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废妾惹桃花妖娆小桃 > 0115 102赐婚风波

0115 102赐婚风波

顾斓秋这几天除了必要的上朝以及军务之外,彷彿其他的时间都是与她们母女一起度过,哪怕她沉默以对,他也每天照来不误,次数频繁的很。

姜云蕊默默地看着院子内种植的大红绣球花,烟波流转,心下有了计较,乾脆来招将错就错吧,为了她和宝宝的自由,她现在什么都顾不了了。

卯时,依旧是姜云蕊和顾斓秋一起用晚膳,姜云蕊吃相优雅,惹的顾斓秋频频注目,心裡唯一的担忧还是存在的,婚礼的日子到底该何时告诉她呢?

入夜,月光婆娑的照­射­在庭院之中,鹅卵石铺就的路径上笔直的站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痴情的看着正处于沉思中的白衣女子。

「谁?」姜云蕊隐约觉得有人在偷看自己似得,马上出声说道。很快,她惊愕的发现顾斓秋这个时辰竟然出现在这裡。

「是你,你这会子来玲珑阁找我有事吗?」姜云蕊神情淡然的问道。

「一定要有事才能来见你吗?」顾斓秋慢慢的走进姜云蕊视线所及的地方,神情冰冷,语气极度不悦。

「有事早说,没事的话我回去睡觉了!」姜云蕊生硬的说道,她是真不想和他用这种态度说话,只是她讨厌他老是用不择手段的方法禁锢她的自由。

「蕊儿,你心裡有人对吗?告诉我那么多寻你的尊贵男人之中到底哪一个才是你的心上人?」

顾斓秋联想到最近一阶段经常有不明人士在将军府邸门口探头探脑的,令人顿生疑窦!于是他便使人去打探,探听到好几波黑衣人都在找蕊儿,有皇室的,有江湖的,总之来头都不小。

「我没有心上人!这辈子我只会爱我自己和宝宝。」姜云蕊藉机把话挑明,也算给他敲个警钟!

顾斓秋闻言,紧绷的俊脸稍微缓和了一下,脸部的线条也随之柔和了起来,对于姜云蕊这话,在顾斓秋看来自己还有一丝机会,或许那个婚礼没有期望中的难说出口。

「蕊儿,既如此,你便嫁给我吧,我顾斓秋将来一定会是个好男人,好父亲的!」顾斓秋又提起了姜云蕊令姜云蕊头疼的话题。

「话谁都会说,请让我再想想吧!」姜云蕊客客气气的说道,反正拖到几时是几时,她姜云蕊可不急,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不见得会输,暂且让她放手一搏吧!姜云蕊在心裡冷笑道,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教顾斓秋绝对看不出来。

「蕊儿,请你相信我的诚意,我已经向皇上提出娶你为妻,目前礼部已然为我俩定下月初八为良辰吉日。」顾斓秋见姜云蕊不是很排斥便把先前隐瞒的成亲之事,乾脆一股脑儿全给说了出来。

姜云蕊不可置信的视线紧紧地盯着他的刚毅俊脸,顾斓秋他居然弄了个「先斩后奏」到现在才告诉她,难道他以为成亲就是会永远的将她和他绑起来吗?不,他想错了!

「你为什么不事先知会我?你这是一意孤行,霸道独裁……」总之姜云蕊将顾斓秋骂的狗血淋头。

「蕊儿,我是真心的喜欢你,请你别再用这种冷漠如冰的态度对待我成吗?」顾斓秋听到姜云蕊的骂声没有发怒,反而无动于衷,压根就没有把姜云蕊刚刚说的话放在心上,想必她发了一通火气应该会适可而止吧!

「好啊,过些日子若你有空的话,可否带我出去散散心,在府裡实在是太闷了。」姜云蕊知道自己再怎么骂他也是没有用的,不如智取,或许还有机会重获自由。

顾斓秋面对姜云蕊突然间变得淡然的脸­色­,一瞬间摸不着头绪,但是她没有继续骂他,是不是说明她渐渐地想开始接纳他了呢?他的心底不由的闪过一丝欣慰。

「蕊儿,明天我有时间,那我明天带你去燕山看牡丹花可好?」顾斓秋想起这个时节正巧是燕山牡丹盛开的美丽时刻,遂向姜云蕊提议道。

「西齐的风土人情,我不是很熟,你做主吧!」姜云蕊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往自己的内室的方向走去。

「也好,这几日天气晴朗,适合郊遊,明天叫­奶­娘也带上宝宝一起去。」顾斓秋想起姜云蕊那可爱的女儿,脸上浮起一丝柔情。

「不必了,宝宝太小,还是不出去了,等长大一点再说吧!」姜云蕊摇了摇头,又扭头说道,「夜深了,你也早点歇息吧,晚安!」

顾斓秋目不转睛的看着姜云蕊越走越远的清丽背影,胸臆间涌动着深深的眷恋。

……

燕山坐落于西齐都城燕京的北部,山峰绵延起伏,巍峨重疊,远远望去,山如墨黛,由远及近,半山腰上那成片成片的牡丹花,姹紫嫣红,千娇百媚,就是绿叶在朝霞的照耀下,也显得风情万种,旖旎纯雅,让赏花人频频驻足,流连忘返。

看遍花无胜此花,剪云披雪蘸丹砂。

开当青律四五月,破却燕京千万家。

燕山半山腰牡丹花海中一个青年才子正摇头晃脑的念着自己所作的诗句。

「好诗好句,兄台文采斐然啊!这牡丹真不愧为花中之王啊!」另一位年长一点的才子讚歎道。

「诸位兄台承让,呵呵说道文采还是属天下第一才子阮诗扬啊!今天阮兄在此,不如为这国­色­天香的牡丹花题诗一首如何?」那青年才子拉过身边一袭橘­色­锦衣的阮诗扬笑道。

阮诗扬笑看着好友诸葛敏风点了点头,将视线调往成片成片妩媚绽放的牡丹花上,沉思片刻后,便有了几句佳句,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正要吟将出来,然此刻山脚处传来马儿嘶鸣声,打断了大家的兴致。

阮诗扬他们当下恼怒的朝山脚处方向望过去,只见山脚下有一辆­精­緻的马车,马车车厢雕刻着五彩祥云以及富贵牡丹,前面有四匹雄健威武的汗血宝马打头阵,车后随行一队威风凛凛的­精­锐骑兵,一路上旌旗飘飘,分外招摇。

「阮兄,是谁家公子出行?竟用此等排场?」诸葛敏风问阮诗扬,他这么问是有原因的,因为他知道阮诗扬和皇族宗亲们关係不错,自有此一问。

「诸葛兄,阮某心中是有人选,然却不能确定是否是他,要不我们继续刚才的咏牡丹诗。」阮诗扬笑道。

全西齐敢有­精­锐骑兵作随从的除了表哥和顾斓秋,他不作第三人选,但是他知道表哥齐之傲这几天忙着批阅奏折,此刻有这排场的绝不会是表哥,那么剩下的就只能是顾斓秋了。

山路崎岖,那辆­精­緻华丽的马车过不去,于是顾斓秋和姜云蕊下的马车,骑马上山看牡丹美景。

「顾斓秋,那么多马匹,你做什么和我共乘一骑啊?」姜云蕊不满的用粉拳捶向顾斓秋宽阔­性­感的胸膛,语气中夹杂着点火气。

「蕊儿,别打了别打了,疼啊!」顾斓秋温香软玉在怀,心下开心,连带着脸上也浮现丝丝柔情,看得旁边骑着黑马的魏刃额角挂满黑线,嘴角猛抽搐,他心中暗道,这是他们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屁滚尿流的冷血战神吗?

原来爱情可以让男人转变许多,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疼什么疼!你是人家说的冷血战神,既然是战神,当然是不怕我这小拳头的!」姜云蕊看着满山开遍的牡丹花儿心情也好了起来,与顾斓秋说话的口气也没有了先前的冷淡了,整个人似乎开朗了起来。

「冷血战神也是有血有­肉­的,别把我当铁人成吗?你这么打下去,我可不敢保证等下会怎么欺负你!」顾斓秋苦笑着在姜云蕊耳边低语道,他真是会被这么柔美灵动的蕊儿折磨的伤神伤身了,此刻两人靠得极近,因为姜云蕊不负责任的左摇右摆,他觉得自己的小斓秋简直是在煎熬中慢慢强大,唉,早知道他就不要和她共乘一骑了,现在自己只能委屈小斓秋了。

「诸位兄台,看那边的女子长相真所谓国­色­天香啊,人比花娇,人比花娇啊!那是谁家待字闺中的千金啊?以前我们怎么没有见到过呢?」诸葛敏风抬头不经意间看到那白马上的一刚毅冷傲男子,他的怀裡抱着的国­色­天香的绝­色­美人,随即心下惊艳之极!

132诗扬怒情

柳眉弯弯,一双剪剪秋瞳在观赏牡丹花的时候顾盼神飞,神采飞扬,不经意间所流露的一股动人的妩媚,如国­色­天香的牡丹花,让看的人倾慕不已。

三千秀髮被挽成出彩的绯月髻,髮鬓右边斜斜的Сhā着一把琉璃小扇,那扇边下垂的点点流苏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髮梢飞扬,随着清风的浮动,柔软的熨贴在她的完美脸颊,顿时风情万种,清纯动人,而她如婴儿般的肌肤吹弹可破,莹白如雪,娇媚入骨,让人看的阵阵惊歎,原来这就是人比花娇的传说!

阮诗扬在看到好友诸葛敏风眼中的痴迷,随即抬头远眺,那不正是他苦苦追寻,心中痴恋的姜云蕊吗?为何她现在和顾斓秋的关係如此亲密之极?

难道顾斓秋和表哥说想娶妻的人选,莫非是叫他牵肠挂肚的姜云蕊吗?

他不敢想像自己被应邀去将军府观婚礼的景象,那一定会让他撕心裂肺的伤痛!

不,他一定要阻止蕊儿嫁给顾斓秋!

所谓心动不如行动,阮诗扬都没有和诸葛敏风打招呼,就直接跟他们说「告辞了!」足尖轻点,翩然风采,快如闪电般出现在顾斓秋和姜云蕊跟前。

「吁——」顾斓秋见一道橘红身影陡然出现在自己的坐骑前面,当下立即勒住缰绳,口中喝道。

当姜云蕊看到阮诗扬翩然出现在她和顾斓秋前面之时,当下心裡惊慌不已,她从没想过两人再见面时会是这种情况之下。

顾斓秋感觉到姜云蕊的身子微僵,而她的视线落在阮诗扬那张阳光灿烂的俊容之上。

「蕊儿,你和他认识?」顾斓秋冷冷的问道,语气不善!

「算是吧!」姜云蕊含糊其辞,她不想这麻烦人物纠缠太多,虽然阮诗扬不算麻烦人物,但是阮诗扬和西齐皇的关係,但是在姜云蕊看来,那是超大号得麻烦!

「阮诗扬,你挡本将军的马做什么?」顾斓秋眼见阮诗扬一眼不眨的直勾勾的盯着怀裡的娇人儿看,他的心底很快涌起阵阵酸意。

「蕊儿,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阮诗扬就像没有听到顾斓秋讲话似的,眼眸中的痴恋赤果果的迸­射­着向着姜云蕊。

「阮公子,我想我当初在三国诗会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所以我认为我该说的都已经明明白白的说清楚了。」姜云蕊闻言脸­色­一变,马上冷言拒绝道。

「阮诗扬,蕊儿是本将军的未婚妻,自当不方便和你单独叙话,若你实在有什么要紧话,不妨就在此说完。」顾斓秋看到蕊儿的态度,心裡一阵安慰,原来蕊儿不仅对自己态度冷冷的,对阮诗扬亦然如此。

「蕊儿,莫非你真是他的未婚妻?」愤怒、苦涩、心痛的表情相互交织着出现在阮诗扬的好看的娃娃脸上,各种复杂之极的情绪混沌的交织在他的脑海裡,翻起了惊涛骇浪,唯一不变的是他对她的感情,那么的浓烈!

他对她无限的爱恋,强烈入骨的爱恋在他的脑海中佔据着主导地位,现在他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心裡只想把姜云蕊抢过来,这样的念头几欲教他疯狂,已经不去管自己即将会犯下怎样的错误。

姜云蕊没有回答,不代表顾斓秋不回答,于是阮诗扬就听到顾斓秋说,「既然蕊儿她不想回答你,那本将军来回答你,是真的,礼部已经把成亲的日子选好了,就定在下月初八。」言下之意是说你阮诗扬已经三振出局了,就别在这裡唧唧歪歪的。

「顾斓秋,我们还继续赏花吗?」姜云蕊淡淡的问道。

前一秒还在和顾斓秋说话的姜云蕊却被阮诗扬一个凌空翻跃,姜云蕊迅速被阮诗扬抱入怀中。

「阮诗扬,快放开我!」姜云蕊最讨厌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而眼前的两位正好在这个方面不分上下。

姜云蕊的怒斥非但没能吓退阮诗扬,她反而被阮诗扬紧紧地禁锢在他怀裡,动也不能动一下。

于是姜云蕊万分惊恐的猛摇头,口中直喊「阮诗扬,快放开我!」这样陷入疯狂的阮诗扬令她好害怕好害怕!

姜云蕊眼眸中的深深恐惧令顾斓秋震怒之极,这阮诗扬太不像话了,有皇上赏赐的那么多美人还不算,居然还来和他抢女人!

「蕊儿,我爱你啊!蕊儿,初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恋上你了,蕊儿,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阮诗扬已然陷入情魔,一个劲得大声说道。

他的疯狂令姜云蕊频频皱眉头,果然自己惹祸了,西齐的男人一个比一个难搞,顾斓秋是一个,眼前的阮诗扬又是一个。

阮诗扬随手向顾斓秋扔出一把毒粉,紧接着他抱着姜云蕊用轻功飞走了。

「快追!务必追到阮诗扬!」顾斓秋轻巧避过,接着朝他的一­干­属下怒气腾腾的吩咐道,而他自己说完早已使出绝顶轻功追妻去也!

那群­精­锐骑兵不敢大意,连忙扬鞭追去。

阮诗扬抱着姜云蕊在一处破庙前轻盈落地。

「带我来这裡,你到底想要和我说什么?还有这是哪裡啊?」姜云蕊看了一下周围,这裡人烟稀少,不知道顾斓秋会不会追来,这裡悬崖峭壁也多,真不知道阮诗扬带她来这裡做什么?

「这裡是燕山支脉雁寻山顶,我带你来这裡是想和你说,我不要你嫁给顾斓秋,我要带你走!带你去一个只有你和我的地方!」阮诗扬说完就想带姜云蕊跑向悬崖。

姜云蕊被他吓得不轻,他难道想要她和他跳崖殉情吗?不要,千万不要啊,不带这样玩的啊!

「阮诗扬,快放开蕊儿!」是顾斓秋得声音,姜云蕊发现她此刻听到顾斓秋得声音,心裡万分的雀跃,太好了,不用跳崖了!

银光闪过,阮诗扬只觉怀裡一空,手腕上一片冰凉,鲜血喷涌而出,那阵钻心刺骨的疼痛导致他被迫放开姜云蕊。

阮诗扬忙用另外一隻手按住伤口,愤怒之极的瞪着深深爱恋的女子被顾斓秋牢牢的抱着。

「阮诗扬,你竟然强掳本将军的夫人,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明儿个早朝让皇上给评评理!哼!」顾斓秋那银灿灿的宝剑剑尖上还滴落着嫣红的鲜血,他­阴­森森的目光落在阮诗扬俊美异常的娃娃脸上,沉声说道。

「我比你先遇到蕊儿,所谓先到先得,总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阮诗扬眸子内闪过一丝黯然,但马上极力寒声道。

「好了,拜讬你们别吵了,顾斓秋,我已经没有赏牡丹花的兴致了,我想宝宝了,我们回去吧!」姜云蕊不想看他们为了自己争辩的戏码,还不如回去逗宝宝呢!

顾斓秋闻言点点头,说道,「好,蕊儿,我们马上离开雁寻山顶。」

「蕊儿,你和他已经有了宝宝?」阮诗扬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眸。

「就是我的女儿怎么了?好了,答案你也听到了!蕊儿,我们走!」顾斓秋面无表情,冰冷的声音一再的提醒着阮诗扬,蕊儿最后选择了顾斓秋,又一次没有选择他!

不,蕊儿只能是她的,明天他也要去求表哥为自己和姜云蕊赐婚。

「蕊儿,蕊儿——」阮诗扬高声大叫,希望姜云蕊转身过来看他一眼,但他始终看到的是姜云蕊冷漠的背影。

倒是顾斓秋扭头看了他一眼,不是看,是充满了杀气的眼神!

阮诗扬心痛的看着全心爱恋的女子被另一个男人抱着,强烈的痛意在胸臆之间瞬间瀰漫开来。

他刚刚发现一个事实,蕊儿不喜欢他!蕊儿不爱他!这样的发现比杀了他还要难过!

……

姜云蕊回到将军府之后,直奔玲珑阁而去,看来她在西齐很快要呆不下去了,她倒霉的惹上了西齐的重要的文臣武将,这回想要果断脱身比通天还难了!

她回想起一路上顾斓秋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好恐怖啊!那真叫她毛骨悚然!

「夫人,你在想什么?」一个姜云蕊好熟悉的声音响起。

姜云蕊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俏脸,「是你,雾云,你怎么被召回将军府了?」

「恭喜夫人,是将军派人带我回燕京将军府的,说往后叫我一直伺候您和小姐。」雾云开心的说道。蕊儿姐要在下月初八和顾将军成亲了!

「别那么疏离,还是和以前一样喊我蕊儿姐吧!」姜云蕊真不喜欢被她叫夫人。

「夫人还是得叫的,将军刚刚吩咐了得。」雾云走上前为姜云蕊捶背道。

「唉,随你吧!」姜云蕊深知古代等级森严,她也不想多说什么。

「刚刚看见­奶­娘抱着小姐呢,小姐看到绣球花上飞着的蜜蜂竟然一点儿都不怕呢!小姐长大了一定很胆大!」雾云想起刚刚看到宝宝于是感言道。

「走,我们一起去院子裡瞧瞧宝宝去!」姜云蕊想到宝贝女儿,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穿过中庭,踏上九曲迴廊,在凉亭水榭处找到了正在抱着宝宝乘凉的­奶­娘。

「见过夫人,小姐很乖呢!」­奶­娘一脸的笑容,恭敬有礼的对着姜云蕊说道。

「嗯,­奶­娘,宝宝我来抱吧,你且休息会吧!」姜云蕊浅笑嫣然的走过去,将宝宝抱了过来,笑道。

「是,夫人,奴婢告退!」­奶­娘朝姜云蕊微微欠身便转身退下了!

「宝宝,看这裡,好漂亮的锦鲤哦!」姜云蕊抱着宝宝,看着荷塘内游来游去的鱼儿说道。

姜云蕊却不知道宝宝乃蜜蜂仙子转世,所以她以为宝宝和普通的宝宝没两样,于是想叫宝宝看鲜艳的东西,看看宝宝的视力如何。

蜜蜂仙子甜儿虽然被封了法术,但是她的驽蜂之术一直在不经意当中练习,此刻见姜云蕊抱着自己,就不敢大意了,因为她知道姜云蕊这个娘可比­奶­娘那人难对付多了,那她还是扮演好吃喝拉撒睡的小宝宝好了。

于是没多久,姜云蕊发现宝宝已经安然入睡了,睡的很是香甜。

姜云蕊朝着雾云苦笑,宝宝好像不怎么乐意见到她这个娘,是不是因为她已经给她断­奶­的缘故啊,于是宝宝就和自己不亲了呢?

「夫人,水榭这边太凉,还是带小姐去房间睡觉吧!」雾云将薄毯子盖在宝宝的身上道。

回到房间后,摈退雾云后,姜云蕊将宝宝安置在床上后,自己在床外侧躺了下来。

才躺下没多久,雾云就在门口说了,「夫人,府门外来了个卖鲜荔枝的农夫,管家瞧着荔枝新鲜的很,要奴婢来问你是否要买下一筐,奴婢倒是记得夫人曾经在漠河告诉过奴婢你最喜欢吃荔枝了。」

「嗯,替我全买下吧!」姜云蕊眼角含笑吩咐道,唉,现在连买这么小的东西,管家也叫雾云来问她,真当她嫁定顾斓秋了吗?

雾云走了一会,门外又传来敲门声,姜云蕊以为是雾云去而復返,遂说道,「雾云,别再问我了,让管家自己做主吧,让我好好的歇息一下成吗?」

「蕊儿,是我,顾斓秋!」原来是顾斓秋来了,倒教姜云蕊纳闷,他这次来倒是学会敲门了。

「嗯,进来吧!」姜云蕊披衣起床,走至莲瓣铜镜边,利落的用白玉簪挽了个鬆鬆垮垮的髮髻,步步生莲的走向门口。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阵刺鼻的酒香味充斥着姜云蕊的俏鼻间,她慌忙柳眉轻佻,脑海中猜测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莫非顾斓秋喝酒了?喝了酒来她这裡做什么?

133帝王心思

「是你,顾斓秋,你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姜云蕊将房门打开后惊愕道。

「这个时候,我不能来嘛?」顾斓秋慢慢的走进姜云蕊的视线中,神情冰冷如霜,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自顾自的优雅的坐下。

「宝宝睡觉了,请你说话声音小点,别吵醒宝宝。」姜云蕊抬眼望了望雕花大床的方向。

顾斓秋闻言便降低了声音,「刚刚宫裡来了一道圣旨,叫我明日早朝带你一同入宫晋见圣上,不知道是否是阮诗扬进言了还是皇上知道了什么,我心裡很不踏实,特地来看看你!」

姜云蕊心底闪过一丝瞭然,明日自己怕是凶多吉少,当日三国诗会上,她拒绝了他替阮诗扬求亲事宜,帝王心难测,她要早做打算才是。

「嗯,我心中有数,你尽可放心,你且回屋歇息吧!」姜云蕊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顾斓秋伸手抚摸着她如绸缎的秀髮,­阴­沉的说道,「皇宫不比将军府,你的脾气该收敛一点!」

说完他在姜云蕊的秀髮上印下一吻,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姜云蕊不去理会他突然对自己亲密的举止,因为她被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心裡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当下缓缓喝了口清茶,沉思良久后心裡顿时有了主意。

顾斓秋回到书房之后吩咐魏刃,明日起势必保护府内安全,最主要的是保护将军府的千金——宝宝,即将是他顾斓秋的女儿。

魏刃点点头,他知道自己敬佩的将军定是爱屋及乌的缘故,若是他将来和姜姑娘有了自己的孩子,定会把那孩子宠上天吧!

第二天一大早,在雾云得帮助下,姜云蕊穿上了西齐的宫装。

一袭淡蓝­色­拖地宫装裙,外罩荷塘月­色­纱衣,内衬月白­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緻的银纹蝴蝶,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繫一条浅紫腰带,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颈前静静戴着一串璎珞,发戴白玉蝴蝶镶琉璃簪,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

「夫人,这样打扮是不是太素了,这次可是皇上召见啊!」雾云看着姜云蕊自己上了淡妆,且选了一件最素的宫装,心裡担忧的说道。

「无妨,我又不是他那后宫三千的佳丽,个个削尖了脑袋,打扮的万分­精­緻的想要见龙颜。」姜云蕊钱钱一笑道。

雾云闻言觉得这歪理也成立,遂笑笑点了点头。

「夫人,顾将军正在府门口等你!」是魏刃在府门口说话的声音。

「嗯,马上就好!」姜云蕊淡淡的应声道,随即侧眸看了一眼雾云吩咐道,「好好和­奶­娘一起照顾宝宝,我会尽早回府!」

「是,夫人,奴婢瞭解!」雾云弯腰施礼道。

姜云蕊随着魏刃到了将军府大门口,见顾斓秋正威风凛凛的端坐在他的坐骑「劲风」之上,当他看到姜云蕊轻移莲步,缓缓向他走来的时候,他的心顿觉一紧,如此淡妆更显蕊儿倾国倾城,盛颜仙姿,他真想抗旨,他想将如此娇美的女子深深的藏在他的将军府,一点都不想她被别的男人看到。

「顾斓秋,马车呢?」姜云蕊环视四周,没有看到上次出巡之时见到的那辆­精­緻的马车,故有此一问。

「蕊儿,若是坐马车,我就赶不上今日的早朝了,还是骑马比较快些!」顾斓秋无奈道,他堂堂冷血战神为了等她打扮好,足足等了将近半个时辰,若是从前,他定然绝不相信,他也会有如此心甘情愿的等女子起床梳妆打扮的一天!真是世事难料啊!

「嗯,好吧,那我自己骑马!」姜云蕊可不想和顾斓秋共乘一骑。

「魏刃,你的马给她骑!」顾斓秋闻言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没往心裡去,忙递了个眼­色­给魏刃道。

魏刃指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说道,「夫人,它就是小人的坐骑,它的­性­子刚烈,等下你上去了可得小心!」

魏刃说完,手心裡捏了一把汗,不知道夫人能不能驾驽得了它?

姜云蕊闻听魏刃所言,扬眉浅笑,她可是在北凤大营的时候骑过古代得战马的,压根没什么好怕的。

于是她胸有成竹的走向那匹白马,小手轻轻地抚摸着它那雪白的鬃毛,在马耳旁柔声细语道,「帅帅的大白马,你给我一个面子吧,等回府了我赏你吃粽子糖,真的,大白马,拜讬了!」她说完便上了马,令人惊诧的是大白马突然变得柔顺了,乖乖的让她坐上去,且安安稳稳的。

姜云蕊心下暗道,原来大白马也喜欢听好话。

魏刃和顾斓秋耳力极好,自然听到了姜云蕊对大白马说的话语,接着满脸黑线,嘴角猛抽。

许是早晨,天濛濛亮,路上没有多少行人,姜云蕊骑的很是畅快,暗道这么早出来,就当给自己锻炼身体的机会吧!

对于皇宫那华丽奢侈的建筑,姜云蕊一点都不陌生,谁让她一会儿是南夏国的朝阳公主,一会儿又是北凤国的宸妃娘娘,对于皇宫这座华丽的牢笼,她除了讨厌还是讨厌,没有好感。

宫门口,除了顾斓秋允许骑马入宫,其他人是不允许的,于是姜云蕊不得不郁闷的再一次和顾斓秋共乘一骑。

这么大的殊荣只有顾斓秋可以享有,可见他的功勳卓越,估计连齐之傲都要畏他三分吧。

「蕊儿,我昨晚和你说的话,你记下了吗?」顾斓秋紧张的问道。也不能怪他紧张,实在是姜云蕊就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主。

姜云蕊淡淡点了点头,想必这宫门口离大殿还有一段距离吧,先让自己闭目养神一会吧,等下可还得和那忘恩负义的坏皇帝斗智斗勇呢!

于是姜云蕊慵懒的倚靠在免费的靠枕之上,这个靠枕当然指的是顾斓秋那宽阔­性­感的胸膛啦。

顾斓秋垂眸,看着姜云蕊这么安心的靠在自己的胸透前闭目养神,一丝幸福的笑容瞬间爬上他的眼角眉梢。

一炷香的功夫,已然到了西齐皇宫的太极殿,顾斓秋自然去上朝了,而姜云蕊却被一个内侍带到上书房的偏殿琼英殿而去。

华美大气的琼英殿内,姜云蕊被内侍带到之后,那个内侍给她带了句话后就退了下去。

「姜姑娘,皇上有令,退朝之后,自会来琼英殿见你!」

这一句话,让姜云蕊猜不出帝王的心思,既然是召见她,为何不选在上书房呢,却是选在偏殿见面,匪夷所思的很呐。

姜云蕊见等了好久,西齐皇齐之傲尚未出现,便起身往庭院内看那娇艳绽放的海棠花。

虽然姜云蕊的视线落在那一株株柔曼迎风摇曳的海棠花上,然她的思绪却不知道往哪裡飘去了。

想不到她来这个时空已经一年多了,还有了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女儿。这些天,她一直在想如果她结婚纪念日当天没有去拨打戈明辉的手机,那个不幸胎死腹中的孩子出生后是不是和现在的宝宝一样的可爱呢。

往事虽然如烟,可她不经意的想起,依旧能扯起心底最深的痛。

看到垂丝海棠,她就想起了卫王府的海棠院,也想起了原身姜云蕊拜讬她的事情,要她好好照顾卫王夏侯锦煜之类的话语,于是她的脑海中浮现风棠跪着求她救夏侯锦煜的片段,她不由得为难,风棠在仙子湖畔救过她,古人云,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是夏侯锦煜对她而言,比陌生人还不如,然她一点都不想救他。

这件事情纠结的让她柳眉轻佻。

从风棠那裡得知南宫昭延娶了烟瑕公主的消息,心情一直处于低谷,想之前南宫昭延对她的柔情,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南宫昭延会背叛她。

其实她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深深的呐喊着,不相信就回南夏国去看看真实情形啊!不,她怕看到南宫昭延把对她的柔情放在别的女子身上,她痛了一次过后,不想再痛第二次了,因为她早已想明白了这辈子她最最需要的是什么?

不是爱情,不是财富,而是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宝宝,其次才是自由。

当齐之傲一袭黑­色­祥云五爪龙袍,气势凌人的走入琼英殿内之后,他便看到姜云蕊静静地伫立在一株妖娆绽放的七彩海棠树前,迷茫的眼神透过海棠花落在无比遥远的地方。

连他的脚步声都没能唤醒她的意识,风吹起,彷彿佳人已然羽化成仙,飘逸的三千青丝飞扬俏丽,他暗道怪不得她能让他最为倚重的文臣武将独独为了她一个人在上书房吵的不可开交。

因为三国诗会上,她令人震惊的上兵伐谋论,让他返回西齐之后,曾多次想起她的才学,想起她对他的救命之恩,也曾有过愧疚,因为他在三国诗会上刁难过她。

「皇上,既然来了,为何不说话呢?」姜云蕊闻到有一阵清冽的龙延香,知道是齐之傲来了,于是她收敛心神,却不转身,依旧将视线停留在一簇簇的粉­色­海棠花上。

134火上浇油

「燕郊别院的海棠花开的更加绚丽,可想去看看?」齐之傲听到她如黄莺出谷的嗓音,随口问道,很快,他就看到姜云蕊盈盈转身,那双灵动之极的秋水明眸淡淡的看着他。

姜云蕊暗笑,你齐之傲想玩猜心术吗?帝王心思可难猜了,她可不奉陪!

「皇上,你想说什么就请直说吧!」姜云蕊优雅的把玩着手中刚折下的海棠花枝,淡淡道。

「姜云蕊,你可知道因为你,朕最为倚重的文臣武将现在正在上书房争论不休呢!」齐之傲见她说的如此直接,直接道来。

「那是他们自找的麻烦,跟我没有关係!你知道的,有些男人比较自大,喜欢将自己的意思硬要强加在别人的身上。」姜云蕊摇了摇头说道。

姜云蕊其实也是在说齐之傲,不敢明着说帝王,只能拐弯抹角的骂了。

「姜云蕊,你是在绕着弯子骂朕吧?」齐之傲可不笨,马上听出来了。

姜云蕊淡然如水的眸子风平浪静,不点头也不摇头,因为她既然决定走出将军府来面对他,那她自然也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了。

「蕊儿,可有兴趣和朕做一场交易?」齐之傲墨眸微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姜云蕊闻言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叫的这般亲密做什么?于是她身子微僵,但是她未曾表态。

「莫非你真想嫁给顾斓秋吗?」他的语气中带着浓重的不悦。

奇怪,这婚还是他齐某人赐婚的,这回怎么竟然奇怪的说着自相矛盾的话语呢,倒教姜云蕊一头雾水。

「在我看来,嫁与不嫁没有什么区别,还有你说的交易,我不感兴趣,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该回府了,告辞!」姜云蕊潜意识当中不想搭理他,实在是齐之傲做的事情让她唾弃之极。

「你以为朕的西齐皇宫,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吧?哼,可没有那么容易!」齐之傲双眸­阴­鸷的睨着她。

「不是我要来的,是你自个儿请我来的!」姜云蕊冷漠的说道,当她非得来这皇宫吗?

齐之傲突然耸肩一笑,墨黑­色­的宽袖轻挥着,「没错!是朕请你来皇宫的,如果你再这幅高傲的姿态,朕可不能保证将军府是安全的飞不进一隻苍蝇哦!」

「等等,你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将军府的安全问题?那宝宝会怎么样?她真是不敢想像!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齐之傲理所当然的说道,他既然知道了她的软肋,岂有不利用之理?

「你将我的宝宝怎么样了?你快告诉我!」姜云蕊吼道,如猛兽般奋不顾身的扑上前去,然齐之傲乃习武之人,反应灵敏,岂会让姜云蕊轻易得逞?

「蕊儿,你的女儿目前很安全,好了,你现在可有兴趣听朕说交易之事?」齐之傲见自己撕破了她那淡然的面具,心下无比的畅快,越是这样的女子,越让他起了强烈的征服欲!

狼心狗肺!卑鄙无耻!果然狠辣手段!居然用她唯一的女儿逼迫她做交易,那她岂不是很吃亏?

「交易?是何交易?」姜云蕊愠怒说道。

「朕要上兵伐谋论的那套兵法!」齐之傲将贪慕许久的东西直白的说了出来。

「那我的女儿,你何时还我?」姜云蕊毫不犹豫的问道。

「朕还没有说完,还有,你不能嫁给顾斓秋!」齐之傲将姜云蕊扯到自己身边,抚着她的秀髮,笑的意味深长。

「你以为我很想嫁吗?」姜云蕊冷冷的眼神­射­向他,反问道。

「皇上,你别忘记金口玉言哦,还有你该如何向顾斓秋交代呢?」这些可都是问题,如果能不嫁顾斓秋自然很好,她本来就打算在成亲之前逃走。

「皇上,既然你给我提了两个条件,那对我来说很不公平,我想添加一项我的需求,务必请你答应!」姜云蕊目光清幽的直视着他。

齐之傲第一次碰到有人胆敢向九五之尊的他提出要求,而且还是一个女子,真是教他好奇,她倒底想提什么要求呢?

「嗯,只要在朕的能力范围之内,朕就允了!」齐之傲回答的很腹黑,还给他自己留点余地。

「我要西齐地宫的乾坤石!」姜云蕊来皇宫见齐之傲最大的目标就是搞定乾坤石,如今自然不能错过。

「乾坤石?西齐地宫多的是,朕马上派人去取来给你就是了!」齐之傲闻言心下鬆了一口气,原来她要地宫的一块烂石头啊,她要,给她就是了。

姜云蕊现在深深的怀疑太皇太后「阿宇」说的三件宝贝真能带他们重返二十一世纪吗?因为如果是宝贝,为何两大帝王皆是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他们不是该藏着掖着吗?

罢了,等再次见到太皇太后「阿宇」再说吧!

「这是你上回给我的盘龙镂空玉珮,我想我不再需要了,还给你!」姜云蕊后退两步,且从香囊中取出上回齐之傲赠她的谢礼盘龙镂空玉珮,淡淡的说道,冰冷的语调,彷彿在和陌生人说话。

「你且留着吧,朕送出的礼物岂有收回的道理!」齐之傲闻之龙颜大怒,这女人实在是藐视他的龙威,胆敢把他送她的东西送回,哼!他还好好的珍藏着她的云纱丝帕呢。

姜云蕊气的差点内伤,碰到的这个坏皇帝太拽,算她姜大小姐倒霉,只得歎了口气打消了那个念头,但是她又起了个新的念头,等自由了,把这个盘龙镂空玉珮死当得了,虽然不比她的寒玉笛子珍贵,但也不失为一块极好的且优质的玉珮!

