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下吧。”.
顺从地坐在了黑色皮椅上,牛皮的冰冷触感穿透薄薄的通勤套装直接刺激了我的皮肤,那种冰冷的触觉和鼻息里窜入的浓郁真皮气味让我更为局促不安,甚至都不敢靠向松软的沙发靠背,只是僵硬地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坐姿,继续等候席宁姝的开口。
“知贤去北京商务部开会你为什么不跟着?”
“他说这次的行程很仓促,而且他也是第一次去北京,人生地不熟,等下次------”
“听说你愿意回到公司来的唯一理由是想对我报恩?因为我曾经输血给你,所以你不想欠我人情。”
猛然,我的脑子翁地一声出现了震荡,我真的没有想到席宁姝会那么直接捅穿我藏在心灵深处的东西,而这句报恩,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就算叶知贤也应该只是猜测我回归的动机,而没有确凿的把握。
“看来我是说中了你的心事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完全没必要继续留在北重,我当初输血给你不过是不想叶子航回来会因为你的事而去波及晓仪和知贤,所以,我输血给你完全是为了暂时息事宁人。当时就算我没有输血给你,你也不会死,B型血并不是稀缺品种,当时除了我之外有的是好心人愿意救你。”
随着席宁姝长长地说了这段话,我终于稍稍缓过了些不安,因为我终于找到了她主动找我的动机,她这些解释的重心不过是那一句‘你完全没有必要留在北重’。
我真的能理解席宁姝的感觉,别说她,连我都有点不懂现在的世道!
我一直真心以为,对我这个情人生下的私生女,大家就算不至于当面唾弃,至少会在背后窃窃私语,会被人从骨子里轻视刻。
谁知道因为我头顶那个叶家三小姐的头衔,所有人竟然都好默契的漠视着我脖子上那块已经生锈脓臭的私生女铜牌,不但都对我恭恭敬敬的,甚至连称呼都从‘江小姐’变成了充满‘体谅’的晓卉小姐。
一直就旁观着这一切的席宁姝当然会受刺激,能忍到今天才开口赶我走已经算她忍功登峰造极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走的,但要是因为你今天找我谈过话后我就立刻离开北重,很多简单的事情就会又变得复杂。一步步来吧,等知贤回来后,我会让他帮我申请外派到外地分公司的机会,然后再找合适的机会彻底从北重消失。”
应该是没有想到我一开口就会是那么赤果果的剖白,且直接简单的接受了她的命令,换席宁姝安静了好一阵后,她才能重新调整情绪切换到下一个话题:
“我一直不同意和叶子航离婚,并不是我在乎这个名分,作为两大上市公司的负责人,我和叶子航的私生活会直接影响股票的涨跌。公司市价涨跌的每一分钱都会引发蝴蝶效应,我不想让那些几十年都在为叶家打工的老员工手里的期权莫名其妙的缩水,这些钱是他们养老的保障,也是他们对北重劳苦一生应得的回报。我相信江媛也不会在乎那张结婚证,一切不过是叶子航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