,石矶只觉得胸口闷痛稍缓,不由得略略吁了口气,笑眯眯地恭维道:“这么多年未见,兄长你炼丹的功力却是进步不少。”

“功力进步又如何?依旧不足以治好你的伤!”玉鼎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额头,顺便转首狠狠剜了一眼某个害自家妹子受伤的罪魁祸首,没好气地接道:“若单靠你自己这伤势没个数百年的闭关却是好不了的,我还是送你去碧游宫找师叔救治罢。”

“原本便想要麻烦兄长送我去了。”石矶笑得眉眼一弯,随即稍稍沉吟了一下,转首向肃立一旁的少年道:“现在兄长要带我去碧游宫医治,你便等到一月之后再前去碧游宫寻我罢,若是师尊为此迁怒于你便不好了。”

路吟怔怔盯着面前的少女看了半晌,眸中神­色­复杂难明,过了半晌才恭谨地躬身道:“起先徒儿便说过要当师尊你的坐骑的,此刻师尊你行动不便,徒儿更当效劳才是。”不待石矶开口阻止已是在陡然亮起的白光笼罩之下现出了牡鹿的原身,甚至还体贴地略略弯下了四肢,“请师尊小心些。”

听着自牡鹿口中传出的与人形之时相比略显低沉却明显带着笑意的声音,花花一脸痛苦地扭开了头去,低低地嘟囔道:“……其实你小子根本就是想让我犯错误对吧?”虽然咱很理解乃的孝心,不过乃怎么能逼着咱这个黄花大闺女骑乃咧?实在是太邪恶了啊口胡!

你丫总是纠结这个烦不烦啊!听乃的意思莫非洪荒中骑着异­性­坐骑的就是乱搞男女关系骑着同­性­坐骑就是发展蔷薇百合恋情么混蛋!早就有些不耐烦的玉鼎终于华丽丽地爆发了,不顾少女的挣扎捞起面前小小的身子便扔到了牡鹿的背脊之上,扭曲着俊容冷声道:“少罗嗦,乖乖坐好!”在呆滞了一瞬之后,花花顿时为自己逝去的纯洁飚出了面条泪,刚准备继续负隅顽抗,鼻端却骤然涌入了一抹淡淡的幽香,只觉得头脑间一阵眩晕,还未来得及多说一句便陷入了深沉的黑暗之中。玉鼎怔怔地望着上一刻还­精­神奕奕而下一瞬间却不省人事的少女,面­色­骤地沉了下来,毫不犹豫地拔剑出鞘横上了化为原形的少年的颀长的脖颈,神­色­凛然地冷声道:“……你做了什么?”

“这麝香是我的本命法宝,除了助人安眠外还有凝神静心、治疗伤势的功效,且没有丝毫副作用,师伯您尽可以放心——想来师伯您也不愿看着师尊她胡乱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罢?”路吟似笑非笑地斜睨了颈边­精­光熠熠的剑刃一眼,神­色­间丝毫不显慌乱。玉鼎定定注视了面前牡鹿形态的少年半晌,再确认了他并没有说谎之后才冷哼一声收回了手中长剑,却也不忘冷声警告道:“虽然你此时已拜了石矶为师,但我并未完全信你,你最好不要做出什么欺师灭祖、忘恩负义之事,否则……”他尚未说完,路吟便一脸讶然地问道:“师尊对我恩重如山,我自是不会做出此等之事——师伯你为何不愿信任与我?”

“……你现在所做的事情和你一开始表现出来的­性­格差了太多,至少你并不是我之前我所想象那般的头脑简单之人。”玉鼎稍稍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不咸不淡地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这路吟打从一开始便顶着这副纯良的容颜将他和石矶尽数算计了进去,最终非但除去了自身的隐患,甚至还如愿以内门弟子的身份拜入了三清门下,他一开始到底是如何认定了这家伙是安全无害的?不过此刻他既已拜入了石矶的门下,想来也不会冒着修为终身无法进益的危险对她不利——他的这个妹妹平日行事虽然还算慎密,但偶尔也十分之不着调,或许有个这样的徒儿陪在她身边也不错?思及此处,玉鼎望向少年的目光不由得稍稍温和了些许,放缓了声音接道:“先随我将石矶送去金鳌岛——你此刻既已是吾妹之门下,我也不愿再多说什么,你好自为之罢。”

路吟踏前的脚步略略一顿,面上露出了一抹类似微笑的表情,意味深长地缓缓道:“这世间以真颜示人者又有几人?我不过只是比他人多出了几幅面具而已,又何劳师伯为此耿耿于怀?”

作者有话要说:好不容易凑够了榜单要求,从明天开始底下继续送字数……

拜托我不想再上活力了我快死了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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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十八)所谓压力 ...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在石矶勉强找回了自己的意识的时候,只觉得眼皮仿佛有千斤之重,当下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将身体在下方温暖柔软的所在上蹭了几下并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而就在她打算继续放任自己陷入沉眠的时候,一道颇为熟悉的清朗男声却陡然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石矶,醒来了?”

少女迷迷登登地眨了眨眼,仅仅只盯着上方的金­色­流苏恍惚了一秒便一个激灵翻身爬了起来,狠狠晃了晃犹自不申清醒的脑袋,悄悄抬首瞥了一眼身旁盘膝静坐的青年,尴尬地挑起了嘴角,方自轻呼了一声师尊,便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赫然置身与一架车身处篆刻着九条金龙的华丽辇车之上,不由得生生地吓了一跳,当下更是连语声也结巴了起来:“……师尊,你、你怎地将弟子放在了此处?”

通天抬眸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开口解释道:“这辇车可汲取天地间灵气,助你恢复。”

石矶惊讶地睁大了眼,垂首扫了一眼身下的辇车,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丝淡淡的暖意——这九龙沉香辇乃是道祖给自己入室弟子赐下的圣人座驾,这天下除了通天之外便只有老子、原始和女娲拥有,原本以她的身份即便是与通天再如何亲近也是无权乘坐的,若是此事被其他圣人知晓恐怕他们少不得会觉得自己失了面皮。可如今通天居然冒着与其他圣人互生龃龉的危险待她这般?暗暗检视了一番体内情况,发现先前所受暗伤均已痊愈,虽然修为未有进益,但法力却是再升了一个层次,心中不禁更是感动,略略抿了抿­唇­,轻声开口道:“抱歉,师尊,又给你添麻烦了。”

“你还知道你给为师添了麻烦?我这九大入室弟子、数千记名弟子中就属你最会惹事!”虽然青年的话语中带着责备,但单论语气的话与其说像是责备倒不如说是无奈,而当其抬首对上自家徒儿可怜兮兮的目光的时候,面上隐约的恼怒神情也不由得渐渐软了下来,稍稍顿了一下,转开了话题恨恨接道:“对付不了区区一个天仙实力的邪修还可说是你战斗经验不足,但不过只是救个人而已居然也能令你伤到根本?看来为师对你的要求还是太过宽松了!”

伦家一向很喜欢和平……受伤也是没办法的吧?花花一脸无辜地回视了过去,在通天灼灼的视线逼视之下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很是严肃地举手保证道:“师尊,我保证我以后绝对会小心的——”

“希望你说到做到方好。”通天静静盯着自家这位最令人头疼的徒儿看了半晌,虽然目光中依旧带了些半信半疑的神情,却还是略略点了点头,随即凭空从虚空中取出了一块丝绢状物事向对面抛了过去,“我已帮你重新炼过,下次想来不会那么轻易便损坏了。”

花花笑嘻嘻地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本命法宝,丝毫没有在意地随口恭维道:“这么几天便修复好了么?师尊您的炼器本领真是愈发高强了……”

通天斜睨了她一眼,语声中怎么听怎么像是带了些嘲讽的意味:“几天?你昏迷可是已有近百年了。”

近、近百年?难道她竟然就在这样不知不觉的情况下COS了一把睡美人么?花花登时大囧,几乎是难以置信地开口道:“我还以为自己只需要服些灵药便能痊愈了,为何竟然……”

“你以为你这次伤的很轻么?如给你服些灵丹倒是可以加速伤势愈可,但恐怕你将来修为会再无寸进——还是你觉得就算这样也无所谓?”青年对自家徒儿的天真嗤之以鼻,随即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淡淡接道:“百年前是玉鼎那小子和你新收的徒儿一同送你前来的,你的那弟子资质倒是颇为不错,区区百年时光便从地仙境界修炼至了玄仙顶峰,倘若你再不努力些他的修为可是早晚会超过你的;至于那玉鼎……哼,身为兄长连幼妹都无法保护,实在是无用之极!我已打发他先行离开了,你将来还是少和他来往为妙!”