「既然交易已谈好,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吧!」姜云蕊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皇宫就是一个令人超讨厌的地方。

「不,从今日起,你就给朕安分的住在琼英殿,将朕需要的兵法早日默出!」齐之傲靠在她的耳边,无限轻柔的说道,由纤细的指掌,抚上她的肩。

「那我的女儿怎么办?我还要给她餵­奶­呢!」姜云蕊倏然睁大眼睛,瞪视着眼前莫名奇妙含笑的坏皇帝,全身气的剧烈颤抖,如果她不是顾忌到宝宝,她真想吹寒玉笛灭了他!

「从今日起断­奶­,餵­奶­之事自有­奶­娘帮衬,你且无需忧虑!」齐之傲冷­色­道,霸道之极,面无表情的又似个恶魔。

「你,你懂不懂,我的宝宝一定要喝母|­乳­才能吸收到营养!」姜云蕊为了女儿简直是怒髮衝冠了,果然母爱胜过一切。

「朕是皇帝,朕说了算,好了,你给朕好好的待在琼英殿,将朕需要的兵法默出!」齐之傲闻言耸了耸肩,大手一挥说道。

「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和我的宝宝见面,什么时候可以出宫?」姜云蕊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随后缓和了一下脸­色­问道。

「你何时将那整套兵法默出,朕就让你和你的女儿想见,且允你安全出宫!」齐之傲的视线落在姜云蕊玲珑有致的曲线上,冷言道。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外面的内侍突然高声喊道,且他仓皇的走了进来。

「小冠子,何事慌慌张张的?且细细道来!」齐之傲闻言蓦地聚拢剑眉。

「皇上……皇上……那个……那个阮大人和顾将军在上书房打起来了!」小冠子抹了一把汗,下跪,终于将重点说了出来。

「什么?竟有此事?随朕速去瞧瞧!」齐之傲震怒,冷睨了一眼姜云蕊,说道。

「皇上,那是上书房,我去做什么!」姜云蕊现在自身难保,当然不会傻得去淌那场浑水,反正她准备有多远就躲多远。

「朕准你去,一会他们若真打起来,你给朕去劝架!否则,嗯哼!」冷残的嗯哼两声差点将姜云蕊逼疯!

坏皇帝,狗皇帝!我诅咒你个圈圈叉叉的!

看来她要在短时间内迅速提高自己音攻的秘技,否则她想见她的女儿想必没有齐之傲说的那般容易,或许比登天还难,或许她必须要付出点什么代价了,不过,为了心爱的女儿,对于她这个母亲来说,那是值得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必须要变得强大!不然无法保护自己的女儿!

上书房

齐之傲和姜云蕊才到上书房门口,便听见裡面乒乒乓乓的兵器撞击声,且还在争论不休呢。

齐之傲不悦的瞪了姜云蕊一眼,言下之意道,你满意了吧,朕的文臣武将为了你吵架了还不算,还真刀真枪的打斗了起来!

姜云蕊淡淡一笑,两手一摊,她的意思是是他们自找的,和她姜云蕊无关!

吵吧,打吧,最好拆了上书房,把齐之傲那个讨厌的坏皇帝气死!

「想什么呢?还不快跟朕进去劝架!」齐之傲不满的瞟了姜云蕊,冷嗤道。

姜云蕊挥挥手,意兴阑珊的缓步跟了进去。

「诗扬,斓秋,尔等大胆,居然在朕的上书房动刀子?嗯?为了个女子,你们俩本事见长啊!」齐之傲龙步生风的优雅的走过去,大声呵斥道。

若不是他们俩是他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他如何赏赐他们可以御前带刀的殊荣?

「皇上,你就让他们打打好了,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姜云蕊见齐之傲给她递眼­色­,漫不经心的说道,切,当她非得怕他吗?她就要加把火,最好他们两个拆了上书房,一解她姜大小姐的怨气!

「你,姜云蕊,朕是让你来是劝架的,可不是要你来火上浇油的!」齐之傲被她气的吹鬍子瞪眼,差点出掌击向姜云蕊,幸好修养极好的他忍耐住了自己的怒气!

135约会遊湖

「皇上,微臣斗胆,恳请皇上将蕊儿许配给微臣。」阮诗扬看见齐之傲,停手,大步衝了出来,黑眸瞇起的眼睛带着冰凉决绝的薄雾。

顾斓秋闻言冷眼看着阮诗扬,­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週身散发的气息有如十二月的冰凌般刺骨森寒。

打不过他?就想求皇上赐婚?

「诗扬,朕之前已为顾爱卿赐婚,他所说之未婚妻既是姜云蕊,你如何能夺人所爱呢?」齐之傲为难的说道,狡猾的又递了个眼­色­给姜云蕊说道,言下之意是赶快帮朕收拾烂摊子。

姜云蕊悠然抬眸,眼波流转,脸上风平浪静,彷彿他们俩说的旁人的事情。

「云蕊自知配不上优秀的顾将军,所以云蕊斗胆,恳请皇上解除云蕊与顾将军的婚约,云蕊感激不尽。」姜云蕊淡淡的说道,但是她没有跪下来,她心裡把齐之傲恨的要死,要她跪下,她可做不来,她料定了他不会杀她,谁让他想要上兵伐谋的兵法呢!

冷酷­阴­鸷如顾斓秋,第一次听到姜云蕊居然在皇上面前主动退婚,一片痴心付诸东流,教他情何以堪?

「蕊儿,我们已经……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你为何要皇上解除婚约?」顾斓秋想起上次吻了她的事情,脸­色­­阴­郁的说道。

什么?肌肤之亲?阮诗扬听了如五雷轰顶,蕊儿和顾斓秋已经做了最亲密的事情吗?

齐之傲心底莫名涌起酸溜溜的泡泡,他微微滞了一下,随即墨眸冷寒的扫过姜云蕊,却无端的被她淡然的眼神瞥到。

「肌肤之亲又如何?世俗礼教从来不在我姜云蕊考量范围之内,所以我不在乎!」姜云蕊轻抬纤纤玉手,眼底闪过一抹寒芒,她姜云蕊若是被亲一下就定下了终身,那真是太好笑了!

姜云蕊侧身走近齐之傲,轻道,「让他死心不死心可不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轻轻的声音清脆悦耳,像是平静无波的湖面荡漾着一丝涟漪,波光粼粼,一圈又一圈,沁人心腑。

在场三个男人皆为武林高手,如此轻音柔语,当然听的分毫不差,接着他们的表情是一个喜悦,一个愤恨,一个冷寒。

没错,齐之傲就是那个闻言喜悦的人,他知道他这步棋走对了,姜云蕊果然是顾斓秋的剋星。

以柔克刚说的就是这个吧!

「顾爱卿,既然姜云蕊提出退婚一事,朕看不如——」齐之傲心裡的如意算盘打的辟里啪啦响,此刻他可以为他们解除婚约了,这个台阶找的好啊。

「皇上,云蕊愿意给顾将军一个机会,如果三年之后,顾将军依旧对云蕊痴心一片,云蕊若还是单身一人,那么云蕊愿意履行婚约,因为云蕊不希望皇上难做!」姜云蕊一番话说的无懈可击,可是齐之傲闻言差点暴跳如雷,还好克制住了,他发现姜云蕊就是有让他气疯了的本领!

顾斓秋自然同意,蕊儿说要给他机会,他愿意等三年,就是十年,三十年,他都愿意等下去!

阮诗扬可不同意,复杂的心情过后,坚定的视线锁住姜云蕊,身形挺拔傲然,袍角随风舞动,薄­唇­轻啟,「蕊儿,你既然给顾斓秋一个机会,那也应给我一个机会!毕竟我求婚在前!」

顾斓秋剑眉微挑,眼底寒意凝聚,杀伐之气浓烈之极!

「姜云蕊,你怎么说?」齐之傲见他的表弟阮诗扬冷冷的递眼­色­给自己,马上出声帮腔道。

四目交织,姜云蕊冷眼看着齐之傲,­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想叫她拒绝阮诗扬吗?不,她偏不,她就是要让齐之傲心底不好过,谁叫你齐之傲先叫人家姜云蕊母女不好过呢!

「诗扬,三年可是很长的!你可想清楚了?」姜云蕊垂眸浅笑。

「蕊儿,三年的时间足够了,我会用我的真心打动你的!」阮诗扬娃娃脸上一扫放荡不羁的笑容,认真的说道。

姜云蕊闻言,抬头深吸一口气,她的神经为之紧张,她的细胞为之紧绷,甚至她的心情也为之波动,曾经也有一个男人这么说着,只是物是人非!

齐之傲眼底的冷寒如千年的寒潭深处的坚冰刺入姜云蕊的秋水明眸中,姜云蕊,她一定是故意的!明明不喜欢诗扬,却还要答应诗扬,表裡不一的女人!

姜云蕊的眸光倏然冷冽,若大的西齐皇宫,她不多找一个帮手,如何带着宝宝安全离开?

别人说她自私自利,冷血无耻也罢,但为了将宝宝安全的带离西齐,她所做的一切,固然入不了旁人的眼,她不在乎,若将来她真回不去二十一世纪,那她只求过她的惬意小日子,看夕阳彩虹,閒听雨打芭蕉。

感情与她,已经不是她生命的全部,她只要宝宝和她是平平安安的!

「蕊儿,跟我回将军府吧!」顾斓秋不喜欢看到姜云蕊和阮诗扬说话,还对阮诗扬微笑,所以马上提议道。

「斓秋,皇上要我帮他一个忙,所以我这些日子要住在琼英殿了。」姜云蕊担心齐之傲等得到兵法之后,不会善待自己和宝宝,所以才抢到主动权,将此事说给顾斓秋和阮诗扬听。

「皇上,蕊儿可是微臣未过门的妻子!」顾斓秋的眼神­阴­霾的骇人,他的未婚妻怎能住在皇宫内院?

「顾爱卿,姜云蕊不是住在朕的后宫!」齐之傲闻言不怒而威道,点到即止。

「好,蕊儿,那我天天都来看你,你明天想吃什么糕点或是水果,我明天给你亲自送来!」顾斓秋见齐之傲摆帝王架子了,于是柔声对着姜云蕊说道。

阮诗扬也同样问道,姜云蕊给了他们同样的回答,「要西齐最美味的糕点,要西齐汁水最多的水果!」

齐之傲看了顾斓秋和阮诗扬之前为了姜云蕊动刀动枪,争论不休,如今又为了姜云蕊居然似结成了同盟,在讨论姜云蕊说出的问题呢。

姜云蕊,你倒底是怎样的女子呢?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着迷与你呢?现在连朕对你也是好奇的很,甚至于迷惑不解呢!

姜云蕊看着眼神倏然迷离的齐之傲,心下暗暗发笑,你齐之傲最为倚重的文臣武将又如何,还不是都拜倒在她姜云蕊烟纱裙下!

……

翌日,西齐千泽湖上,一艘奢华­精­美的画舫瑰丽绝伦的划过波光潋灩的湖面,湖水清澈水草蔓蔓,水气萦绕中,仿如蓬莱仙境,又似冰山的最纯洁处,蔚蓝的天际,碧空如洗,水天一­色­相接处,是透明的美,唯美的灵动。

千泽湖西面是断魂涯,上千丈的崖壁分两拨入湖中,崖下的湖水是千泽湖最深的地方,亦是暗涌波动最最危险的地方,它以千泽湖最是险峻既而闻名西齐。

断魂涯的东面连接着燕京向西北方向延伸的黄河渡口,也可以说断魂涯乃千泽湖和黄河的分界点,奇怪的是它还有一个美丽动人的名字叫仙子涯,据说曾有仙人在此羽化成仙,飘然飞鹤升天!

此刻那艘华丽的画舫窗口端坐着一位绝­色­佳人,此人正是被阮诗扬叫出来遊湖的姜云蕊。

「蕊儿,这是西齐第一楼的翡翠碧丝糕,你尝尝看!」一袭白衣俊朗的阮诗扬慇勤的笑道,他好不容易求得表哥齐之傲的同意,将姜云蕊约了出来遊湖。

姜云蕊淡笑不语,清亮的眸子直瞅着断魂涯看,好像没有听到阮诗扬在说话。

「蕊儿,那是断魂涯,它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仙子涯,对了,蕊儿,你在听我说话吗?」阮诗扬轻笑道。

「在听,你刚刚说到断魂涯,对吧?」姜云蕊半天才回答了一句,而后凝视着断魂涯,沉入自己的思绪,连阮诗扬嘴角含笑着拉她的小手,她都没有察觉。

半响,姜云蕊才发现自己的小手被阮诗扬轻轻的拉着,赶紧抽回,淡淡道,「阮诗扬,你别太过分哦!」

「蕊儿,对不起!」阮诗扬也为自己的鲁莽和心急懊恼,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下不为例,既然来遊湖,别乾坐着,我们去船上看看千泽湖的美景吧!」姜云蕊不想和他继续面对面坐着耗费时间,她得好好的思考她的下一步她该怎么走下去?

阮诗扬朝护卫们递眼­色­,意思是要他们别打扰自己和美人儿约会,护卫们个个心裡亮堂着,自然退下了。

姜云蕊缓步走在船面上,慵懒的倚靠着白玉栏杆,双手托腮,眺望着湖中的美景。

湖中画舫如织,湖岸边杨柳依依,崖壁上的飞瀑如诗,湖中水莲花清丽盛开,碧绿水草蔓蔓悠然,随风摆动,带来一片清润的水泽之气,给人一种纯大自然的烂漫感受。

对面的画舫更是­精­緻之极,美轮美奂,那舫面且用上好的紫桧木雕刻着黑­色­描金麒麟兽,还有玳瑁扇贝做装饰,用东海的顶级夜明珠照明,画舫上还飘逸着水蓝­色­轻纱,湖风吹拂,轻纱荡漾着柔波,其奢华、其气派之极远超帝王。

姜云蕊突然心一窒,心中涌动着莫名的感觉,那水蓝­色­的轻纱下有一双熟悉的眸子似乎正一眼不眨的注视着她!

136谁伤害谁

那对面的画舫华丽明艳,雍容高贵,船沿还有数十名白衣劲装少年面无表情的持剑守在边上,威风凛凛,雄姿勃发。

水蓝­色­轻纱后一个白衣男子优雅的喝着清茶,他的视线从姜云蕊的身上调往对面端坐着的美丽红衣女子身上,接着说说笑笑的样子。

姜云蕊见对方将视线移开,心下生生的扯疼,全身一僵,喉间彷彿哽了什么?嚥不下也吐不出,只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视线渐渐地的模糊了!

「蕊儿,你怎么哭了?」阮诗扬看阳光下的姜云蕊,脸­色­苍白的恐怖,此刻看起来更加纤弱,肤­色­白皙的接近透明,他手掌一紧,紧握她的小手,那纤细的柔荑冰凉的如同浸了湖水,让他皱起好看的浓眉。

阮诗扬伸出猿臂将姜云蕊搂住,湖风起,三千如瀑青丝随风扬起,青丝挠痒似的掠过阮诗扬的鼻尖,引得阮诗扬微微一怔。

「诗扬,抱紧我!」姜云蕊知道对面的他一定也在看她,所以她才对阮诗扬这么说道。

「好。」阮诗扬自然答应,他可是求之不得呢!

姜云蕊眼底浮现一丝冰冷的暗芒,她抬头睁大了眼眸,将视线定格在对面那艘画舫上白衣男子的白皙俊俏的侧脸,高挺优美的鼻樑,­性­感的薄­唇­,如星光璀璨的眸子充斥着智慧的光芒,那张面容一千次一万次曾高频率的出现在她的睡梦中,最熟悉的脸,然此刻却是她心底最深的痛!

坐他对面和他笑靥如花说话的美丽女子是传闻中的优雅高贵的烟瑕公主吗?

「蕊儿,倒底出了什么事情?」阮诗扬见姜云蕊的视线看向对面豪华的画舫,便定定的看了过去,只是那水蓝­色­轻纱后面的白衣男子悠然转身,令他看不真切。

「诗扬,没事,我不想遊湖了,我们回去吧!」姜云蕊娇弱的侧身靠在阮诗扬的胸前,淡淡道。

于是阮诗扬闻听佳人所言后,只好黯然的吩咐船家靠岸,只是让他疑惑不解的是为什么对面那艘船紧追不捨的跟了过来呢?

对面­精­緻瑰丽的画舫裡,那白衣男子剑眉拢起,痛苦的看着这边的一切,蕊儿,难道这就是你在柳渡河边拒绝我的原因吗?原来是你已经爱上了别人!到头来,我,南宫昭延仅仅是你的优质床伴吗?

两艘画舫越来越近,南宫昭延能透过水蓝­色­轻纱看清楚对面的一双璧人,男的眉目如画,一张娃娃脸上流露着喜悦之情,他轻轻的拥着姜云蕊,眼眸中是不输自己的似海深情。

这一幕俊男美女相拥图激发了南宫昭延心裡的怒火,她和东方邪的事情,他可以不追究,可是她一再的招惹一朵又一朵的桃花,就是她的不对了,他现在很想飞过去问问她,姜云蕊,你倒底有没有心?

「延哥哥,你怎么了?」坐在南宫昭延对面的烟瑕公主美如璞玉的脸上紧张兮兮的娇声道。

烟瑕公主见南宫昭延沉默不语,心裡闪过一丝黯然,她嫁给南宫昭延将近八个多月了,不管是南宫昭延­精­神正常的时候,还是他­精­神不正常的时候,南宫昭延却从不碰她,东方皇后也曾暗地裡问过她,怎么肚子裡还没有消息?为着照顾自己的面子,她也只能一笑了之。

直到南宫昭延某次清醒的时候说要带她前往西齐看传闻中着名的三大风景胜地,适才她开心的跟了出来,可是一路上两人很少说话,直到刚刚他笑着问她千泽湖美不美?她才感到他的偶尔一句閒话,都能让她乐的开怀良久。

然一会儿的功夫,南宫昭延脸­色­大变,她真害怕他又要发疯了。曾经东方皇后问过她,「烟瑕,南宫昭延是个半疯子,你愿意嫁给他吗?」

「皇嫂,烟瑕这辈子只喜欢他一人,纵然他变得全疯了,烟瑕也绝不后悔!」烟瑕陷入自己的回忆,她想起她第一次在太皇太后寿宴的时候初见南宫昭延,就对他一见锺情了,二见倾心了,三见非君不嫁了!

只是三国诗会过后,那个他要成亲的消息似晴天霹雳一般震碎了她的芳心,但是老天爷还是眷顾她的,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竟然变成了半个疯子,时而发疯,时而清醒,皇兄就把她嫁给了他做他的侧妻,只因他已经有了一个正妻,那是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女子,她想她或许一辈子都比不上她在延哥哥心裡的地位,但是她不后悔嫁给延哥哥,因为她坚信,她总有一天能打动她的延哥哥的!

烟瑕见南宫昭延继续沉默,她微抿着双­唇­,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南宫昭延的视线始终追随着对面那艘画舫之上的婀娜身影,他现在很后悔,不该假装半疯半清醒,不该为了家主的责任而娶了烟瑕公主,还蹉跎了人家少女生如夏花一般的绚烂青春。

他刚刚在远远的注视她的时候,她突然梨花带雨的模样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海中,他不敢保证她不知道他另娶公主的事情,此刻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姜云蕊依偎在他人的胸膛前面,刺痛他的心,伤痕遍及他的全身,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这以后的每时每刻,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他眼前都会闪过她情意绵绵的依偎在他人的胸膛前面的刺眼的画面!

南宫昭延知道姜云蕊没有爱上别人,只因为她曾经说过,她的心只会属于她自己,但此时此刻,姜云蕊不是依偎在他的胸前,那他怎能安心?

他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咬着牙,星眸寒霜冻结般的刺向阮诗扬的后背,恨不得冻穿他,拳头紧紧地握起,手背泛出森寒青­色­,心中郁闷之极,真是恨不得将姜云蕊抢到自己的胸前来个恶狠狠的深吻惩罚。

蕊儿啊,自从月泉山庄听你说道「看夕阳彩虹,閒听雨打芭蕉!」我的心就一寸又一寸寸的为你沉沦,纵然你说你腹中有可能怀的不是我的孩子,但我对你的爱,依旧甘之如饴,爱你一如当初。

只是你我之间的情路为何如此坎坷?是我不懂得抓住你的芳心?还是你要的太过简单,身负南宫世家重任的我,难道无法完全的给你幸福吗?

「蕊儿,那艘画舫如影随形的跟着我们的画舫,那画舫的主人难道认识你吗?」阮诗扬扭头看了好几次,实在忍不住了,才和姜云蕊说道。

「我才来燕京没多久,除了认识顾斓秋和你们表兄弟,我可再也没有认识的熟人了!」姜云蕊没有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淡淡说道。言下之意是,姐不认识,那是陌生人,甭当一回事。

阮诗扬心裡虽然疑惑不解,可是又怕再多问惹恼了姜云蕊,自己就得不偿失了,得让美人一笑,才是他阮诗扬该做的事情。

「蕊儿,我们明日去雁寻山顶看日出吧!」阮诗扬看姜云蕊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于是笑着说道。

「不,明日我没有空,我要为皇上将上兵伐谋论的兵法写出来,若再不写,我就要好几天见不着我的女儿了!」姜云蕊深深的歎了口气,这辈子碰到最可恶的男人就是齐之傲了,居然用小宝宝的生命来威胁她。

「那好吧,我明日去琼英殿陪你写,你说,我写,我想这样会比较快!」阮诗扬倒不是为了讨好姜云蕊,而是想亲眼见识那本兵法奇书。

姜云蕊暗道,也好,反正古代的毛笔字不是她这个穿越女擅长的,若是让天下第一才子执笔,想必一定比她自己写来得快吧!

「随你,记得明日给我带惜缘楼的烤鸭,要片的好看薄一点,酱汁要甜味的,黄瓜和胡葱必须切的均匀,不要细长不一。我还要悠然居的银杏寒露……」姜云蕊说到吃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点。

「蕊儿,你不是才来燕京没有多久吗,怎么对燕京城的美食如数家珍啊?」阮诗扬笑着揶揄道。

「我閒暇时听将军府的下人们说的!」姜云蕊点了点头说道,她的脸­色­比刚才好多了,她姜云蕊最擅长的大概是调整自己的情绪了,想必这个世上,没有人比她做的更好了吧!

「诗扬,你叫船家加快速度,我忽然想起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姜云蕊可不想再次见到南宫昭延和烟瑕公主,他们谈笑春风的模样,她这一辈子再也不要再亲眼经歷一次了。

阮诗扬马上吩咐下人去和船夫说了。

此刻姜云蕊不想和阮诗扬说真话,她从这一刻起,她要对着断魂涯发誓,此生绝不碰情这一字,断魂涯啊断魂涯,就让她断情吧!

谁让爱情这东西遭受背叛的时候实在太苦涩了,比不加糖的咖啡还苦!

「阮诗扬,你对爱情的理解是什么?」姜云蕊看着飞瀑流畅,水雾萦绕的断魂涯问道。

「蕊儿,我愿与你,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阮诗扬眉开眼笑道,他认为此刻是他向姜云蕊表白的好时机。

「阮大才子!阮大神偷,若是你三年后,还能脸不红,气不喘的对我说这句话,我会试着接受你的爱情,呵呵……」姜云蕊觉得自己和这长的一张娃娃脸的阮诗扬在一起还是很开心的,当然除却雁寻山顶那一回。

「蕊儿,我一定可以做到,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成亲以后,我只娶你一个妻子,誓不纳妾!」

阮诗扬虽然有很多通房丫头,但是他在他那宝贝父母的耳濡目染的熏陶之下,自始至终相信爱情是唯一的,他的心底现在就涌现着一个衝动的感觉,他想马上将府内后院的通房丫头们给些银子解散掉!

「承蒙阮大才子看得起,为了我还准备誓不纳妾,真是太谢谢你了,但是现在说这话还太早!同样,三年后再说吧!」

也许阮诗扬追加了银子的情况下,这艘画舫在千泽湖内划行的很快。

奇怪的是对面那艘画舫渐渐地落在了后面,越来越远,远远的成了一个小黑点了。

南宫昭延脸­色­凝重,该死的,烟瑕公主居然这个时候晕船,他只好令船夫开慢点,不管怎么说烟瑕公主现在是夏侯锦霖监视他的棋子,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所以他才郁闷的看着前方姜云蕊他们渐行渐远的画舫,愤恨的差点捏碎了拳头。

「对不起,延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烟瑕委屈的咬­唇­说道,美丽的眼眶蒙上水雾,彷彿要流眼泪似的。

「如浅,速带你家公主去船舱歇息!」南宫昭延温润一笑,但笑意未达眼底。

「是,驸马爷!」如浅一袭紫衣,缓缓的走来,轻轻的应了一声,偷偷的瞥了一眼南宫昭延,才马上搀扶着烟瑕公主走向船舱。

环珮叮咚声愈来愈远,南宫昭延星眸之中闪过一丝冷寒之光,他随即从他那宽大的广袖内掏出一张小纸条,放在掌心平展的摊开,上面是有关姜云蕊现在所住的地方!

什么?西齐琼英殿?

他回忆起姜云蕊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渗透进他的神魂之中,如涓涓水滴,滴穿冷硬之极的顽石,令他的心臟只为她而跳动。

他皱起眉头,眼神变得冰冷犀利,他不许她离开他,而且还是住在离皇帝最近的地方,说什么,他都要将她带走,还要一起带走或许是他的亲生女儿,就算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也要一併带走,因为他相信他一定可以做到,爱她,就会爱她的全部,包括她那段不堪的过去,以及那段过去所留给她的孩子!

他转动着他左手大拇指上的那只晶莹剔透的紫玉扳指,暗道,倘若今晚再次见到你,蕊儿,你还会再给我一次让我再爱你的机会吗?

他想告诉她,烟瑕公主不会是横压在他们之间的强大阻碍。

137爱情瑕疵

夜凉如水,一枚弯月高挂在漆黑的夜空,烟瑕公主赤果的纤足走到画舫船头,口中急喊「延哥哥,延哥哥!」

可是若大的画舫却没有人回应她,她疯狂的嘶喊着,突然扑通一声掉入清澈的湖水中——

「啊!不,延哥哥,延哥哥!」烟瑕尖叫一声,随后听到如浅的声音,才知道她做恶梦了。

「公主,刚刚可是做恶梦了?」如浅温柔一笑道。

「本宫刚刚梦到驸马了,对了,驸马他现在在哪裡?」烟瑕问道,她担心不已。

「晚膳过后,驸马爷说他有事出去一趟,晚点回来别院。」如浅想了想,安慰道。

「驸马爷有没有说他去哪裡?」烟瑕似不在意的问道,但心裡还是莫名的恐惧着。

「驸马爷没有说。公主,可是在担心驸马爷?」如浅自然清楚自家公主深爱驸马爷,只是驸马爷是半个疯子,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疯的,或许这就是公主为何那般担心驸马爷的原因吧!

烟瑕起身,苦笑,缓缓的步履触地无声,裙裾飞扬,摇了摇头后道,「如浅,掌灯,本宫要等驸马爷回来!」那双美目中是刻骨的相思,浓的化不开。

……

西齐琼英殿内,亮如白昼,姜云蕊屏退伺候她的宫女之后,轻移莲步的走向琉璃镜,稳稳的落座之后,拿下髮鬓上的首饰,轻轻的拿起­精­緻做工的描金象牙梳,将黑髮梳整后,她解开髮髻,将她自个儿的发就随意披散,如一帘丝幕,将她包裹在内,那丝绸般的黑髮很长,几乎就要拂地。

姜云蕊沉默的看着镜子内自己倾国倾城的容颜,心裡黯然,垂眸想起她白天看到的令她伤心的一幕,心臟犹如被剪刀剪了一个窟窿,疼的快要令她窒息了,亲眼所见远比她从风棠那裡听到,还要来的心痛!

放下手中的描金象牙梳,惊讶的看见镜子裡有­阴­影在摇动,接着有一人影从幽暗处走来,看得仔细些,是他,是他,真的是他!

那一瞬间,她的视线从迷茫到模糊,短短一盏茶的功夫!

忽然,她的身子被来人从她背后抱住,抱的紧紧的,耳边传来令她最为熟悉的低沉男声。

「蕊儿,对不起,我来晚了!」南宫昭延扯下脸上的蒙面黑布,呐呐的说道,语气中有自责,有愧疚,有心疼……

「是你,南宫昭延?乘着皇宫内的侍卫没有发现,你还是快离开这裡吧!」姜云蕊淡淡的语气,一如南宫昭延是个陌生人般。

「蕊儿,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南宫昭延双手紧紧的禁锢着她的柳腰,强迫她转身面对自己,然她转身,抬眼望着他,露出沉静淡然的微笑。

「不是关心,我只是不想惹麻烦罢了,快走吧,尊贵的驸马爷!」姜云蕊身子轻轻的颤抖着,硬生生的打起­精­神,她虽然强颜欢笑,心裡却越来越害怕自己快顶不住了。

「蕊儿,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说完几句要紧的话,我就走,关于烟瑕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的!请你别再用这种看陌生人的表情看我好吗?你伸手摸摸我这裡,我这颗心现在只为你而跳!」南宫昭延大手抓住她的小手,将那隻小手紧紧的抚摸着他的心臟部位,紧接着他将自己的胸膛紧贴着姜云蕊的耳朵。

室内寂静无声,她倾听着他的心跳,紧闭着双眼,不知道他正在望着她。他的心跳强而有力,是她曾经最依恋的声音。

「南宫昭延,我们回不到过去了,你既然娶了烟瑕公主,就要负责任,好好的待她吧!我姜云蕊祝愿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姜云蕊使出吃­奶­的力气挣脱了南宫昭延的怀抱,云淡风轻的说道,说到最后八个字的时候,她的心底像被千年的烈火灼烧的一般疼痛!

「什么叫做负责任?什么叫做早生贵子?什么叫做白头偕老?没有你的日子,你教我南宫昭延如何过得下去?蕊儿,我对你的心,你难道看不到吗?莫非你的心是千年玄铁做的吗?为什么?难道你爱上了别的男人?」

南宫昭延皱起好看的剑眉,声音变得淒厉,见不得她如此淡然的模样,倏然他的目光寒冽冰封,额头青筋迸­射­,面容顿时煞白无光,该死的小女人,他为了见她一面,冒着生命危险夜闯皇宫,她倒好,轻飘飘的一句「我们回不到过去了。」就想让他永远的放弃她!

「我说过的,这辈子,我不信感情,我也说过我是个没有心的女人,你遇到我,是你这辈子最最倒霉的事情!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的各种关係都该画上休止符了,往后,你做你的南宫世家家主,烟瑕公主的驸马,一切的一切都与我姜云蕊无关!」

姜云蕊温润的指掌,缓缓的划过他的剑眉星眸,用触觉最后一次熟悉他的血­肉­,这个简单的动作,犹如她期盼了千年的宿愿!

最后她别过头去,望着墙壁上俊秀的名家山水画,眼底绽放一抹淒美的笑容,她说完这段话的时候,她能感受到自己胸口那裡撕心裂肺的惨痛,无休无止的疼着,火烧火燎的蔓延着。

虽然她对着断魂涯发誓,此后不信感情,因为她对南宫昭延的那份深深的爱恋,将会永久的深埋在她的心底,生生世世。

曾经那段她和南宫昭延之间美好的回忆将被她永远的尘封在她的记忆深处。

「蕊儿,你不可以这么绝情!我记得我有和你说过,我南宫昭延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啊!那个烟瑕公主嫁给我是意外,纯属意外啊!蕊儿,别这么轻易的拒绝我,可好?就算为了我们的宝宝,你也应该接受我啊!」南宫昭延逼近她的娇躯,温润如他,第一次粗暴的质问着,大力握着她的手,她的那番话彷彿要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此刻他的神智被怨恨所淹没,理智如漠河上的薄冰,陡然迸碎。

「南——宫——昭——延!你别再说下去了!我不想听,请你出去!还有附带一句,我的女儿是我一个人的,她有我一个人爱足够了!」姜云蕊听他提到孩子,再次大力甩开他的手,心底不觉冷笑,眼底,是浓郁的化不开的雾气萦绕着。

孩子,你南宫昭延当初不是犹豫吗?你那时一定觉得我腹内的孩子不是你的吧,纵然你最后时刻愿意不计前嫌接受我的过去,可若是两个人的爱情有了一丝瑕疵,还能完美的走下去吗?姜云蕊在心底暗道。

她自知不是高洁圣女,她被迫水­性­杨花,这些她都认了,可是在她心目中,所谓爱情,是不能有任何瑕疵的!

不然她也不会因为一个电话惊慌失措下既而出了车祸,魂飞异时空!

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她还是一样的失败。

姜云蕊冷漠的看着他,后退了两步,轻抬素手,指向大门口的方向,寒声道,「夜深了,我该就寝了,你走吧!」

「蕊儿,我不走,我若要走,自然要带你一起走,你是我从姜家祠堂带出来的!今晚,我也要将你从这琼英殿带出去。」南宫昭延面对姜云蕊的冷漠,他高燃的怒火再也无法控制,铿锵有力的嘶喊道。

「你——南宫昭延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当初在潋娇阁内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真的结束了!大门就在前面,你快走吧!」姜云蕊冷言下着逐客令,她心疼的余光不经意的看到南宫昭延眼眶中有着晶莹的雾气,于是她再次坚决的别过脸,闭上眼,沉声说道。

「蕊儿,我不走,我告诉你,我虽然迎娶了烟瑕公主,可是我没有和她发生关係,我和她是清白的!」南宫昭延星眸中是深深的痛苦,将姜云蕊拉近自己怀中,惩罚似的吻过后,努力的解释道。

「就算你没有碰她,但是你娶了她,你用八抬大轿迎娶了她,对吗?我问你啊,南宫昭延,是用华丽丽的八抬大轿娶的吧?」姜云蕊的美目中雾气加剧,当她亲口向他证实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很疼很疼,疼的能滴落出嫣红的血来!

「对不起,蕊儿,那是皇上赐婚!那是皇家尊贵的烟瑕公主出嫁,必须用八抬大轿迎娶啊!」南宫昭延隐忍着,暂缓了下怒气,歉意的看向姜云蕊,歎气道。

「所以呢?所以你就该和那皇家尊贵的烟瑕公主从此举案齐眉,情比金坚!」姜云蕊以为自己可以云淡风轻的祝福他的,可是她说出口的话却是酸溜溜的,痛意瀰散了她的全身。

「蕊儿,你在乎我,对吗?你在吃醋,对吗?」南宫昭延闻言,仔细琢磨姜云蕊的语气,心裡腾的亮堂起来,他知道了,她一定是爱他的!

「南宫昭延,如果是以前,我会说是,但此刻起,我姜云蕊不会为任何一个男人吃醋!」我此后只会在乎我自己!

姜云蕊没有将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她心下冷笑着,步步生莲的走向门口,垂眸凝思,接着推开门,比了一个请的姿势,「你走吧,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古代三妻四妾的男人的话语果真不可信,在爱她的同时却用八抬大轿迎娶了别的女子,深夜这个时辰还来她这裡诉衷情,当她姜云蕊没有人爱,是吗?切!当她非得和一个「小三」共用一个男人吗?

138帝王被咬

「蕊儿,我再说一遍,我南宫昭延这辈子只爱你一个,那烟瑕公主,我只当妹妹看待,她绝对不会成为横亘在你我之间的障碍!」南宫昭延的眉峰聚拢,紧盯着她如玉般的绝美容颜,内心压抑不住痛苦之情。

「我不想听,你快走!」姜云蕊此刻什么也听不下去,冷然的再次赶他走,因为她似乎听到远处传来御林军的脚步声,她相信南宫昭延定然也听到了。

「今晚,你们谁都走不了!」齐之傲一袭暗黑描金绣云纹龙袍,冷若冰霜的从一众御林军中走来。

「皇上?他是我的故人,只是来见我最后一面,且让他走吧!」姜云蕊可不希望南宫昭延落在齐之傲的手裡,他现在已经有她的女儿作为把柄牵制住她了,她可不想再多一个,更何况南宫昭延曾是她的救命恩人,说什么她都得护他周全!无关情爱!

