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他,直接打电话给你了?”
嘴角不由得划起一抹苦涩,即使在妈妈的口中,那个人也只是‘他’,可见爸爸这个词汇对我根本是个奢侈,是种贪图,是种自不量力。
“没有,我收到叶晓仪的信了,她信上说希望我去参加葬礼,去送她最后一程。”
“晓仪?她直接给你写信了?”
听妈妈的口气,她的惊讶程度绝不比我看见快递时少一分,但旋即,她却用理解的口气替晓仪的行为找到了最合理的理由。
“还是晓仪了解你,如果不是她这么做,就算是我开口,你也一定不会去的,卉卉,既然晓仪都-----”
“我已经说我会去了,记得把地址时间短信我就行了,我很忙,挂了。”
不愿意再听妈妈的半句唠叨,我果断地挂断了电话,一如我带着行李离开家时的不耐烦。
我可以挡在妈妈身前接受那个女人的耳光,
我可以为了替妈妈报仇亲口咬伤叶知贤的手臂,
我可以用最最恶毒的诅咒去回敬那个老妖婆对我妈贪财的定论,
我却始终做不到体谅妈妈的所谓‘身不由己’,
做不到原谅妈妈去做别人小三的行为,做不到承认自己是个私生女的事实。
或许在我心底,对那些加固在妈妈身上的恶毒评价也是心虚的,
心虚到我没有办法真的理直气壮,只能选择逃避,无条件的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