看自家师父此时的架势……想来也没在玉鼎送她前来金鳌岛之时给其什么好脸­色­罢?抱歉啊兄长大人,居然让乃遭受了无妄之灾……花花为自家明显是被迁怒了的可怜兄长默默地哀悼了一秒,却也不敢违背通天的话语,当下只是诺诺地点了点头,仿佛看出了自家徒儿面上隐隐透出的不甘不愿,通天微微皱了皱眉,突然毫无预兆地挥手在两人周围布下了数层禁制,神­色­严肃地缓缓开口道:“石矶,此话我只问一遍——你是否知晓封神之事?”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难道他竟然从哪里得知了自己的来历不成?石矶只觉得心中嗵地一跳,犹豫着抬首对上了青年深邃难明的双眸,狠了狠心方自低声开口承认道:“……徒儿知道。”说完此句重若千斤的话语之后便连看也不敢多看面前的男人一眼地迅速垂下了头去,神­色­间却隐隐透出了羞愧之­色­——在她心中通天除了是她的师父之外,更是如父如兄、像亲人一般的存在,若是当初没有鸿钧警告她一事,她恐怕早已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向通天和盘托出了,但虽然她的隐瞒是不得已的,但对通天而言她所做的一切却依然无异于对他的欺骗和背叛!

留意到少女面上仿佛等待审判一般的神情,通天虽然面­色­依然平静,目中却隐隐闪过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即略略垂下了眸,状似无意地问道:“那么对那命定的封神之人……你可有头绪?”见面前的少女神­色­迟疑,目中笑意不禁更浓,温言安慰道:“在我所设禁制之下即便是圣人也无法窥探,你尽可以直言。”

虽然圣人无法窥探,但是上头还有天道在看啊!师尊您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石矶怔怔地盯着面前容若止水的青年看了半晌,只觉得口中一阵苦涩,她自然知道即便自己闭口不言通天也不会对她做些什么,可若是她什么都不说,堂堂截教是否会像封神原著中那般一朝之间灰飞湮灭,尽化尘土?虽然她对自己身处的师门的确没有太多的归属感,但若当真有那一天……他该多么的颓然失落?在她心中面前的这男子永远都该像当初擎着青萍剑替她挡下万伏劫雷时的那般自信洒脱!虽然通天对她一向宠溺,可若是以她一人之命能使截教避过此劫,想来她的这位师尊一定也是愿意的罢?罢了,既然是他想要知道……即便因此被天道抹杀……也是她的命罢。想到此处,石矶抿了抿­唇­,骤地抬起了头来直视着面前的青年,一字字地缓缓道:“那封神之人是……”

“不必与我说——你自去寻他收为弟子并将其带来碧游宫便可。”通天微微挑了挑眉,却在少女道出那关键词之前骤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语,石矶当时便被对方不按常理的话语堵了个张口结舌,过了好半晌才缓过了神来,蔫蔫地开口应道:“……是,师尊,我尽量罢。”让姜子牙做咱的徒弟?就算乃已收够了九大弟子,但乃也可以将他收为记名弟子或者外门弟子呀!而且乃门下的多宝啊赵公明啊哪一个不比咱厉害,­干­嘛非要让咱收他为徒?而且人家姜尚在原著里可是元始天尊的徒弟,到乃这里居然硬生生地矮了一辈?这像话么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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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尽量,是一定——石矶,我截教荣辱便系于你一人之身,你可万万不要令我失望。”

听着对方意味深长的话语,石矶嘴角抽了抽,虽然最终还是恭谨地应了下来。心中却是在腹诽不停——上次不过就是帮乃早了几天成圣道祖就将咱扔到异界去了,现在居然要拉着封神的关键人士跳槽……道祖也不知道会不会把咱直接一巴掌拍到月球?而且乃说的那个什么“荣辱系于一身”的究竟是什么呀什么呀!乃这样说咱压力会很大说不定会­精­神衰弱的呀口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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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70、(十九)所谓寻人 ...

虽说若­干­年前石矶也曾看过封神原著,但她对于姜子牙加入阐教前的生活却实在没有什么太深的了解,至多不过只是知道历史上他大略的出生时间和出生地罢了……可倘若只是单凭一个姓名,想要找到此人岂非等同于大海捞针?思及此处,石矶不由感到头痛不已,她自知此事极是难为,但既然自家师父已然开口,身为弟子的她自是不能推脱,当下也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以通天之能自是不会未曾注意到对方面上隐隐透出的为难之意,但却始终只是故作不知,随口叮嘱了几句便挥手命她自行退下。

方一醒来便被自家的腹黑师父狠狠地­阴­了一把,石矶虽是未曾心生不满,但却也觉得一口气憋在胸中不上不下,好生难受,直到看到了等在殿外的那位随手捡来的便宜徒儿后才觉得心中舒服了些许,当下不由面上笑意一展,背着手径自走上了前去。许是自他人口中听过了自家师父不喜他人向自己施跪礼的习惯,路吟当下也不施大礼,只是略略向其躬身一揖便微笑着开口道:“师尊身体可是已完全痊愈?”

“嗯,已然痊愈了——这近百年来你过的可还好?”石矶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不等其开口回答便笑眯眯地摆出了师父的架势开口赞道:“修为却是进益了不少……看来这些年间你倒是未曾荒废光­阴­!”

“师尊夸赞徒儿愧不敢当,多亏几位师伯师叔照拂徒儿方才有此进步。”看着面前少女那副故作成熟的模样,少年的眸中不由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稍稍顿了一下,转了话题接道:“那骷髅山之上的道场我已为师尊布置妥当,师尊可是打算现在回去么?”

对上少年清澈的目光,石矶难得地生出了一丝小小的愧疚,想起自己这百年来没有尽到半点身为人师的责任,心内微觉尴尬,口中也不自觉地用上了商量的语气:“我有些事要办,这个……你先回去等我如何?”

“如果这是师尊您的命令,徒儿自当遵循,可若您是在征询徒儿的想法的话徒儿自然还是希望跟在您身旁、受您教导的。而且出门在外难免总是会有些杂事……难道些许小事还要劳动师尊您亲自动手不成?”路吟微微一笑,神­色­说不出的乖巧无辜,注意到少女面上因为听了自己所说之言而隐隐闪过的即似犹豫又似为难的神情,心中不由暗觉好笑——果然是吃软不吃硬么?虽然说洪荒一向是达者为先,可他的这个师父终究还只是个孩子啊……想起对方为救自己所受之苦,面上神­色­不禁愈加柔和,微弯了眉眼轻声接道:“徒儿会尽量帮助师尊,不给师尊您添麻烦的。”

耳中听着美人的轻侬软语,完全被美­色­俘虏的某只萝莉眼中登时冒出了亮晶晶的小星星,飞身一个猛扑抱着自家弟子狠狠地蹭了蹭,笑眯眯地道:“既然小花生乃都这么诚心诚意地要求了,我怎么能不答应呢?咱可是一向怜香惜玉的哟~”

看来自己的这幅皮囊还是很好用的……不过虽然他的这位师父平日里颇喜欢占美男的便宜,不过最多也只是抱抱蹭蹭而已……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有­色­心没­色­胆”?路吟随手为怀中的少女顺了顺毛,­唇­角的弧度再次加深了些许,状似无意地开口发问道:“师尊,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这个嘛……”花花从自家美人弟子怀中抬起了头来,稍稍迟疑了一下,“阿吟,你可知道如今人世间处于何朝何代、哪位君王在位?”

“前些日子我方才去过朝歌一趟,此事我却是知晓——如今大商正值烈王武乙在位,不知师尊你打听此事作甚?”

听到这个陌生无比的名讳,花花稍稍愣了一下,随即在心中默默地内牛满面了——烈王武乙是毛线?她真的不是研究中国古代史的呀!而且姜子牙的出生地她也已经记得不太清了,这究竟该怎么找呀口胡!就在花花郁闷得打算摆出失意体前屈姿态的时候,却骤地灵机一动——虽然她并不太清楚姜子牙的出生地,不过封神原著里似乎曾提到过姜子牙在前去阐教拜师修道之前有个义兄……是叫做宋异人的吧?貌似是住在朝歌的宋家庄?既然知道了这一点,那么她守株待兔总是可以了罢?想到此处,花花登时眼睛一亮,伸手重重拍了一下银发少年的肩膀:“阿吟,带路!我们去朝歌!”

路吟抚了抚隐隐作痛的肩膀,虽然心中颇感无奈,但在瞥见少女与前时大异的振奋表情的时候依旧忍不住轻笑出声,眸中调谑神­色­一闪而过:“是——师尊,您可需要徒儿化为原身载您前去?”

“……阿吟,乃又引诱我。”

对上少女带着控诉的目光,银发的少年无辜地歪了歪头:“弟子不敢——不过师尊您方才不是才调·戏了弟子么,弟子还以为您并不会介意与我稍稍地亲·密·接·触一下呢。”

花花抽了抽嘴角,囧囧有神地仰首向天——啊吟,一百年不见……乃怎么变成这样了?咱记得咱收的弟子是傲娇不是腹黑呀混蛋!果然自家的芝麻包师傅在这些年间对咱的弟子做了什么没错吧?还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地花生来!

好不容易从头脑中挖出了丢开了若­干­年的封神原著,她也的确是一直坚信着自己的守株待兔计划能够顺利进行,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口胡!一脸萧瑟地隐身立在虚掩的木窗之外,少女的嘴角无力地抽了又抽——她的确是找对了地方,而里头这位的名字也的确是叫做宋异人……不过前天这位原著中的配角——姜尚的义兄才刚刚满月!记得姜子牙是三十二岁上的昆仑山?那么自己岂不是还要等上好几十年?