「蕊儿,说什么最后一面?今晚我一定要带你走!」南宫昭延从齐之傲势在必得的眼眸中察觉出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和夏侯兄弟一样存着相同的目的,一样的无耻,恐怕他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姜云蕊。

待说完这话,他随手从腰间拿出一枚小巧的烟雾迷弹,接着他紧张的搂住姜云蕊的小蛮腰,飞跃而起,但到中途就被七个武功高强的大内高手拦下来,他顾护着姜云蕊,险些中掌。

「南宫昭延,风吹花开依旧是两朵,你和我是真的回不去了,我要留在这裡守护我的女儿,凭你的绝顶轻功离开这裡,绝非难事,别被我拖累了!」姜云蕊声嘶力竭的对他怒喊道。

「不行,要走一起走,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我已经让我的属下私下查找了,我刚刚允诺过要带走你,就不想空手而归!」南宫昭延在姜云蕊耳边低喃道。

姜云蕊心中又气又急,他怎么这种关键时刻,脾气那般倔强,她怎么劝,他都不听!

「南宫昭延,你私闯皇宫,企图劫持朕的贵客,罪无可恕,来人呐,给朕拿下他,死活不论,但不许伤着朕的贵客姜姑娘!」齐之傲眼睛微瞇,挥手下令道。

「不可以!」姜云蕊闻言立马衝上前去,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护在南宫昭延的跟前,「给我一个面子,放过他,否则上兵伐谋你永远别想得到!」

御林军上前几步,见姜云蕊的气势,面面相觑过后齐刷刷的看向发号施令者。齐之傲揉了揉太阳|­茓­,皱眉道,「罢了!放他走!」这个南宫昭延就让南夏皇去头疼吧,他犯不着为此得罪姜云蕊,继而得不偿失。

姜云蕊心下暗笑,帝王看重的永远是权益,幸好她留了一手,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南宫昭延,「皇上已经点头了,君无戏言呐!你走吧!」

南宫昭延面­色­大变,星眸中是姜云蕊心痛的源头,他再恋恋不捨的看了姜云蕊一眼之后,才转身飞跃上朱红高墙,齐之傲暗自朝御林军打手势,弓箭手纷纷朝着南宫昭延放箭,幸亏南宫昭延轻功绝顶,身形一缓,然那七名大内高手再度围上去,若不是南宫昭延有下属前来接应,恐怕今晚要被齐之傲的御林军生生活擒。

姜云蕊转身,冷睨着齐之傲,怒道,「你答应我放他走,然为何出尔反尔?难道皇帝的金口玉言是屁话吗?」

齐之傲闻言不怒反笑,「你答应朕的事情还没有完成,就想跟他一起走吗?可见,是你姜云蕊不守信用在前!那你就没有资格怪朕食言了!」

「好,我会完成你交代的事情,但是你得先安排我见一面我的女儿,否则我无法安心为你默写你所需要的上兵伐谋术。」姜云蕊心裡虽然把他恨的牙痒痒,但是她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而是淡淡的扔下这句话,直奔琼英殿方向而去。

姜云蕊自然知道在这个冷兵器时代,上兵伐谋术对于野心勃勃的齐之傲是何等的重要,想必不日她就能见到自己辛辛苦苦生下的女儿了。

……

两日后,终于齐之傲给她们母女安排了见面,还是那个将军府的­奶­娘抱着四个月大的宝宝,肥嘟嘟的小手,嘴裡咿咿呀呀的在说话。

海棠花开的庭院内,姜云蕊正满脸笑容的接过宝宝,看着宝宝雪白的皮肤,心形的小脸蛋,美丽闪亮的黑宝石一般的眼睛,挺挺的小鼻樑,红润的小嘴巴,这般灵动剔透的小人儿这么小,已经是个小小的美人胚子了。

「宝宝,唉,总不能一直叫宝宝吧,妈妈为你娶个名字吧,妈妈希望你以后生活的幸福甜蜜,不如叫姜蜜儿如何?宝宝,你觉得这名字好的话,就笑笑,不好听的话,就哭两声给妈妈听听!」

姜云蕊在宝宝光洁的额头轻轻的落下一吻,笑道,此刻幸福的感觉盈满了她的心头,她似乎忘记了才丁点小的孩子哪裡听的懂她说的话语啊?

有蜜蜂仙子的灵魂附身的宝宝朝天翻了个白眼,她很想说话反对叫这个名字的,虽然蜜儿也是甜蜜蜜的意思,可是她自己觉得还是甜儿的名字好听,于是哇哇大哭起来。

姜云蕊一愣,宝宝她不喜欢「蜜儿」这个名字吗?于是她又说道,「宝宝,那妈妈给你取名叫『小蜜』好吗?」

可是她还没等宝宝表示,就否决了,只因这「小蜜」两字在现代是歧义词。接着眼前一亮,想起仙子湖畔和南宫昭延救起的黄衣小姑娘有个好听的名字——甜儿,当下就拍板。

「宝宝,你的名字叫甜儿,不更改了哦,反正大名叫姜甜儿,小名叫姜宝宝!好听吧?呵呵……」姜云蕊将宝宝竖着抱了起来,乐呵呵的笑道,随后她竟然也听到宝宝放声大笑的声音。

「甜儿,给妈妈再笑一个,哈哈……」姜云蕊在姜甜儿又笑了之后,在她的粉润脸颊吧唧吧唧亲了好几下,呵呵,甜儿似乎能听懂她的话呢。

姜甜儿暗道,这个名义上的妈妈比自己的仙子娘亲更好相处,嘻嘻,也好,不枉她特来报恩啊,妈妈,往后甜儿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皇上驾到!」随着内侍的一声公鸭嗓的高声呼喊,接着从大门口走来一个穿着明黄龙袍的男人,这个男人当然是令姜云蕊深恶痛绝的齐之傲了。

姜云蕊刚刚明媚笑颜的脸蛋刷的变了,脸上是淡淡的疏离,接着按照西齐的宫廷礼节朝着齐之傲盈盈一礼,然后把齐之傲当隐形人,继续和宝宝说话。

接下来说的全是英文,在场的除了甜儿能听懂,其他人都是青蛙望天状,因为他们听不懂啊。

「蕊儿,你叽哩哇啦的说着朕听不懂的话,你定然是对朕不满意吧?」齐之傲眼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失落。

「你是九五之尊,还可能有一天,你会是全天下的主宰,所有人的命运都掌握在你的手中,谁敢对你不满意?」姜云蕊冷嗤道,反正帝王都喜欢听好话,目前她的策略是先不要和他硬碰硬,否则她就算­鸡­蛋碰石头,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呵呵,你们都退下吧!」齐之傲被姜云蕊一说,心情也好了很多,果然做皇上的都喜欢听好话,现在他特意让一旁的宫女太监们退下,自然是为了和姜云蕊单独说话。

宫女们在心裡小小的疑问过后,才一起告退了,一边走一边还在惊讶于皇上的笑声,这可是第一次看见尊贵非凡的皇上龙颜大悦啊!

姜云蕊才不管齐之傲的心情呢,她头也不抬的继续手裡喂甜儿米糊的动作,她倒要比比是她的耐­性­好,还是齐之傲的耐­性­好?

果然不出她所料,最后还是齐之傲忍不住先出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北凤的梯田?真是你想出来的?」齐之傲见姜云蕊不招呼自己,做皇上的他第一次遭受如此冷遇,不满的瞥了一眼姜云蕊,见她依旧维持喂迷糊的动作,凝思后出声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当如何?」姜云蕊终于餵好米糊了,才应付似的说了一句。

「蕊儿,你为何知道那么多?朕总有种感觉,你彷彿是个仙子,什么都知道似的!」齐之傲犀利冷冽的目光直直的瞅着姜云蕊,弯腰逼近姜云蕊,声音低低的说道。

谁知这个时候,甜儿突然号啕大哭起来,倒把九五之尊的齐之傲吓了一跳,齐之傲眉头紧皱,歎道,「这就是你的女儿?长的很一般嘛!」

他这话一说,姜云蕊还没有说话呢,可甜儿却恼怒了,死皇帝,居然敢说她甜儿仙子长的一般,那就怪不得她甜儿仙子要发号施令了。

接着甜儿骨溜溜的黑眼珠转动了一下,随后屏住气,继续放大音贝,哇哇大哭之后,从七彩海棠树那边飞来一群嗡嗡叫唤的小蜜蜂,说时迟,那时快,所有蜜蜂成一个包围圈的形状,如离弦的箭一般扎向齐之傲的俊脸……

饶是齐之傲一国之尊,武功自然高强,无奈面对群峰攻击,闪躲不及,顿时俊脸上被咬了个包,很快肿的像猪头似的。

「皇上,你要不要紧,建议你还是快点宣太医瞧瞧吧!」姜云蕊极力忍住笑意,肚子快憋的疼死了。

这群蜜蜂真是为她出了一口恶气啊!姜云蕊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小蜜蜂咬了齐之傲!

「来人哪,小冠子,给朕传令下去,从此刻起,全体御林军给朕在宫裡头放火熏蜜蜂,熏死多少是多少!」齐之傲疼的呲牙咧嘴,一代帝王威严消失殆尽,扬手指着飞得越来越远的蜜蜂们咆哮道。

「皇上,请息怒,蜜蜂虽小,但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民间传言皇上乃一代明君,堪比尧舜,何苦难为一群小小的蜜蜂呢?」姜云蕊马上微笑着劝说道,怎么也得让齐之傲打消了灭蜜蜂的这个主意,谁让蜜蜂们帮自己出了口怨气呢。

「皇上,你看——」小冠子匍匐在地,自然还在等齐之傲的指令,此刻察言观­色­了一番,小声说道。

甜儿在听到齐之傲这个妖冶毒辣的帝王的话语,心裡恨的牙痒痒,他D,敢叫人灭了她的那般小的们,他若真派人执行灭蜂令,她定会逆天而行,让西齐所有果树只开花不结果!

看他们还怎么吃那些美味的水果?

姜云蕊以为自己眼花了,刚刚她怎么在才4个月的甜儿眼裡竟然看到了一丝恨意?

不,这怎么可能?她一定是眼花了吧!于是姜云蕊甩了甩头,很快将这个奇怪的想法抛在一边了,眼神祈求般的看向齐之傲。

「皇上,你帝王肚裡能撑船,就别跟几隻小小的蜜蜂过不去了,当务之急,赶快给红肿处涂药膏啊!」姜云蕊试图劝齐之傲改主意,于是给齐之傲说了很多好话。

「蕊儿,你是在关心朕吗?」齐之傲第一次觉得有人关心自己的感觉真不赖,顿时他的心底流淌过一丝暖流,也就不去追究蜜蜂的错了,那俊脸也不再面若寒霜,而是赶紧的差小冠子去宣太医前来请脉。

「厄……你这么想也可以,毕竟你是在琼英殿被蜜蜂蛰的!」姜云蕊淡淡说完,抱住甜儿,哼起了英文摇篮曲。

于是甜儿很快睡着了,谁让她蜜蜂仙子一枚附身在小小的婴儿的身体上呢,所以就该有个婴儿的样子。

这时候,太医院院判余太医领着众太医纷纷赶往琼英殿,数十名太医齐刷刷的朝着齐之傲下跪,脸上严谨的样子,说着恭敬的话语,其实内心早笑翻了,原来帝王也有憋屈的一天,哈哈。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余太医,你快上前来给朕瞧瞧朕脸上起的大包。」齐之傲心裡当然憋屈,可是姜云蕊说的也对,他堂堂帝王若是因为脸上几个大包而熏死众多蜜蜂,那就显得他小题大做了,必被世人所不耻。

「皇上,将薄荷玉露霜一日抹上三回,应该很快就会消肿的!」余太医从红­色­漆木药箱内取出了一隻红­色­的药瓶递给了小冠子,小冠子马上打开塞子为齐之傲涂抹在了脸上。

包括余太医在内的太医们都在心裡把小冠子骂个半死,丫的弄了半天,皇上只是被蜜蜂蛰了,小兔崽子也不和他们说清楚,害的他们以为皇上中了毒什么的,纷纷撇下手头之事,心急火燎的赶往琼英殿。

小冠子不敢看向太医们,只得低着头呐呐的为齐之傲认真的抹上薄荷玉露霜,他暗暗为自己不平,是皇上没有吩咐清楚,倒底该叫几名太医啊,这回好了,为了几隻小蜜蜂,居然搞乌龙!

姜云蕊心下觉得好笑,这帮太医们定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们这么多人一起来,不会是以为齐之傲快挂掉了吧?

齐之傲现在是憋屈加伤脑筋,今晚还要不要去后宫宠幸妃子呢?明日难到让自己顶着一张猪头脸上早朝吗?

余太医们在齐之傲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之后,纷纷告退,作鸟兽散,只是心裡存着同样的疑问,皇上为何将一个来歷不明的少­妇­软禁在琼英殿呢?只是这是皇帝的私事,他们当然不感过问!

姜云蕊见齐之傲尚保持敛眉沉思的表情,也就不去打扰,缓缓起身,抱起甜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当她刚把甜儿安顿好的时候,却见齐之傲顶着一张红彤彤的猪头脸,优雅的步了进来。

「蕊儿,陪我继续聊一聊!」他眼明手快的上前抓住姜云蕊的手,将她扯进怀裡。

「皇上,男女授受不亲,请你出去!」姜云蕊感觉现在的齐之傲有点莫名其妙,对于来者不善的他,她当然要马上拒绝,赶紧的从他怀裡挣脱,且愠怒着。

「你刚刚也说了,朕脸上的大包可是在这裡被蜜蜂蛰的,你总得负责吧!」齐之傲突然耍赖的坏坏一笑道。

「拜讬,蜜蜂又不是我姜云蕊带来的!我该负什么责啊?真要负责的话,也是你这皇帝该负的责任!说到底,这琼英殿可属于西齐皇宫!」

姜云蕊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反正她在现代唸书的时候,虽然说不上巧舌如簧,但也能用三寸不烂之舌把死的说成活的,要让她姜云蕊负责,那也得看什么人啊?

「蕊儿,可有兴趣当朕的皇后?」齐之傲冷眼睨了一眼姜云蕊过后,长久没有说话,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教姜云蕊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什么?皇上,劳驾你再复述一遍!」姜云蕊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齐之傲被蜜蜂蛰的发高烧了,此刻她陷入大大的问号裡。

「蕊儿,可有兴趣当朕的皇后,可想母仪天下?」齐之傲那­性­感优美的薄­唇­微微往上扬,笑得优雅迷人,纵然那俊脸现在是一张红肿的猪头脸,却未让人觉得有一点瑕疵!

139请你自重

「啊?你被蜜蜂蛰糊涂了吧?」姜云蕊惊讶过后,苍白着小脸,猛摇螓首。

齐之傲淡淡一笑,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她,答非所问的说的,「可想和朕共享富贵,比肩天下?」

「不想,我是真的不想,做皇后很累的!」姜云蕊很果断的拒绝。

齐之傲红彤彤的猪头脸上笑容灿烂,只是眸底闪过一抹温柔,快到令人几乎要误以为是一时眼花。

他走近姜云蕊,他的大掌顺着她乌黑的秀髮柔抚着,偶尔还将自己那高挺俊美的鼻子嗅了嗅她的髮香。

「皇后一职不会很累,仅仅为朕管理后宫罢了!」齐之傲解释了一遍皇后该做什么事情。

姜云蕊虽然不知道她的头髮有什么好玩的,不过从两人贴近的身体传来他温热的体温,他鼻息间的热气吹拂过她那清香的髮梢,阵阵莫名的颤慄陡然窜起,蓦然间她害怕的情绪被主动调动起来,也令她自身不由自主的紧绷着。

「皇上,你已经把你想说的说完了,请回吧!」姜云蕊赶紧拉开两人的距离,眉头紧皱,恼火的盯着他,淡淡的疏离口气。

「我的脸上现在这副样子,你让我如何去后宫临幸妃子呢?」齐之傲为难的说着,心下却暗暗计较,如果能得此女为后,夺取天下指日可待!

「皇上,你本就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就算现在脸上有几个蜜蜂咬的小包包,那一点也不妨碍你的外貌,真的,我想,后宫的娘娘们见了你一定会欣喜若狂的!」姜云蕊希望齐之傲离开琼英殿,于是她掰了很多话忽悠齐之傲。

「你……」齐之傲气结,半瞇的暗黑眸子闪过一抹诡谲的光芒。「那你呢?见了肿起小包包的朕?」

话尾才刚收,齐之傲已经俯下身­精­准无比的攫住她的红­唇­,清新自然的阳刚气息随着他的亲吻窜入她的鼻息之间,她差点儿沉醉在这帜热的男­性­气息中,不过一晃眼她已经找回迷失的心智。

姜云蕊愠怒的拧起眉梢,妩媚的清灵水眸微微向上扬起。

「齐之傲,你下流!」她玉足一勾,狠狠的朝他的下身宝贝的地方踹过去。

她本就对齐之傲恨的牙痒痒的,这回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吻的火山爆发了,火爆脾气如她,再也忍耐不了了,对付这种登徒子,她向来不会手软脚软!

齐之傲岂会让姜云蕊轻易得逞,若是让她得逞,他齐之傲的武功从小就白练了,轻轻巧巧被他避过了。

姜云蕊以为齐之傲一定会借此治她大不敬之罪的,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齐之傲非但没有训斥她,面­色­铁青一瞬过后,竟然扬­唇­淡笑,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唇­瓣,沉声提醒道,「蕊儿,下回不要挑战朕的忍耐极限,这回,朕暂且放过你!」

「只要尊贵的皇上别来惹我,我想我是绝对没有兴趣来挑战你的忍耐极限的!」姜云蕊抬眼望着他。

俊脸俯向她绝美的容颜,­唇­几乎摩擦她的鼻尖,他语气愈加的冰冷,将­唇­贴近她的耳畔,暧一昧的轻声说道:「是谁惹谁还不一定呢!」

姜云蕊素手一抬,将他的俊脸推开,脸上继而云淡风轻,两排弯翘的长睫毛倏的垂下,水眸半瞇的将视线定格在自己的脚尖上,她不想和他说话了,若是她再和他说下去,她担心自己会继续踹他的龙体,龙弟弟!

「蕊儿,这裡是朕的琼英殿,今天朕就住这裡了,就委屈你睡地上吧!」齐之傲欺近身,在她细緻的小耳垂上轻轻的吹了口气,让温温热热的气息在她双颊边奔流。

「不行,我拒绝!」姜云蕊态度冷漠的回答道,「你自己有华丽的大床不睡,做什么和我抢床?」

「朕如果一定要睡在这裡呢?」他抓住姜云蕊的小手,长指又捲起一缕乌黑亮丽的秀髮把玩起来,如苍鹰般锐利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她回视着他,视线在与他的在半空交会,冷冷的气息缓缓的由交会点向四周漾开。

她轻笑,「齐之傲,你何不坦言,其实你是对我的上兵伐谋论兵法、梯田之法感到兴趣,至于我吗,你只是觉得敢拒绝后位的女子,你只是有点儿新鲜感罢了,所以你别在这裡演戏了,赶紧从那大门口出去!」

「你说对了一半,朕想娶的皇后,自然是朕看中了的女人,蕊儿——」齐之傲还想说下去。

「不,你别说下去了,不管是之前的南宫昭延,还是顾斓秋,还是阮诗扬,抑或是你,很抱歉,我都没有兴趣!所以请你自重!」姜云蕊俏颜怒­色­道。

「哼——」齐之傲重重的哼了一声过后转身拂袖而去。

此后两天,姜云蕊都没有见到齐之傲,倒是阮诗扬来琼英殿来的很勤快。

这不,姜云蕊正在磨墨呢,就大老远的听见阮诗扬在门外喊道,「蕊儿,蕊儿,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姜云蕊笑了笑迎了上去,盈盈动人的水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诗扬,倒底是什么好东西啊,快拿出来给我看看啊!」姜云蕊见他神秘兮兮的,于是嫣然一笑道。

「蕊儿,你看这个!」阮诗扬献宝似的从背后拿出一个蓝­色­丝绒的­精­雕细琢的红木盒子,接着打开轻手轻脚的打开盒子。

姜云蕊一看到那东西,欣喜若狂,那是一副现代化的紫­色­太阳镜,旁边还附有说明书,居然是用英文写的,落款是太皇太后「阿宇」的名字。

「这宝贝是你从何处得来啊?」姜云蕊故作好奇状。

「是从一个琉球的富商遗孀那裡买来的,要不是我出价高,她还不肯卖给我呢!」阮诗扬一想到花了一大把银子,他就­肉­疼。

「哦?能让我见见她吗?我想看看她还有没有别的宝贝?」姜云蕊笑得很自然,她很想见「阿宇」希望集齐三样宝贝返回二十一世纪。

「我明日进宫来告诉你答案!现在我先帮你默写上兵伐谋术,早日写完,我就可以早点接你出宫了,去我雁寻山下的世外桃源居住了。」阮诗扬开心的说道,那娃娃脸上是一脸的陶醉。

「你说什么世外桃源啊?难不成你上回带我去雁寻山顶不是跳崖啊?」姜云蕊闻听「世外桃源」四字,甚为惊讶,于是皱眉问道。

「跳崖?我怎么捨得带你去跳崖啊?你要不是不知道我对你一片痴心,无奈我将真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阮诗扬长歎一口气,摇头晃脑说道。

「少在我面前卖弄你那诗句,说真的,雁寻山下真有世外桃源吗?」姜云蕊听到这四字就联想到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了,不知道这个时空有没有如诗歌中所描写的桃花落英缤纷的美景?

「有,是我半年前偶然发现的,我还在那裡建了座竹楼,经常过去小住一下,风景很美,那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阮诗扬娃娃脸上是炫目之极的笑容。

「你的人生目标难道不是帮着你的皇上表哥建功立业吗?」姜云蕊疑问道,她瞄了瞄他笑得愈发灿烂的娃娃脸,柳眉轻佻。

「不是,我的人生目标是和最心爱的女子过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就像我爹跟我娘一样,閒暇时遊遍名山大川,要不是突如而来的一场瘟疫,他们也不会那么早离我而去!」阮诗扬说到最后,他的娃娃脸上一阵落寞伤心。

「诗扬,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姜云蕊低低的咕哝了一句,她看着阮诗扬伤悲的样子,心裡也替他难过,再次联想起自己的母亲也是在她很小的时候过世了,也禁不住悲从中来。

「蕊儿,你的眼眶怎么红了?」阮诗扬紧皱着眉头,担忧的问道,他可是在说他自己父母的事情,她怎么也跟着伤心了?

「厄,我是想到我的娘亲了,马上快到她的祭日了,我却被软禁在西齐,无法去南夏仙子湖畔给她上柱清香!所以我——」姜云蕊难过的表情,楚楚可怜的落泪了。

美人垂泪自然教一旁的第一才子阮诗扬心疼,于是他大手一捞,将姜云蕊轻轻的拥入怀裡安慰道。

「蕊儿,别伤心,别哭了,你现在还有你的女儿呢,可别让你女儿笑话做妈妈的哭鼻子,唉,我不太会安慰人,这可是我第一次安慰女子,你别这么看着我啊!」阮诗扬安慰安慰她居然脸红了,那张脸颊是愈发的红了,谁让姜云儿扬眸好笑的看着他呢。

「想不到阮大才子作的诗句好,却不会安慰人!唉,好好笑啊,你刚刚安慰我的话,好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的口气,阮诗扬,你好逗哦!呵呵……」姜云蕊捂着嘴巴呵呵笑道。

「能逗美人一笑,是诗扬之幸!蕊儿,过几日我带你去世外桃源参观好吗?」阮诗扬毫不在乎,娃娃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油嘴滑舌,天下第一才子原来是这个德行!哈哈哈」姜云蕊忍不住又取笑他了。

「我阮诗扬也只对你一个女子油嘴滑舌,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蕊儿,你越是抗拒我对你的感情,我越不会放过你,真的!」阮诗扬那一口皓齿绽出了亮闪闪的灿光。

140本宫不怕

姜云蕊瞅着他,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此刻,正好看见一抹明黄身影从门口闪现。

「阮——诗——扬!姜——云——蕊,你们在做什么?」是齐之傲气急败坏的声音,他看到了令他刺眼的一幕,因为刚刚阮诗扬将姜云蕊拥在怀裡,说说笑笑的样子让他恨不得拿宝剑剁了阮诗扬的手。

姜云蕊一听,暗暗好笑,皇帝难道为了她吃醋了?不过,想想也不太可能,估计是看她没有认真在默上兵伐谋术,故如此大发雷霆吧。

「表哥,我想等蕊儿将兵法写完之后,带她回我的阮家别院,总是住在琼英殿,对表哥你的影响不好。」阮诗扬忽然轻笑了起来,嘴角弯成一抹月牙形的优美弧度,然后说道。

「姜云蕊,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齐之傲忽略阮诗扬的话语,而是眸子瞇起,­阴­沉着俊脸看向姜云蕊沉声道。

「嗯,主要是你那后宫的娘娘们比较烦人,三不五时的派小宫女、小太监来琼英殿探头探脑……」姜云蕊暗道是你皇上你自己要问的,那她就不客气的倒苦水了。

齐之傲一听这话,随手从紫桧木笔筒内抽取五支上等狼毫,朝门外扬手一挥,只见三个宫女、两个太监纷纷被狼毫砸中,纷纷匍匐在地。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这些宫女太监们纷纷可怜兮兮的向齐之傲求饶。

「都是哪个宫的啊,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齐之傲扯­唇­冷声道。

很快,宫女太监们被帝王煞气吓得竹筒倒豆子般把始末一桩一桩的说了出来。

「来人呐,将这些下人拖下去杖毙!」齐之傲的脸上扬起一抹狞笑,类似于猛兽猎杀前的冷嗤。

姜云蕊想出声劝阻,毕竟他们是几条鲜活的生命啊!「皇上,要不饶了他们吧!」

「那些人都要死,无人能救他们!」齐之傲龙颜大怒的一掌击毙了第一个太监,瞬间那太监脑浆迸裂,死状惨不忍睹!

姜云蕊的双手颤抖,几乎站不住脚,全身似要疲软了一般,她的脸冰冷,她的手冰冷,心却更冷。

眼前的男人是真正的帝王,他的果断,他的毒辣,他治国的才能,他军事方面的领悟,都让他的西齐将来有可能独大这一片大陆,更甚至于一统天下。

大概是阮诗扬见这种情况见多了,竟然无动于衷,只是将关心的眼神看向姜云蕊的方向。

姜云蕊暗歎,皇宫果然是­阴­暗的地方,她一定要想办法从这西齐皇宫裡面逃出去,又瞄了眼阮诗扬,如果她要逃,必要的时候可能还要借助阮诗扬的力量。

侍卫很快将那些太监、宫女们带走,接着阮诗扬也因为齐之傲交代的事情告退了,此刻庭院内只剩下姜云蕊和齐之傲两人。

「他们该死!没有人能改变朕的心意!就是你也不能例外!」齐之傲瞪视着姜云蕊,这个女人真是与众不同,居然敢在他下旨意之后还为该死的人求情,他是该讚她胆大呢还是该说她不怕死呢?

有力的掌伸来,扣住她的下颚,将她扯入怀中,他居高临下的俯视,优美的薄­唇­擦过她的秀髮,嘴角的狞笑未减。

「蕊儿,答应朕,不要去勾引阮诗扬,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齐之傲的指掌落在她的颈间,徐缓的来去。

「我刚刚没有勾引他!你别乱说!」姜云蕊愤恨的甩开的他的指掌,大怒。

「朕岂会乱说,他将你抱在怀裡,你怎么不拒绝?分明是你故意的!你是故意的投怀送抱!」齐之傲只觉得刚刚一开始看到的那幕刺眼画面,教他口不择言了。

「好,就算我投怀送抱,你也没有资格质问我吧!毕竟你不是我的谁?」姜云蕊小脸一白,厉­色­道。

闻言,齐之傲瞇起双眼,逼近她清澈的眸子,双手来到她的肩上,被她这么一说,他成了嗜血的野兽,指掌握的更紧。

「你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了?」他的笑容狰狞,笑声沙哑,眼中闪耀着光芒。

她的肩膀被他握的好疼,痛彻心扉,骨头似乎就要断折。

「承认与否不是重点,只是你管的也太宽了!」她罔顾疼痛,挣扎着怒道。

「姜云蕊,朕不许你和别的男人亲近,听到没有,不许!」他灼热的呼吸,吹拂在她赛雪的肌肤上,帜热的气息,混合在他几近疯狂的目光中。

「皇上,虽然你是九五之尊,但是这些是我个人的私事,不在你所管辖之内!」姜云蕊看他如此说,迅速将小手放在腰间的寒玉笛上。

因为她瞬间有了错觉,无法分辨此刻是身在他的怀裡,还是在一头猛兽的利爪之下,濒死的等待着利齿致命的一咬。

「你的意思是只要把你变成朕的专属女人,就可以了吗?嗯?」话末,齐之傲张开­唇­,咬住她粉光若腻的红­唇­,用力的一挑,咬破她那温润的­唇­瓣,在舌尖品嚐到她的血。他笑的狠毒,双手握的更紧。

她低呼一声,脸­色­苍白如雪,恶狠狠的盯着一脸凶残的他,忽而妩媚一笑,立刻从腰间取下寒玉笛贴近红­唇­,诡异的笛声才开始一半,突然从暗处出来一个呼吸绵长的白髮苍苍的老头,只见他拂尘一挥,齐之傲任是像没事人似的站在那裡,倒教姜云蕊大失所望。

「姑娘之笛声太过诡异,假以时日,必祸害天下,令生灵涂炭!」那老头一袭白衣飘飘,仙风道骨的模样,可是说出的话却让姜云蕊差点吐血。

「齐之傲……他……他是谁啊?」姜云蕊倒不是怕那白髮老头,而是奇怪这老头的仙风道骨模样,怎么突然出现在西齐皇宫呢?貌似是在保护齐之傲的。

「他乃我西齐国乌托国师!蕊儿,朕早就派人打探过你得到了寒玉笛,所以请乌托国师多多逗留了些日子,想不到还真被朕等到了蕊儿吹奏寒玉笛的时候。」齐之傲此刻一脸得意洋洋的说道,一扫刚才凶神恶煞的模样。

「原来是国师啊!」丫的一个职位高的神棍!居然害她吹不成寒玉笛,死神棍!

「姑娘,请留口德,切莫骂本国师!」乌托国师嘴巴没动,却用腹语说了出来。

你会读心术?姜云蕊马上猜到了这三个字!

但见乌托国师点点头,把姜云蕊雷了个裡焦外­嫩­。于是姜云蕊什么都不敢说了,谁让这个古代老神棍太厉害了。

「多谢乌托国师相助,敢问国师,此女面相如何?」齐之傲把心裡最为关心的一点问出来。

「此女贵不可言呐!皇上,她应该就是你命中注定的佳人!皇后之位非她莫属呐!」乌托国师向齐之傲招招手,意思是让齐之傲单独附耳过去,将这话告诉了他。

齐之傲闻言大惊,乌托国师之预言从来没有不实现的,当然这话对于齐之傲来说,他当然是相信的,当下他决定,他无论如何都要将此女揽入后宫之中,就算她不肯当皇后,他也势必要软禁她一辈子!

姜云蕊看乌托老神棍和狗皇帝齐之傲叽裡咕噜的说话,心中就大歎不妙,老神棍定是在说她什么坏话了。

很快乌托老神棍毕恭毕敬的退出了琼英殿,仅仅留下姜云蕊恶狠狠的瞅着齐之傲。

「蕊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不知道你想先听哪一个?」齐之傲瞄了一眼姜云蕊那恶狠狠的表情,低低的笑声从他口中逸出。

「你滚开,我一个都不想听!」姜云蕊捂着两隻耳朵,摇头拒绝了。

「蕊儿,好消息是朕决定了要将你封为皇后,入住未央宫,坏消息是,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西齐去找别的男人!」齐之傲的视线落在姜云蕊俏丽绝伦的小脸之上,冷冷的说道。

「还有,你的女儿姜甜儿,朕决定册封她为西齐的和硕长公主,入住萱甜宫。朕会看在你的份上对她视如己出的!」

「还有,别想着如何从朕这裡逃出去!你一定不希望你的女儿扔给别的妃子抚养吧?嗯?」

居然威胁她?赤果果的威胁她!狗皇帝,她姜云蕊是谁?南夏和北凤两国的帝王都能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女人,她还会怕吗?

反正她现在有了太皇太后「阿宇」的消息,她就先安分一段日子,等「阿宇」再次出现了,她就带着甜儿一起离开,目前先待在皇宫玩玩宫斗好了!

齐之傲啊齐之傲,别嫌弃她太活跃就行了啊!

「皇上,你别忘记你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曾经为了我打架呢?若是他们知晓我姜云蕊成了你的皇后,他们还会心甘情愿,死心塌地的为你卖命吗?」姜云蕊敛眉沉思后说道。

「朕自有办法!你只要安心待在未央宫为朕诞下龙种即可!」齐之傲俊朗的容颜瞬间一变,声音温润如春风,笑意深深,然未达眼底。

三个月以后,姜云蕊才知道齐之傲是如何打发他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的,原来阮诗扬被他作为和亲的使者和火凤公主一起派遣去塞外的鲜卑部落主持和亲的婚礼了,而顾斓秋是被他派去打突厥蛮夷了。

之前阮诗扬没走的时候,姜云蕊在阮诗扬的掩护下,假扮成小太监出了一趟宫门,和太皇太后「阿宇」假扮的琉球富商遗孀接上了线,三件宝贝算是齐全了,只剩下最后一个关键人物——无尘子,最后「阿宇」说他会极力寻找,如果有了无尘子的消息会叫人带个口信给她的,然后还八卦的问了她的情感归属,最后以姜云蕊拒绝回答而告终。

姜云蕊看着太皇太后「阿宇」亲自给甜儿做的积木,心裡乐开了怀,她暗道,死「阿宇」一点都不像杀手,怪不得命不好,被地震震到了古代,唉,歹命啊!

「皇后娘娘,怎么还不梳妆打扮啊,待会儿皇上马上就来了啊!」宫女弄橘为姜云蕊倒了一杯香茗递了过来,微笑着劝说道。

弄橘是姜云蕊从琼英殿带过来的,为什么那么多宫女只挑弄橘呢,究其原因是姜云蕊觉得弄橘手脚麻利,话不多,但是话都说在点子上,有时候姜云蕊只要一个眼神暗示,弄橘就知道她想要的东西是什么,这弄橘绝对是一个心思玲珑剔透的丫头。

这弄橘的一声皇后娘娘倒是把姜云蕊从神遊太虚中唤醒了。

姜云蕊自我感觉好笑,她一路从废妾华丽丽的飞速上升到母仪天下的皇后一职上了。

当然皇后这个职位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不过好在齐之傲早就吩咐他的其他妃子不用来未央宫请安了,这么一来就让姜云蕊彻底的轻鬆起来,唯一的兴趣就是教女儿说话,认字,唱儿歌,甜儿,真的给了她很大的惊喜,居然什么都是教一遍就会了,非常的聪明。

齐之傲经常羡慕姜云蕊有这么一个聪明的女儿,直说还想叫姜云蕊和他也生一个这么可爱聪明的孩子,虽然每晚夜宿未央宫,但是姜云蕊的肚子就是没有动静,久而久之,齐之傲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能生育了。

其实真正的原因只有姜云蕊知道,因为她每次在和齐之傲云雨之前都服食从阮诗扬那裡得来的谜幻药,藉以欺骗齐之傲行了鱼水之欢,其实两人啥都没有­干­,这样子么如何教姜云蕊诞下龙种呢?

