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种带了几分圣父属性的善良又心软的病弱美男果然是可远观不可亵玩呀……瞥了一眼明显松了一口气却犹自有些黯然的白发少年,石矶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手用自己的灵力凝结了一颗银色小球扔了过去:“这件东西可以使死神在灵子和器子状态间自由转换,你等会就留在这里好了,到底是救人还是旁观就由你自己选择吧——相信以你堪比队长的实力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在怔怔盯着手中的小球看了半晌之后,浮竹蓦然收紧了手指将其牢牢攥在了掌心,随即极为郑重地双手按在榻榻米上向面前的少女施了一礼,神色间满是歉疚和感动之意:“抱歉,灵王大人,属下实在是太过于失职了。”
既然美男有所相求她当然是会给个面子的,反正归根究底她也只是将这次的事件当作无聊生活的调剂罢了。石矶没精打采地挥了挥手,重新换了个姿势躺了下去,半翻着眼皮懒洋洋地接道:“……春水你也留下好了,毕竟此处是凶地,你们两人在一起也算有个照应。”
“灵王大人,我二人原本就是作为您的护卫而留在此处的,我临时离开已是不该,还是让春水他……”
“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放心吧,我不会一去不回的。”不待浮竹说完,石矶已不耐烦地开口打断了对方带着急切的话语,心中却在暗自郁闷不已。美男固然养眼,但是太过啰嗦的家伙她可是一点都不喜欢……果然还是自家的玉鼎哥比较合自己的意呀!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两名属下,石矶认命地叹了口气,伸手将躺在榻榻米上熟睡的孩童小心地抱在了怀中,随意地抛下了一句“我出去转转”,不待对面两人反应过来便拉开空间缝隙一步迈了进去。虽然自认为动作已经十分小心,但在她重新从缝隙中钻出的时候却还是感觉到了贴近胸腔的小小震动。在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禁锢在了熟悉的怀抱中的那一刻,叶王困惑地仰起了头望向了上方的少女,用犹自带着浓浓倦意的声音轻声道:“母亲?”
“嗯?吵醒你了?既然醒了就别睡了,等会我带你去吃好东西。”在确定了怀里的孩童已经恢复了意识之后,石矶凝结了个小小的水球帮他擦了把脸,直到其惺忪的睡眼重新恢复了清明才撤去了手中的水球,笑眯眯地开始蹂`躏起了对方犹自带着红晕的包子脸。好不容易从自家母亲的魔爪中挣扎出来的叶王眯着眼环顾了一下四周的荒芜景象,带着几分起床气愤愤然地低声抱怨道:“不要拿那种东西哄我啦……而且这样的地方又有什么东西可以吃了?”
“先吃点水果,看完热闹我们就去集市吃饭。”随手从须弥空间内摸了个苹果塞到了叶王的怀中,石矶毫无半点仪态地在方才踏足的屋顶处坐了下去,闭起眼来将神识投向了前方妖力流转的方向——在神识的帮助之下,她能够清楚地“看见”在前方约五十米处的一间荒宅之内,十几名身着狩衣的阴阳师正在贺茂忠行的指挥之下慌乱地布置着各种结界和法阵,而就在她因为看到几名阴阳师大意之下如同无头苍蝇般撞成一团而乐不可支的时候,唇边却骤然传来了一抹冰凉的触感,注意到叶王投向自己的带着期盼的目光,因为看戏被打扰而略感不悦的少女顿时进入了傻妈妈状态,抱着某正太塞到自己嘴边的或许还带着口水的苹果啊呜咬了一口:“嗯~很好吃!叶王真乖!”
即便再如何天赋异禀此时的叶王也毕竟只有四五岁小孩的心智,虽然难得地做出了这一近乎于撒娇的行为,却还是因为来自于母亲的夸赞而微红了脸颊,而就在他准备习惯性地发表几句口不对心的抱怨的时候,目光却骤然被由远方漫步行来的带着几分颓然的身影吸引了过去。见自己正在蹂`躏着的包子脸毫无预兆地变得苍白一片,石矶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皱着眉将带着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对方视线所及的方向。直到那道穿着狩衣的颀长身影消失在了两人目光所及之处的那一刻,沉默了半晌的叶王才突然开口问道:“母亲大人……刚才那个男人,是我的父亲吗?”
虽然实情的确如此,不过什么父子之间的心有灵犀也未免太过于狗血了吧?虽然心中腹诽不已,但石矶由始至终都没有向叶王隐瞒身世的打算,在心中将某位管生不管养的渣男骂了个半死之后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觉得这个身体的血肉好像在与之共鸣一样。”
干嘛说的那么玄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乃对那位渣男一见钟情了!石矶抽了抽嘴角,却还是丝毫没有隐瞒地点了点头:“没错,他就是你这个身体的父亲麻仓清吾。你这个身体的血肉也的确有一半来自于他——怎么,你想要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