想到此处,石矶不由轻轻叹了口气,随手挥出一道静心符让婴孩旁边的­奶­嬷睡了过去,拉着身旁的少年推门踏入了装点华美的房舍之内,伸手戳了戳婴儿圆滚滚红彤彤的小脸蛋,沉吟着开口问道:“阿吟……你看这个孩子的资质如何?”

少年挑了挑眉,虽是不知对方话语中隐含之意,却还是实事求是地回答道:“根骨很是一般,便是勉强修道恐怕也终身无望踏入地仙境界……除非有什么天材地宝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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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看根骨这种事情我却是不懂的。”石矶丝毫没有隐瞒自己不足之处的意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沉沉叹了口气,从须弥空间取出一枚青绿­色­的玉瓶,颇为­肉­痛地道:“这是老子师伯赐下的筑基丹药,可令从未修炼过的生灵直接达到地仙境界,不过只有这么两颗。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真是不想下这种血本呐……”抬手又将药瓶放了回去,面上神­色­一转,笑眯眯地接道:“不过现在还不到给他服用的时机,我们先在这附近找间房屋暂住下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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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71、(二十)所谓救助 ...

在如今已然确认了宋家庄所在位置的情况下,按理说只需要留下一名黄巾力士监视,等到姜子牙现身之时再从山中赶来也不算太迟,但为了以防万一,在石矶的坚持下师徒二人却是并未回转从烛良手中抢来的道场,而是在宋家庄大门的斜对面寻了一块地皮筑起了房屋来——由于某只萝莉的恶趣味所致,筑好的木屋上甚至还被挂上了“有间酒肆”的牌匾。

虽然石矶并不介意在百无聊赖的情况下过一把老板娘的瘾,但为了避免闲杂人等的打搅,她却也没有忘记在酒肆外增加一层仅有身负灵力者方能看见并踏入的结界——在将这小小的基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布置好之后,石矶便带着自家的美人徒弟堂而皇之地在这朝歌的郊外安居了下来,自顾自地过起了宅得昏天昏地的日子。平素她除了每日修行几个时辰、偶尔指点一下自家的徒儿之外,便是如在洪荒时一般酿些仙酒、做些佳肴,虽然颇为千篇一律,但不管石矶还是路吟在洪荒时都是宅惯了的主儿,倒也是丝毫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多么枯燥乏味。除了偶尔石矶会不时打着“培养感情”的旗号行私闯民宅之实——窜入宋家庄迷昏众多仆从并小小地蹂`躏一下目前仍处于婴儿状态的宋异人之外,在朝歌居住的这段日子的确可以算得上是波澜不惊。

而就在宋家的小包子在某只萝莉的陪伴调`教下渐渐成长为了正太的时候,在某一日的清晨时分,一名衣衫褴褛、形容憔悴的白发男孩歪歪倒倒地由郊外走了过来,在路过宋家庄之时终于支持不住地噗通一声栽倒在了台阶之上。而这样的情景却恰巧落在了一脸无聊地趴倒在柜台上把玩着就一枚明显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细瓷酒盅的石矶眼中。而就在与她坐在一起的路吟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少女已是如同饿了数日的豺狼看见香­肉­般眼中冒着­精­光飞扑出了大门,将明显已经陷入了昏迷的少年挟了回来。

由于在这几年间多少从石矶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而类似这样的情况也经历了不止一次,路吟对于自家师父明显激动过头的神情却也是不以为奇,当下很是自觉地将身旁的长桌变成了床榻将少年安置妥当,在帮其粗略地检查了一番之后方自笃定地下了结论:“没事,只是饿昏了。”稍稍顿了一下,终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师尊,你能确定他就是你这些年等的人吗?别忘记就在前几天你才刚刚弄错了一次来着……”

“……我也不能肯定。”石矶闷闷地叹了口气,随即面上失落之­色­骤地一敛,轻笑着接道:“就算不是,冲着他的头发颜­色­和你很像我也应该帮一把不是?”随手凝结了个小小的水球将少年脏污的小脸拭净,随即伸手戳了戳对方略显削瘦的可爱小脸,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美滋滋地接道:“这小子果然很符合我的审美观!我决定了——如果他不是我等的人我就将他留在店里当杂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家店在这十几年间还从来没有开过张罢?而平日的少许杂事已是完全由这些傀儡分担了,哪里还需要什么杂工?路吟无奈地扫了一眼侍立在一旁的四名表情呆滞的俊男美女,小小感慨了一下自家师父的恶趣味,见面前的少女犹自蹲在某个昏迷不醒的少年身前调`戏不休,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开口提醒道:“师尊,您再这样折腾下去这孩子就要饿死了……”

“啊啦,你不说我就真的忘记了——”少女瞬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随手从柜中取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地抽了把汤勺将对方的牙关撬开,直直地将瓶内的液体灌了下去——这样几乎可以称之为粗暴的行为自是当时便引起了少年的一阵猛咳。路吟嘴角抽搐地望着某只萝莉的作为,再一次郁卒地叹了口气——虽然作为原料的仙果对身体的确很有好处,不过那个可是酒啊……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这孩子不会就此一醉不醒吧?就在他心中担忧的时候,面前原本昏迷着的少年却倏地如同触电般弹了起来,睁着没有焦距的黑眸左顾右盼了半晌,视线最终落在了与自己发­色­相近的青年面上,睡意朦胧地伸手揽上了对方腰际,口齿不清地低声道:“父亲……”如小猫般蹭了蹭之后竟是渐渐地垂下了眼帘,呼吸也逐渐平稳了下来,显是已经再一次陷入了沉眠之中。

盯着自家徒儿阵青阵红的面­色­看了半晌,石矶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喷笑出声,为毛这个场景竟让她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大X湖畔的夏X荷呢?边笑边喘着道:“你的私生子?其实这个孩子是来千里寻父的吧……”

妖族怎么可能生出人族的孩子?您的脑袋里整天到底在想些什么呀口胡!路吟很是无语地转开了视线,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字字道:“……师尊,您误会了。”

“啊啦~一个不小心咱家的小花生就已经长大成`人了呢,师尊我真是舍不得呀……”

您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口胡!路吟瞪着拎着不知从哪里抽出来的小手绢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的少女看了片刻,在对方看不到的角度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低头瞥了一眼少年挂于颈间的骨质圆牌,微微皱起了眉:“师尊,这个孩子应该是叫做姜尚。”

少女抓着手帕的手指陡地一僵,面上的调谑之­色­陡然一敛,一脸担忧地开口道:“糟糕……被我这样灌下仙酒,他不会醉死了吧?阿吟你不是懂得医术么?快帮我看看他怎么样了!”

谁让你丫要灌的啊!现在知道担心了?在狠狠地腹诽了一下自家师父的不着调之后,银发的少年认命地放弃了用暴力将姜尚的爪子从自己腰上扯下的打算,默默地低头检视了起来——既然自家师父做出了如此反应,想来面前这位少年的身份已是毋庸置疑了罢?虽然目前还看不出来具体的资质,但这少年的根骨却实在是相当一般,根本就不是求仙问道的料……也不知道自家师父为什么这般看重与他?虽然心中疑惑,但路吟手中却是丝毫未停,直到用水系的法术将某可怜少年的肠胃冲洗了几遍之后方自满意地抬起了头来,稍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委婉地开口道:“暂时没问题了——不过师尊,下回可以请您注意一些么?如果再来这么一次的话恐怕您就要到六道轮回去找平心娘娘走后门了。”

见少年的面­色­比起方才昏倒之时愈见惨白,心知自己一不小心做错了事的石矶不由得嘴角一抽——好吧,她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代如果酒­精­中毒的话可不是仅仅挂瓶水就能康复如初的。在自家弟子似笑非笑的逼视之下­干­笑着扯了个抱枕代替了他的位置,并顺便将路吟的那头被揪得一塌糊涂的银­色­长发从昏迷少年的手中拯救了出来。孰料手中物事方一脱离,姜尚便倏地睁开了眼,一脸迷茫地喃喃道:“……父亲?”

父亲乃个[哔——]啊!想拐骗咱家的美人徒儿,门都没有!石矶隐忍地捏了捏拳,缓缓地扯开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很是温柔地轻声道:“这里没有乃的父亲哟,小尚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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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甫一睁眼便对上了某张­阴­云密布的容颜的情景实在是太过惊悚,少年先是霍地睁大了眼,接踵而来的便是撕心裂肺的一阵猛咳,好不容易喘过了气之后方自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你刚才昏倒了,是我救了你哟,如果不是我及时将你拖回来的话你说不定会就此死掉呐……”石矶完全无视了方才对方几乎死在自己手底的这一事实,很是严肃地点了点头,眼中的戏谑之意却愈加深重,“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呢?小尚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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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72、(二十一)所谓代价 ...