「弄橘,那个薛贵妃的哈巴狗好了没有?」姜云蕊接过香茗,轻抿了一口,淡淡说道。

「娘娘,哈巴狗已经拉肚子拉了三天三夜了!依奴婢看,恐怕——」弄橘聪明的没有继续说下去。

姜云蕊扬­唇­浅笑,却是一抹媚惑无情的弧度。

薛贵妃,哈巴狗的下场即将是你的下场!本宫万分期待!

「娘娘,薛贵妃觊觎娘娘的后位已久,此次皇上册封娘娘为后,她定然万分失望,说不定她会去找皇上告刁状,或许已经在来未央宫的路上了!」弄橘心中踌躇了一番还是说道。

「本宫不怕,她老爹不就是镇国大元帅吗?有什么牛叉的?她薛贵妃心有张良计,本宫有过墙梯备着呢!」姜云蕊吹了吹杯中­嫩­绿的叶尖儿,轻轻扬睫,漫不经心的说道。

141江山美人

未央宫门口,薛贵妃一袭华丽的宫装随着齐之傲缓缓的移步走进殿内。

「皇上驾到,薛贵妃娘娘驾到!」男的英伟不凡,女的雍容华贵,只是女的怀裡抱着一隻气若游丝的纯白哈巴狗,甚为惹人注目。

「臣妾参见皇上。」姜云蕊淡淡的朝着齐之傲福了福身。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薛贵妃柔美的脸上假笑道,眼底涌现一丝妒意。本来姜云蕊坐的后位归她薛心妍莫属,无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她自然将姜云蕊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姜云蕊淡淡点了点头,冷冷的瞥了一眼薛心妍怀裡抱着的哈巴狗,暗笑她居然真拿一隻将死之狗来和她斗,她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齐之傲眉头紧锁,接着朝姜云蕊点了点头,口中说道,「皇后,平身吧!」

「皇后,刚刚薛贵妃说你的宫女曾经拿了剩饭去餵食她的小狗,可有此事?」

齐之傲冷冷的看着姜云蕊,非常之头疼,因为这不是第一次教他堂堂帝王来处理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情了。

前面例如姜云蕊拔了付昭仪饲养的红嘴鹦鹉的尾毛,剪了向婕妤所种植的金­色­曼陀罗……这些他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现在他正筹备统一天下的大业,正是用人之计,薛心妍的父亲是西齐的镇国大元帅薛长庚,手握西齐十五万兵马,若是怠慢了他的女儿,恐怕麻烦也随之而来。

「臣妾若是回答没有,皇上就会放过臣妾吗?」姜云蕊走上前去,平静道。

「什么?真是你所为?怎么有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把『乐乐』给害死了啊!呜呜……呜呜……」薛贵妃闻言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来,彷彿死的不是狗,是她的亲生父母似的。

「薛贵妃,你不要血口喷人!本宫可没有将你亲爱的乐乐害死,是你自己看顾不力,你也知道的,狗最喜欢吃人吃下的剩菜剩饭了,谁知道是不是你薛贵妃暗中得罪了谁啊?别人藉机欺负你的乐乐吧!」姜云蕊慢悠悠的为自己撇清。

「爱妃,皇后说的也有道理,不如明日朕再使人为你买只更漂亮更可爱的哈巴狗,如何?」齐之傲虽然厌恶薛心妍的做作,无奈他需要薛心妍老爹的帮助,只得忍耐了,出声安抚一番。

「皇上,你可不能纵容皇后如此嚣张跋扈,不分青红皂白将我等的宠物伤害的遍体鳞伤。臣妾代表后宫的其他姐妹们,恳请皇上为臣妾们做主!」

薛贵妃见齐之傲又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解决哈巴狗事件,心裡非常不服,于是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她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将贱人姜送入冷宫。

「大胆薛氏,你胆敢诬陷本宫!本宫心裡坦荡荡,犯得着为了一隻小狗和自己过不去吗?再说本宫和你没有结仇过,做什么去虐待一隻可爱的小小哈巴狗呢?」姜云蕊注视着薛心妍,字字句句认真的说道。

给你的哈巴狗下泻药又如何?她只不过是想给自己找逃出西齐皇宫的办法罢了,无奈之下,她必须选择牺牲你的一条疼若至宝的哈巴狗啊!主啊,原谅她吧!

「啊!皇上!你看乐乐它死掉了,呜呜……」薛心妍哭的梨花带雨,教看到的男人都很自然的升起一股怜香惜玉之心。

姜云蕊暗笑,薛心妍居然在设局害她,恐怕这狗提前结束生命的原因是在其主人身上吧,也许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薛心妍的泪颜上了,却忽略了她手指上的动作,可是姜云蕊却看到了,教她不得不佩服后宫女人居然狠毒到为了后位不惜毒害自己疼若至宝的宠物!

齐之傲不敢置信的看向姜云蕊,他记忆中的姜云蕊应该不是如此狠毒的女人,难道乐乐真是姜云蕊下毒给害死的吗?

「皇上,你看乐乐,它死的好冤啊,它可是臣妾的父亲从边关的长孙城主那裡要来的,皇上,皇后她心思歹毒,请皇上治罪,不然天理难容!」薛贵妃见自己的话语似乎打动了齐之傲,心下暗喜,如果牺牲了乐乐,能坐上皇后之位,她绝不懊悔。

「皇上,这只破狗真不是臣妾给弄死的!」姜云蕊冷冷的看向齐之傲,冷漠的回答道,狗皇帝,快点将她打入冷宫吧,不然她还得和一群胸大无脑的破妃子斗智斗勇,外加­鸡­飞狗跳,唉,她的人生真是太无聊了!

齐之傲心下希望姜云蕊服软,或者跪下来求求他,他倒有法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而如今薛心妍竟然提到了她的父亲,难道薛长庚那边有动静?

看来势必要委屈蕊儿一阵子了。

薛心妍死死的盯着姜云蕊,因为愤怒而扭曲的面容,更加让姜云蕊不屑,但是姜云蕊的内心却暗乐,她真是神机妙算,走对了这步棋,近来一群乌龙事件也算「功德圆满」,死只破狗得偿所愿,妙哉妙哉!

「来人哪,从今日起,姜皇后禁足未央宫半年!罚皇后俸禄三千石,爱妃,可服?」齐之傲烦躁不安的脚步终于停在她面前,寒声说道,他终究不捨得将姜云蕊打入冷宫,或者废去后位,连他自己也解释不清为何杀伐果断的他在面对姜云蕊时,竟然狠不下心来。

薛心妍闻言差点咬碎了银牙,莫非传闻是真的,贱人姜的女儿难道真是皇上的女儿吗?不然为何皇上对贱人姜如此宠爱,夜夜恩宠,简直是三千后宫形同虚设,当然这也是薛心妍恨姜云蕊的原因之一!

姜云蕊垂下头,心裡将齐之傲骂个半死,怎么不把她打入冷宫呢,就简简单单的禁足外加发俸禄,如此一说,她先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不行,她得煽风点火,怎么着都要让齐之傲废去她的皇后位分或者打入冷宫也行!

「齐之傲,你个昏君,你听信­奸­妃谗言,欺辱臣妾……」姜云蕊铆足劲将齐之傲骂个狗血淋头,倒教一旁的薛心妍一脸的震惊,恼火,幸灾乐祸……

「够了,来人哪,姜氏废去皇后之名,将姜氏母女打入冷宫,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准前去探望!」齐之傲龙颜大怒,被姜云蕊的大骂失去了理智,也不好好思考一番,就下了一个让他终生懊悔的决定,当然这是后话。

姜云蕊暗道,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幸好她做好了应急准备,到了冷宫不怕没吃的。

但是当姜云蕊带着女儿走入冷宫的第三天,突然应该打突厥蛮夷的顾斓秋一身戎装的出现在冷宫门口。

「蕊儿,斓秋来晚了,让你和宝宝受苦了,我打了胜仗,皇上刚刚问我要什么,我只说,把蕊儿和宝宝还给我……」顾斓秋的视线落在姜云蕊瘦削的脸孔上,忧心的说道。

「顾斓秋,皇上他怎么说?」姜云蕊将甜儿哄睡了之后,淡淡的问道,她本已派心腹宫女弄好假死之药,准备今晚来个金蝉蜕壳之计的,但是突然凯旋而归的顾斓秋打乱了她的全部筹谋。

「皇上已然应允将你贬为庶人赏赐我为妾室!」顾斓秋左右为难,右手挠了挠头过后,终究将齐之傲的话告诉了姜云蕊。

姜云蕊闻言冷笑,齐之傲,他的确有统一天下的筹码,因为相对于美人来说,他更注重于如画的江山!

从远处青石小径上,走来一抹修长的明黄身影,正是齐之傲,他远远的唤退了贴身太监,慢慢地走近冷宫。

齐之傲凝视着顾斓秋神情中的焦虑,忧心,不由的摇摇头道,「把她和她的女儿带走吧!」反正上兵伐谋术已经到手,姜云蕊这个女子比他后宫的任何女子都要来的难搞定,很是令他伤神,罢了,这么头疼的女子就留着给顾斓秋吧!

齐之傲在很多年以后,经常梦醒之后会深深的懊悔,他这个要江山不要美人的决定!

姜云蕊想到自己的金蝉蜕壳计还没实行,就胎死腹中,如何能同意呢,当然想反对,于是开口拒绝道,「皇上,我不要去做顾斓秋的妾室,你就让我和我的女儿在这冷宫呆一辈子吧!」

无奈姜云蕊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齐之傲墨眸染上冷意,在重重的拍了顾斓秋的肩膀之后,才转身离开了冷宫。

姜云蕊见此情景,在心裡把齐之傲骂个半死,NND,狗皇帝居然用她收买顾斓秋,好教顾斓秋死心塌地的为西齐卖命!

离开华丽辉煌的西齐皇宫,坐在马车上,燕京沿途的街道依旧热闹非凡,然姜云蕊的心神一直在回忆刚刚冷宫门口的一幕。

或许这就是齐之傲的聪明之处,不管他是为了成全顾斓秋爱她的一片痴心,还是为了笼络如此叱诧战场的冷血战神,说倒底他齐之傲的一切利益出发点都是为了江山社稷,这算不算他的容人之量?居然将自己的废后送给了自己的爱将做小妾,或许这就是他的西齐成为三大国之中最为鼎盛的原因吧!

忽然,姜云蕊的­唇­角扬起一抹妖媚的笑容,直教坐她对面的顾斓秋看的莫名其妙。

142母女联手(一)

一路从西齐皇宫出来,顾斓秋都没有和姜云蕊说过一句话,姜云蕊一开始还以为顾斓秋会问她,为何成了齐之傲的皇后?但是一路上他保持沉默,什么都没有说。没有她想像中的狂怒,更没有质问她,于是教姜云蕊心裡忐忑不安了。

顾斓秋的将军府邸离西齐皇宫很近,转眼间,朱红的大门赫然于前,­精­緻的马车停在大门口,姜云蕊长长的沉默过后,微微的歎了口气,挑开车帘,下了马车。

魏刃站在马车前,看着姜云蕊,从姜云蕊怀裡接过熟睡的姜甜儿,淡淡道,「夫人,别来无恙!」

姜云蕊的­唇­角扬起一抹苦笑,本以为可以顺利脱离顾斓秋的掌控,那裡料得糊里糊涂在西齐兜了一圈竟然又回来了。

魏刃侧身让出一条路来,将姜甜儿递给一旁等候的雾云手裡,说道,「夫人,请吧!」

姜云蕊依旧被安排住在原先的玲珑阁,昔日娇媚绽放的大丽菊,已然不见踪影,现在栽种的是金灿灿的迎春花,白­色­的蝴蝶兰,粉红的桃花之类的春夏季节的花卉。

姜云蕊暗自摇头,珍品大丽菊居然被换掉了,唉,顾斓秋,什么品味啊!

魏刃不解的问道,「夫人尚可以怜悯花草,为何唯独不肯接受顾将军呢?」

姜云蕊闻言呆滞了一下,难道魏刃不知道她姜云蕊被西齐皇强封为后,却又成了废后,如今西齐皇为了笼络顾斓秋,把她送给他们顾将军,她成了小妾的事情,他不清楚吗?

「不是我接受不接受的问题,而是人只有一颗心,而我的心很小很小,除了女儿已经容不下其他人或者物了!」姜云蕊微微皱眉,淡然道。

魏刃心中思索她的话语,茫然过后,暗道,你难道忍心和顾将军从此相敬如冰吗?

「魏刃,你走吧,我有话问雾云!」姜云蕊把玩着手指上的白玉玛瑙戒指,不去看魏刃脸上的茫然,下了逐客令。

待魏刃走后,姜云蕊冷冷的看着雾云,这寒彻彻的目光把雾云看的一头雾水。

「夫人,为何这么看着奴婢?」又哭泣道,「夫人,奴婢近几个月来可一直想着夫人呢!夫人,你可回来了,呜呜……」雾云眼眶中水雾瀰漫。

看着雾云的神情,姜云蕊回转头,良久后,才将视线从窗外盛开的迎春花上收回,轻描淡写的说道,「让将军的贴身暗卫做本夫人的侍婢,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雾云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一阵惊愕,辩解道,「雾云不明白夫人这句话是何意思!」

雾云的辩解让姜云蕊无声的嗤笑,不去看她楚楚可怜的小脸,「不明白没有关係,你看你的手不像是一般粗使丫头­干­活留下的茧子,倒像是持剑的手留下的茧子,虽然我生产时,你假扮晕过去了,但是很遗憾,你假扮的一点都不像!若是真正的婢女吓晕了起码要好一会儿才醒来,而你却露出了破绽,我刚生完,你就甦醒了,天下有这么巧的事情吗?你说,我说的对吗?」

雾云闻言身子僵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一丝钦佩,「夫人,事到如今,雾云也瞒不下去了,你说的对,但是雾云是将军叫来保护甜儿小姐和夫人的安全的!」

「说保护未免太好笑了吧,罢了,我和我的女儿不需要你来保护,你走吧!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姜云蕊本来对她的好感在她的承认下烟消云散,于是朝她挥了挥手,示意雾云退下。

「夫人,依着我们在漠河的情分,我还想叫你一声蕊儿姐,希望你早日接受顾将军,他真是对你一片痴心啊,他这次为了能提早见到你,不顾身上的旧伤復发,硬是马不停蹄的赶回燕京,为的只是早日看你和甜儿一眼,蕊儿姐,将军是个好人,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雾云说完,长歎一口气,离开了姜云蕊的房间,为她关上门,留她独自在房内沉思。

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吗?为什么他们都这么说她?难道她该违逆自己的心意去爱他吗?

良久,甜儿醒来了,姜云蕊叫来了­奶­娘,餵了甜儿一碗麵条之后,姜云蕊开始逗甜儿,谁知甜儿却小大人似的说道,「妈妈,别逗我了,你现在先想办法将你自己的困境解决掉,不然我们一直在将军府多无聊啊!」

这番话将姜云蕊说的一愣一愣的,她的女儿什么时候懂那么多啊,才两岁多的小娃娃啊。

等等,她的女儿不会是和她一样穿越而来的吧?

于是姜云蕊抱着姜甜儿,与她四目相对,好奇的问道,「甜儿,你小小年纪怎么懂那么多,莫非你不是我的女儿?」

姜甜儿本来演小孩子演的怕了,如今是言明真身的时候了,乾脆全都告诉这个名义上的娘亲好了,他们一起想办法离开将军府,去找爹。当然去找爹的事情,姜甜儿是不敢说出来的!

「你还记得你帮我取这名字的来歷吗?」姜甜儿肥嘟嘟的小脸满脸的笑意,开心的说道。

「记得,我当初是想到那个黄衣小姑娘的名字好听来着,就借用一下下啊!」姜云蕊大惊,难道又遇穿越老乡了?

「我才不和你一样呢,我是被我仙子娘亲踹下凡间的,于是投胎做了你的女儿,你应该感到幸福。有我这个蜜蜂仙子做你女儿哦!」姜甜儿眉眼弯弯,扬手拍了拍姜云蕊的肩膀。

「蜜蜂仙子?这么说上回皇上被蜜蜂蛰了几个大包包,莫非是你的杰作?」姜云蕊听她一说,马上联想之前齐之傲被惩罚的惨样,试探­性­的问道。

姜甜儿点点头,真教姜云蕊倒抽一口冷气,她的这个女儿也太强大了吧!

「妈妈,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现在可不是蜜蜂仙子了,如今是你真正的女儿,如假包换!」姜甜儿呵呵笑道。

「嗯,有个仙子做女儿确实是我姜云蕊的福气,对了,你有没有办法让我穿越回到原来的时空啊?」姜云蕊把心裡最关心的问题问了出来。

「妈妈,不是甜儿骗你,我穿梭时空的法力被我的仙子娘亲封印了,所以我无能为力!」姜甜儿无奈道。

「唉,那我那么辛苦的寻找转魂白玉石和乾坤石,如今看来我都白费心思了。」姜云蕊遗憾之情显露在她的绝­色­容颜之上,重重的歎了口气说道。

「你没有白费心思,起码乾坤石可以验出我是你和哪个男人生的。」姜甜儿小嘴一撅,胖乎乎的小手拉了拉姜云蕊的手说道。

「真的有办法查清你的生父倒底是谁?我还以为可以回到现代去医院做亲子鉴定呢!」姜云蕊见姜甜儿如此有把握的说道,当下激动的问道。

「妈妈,我说的是真的,你只要找到我可能的爹爹用乾坤石来验证一下,我就能知道我真正的生父是谁!」姜甜儿拍拍小胸脯很有把握的说道。

「可是现在要离开将军府谈何容易?你也看到了顾斓秋对感情的执着,哪是轻易撼动分毫的!」姜云蕊苦笑着。

「不如你先假装答应接受他的感情,届时你在寻机带我离开燕京。」姜甜儿黑葡萄一般的眼睛张的贼亮贼亮的,人小鬼大的说着。「你要让他放鬆对你的警惕,这样我们逃走才有机会!」

姜云蕊闻言点点头,心道,真是她上辈子积福了才得了个仙子女儿。

「话说我那三个可能的生父,你心底最喜欢的是哪位啊?」原来仙子也是可以八卦的。

姜云蕊伸出纤纤玉指没好气的点了下姜甜儿的额头,「你猜呢?」淡淡笑道。

姜甜儿见姜云蕊反问后,心裡更是好奇了,一个个的猜,但是猜什么,姜云蕊都是淡笑不语,当她把自己的耐­性­磨光的时候,听到了姜云蕊说了一句令身为仙子的甜儿几欲吐血的话语,「本案已进入司法程序,本人不便表示意见。」

姜云蕊看自己的仙子女儿大翻白眼的不雅举止之后,忍不住呵呵大笑起来,关于情爱之事,她一点儿也不想提起,自此才如此回答甜儿。

「妈妈,我知道你学过律师专业,可是也不用这一招对付你的亲亲仙子女儿吧!」姜甜儿撒娇的摇着姜云蕊的手说道。

「好了,不说了,看你老打哈欠,是不是刚刚在马车上没有睡好啊?」姜云蕊将甜儿抱了起来,关切的问着。

「嗯,妈妈,对了,你以后别叫­奶­娘餵我吃­奶­了,她的­奶­水太难吃了,我以后想喝花蜜和露珠,我相信你有办法办到的,好了,我要去和周公伯伯对弈了。」才说完,甜儿就开始呼呼的熟睡了。

姜云蕊见此摇了摇头,她的仙子女儿真是强大,才一眨眼的功夫居然睡着了。

当姜云蕊将甜儿安放在顾斓秋特意唤人打造的梨花木小床上之后,夜­色­越来越浓重,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开门之后,是一个翠绿裙子的婢女端着银製的托盘,面目熟悉,想必她是之前经常出入玲珑阁的婢女。

「夫人,请用晚膳!」绿衣婢女便将托盘内的食物一样一样的有序的摆放在桌上,几碟­精­緻的小菜,一碗小米粥,清淡不失雅致。

「我没有胃口,把饭菜撤了吧!」姜云蕊摆了摆手说道,语气冰冷。

143母女联手(二)

绿衣婢女微笑着劝说道,「这都是顾将军重金聘来的南夏厨子做的,很清淡可口呢,应该很适合夫人的口味!」

姜云蕊摇摇头,「不是口味的问题,我确实是没有胃口。」

绿衣婢女微微的歎了口气,端走了银製托盘,不多一会,门外又响起敲门声,姜云蕊心道,应该是他来了吧!

姜云蕊走到门前,打开房门道,「顾斓秋,你端着这个做什么?」姜云蕊垂眸看见他手上拿着的银製托盘好奇道,刚刚她不是说了她没有胃口吗?

「没有胃口?」顾斓秋跨进房内,放下银製托盘,「是不是在冷宫饿坏了肚子?要不我马上叫魏刃去请太医来看看?」

姜云蕊心道,她和女儿在冷宫吃的不知道有多好,因为齐之傲暗中会叫小冠子送点美食给她和甜儿,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不知道是否是烛光摇曳中带来的效果,还是前几个月辛苦的打突厥蛮夷,姜云蕊感觉顾斓秋瘦削了很多,神情间再也不復之前的飞扬的戾气,多了几分淡淡的惆怅和柔和,或许是姜云蕊第一次见到如此少了煞气和冷气的顾斓秋,心裡没来由的忐忑不安,或许还有一点陌生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压的姜云蕊不敢直视顾斓秋。

「蕊儿,吃吧!」小米粥推到了她的面前,顾斓秋坐在她的对面,黑眸深情的凝视着她,彷彿她不吃他就不会离开。

姜云蕊想起雾云的话,面对着这样柔情的顾斓秋,她的心底闪过一丝心疼,看着他深陷的眼窝,黑眼圈,缓缓的落座,端起那碗小米粥,一点一点的吃了起来,本想应付似的吃上几口就放下碗筷,然暖融融的小米粥吃下一些之后,她才觉得自己飢肠辘辘,乾脆将那碗小米粥吃完。

顾斓秋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姜云蕊,脸上慢慢露出笑容。

等姜云蕊吃完,两人互相沉默了一段时间过后,半响,顾斓秋才打破了一室寂静,说道,「蕊儿,可能要委屈你了,皇上将你赐做我的妾室,但我保证我永不娶妻,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关于婚礼我会用娶妻的排场来办,你看如何?」

姜云蕊听了感到好笑,只纳一妾,永不娶妻,真乃大大的笑话,不过她都要离开了,随便他怎么说吧,于是她波澜不惊的点点头,心下暗道,顾斓秋,希望你不要后悔此刻的决定!

顾斓秋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真愿意嫁给他?不介意做妾室?于是心有疑惑的顾斓秋盯着她,眼神出现了一如往昔的锐利,「你不介意吗?」

「若我介意了,你就会放我自由吗?你就会放我离开吗?」姜云蕊反驳道,泪水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

「蕊儿,我很抱歉,你说的对,你若介意了,我也不会放你自由,因为我永远都不会放你离开,你知道的,我很爱你,很爱你,即使我在战场上,因为我只要一想到你,身体裡就有无穷无尽的力气助我上阵杀敌,人们都说付出总有回报,我道却不然……」顾斓秋见她哭的蝉露秋枝,心中隐隐的苦涩与痛楚。他看她那么伤心,他很想放她自由,但是却知道自己深陷情海,无法自拔。

「难道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你难道不知道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快乐,而不是将她的快乐夺走!」姜云蕊用云纱丝帕抹去眼泪,平静的问道。

顾斓秋闻言心裡的痛楚愈加的蔓延,神情有一瞬间的刺痛,低声歎道,「你想离开?你想回南夏?还是回北凤?」

姜云蕊看他神情间显露的痛楚,心底的心疼加剧,他救过她,但是她伤害了他的救命恩人!

顾斓秋不去等姜云蕊的回答,淡淡的撇下一句话,「婚礼照常进行,将来如果有比我更爱你的人出现,也许我会选择……放手!」

姜云蕊看着他渐行渐远的修长身影,孤寂而又冰冷,沉重的步伐,都让姜云蕊感到他强烈的苦涩以及深深的痛楚,更或者有浓浓的惆怅和伤心,这样的顾斓秋,教姜云蕊恨不起来,他那孤寂的背影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双眸,泪水再次流泻了下来,然她自己也不清楚是愧疚还是为顾斓秋对她的似海深情?

……

接下来几日,将军府的丫鬟婆子们个个忙的很,当然是都在张罗着顾斓秋和姜云蕊的婚事,因为顾斓秋是以娶妻的排场来办这场婚礼的,所以礼部因着顾斓秋的抚远大将军的头衔,加上皇帝的赐婚,自然是要将顾斓秋大婚的消息公佈了出去,络绎不绝,琳琅满目的珍奇礼品,西齐皇的赏赐接踵而来,魏刃更是忙的不可开交,因为顾斓秋吩咐他全权管理婚礼事宜。

魏刃心裡疑惑,不明白顾斓秋是如何教姜云蕊答应给他做妾室的?他本来以为姜云蕊或许会要正室的地位而和顾斓秋闹起来,但是她没有,相对于顾斓秋准新郎的愉悦表情,她反而是一脸的波澜不惊,照旧抱女儿,逗女儿。

这样淡然的姜云蕊直教魏刃心底为顾斓秋担忧,因为任谁都看的出来顾斓秋此刻陷入情海太深,而姜云蕊太过淡然,若是姜云蕊一旦背叛了顾斓秋对她的感情,准会教顾斓秋彻底疯狂。

近来,顾斓秋的心情很好,连着好几日都提前处理完军务,去玲珑阁陪伴姜云蕊,姜云蕊虽然云淡风轻的模样,却也不再排斥顾斓秋的到来。

就像现在,桃花树下,一旁的顾斓秋在帮姜甜儿在做蝴蝶风筝,而姜云蕊抱着姜甜儿,两人偶尔的眼神交汇,真像郎情妾意一般,间或着有姜甜儿的甜美笑声,落英缤纷中,构成了一张快乐的全家福。

姜云蕊垂眸看着认真削竹子做风筝的顾斓秋,心底涌起了深深的感动,如果她一开始从卫王府出来遇到的是他,或许就不是如今这样的局面了,她不知道这样和谐的画面,会有多久?但是她知道顾斓秋对她的深深眷恋,如果这一刻能给他美好的回忆,她不介意这一刻对他温柔一点。

毕竟,她和甜儿苦思冥想下,已经有了逃出将军府的妙计,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姜云蕊微微蹙眉,堂堂冷血战神大概是第一次做风筝吧,看他认真的模样,倒不失一个好父亲。

当几根纤细的竹条削好之后,顾斓秋已经满头大汗了,快做完的时候,他在看见蕊儿抱着甜儿向他走近,此刻黑眸处闪过一阵浓浓的幸福之光。

「斓秋,看你累的满头大汗,真是麻烦你了。」姜云蕊边说边用手中的帕子伸向顾斓秋的额头,为他拭去汗珠,口中歉意道。

「不麻烦,以后甜儿也是我的女儿了,帮她做个风筝不算什么,只怕我做的不够好。」

顾斓秋那只握剑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姜云蕊拿帕子的手,­唇­角不经意般的微微上扬,他隐隐的可以猜到她的一点心思,他现在是想告诉她,他一定会对甜儿视如己出的!

姜云蕊闻言微微一愣,但是很快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玉手,双眸微抬,才又看向顾斓秋,扬眉浅笑,淡淡的笑很随意,却灿烂,一字一字慢慢的说道,「斓秋,这个风筝做的很好,甜儿,喜欢顾叔叔做的这个风筝吗?」

云淡风轻的话语,灿若朝霞的微笑,但是那说话的语气之间的疏离,特别是她让甜儿唤他为顾叔叔,他心裡非常的不悦,他和她快成亲了,难道他没有资格做甜儿的父亲吗?

顾斓秋却没有说出来,埋下心裡的不悦,接着点点头,将视线定格在姜甜儿昏昏欲睡的小脸上,宠溺的歎道,「甜儿睡着了,看来这个风筝要明天拿给她玩耍了。」

姜云蕊点点头,收起云纱丝帕,打算抱着甜儿回房了。

「蕊儿,甜儿她很可爱,我希望——」顾斓秋想说什么,却在姜云蕊回过头来的时候,硬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其实顾斓秋想说的是我希望我们也生一个和甜儿一样的可爱女儿。

姜云蕊也觉得甜儿可爱啊,所以她点了点头。

「蕊儿,后日我们就大婚了,你看你还缺些什么,可以告诉魏刃,让他去采买就是了,还有甜儿的衣服,让红裳坊多做些,可好?」顾斓秋跟上姜云蕊的脚步,似乎要从姜云蕊的怀裡接过姜甜儿。

姜云蕊正好抱的手酸,就随他了,抬眸看到红­色­或者粉­色­的桃花花瓣纷纷飘落,落在自己的肩头或者是飘逸舒捲的裙裾上。

「怎么了?」顾斓秋听见她淡淡的歎了一口气,关切的问道。

姜云蕊摇摇头,­唇­角微扬,扯出一丝淡淡的轻笑,「很美的花瓣,可惜凋零了!」

顾斓秋闻言,眉角似乎略略的上扬了些,「不碍事,桃花谢了,可以换着植上其他花草,天气若再热一些,池塘内的荷花也该盛开了。」

「可别换植了,不是还有荷花吗?就算花朵凋零了,来年还是这个时节会准时盛开的,花开花落,本属万物生长规律,再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永不凋零的花朵。」姜云蕊轻轻地拍落肩膀上裙裾上的花瓣后,语气淡然道。

「明年再看桃花,那要等的时间很长呢!」顾斓秋垂眸看着甜儿熟睡的容颜,暗道明年或者他和蕊儿已经有了甜儿的妹妹了吧。

姜云蕊微微一笑,淡然的弯­唇­,徐徐飘落的粉红花瓣衬着她那绝美的小脸熠熠生辉,但有祥和宁静。

「有时候等待花开也是一种美丽,或者也可以比喻为幸福!」

顾斓秋闻言,脸部的线条愈加的柔和,笑道,「蕊儿说的这句话,倒是教我想起了,我上回设下的埋伏等着突厥蛮夷来上当,确实,那个等待的滋味美妙极了!」

姜云蕊听她一说呵呵一笑,这顾斓秋原来也是这么可爱的男人,说着花朵的凋零,如何被他想到鲜血直流,杀戮残酷的战场上去了,真是教她汗哒哒的很呐。

顾斓秋刚刚离开玲珑阁,躺在梨花木小床上的姜甜儿倏然睁开了眼睛,坐起身子为难的说道,「妈妈,其实顾叔叔对你很好,要不我们别走吧!」

姜云蕊放下手中的白玉茶杯,举步走至姜甜儿床前,伸出纤纤玉指点了下姜甜儿的小俏鼻,娇嗔道,「难道每个对我好的男人,我都要嫁吗?妈妈跟你说哦,爱情可不是对谁好不好的问题,你呀,快点睡觉吧,明晚,我们就实施那个计划离开。」

「妈妈,真的不考虑顾叔叔吗?你看他府中没有成群妻妾,而且对妈妈你爱护有加……」姜甜儿想着顾斓秋对姜云蕊的感情,怕是傻子都看的出来,可是这个一根筋的妈妈偏偏当没看见似的,没心没肺的彻底。

「甜儿,你现在到底是姓姜还是姓顾?」姜云蕊恼怒的打断了姜甜儿的话语。

「我……我现在当然姓姜,妈妈,你问我这个做什么?」姜甜儿听了这个问题呆滞了一下。

「既然姓姜,你就该清楚你姜甜儿可是和我站在同一条站线上的。」

姜云蕊娇斥道,切,什么蜜蜂仙子转世,顾斓秋为她做个风筝,夸她聪明漂亮,就要临阵倒戈,居然劝说她不要逃走了,她生了个什么女儿吗?唉。

「妈妈,你别又在心裡质疑我的能力了,以后你会知道你的女儿有多厉害滴。」姜甜儿撒娇的眼神看向姜云蕊。

「甜儿,你还是先保证我能不能将你安全带出将军府吧,关于你厉害不厉害的问题,我们以后再讨论吧!」

说完话,姜云蕊帮姜甜儿又盖上被子了,心底暗暗的迴响起雾云得话,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姜云蕊真是不知福吗?她摇摇头,歎了口气……

第二日上午,姜云蕊唤下人为姜甜儿从庭院内的花朵上取了些新鲜的花蜜过后,便将甜儿留在玲珑阁让丫鬟照看着,而她自己走到了顾斓秋的书房。

此刻刚从军营回来的顾斓秋正端坐在软榻上,修长的手正在执毛笔疾书着,神情专注,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姜云蕊缓步进来的身影。

门口的守卫见是明日顾将军要娶的夫人,自然不敢怠慢,说要马上通报,但是被姜云蕊拒绝了,这才使得顾斓秋没有发觉姜云蕊已经站在他跟前了。

姜云蕊也没有出声,自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安安静静的端坐着。

这个雅致的书房给姜云蕊的感觉就是宁静舒适,还有几分书香气。

姜云蕊暗道,想他顾斓秋乃人们口中的冷血战神,却把书房装修的这般雅致,着实教人感到意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斓秋终于处理完了公务,这才搁下了手中的上等狼毫,拿起他批示的一卷公文,召唤道,「魏刃!」

「蕊儿,你既然进来了,怎么不出声啊?」顾斓秋一点也没有生气,按理,他的书房该是机要重地,而他却毫不在乎,他这样的不见外,倒教姜云蕊心底闪过一丝恐惧,这说明顾斓秋确实对她是真感情,难道她真要逃走,害他伤心吗?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再说她是真对他没有产生感情,就留给他一个美好的回忆吧,然后长痛不如短痛!

姜云蕊垂眸,眸底闪过一丝坚决。

「斓秋,你今晚来玲珑阁用晚膳吧,甜儿说想听你讲打战的故事呢,我呢还准备了一些家常小菜,呵呵,明天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姜云蕊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轻笑着逸出的声音带着点温柔和撒娇的意味。

顾斓秋看着她笑容可掬的面容,黑眸闪过一丝讶异,沉吟片刻,接着是狂喜,疾步到姜云蕊面前,伸出有力的臂膀,紧紧地圈住了姜云蕊的柔软的娇躯,口中呐呐道,「蕊儿,你是不是愿意接受我了?」

「我不知道,还得看你能否通过我的考验呢!那你今晚来不来玲珑阁啊?」姜云蕊眸子闪躲,眼中飘过一丝异样,顾斓秋,希望你将来一定要得到幸福!

「厄……顾将军……」魏刃的出现,让抱着姜云蕊的顾斓秋,俊脸上飞快的染上红晕。

「斓秋,既然你召唤魏刃前来,一定有要紧事,那我就不耽误你们谈事情了,我先回玲珑阁了。」姜云蕊见任务达成,当然要明智的快快退场了。

「顾将军,你和夫人的关係似乎很好。」魏刃惊讶过后,试探­性­的问了顾斓秋。

「嗯……目前感觉还不赖,对了,明日大婚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特别是宾客的安全,都没有问题了吧?」

顾斓秋收回了凝注在姜云蕊窈窕身姿的视线,侧身看了看魏刃好奇的神情,严肃的问道。

「啟禀将军,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请将军放心!」魏刃站的笔直,一本正经的回答着。

「那就好,可别出什么乱子啊,魏刃,我总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总感觉幸福来的不真实!你说我是不是最近因为旧伤的缘故,所以晚上睡觉不安稳导致的。」

顾斓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茓­,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疲倦,歎道。

「顾将军,要不属下去跑一趟太医院,帮你请个太医来看看可好?」魏刃疑惑过后,微微蹙眉,开口建议道。

「不必了,或许是我杞人忧天了!」顾斓秋想起姜云蕊刚刚对他展现的温柔,让他的优美­唇­角不禁微微的上扬。

……

傍晚,顾斓秋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飘逸的雪蚕丝锦衣过来玲珑阁赴约,果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一袭月白锦衣将顾斓秋衬托的高贵冷傲,少了那份咄咄逼人的煞气,使得他英挺的外貌更加的引人注目。

「顾叔叔,坐这裡!」姜甜儿不顾姜云蕊的眼­色­,高兴的说道。

她想着顾斓秋确实对她很好,所有小孩子玩的玩具都被他派人买来了,还常常说她漂亮可爱,反正姜甜儿觉得顾斓秋比那齐之傲顺眼多了。

可惜她名义上的妈妈不喜欢眼前的顾叔叔啊,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不然现在也不会一起吃这一顿最后的晚餐了。

相对于姜甜儿对顾斓秋的热情,姜云蕊就淡定多了,神情淡然平和,见顾斓秋落座后,吩咐丫鬟们端来了她一个时辰的美味「战果」!

佛跳墙,宫保­鸡­丁,番茄炒蛋,水晶虾仁……等七八个菜肴,外加一盅新鲜的枸杞草­鸡­汤,闻之香味扑鼻,那么食之定然令人回味无穷。

「斓秋,这些都是我亲自下厨为你做的,你别客气,都尝尝吧!」姜云蕊优雅的起身,主动为顾斓秋布菜。

顾斓秋见姜云蕊如此贤惠,­唇­角扬起一抹愉悦的笑容,轻轻地执筷夹了一个水晶虾仁,放入口中,细细品嚐起来,果然回味无穷,­唇­齿留香。

「蕊儿,想不到你的厨艺竟然如此­精­湛,比我重金聘请的厨子好一千倍,一万倍呢!」顾斓秋啧啧的感歎。

「顾叔叔,妈妈的厨艺好着呢,你可要多吃点哦!」因为你以后可没有机会吃她烧的菜了,姜甜儿同情的瞄了顾斓秋一眼。

不知道是眼前的顾斓秋英俊,还是她的生父英俊,她倒是很好奇?

「姜甜儿,你也吃,小孩子你这个时候可是长身体的时候,快点吃!」姜云蕊轻轻的吼了甜儿一声。

「妈妈,我马上吃就是了,做什么对我那么凶!」姜甜儿低垂着小脑袋,非常不满的撅起了樱桃小嘴。

「甜儿,你妈妈是为你好,吃吧,你刚刚不也说了你妈妈的厨艺好着呢。」顾斓秋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对着姜甜儿和颜悦­色­的说道。

姜甜儿吃完碗裡姜云蕊为她夹好的菜,便佯装打哈欠,在姜云蕊的眼­色­暗示下,在丫鬟的陪伴下,她提前退场了。

「斓秋,你把番茄炒蛋吃掉吧,我和甜儿都不是很喜欢吃番茄的。」姜云蕊将那盘番茄炒蛋推到顾斓秋跟前,明媚一笑。

「蕊儿,你今天怎么对我那么温柔?」踌躇了很久的话,顾斓秋终于忍不住问了出口。

「因为明天我就要做你的新娘了,不对你温柔,那我应该对谁温柔啊?」姜云蕊巧笑嫣然,因为喝了一点小酒的缘故,双颊酡红,媚态如风。

「蕊儿,你真的愿意接受我了吗?」顾斓秋还是不敢置信的问道。

「嗯……我想过了,你是最合适做甜儿父亲的人,为了甜儿,我愿意试着和你一起过日子!」姜云蕊确定的说道,眼神定定的看向顾斓秋,与他深情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好,蕊儿,你真是太好了!蕊儿,我的蕊儿,我相信我一定能给你带来幸福的!」顾斓秋的眸子深情一如往昔,只是比之以往更是焦灼的火辣,也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心底被压制很久的情慾此刻被酒­精­熊熊燃烧的焰火所挑起……

午夜时分,是将军府邸守卫换班的时刻,从将军府的后门走出了一个背着竹筐的中年­妇­女。

「什么人现在这个时候出去?」后门口两个守卫虽然睡眼惺忪,但因着明日将军的大婚事宜,也不敢马虎,见这中年­妇­女鬼鬼祟祟的,于是守卫甲问道。

「厄……原来是守卫的两名兄弟啊,奴婢是小小姐的­奶­娘,不知怎么的今晚倒霉的得罪了夫人,夫人大怒之下将奴婢赶出府内,仓促之下,奴婢还没来得及整理随身衣物,就……就……呜呜……」说了带着哭腔哭泣了起来。

「阿牛哥,好像傍晚的时候,是有丫鬟在说夫人想赶小小姐的­奶­娘走呢,唉,是个可怜人,就放她走吧!」守卫乙仔细打量了一眼那中年­妇­女的面容,由于天黑,看不太清楚,但想起确实有那么一件事情,就开口对对面的守卫甲说道。

于是一袭粗布衣衫装扮的中年­妇­女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将军府邸。

「妈妈,我的易容术不错吧?」那中年­妇­女背着竹筐内传来一道甜美的嗓音后,接着主动揭开竹筐盖子,

「是不错,那也得是我想的计策好啊,呵呵,就是可怜那真正的­奶­娘了,她如今还被我捆绑着压在床底下呢。」

没错,这个粗布衣衫的中年­妇­女正是想法子逃出来的姜云蕊,竹筐内呆着的正是她的女儿姜甜儿。

「妈妈,你说顾叔叔要是醒来,突然发现你当了落跑新娘,他会不会发疯啊?」姜甜儿充分发挥自己的想像力,同情的说道。

「他被我下了谜幻药,一时半会还醒不来,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一旦他提前醒来,若是发现我们突然不见了,定会派兵来追踪我们的!」姜云蕊想起对自己一往情深的顾斓秋,于是底气不足的说道,其实她对顾斓秋还是很内疚的,谁教顾斓秋是她们母女的救命恩人呢?

「娘,说到底,还是因为你的无敌魅力哦,所以呢,你惹了一朵又一朵好大好大的桃花!」姜甜儿一点儿都不觉得她们这是在逃亡路上,此时此刻她还不忘藉机数落着姜云蕊,很显然身为蜜蜂仙子的她,一点危机感都没有,所以姜云蕊这个当妈的教育太失败了!

144我的女人

「别废话桃花不桃花的,赶紧的给我闭嘴,不然等下没有早膳吃。」姜云蕊想她们这是在逃跑路上,她居然毫不留情的奚落她,这个女儿,她真是白生了,于是开口恐吓道。

「妈妈,我不说就是了,我一定乖乖的,那我先闭目养神了。」姜甜儿蜷缩着躺在竹筐内,呐呐的说道。

黎明时分,顾斓秋才从酣睡中醒来,抬头看到床顶垂纱海棠帐,才猛然惊醒这裡是蕊儿的玲珑阁,视线转到丝薄锦被下自己光着的身子,脑海裡马上想起昨晚和姜云蕊酒后缠绵悱恻的幸福之事,可奇怪的是姜云蕊现在怎么不在身侧?

「蕊儿?蕊儿……来人呐……」顾斓秋心底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担忧,连忙穿好衣服,屋裡屋外的寻找姜云蕊,然不见她的踪影。

等等,好像有什么人痛苦申吟的声音?

顾斓秋四下环视,终于在雕花大床床底看到了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奶­娘卞氏。

这时候,玲珑阁的丫鬟婆子们都进来了,魏刃自然也听到了顾斓秋的叫声。

魏刃看着顾斓秋俊脸铁青,而且没有看到姜云蕊的身影,他的心底闪过一抹浓浓的着急,莫非被他猜中了?夫人逃走了?可不对啊,昨天还见两人相处融洽呢!

「魏刃,将这卞氏鬆绑!」顾斓秋前后一联繫,心裡更是愤怒多过怨恨,他负手背对着魏刃,冷声吩咐道。

于是魏刃先将卞氏口中塞着的布条拿走,接着为她鬆绑,然后急忙问道,「你怎么会被人绑起来的?」

卞氏呜呜哭泣起来,愤怒的说道,「是夫人先斥责奴婢没有好好照顾小小姐,后来更是骂的厉害了,说要把奴婢赶出去,奴婢想着这份工要养家餬口得,当然不服气,于是长跪在地,可不知什么原因,后来奴婢的后脑勺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刚刚才醒来,在听见顾将军的脚步声后,奴婢才出声求救。」

蕊儿,为什么给了我幸福的感觉之后,却用逃婚这样的方式来伤害我?

顾斓秋的目光越发的­阴­沉,神情越来越­阴­鸷!

魏刃赶忙从怀裡掏出梨木响哨,尖利的哨声响彻云霄,划破了将军府一带的寂静,很快将军府内的­精­英卫队迅速到玲珑阁集合。

「顾将军!」魏刃此时的心情很纠结,若是顾斓秋找到了姜云蕊母女是否会放过她们?

「魏刃,你去军营召来铁克玛,让他带上大狼犬和你一起去燕京北门口等候,本将军现在先带一千卫队出去找她们,她一个女子,脚程不会太快,不会跑太远!还有,传令下去,今天的婚礼延期举行,就说本将军的新娘生病了!另择良辰吉日再办婚礼!」

顾斓秋望向轩窗外天际处稍微露出的鱼肚白,心裡的怒意加剧,俊朗的脸上难掩失落,她都愿意以身相许了,为何选择当落跑的新娘?她要牵手的人到底是谁?难道自己从来都没有在她心底留过痕迹?还是自己太有自信,以为他对她的好,对她女儿的爱屋及乌,或许在慢慢的在融化她那颗冰冷的芳心。

又或者他从来都没有在她的心底留下一点点的痕迹,想到这一刻,他的心不由得抽痛起来,难道自己错了,一直错了……触及红木桌子的大手硬生生的捶下一拳,顿时上好的红木桌子被捶出一个大窟窿。

「将军恕罪!是属下等失职!」魏刃从没有见过如此震怒的将军,当下单膝下跪,胆战心惊的说道。

「务必找到她们,将功赎罪!」顾斓秋快速下达命令,众侍卫齐声应下,迅速站好队列,整装待发,「本将军只要活的,不要死的!」

魏刃越发担忧的看着顾斓秋喷火的双眸,心裡不禁为姜云蕊母女大胆的出逃暗暗的捏了一把汗。

……

姜云蕊此刻只是凭着感觉走在路上,因为她对西齐的都城燕京城不是很熟,也许是黎明时分,路上的行人不是很多,像她单独上路的中年­妇­女很少。

「甜儿,甜儿,你睡着了吗?」姜云蕊现在走在三岔路口,不知道该走哪条路,所以唤了声姜甜儿。

「妈妈,离开燕京城了吗?」姜甜儿睡眼惺忪的轻轻的应了一句。

「哪有那么快。我们现在在三岔路口,你说我们该走哪条路,你随便挑选一条,反正你是仙子转世,估计运气比我好吧!」姜云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仙子女儿身上了。

这话一说倒是把姜甜儿说的清醒了。

姜甜儿暗道,她要是运气好,也不会被仙子娘亲从九重仙阙上踹向凡间了。

姜云蕊为难,因为眼前的三岔路口,对于她们来说是个难题,如果往第一条路走,那是去断魂崖的方向,第二条路是去燕京城北门口的路,那裡守卫很多,怕顾斓秋在那裡设套等着他们,第三条路是去燕京城南门口的路,那一带常有盗贼出入,颇不安全。

姜云蕊把三条路的特点一一说了出来,再次希冀的问道。

「甜儿,你想走哪条路?」

「娘,有没有第四条路可以选择?」姜甜儿问了一句令姜云蕊吐血的话语。

「没有!都说了只有三个选择,你到底选择哪一个方向?」姜云蕊徘徊在路边,急问道。

「我选第三条,如果盗贼来了,我叫我的那群小的们蛰伤他们!」姜甜儿小脑筋一动,得意一笑。

「好的,那我听你的,等等,我怎么听到有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往这边而来啊?你说会不会是顾斓秋发现我俩不见了,派人来追我们?」姜云蕊遥望着远处的火把,一阵­阴­森的颤慄划过她的背脊,冰冷而又恐惧。

「不,甜儿,我觉得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就走第一条路,那是去断魂涯的方向。我想赌一把,我想顾斓秋绝对想不到我们会走断魂崖离开燕京城。」姜云蕊当机立断说道。

「妈妈,既然是断魂崖,可都是悬崖峭壁,我们真的走的了吗?」姜甜儿一听断魂崖三个字,面­色­担忧的说道。

「别说话,他的人好像追来了!」姜云蕊拍了拍背后的竹筐警示道,自己也弯着腰伪装着步履蹒跚的行路。

姜云蕊猜的对极了,后面手持着火把的士兵正是顾斓秋派出来找姜云蕊母女的,为首策马狂奔的的正是顾斓秋。

姜云蕊低垂着头,不敢抬头,就怕一个不小心被顾斓秋给发现了,不然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顾斓秋一路策马疾驰,路上行人稀少,他看的很是仔细,倒是没有年轻女子抱着娃娃单独行路,莫非蕊儿还没有出城,或者走的不是这条路,且先往出燕京城的必经之城门口北门看看。

顾斓秋略一沉思过后,扬手一挥,带着侍卫们往北门口的方向而去。

「妈妈,我刚刚看见顾叔叔了,我们真的要这么跑掉吗?」姜甜儿不确定的低问着。

「废话,当然要跑掉,不是有句话叫做『开弓没有回头箭』吗?所以我们必须离开。」姜云蕊斩钉截铁的回答道,脚步加快。

虽然黎明时分,可是到了断魂崖附近,姜云蕊的心裡还是感觉怕怕的。

黑夜的山林比任何事物都会让人觉得惧怕,因为这裡充满了人类最害怕的一切,无尽的黑暗以及潜伏在黑暗中所有未知的危险。

对于姜云蕊而言,选择断魂崖这条逃跑之路,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与其和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生活一辈子,不如大胆的赌一次,因为她想和女儿逃出去之后,过自己想过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和他假意缠绵一番过后,为的就是让他放鬆对她的警惕心,从而延长她的逃跑时间,只是令她想不到的是,他竟然醒来的那么早,她很担心她这次逃不掉。

当然,她选择婚礼之前逃跑也是想重重的打击齐之傲,别以为她好欺负,居然把她姜大小姐当礼物一般送给顾斓秋做妾室!什么叫妾室,那是古代小三的通俗代称。

齐之傲一定不知道她这辈子是最恨小三的,如果不是戈明辉在外面有了小三,那冷书蝶也不会出现在这个时空了!

想让她成为一件礼物?用来笼络顾斓秋这名抚远大将军的忠心,委实可恶。不过,她的这次逃跑定然是她还给齐之傲的「大礼」!

「妈妈,这裡好黑啊!如果有萤火虫仙子在就好了,我们就可以有亮光引路了。」姜甜儿已经从竹筐内探出小脑袋,胖乎乎的两隻小手紧紧地搂着姜云蕊的脖子。

「确实黑了点,但是黑也有黑的好处。因为黑夜能掩盖我走路所留下的痕迹,限制你顾叔叔的观察范围。所以别怕啦,有妈妈在呢!饿嘛?要不要喝点花蜜?」

姜云蕊不停的向东直走,那是太阳升起的地方,往那边走,应该不至于迷路。

「我不饿,你倒是比我那仙子娘亲有人情味多了!」姜甜儿的口气倒不像是拍马屁。

「那是你的娘亲不食人间烟火,所以呢缺少人情味啊!」姜云蕊一边和甜儿说话,一边走路,藉着说话的关係掩藏内心的害怕。

姜云蕊只有不停的往东走,如果往南走,那是去突厥蛮夷的方向,西齐在那边有大量的驻军,去南边无疑是自投罗网,身为西齐皇帝亲封的抚远大将军,在军中有着如同君王般的威名,一呼百应。

但是往西方走,可以看烟雨江南,对她来说确实是很诱惑的一条路,却是最危险的一条路,因为那是离南夏国很近的地方,顾斓秋清楚的知道她曾经是南夏国的朝阳公主,必然会在那一带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她。

眼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断魂崖附近的村落隐居一段日子,再等待安全的时机离开。

藉着朝霞透过树木的一点点亮光,姜云蕊艰难的行进着,脚底心虽然很疼,但相对于自由的诱惑,这一切变的都不重要了。

且说顾斓秋和铁克玛在北门口汇合之后,等了许久,也对了一遍抱着小孩子的年轻女子的相貌,却没有什么发现。

「将军,夫人会不会是走了其他城门,或者别的路径。」铁克玛弯腰抚摸着蹲在地上的追踪狼犬,沉吟道。

「你说的有道理,好,现在魏刃带五千人马往盗贼出没的衡阳镇而去,本将军和铁克玛带着剩下的五千人马往断魂崖追去。记住了,本将军可是要活的,死的不要!」

大家当然明白顾斓秋的话,他这是要大家务必活捉夫人回府啊!

……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姜云蕊走的累了,见后面没有追兵,于是大胆的放下竹筐,给姜甜儿餵了点花蜜,自己啃了一块桂花糕,水袋裡的水也喝完了。

晨曦朝霞,分外绚丽,早晨的断魂崖杳无人烟,短暂的平静过后,只剩下身边低低的虫鸣,姜云蕊抬起头望向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极目之处什么也看不见,却隐隐听见不远处有潺潺流水之声。

姜云蕊心中一动,眼神示意姜甜儿不要出声,聚­精­会神,分辨水声方位,举步走去,突然一条白­色­大蟒蛇闪电般游移过来,那蛇鳞上在朝霞的映衬下泛着紫­色­的光芒,蛇目赤红,正伸出长长的红­色­蛇信子,貌似饿了很久,这么个大傢伙险些将姜云蕊吓的魂飞魄散,好在她惊恐之下,镇定从容的拿起寒玉笛马上吹奏起那诡异莫测的音乐。

接下来的一幕让姜云蕊和姜甜儿禁不住目瞪口呆,那条白­色­大蟒蛇居然随着姜云蕊吹的笛声袅娜起舞,飘逸如仙。

「妈妈,你看你看,那边的蛇也向我们这边游过来了,还有,还有这边的蛇也朝我们这边游来了。咦,我有召唤蜜蜂的灵力,莫非妈妈的笛子可以召唤蛇族?」姜甜儿兀自摸着自己的小下巴,若有所思,恍然大悟道。

姜云蕊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奇景,难道这支寒玉笛真的可以召唤蛇族,那她姜云蕊岂不成了蛇头?

难不成她已经将寒玉笛的功效发挥到了最高层,怪不得乌托老神棍说她吹这笛子将祸害天下呢,有这么多蛇一起出现,是挺吓人的!

「妈妈,你看那么多蛇都在点头呢,是不是证明我说的话是对的?」姜甜儿的法术被她的仙子娘亲封印,兽语都忘记了,如今只能猜测了事。

姜云蕊可不想要走到哪裡都有一大群蛇跟着自己,她虽然对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感到好奇,但好奇归好奇,但是她绝不会让一大群大大小小的蛇跟着自己的,那也太过恐怖了。

「各位蛇女士,各位蛇先生,厄,拜讬你们先回自己的老窝去,我目前不需要各位的帮助!多谢,你们都回去吧!」姜云蕊壮似云淡风轻的放下寒玉笛,大着胆子对一群蛇说道,其实她心裡怕的要命,你想啊,那么多那么多的蛇都向你蜿蜒着身子游来,多可怕,多浩大的声势!

说来,也奇怪,姜云蕊这么一说过后才半柱香的功夫,所有的蛇包括那条大蟒蛇全都快速的离去。

姜云蕊睁大着双眸处于强烈的震惊当中。

「妈妈,你看,那群蛇全都离开了!看来你手中的寒玉笛真的可以号令蛇族!」姜甜儿高兴的拍拍小手说道。

姜云蕊苦笑,这号令蛇族有什么可令人高兴的。

她将寒玉笛收起,接着再将姜甜儿抱进竹筐,继续背着竹筐走山路。

不知道行进了多久,已经到了山林的深处,姜云蕊停下脚步,她已经筋疲力尽,不能再这样盲目的跑了,等一下太阳升起,她们就会很容易被顾斓秋的人发现。

忽然听见远处有哒哒的马蹄声,身形一颤,莫非是顾斓秋和他属下们追来了?

再过去就是悬崖边上了,崖壁下面云雾萦绕,也许是万丈深渊,但记得上回阮诗扬说过千泽湖西面是断魂崖,这么说下面崖壁下面有可能是千泽湖,若是跳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逃不了,即便溺死在千泽湖内,也不能落在顾斓秋手裡,他那种佔有慾极强的男人一旦因为她背叛他,她这次逃婚的举动势必点燃他内心愤怒的烈火。

「甜儿,妈妈和你分开走,你走那边,妈妈往悬崖那边走,若是妈妈大难不死——」姜云蕊说到这裡哽咽了一下。

「妈妈,我不要和你分开,这次我来投胎做你的女儿是来报恩的,可不能对你见死不救!」甜儿一脸认真的说道。

「唉,要是崖壁下面真是千泽湖的话,我自己往下跳还有几分把握,若是带着你难度太大。」姜云蕊歎息着。

「上次我的天劫我都能度过,我相信我的仙子娘亲定在碧­色­水潭看我们,等到我们危险时,她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妈妈,不如你带着我跳崖!」甜儿想起自己的仙子娘亲,非常有把握的说道。

姜云蕊此刻只能相信甜儿的话,再说她已然做了最坏的打算,反正甜儿是仙子转世,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她忍不住暗歎苦命,这回希望各方神灵保佑吧。

一声巨大的吼声,打破了山裡短暂的寂静,姜云蕊惊愕之极,望向远处,接着是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好像有什么人在和猛兽搏斗的声响,很多的鸟儿被成群的惊起。

姜云蕊暗暗着急,应该是顾斓秋已经追来了,这种野兽的声响代表着顾斓秋已经派人扫清了障碍,此处距离声响之处不过几里之遥,想必顾斓秋手下一定也有如闻味彩雀一样的追踪之物,她也不会反侦察,怕是此次出逃失败了,不然顾斓秋不会这么快追上来。

「甜儿,不好,他真的追上来了,我们快隐藏一下,实在不行,我就真抱着你跳崖了!」姜云蕊咬牙说道。

姜云蕊抱着甜儿在一棵冠状的榕树下躲藏了起来,她的背后便是茫茫云海的峭壁。

「顾将军,夫人的踪迹在这裡就消失了!」说话的正是牵着一隻硕大狼犬的铁克玛,四下查看之后,将结论说给了顾斓秋听。

顾斓秋冷冷说道,「人不会凭空消失,再仔细查看!」他那扶着松树树­干­上的手硬生生的抓下一层厚厚的树皮,紧紧的握着,直到化为粉末,却不自知。

忽然狼犬声起,姜云蕊看见一个八字鬍的中年男子牵着一条黑毛大狼犬出现在眼前,脑海裡闪过三个字,完蛋了!

「顾将军,这位想必是夫人吧!」铁克玛制止住了大狼犬预备攻击的动作,大声禀报着远处的顾斓秋。

顾斓秋闻言­阴­沉着脸­色­,疾飞了过来,气恼的一步步逼近姜云蕊,咬牙切齿的说道,「为什么逃婚?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

「斓秋,不是你对我不够好,而是你太优秀,我……我高攀不上你!」姜云蕊扬手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缓缓起身,紧紧地抱着甜儿,淡声道。

「蕊儿,赶快带着甜儿跟我回去,今天的事情,我对你既往不咎!」顾斓秋暗自苦笑,他爱她爱到了骨子裡,她如此之举动,按理,他应该恨不得将她军法处置,可是当看到她弱不禁风的抱着孩子衣衫褴褛的模样,心底止不住的疼惜。

「不,我不会跟你回将军府的!拜讬你放弃我吧,将来一定会有更好的女孩子做你的新娘!」姜云蕊坚定的拒绝。

见她长睫毛低垂,樱­唇­紧闭,一脸的坚毅。顾斓秋吃惊的瞪着她,他怎么忘了他是如何遇到她的,在那么森冷彻骨的河水上……心中大震,一把捉住她的纤细手腕。

「不是高攀不高攀的问题,因为你昨晚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所以我必须对你负责,你是我顾斓秋的女人,没我的允许,你哪裡都不能去!」顾斓秋的俊脸泛青,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145让她快乐

姜云蕊的手腕被顾斓秋捉的疼痛,心乱如麻,他这么强逼着她回将军府,她就一定得回去吗?不,她才不回去呢!

她心裡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心中的火气没消,手腕的刺痛不减反增,于是乾脆不理他。

顾斓秋看着眼前这位咬着嘴­唇­,隐忍着泪水的,一言不发的女人,心微微的疼起来。手鬆开了道,「蕊儿,带着甜儿跟我回去吧,我发誓我一定会对你和甜儿很好很好的!」

姜云蕊放下手中抱着的甜儿,揉着发青的手腕,心裡火气腾的直线上升,狠狠扭头不理他,却被他一把搂住,一双修长的大手抚上了她绝美的脸颊,脸部表情柔和了许多,低声道,「蕊儿,你真的不愿意……不愿意嫁给我吗?」

恨恨的闭上眼睛,明明是你把我的手腕弄痛,听起来好像是她欺负了他一般,张开眼睛瞪了他一眼,却发现顾斓秋俊朗的面容尽在咫尺。脸上被他温厚的手掌捧着,身上温厚的气息包围着她,不由得脸­色­发红,心跳加速起来,奇怪她不是该讨厌他的碰触吗?不是该狠狠的推开他吗?

真是的,那么多属下都在这裡呢?他怎么好意思和自己这么亲密呢?

意识至此,姜云蕊慌忙推开顾斓秋的靠近,「斓秋,我很感激你当初救了我,可是感激不是感情,我……我……」姜云蕊低垂着眼帘不敢去看顾斓秋深情的眸子,呐呐解释着。

顾斓秋冷睨了铁克玛及他的一­干­属下,眼神示意他们退开十里之外。

姜甜儿倚在粗大的榕树树­干­上假睡,反正她认为她这个名义上的妈妈和顾斓秋剪不断理还乱,还有一段时间才能解释清楚。

「蕊儿,若你真要走,我……我绝不拦你!你上回说的对,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快乐,而不是将她的快乐夺走!」顾斓秋望着旁边翠绿的榕树叶上的露珠,轻轻地说着,似在问她,又似在喃喃自语,他紧紧蹙着的剑眉下,本该灿若晨星的黑眸此刻蒙上一层灰暗。

姜云蕊闻言诧异的望向顾斓秋,难道他决定放手了吗?

顾斓秋彷彿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阳光柔柔的照在他的身上,孤寂的背影似乎在承受着某种痛楚。

「斓秋,你说的是真的吗?」姜云蕊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不确定的问道。

「你想去哪裡?我便送你去哪裡!如果下一次我再遇到你,我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你走了!若你还愿意回来找我,玲珑阁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顾斓秋说完之后背过身去,闭上眼睛,嘴角轻轻地上扬,眼角一滴晶莹的泪水悄悄的滚落了下来。

……

白云点点,阳光明媚,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行驶着一辆普通的马车。

姜云蕊躺在柔软的垫子上,望着趴在车窗杆上的身影笑的眼眉弯弯。

姜甜儿转过头来,说道,「妈妈,顾叔叔怎么改变主意了,愿意放我们走了,还一路护送到两国边界?」

「应该是他想通了吧!我终究是辜负了他的深情,他是一个好人,更是一个好男人!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我希望他将来一定要幸福啊!」姜云蕊躺不下去了,翻身坐起,向着姜甜儿说道。

「妈妈,我们现在去哪裡?要不回南夏,去见见你经常提起的穿越老乡如何?」姜甜儿喜道。

嗯,也该见见太皇太后「阿宇」了!于是微笑着朝甜儿点点头。

姜云蕊虽然脸上在笑,但是心裡却不断闪现着她与顾斓秋依依惜别的场景。

斓秋,但愿你过的比我好!

而西齐将军府玲珑阁

汉白玉雕琢的迴廊前面,碧绿­色­八角凉亭内坐着一个男人,正在独自饮酒,但他似乎并没有将心思放在品嚐美酒上,更无心于眼前绝美的海棠花风景。

刺鼻的酒香,让走过来的魏刃皱眉。

「将军,既然爱她,为何捨得放她离开?」魏刃的视线停留在顾斓秋所执的­精­緻酒杯上,忧心的扯动了下­唇­角。

「魏刃,我也不想放她离开,可是她说她在这个玲珑阁不自由,说我夺走了她的快乐!」顾斓秋看了一眼魏刃,低下眼眸,哀伤的说道。

「刚刚属下接到消息,姜姑娘母女已然到了南夏国的菊州城,千枫他飞鸽传书问将军是否继续暗中保护?」魏刃将投注在­精­緻酒杯上的视线收回,眉梢微动道。

「继续保护,一个柔弱女子带着个女娃娃上路很不安全,等她到了目的地,再将千枫他撤回来就是了!」顾斓秋心裡其实很想听到有关姜云蕊母女的点点滴滴。

「是,将军。」魏刃心下暗道,姜姑娘你真是给大傢伙惹了个大麻烦。

「魏刃,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今晚不醉不归!」顾斓秋瞥了一眼石桌上的两罈子上等女儿红,目光落在了魏刃身上,今天他需要人陪他一醉解千愁。

「是,将军,属下捨命陪君子!不醉不归!」魏刃取过旁边石桌上的其中一坛,撕开红封,喝了起来……

南夏菊州城福来客栈

柔软清凉的风,穿过窗口,轻轻地吹进,带着微微的寒意,吹乱了姜云蕊如绸缎般顺滑的秀髮,轻盈的,飘逸的,带着几分似真似假的梦幻。

微微摇曳的火红烛光,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熏香萦绕中,于这静谧的深夜中,略显孤寂。

这个夜晚,很安静,客栈内所有的人都睡下了,彷彿连天上的月亮都已经悄然躲进云层歇息了,整个房间,安静的彻底,或许能清晰的听到掉下一根绣花针的声音。

姜云蕊帮姜甜儿盖好薄被之后,抬手伸了个懒腰,双眸下意识的眺望着轩窗外的夜­色­,繁星闪烁,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福来客栈,这个客栈的名字很熟,奇怪的是这个菊州城所有的客栈都客满了,除了福来客栈。

姜云蕊本不想住福来客栈,无奈没有选择了,就带着甜儿安顿了下来,打算等明日天一亮就离开。

她披衣缓缓的走至圆桌前面,执起白玉茶壶,倒了两杯清茶,耳边传来细碎的响动,还有淡淡的罗兰香味,接着她的­唇­瓣挂着一弯浅淡的看不出来的笑意。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但见姜云蕊泰然自若的端起其中一杯清茶,然后背过身去,却又突然转过身来,入她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俊颜。

「做什么一路老跟着我?你不是护送火凤公主去那鲜卑部落了吗?怎么还有时间跟着我?」姜云蕊将另外一杯清茶递给了阮诗扬,好奇的问道。

「蕊儿,我一听到你要和顾斓秋成亲的消息之后,才马不停蹄的赶回西齐,只是我回来的途中,有人告诉我顾斓秋将婚礼延期了。后来我就去问魏刃,说是顾斓秋放你自由了,所以我才循着你所乘坐的将军府的马车的踪迹才一路尾随至此就是想见你一面。」

阮诗扬将姜云蕊递给他的清茶一饮而尽,彷彿他渴了很久。

「诗扬,你现在也见到我了,可以离开了吧,这么晚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姜云蕊淡淡的下了逐客令,虽然他很优秀,但是最令她忧心的是他对她的情,能断自然好,不能断就随他去,她只管管好自己的芳心就是了。

「男女授受不亲?」阮诗扬愣了一下,眸子中,快速的隐过一丝懊恼,「你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那为何你做了我表哥的皇后,还和顾斓秋有所牵扯,而今我只是想来见你一面,你却对我这种疏离的态度,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诗扬,我累了,想歇息了,明早还要早点赶路呢!」言下之意是你快离开吧。

阮诗扬发现,姜云蕊确实很累,她的脸­色­不太好,想必是一路上水土不服导致的吧,于是他听了姜云蕊的话之后,没有生气,­唇­角反而扯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走近她,关切的嘱咐道,「你要好好歇息,我先离开了,明日我和你们一同上路,因为是和你去一样的目的地。」

「你也是去南夏吗?」姜云蕊不确定的问道,不会吧,一同上路?甜儿又该说她惹桃花了!

「嗯,南夏的一家书院出了一点事情,需要我亲自跑一趟,所以和你们顺路!今晚我先在客栈后院的大榆树上凑合着睡一觉,明早我来找你们。」

阮诗扬笑着点了点头,火辣辣的眼神直瞅着姜云蕊看,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拂开她的碎发,脸上是期待的神情,他柔声说道。

「大榆树上睡觉?会不会有蚊子咬你啊?」姜云蕊一想现在是七月份的天气,不由的咕哝了一句。

「如果蚊子很多,我就来你的房间和你挤一下!」阮诗扬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得,你还是做蚊子口中的美餐吧,我和甜儿是绝对不会欢迎你来挤房间的!」姜云蕊巧妙的拿开他的手,­唇­角绽开灿烂的微笑,漫不经心的走到门口,娇斥道。

「蕊儿,你真是不解风情!你看现在,月­色­阑珊,正是秉烛夜谈之时!」阮诗扬一想到等下蚊子们要来光顾他的好皮肤,就不想走了。

146妖异­唇­瓣

「谁跟你秉烛夜谈!从哪裡来回哪裡去!本小姐要睡美容觉了!」姜云蕊闻言微微的一怔过后,冷言道。

于是阮诗扬眉角一挑,隐隐的有几分不满,但是心裡终究是爱慕她的成分居多,随后留恋的望了她一眼,足尖一点,跃出窗口,往客栈后院大榆树的方向飞去。

姜云蕊暗道,如果和阮诗扬一起回南夏,目标太明显,东方邪他们一定会提早发现她的,不行,她一定要连夜逃走。反正他在客栈后院的大榆树上,她走的是前门,未必会被发现。

姜云蕊盈盈如水的眸子扫了一眼熟睡的甜儿,抬手掀开了薄被,拍了拍甜儿的肩膀,「甜儿,快醒醒,甜儿,快醒醒,甜儿……」

「妈妈,着火了吗?还是顾叔叔他改主意不放我们走了?」姜甜儿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紧张道。

「都不是,我们现在先离开,等下路上解释给你听!」姜云蕊马上帮甜儿穿好衣服,接着收拾好东西,去楼下掌柜处结完帐,在掌柜奇怪的目光下,抱着姜甜儿匆忙离开。

福来客栈的掌柜看着姜云蕊的面容很熟,忽然他一拍后脑勺,想起去年自家家主的婚礼上见过的朝阳公主,莫非她是传闻中溺水而亡的朝阳公主?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但是此刻他不敢耽搁,挥笔而就,且马上去后院的鸟笼内,抓了一隻雪白的鸽子,在鸽子的黑­色­小脚上绑着的竹筒内装上之前刚刚书写的密函,然后他将白鸽往空中一抛,顿时那鸽子展翅飞翔,在天际处迅速化成一个小白点,越来越小,直至瞧不见。

阮诗扬的耳朵很是灵敏,他刚刚浅眠中,听到鸽子扑腾扑腾扇翅膀的声音,赶紧睁开双眸,待看到客栈掌柜的转身进屋的身影,心下疑问,这么晚了,掌柜的怎么还要飞鸽传书?为何?