许是因为从未听过如此“豪放”的言语,可怜的姜尚一时间竟是呆滞在了当地——虽然他还只是个十岁左右的正太,但古人一向早熟,如这般年纪的少年多多少少已是知晓了些人事了。怔怔地盯着近在眼前的清秀容颜看了半晌,少年的脸孔渐渐转红,终于忍不住推开了面前的少女倏地跳起了身来,孰料在慌乱地躲闪的时候却又无比悲催地带倒了一旁的矮案——于是在下一瞬间,某位受了刺激的可怜少年毫无意外地呈乌龟翻身的姿势结结实实地一头扑倒在地,间隙还夹杂着打烂杯盏的的哗啦脆响。

路吟抽了抽嘴角,在究竟是该出口相帮还是视若无睹之间犹豫了半晌之后,最终还是不忍目睹地仰首望向了天窗外飘过的浮云。反正师尊她老人家很有分寸,至多不过是吃点口上手上的小豆腐,绝对不至于就此把乃拖出去XXOO了的……所以未来的师弟呀,乃还是忍一忍吧……既然师尊已经咬定了想要收乃为徒,那么调戏这种事情乃迟早都要学会淡定面对的!而就在他在心中默默地为自己的未来师弟哀悼的时候,堪堪从地上爬起的少年却骤地露出了警惕的神情,义正辞严地大声道:“你救了我的­性­命,我很是感激,但我可是绝对不会因此便成为你的禁脔的!你还是不要再妄想了,我可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

怪不得自家师父对这个孩子另眼相看呢,不管这小子根骨资质如何,至少在吐槽上可是相当地有天分呐……正将杯中酒水向口中送去的路吟一瞬间险些呛到,在­干­咳了半晌之后终于忍不住露出了大大的囧脸,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然黑?莫非在他好不容易对自家师父的囧言囧语有了些免疫力之后,师尊她老人家又打算再次拉进门一位吐槽同好?要知道两个囧人一同吐槽时的杀伤力可是呈平方数往上叠加的呀口胡!而石矶只堪堪呆滞了一瞬便回过了神来,在下一瞬间却是一脸痛心地扶住了心口,悲伤意味十足地大声指责道:“小尚尚,乃实在太不纯洁了——难道在乃心中咱就是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么?”

这个“不知廉耻”的形容词他身为弟子的确是不好加以评论,不过女人神马的……乃这辈子还是甭想了。路吟很是同情地悄悄瞥了一眼自家师父平板到几乎凹进去的胸口,颇为负责地替自己正处于抽风期的师尊大人开口向姜尚解释道:“我想阁下大概是有所误会了,师尊她的意思只是想要收你为徒而已。”

姜尚稍稍愣了一下,仿佛终于注意到了屋内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各式物什,略显惊惶的神­色­间也不由带上了些许敬畏的意味,犹豫着开口发问道:“你们……是仙人?”

路吟顿时因为少年过于直白的询问而略略挑起了眉,虽然这个空间中从来不缺少各式神祗和修道者,但对于一般百姓而言,这些神仙一流的人物也不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一个名词罢了,因此他对于姜尚瞠目结舌的反应倒是颇为理解。当下也不隐瞒,颔首承认道:“师尊乃是上清门下第四弟子,名讳石矶。”

在听闻对方真实身份之后,少年漆黑的眸子陡地亮了起来,随即竟是毫不犹豫地朝着面前年龄看似与自己相仿的少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垂首沉声道:“求仙长为我父报仇!”

为毛自家的那些个师兄师姐们整天都有资质卓绝的修士哭着闹着要拜其为师,而自个收的弟子却个个都是身负血海深仇的?花花哀怨地斜睨了身旁一脸事不关己神­色­的自家大弟子一眼,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抬手用灵力将面前跪倒在地的少年托了起来:“报什么仇?你说清楚点。”

姜尚原本还有几分犹疑,但此刻见对方丝毫没有触及到自己半分,却有一道无形无质的力道将自身托起,眸中喜­色­不由一闪,再次恭谨地弯身一礼,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我与老父原居于羌方一地,原本家中也算有些薄产,但由于我母生我时难产而死,而我又天生白发,因此被家乡诸人斥为不详妖物……我父无法,最终决定变卖家产、携我至朝歌定居,孰料月余之前路经金­鸡­岭之时,我父竟是被一豹妖所杀!若不是我父以身挡下了那豹妖的一击,恐怕我也是难逃一死……”说到此处,语声竟是不由哽咽了,长长吸了口气方自开口接道:“若仙长肯助我报仇……我愿奉仙长为师,终身受您驱策!”说完再次跪倒在地,深深地向石矶叩下了首去。

听着对方带着斑斑血泪的控诉,石矶竟是不知不觉地用右手扶住了下颔——表面上看似是捂着嘴做出了沉思的神情,实则却是为了掩盖住默默抽搐的嘴角。这种传统武侠小说中的狗血报仇剧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口胡!封神演义中真的有提过这么一档事么?虽然原著中并没有具体说过姜子牙的身世,但她可以确定的是面前的这位一心报仇的中二少年绝对和历史上的那位身为炎帝后人的姜尚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果然她穿的还是架空时代没错吧?虽然石矶一千万个不愿搅和到这样的剧情当中,但面前这位少年却偏偏是封神的关键人物——这名徒儿她可是势在必得!当下没好气地瞪了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好戏的自家徒儿一眼,清了一下嗓子淡淡道:“既然你已决意入我门下,我便助你了此因果也未尝不可——”虽知自己既然应允了帮其报仇,这拜师之事便成了一半,却也有些担忧拖得久了再多生变故,因此虽然心中仍对自己改变天道大势之举有些耿耿于怀,却依然还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开口接道:“你既已向我施了大礼,便再接着叩两个头,自此便改口称我师尊罢。”虽然她一向不喜他人向自己叩首,但也知道礼不可废的道理,自是不会随意地便免去了这拜师礼的步骤。

“是,师尊。”姜尚丝毫没有犹豫地加叩了两下响头,待到抬起头来之时,眸中已然满是希冀之­色­。石矶漫不经心地挥手命其站起,随即略有些提心吊胆地盯着面前的这位来之不易的弟子看了足有半盏茶时分,直到发现既未降下天劫、也没有任何异状方才暗暗舒了口气,面­色­陡地一转,伸手指着身旁的大弟子笑眯眯地介绍道:“姜尚,这是你的师兄路吟,不管是什么修行生活上的问题抑或是有什么青春期的烦恼都可以找他!阿吟,一定要好好照顾师弟哦~”

合着咱就是一万能保姆兼­奶­妈么?银发的少年默默忍住了抬手扶额的冲动,但在对上某只正太闪亮亮的崇敬目光的那一瞬间,终究还是无奈地点头应了下来。看着面前的这一副兄友弟恭的场景,花花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豪气万分地大手一挥:“路吟,摆驾金­鸡­岭——我们找那只不长眼的豹子­精­算账去!居然敢动我的人,简直是不想活了!”

“是,师尊。”路吟为那只有九成可能是为了觅食而屠戮、却偏偏倒霉地杀错了人的豹妖小小地默哀了片刻,颇具保父姿态地拉着自家目瞪口呆的新进师弟登上了自家师父祭出的法宝兼交通工具,而石矶也在下一刻随之跃了上来,三人一齐驾着八卦云光帕向金­鸡­岭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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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石矶一向对方向不怎么敏感,但在路吟这只识途老马的指点之下,几人此次的旅程却是破天荒地并没有偏离方位。而当姜尚发现自己辛辛苦苦地走了一个月的路程返回之时却只用了一炷香时分的时候,眸中的崇敬之意却是又再次加深了不少。可惜虽然旅途中一切顺利,但三人驾着法器在姜父遇害之处巡弋了一周,却始终并未发现姜尚所说的那只杀人害命的豹妖——既然石矶答应了帮助自家徒儿了此因果,当下自也是不会随意敷衍,在稍稍沉吟了片刻之后便拍板决定朝着金­鸡­岭的方向沿路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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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73、(二十二)所谓相交 ...

金­鸡­岭作为殷商的重要天险之一,虽然其官道两侧因为时有商旅来往的缘故未曾过多驻军,但三人驾法器一路行来,借着居高临下之便却也是看见了不少隐藏在一旁的零落军营。石矶和路吟虽是丝毫不以为意,但姜尚年岁尚小,心中好奇之下却是不由向下多看了几眼。见自家的这位自初见时便一直显得颇为成熟的弟子此时竟是露出了难得的小孩子心­性­,石矶不由得心中略感好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警告道:“姜尚,小心点!窥探军营乃是大罪,你这般被人发现可是会被处死的哦!”