斗大的疑问遗留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忽然他眼前一亮,这裡是福来客栈,算南宫世家名下的产业,这么说掌柜的是给南宫昭延报信了?

当阮诗扬再次来到姜云蕊所呆的厢房时,却是人去楼空,当下他广袖下的大手紧攥出印痕。

剑眉不由的蹙起,该死的!蕊儿一定是为了躲他?待摸到床上的薄被余温尚存,随即他的一双眸子深如幽潭。

半响之后,薄而美的­唇­角微勾,绽放出一个月牙形的优雅弧度,蕊儿,我们等下见。

且说姜云蕊摸黑抱着甜儿唤醒了马车伕,可倒霉的是马车伕说晚上不行路,一定要明天天亮才走,就是给金子,他也有他自己的原则!

靠!一个马车伕也这么横,姜云蕊差点气得吐血,无奈只得徒步抱着姜甜儿往城门口走去。

「妈妈,为什么我们好好的客栈不住,现在还要起早去城门口?」甜儿见姜云蕊气喘吁吁的抱着她,非常好奇。

「为了躲避熟人,不得不为之,你以为我愿意抛下舒适的大床,苦哈哈的出来吹冷风吗?」姜云蕊苦笑道,忽闻越来越浓的罗兰清香,顿时小脸变成了苦瓜脸,D,真是个­阴­魂不散的主!

「蕊儿,你是为了躲我吗?」这个时候出现的当然是阮诗扬那厮,他淡淡的声音从姜云蕊的后方传来,低沉的嗓音中掺杂着猫捉到老鼠的兴奋劲。

「咦,诗扬……怎么是你?」姜云蕊轻蹙秀眉,然后平静的转身,漾开一抹清浅的笑容。

「妈妈,你是为了躲他吗?」姜甜儿小手指了指一袭黑衣的阮诗扬,笑的眼眉弯弯。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姜云蕊闻言虎着脸,捏了捏甜儿粉嘟嘟的小脸,娇斥说着。

「蕊儿,甜儿还小,你对她太过严厉了!」阮诗扬一看古灵­精­怪的姜甜儿就心生喜爱之意,如果蕊儿也给他生一个这么可爱伶俐的女儿该多好?

「你是天下第一才子阮诗扬吗?我在西齐皇宫的时候就听见很多宫女姐姐会谈论到你哦,她们可是个个都很爱慕你哦!」姜甜儿见到传闻中叱吒脂粉军团的风流才子马上起劲的问道,丝毫不顾及姜云蕊脸­色­发黑的绝美容颜。

「厄……这么小的孩子已经懂爱慕两字了,蕊儿,你……你是不是那个方面教她教的太早了!」阮诗扬被姜甜儿说出口的话语处于雷倒状态中。

姜云蕊暗暗的瞪了一眼姜甜儿,死丫头,什么仙子转世,怎么凡间的情情嗳嗳懂那么多,但是归根结底,应该是她在西齐皇宫那个大染缸被污染了,唉,好端端的孩子,根正苗红的一代,愣是被染成了小大人一个!

「这个……诗扬,甜儿她是乱说的,呵呵,对了,你怎么发现我不见的啊?」姜云蕊说道这个就生气,到底是如何被发现她提前走的呢?

「我刚入睡,忽然听见福来客栈的掌柜在放飞信鸽,你说他是不是在给南宫昭延报你的行踪啊?」阮诗扬淡淡说完,心思一动,她难道回南夏是来见南宫昭延?他抬眸,眸中的幽深之­色­加深。

「若是如此,怕是真的了,唉,横竖都会碰到的,谁叫这个世界太小了!」姜云蕊凝视着头顶上的繁星点点,歎道。

既然某些人注定躲不过,那就一一解决吧,她在南夏国所有的仇恨,所有的委屈……她都会去坚强的面对,不再逃避。

「妈妈,我饿了!」姜甜儿像小狗一样的在姜云蕊的胸前蹭了蹭。

「甜儿,阮叔叔等下给你抓鱼吃好吗?」阮诗扬闻言,心底马上想起自己想要娶到心仪的娘子,势必得先讨好未准娘子的女儿。于是他笑的俊雅无双。

姜云蕊见他娃娃脸上风华绝代的粲然一笑,顿时天地为之暗­色­,真是美啊,他将美丽演绎到了极致,怪不得西齐皇宫的那群宫女有事没事总会提到阮大才子,果然绝­色­美男的效应啊!

既然他还是跟上来了,那就和阮诗扬一起回南夏好了,最起码有个免费的提款机和免费的保镖,省的到时候,自己再碰到危险之事,需要吹笛号令蛇族了。

「诗扬,天快亮了,别去池塘抓鱼了,等下上饭馆去用早膳,可好?」姜云蕊想这个时候吃鱼,容易长胖的,罢了,先不奴役他了。

「妈妈,妈妈,我想吃鱼!」姜甜儿装小孩子装上瘾了,这个时辰居然真想吃鱼。

「不吃就不吃,瞪我做什么!」姜甜儿在看到姜云蕊瞪了自己一眼之后,马上乖巧的改口,她发现人间的美食比九重仙阙上的美食好吃多了。

好不容易来凡间一趟,当然要好好的享受一番人间美味。

「甜儿,改天阮叔叔再抓鱼给你吃,可好?」阮诗扬上前伸手抚了抚姜甜儿的小脑袋,允诺道。

「嗯,好的,阮叔叔,呵呵……」姜甜儿此时接过姜云蕊之前蓄满的花蜜汁喝了几口,接着呼呼大睡了。

姜云蕊看了又睡着的姜甜儿,脸上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她现在感觉自己怎么那么倒霉,得了个贪睡嘴馋的仙子女儿。

「蕊儿,要不我来抱甜儿吧,你刚刚抱了很长时间,一定很累吧!」

阮诗扬体贴的说道,在姜云蕊的首肯下,接过了酣然入梦的姜甜儿。

……

车辘压着地面的声音,有节奏的响动着,姜云蕊母女睡的很熟,阮诗扬抬手想抚上姜云蕊光洁雪白的额头,可一瞬间,大手又伸了回来。

就在此时,马车猛的一顿,外面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一隻羽箭向着车帘­射­过来。

阮诗扬恼了,谁打扰他陪伴美人行路的雅兴?

「诗扬,怎么回事?」很显然,姜云蕊也被惊醒了。

「我去看看!」阮诗扬掀开帘子,交代了几句要姜云蕊小心之类的话语,并下了马车。

半盏茶的功夫,阮诗扬回来了。

「蕊儿,原来是江湖厮杀,好像是御剑山庄联合江湖五大门派在追杀神医门门人,没我们什么事情,走吧!」阮诗扬说完,掀开帘子,利落的跳上了马车。

「唉,走吧,这裡是以怪石嶙峋闻名的栖雾山,可惜了江湖厮杀,辱没了这裡的风景啊。」姜云蕊抱着甜儿,淡淡说道。

「还有两天就到南夏的京都洛城了,甜儿,有阮叔叔在,不怕的啊,你继续睡啊!」阮诗扬朝着姜甜儿扬眉浅笑道。

谁知此时,又一隻尖利的羽箭­射­了过来,若不是阮诗扬眼疾手快用手中的折扇击落了,恐怕要­射­向姜云蕊了,还好现在只是­射­了秀髮。

「啊!好险!」姜云蕊拨了拨刚刚被那疾飞过来的羽箭差点削掉的秀髮。「诗扬,此乃是非之地,不易久留!」

「好,我们快点离开!」于是阮诗扬忙隔着车帘子吩咐马车伕将车赶的快点。

「不好,妈妈,你的嘴­唇­怎么变成紫­色­了?是不是那支羽箭上淬毒了啊?」姜甜儿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疑惑的看向阮诗扬。

阮诗扬也将视线转向姜云蕊的樱­唇­,本应柔软细­嫩­,嫣红凝脂的­唇­瓣上,如今­色­彩倏然成了淡紫­色­,且有越来越浓的趋势,彷彿染上了一层妖异之­色­。

147爱要勇气

­唇­瓣变紫?

阮诗扬的眼底黯然神伤,一瞬,他的眸底泛着冰冷苍凉的寒光,看来他们不惹麻烦,麻烦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蕊儿,你在这裡等我,待我回那裡去找个神医门人帮你看看!」

阮诗扬抬手颤抖着抚摸姜云蕊越来越紫的­唇­瓣,且看她的脸­色­虽然如常红润,但是却教阮诗扬的心悬在那裡,焦灼万分。

阮诗扬担忧的看着姜云蕊,却见姜云蕊微微阖上双眸,淡淡开口,「江湖厮杀,刀剑无影,你要小心。」

姜云蕊已然猜到自己倒霉的中毒了,只是不知什么毒,现在姜云畅又不在身边,心底顿时乱如麻,但是没有在她脸上表现出来。

阮诗扬一听姜云蕊关心的话语,心底深处荡涤着一股暖意,不再多看她一眼,急匆匆掀开车帘子往栖雾山而去。

「妈妈,阮叔叔他……他对你很好!」姜甜儿见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当下已没有心思睡觉。

「是很好,但是好不一定要在一起。你还小,以后会懂得!」

闻言,姜云蕊淡淡说完,然她身躯不觉一震,额头鼻尖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唇­瓣有几滴紫­色­的鲜血沿着她优美的­唇­线滴下来。

「妈妈,凡间的人果然恶毒,我真担心阮叔叔来不及赶回来救你,不如我们去栖雾山一看究竟,反正你现在有寒玉笛傍身。」姜甜儿恬美的小脸绽放着小恶魔一样的笑容。

姜云蕊摇摇头,她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罢了,她也很想知道这支淬毒的羽箭倒底是谁­射­向他们的马车的?还有就是阮诗扬势单力薄,怕为了她的­唇­毒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姜云蕊隔着马车帘子马上吩咐马车伕往栖雾山的方向赶车,还加了句「愈快愈好。」

「妈妈,你想去玩玩?」姜甜儿眨了眨纯真的乌黑眸子,­唇­角弯弯,勾起一抹轻柔的笑。

「是又如何?」姜云蕊不急不躁的从怀裡拿出云纱丝帕,拭去额颊上的薄汗。

「妈妈,你可是在担心阮叔叔?」姜甜儿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我担心他做什么?他是武林高手,用不着你妈妈我担心!」姜云蕊闻言一愣,她有表现的那般明显吗?于是她一双细緻的新月眉微微的蹙了蹙,凝思了好一会,于是低低的笑了。

「妈妈,我觉得阮叔叔很优秀,说不定比我的生父强呢。」姜甜儿笑的甜甜的,阮叔叔这一路上对她和妈妈都很好,看来做阮叔叔的女儿也不错。

「这个没有可比­性­,等确定了谁是你的生父再说吧,还没到栖雾山,你若实在无聊的话,就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风景吧!」姜云蕊拍了拍姜甜儿的小手,温柔的说道。

姜云蕊掀开蓝幔帘子,视线所及之处,沿途皆是枫叶树,只是尚未到秋天,所以枫叶还是翠绿或者半红半绿的,耀眼的阳光透过枫叶的缝隙筛下几缕光线,将一片枫树林照耀的斑驳陆离。

只是远处的巨大响声破坏了这片枫林的美感。

铿锵!弓箭和长剑在半空中交错发出巨响,伴随着碰撞时所激起的阵阵火花,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惊叫声四起,有好几声惨叫声在最高吭处,被硬生生的截断,而后就近那几株碧绿的枫树叶也被染红了,渲染着一种嗜血的气氛。

姜云蕊面容沉静,只是在看了被鲜血染红的枫叶之后,黛眉微挑,心裡却为阮诗扬担心了起来,毕竟他是为自己的­唇­毒而突然的闯进五大门派与神医门的纠纷,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那她……

姜云蕊只觉得心裡一紧,芊芊素手紧紧的握着寒玉笛,心裡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不知不觉,好端端的天气突然变了,竟然下起了濛濛细雨。

「妈妈,阮叔叔怎么还不出现,他会不会被五大门派打死了?」姜甜儿见下雨了,马上紧张的问道,因为心细如髮的她,已经猜到姜云蕊在担忧阮诗扬,这才故意这么问道。

「阮诗扬,他没那么容易挂掉!」姜云蕊冷言道,虽然她这么说,可是她一点把握也没有,可别真给甜儿说中了。

看着越来越大雨势,她再也不能在马车上坐等了,交代了甜儿几句,便手持寒玉笛小跑着奔向厮杀之地。

如茵翠绿的枫树叶之前渲染的血红­色­被从天而降的雨水冲刷着,所到之处,血腥之气甚为浓郁。

「阮诗扬,阮诗扬……」姜云蕊着急的连名带姓都给喊了出来,可是偌大的枫树林却没有人回应她。

很显然,刚刚的江湖厮杀已经终止,此刻,姜云蕊那绝美的面容上除了焦急之­色­,没有别的表情,再也不復之前的沉静。

难道,她来迟了?

她在雨中一遍遍的呼喊着阮诗扬的名字,在一株又一株的枫树旁寻找,半个时辰后,待鼻子嗅到淡淡的罗兰清香,这才看见一个男人。

那男人一袭黑衣,俊美的容颜上,那双透亮的眼瞳是如此的深幽含笑。

姜云蕊无所畏惧,笔直的走向他,一身素白的她,不顾湿了的绣花鞋走入满地混合着雨水的血腥,不知是谁的血溅在她的雪白纱裙上,点点如细碎的浮花。

「诗扬,你……你没事吧?刚刚你怎么不出声,都快把我给吓死了!」她淒楚的说道,脸上的担忧不是骗人的,她刚刚有一瞬间的恍惚,只因脑海中想到那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阮诗扬低头望着缓缓走来的姜云蕊,嗜血的残忍目光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她,蕊儿来寻他,她是在担心他吗?

那光彩消逝的太快,几乎就要让人以为,那抹情绪的波动只是幻影,而非真的存在。

「蕊儿,解药拿到手了!下雨呢,这裡太脏,我现在就带你走!」阮诗扬神情一凛,再扬手给姜云蕊看了看手裡的白­色­瓷瓶,俊秀可人的脸庞凑到她鼻前。

「诗扬,你没事就好,解药的事情太麻烦你了!」姜云蕊见他没事,便长长的鬆了一口气,当看见他伸出双手来抱她之时,她皱眉之后想要推开。

「蕊儿,不要拒绝我,试着给你,也给我一个机会好吗?你需要一个相公,甜儿她更需要一个父亲!」阮诗扬不顾受伤的臂膀,硬是要强搂着姜云蕊,当黑衣紧紧的贴紧着白裙。

于是,他黑衣上的血,染了她一身,一朵一朵的绽放着,都是璀璨妖娆的血花。

相公?她需要相公吗?甜儿?甜儿她需要父亲吗?

姜云蕊的身子蓦地僵了,她真的需要吗?

她摇摇头,她觉得她不需要相公!可是她需要床伴!没错,她只是需要!

「我不需要相公,甜儿有她自己的想法,我不会阻止她去认生父,若是她不想认也就罢了!」姜云蕊听到相公两字,忽然想起了南宫昭延,隔了这么久,她心中没有了怨恨,反倒是淡淡的平静。

反正他做他的驸马,她看她的夕阳彩虹!

看夕阳彩虹,閒听雨打芭蕉,这该是她现在最为渴望的生活状态,纯净简单,偶尔诗情画意的活着。

想至此,不觉低头浅笑,这一抹纯净的笑容漾起的波澜令阮诗扬的心再一次扬起希望的风帆。

这一笑,犹如绵绵细雨中绽放的海棠花,千娇百媚,风情万种,或者在阮诗扬的眼裡,更是一眼芳华。

是谁说?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濛濛烟雨中!

只是这样楚楚动人的姜云蕊将阮诗扬的心抓的更牢了!

「蕊儿,给我一个机会好吗?」阮诗扬忽然轻轻的鬆开姜云蕊,紧接着他面对着姜云蕊单膝跪地。

「笨蛋,这裡到处都是血!你这不是浪漫!好不好?拜讬你快点起来吧!甜儿,还在马车上等我们呢!」姜云蕊看雨已经停了,马上不悦的催促道,顺便转移话题。

「蕊儿,你对我是在乎的,不然也不会独自一人来枫林这边寻我,你说我说的对吗?

本来我以为我对你的感情,你永远都无法回应,但是你刚刚在枫林中奔跑的瘦弱身影,激起了我无穷大的勇气,真的,我觉得爱一个人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蕊儿,我可以没有阮家的众多书院,我可以没有西齐皇族亲贵的尊贵身份,我可以没有高强的武功,但是我唯独不能没有你!」

阮诗扬真挚的说道,只因他的眼裡心裡只容的下姜云蕊一个身影。

姜云蕊的眼眸睁的大大的,他果然对自己用情至深,微微的歎气过后,随即眼珠一转,她想到要给阮诗扬找点事情做了,不然老是在情啊爱啊上面徘徊,绕的自己和他都异常的辛苦。

「阮诗扬,你如果还跪下去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如果你现在起来,我就答应给你一次机会!」姜云蕊抬头看着漫天的晚霞。

凝眸处,那天际的晚霞似火,如锦如绸,蒸腾天际,分外绚烂!

「蕊儿,你说的是真的?是真的吗?」阮诗扬不敢置信的看向姜云蕊,待看到姜云蕊点头之后,他那­唇­边的笑意逐渐的加深,原本焦急却死寂的眸­色­也暖融融了起来。

148长风是谁

「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姜云蕊猛的吸了一口气,眨了眨眼说道。

「蕊儿,解药已然到手,先给你解­唇­毒吧,再不解,怕是要扩散到五臟六腑了。」说完,阮诗扬不顾姜云蕊的反对,提气一跃,却抱着姜云蕊朝马车相反的方向掠去。

「阮诗扬,你别吓我,不对,这个方向不对!阮诗扬,你想做什么?」姜云蕊惊慌过后,便是愤怒的质问。

枫林、山岚、高崖、飞瀑、崎岖小径……栖霞山位于菊州、抚州、宜州三界的交汇处,在山峦的四周终日烟云缭绕,雾霭重重,仿如仙境。

令人难以想像的是,就在外人对雾濛濛的一片烟雾望之却步的地方,竟然隐藏着一个美得令人咋舌的野梨花林。

高耸参天的断崖环绕着山谷四周,瀑布、山涧从中流泻而下,形成一道道清澈的溪流,交汇成一个天然的湖泊,野鸭、野鹤、野兔、野鹿……不时的出现在湖泊的四周,悠閒自得的和平共处着。

而在湖泊旁是几间以巨硕的毛竹搭盖而成的竹轩,在这绿意盎然的建筑物四周悬挂着由铜管­精­铸而成的八角风铃,在微风中轻轻的晃动,奏出清脆悦耳的叮噹声与大自然的天籁之音交相辉映,谱出一曲美好的乐曲。

「阮诗扬,这裡的风景好美,就像世外桃源,用来隐居倒是不错!」两人在落地之后,姜云蕊四下望了一眼感歎道。

「是啊,但是这裡比不得我在雁寻山底的桃花阁,你凑合着待两天,等­唇­毒完全解除了,我们一起去南夏!」阮诗扬拉着姜云蕊走进最前面的一间屋子。

「可是甜儿还在马车上呢!」姜云蕊担心起女儿了。

「甜儿会没事的,我先帮你抹上解药,你在这裡等我,哪儿都别去,我现在去把甜儿带过来,省得你不能安心解毒!」阮诗扬宠溺的眼神瞟向姜云蕊。

姜云蕊马上点了点头,随后阮诗扬从白­色­瓷瓶中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捻碎,然后将之涂抹在姜云蕊紫­色­的­唇­瓣上,末了,阮诗扬眸光闪烁了下,专注看美景的姜云蕊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蕊儿,你在这裡等我,我去去便来!」说完阮诗扬飞身走了。

姜云蕊注视着­精­緻的竹轩小筑,由一开始的镇定,到后来的像针扎似的疼,只是她的身体越来越热了起来,像烈火焚烧一般疼痛。

这倒底是什么毒啊?好痛!

「啊!啊!啊!阮诗扬?你倒底给我服了什么解药啊?」姜云蕊失去了往常挂在脸上的云淡风轻,撕心裂肺的在地上打滚着。

「妈妈,妈妈,阮叔叔,为什么我妈妈变成这幅样子?」姜甜儿被阮诗扬抱着飞回来了,当看到姜云蕊在地上疼的打滚的模样,焦急的呼喊着。

阮诗扬将甜儿放了下来,自己急忙跑到姜云蕊身边,抱起她颤抖的身躯,安慰甜儿道,「甜儿,这是解毒的必须过程,一个时辰后,逍遥散自然会解!」

姜云蕊一听「逍遥散」三个字顿时傻眼了,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阮——诗——扬,你给……给我说清楚,逍遥散……是哪个……门派的毒,是谁要……要害我?」姜云蕊咬牙切齿的将疑问问出了口,绝美的面容此刻因为痛苦的解毒过程,继而扭曲了。

「逍遥散是神医门不外传的秘药,本是解百毒的丹药,但是如今被神医门少主加了一味忘情草,所以解药变成了毒药,不然也不会有江湖五大门派追杀神医门门人。虽然我问受伤的神医门少主要了解药,但是他自己也不能保证能否把你的毒全部清除。」

阮诗扬将姜云蕊轻柔的抱在怀裡,把他知道的说了一遍。

「神医门的少主现在在何处?」姜云蕊总觉得神医门这三个字,她彷彿在哪裡听到过。

「他就在这裡的竹轩内!之前你找不到我,是因为我为了要解药,才帮他一起击退五大门派门人,将他带到这裡的竹轩。」阮诗扬见姜云蕊的脸­色­好多了,自然心裡舒心了许多,于是扬手一指竹轩的方向。

半个时辰后,姜云蕊感觉通体舒畅,呼吸顺畅,想必该是解毒完毕了,于是挣脱着从阮诗扬的怀裡出来,将旁边安静蹲在地上的姜甜儿抱了起来,示意阮诗扬一起过去看看在竹轩内疗伤的神医门少主。

阮诗扬忍着臂膀的疼,丝毫不迟疑的跟在姜云蕊身后,心裡七上八下的,他好担心蕊儿被逍遥散折磨过后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走近竹轩门口,只见一个戴着斗笠的黑衣男人正盘腿端坐在地上催动内力,为他自己疗伤,头顶处青烟直冒,忽然他噗的一声,口吐鲜血。

「骆长风,你怎么样?」阮诗扬上前关切的问道,姜云蕊一眼就看出两个男人之间有点古怪,但是又说不上来。

「刚刚中了崆峒派掌门的火焰掌,所以……唉……诗扬,你为何去而復返?」骆长风背对着他们说道。

「长风,你刚刚给我的解药真的没有问题吗?」阮诗扬紧张兮兮的问道,侧眸担忧的看了一眼姜云蕊。

「抱歉,我不敢保证!或许解药服食之后,会有副作用也不一定,对了,你那解药倒底给谁吃的?」骆长风颤巍巍的站立起来,旋身问道。

姜云蕊见他转身,结合刚刚她看到的背影,他的声音,她感觉他和他好像,但是又不敢肯定是同一个人。

「是我妈妈,阮叔叔是给我妈妈服食的解药!」姜甜儿见阮诗扬和姜云蕊没有接话,就主动说了。

「甜儿,多嘴!」姜云蕊垂眸斥责道,然眸底闪过疑问。

「我女儿说的没错,诗扬从你那裡得来的解药确实给我服用了!」姜云蕊说完,想要将斗笠下的骆长风的面貌看的清楚一点,于是慢慢地靠近了,但是被阮诗扬出手拉住了。

「诗扬,你不要拉我,我只是想确定他是不是他!」姜云蕊甩开阮诗扬受伤的手臂,冷­色­道。

然而骆长风闻言身子僵了一下,很快保持镇定,跟他们说了一声告辞之后,就匆忙用轻功离开了。

为了这件事情,阮诗扬一路上没少受姜云蕊的白眼相待,倒是甜儿一直在为阮诗扬说好话。

两日后,在天黑之前,终于在关闭城门前进入了洛城,依旧是灯火辉煌,看来上次战争之后,在夏侯锦霖力挽狂澜下,经济方面彷彿恢復到正常水平了。

「蕊儿,跟我回我在南夏国的别院吧!」阮诗扬扬眉笑道,他希翼的眼神望向甜儿,暗示甜儿为自己说几句好话。

「妈妈,我们就跟阮叔叔去住他的别院吧,还能省点银子!」姜甜儿马上会意,她比较看好阮叔叔和妈妈,她希望他们将来可以在一起。

「不要,我和甜儿睡客栈就好,你一个人回你的别院去吧!」姜云蕊火大,瞪了阮诗扬一眼,「还有那个机会暂时取消了!哼!甜儿,我们走!」

「蕊儿,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求你别折磨我了!你生气,我心裡也不好受!」阮诗扬可怜兮兮的低声道。

「那你说,你倒底错在哪裡?」姜云蕊别过脸去,看也不看他,淡淡道。

「蕊儿,你刚刚是不是想看看骆长风的长相?」阮诗扬见她娇颜不悦,沉吟片刻后问道。

姜云蕊没有回答,直接抱了甜儿欲下马车。阮诗扬只得尾随在后。

下得马车,夜­色­之中,瑟瑟的晚风捲起他俩月白的衣角,似云卷云舒,只是两个人的心情不同。

「阮诗扬,不要跟着我们,你去你的别院,我们去我们的客栈!」姜云蕊侧目淡淡道。

「妈妈……」姜甜儿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终究还是停下来了。

「蕊儿,我……」阮诗扬娃娃脸上全是挫败,他真是这辈子栽倒在姜云蕊手心裡了,乾脆啥也不说,死皮赖脸的缠了上去。

「不准跟着我们!」姜云蕊黛眉一皱,愠怒道,这阮大才子怎么像只癞皮狗一般跟着她们。

「蕊儿,我决定了,你去哪裡,往后我就跟到哪裡!」阮诗扬已然下定决心,乾脆理直气壮,言之凿凿的说道,这话说的教姜云蕊差点气晕。

「妈妈,阮叔叔很可怜呢……」姜甜儿看不过去了,又开始为阮诗扬说好话了。

「他阮大才子可怜什么?你不要被他的纯真娃娃脸给骗了,你如果还想做我女儿的话,赶快听我的,不准帮他说好话,不然等下妈妈不带你去看花灯会!」姜云蕊感觉这女儿是白生的,咬牙切齿的威胁着。

「好的,好的,妈妈,世上只有妈妈好,我当然是你的乖女儿,唉,阮叔叔,我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姜甜儿挤眉弄眼的向着阮诗扬做起了鬼脸。

阮诗扬听了姜云蕊威胁姜甜儿的话语,不由得猛抽嘴角,他阮诗扬是娃娃脸怎么了,但是可不是她姜云蕊说的骗子啊!

「蕊儿,你别把我形容的那般恐怖,我对你们娘俩可是真心实意的,你可别教坏小孩子,颠倒黑白!」阮诗扬见姜云蕊的态度还是不改变,愤懑的冷凝出声,墨眸深处闪过一丝惆怅。

姜云蕊闻言愕然,不期然的抬头看见远处一抹熟悉的修长身影,于是她那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轻垂,接着淡淡的瞅了一眼阮诗扬,却没有停下脚下的莲步。

149片段二

望着姜云蕊越来越远的背影,阮诗扬眼神黯淡了了不少,转念一想,心思一动,赶忙飞奔上前。

姜云蕊抱着甜儿,自然是力不从心,也就没有追上那抹熟悉的身影,但是她分明觉得是骆长风。

她总觉得骆长风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裡见过他!

「蕊儿,不要任­性­了,这裡人多,可别将甜儿弄丢了!」阮诗扬已然跟了上来,娃娃脸上挂着宠溺的笑意。

「原来名扬天下的阮大才子喜欢做跟屁虫啊?」姜云蕊皮笑­肉­不笑地掀了掀­唇­角,带着微愠的口吻道。

「蕊儿,我阮诗扬这辈子只做你一个人的跟屁虫!」阮诗扬闻言怔了怔,脸­色­瞬间荡到最低点,一脸的沮丧。

「好了,别一副怨­妇­的样子,走吧!」姜云蕊被阮诗扬的神情和话语逗笑了,脸上怒意也烟消云散了,抿­唇­一笑,笑的好灿烂。

「妈妈,别抱我了,我自己可以走路!」姜甜儿觉得她阮叔叔和她妈妈有戏,于是撒娇着说道。

姜云蕊正抱的手酸呢,自然应允,于是将她放了下来。

「这裡人多,可别走散了,不然人贩子把你带走了怎么办?」姜云蕊一贯的恐吓教育,直教阮诗扬猛摇头。

「才不呢,妈妈你不是经常说我人小鬼大吗?放心吧,若我真被人贩子抓了,也是他们哭爹喊娘的份,咱的底,你还不晓得吗?」姜甜儿拽的很,说话越来越像大人了,说完还拍了拍的自己的胸脯,可把姜云蕊和阮诗扬笑的失去了淑女和才子的风范。

姜云蕊自然知道自家女儿非比寻常,蜜蜂仙子手下的一帮小喽啰可把西齐九五之尊咬的满头包的情景彷彿就在眼前。

姜云蕊想到上回齐之傲被蜜蜂蛰的冏相,当即扑哧一笑,倒是把阮诗扬笑糊涂了。

「蕊儿,你又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阮诗扬不解的问道。

「阮叔叔,这是我和妈妈之间的私人小秘密,就不告诉你,哈哈!」姜甜儿当然晓得姜云蕊想起了她吩咐那帮小的们蛰齐之傲的事情,这会子自然不可能告诉阮诗扬了。

「没错,这是我和甜儿的私人小秘密,不可以告诉阮大才子啊,呵呵……」姜云蕊说完又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妈妈,我要那隻兔子花灯,快给我买!」姜甜儿指着一隻玉兔花灯,顿觉眼前一亮。

原来三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花灯举办地,人潮汹涌,纷至沓来,人手一盏花灯,果然有着节日的喧闹气氛。

「阮诗扬,还不快去付钱!」姜云蕊想着身边有个现成的提款机,不用白不用,于是坏笑着使唤他。

阮诗扬巴不得表现一番呢,此刻姜云蕊如此一说,马上大方的付银子去了,留下姜云蕊母女相视一笑。

「妈妈,你不要老是欺负人家阮叔叔老实人,你看他多好啊,你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算是好男人一枚了!」姜甜儿低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难道你去过我曾经生活过的时空?」姜云蕊一把将姜甜儿拽到了身边,俯下身子低声问道。

姜甜儿忙不迭的点点头,那当然,她是仙子,有穿梭时空的法力,自然去过,若不是这次仙子娘亲将她的法力封印,不然她早带着妈妈去二十一世纪玩了,悲催的她啊,现在只有与生俱来的号令蜂群的能力。

只一会,阮诗扬左手提着一盏­精­緻美丽的玉兔花灯疾步走来,眼神炯炯,定定的注视着姜云蕊。

「甜儿,给!」阮诗扬嘴角勾勒出一抹耀眼的笑。

「嗯,甜儿,你拿着玉兔花灯去一旁玩吧!」姜云蕊垂眸笑着对甜儿道,弯腰将玉兔花灯放在甜儿手裡,只是为了避开阮诗扬炙热的目光。

「蕊儿,之前在栖雾山说的话,你……你能别取消吗?」阮诗扬默默的看着她。

姜云蕊听了阮诗扬的话语,冷静的眉心微微一皱,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于是阮诗扬见姜云蕊迟疑着不回答,心下急了,俊脸猛的凑了过去,鼻子几乎碰到她鼻尖,温热的鼻息喷到她的脸上,浓郁的罗兰清香充斥着她的週身。

「阮诗扬,你做什么靠我那么近?」姜云蕊忍住那股痒痒的感觉,连忙推开他。

「蕊儿……」阮诗扬踌躇着正想说什么呢,突然姜云蕊像疯了一般大叫,「不好了,甜儿不见了!遭了!」

阮诗扬经姜云蕊突然一叫,马上把将要说出口的话给逼了回去,一起和姜云蕊寻找甜儿的身影。

坏丫头!该不会被人贩子给带走了吧?

姜云蕊这么一想,浑身毛骨悚然,她倒是不为姜甜儿担心,而是为带走她的人贩子担心,好多蜜蜂蛰他们,不知道会咬成什么模样!

「蕊儿,我们去府衙报失踪吧!」阮诗扬很着急,一路上他真当甜儿亲生女儿一般,如今她不见了,他自然着急的很,可是在看到姜云蕊突然波澜不惊的模样,还以为姜云蕊吓傻了呢。

「蕊儿,我们一定可以找到甜儿的!不要担心啊。」阮诗扬深邃的黑眸移回她的脸上,仔细的紧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口中安慰道。

「嗯,我不担心,我们不离开,也不要去报官,就在这裡等甜儿回来即可!」姜云蕊老神在在,淡笑着说道。

阮诗扬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女儿吗?

「蕊儿,你真的这么有把握,甜儿会自己回来?她还那么小,怎么可能?」阮诗扬可做不到姜云蕊那般泰然自若的神态,他在一边来回踱步,担心的半死。

且说姜甜儿,她刚刚拿到玉兔花灯开心好奇的很,于是她逛的越来越远,把姜云蕊和阮诗扬甩在身后一大截。

「公子,你看那个提着玉兔花灯的小女孩长的很像一个故人!」马车上,月转身对着车厢内闭目养神的东方邪好奇的说道。

东方邪闻言便将珍珠玛瑙串连而成的车帘子掀开,将手中的折扇合了起来,在看到月说的小女孩之后,心念电转,这个小女孩好像姜云蕊啊!不,简直是一个模子内刻出来的!

「公子,属下觉得那小女孩的嘴­唇­跟公子你的嘴­唇­好像!」月低低的咕哝了一句,他以为东方邪没有听到呢。

其实东方邪已经听到了,这么说蕊儿也出现在这附近,此刻他连东方府也不想着回去了,匆忙跳下马车,吩咐马车将先行回府,和月一起走近姜甜儿。

姜甜儿虽然玩得不亦乐乎,但隐约感觉有人在背后跟踪自己,于是狡诈一笑,突然转身,咦,难道刚刚出现了幻觉,怎么背后没人跟踪啊?

「宝宝,我是你爹爹!」东方邪红衣飘逸,从旁边一侧的大树上跳了下来,柔声说道。

「你骗我的吧,刚刚妈妈还在和我说这附近有人贩子呢,我呢偏不信,想不到,还真的被小姑­奶­­奶­我引出来了!」姜甜儿把玩着玉兔花灯的尾巴,一脸的自鸣得意,哈哈,人贩子,这回你死定了。

「噗,蕊儿是这么教育你的吗?月,看吧,蕊儿把我东方世家的女儿教成什么样子了?这么丁点大,还自称小姑­奶­­奶­?哈哈……」东方邪捏着折扇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另外一隻手的手心,笑的肚子都疼了。

「公子,小小姐很有乃父之风!」月低垂着脑袋,暗笑着自家公子在女儿面前吃瘪了,月一向是东方邪的心腹属下,自然知道东方邪的风流韵事,这回一看东方邪眼神中,对这个粉装罗裙的小女娃所流露出来的宠溺的纵容笑意,当下明白了,眼前的小女娃十之八九是公子和姜姑娘的女儿。

乃父之风四个字算是说到东方邪的心坎上了,他派人寻了好久,都没有姜云蕊的下落,似乎每次查到一点点线索,就有一股暗势力将之阻扰。

此刻他心裡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眼前­精­灵古怪,调皮漂亮的小女娃那么像蕊儿,而且她的嘴­唇­那么像自己,所以他很确定她就是蕊儿和他生的女儿。

「宝宝,带我去找你妈妈,我是你爹爹,可不是你口中的人贩子!」东方邪笑着说完,想要上前抱起姜甜儿,哪裡料到会有接下来的一幕。

「啊!人贩子骗小孩啦!」姜甜儿马上挣扎,但是小嘴巴被东方邪一手摀住,心裡一急,随后乌黑眼珠一转,只听东方邪吃痛一下,姜甜儿马上恢復自由。

姜甜儿见东方邪顾不得自己疼痛的手心,还想上前来逮她,当下怒了,随手一扬丝帕,电光火石之间,一群又一群的蜜蜂蜂拥而上袭击着东方邪那如玉的俊美容颜,可怜月一边用剑档蜜蜂蛰自己,还要为东方邪赶蜜蜂。

「小的们,给小姑­奶­­奶­好好的教训这两个人贩子!」姜甜儿小脸喜孜孜的大叫道,还一边不迭的给蜜蜂们鼓劲,一看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凭着自己灵巧的身子闪没在人群中,直把东方邪和月气的那个牙痒痒。

姜甜儿撒着欢的跑,行人都很奇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跑起来的速度如此之快?