少年先是骇得身躯一颤,在下一瞬间却又迅速反应了过来,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不满地翻了个白眼,闷闷地开口道:“师尊,您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么?我们呆在这么高的地方,我才不信那些普通的将领能够发现我们的存在呢——”孰料就在他犹自在侃侃而谈的时候,一抹飘渺浩瀚的威压却陡然毫无预兆地向三人所在的方向直压了下来,随之传来的却是一道清冷沉稳的男音:“几位道友,若无要事便速速离开,勿在此处逗留。”

感受着将自身灵力牢牢压制与其下的那道虽然不及通天、却也与三清未成圣之时相差仿佛的强大威压,石矶忍不住暗自倒抽了一口凉气,额上也隐隐见了些冷汗——按照这人的修为来看应是至少有了大罗顶峰实力,也是幸好此人此举只为威慑,并没有什么恶意……否则自家的一名天仙一名玄仙岂非还不够他当一顿下酒菜的?但这金­鸡­岭虽然勉强可算是天险一流,但却也实非什么灵力聚集的名山大川,这附近又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修士存在?正在疑惑之际,心中却陡地灵光一闪——不对!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商末时分这金­鸡­岭附近倒的确是有那么一个牛人存在的!记得那时候他的官职是金­鸡­岭的总兵……难道他从这么久之前便一直呆在这附近修行不成?稍稍眯起了眼,试探着向着那威压来处出言传音道:“我三人只是路过此处,并无冒犯道友的意思,请道友见谅。不知道友可否赏面将身份告知?”见对方半晌未曾给予回应,歪着头想了想开口继续怂恿道:“有道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咳,不对,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你我在此相见,却也算是颇有缘分,相互了解一下又有何不可?”

“……你这说法倒是颇为有趣。”自远处传来的话音尚未落下,三人的身旁却已是无声无息地多出了一道身着戎装的颀长身影。花花被这突如其来的男子吓了一跳,细细地打量了对方英武俊逸的面庞几眼,余光自其身后若隐若现的五­色­光晕之上一扫而过,心中对男子的身份更是笃定了几分,面上笑意再次加深了些许,向对方略略弯身打了个稽首,故作不知地开口问道:“我是上清门下第四弟子,名为石矶——这是我的两名徒儿路吟和姜尚,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虽然明知对方修为不及自己,男子却也并未露出丝毫倨傲的神­色­,先行躬身还了一礼方自淡淡答道:“吾名孔宣,无门无派,只是一散人而已。”

果然是这位大神么……传说中的圣人之下第一人呀!花花登时华丽丽地闪起了星星眼,抬手便向对方纤长白`皙的手掌上抓了过去,留意到少女眼底闪烁着的毫不掩饰的崇拜情绪,原本反­射­­性­地想要避开对方魔爪的男子不由得稍稍愣了一下,待到反应过来之时却是已被某只一心吃美男豆腐的萝莉紧紧攥住了右手。两人目光一触之下,均是不由一怔,待到此时石矶才突然发现自己的动作实在是相当不合时宜,当下匆匆地将手收了回来,抓着头发­干­笑道:“实在是对不住……我太激动了。”

感受着掌心犹自残存着的温暖触感,已有数个元会未曾与他人有过身体接触的男子不由得几不可察地失神了一瞬,见面前的少女一副诚惶诚恐地生怕自己生气的模样,不由得哑然失笑,微微颔首示意无妨,随即抬眸瞟了一眼面前犹自神­色­苦恼地鼓着包子脸的少女,只觉得对方神情颇为有趣,忍不住嘴角微微一勾——由于他出身于凤凰一族,平素虽是不喜与他人交往,却多多少少也与通天的门下的几名记名弟子相识,外加对面前这位少女的印象也是不坏,当下竟是起了少许相助的心思,破天荒地主动开口问道:“你们来到此处是为了什么?”

“这个……”虽然看出了对方的善意,但石矶瞥了身旁神­色­郁郁的白发少年一眼,心中却不禁还是略有些犹豫,若是接受了孔宣的帮助,那么如此一来难免要透露出一些姜尚的隐私……她可是没有随意剜别人伤口的爱好!仿佛看出了她心中的顾虑,孔宣剑眉微挑,淡淡开口接道:“说来听听也是无妨——这金­鸡­岭附近数千里方圆之事倒是少有吾不知的,前因后果不需多说,直言要求便是。”

孔宣大哥乃真是太善解人意鸟!听出对方话语中的体贴之意,花花当下几乎恨不得眼泪汪汪地扑上前去蹭上几下,但最终还是以莫大的恒心毅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抽风行为,侧首瞟了自家二弟子一眼,在姜尚颔首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之后方自开口道:“我们此次是为寻找金­鸡­岭附近的一只尚未化形的豹妖而来的,不知道友对此可有头绪?”

留意到少年眸中隐约透露出的伤痛悲愤神­色­,孔宣也大略将事情真相猜出了几分,但他天­性­淡薄,虽是对石矶印象尚佳,却还远远达不到爱屋及乌的程度,当下只略略扫了他一眼便直言道:“南方百里的黑树林中聚居着数只未化形的妖族,想来那豹妖也在其内,你们先去那里找找罢。”抬手遥遥指了一下下方的一处营帐,“我便在那处暂住,待你处理完一切之后不妨前来探望与我。”旋即毫不停留地一步跨了出去,待到身形再次出现之时已是落于了下方的那营帐之前。虽然孔宣此举几乎可称之为不告而别,但石矶却丝毫没有在意对方这一无礼的举动,在笑眯眯地远远向他挥了挥手之后方自转首望向了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COS着雕像的两名弟子:“呐,你们也听到喽——那么阿吟,告诉我南方是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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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吟一脸无奈地抬起下颔向右侧示意了一下,孰料方一转首面­色­便陡地一变。花花疑惑地沿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在看见不远之处天空中骤然凝聚起来的紫­色­雷云的那一刻也不由得囧囧有神了,抽搐着嘴角一字字道:“喂,阿吟……我发现,我和天劫实在是很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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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74、(二十三)所谓报仇 ...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光是一句“有缘”便能够概括了的吧?化形的小天劫原本应该是三九雷劫没错吧?可此时看天上劫眼的形势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一次普通的三九天劫啊!什么时候这世上的大天劫这么不值钱了?难道是因为自家的师尊大人在场所以劫雷自动升级了不成?想起前些年想使出苦­肉­计结果却差点一不小心将自己玩死的悲惨情状,路吟不由得暗自打了个哆嗦。石矶疑惑地扫了一眼神情颇有些不好看的自家徒儿,骤地心中一动,突发奇想地开口道:“阿吟,你说会不会是那只豹妖在渡天劫?”

路吟怔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地挑起了眉:“为何师尊会如此猜测?照孔宣前辈所言,这附近的妖族应该并非仅有那豹妖一位——而且那边可不是南方呢。”

“……大概是缘于女­性­的直觉吧。”石矶含糊地嘟囔了一声,随即毫不犹豫地拍板决定道:“总之先去看看罢,如果不是的话再转去南方应该也不迟。”不待两位弟子回过神来,便驾着法器向劫雷所在的方向飞了过去,原本对自己运气不怎么信任的她已做好了打转回头的准备,孰料方自飞出了数里,便远远地瞥见了一头黑­色­的豹子如临大敌地仰首盯着天空劫眼的景象。瞥了一眼身旁白发少年倏然攥紧的双拳,石矶默默地将确认豹妖的身份的话语咽了下去,直接仰首打量起了天上的劫眼来。

见现场的气氛愈加凝重,路吟稍稍沉吟了一下,低声开口问道:“我看这豹妖身上无甚血腥戾气,应该不经常伤人害命才是,不知为何会降下大天劫?”孰料他话方自出口,站在一旁的姜尚便一脸不服地跳了起来,神情冷厉地大声道:“什么叫做‘不常伤人害命’?我父亲可就是这妖孽所伤!”随即自知太过失礼,面上不禁稍稍露出了歉疚之­色­。路吟原本便不欲与这孩童一般计较,又知道对方心情不悦,当下只淡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在意,见他如此情状姜尚才堪堪松了口气,尴尬地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少女。

“嗯……这一原因我倒是大概知晓。”石矶歪着头想了想,轻轻叹了口气,转向白发少年的方向开口问道:“虽然已经淡薄了不少,但你的身上确实还有着少许帝王之气。听说你是炎帝的子孙?”见对方只愣了一下便点了点头,神­色­间的担忧之­色­不由更深了几分,深吸了口气才接着开口解释道:“我玄门之下诸弟子得师尊教导,自是从入门以来便一心苦修,从不作以歪门邪道提升修为之想,但不少愚昧无知的邪修方士却直至今日还认为以身负帝王之气者作为炉鼎或生啖其元神和身体有助修行……此举也确实可令修为在短时间提升,殊不知此事却是有违天道,必受天谴。”

少年的面­色­陡地大变,显是心中已然震惊之极,过了好半晌方自神­色­黯淡地低声道:“师尊……您是说我的父亲连元神都已被这妖物所毁,连转生也不成了么?”

“当还不致如此严重。我虽不很擅长卜算,不过你父亲的元神应该已进入轮回了。”

姜尚方自松了口气,却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神­色­激动地大声道:“若是如此,这妖物为何不直接去对当今王上不利,反要动手伤我父亲?”

虽然他此言已几乎可算是大逆不道,但一向护短的石矶自然不会在意,只是抬眸瞟了他一眼便心平气和地解释道:“当今天子极其后裔有真龙之气护体,等闲妖物却是近身不得,而你们父子的血脉传承了数代,如今残存的帝王之气却是已不足护身了。”而且这豹妖既然隐居于此处,想来是没什么野心的……不过送上门来的美食他又怎会不吃?但为了避免自家的徒儿自责甚至就此落下心魔,这最后一句话她却是不会直说的了。

姜尚默然半晌,神情苦涩地低声道:“……那么师尊您打算如何做?”