姜云蕊远远的看见女儿回来了,见她已经奔跑到她跟前,马上着急的抱起甜儿,紧张的问道,「甜儿,你为什么跑那么快啊?」

「甜儿,你可回来了,可把我和你妈妈担心坏了,你刚刚走去哪裡了?」阮诗扬掀了掀薄­唇­,神情担忧的问道。

「妈妈,阮叔叔,我刚刚碰到人贩子了,还好我聪明伶俐被我使计逃脱了!」姜甜儿小脸上绚烂笑颜,得意的很。

「你长的又漂亮又可爱,当然要来骗你了!」阮诗扬笑着抚着甜儿的头髮,戏谑的说道。

「可是那个人贩子偏说是我爹爹,唉,那人的相貌倒是长的挺好看,可惜是个骗子!」姜甜儿大发感慨。

姜云蕊听了上半句,下半句都没有­精­力听下去,难道甜儿碰到夏侯锦霖?还是碰到了东方邪?或者南宫昭延,倏然姜云蕊的神­色­凝重,冷绝的内心漾起一抹莫名的颤抖。

「甜儿,那个……那个人贩子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还对你说了什么?」姜云蕊紧紧的抓住甜儿的小手,微蹙了眉心问道。

「厄……妈妈……我想起来了,那人穿的是红­色­的衣服,料子不比阮叔叔的差,而且他还在话中提到东方世家!妈妈……你怎么了?」姜甜儿仔细回忆着刚刚碰到东方邪的一幕。

姜云蕊闻言心猛地绷紧了起来,东方世家?那就是说甜儿一定遇到了东方邪!本来她想着,甜儿乃女娃娃,想必东方邪他们不会和她抢孩子的,现在看来,世家子弟都不希望自己的骨血流落在外,如今回到南夏国,绝对是一步错棋。

「甜儿,我现在改主意了,我和甜儿暂且去你的别院歇息吧,省得某人有房不住偏要学着我们住客栈,为了不让某人失望,我们就去他的别院的看看吧!」姜云蕊眉心微微拧起,如今定然各方势力已然被惊动了,他们几个一定会找到自己,重复柳渡河岸前的一幕的。

如今,她只有借助阮诗扬的背景和他们斗一斗,争夺甜儿的抚养权,她辛辛苦苦生的女儿一定要跟着她自己,不管她的女儿是仙还是魔,她都义无反顾。

「蕊儿,我求之不得!」阮诗扬眸光一柔,他感觉他的幸福即将来临,嘴角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度。

「甜儿,下回若是再遇到人贩子骗你说他是你爹爹,你可千万别相信,记住了没有?」姜云蕊不去管阮诗扬诧异的神情,她一个劲的嘱咐着姜甜儿,为的是早做准备,她必须未雨绸缪,她和他们三个一个都不想继续纠纠缠缠!

姜甜儿点点头应下了,在她心裡,妈妈说的话总是对的,于是她开开心心的将阮诗扬递过来的温热的桂花糕,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花灯会结束后,他们一行三人来到阮诗扬在南夏国的倾城别院。

灯火阑珊,华丽的别院内,亭楼阁榭别具一格,月光缥缈中,各种花草树木彷彿被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远远就能闻到馥郁的芳香,夜­色­很迷人!

「阮诗扬,你的别院怎么种的大多数都是玫瑰花啊?」姜云蕊凝望着眼前越看越熟悉的美景,不由得想起现代人说的玫瑰花的花语,唯一的爱,情有独锺,一见锺情……

「我娘生前最喜欢玫瑰花,若是她还在世的话,那株蓝­色­妖姬今年还会开花的,可惜了,斯人已逝……」阮诗扬的眸子染上了浓浓的哀思。

「对不起……诗扬,我不知道玫瑰花会引起你的伤感!」姜云蕊抱着已然熟睡的甜儿,安静的站着,满怀歉意的说道。

「没事,甜儿睡着了,不如先把她放床上,你在陪我聊一会儿,可好?」阮诗扬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隻酒葫芦,幽幽的说道。

「不……不了,我也累了,我们改明儿再说吧!」姜云蕊尴尬一笑,她是真的累了,不止心累,身体也累,于是在别院丫环的引路下匆忙告退,离开,独留阮诗扬一人对月饮酒。

蕊儿,莫非你要一直躲避我对你的感情吗?

他那俊美无瑕的五官,染了浓浓的忧郁,那双灿烂迷人的桃花眼,眼底的落寞加深了,身为西齐首屈一指的高贵优雅的军师,那般沉稳内敛的样子已荡然无存,此刻的他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

凉凉的月光洒落,裹着他修长挺拔的身躯,週身散发着一丝冷寂和决然。

他从未想过自己天下第一才子的情感之路竟是如此难走!但是他不会气馁,因为他感觉的出甜儿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有了未来女儿的支持,终有一天会得到未来娘子的芳心!

……

第二日清晨,姜云蕊早早的就醒来了,看见姜甜儿还在睡觉,就没有去惊动她,随意的穿了一袭粉­色­纱裙缓缓的移步走到了缀满玫瑰花的庭院内。

只见阮诗扬笑容满面的坐在汉白玉雕成的石凳上等她了,「蕊儿,早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换了张床,睡不着呢,你呢,为什么早起啊?」姜云蕊大大方方的接过阮诗扬倒好的清茶喝了起来。

「我也睡不着!」他能说他想你姜云蕊想的无法入睡吗?唉,阮大才子羞涩了点,没敢说出来啊。

在阮诗扬击掌三声过后,丫环们训练有素,鱼贯而落的将一盘盘的早膳端了过来。

「好吃,阮诗扬,这个汤包真好吃!是在木氏汤包铺子买的吧,呵呵……」姜云蕊像个孩子似的满足的笑了,好像有一年多没有吃到这种美食了,吃了汤包,倒是想起了沈霜离,当初他大清早的买了汤包送到公主府邸的棺材脸,她到现在还记得。

这么久的时间,想必他已经娶妻生子了吧,那回柳渡河一别,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他了,说来,还真是有点想念他。

「公子,公子,外面有宫裡的人来宣旨说要叫你带着姜姑娘一起进宫!厄……来者口气很不好!」倾城别院的阮管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朝着阮诗扬下跪着禀报道。

姜云蕊一听这话,暗叫不妙,这会子,他的速度还真快,这么急着想要见她的除了南夏国的九五之尊,她想不出宫裡边还有谁会这么急着见她!「阿宇」肯定不会叫宫裡人这么横的来传话。

「蕊儿,你想进宫吗?若是不想去,我替你拒绝就是了!」阮诗扬桃花眼内装着满满的担忧。

姜云蕊闻言心裡一窒,罢了,既然暴风雨来了,那她只有坚强的面对了,大不了集结一大群软体动物打进皇宫,和他抗衡就是了,谁怕谁啊!

「当然要去,且看看他葫芦裡卖的什么药!」姜云蕊的­唇­角扬起一抹坏坏的笑容,她已经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如今,她会勇敢的面对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情。

「阮管家,既然姜姑娘要去,你且去安排入宫的马车吧!和他们说,我和姜姑娘马上就去!」阮诗扬淡淡的吩咐着,眼底含着无比的坚定,就算皇帝和他抢女人,他也不会放弃。

「诗扬,甜儿还睡着呢,皇宫乃暗黑之地,我不想让她去,还是你吩咐下人好好照看她,可好?」姜云蕊慌乱的说道,第一次感到此次进宫没有之前的任何一次来的害怕。

「好,我会吩咐倾城别院的下人好好照顾甜儿的,你不介意他们称呼甜儿为小小姐吧,你知道的,我可是把甜儿当作亲生女儿来疼的!」阮诗扬蹙起了两道浓眉,桃花眼紧紧的盯着她绝美的容颜。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不担心甜儿的安危了!事不宜迟,我们进宫吧,争取早去早回!」姜云蕊感激的眼神瞅向阮诗扬,沉静的说道。

……

且说姜甜儿一觉醒来没有见到姜云蕊,心下奇怪,才下的雕花大床,很快就有两个紫衣丫环走了进来服侍她,口中还称呼她小小姐之类的话语。

甜儿心裡隐忧,莫非妈妈和阮诗扬出门去了,不然怎么那么久都不来看她?也没有叫她起床呢?总之很不寻常!

姜甜儿这回早膳也不想吃了,像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衝着管家要妈妈或者要见阮诗扬。

年纪一大把的阮管家哪裡招架的住如此古灵­精­怪的小捣蛋,很快,力不从心了,心道,反正公子说了会派阮家直属的死士保护小小姐,若是她想闹,就让她闹吧,就是别闹出什么大乱子就好!

阮管家哪裡料到姜甜儿根本就是一个可爱的小恶魔,从玫瑰花那边一隻又一隻的小蜜蜂嗡嗡叫唤着飞过来,他躲避都来不及,自然不晓得姜甜儿跑哪裡去了。

阮管家的脸上可是被那群小蜜蜂蛰了一个又一个大包,疼的他叫丫环们去请大夫,可是丫环们都摀住或秀气或美丽的小脸,都纷纷拒绝,接着嘤嘤哭泣了起来,谁让她们都被蜜蜂蛰了呢!

甫溜出倾城别院的姜甜儿小脸上像吃了蜜汁一般开心,哈哈,阮叔叔别院内的下人们真没劲,三两下就给小的们招架的无力还手了。唉,看来自己以后还要多多锻炼这些丫环小厮们。

跟在暗中保护姜甜儿的阮家直属死士,如今是亦步亦趋的跟紧了小恶魔姜甜儿,就怕她突然玩失踪,他们就不好跟公子他交代了!

当他们突然跟着甜儿到了南宫世家名下的当铺附近之时,只是姜甜儿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白一黑两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两名死士见此情景,不由得面面相觑,一致决定等那一黑一白出手再说,若是自己先出手,暴露了目标可不好。

此刻,一袭粉装罗裙的姜甜儿对着突然出现自称她爹的南宫昭延,却是横眉冷对。「你别骗我,你才不是我爹!」

但见南宫昭延随手从黑衣随从手中接过一张美人图,笑着诱哄道,「宝宝乖,这是我给你娘画的美人图,上面还有你娘的亲笔签名呢!」

姜甜儿暗笑,又来个人贩子啊!好啊,就让小的们再一次活络活络筋骨吧!

于是她单手接过那美人图,立即张开樱桃小嘴伸出小粉舌朝他扮了个鬼脸,狡黠一笑,乘其不备,扬手一挥丝帕,霎时,一群小蜜蜂嗡嗡叫唤着袭向南宫昭延的俊脸。

「该死的人贩子,敢来欺骗小姑­奶­­奶­我,简直找死!小的们给我上!」谁让这是第二个出现冒认自己的倒霉蛋!

150假装认爹

「宝宝,我真的是你爹爹,你的娘亲是不是叫姜云蕊,看你的眼睛和我的眼睛很相像,你赶快带我去见你的娘亲!」

南宫昭延宽大的袖子遮住俊脸,慌忙说道,他本来还怀疑蕊儿腹中的孩子不是自己的,现在看宝宝的眼睛很像自己,他非常的确定眼前的女娃娃就是他南宫昭延的孩子。

姜甜儿仔细看南宫昭延的长相感觉很熟悉,对了,他上次在仙子湖畔救过掉湖的自己,这么一想,急忙将手中的云纱丝帕一丢,刹那之间那群小蜜蜂嗡嗡叫唤着飞走了,让围观的人纷纷目瞪口呆,大歎惊奇,将姜甜儿奉若神明。

「呵呵,大家别这么看着我,我小孩子家家的可是会害羞的哦!」姜甜儿悠哉悠哉的往前挪了几步,向围观的人挥手说道。

这一幕让南宫昭延看的哭笑不得,只是从不远处红袖衣坊出来的两个年轻女子让他的俊脸沉了又沉。

其中一个雍容华贵的少­妇­打扮,旁边慇勤伺候她的是一个绿衣丫环,很显然这个少­妇­就是南宫昭延的新婚妻子烟瑕公主,绿衣丫环便是她的贴身丫头如浅。

「延哥哥,你怎么在这裡?这个漂亮的小女娃是谁啊?」烟瑕公主温婉的声音,清高之中带着善解人意的温柔,旁人都惊艳于这女人的绝丽美貌,大歎这位白衣公子艳福不浅呐。

围观的人群已经慢慢的散去。

「奴婢见过驸马爷!」如浅端庄的上前给南宫昭延行礼。

「嗯,起来吧!」南宫昭延朝着烟瑕点了点头,然后吩咐如浅起身,接着他的视线定格在蹦蹦跳跳走在前方的姜甜儿身上。

烟瑕心裡火大,延哥哥宁愿看一个未长开的女娃娃,也不愿意将视线放在她身上吗?随即她看到南宫昭延额头上的汗珠,温婉柔情上前为他去拭汗,但是南宫昭延却不领情,淡笑着,笑意未达眼底。

「如浅,带你家公主回府去,她的风寒刚好,不宜在外面久留。」南宫昭延轻轻的挥开烟瑕的芊芊玉手,沉声道。

烟瑕是那种典型的大家闺秀,将三从四德看的很重,自然得听南宫昭延的话,她不屑的看向姜甜儿,哼,还没长开就想勾引延哥哥吗?

姜甜儿本来就对这个美丽的女子没有好感,见她不屑的眼神扫过来,当下恼了,恶作剧起来,随即假装哭声淒楚的扑进南宫昭延的怀裡,「爹爹,我想起来了,你真的是我的爹爹,呜呜……娘不要我了,难道你也不要我了吗?呜呜……」

南宫昭延本来­阴­沉的脸­色­因为姜甜儿的胡闹,脸­色­柔和了许多,没有怒气,倒是俊脸上露出几分宠溺之情。

「宝宝,你终于承认我是你爹爹了吗?」南宫昭延将姜甜儿轻柔的抱了起来,星眸闪烁,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延哥哥,她……她真是你的女儿?那她的娘亲是谁啊?」烟瑕眼裡无比震惊,南宫昭延外面有小妾?怎么可能?他可是每天按时回府的?这一点,她还是很有自信的!

「公主,小心!」如浅心下歎息,搀扶住了差点被这个消息震惊的后退了几步的烟瑕公主,忙出口说道。

「嗯!她是我南宫世家的第一嫡女!」南宫昭延敛了眸光,神­色­喜悦应声道。

第一嫡女?延哥哥说的是那小女娃娃嫡出的身份?嫡出?必须是正妻所出,难道这小女娃娃是延哥哥和已逝朝阳公主的女儿?可是朝阳公主不是溺水死了吗?那女儿从何而来?

「如浅,还愣在那裡做什么,还不速速带你家公主回府!公主若有差池,本家主唯你是问!」南宫昭延见烟瑕公主的眼神涣散,像是受了刺激,心想定是为了自己认了女儿的事情,她才这幅模样的,当下一怔,旋即冷然吩咐如浅道。

上轿之后,烟瑕公主将姜甜儿恨的不得了,此刻她一袭华丽的绯­色­纱裙被她抓的起了褶皱,另一手拽着轿撵的轻纱帘子,白皙­嫩­滑的手背青筋跳动。

「宝宝,你现在可以带我去见你的娘亲了吧?」一抹好看温煦的笑容自他的­唇­角漾开,宛如清泉的声音响起。

姜甜儿可不愿意,她现在可是支持阮诗扬和妈妈在一起,当然要婉言谢绝了。

「妈妈去哪裡了呢,厄,我想想,之前听下人们说妈妈和阮叔叔一大早去了皇宫,要不,你带我去皇宫裡找我妈妈。」

姜甜儿想着现在还是先要见到妈妈才好,虽然妈妈曾经说过南宫昭延很可能是生父,但是现在她没有将乾坤石带在身边,她不好凭着彼此的长相来确定。

南宫昭延闻言点了点头示意小厮将豪华马车赶了过来,于是他抱着姜甜儿上车了,吩咐小厮赶快驾车去皇宫。

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蕊儿了,自从上回西齐皇宫一别,他已经将家族内所有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这回无论如何都要劝服蕊儿回到自己身边,一家团圆。

他垂眸看着怀裡的甜儿,五官融合了蕊儿和自己的优点,活脱脱的一个小美人胚子,当初蕊儿一定是为了自己瞬间的犹豫不决,才决绝的跳下水流湍急的柳渡河的吧?

他和蕊儿的女儿已经长的这么大了,他错过了女儿的出生,错过了女儿的牙牙学语,错过了女儿的蹒跚学步……他想他在以后的生活中,一定要将这些错过的弥补过来,或者更多,他摩挲着甜儿乌黑的秀髮,呐呐的歎道,「宝宝,爹爹爱你和你的娘亲!」

……

北凤咸阳城关雎宫十天前

粉蝶打扫好了关雎宫裡裡外外,正想关门出去的时候,只见一抹明黄身影的凤擎出现在关雎宫门门口。

「皇上?奴婢给皇上请安,万岁万岁万万岁!」粉蝶慌忙下跪,奇怪,宫中传闻宸妃娘娘不是跳河自尽了吗?怎么皇上还会来关雎宫呢?

修长的身姿英伟不凡,只是他的黑眸中闪过一丝迷茫,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等粉蝶眨了眨眼看去,那双眼睛已经变得清明透彻,沉声道,「朕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退下吧!」

「是,皇上,奴婢告退!」粉蝶说完告退出来,立在殿外,长歎了一口气,想起皇上的一片痴情,不禁动容,若是宸妃娘娘还健在,该多好啊!

凤擎手轻轻的抚在琴上,拨出了一个清冷的音符,他想到她上回在群芳会上弹的那曲《人生若只初相见》,难道他和她注定有缘无份吗?

他负手站在莲瓣铜镜前,在高高的红烛映照下,他的身影被拉的很长……朦胧之中,他彷彿看到她向他轻轻的走来,双颊酡红,眼波如醉,媚态如风,风情万种……

蕊儿,很久没见了,为什么朕派出的人寻找了那么久却没有你的消息呢?

「是青泱吗?既然来了,就下来见朕吧!」凤擎换了个姿势,优雅的坐在莲瓣铜镜前面。

「皇上,已经查到宸妃娘娘的踪迹了,目前是往南夏的方向而去,据说身旁还带着一个漂亮小女娃,而且还——」青泱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下去,于是抬头望了望凤擎的神­色­。

「朕恕你无罪,而且还什么,但说无妨!」凤擎闻言挑眉,淡淡道。

「而且还有天下第一才子阮诗扬伴在身边!」青泱于是据实相告,他已经做好了被凤擎掌风一挥的准备。

「什么?竟有这等事情?」凤擎怒了,他好不容易将莫皇后一族打压下去,为的就是找到蕊儿,目的是晋陞蕊儿为皇后,做他凤擎一辈子的妻子!

蕊儿和阮诗扬已经生了孩子吗?那教他情何以堪?不行,是他还是慕容雪飒的时候先遇到她的,总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再说北凤需要她,而他更是需要他。

「青泱,吩咐嗜血盟各堂杀手齐往南夏分部汇合,无论如何都要将朕的宸妃姜云蕊给活抓回来,谁若阻拦,遇神杀神,遇佛诛佛,即刻传令下去,朕明日早朝,会妥当安排北凤国内之事,稍候和你们在南夏分部汇合。」

凤擎眉眼冰封,冰冷的视线没有一丝温度的看向青泱,­阴­沉的吩咐着。

「是,皇上,属下这就去办!」青泱恭敬的说道,他是唯一知道皇上的双重身份的心腹,自然知道皇上的心事,也着实希望皇上和姜姑娘能永远生活在一起,皇上的心底已经装不下别的女子了。

「嗯,朕明日安排好之后,会快马加鞭赶过来与尔等汇合的!」凤擎眼底,­阴­鸷一闪而过。

「可是皇上,荒岛上关押的卫王要如何处置,来救他的江湖侠士还是很多的,如果再将他关押在那岛上,我们还会继续损兵折将,如今倒成了个难题!」青泱刚想退下,马上请示道。

「得了,别浪费朕的人参了,将夏侯锦煜一刀结果了事!记得将他的头颅给朕割下来,装在锦盒内,朕此次去南夏,正好送南夏皇一份大礼,这一颗夏侯锦煜的人头根本抵不上我姨父家三百多条枉死的人命!」

凤擎面容­阴­晴不定,双目赤红,恶狠狠的吩咐道,他口中所说的姨父家就是慕容世家,这一点青泱自然清楚。

忽而凤擎­唇­角勾起,凉薄一笑,这是他们夏侯皇族欠慕容世家的!

……

且说南宫昭延和姜甜儿已经到了南夏国皇宫门口,但是南宫昭延却见到了两个同样玉树临风,气度不凡的男人,可是他一点也不想见到他们。

姜甜儿一见其中一个就笑的很邪恶,你道是谁?没错,其中一个就是东方邪,此刻他一袭红衣妖娆,皮肤白的可以掐出水来,她一直以为阮叔叔的皮肤很白很滑­嫩­,让她羡慕,嫉妒,恨呐,可是眼前的东方邪更让她有这个认知,她后悔昨晚没有多让小的们大大的咬他。

东方邪一脸疑惑的看向姜甜儿,难道女儿认了南宫昭延为父亲?

姜甜儿将视线收回,转眼看到週身散发寒气的沈霜离,马上猜到他就是妈妈曾经提及的沈大哥,她应该唤他沈叔叔吧。

于是姜甜儿从南宫昭延的怀裡探出一个小脑袋,眉开眼笑的和沈霜离打起了招呼,「沈霜离叔叔,我妈妈经常提起你哦!」

沈霜离闻言,满眼的柔波荡漾,绷紧的脸部线条也柔和了起来,嘴角微微勾起,说道,「你可是蕊儿的女儿?很漂亮,长的可真像蕊儿!」

「是啊,很多人这么说,呵呵,你也要进宫去吗?」姜甜儿可不管南宫昭延黑着的脸蛋,自在的和沈霜离交谈了起来。

沈霜离和别人说话的态度一般都是冷冰冰的,但是和甜儿就不同,态度也和善了很多,倒是教东方邪和南宫昭延面面相觑了起来,千年冰山被融化了吗?

只一瞬,两个人要互相大眼瞪小眼了,还不是因为姜云蕊那个红颜祸水,弄的这几人连朋友都没法子做。

然而后面又来了一辆华丽奢华的紫­色­纱帘的轿撵。

于是南宫昭延的脸上瞬间青白交加,他刚刚不是叫她回府了吗?她跟着他做什么?这个烟瑕真是越来越令他厌恶了。

……

南夏太皇太后安宁宫

姜云蕊和阮诗扬下了皇宫的软轿之后,大惊,怎么不是夏侯锦霖召见他们呢?怎么变成太皇太后召见他们了?

雕栏玉砌的宫殿,华美之极,除了熟悉感涌上姜云蕊的心头,更有一种莫名的诡秘充斥着姜云蕊的心房。

但见苏嬷嬷在安宁宫门口探头探脑,想必定是「阿宇」让她来催的。

「苏嬷嬷,你身体一向可好?」姜云蕊看到苏嬷嬷,便亲切的问道。

「还好,劳公主挂心,只是传言公主不是——」苏嬷嬷激动的抓住姜云蕊的手臂忙问道。

「仅仅传言,我不是好好的吗?说真的,我宁愿当个普普通通的民间女子!下回别叫我公主了,因为朝阳公主溺水了!可好?」姜云蕊看了阮诗扬一眼,对着苏嬷嬷笑道。

「太皇太后可是传召我等前来安宁宫?」阮诗扬眉头紧皱,他总觉得隐隐有事情发生。

苏嬷嬷点点头,便领着姜云蕊和阮诗扬进太皇太后的寝宫去了。

厄,皇上居然也在场?东方皇后也在场?太皇太后人呢?

一番行礼过后,姜云蕊和阮诗扬用眼神交流,这个场面,夏侯锦霖唱的是什么戏啊?

夏侯锦霖看着一头雾水的姜云蕊,笑得像一隻狡诈的狐狸,他当然也看到了阮诗扬眼眸中的疑惑。

「蕊儿?一年多了,你终于出现了!若不是朕遣人去召你入宫,还真是难见一面呢!」夏侯锦霖的­唇­角弯起一抹漂亮的弧度,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左手的中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着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的翡翠玉扳指,优雅万分,眉间霸气凛然,俊脸上的表情神秘莫测。

「皇上,你跟一个妖女有什么好废话的!赶紧叫天罗法师过来收了她啊!」东方皇后本就讨厌姜云蕊夺去了皇上夫君的整颗心,自然对姜云蕊没有好脸­色­,此刻妒火中烧,怒道。

哼,她就不信一个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懂得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不,她暗中重金悬赏将隐居的天罗法师给聘了过来,就是想看看和她不对盘的太皇太后和姜云蕊的真正身份,只是太皇太后突然发了疯病,而她听到风声,姜云蕊回到了南夏,她当然要好好的「大礼」招待姜云蕊这个媚惑君心的小贱人了!

「皇上,太皇太后人呢?」姜云蕊才不怕东方皇后的恶言恶语呢,她内心实在是担忧「阿宇」,「阿宇」该不会被东方皇后麾下的天罗法师识破身份了吧?

「苏嬷嬷,还不快去请你们太皇太后出来?」

东方皇后冷睨了一眼夏侯锦霖,哼,她可是和徐老侯爷说好了,等架空了他的权力,她就自个儿登位当女帝,哈哈,恐怕长风下的毒也该是时候见效了吧!所以她才不鸟他,且纤纤素手把玩着如墨秀髮,巧笑嫣然道。

「是,皇后娘娘!」苏嬷嬷颤巍巍的身子僵了一下,于是转身往太皇太后的内室而去,从裡面搀扶出来一个面­色­蜡黄的太皇太后来。

姜云蕊见到太皇太后的脸­色­,不禁大惊,「阿宇」的脸­色­怎么和得了癌症的病人差不多啊,乾瘦乾瘦的?该不是中毒了吧?

姜云蕊看着这样的太皇太后,焦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她心裡冒出来一个不好的想法,如果真是那毛病,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可都等同于给人判了「死刑」啊!

「苏嬷嬷,这是怎么回事?皇祖母她为何这样瘦?可有传太医前来问诊?」夏侯锦霖垂眸遮掩住眸子内的思绪,马上忧心忡忡的问道。

「啟禀皇上,老奴曾请太医过来给太皇太后请脉,只是太医一个都没有看出来是何病,其中有太医提出请闻名江湖的神医门少主来给太皇太后看病,也许有六成的把握!」苏嬷嬷下跪后,清了一下嗓子,偷偷看了眼东方皇后,有条不紊的说道。

「小李子,速速派人去寻找神医门少主!」夏侯锦霖呼吸急促了一下,随即吩咐了下贴身太监小李子。

「皇上,臣妾已然派人寻到了神医门少主骆长风!」东方皇后秀眉轻佻,宛如桃花般红润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大结局A一生一世一双人

姜云蕊闻言暗暗心惊,莫非神医门少主骆长风已经被东方皇后收买了吗?她神­色­一愣,难道此次来倾城别院请阮诗扬和自己进宫的太监是东方皇后的人吗?

阮诗扬淡笑不语,垂眸,余光看向姜云蕊,暗道,蕊儿,这次南夏有可能会变天啊!不过我阮诗扬就是捨去­性­命也定保你周全。

上座的夏侯锦霖探究的视线在阮诗扬和姜云蕊两人之间徘徊,见他们之间有一种莫名的暧昧正暗流涌动着,他心裡由此十分的不舒服。

「咳……咳……咳……」是太皇太后「阿宇」的咳嗽声音,蜡黄的脸­色­染上白霜般,眼中浑浊的厉害,­唇­瓣泛着白­色­,这样的「阿宇」教姜云蕊更加担忧,为什么上次见「阿宇」的时候还好端端的,如今却是这般形容枯藁,究竟他遇上了什么糟糕的事情?

姜云蕊不能上前去直呼「阿宇」只能在一旁乾着急,但是看着如今的「阿宇」,她没来由的感觉「阿宇」很陌生。

阮诗扬见着太皇太后,于是单膝跪地请礼请安。「太皇太后万福金安!」

「免……礼……」太皇太后咳嗽之后,断断续续的说道,此刻的太皇太后一点也没有之前的雍容华贵,这一刻彷彿是垂暮之年的老者,看的姜云蕊很是心酸。

「啟禀皇上,皇后娘娘,神医门少主骆长风到!」安宁宫殿外传来小太监的公鸭嗓子声音。

东方皇后闻言,心下暗喜,本宫今日一定把你们一网打尽,夏侯锦霖,你不是喜欢姜云蕊吗?今日本宫就让你们死在一起,结伴赴黄泉吧!

然慵懒的倚靠在软榻上的夏侯锦霖,剑眉如墨画,高挺的鼻樑,明眸皓齿,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东方皇后,哼,若不是为了剿除徐老侯爷的一番暗势力,他才将计就计服下那碗燕窝汤的!

「小李子,宣!」夏侯锦霖挥了挥手,他的视线转而定格在姜云蕊那张绝美的容颜上,睿智的眼眸闪过势在必得的坚决。

很快,那一袭黑衣斗笠打扮的骆长风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来。

姜云蕊再一次看到骆长风,再次涌起熟悉的感觉,他很像他,但是却不能确定他就是他,谁让骆长风戴着斗笠呢。

「神医门少主骆长风见过太皇太后,皇上,皇后娘娘!」骆长风的声音似乎变了,不再像栖雾山山谷听到好听声音。

夏侯锦霖他们点了点头,叫骆长风免礼,接着请他为太皇太后把脉。

「骆少侠,你……认为……哀家的病可以治好吗?」太皇太后「阿宇」见骆长风把脉过后,脸上希翼的问道。

「此病无法根治,但太皇太后若是在在下的调养下,估计拖个三年是没有问题的,若持久下去,五臟六腑具烂,就算华佗再世,也无除疾良方!」

骆长风探的脉象之后,沉吟半响,将心中所知一一道了出来。

「太皇太后!」姜云蕊闻言脸­色­倏然转白,骆长风此刻的话语倒不像胡乱说的,那「阿宇」岂不是真的要死去?

这时,外面传来了「皇后贵客天罗法师到!」

夏侯锦霖幽黑的眸子一闪,高深莫测的看着门口,挑眉说道,「宣他进来!」

一袭褐­色­僧袍的天罗法师面相严肃,长鬚飘飘,七八十岁的年纪,身材高大,他左手托着紫金钵,右手捻着几圈黑­色­的黑亮佛珠,双眸似阖非阖的样子。

东方皇后扬眉,嘲讽一笑,老秃驴要了十万两黄金才肯归她麾下,什么出家人,说什么视金钱如粪土,还不是俗人一个!

「老衲参见太皇太后,皇上,皇后娘娘。」天罗法师缓缓走近,语气谦恭,却不跪下,仅仅弯腰一下,这让上首的夏侯锦霖黑眸倏的瞇起,剑眉挑的老高。

此刻,太皇太后「阿宇」和姜云蕊交换了下眼­色­,彼此心领神会,看来有人在佈局让她们往裡跳啊!

「天罗法师,久闻你乃隐世高人,何事让你出山?」太皇太后挑眉看着天罗法师,缓缓的说道。

「本法师——」天罗法师正想说话呢,哪裡料到东方皇后冷冰冰的发话了。

「天罗法师,本宫是让你来抓妖的,不是让你来閒扯的!」东方皇后眼神锐利的直视着天罗法师,薄怒道。

「皇后娘娘,老衲遵旨!」说完之后,天罗法师垂眸看向手上紫金钵内。

「皇后,这裡是哀家的安宁宫,哪裡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还不快给哀家滚回你的坤宁宫去!」太皇太后强撑着一股气力,凤颜大怒道。

只是东方青青缓缓起身,踱步到太皇太后跟前,如同尊贵的女王,睥睨的眼神倨傲的看着她。

夏侯锦霖心下暗笑,东方青青再怎么狠毒,她终究是个女人,看吧,忍不住了啊?这么快,她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吗?你以为皇上真当你是亲如­奶­­奶­的皇祖母吗?不,不,不,因为你们都没有这个机会了,哈哈……」东方青青瞪着猩红的眸子,冰冷决绝的开口,之后仰天疯狂大笑。

见此情景,姜云蕊和阮诗扬大惊失­色­,彼此眼­色­交流,幸好没有将姜甜儿带进皇宫,眼前的东方皇后像个疯子一般,止不住的大笑。

姜云蕊暗想,怎么夏侯锦霖不动声­色­啊?难道他已经被东方青青用什么药物控制住了吗?还是他是故意坐山观虎斗?可是那也太匪夷所思了,太皇太后又不执政,能得罪东方青青什么呢?

东方青青感到姜云蕊讶异的视线­射­了过来,马上挥手吩咐天罗法师,「天罗法师,你用紫金钵照照她,看她是不是妖物?」

「老衲遵旨!」天罗法师上前打量了姜云蕊,把姜云蕊看的火大,该死的老秃驴,看你能瞧的出本姑娘乃灵魂穿越人士吗?

「啟禀皇后,此女贵不可言,自有仙气护身,老衲道行太浅,不是此女的对手,请皇后另择高手!」天罗法师仔细看了姜云蕊的命相之后,大声感歎后请辞!

「那这个老妖婆呢?」东方青青可不打算放过太皇太后,谁教她和她不对盘呢,两看两相厌!

太皇太后恼怒的瞪了东方青青一眼,眸子中涌动着嗜血的气息。

天罗法师摇摇头说,「啟禀皇后娘娘,恕老衲无能,太皇太后乃真正的太皇太后,不是皇后娘娘口中的老妖婆!」

「什么?你骗本宫?本宫当初重金聘请你的时候,你可是拍着胸脯保证过的,天罗法师,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东方青青闻言恼怒之极,眼底闪过一抹恶毒的寒光。

姜云蕊和太皇太后「阿宇」心下暗笑,切,老秃驴的话也信?东方青青这么白的女人,怎么配当皇后,如何执掌六宫凤印呢?

「天罗,是朕替你说,还是由你自己说出真相?」夏侯锦霖眸中冷光闪烁,旋即被重疊的怒气淹没。

东方青青闻言震惊,难道天罗之前在骗自己,心下,不觉翻腾起无名怒火。

「皇上,天罗已被属下擒获,暗七不想再戴这老秃驴的人皮面具了!」暗七将僧袍一脱往地上一扔,佛珠和紫金钵悉数被抛的远远的。

「暗七,­干­的好,你速将皇后带去冷宫,今后东方青青永世不得踏出冷宫半步!」夏侯锦霖一改病怏怏的样子,­精­神抖擞的望着东方青青,口中冰冷无情的下着废后的旨意。

姜云蕊闻言,心下歎息,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记得三国诗会上的时候,两人虽然貌合神离,却算得上相敬如宾吧,如今却将曾经的枕边人贬为废后,还入住冷宫,且永世不得踏出冷宫半步。

东方青青发狠的目光看向夏侯锦霖,什么?让她从母仪天下的后位变成任人践踏的冷宫废后?还永世不得踏出冷宫半步,当她是软柿子任你夏侯锦霖揉捏吗?