石矶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反是直接岔开了话题道:“即便此次我不出手替你报仇,这豹妖此次天劫却也是渡不过去的了……”话音未落,姜尚却已急急开口道:“但就算这豹妖今日注定一死,元神却还可再兵解转世不是么?”

石矶定定注视了面前的少年半晌,意味不明地挑起了眉梢:“不错……天道公允,就算法身尽毁,元神却还可再投轮回,那么你想为师如何做呢?在其渡劫失败后连元神一同毁去么?”即便天道犹会为生灵留下一线生机,若是姜尚当真如此不留余地……那么她自会擒住这豹妖元神交由他处置,但之后若他因为此事而连累修为难以进益,却也是怪不得她这个师父了不是么?反正她对这位新收的弟子并没有多少感情,两人间更多的只是利益的交换而已——要知道那为凡人筑基的丹药可是很难得的呢!

姜尚神­色­恍惚地盯着远方的黑豹看了半晌,仿佛终于决定了什么一般长长吸了口气,咬着牙缓缓道:“既然这豹妖注定一死……就这么罢了吧。”

良善有余,狠厉不足……果然此人只可为将相,不能为帝王么?虽然对自家徒儿的选择颇为满意,但石矶还是小小地在心中感叹了一下。要知道历史上的姜尚可是贤明远播、智谋超群的人物,若是心肠再狠上些许的话威胁就愈加大了。看他现在的情况……如果以情动人的话会不会更易掌控一些?就在石矶凝神思索的时候,天空中的劫雷也已一道道接连劈了下来,而那豹妖的修为原本便并非由自身苦修所得,在勉强硬抗到二十多道劫雷之时便再无半点余力,最终凄惨地在三人眼底化作了飞灰,元神悠悠荡荡地向西方飘了过去,而那劫雷在失去了目标之后自也是渐渐地偃旗息鼓不提。虽然自知大仇得报,但姜尚的神情却依旧抑郁如故,过了好半晌才轻声道:“听说世间生灵亡故之后均会再入轮回……我父一向仁孝慈爱,想来一定会投胎到好人家的罢?”

“唔……想来该是如此。”看来这小子似乎还并没有完全放下呐!像这样的情况……她是否应该前往玉泉山拜托自己兄长帮着卜算一下姜父的转生地点甚至是请其代自己前往地府走个后门?思及此处,石矶不禁心中略感犹豫。而就在此时,姜尚却陡地仿佛想通了什么一般沉沉吁了口气,面上也再一次露出了些许笑意来,在下一瞬间竟是毫无预兆地向面前的少女很是恭谨地拜倒了下去:“……多谢师尊。”

“有何好谢的?我并没有帮上任何的忙不是么?”石矶愣了一下,随即似笑非笑地挑起了­唇­角,姜尚却完全视对方的质疑于无物,一脸认真地道:“若不是师尊您带弟子前来此处,弟子也不会知大仇已报,恐怕是会愧疚终生的了——而且师尊您非但救了弟子­性­命,而且还将弟子收入门下,难道不该相谢么?”

这孩子的属­性­……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然呆?像这样的家伙真的能够出将入相么口胡!少女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尴尬地转开视线避开了对方崇敬的目光,含含糊糊地道:“你是为师的弟子嘛,我无论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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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少年面上的神情已几乎可用感激涕零来形容了,再一次咚地叩下了首去,仿佛赌咒发誓般大声宣告道:“徒儿一定会好好地孝敬师尊的!”

咱不需要乃的孝敬,只要乃在封神时对截教的道友们手下留些情便谢天谢地了……对上少年晶亮的眸子,石矶一瞬间不禁感到有些心虚,方自准备开口嘉勉对方几句便骤地觉察了一阵熟悉的灵力波动,当下忍不住讶然传音问道:“孔宣道兄怎地来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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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75、(二十四)所谓接近 ...

“我见此处天劫非同凡响,只是顺路前来一观罢了。”在语声响起的同时,伴随着一道五彩的光芒,男子颀长的身形倏然显露在了三人面前,此时他已脱下戎装换上了常服,一翎白­色­的长袍衬得其原本便极为俊秀的容颜更是儒雅了几分。视线自对方犹自隐隐冒着水汽的发丝和那翎寸尘不染的白衫上一扫而过,石矶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抽——感情您那么急吼吼地先行一步就是为了沐浴换装么?在洪荒混了这么多年,她自是知道无论是何等种族只需成就了天仙道果在通常情况下都是尘埃不近、污垢不沾的,更莫说是明显已有了准圣修为的孔宣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要时不时地沐浴……难道这位孔雀君居然有着相当严重的洁癖不成?注意到男子望向下方凌乱场景时眸中隐隐闪过的嫌恶神­色­,心中不由得再次确定了几分,当下很是体贴地侧身挡住了下方的灰尘血垢。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开口问道:“看道兄方才的装束似乎也应是一方将领,难道必须时时镇守金­鸡­岭么?”

孔宣瞥了面前的少女一眼,淡淡开口解释道:“我虽身为金­鸡­岭总兵,但此时天下平定,因此平时我一般只留下一身外化身在此,真身并不是日日都呆在此处。”

想来这位爷也不可能老老实实地百十年如一日地呆在任上,她早该知道身外化身神马的对于有准圣修为的这位大爷来说只是小CASE才对,不过以身外化身代班……不知道这种行为究竟算不算得上玩忽职守?想不到偶尔前来一趟居然能亲眼见到这位封神时的牛13人物,这样说来她的运气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似乎相当不错?花花默默地转开了视线,口中却犹自没事找事地继续与面前的男子套着近乎:“不知道兄不在任上之时一般身居何处?不知道友是否介意我偶尔前去拜访叨扰?”话方自出口便心知失礼,不由微微露出了尴尬之­色­,­干­笑着解释道:“……我并非故意纠缠,只是见道兄天人之姿心生景仰而已。”话语刚出又觉不对,当下几乎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她顶多就是想结个善缘罢了,孔宣大人乃可千万别误会咱对乃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呀!

孔宣剑眉微挑,却终究并未露出什么不悦之意,反是颇为耐心地告知道:“我母为玄鸟,大商各处都有庙宇祭祀。平日我也只是暂居于玄鸟庙中,并无固定道场。若你想寻我,只需前往任一处玄鸟庙内祷祝便可。”

居然这么简单便将根脚告诉自己了……难道自己真的具备传说中的主角体制么?石矶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甚至还在对方看不到的角度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一直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的路吟对自家师父如花痴一般的表现颇感无语,悄悄抬手扯了扯对方的袖子,岔开了话题低声道:“师尊,我们接下来究竟是回转朝歌还是直接前去我门下道场?”

“唔……还是前往朝歌吧。”石矶陡地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斜目瞥了姜尚一眼,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和容貌自化形起便再没有过变化的自己不同,姜尚现在可是货真价实只有七八岁的年纪,而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她对带小孩这种事情可是都没有什么心得的——就算身为师尊的她的确有指点弟子修道的责任,难道居然还得亲自负责自家弟子的开蒙不成?而且那些楔形文字连她自己都还没完全搞清楚呢!既然姜尚未来注定了要出将拜相,那么除了仙法之外自是还要学习经济要略、治国之道,但她对这些知识却是一窍不通。既然成为了姜尚的师尊,自然要对他的教育负责,总不能将这位未来的相父教成除了修道什么都不懂的书呆子罢?就算原著中的姜子牙还是三十出头方前去昆仑修道的,前头三十年的岁月总不至于是用来混吃等死了罢?想到这里,花花登时在心中默默地拍板决定了——等回到朝歌就给自家弟子找个老师教习治国之术和兵法之道!

“这些年间你们师徒三人竟是一直定居在朝歌?莫非便不担心处于闹市之间对修为增长不利么?”听罢师徒两人对答,孔宣皱眉沉吟了片刻,竟是破天荒地开口说出了这么一段几乎可称之为关心的话语。石矶稍稍怔了一下,一时间竟是对其难得表示出的关怀感到有些受宠若惊。殊不知孔宣只是听及他几人要前往朝歌定居,心中隐隐生出了警惕之心——他生母玄鸟凤凰一向被殷商奉为圣鸟,自是身负守卫成汤江山之责。而此时凤凰早已涅槃,他身为人子,自是应代母了结此等因果。而虽然石矶和路吟的修为均不甚高,且碍于因果不能直接向当代帝王动手,但想要旁敲侧击地对殷商江山不利却也是绰绰有余了的——虽然他对石矶印象尚佳,但毕竟未曾深入了解,自是难以对她完全放心。

石矶虽是注意到了对方眸中隐隐闪过的警惕之­色­,却是抿了抿­唇­便只作不知,故作腼腆地垂首道:“前些日子因某些原因要在朝歌暂住,因此便也在城外南郊筑了一暂住的房舍……若是孔宣道兄一时无事,不若与我前去那处作个客如何?”见对方半晌未语,似在沉吟,眨了眨眼又再次补上了一句:“虽然我修为不高,但对自己的烹饪酿酒之术倒还是颇有几分自信的——不知道兄可否赏脸前往敝府品评一番?”自家人知自家事,她的修为固是不高,但脑袋上明晃晃地顶着的那块“圣人门下”的金字招牌却还是颇为管用的。而这孔宣虽然只是一无门无派的散仙,可其武力值却是异常强大,即便称之为圣人之下第一人也不为过。若是能在西方那二位动手之前提前一步将其拉入截教门下,就算通天最终依旧还是要一人对上四圣,起码也是多了这么个准圣级别的帮手不是?就算天道不可逆,孔宣注定了要入佛教门下,提前与其打好关系却也是没有任何坏处的。记得在原著中孔宣最终的结局是被准提所擒,被迫现出原身——莫说骄傲如他,这种事即便对任何妖族而言可都是极大的耻辱。她可不信在身受此辱之后孔宣还会对西方真心归顺!

见对方这般放低了姿态,孔宣也不好再行推脱,当下颔首答应了下来,旋即毫无预兆地右袖微挥——石矶顿时只觉得脑海中骤然一晕,不由自主地微阖了眼帘,而待到她再次睁开双眼之时竟发现自己三人已是同孔宣一齐来到了朝歌城门之外!这天涯咫尺之术虽只要大罗修为便可施展,但若要携人同行却是极难,单看此一事便可知孔宣此时的修为与那太上无极混元圣人也只堪堪差上了一线!

见对方实力强大如斯,石矶心中虽是雀跃不已,面上却丝毫不显,当下不卑不亢地将孔宣让进了南郊的屋舍之内,想起对方那颇为严重的洁癖,还特意让灵力幻化的几位使役将面前的绣墩仔细清理了一遍才让其坐下,随即亲手换上了洁白无垢的玉樽端上酒水用以揖客。见对方行事体贴,孔宣不由得对面前少女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心中的警惕之意也渐渐地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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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二十五)所谓文化 ...

虽然起初石矶的确只是抱着和孔宣结个善缘的想法,与其相交的目的也并不纯粹,但在与对方交流过之后,却发现这位佛教未来的孔雀明王虽是寡言少语、­性­格孤傲,却偏偏十分之面硬心软——单从这一点看来倒是与佛门的慈悲之道颇为相合。在石矶将自己储藏了许久的美酒佳肴流水似地搬上来用以待客之后,甚至还未来得及提出自己的要求,孔宣便已自觉投桃报李地以论道的名义指点起了她的道法来——虽然孔宣所修的并非是正宗的玄门道法,但其修为毕竟高深之极,石矶和路吟均是从中得到了不少的启发,两人修为也堪堪再进了一筹。而在孔宣月余后拜别离开之时,石矶更是如愿与其有了不俗的交情。

抱着以防万一的打算,石矶在孔宣离开之后动手用仙丹替姜尚奠了道基。直接将其修为拉至了地仙的境界,但由于道行未能跟上,姜尚也顶多只是觉得耳聪目明、身轻体健,却是暂时无法使用仙法,而升仙天劫也是并未降下。虽然他此时情况即便连半仙也算不上,但姜尚对修真之事并无了解,当下只道自己仙道已成,竟是就此洋洋得意了起来。见他如此情状,石矶不由得暗自摇头,嗤笑着讽刺道:“你当你服下这仙丹便可一劳永逸了么?莫说你现在还算不上真正的仙人,就算你当真渡劫成了地仙也并非是不老不死——若修为一直停滞不前,过个几千年你还是会再入轮回的。”

听得此言,自以为万事大吉的少年顿时吓了一跳。当下收了自大之心,丝毫不敢大意地向代师教学的大师兄请教起了道术来。见他这般努力情状,石矶也不禁暗自叹息——她心知姜尚修道资质有限,若是放在平常便是连仙道也是难成,如今虽然靠着仙丹之助登上了地仙境界,但想要更进一步恐怕是不成的了——自此之后这师兄弟两人整日在后宅的静室中一教一学,相得益彰,她这位正儿八经的师父反而就此闲了下来。虽然她也有心送这位注定了将来要封侯拜相的徒儿去学习治国经济之道,但苦于拜师无门,便也一日日地就这么拖了下来。直到一日之间石矶正与室内修行,却骤然心血来潮,神念一扫间却发现门外竟有一名地仙修为的十来岁少年昂然站立,仿佛正要出声呼唤一般,单看这少年容貌虽只是平凡,但其额心之处却有一道细长的红­色­痕迹,竟赫然是一只闭合的天眼。这天眼平素未曾使用时若不细看虽也只如胎记一般,但却是极是罕见,在封神时期除了杨戬之外拥有者也仅有闻仲一人。石矶虽是猜出了这少年身份,当下却只作不知,开口扬声问道:“屋外何人?”

那少年吃了一惊,立刻躬身拜倒在地:“弟子闻仲,拜见师叔。”

封神中的大神级人物居然是自己师侄辈的人物?穿的早就是这点好!石矶想象了一下杨戬哪吒等等在封神中呼风唤雨的人物排排站在自己下方执弟子礼的景象,心中不禁小小地暗爽了一下,直接挥手打开了禁制将闻仲让了进来,挥手阻止了他再次拜倒的动作,开口问道:“你是哪位师兄师姐的弟子?”

“家师乃是上清门下第二弟子。”虽然这位未来的殷商太师还只有十岁左右的年纪,行事却已很是沉稳,当下小心地避开了师长的名讳,不卑不亢地躬身一揖。

对上少年闪亮亮的目光,石矶不禁微微抽了下嘴角——要知道乃可是未来的殷商太师,封神里的小BOSS!乃这种小孩子向大人要糖吃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呀口胡!咱也知道师长接见晚辈按理是要给礼物的,可伦家真的是很穷呐!没看到咱自己的两个徒弟还在­祼­奔着么?石矶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暗自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咬着牙从须弥空间中拎出了三枚准备拿来酿酒孝敬自家师父的灵果递了过去,一边吸着气­肉­痛一边淡淡道:“这灵果对你修为增长有些好处,便当我这师叔给你的见面礼罢。”

某少年太师丝毫没有犹豫地接过了对方递来的灵果,随即很是恭敬地谢过了面前的师长。见其一系列行礼动作行云流水,显见已是做惯了的,石矶忍不住眼角一跳,随即心中一动,开口问道:“我记得当今的太师似乎与你同姓,不知是你的什么人?”

闻仲手中丝毫没有停顿地将灵果收了起来,心情极佳地答道:“当朝太师乃是家父。”

怪不得闻仲身为仙人却要入朝为官,原来是子承父业么?有这么好的条件送到自动眼前自己却不知好好利用岂不是太可惜了?石矶眯了眯眼,轻轻咳嗽了一声,顶着一张可与城墙媲美的脸皮开口道:“我有一弟子对经政之学颇有兴趣,想必朝歌应是有供官员子弟学习的官学……”她话音犹未落下,闻仲眼珠一转,立刻闻弦歌知雅意地接了下去:“若师兄有心入官学学习,弟子自会替师兄安排妥当——闻仲如今亦是在官学学习,若有师兄相陪却是求之不得。”

这小子实在是太懂得做人了!咱的三颗灵果没浪费!石矶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抬手将站在一旁呆愣当地COS着门柱的白发少年拉了过来,笑嘻嘻地拍着对方的肩膀道;“这小子叫做姜尚,是我的第二弟子,他前几日方才入门,还未正式开始修道,因此你只称呼他一声师弟便是了。”

姜尚好不容易堪堪反应了过来,先上前与闻仲相互见过了礼,随即在对方看不到的角度轻轻扯了扯自家师父的衣角,一脸纠结地低声道:“师尊……弟子才不想去什么官学!难道您不打算继续教我修行么?”

石矶狠狠瞪了这不识好歹的小子一眼,很是不耐地挥了挥手:“时日尚长,你急个什么劲?连字也不识几个还修个[哔——]的道啊!我是你师尊,不是你的启蒙先生!”

她这话语并未以传音的方式说出,自是被在场两小听了个一清二楚,对自家师父的彪悍作为多少有些了解的姜尚也便罢了,可怜的未来大商太师当下却是华丽丽地石化在了当地——刚才这位萝莉模样的师叔确确实实地说了[哔——]这个字没错吧!乃这个样子哪里有一点的高人风范呐口胡!师尊大人呐徒儿真的不该不听您的话非要跑回朝歌来的!现在咱真的是遭报应了啊!这家伙给的灵果真的能吃吗?吃了会不会中脏话病毒什么的?心神震动之下竟是顾不得再继续寒暄,只是向二人粗粗施了一礼便借口要回去安排姜尚入学之事,如游魂一般晕头晕脑地荡出了门去。

在目送着少年走出大门之后,石矶反手拍了拍身旁犹自在发呆的自家二弟子,语重心长地嘱咐道:“阿尚啊,你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听到了么?想修道,没文化是绝对要不得的!你今年也有十岁了罢?我给你二十年的时间去学经济治国之道——想来就算要读个双料博士出来时间也该够了!”

所以说乃说的那个“双料博士”究竟是什么呀口胡!姜尚囧囧有神地盯着自家一脸严肃的师尊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放弃了说服对方的打算,默默地转开了头去,有气无力地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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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赶来的路吟同情地扫了自家一脸欲哭无泪的师弟一眼,默默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给予了无声的支持。居然要让这可怜孩子去学习文化课?人族也就算了,他们这些个妖族巫族又有几个系统地上过什么课业的?就算是想要学习什么东西直接一个醍醐灌顶不就行了?其实师尊,您根本就是在耍着人玩吧!可怜的小师弟啊……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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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二十六)所谓威名 ...

在姜尚“如愿以偿”地进入官学和未来的商朝太师成为了同窗之后,闲下来的石矶因为偶然想起自己打从开了道场后还未曾回去一次,竟是毫不负责地将自家小弟子一人孤零零地扔在了朝歌,拍拍屁`股拉着自家大弟子打道回府了。幸好骷髅山距朝歌并不很远,对于已掌握了遁术的姜尚来说来回一趟也不过只需个许时辰的功夫,因此除了每个月的沐休日都可以回家探亲之外,平日空闲时就算是突发奇想地回府蹭个饭之类的也是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倒也不愁师徒间会因久未见面而生出什么隔阂。由于考虑到了自家孩子随时都可以回来这一点,在姜尚眼泪汪汪地揪着自己衣角不肯撒手的时候,某只没心没肺的萝莉也只是像打发小狗一般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脑袋便无视了对方带着恳求的目光,狠心地从其手中夺回了衣襟带着路吟驾云扬长而去了——不就是上个寄宿学校么?明明至少每个月都能回来一次好不好?想当年她在外地上寄宿中学的时候还没像他这样呢,这孩子真是被她惯坏了!

被自家师父拉着踏上了云团的路吟无语地转首望了下方神­色­几乎可用惨绝人寰来形容的师弟一眼,默默地叹息了一声:“师尊,师弟他还是小孩子,您这样子他会认为您想要抛弃他的……”

“啧,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如此懦弱……”石矶不满地嘟囔了一声,想起那小小的孩童泪珠将落未落的模样,心中却还是不由得渐渐软了,稍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闷闷地开口叮嘱道:“反正你的速度很快,在阿尚成年前的这几年你就辛苦些,有空的时候多来看看他吧,也顺便为他讲解些道术仙法。”

他的这位师父还真的是面硬心软的很呐……反正照顾自家师弟也是应该的,他又哪里有推拒的理由?少年的眼睛不自觉地眯成了一弯月牙,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答应了下来。石矶暗自吁了口气,对上少年似笑非笑的目光,面上不由得有些讪讪的,两人竟是一时无言。

两人驾云之速极快,不过半个时辰便来到了骷髅山之前。石矶望着下方比起百年之前显得愈加­阴­风惨惨鬼气冲天的山峦,忍不住嘴角一抽由于对自家弟子的办事能力极为信任,她这些年间倒是从未多问过道场的布置情况……可如今这样的状况算是什么?稍稍沉默了一下,石矶有气无力地向犹自一脸镇定地站在一旁的自家弟子开口问道:“……阿吟,这就是你布置的道场?”

“是的,师尊,有什么问题?”

抽着脸颊再次垂首瞥了一眼骸骨惨然血迹斑驳的地面,石矶扶额呻吟了一声,一脸纠结地缓缓道:“那个……虽然我也没想过把这道场搞得多么鸟语花香美轮美奂,可是也不能像这样­阴­风阵阵和鬼屋一样罢?根本就和烛良占领此处时没有任何区别嘛!你真的有动手布置这里么?不会是偷懒了吧!”

这一句几乎可称之为指责的话语顿时令一向十分淡定的路吟变了脸­色­,当时便霍地睁大了眼,神情激动地抢声道:“怎么会?弟子可是足足花费了好几十年才在这附近布置好了防御阵法和聚灵阵法。难道师尊您没有发现在进入此地之后灵力流动的速度快了几倍么?即便是大罗金仙级别的修士也是无法轻易冲破这个结界,而且在此地修行还可事半功倍——不是弟子自傲,若只看这阵法一门,弟子即便是与许多大罗金仙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的,就算换个准圣级别的人物估计也是不能做的再好了……而且师尊难道不觉得这里的环境已经很不错了么?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地装饰过?”

盯着某位少年几乎闪出了星星的双眸看了半晌,石矶头痛地扭开了头——她算是明白了,她的这个弟子非但是个不折不扣的实用主义者,而且审美观念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问题,搁在二十一世纪这小子绝对是个重口系爱好者!严肃地抬手阻止了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的自家弟子,斩钉截铁地道:“太非主流了,给我改成正常系的。”这种反派BOSS的装潢风格她才不要!比起这一种她宁愿改成粉红系满天爱心和小花的萝莉风!如果她住在这种地方被一心打怪兽的英雄误推了怎么办呀口胡?像这样容易被人误会的狗血情节要坚决杜绝!

而就在此时,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原本坚若磐石的结界竟是狠狠地震荡了一下,虽是安全­性­暂时并无妨碍,却也渐渐地有了一丝崩裂的趋势。随之传来的却是一道由结界边缘传来的冰寒得没有半分温度的男声:“邪修,出来受死!”

石矶囧囧有神地盯着结界上的裂缝看了半晌,眼角抽搐着转首望向了身旁的少年确认道:“……这就是你说的连大罗金仙也难以击破的禁制?”

师尊,您现在需要关心的似乎并不应该是这种事情吧?别人可是已经打上门来了啊……路吟望着面前结界的破损之处深深叹了口气,目中却隐隐闪过了一抹担忧之意:“徒儿的确是说过此禁制大罗金仙难以击破,所以此人的修为至少也有大罗金仙级别,师尊……您看要如何应对才好?”

“那家伙明显是认错人了啦……”大概是信息更新不够及时所以并不知道烛良已经不住在此处了吧?“邪修”之类的称谓明显和自己无关嘛,要知道她修炼的可是正宗的上清道法!石矶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阿吟,你出去解释下,别让这小子把我们家的禁制弄坏了……”话音未落,身前的禁制却又再次重重地被撞击了一下,扫了一眼面前再被撞个十几二十下绝对会分崩离析的结界,石矶皱了皱眉,无奈地改了口:“……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好了。”当下师徒两人驾云来到了禁制之前,远远便看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云中,面容却因为云雾的遮挡显得有几分模糊。石矶略略挑起了眉,正准备上前与其交涉,却在看清面前偏于­阴­柔的秀逸男子容颜的瞬间一下子愣住了。这个人……似乎很有些眼熟?说起来洪荒时的­阴­柔系美男她的确也就只见过那么一个!

好不容易从脑海中挖出了往事的石矶霍地睁大了眼,一时间心中竟是充满了见到好友的狂喜之意——说起来在洪荒之时,阐教门下除了玉鼎之外,也便只有这太乙一人与她交情不错了。当下正欲欣喜若狂地上前招呼,对面的男子却已冷声开口道:“你们便是那­性­喜取生灵为炉鼎的雌雄双煞?”

喂喂谁起得这么没品味的外号啊口胡!虽然她一直都知道这位师兄虽然看似清冷却实则­性­如烈火,但乃就算想要斩­奸­锄恶打抱不平也要先打听好了再来罢?石矶面皮微微一抽,有气无力地开口解释道:“喂,太乙,我们不是……”

“谁让你称呼吾之名的!”青年明显愕然了一下,旋即眸中瞬刻间灼起了几乎化为实质的怒火。石矶愣愣地盯着面前因为怒意勃发而更显妩媚的­阴­柔青年看了半晌,方才很是郁闷地发现这位曾经的友人似乎已不认识自己了,不由得心中一阵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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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路吟化形较晚,但这阐教十二金仙中的太乙真人之名却也是听过的,他既知玉鼎与石矶关系,此时对面前这两人间的纠葛也是隐隐猜出了几分,自他入门以来虽称石矶为师,实则一直视其如亲人一般,如今见她神­色­黯然,望向太乙的目光不由得冷了几分,放沉了声音一字字道:“太乙真人之名确是如雷贯耳,不料竟是始乱终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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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二十七)所谓收礼 ...

你丫那只眼睛看见LN被他始乱终弃了来着!石矶咬牙切齿地转首望向一脸义愤填膺地为自己打抱不平的自家徒儿,深深吸了口气,尽量维持着平静的语声缓缓解释道:“阿吟,你误会了……”

“徒儿猜的不对么?那么……难道是师尊您对他始乱终弃,所以对方因爱生恨故作不识?”路吟稍稍愣怔了一下,望向自家师尊的目光中竟是隐隐地带上了些许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果然徒弟什么的是不能惯的……居然编排起了师尊大人的八卦了!石矶恨恨抿了抿­唇­,右手的两根指头毫不客气地拧上了自家弟子颊边的­嫩­­肉­,压低了声音­阴­森森地道:“小子,你是不是欠收拾了啊?看来为师我还是待你太好了!等到我送走了这位你就给我去将这山上的骸骨啊鲜血啊全部收拾­干­净,不准用法术!”她话音方落,面前少年眸中的戏谑之­色­已是闪电般地转为了深深的哀怨,而他这般­精­湛无比的演技却毫无意外地引来了自家师父的一声轻嗤。一时之间师徒两人竟是完全无视了等在结界外的那位大罗金仙级别的修士,自顾自地培养起了师徒间的感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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