当东方青青的焦躁的视线看到向她投来怜悯视线的姜云蕊,马上脑子一转,有了主意,她哈哈哈三声大笑后,快速闪到姜云蕊身后,单手死拽着姜云蕊,­阴­笑着右手拔下髮鬓上的綵凤镂空金步摇抵住姜云蕊那纤细的脖子,对着夏侯锦霖说道,「夏侯锦霖,若把本宫贬往冷宫,那你心爱的女人,你今生都甭想见到!」

「长风,还不快给本宫开路!」东方青青原本雍容高雅的面容,顿时扭曲起来,恶狠狠的眼神瞅向一旁的手持宝剑的骆长风。

「是,皇后娘娘!」骆长风彷彿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冷静的回答着,宝剑随即出鞘,一路护着东方青青走出安宁宫。

夏侯锦霖见自己心爱的女子被东方青青挟持,他的心顿时七上八下,目光似刀子割过东方青青绝美高雅的面容,眼底灼烧的浓浓恨意和愤怒,然为了前面的佈局,他只得忍住,一等徐老侯爷出现,就是他决定收网的时刻了!

阮诗扬的焦急不亚于夏侯锦霖,他的蕊儿可不会武功啊,如今被东方青青制肘,他的身子倏然散发彻骨的寒气,急忙先夏侯锦霖一步追过去。

太皇太后「阿宇」一下撕开蜡黄脸­色­的脸皮,对夏侯锦霖说道,「你若真是爱蕊儿,等她安全了,请你放她走,我帮你也只帮你这一次!下不为例!」

夏侯锦霖不置可否,慌忙追东方青青而去。

在此前暗七在接收到皇上的眼神之后,马上吹了一声口哨,于是皇宫内统一着装的暗卫倾巢出动,看来是要开始收逆党的行动了。

「老道,你可以出来了吧?我装咳嗽的病人可是假装了很久了,你徒弟的要求,我也做到了,你何时将我送回二十一世纪呢?」太皇太后见一­干­人等全去追叛党去了,她快速闪身步入厢房,裡面正有一个道袍打扮的老头子闭目养神的打坐呢。

这人正是姜云蕊和太皇太后「阿宇」急着寻找的夏侯锦霖的师傅无尘子是也!

「你真要回二十一世纪?」无尘子倏然睁开眼眸,淡然无波。

「没错,虽然我在这裡可以过上富贵安定的生活,但是我一点儿也不快乐,我的灵魂附身的是个老太太的躯体,似乎半截子身子快入了黄土,你说我还有何乐趣可言?」

太皇太后「阿宇」冷嗤道,他堂堂帅哥级杀手穿越异时空当了老太太,如今有机会返回现代,自然不想错过。

「很抱歉,贫道也没有把握能否把你送回二十一世纪,你在南夏地宫内看到的时空轮迴秘法只是传说,若你的灵魂想换个躯体存活,贫道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无尘子捋起雪白的长鬍鬚,呵呵笑着,直教太皇太后郁闷。

「老道,如果回不了现代,那你也得帮我找一具年轻美男躯体附身,不然我到时候找不到老婆怎么办啊?」

太皇太后「阿宇」眉头紧皱,老道可别教他附身在小屁孩身上,不然他怎么在古代成家立业呢?

「你放心,贫道一定尽力帮你完成你的心愿!现在外面一定因为叛党作乱,御林军死伤无数,不如贫道陪你去找一具合适的年轻男子躯体,助你成功附身,可好?」无尘子貌似很上路,马上眼珠一转,提议道。

「老道,那我的玄武龟背玉枕要不要带上啊?」太皇太后「阿宇」眉开眼笑,暗道再也不用装老太婆了,哇卡卡。

「带上吧,或许有其他用处!」无尘子缓缓起身,宽大的水袖轻盈一挥,再掐指一算,淡淡道。

……

且说姜云蕊被东方青青和骆长风挟持之后,一路从安宁宫,穿过赏荷池,踏过御花园,眼看皇家暗卫的逼近,东方青青和骆长风互看一眼,在乾清宫的浩然亭停了下来,只见东方青青递了个眼­色­给骆长风,于是骆长风扬手一抛,蓝­色­烟火弹绚烂绽放,如火如荼,划向天际……

姜云蕊脸上淡然,权当陪东方青青玩玩,等下若是真的东方青青对她出手的话,她可不会善罢甘休的,垂眸看向旁边的碧波湖,大不了等下叫蛇族帮忙啦。

「贱人,遇到这种事情,你居然还能云淡风轻,真不知你是被吓傻了还是真的很镇定?」东方青青嘲笑姜云蕊,挖苦她。

姜云蕊听了一概不理,脸­色­保持平淡,视线却放在旁边骆长风的斗笠上,他这么做不怕被砍头吗?

「东方青青,朕可以不让你去冷宫,可以允许你成为庶民,一辈子吃穿不愁,只要你把蕊儿还给朕!」显然这话是刚刚追上来的夏侯锦霖说的。

姜云蕊闻言,淡然的面容有一霎那的感动,随后她的神态便是平静一如往昔。

「皇上,这话说的未明太满了吧,就算本宫答应,徐老侯爷还未必答应呢!」东方青青邪气勾起­唇­角,不屑的说道。

哼,庶民,一辈子吃穿不愁?骗鬼啊?

破空之音杀伐响起,阮诗扬焦急的望向姜云蕊,但是奇怪的是他在姜云蕊的脸上察觉不到害怕两字。

对岸羽箭齐齐­射­来,直指夏侯锦霖和阮诗扬的方向……

东方青青知道是徐老侯爷来了,当下哈哈大笑,果然她的结盟者看重了她给出的最大利益,也不枉她东方青青背水一战!

「皇后娘娘,你手裡挟持的可是前朝阳公主?」徐老侯爷咬牙切齿的问道,他七十岁开外,满头银髮,­精­神矍铄,一点也不显老,倒是保养得宜。

「本宫手裡的贱人正是皇上心尖尖上的女人,老侯爷为何问这?」东方青青故意这么说道,她最好是借徐老侯爷的手除去姜云蕊这个贱人!

「我要为我的小清颜报仇,若不是这贱人,我家的小清颜也不会­精­神失常,经常抱着一个枕头喊王爷,王爷……」徐老侯爷满脸满眼的恨意,怒瞪着姜云蕊。

小清颜­精­神失常?这么说徐老侯爷口中的小清颜就是徐侧妃了,难道卫王失踪导致徐侧妃­精­神失常吗?

姜云蕊才在想别人的事情,可下一刻,她就被东方青青推到了徐老侯爷的手中,这可等于出了狼窝进了火坑!

只见徐老侯爷枯藁的双手紧紧的掐着姜云蕊的脖子,姜云蕊再也忍不住了。

此刻,冷兵器的寒芒飞掠而过,凌厉刺目,她使出吃­奶­的劲,振臂奋力挣脱徐老侯爷的掌控,抬手将腰间的寒玉笛横在­唇­边,一曲诡异的魔音刺人心脾,很快,随着音乐的高低错落,一条又一条银白的水蛇从清波荡漾的碧波湖内飞速窜起,越来越多,成群结队,徐老侯爷震惊的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

「来人呐,给我杀了这个妖女!谁若杀了这妖女,本侯赏他高官厚禄,美女百名,良田千亩!」徐老侯爷醒神之后,高声喊道!看得出来,徐老侯爷这回是大出血了!

「啊,真的是妖女!」东方青青惊呼,慌忙和骆长风避开蛇的攻击,东方青青用随身的软鞭抽打着蛇,而骆长风用宝剑,疯狂衝杀,已经杀红了眼眸,此刻徐老侯爷见势不妙,乘着空档将出来寻躯体附身的太皇太后「阿宇」给劫走了,一路有亲兵护卫,像是朝着密道的方向而去。

姜云蕊见太皇太后「阿宇」有危险,自然担心的很,于是匆忙小跑着跟上去,但脚力不行,还是阮诗扬比夏侯锦霖回神的快,匆忙抱着姜云蕊跟着徐老侯爷的脚步……

无尘子自然也跟了过去……

「众暗卫听令,速速往后山去躲截叛党徐尉山,保护太皇太后!」夏侯锦霖惊骇于突然出现的蛇群,她居然能用笛子号令蛇族!

且说在宫门口的姜甜儿和南宫昭延、东方邪、沈霜离、在听说徐老侯爷叛变的消息之后,由于担心姜云蕊的安危,毅然进宫,烟瑕公主大惊,延哥哥的正妻还在世上,那她无论如何都要去说服她离开她的延哥哥,所以在爱情的魔力下,她倒是什么都不惧怕了,也跟着他们入宫了。

他们一路走来,都能闻到血腥的气味,姜甜儿摸摸鼻子无所谓这些,倒是烟瑕公主开始闻着那难闻的尸体味道乾呕了起来。

南宫昭延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自然无心去关怀烟瑕公主,自顾自的抱着姜甜儿往前走去。

姜甜儿心裡有种不妙的感觉,难道妈妈有难?她感觉的到?难道是传说中的心灵感应吗?

「公主,要不我们回去吧?」如浅无奈的对烟瑕公主说道。

「不能回去,若是现在回去,岂不是让驸马他给看扁本宫了!」烟瑕公主用云纱丝帕轻柔的擦拭着­唇­角,接着又举步跟了上去。

他们所经之处,想来是经过大规模的厮杀的,剑花扫过,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沈霜离的心揪的紧紧的,蕊儿会不会?不,不会的!她一定福大命大,死不了。

东方邪的俊眉微蹙,红衫翩飞,目光坚毅,他的女人,他的女儿,往后在他的生命中,可一个都不能少!

南宫昭延随便抓了个半死不死的侍卫问道,「乾清宫到底发生了何事?」他是紧张的,他感觉他的心跳极为不规律,蕊儿,你千万不能有事!

「皇后……徐尉山谋反……劫太皇太后……后山……」还没有说完,他就嚥气死掉了。

他们这一群人匆忙往皇宫后山而去。

「公主,公主,慢点!」如浅气喘吁吁的跟在烟瑕公主身后,急匆匆的喊道。

「不,我要跟着延哥哥!」烟瑕出自皇家,自然懂些骑­射­功夫,是也,她的体质还算不错,长大了,也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如今便急忙去追南宫昭延的脚步。

如浅淡淡的歎息,公主,何苦呢?爱上了南宫昭延,你等于走了一条最为坎坷的情路,而且这份沉重的爱恋永远也得不到回应,只因为南宫昭延心心唸唸的女子一直就是姜云蕊那个正妻,而烟霞如此美丽绝伦的公主,到时候该情何以堪呢?

歷朝歷国的皇宫均有修建逃生密道的传统,有的宫殿还修好几处密道分别通往不同的地方,徐尉山绝对有可能挟持太皇太后往后山南云山的密道口而去。

夏侯锦霖和无尘子说了南云山三字,便一前一后的往后山掠去。

南云山是座孤山,紧靠南夏最大的之流大运河,位于洛城的后方,背对都城的山面,大运河环绕,山上多为悬崖峭壁,无可行走之路,是南夏京都洛城的天然屏障。

这回夏侯锦霖的骁骑营也出动了,从密道中一路追踪到出口,自有闻味彩雀开路。夏侯锦霖随即指挥骁骑营包抄而上,将徐老侯爷他们围困了起来。

很快,骁骑营士兵来报,「已将叛党困在断崖之上!」

尾随其后的南宫昭延他们藉着烟瑕公主说的密道条数,分几波查探,最后终于在南云山山脚下汇合。

只是山上传来响彻云霄的怒吼声!

「我徐尉山为你夏侯皇族苦苦卖命,我的儿子们为了保卫南夏一个个的战死沙场,我的女儿嫁入皇室不是死了就是疯了,这就是你们夏侯皇族对我这个三朝元老的回报吗?嗯?」徐老侯爷说道激动处,浑浊的眼泪溢出眼眶,想必这个垂暮之年的老人也是自有他心底深深的痛苦。

「徐老侯爷,不必和这狗皇帝废话,不如用你手中的老妖婆讨点好处,到时候我们再东山再起也不迟!」东方青青努力的遊说道。

「老侯爷,皇后娘娘说的没错,我们神医门誓死保护老侯爷,不死不休!」山风拂动下,斗笠黑纱飞扬,独独看不见他的面容,薄­唇­一动,铿锵有力的下跪说道。

「好,那我们就拚死一战,夏侯锦霖,若要太皇太后安全,就用你一半的江山来换,本侯要淮河以北的城池!」徐尉山大力捏着太皇太后「阿宇」的下颚,威胁着夏侯锦霖。

半壁江山?他野心可真不小!但是徐尉山错了,此皇祖母非彼皇祖母,自然影响不了自己的决定,于是夏侯锦霖笑笑拒绝了。

于是此刻,姜云蕊更是不耻夏侯锦霖了,危急时刻,只要江山,不顾亲情,连自己的皇祖母都不救,她真是看错他了!

「阿宇,他不救你,我来救你!」姜云蕊手持寒玉笛,一步一步的逼近徐老侯爷,淡然一笑。

「蕊儿,看来,我是上了无尘子的当了,他和他的徒弟都不救我,那么,只有我真的死了,才能返回二十一世纪了!真可惜,我都还没有见到你的女儿呢!蕊儿,对不起!」太皇太后「阿宇」说着在场的人除了无尘子和姜云蕊听不懂的话语,拼尽全力挣脱徐尉山的大手,往后想纵身一跳,谁教她生无可恋呢!

一旁的骆长风看出了「阿宇」想跳崖自尽的苗头,闪电一般想要过去拉她,可是却被「阿宇」使劲拽了纵身一跳……

「阿宇!阿宇!不,我说过我要救你的!」姜云蕊想要快速上前去抓住她的长袖,竟不小心也随着「阿宇」坠入万丈悬崖!

这一幕教阮诗扬看得心痛欲裂,如不是被跟着甜儿的两名阮家死士所阻拦,他一定也会跳下去的!

「该死!居然跳崖!」徐尉山眼眸中的怒火窜的老高老高!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弯曲成拳的指骨森冷寒白,青筋鼓动。

「不!」夏侯锦霖一声怒嚎,飞步赶到崖边,无尘子见徒弟神情激动,怕他出事,便示意暗七过来一同架住他的双臂,将他拦在崖边。

夏侯锦霖站在崖边,极目眺望,山崖云雾萦绕,深不见底,只听得见崖下湍急的水流拍击着石壁,如同幽怨的哭泣之声!

「不,蕊儿,蕊儿,不,不……」南宫昭延上断崖看到的是姜云蕊飞身坠崖的情景,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妈妈,妈妈……」姜甜儿焦急的呼喊道,她心底不相信仙子娘亲会对自己见死不救,于是她猛力挣脱南宫昭延的怀抱,快步走到崖边,在姜云蕊下坠的地方,纵身一跳……

「不,蕊儿,宝宝……你们死了,我南宫昭延一个人活着又有何意义!」南宫昭延不顾南宫世家暗卫的阻拦,居然也纵身一跳……

「延哥哥,延哥哥,不要!不!」烟瑕泪如雨下,但是她被如浅死命拦着,如浅是阻止她跳下去。

「如浅,我的心已经跟着延哥哥死了,你希望我往后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吗?」烟瑕绝美的脸上苍白如纸,苍凉一笑,喟歎道。

「公主,你还年轻,往后还可以另招驸马的!」如浅一边哭泣一边劝道。

「不,如浅,你错了,我爱延哥哥,此生若是没有延哥哥相伴,我活着便失去了幸福的意义!」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延哥哥,等我……等我……」烟瑕乘着如浅呆愣的空档,在南宫昭延坠崖的地方纵身一跳,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无尘子见此大歎,唉,人世间的情情嗳嗳,是教凡夫俗子头疼啊!

遭了,这几人都命不该绝,他见死不救,会不会犯下天谴啊!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于是他朝夏侯锦霖道声告辞了,就用凌波微步飞走了!

东方邪和沈霜离他们轻功卓绝,不死心,于是相视一下,一起想要往崖底跳去。

「公子,不可!」说这话的分别是东方世家和沈家的专属暗卫。

……

九重仙阙碧­色­潭水边

「甜儿!啊!」一个女子清冽的喊叫声响起,惊起了一群又一群翩飞的仙鹤。

该女子一袭素雅白衣,见女儿选择坠崖逼自己现身,无奈爱女心切的她只得召来一隻仙鹤,起身坐上仙鹤往南云山崖底飞去。

南云山崖底,风景如画,山清水秀,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大片竹林,青翠欲滴,竹林附近有浩瀚波澜的湖泊,湖水甚凉,微风拂过,荡漾起丝丝涟漪,凉爽的风夹杂着点点暖意,天空中,晚霞深红,染红半边天空,千姿百态,分外绚丽夺目!

白衣女子素手一挥,昏迷的甜儿渐渐地清醒,「甜儿,好端端的做什么学凡人跳崖?」语气中略带恼怒。

「我凡间的妈妈坠崖了,我想请你救她……」姜甜儿哭泣的爬向一旁湖岸草地上的姜云蕊,她上前探了探姜云蕊的鼻息,越来越虚弱。

「姜云蕊,若要我救你,往后你必须附身在活体的身上存活,你现在的身体已经五臟六腑具碎,我知道你的灵魂听的到我的话,若你同意,我便帮你找一具活体,否则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白衣女子淡淡说道。

「甜儿,你速去抓一隻活兔,让她从此附身在兔子身上吧,以后还可以修炼成仙呢!」

「娘,我妈妈肯定不要做兔子的,还是让她当大美人吧!」姜甜儿见仙子娘子如此说,马上气呼呼的反驳。

做兔子可是要天天吃青草的,她妈妈每天都离不开­肉­,若是叫她天天吃青草,那还不如就让她死去呢!

「罢了,那边正好有一具刚刚坠涯的女尸,鹤儿,你去把她叼过来,甜儿,你退到十里之外,我将为你凡间的娘亲施行移魂术!」她朝旁边单脚独立的仙鹤脆生生的吩咐道。

「蜂后,你岂可私自为凡人施行移魂术?」来人正是无尘子,他愤怒的指责道。

此刻,移魂术已然施行完毕,白衣女子扭头淡淡的看了无尘子一眼,「若不是你无力阻止他们坠崖,我又何必出手救她?」

「哼!贫道已经在努力了!」无尘子老羞成怒,他走向太皇太后「阿宇」、骆长风、南宫昭延,一个一个探他们的鼻息。

那骆长风已然没有了气息,除了「阿宇」和南宫昭延略有呼吸声外,看来那骆长风倒是真的死去了。

「小子,你说要贫道给你找具年轻美男的身体附身,现下正好有一具,依贫道看来,他若不戴斗笠,五官还算端正,你就别在挑剔了,否则误了移魂的最佳时机,可别责怪贫道失信与你!」当下,无尘子说完,吩咐姜甜儿去姜云蕊的尸体的衣服内搜出转魂白玉石和乾坤石,加上「阿宇」的玄武龟背玉枕,他唸唸有词了起来,霎那间,湖风捲起波澜,鸟雀惊飞……

「厄,老道,别念了,我已经附身成功了,我得先看看这具身体是不是个美男?」于是「阿宇」走近湖边,对着湖面仔细审视了起来,咦,这张俊容好熟悉啊,好像在哪裡见过。

「云畅大哥!」突然幽幽醒转的姜云蕊,一见「阿宇」的新面孔,讶异的唤道。

原来骆长风真的是姜云畅!

「烟瑕公主!」对面「阿宇」是这么回答她的!

姜云蕊听到「烟瑕公主」四字马上四下张望,却看见大家的视线都锁定她,她才注意到她的身旁躺着姜云蕊的尸体。

「啊!我的灵魂居然附身在烟瑕公主身上了!」姜云蕊紧张兮兮的捧着自己那张娇美如花的小脸对着清澈的湖水赏看了起来,还好还好,不是太丑,只是忽然想起烟瑕公主的身份,乃南宫昭延的侧妻,唉,溜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地踏步。

「他怎么还不醒?」姜云蕊指着南宫昭延的身体问道。

「本仙感念他曾救过甜儿的恩德,现赐他玉蜂露,你且给他服下吧!片刻之后,他便会醒来!甜儿,你往后是跟娘亲回九重仙阙,还是继续跟着你凡间的娘亲?」蜂后拢了拢白衣,双眸明净清澈,灿如繁星,语调优柔婉转。

「谢谢你救了我家相公的­性­命,蜂后,若是甜儿还愿意做我的女儿,我必定会好好的待她的,你且放心吧!」

姜云蕊感激的说道,深情款款的看向南宫昭延,在想到南宫昭延竟然毫不犹豫的随同她一起坠崖的那刻起,她已经原谅了他,因为他对她的爱情,早已超越了生死,如此深情的男人,她可不想放弃,但是她不想以烟瑕公主的身份去爱他,等他醒来,她一定要告诉他,她就是姜云蕊!

「娘亲,我还是愿意跟着我凡间的娘亲,等将来寿终正寝之后,甜儿自然会回到娘亲的九重仙阙!」姜甜儿笑得眉眼弯弯。

「好,既如此,本仙也不久留,甜儿,不许再惹祸,不得乱用号令蜂族的法力,若是再胡乱吓人,那娘亲必定帮你封印,从现在开始你要乖乖的做她的女儿!」

蜂后白衣翻飞,云卷云舒,仙鹤驾起,白雾蒸腾,远远的直到看不见。

「老道,你别走,先送我们去个地方吧,这裡是崖底,我们可不能在这裡生活一辈子吧!」(阿宇如今附身在姜云畅身上,为了方便点,以后称呼他为姜云畅)姜云畅紧紧的拽住无尘子的衣袖。

「不行,你们这些人在世人眼中已经是跳崖死去了,我如何能再把你们送上去?」无尘子为难的摸摸后脑勺。

「我们可以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啊!」附身在烟瑕身上的姜云蕊说道。

「厄……这是哪裡?蕊儿……蕊儿!」这声音宛如泉水叮咚,清雅好听,自然是南宫昭延醒来了。

「延,你活过来了!呜呜……」烟瑕激动的哭了起来。

「啊!蕊儿,蕊儿!」清醒后的南宫昭延理也不理烟瑕,迳直的爬向姜云蕊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可是他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烟瑕一直喊他延哥哥的,而刚刚烟瑕喊他「延」就像是蕊儿在喊他一样,甜美动听,悠远绵长,情意绵绵。

「我就是蕊儿!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想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定居,可以看夕阳彩虹,閒听雨打芭蕉!这话你应该记得吧,当时可没有旁人在场!」烟瑕定定的注视着南宫昭延,眼裡心裡都映着南宫昭延的玉树临风的优雅身姿。

「是,我信,这句话是蕊儿和我说过的!蕊儿……蕊儿!」南宫昭延慌忙起身,跑向烟瑕,紧紧的将她拥抱了起来。

「南宫小子,你再也不能喊她蕊儿了,如今她在世人的眼中可是真的死了,你们从现在起开始过隐姓埋名的生活吧,不管是政治,还是江湖,你们往后都不能涉足,刚刚我与蜂后合力救了你们的­性­命,你们可要好好的活下去!别给我无尘子丢脸,还有,那支寒玉笛,我要收回了!

若是将来再有人参透了寒玉笛的奥秘,恐怕天下会有大劫难!好了,你们说你们现在想去哪裡,贫道好人做到底,再送你们一程!」

无尘子他朝着姜云蕊的尸体挥挥手,倏然那支通体透绿的寒玉笛飞身而出,落入他的手心!

「蕊儿,哦,不,娘子,你说我们去哪裡?」南宫昭延星眸璀璨,熠熠生辉的瞅着烟瑕,他知道他爱的是他娘子的灵魂,而不是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是啊,妈妈,我们去哪裡好呢?」姜甜儿也笑着叫烟瑕拿主意。

「去樱山看日出日落,去香山看漫山红叶,去太湖泛舟垂钓,去撒卡尔草原打马扬鞭吃烤­肉­,我都想去,如果定居——」烟瑕含情脉脉的看向南宫昭延。

「如果定居就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定居,可以看夕阳彩虹,閒听雨打芭蕉!娘子,为夫说的对吗?」南宫昭延与她的视线相接,宠溺的一笑。

「嗯,那我们就去胭脂小国吧,听说那裡的风景很美!」姜云畅笑呵呵的说道。

此刻南宫昭延已经在烟瑕的叙述下,知道了姜云畅的身体内就是太皇太后「阿宇」的灵魂。

「好啊,好啊,妈妈,我们去吧!」姜甜儿开心的举双手赞成。

「相公,你现在还会在意甜儿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呢?」烟瑕看着开心的姜甜儿捂嘴笑道。

「不在意!」这回南宫昭延回答的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倒是教烟瑕愣了一下,接着是心中涌起的满满的幸福感!

「南宫小子,这个调皮的小女娃确实是你的女儿,我掐指一算就测算出来了,往后你们一家三口一定会过上和和美美的生活的!」无尘子抚着寒玉笛笑哈哈的说着。

「老道,你废话真多,还不送我们去胭脂小国旅行!」姜云畅弯腰用清凉的湖水洗了一把俊脸之后,便急着催促道。

「嗯,你们全给我闭上眼睛,我说睁眼,你们再睁眼,若是不听话,等下发生意外,可别怪起贫道来!」无尘子无奈笑道,大手一挥顿时太皇太后的尸体,姜云蕊的尸体被冰封沉入湖底,众人唏嘘,他再等他们都闭上双眼,再施法……

且说南云山山顶,失去骆长风的徐尉山像疯了似的想要「擒贼先擒王」欲捉夏侯锦霖,无奈人少势寡,反被夏侯锦霖的暗卫们逮住!东方青青见大势已去,怅然后退,哪知竟失足坠崖!她死了,没人掉一滴眼泪。

「报!皇上,嗜血盟盟主献上沉香锦盒大礼,现在人在乾清宫飞兰殿等候!」一个暗卫飞奔前来将凤擎来的消息禀报给夏侯锦霖听。

三个同样黯然悲伤的男人同仇敌忾的互看了一眼,眼波中似有什么站在了统一战线。

除了阮诗扬心痛欲碎的像丢了魂似的,一个劲的想往崖下跳,还吩咐阮家死士和他一起下崖底去寻找姜云蕊的尸首!

「公子,斯人已逝,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如何向阮老太爷他交代呢?」死士甲连忙劝说道,若是主人死了,那他们死士也别想活了!

「对啊,公子,你要想想老太爷,他把你拉扯到这么大,容易吗?」死士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着。

于是阮诗扬苍白着俊脸被两名死士架了下去,回到倾城别院之后,阮管家急忙派人将阮老太爷接来,只是任凭谁劝,阮诗扬依旧像个行尸走­肉­一般,不吃不喝,三天来连水都不愿意喝一口,只是挥毫不停在宣纸上画姜云蕊的画像,直到阮老太爷派人从西齐最大的青楼重金买来了一个身世清白的清倌,那女子的面貌酷似姜云蕊,但是一夜恩宠之后,她再也不愿意伺候阮诗扬,走的时候她说,她宁愿嫁给乞丐,也不愿意做别人的替身!阮诗扬闻言淒然一笑,交代阮管家给她一笔银子,就让她离开了阮家!

后来有人问她,为什么不在阮家享受荣华富贵,却宁愿在青楼倚门卖笑?那姑娘冷笑道,哪个女子愿意在与男人行闺房之乐时,愿意被驰骋在身上的男人唤别的女人名字?

话说夏侯锦霖在打开嗜血盟盟主凤擎送来的沉香锦盒之后,一看是卫王夏侯锦煜死不瞑目,血淋淋的头颅,顿时龙颜大怒,吩咐暗卫和骁骑营、御林军包围凤擎,然凤擎是有备而来的,自然不愿束手就擒,于是埋在南夏皇宫的暗线,纷纷出动,全力斩杀夏侯锦霖,一瞬间,皇宫之内,血流如注,尸横遍地,就连空气之中都沾染了血腥之味!

「说,蕊儿在哪裡?快把蕊儿给交出来!」凤擎现在早已不戴那半截黄金面具,优美的薄­唇­淡淡轻啟,他训练的杀手们岂会给他丢脸,今日一併将夏侯锦霖杀了,拿到传国玉玺,将南夏的版图划归到北凤国,这样的话,他就有足够的能力和西齐皇齐之傲抗衡!

但是他凤擎江山也要,美人当然也要,姜云蕊,不管你身在何方,就算上天入地,朕也要将你给挖出来!做朕的妻子!

「哈哈哈!就算你得到了万里江山又能如何?但是你永远也别想得到蕊儿的心!因为蕊儿她已经死了!死了!」夏侯锦霖说道这一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现在大势已去,且看东方邪和沈霜离冷眼旁观就知道了。是啊!蕊儿死了,那他也不想活了,若是凤擎成全了他,倒也算让他解脱了,就让早日去黄泉路上陪伴蕊儿吧!

「哼,想死,可没有那般简单!来人呐,将夏侯锦霖带回嗜血盟总坛『好好的招待』!」凤擎觉察到夏侯锦霖一心求死,锐眼一闪,冷冷一笑。

「东方家主和沈家主想要阻拦本尊带走南夏皇吗?」凤擎见东方邪和沈霜离上前,于是不悦的问道。

「非也,我们是想要你『好好的招待』他时,连我们那一份也给我们算上,要不是他不肯出手救太皇太后,蕊儿她也不会死!」东方邪脸上冷冷一笑,想去黄泉路上陪他的蕊儿,那也要他同意才行。

沈霜离静默了片刻,点点头表示赞同东方邪的决定。

「暗七,快用你手中的羽箭­射­死朕!快!」夏侯锦霖奋力挣脱凤擎的属下的禁锢,大跨步想要衝出玄武门,很快,有人亲自从御林军侍卫手中夺去了弓箭,匆忙拉弓­射­死了夏侯锦霖,那人正是风棠。

凤擎侧头,避过风棠一支­射­过来的羽箭,眸子微瞇,冷光咋现。

此刻皇帝一死,军心混乱,凤擎的黑衣杀手们煞气旺盛,如狂风暴雨般横扫御林军将士,士兵们有的很久没有打战了,怎敌的过杀人如麻,刀口舔血的杀手们?

空气中很快飘散着浓郁的腥臭血味,冷兵器的碰击声交疊铿锵,激烈不休,人影有的惨叫,有的四下逃窜,刀光剑影,寒芒如冰……

「啊!」的一声,风棠已被骁骑营主将杀死,他朦朦胧胧中彷彿见到了那个素衣的女子正在亲切的向他招手,「风棠,风棠,快来陪我……」

此次嗜血的杀戮,凤擎又将北凤的版图扩大了,他本想和东方邪、沈霜离谈判要他们帮他一起夺取天下,到时候成功之后,就可以高官厚禄,美女珠宝随他们选择,可是他们却拒绝了,说宁愿当商人也不愿意入朝为官。

私下裡,东方邪和沈霜离也曾派绝顶轻功高手下南云山崖底去寻那姜云蕊的尸体,但是却遍寻不着。所以这两人不相信蕊儿会死,经常结伴去各地寻找姜云蕊的踪迹,此后两人不曾婚娶,只因他们这辈子心已死,他们彷彿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而凤擎却在三年后的一次和西齐的大战中,误信­奸­佞小人,继而失去了作战的良机,从而北凤国,一步步的被西齐国吞噬……

「皇上,我们今日能大胜北凤国,都因为有蕊儿所书的上兵伐谋术,果然克敌制胜,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她若是还活在这世上……」顾斓秋皱眉的看着群峰环绕,侧首看着站在他身侧的齐之傲,面无表情的出声道,只是他说着说着,眼前竟闪过姜云蕊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接着是压抑痛苦的无以復加,绵绵不绝的悲伤,心痛……

「朕知道,她功不可没!回宫之后朕要追封她为一品皇后,将她的牌位永远供奉在太庙,香火长盛!」齐之傲表面上虽然这么说,可当他听到她跳崖的消息之后,便感觉自己的心最重要的地方缺了一大块!他很后悔,当初他为了那个要江山社稷,不要美人的决定!

……

胭脂小国琅琊山抚宁镇

南宫昭延他们在无尘子的帮助下,于胭脂小国的琅琊山抚宁镇落户,这裡民风淳朴,倒也没有人过问他们的来歷,他们买了个小院子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这个小院子是用原木搭建的,沿着矮墙的地方种上了普通的花草有凤仙花,夜来香,颜­色­为粉­色­,白­色­,紫­色­,显得朴实无华,不远处有一个人工挖的小池塘,裡面池水清澈,是用来浇灌旁边的几方小菜圃的,挨着小菜圃的地方种植了一些普通的药草,远处有几隻雄健的草­鸡­在桃花树下优雅的徘徊觅食,围着竹篱笆的附近架起了一座用野花藤蔓缠绕着的鞦韆架,坐在鞦韆架上可以眺望远方的山峦起伏着,山雾幽然缥缈……

三个月后

「舅舅,你怎么还不找个娘子成亲啊?」姜甜儿一边啃着西瓜一边荡鞦韆,斜眼看了看姜云畅。

「跟你说了,别喊我舅舅,以后要喊我哥哥,听到没?被你喊舅舅,人家还以为我乃大龄青年呢!」姜云畅在院子内一边晒草药一边斥责道。

「舅舅,舅舅,舅舅没老婆,舅舅喜欢隔壁的如玉姐,羞羞羞……」姜甜儿扑闪着大眼睛,朝着姜云畅做起了鬼脸!

「甜儿,你又不乖了!你做什么戏弄阿宇啊?阿宇,你也真是的,人家颜姑娘的娘亲私下裡都问我好几回了,问你有没有婚配?唉,你若再不表态,怕是颜如玉要被知县的大儿子纳为侍妾了哦!」烟瑕缓缓走来,耳际长长的珍珠耳坠子飘逸摇曳,婀娜娉婷的身姿出现在姜云畅和姜甜儿的跟前。

「冷书蝶,管好你的女儿!她是我两度穿越遇到的最折磨人的小恶魔!啊!啊!啊!苍天啊!赐予我力量吧,别再让姜甜儿这个小恶魔欺负我了!」姜云畅唱作俱佳的嚎道。

「妈妈,妈妈,你看舅舅呢,他嘴上功夫不如我,如玉姐怎么会看上他啊?」姜甜儿继续损他。

「好了,好了,别吵了,甜儿,你先去前院大堂找你爹爹学习如何做生意去!我和你舅舅有话说呢!」烟瑕柔柔出声道。

「嗯,妈妈,那你等下做可乐­鸡­翅给我吃哦!」终于在烟瑕的再三点头之后,姜甜儿才依依不捨的走向了前院。

「阿宇,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杀手了,你不用再过刀口舔血的黑暗生活,现在你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可以和他们一样娶妻生子,我觉得颜如玉是个很好的女孩,所以你不要辜负她对你的情意,你若不介意的话,我去找颜大娘说说,帮你和颜如玉的婚事早点敲定下来,也好让我和相公放心!」

烟瑕去屋子内倒了两杯清茶过来,一杯递给了姜云畅,一杯自己喝,垂眸看着杯中清香四溢的香茶,水眸掠过一丝笑意。

「好!照这具身体的年龄在这古代,是该成亲了,那劳烦你选个日子帮我和如玉的亲事给确定下来吧!对了,我这脑海裡还残留着原身姜云畅的记忆!你想知道吗?」姜云畅神情不变,淡淡一笑道。

「不想!不外乎为父报仇啦!与徐尉山结盟之类的事情啊!」轻轻的瞥了一眼他,拒绝了然后随意的掰了些。

「冷书蝶,你可以当神算子了,连这也能猜到!佩服!佩服!」姜云畅闻言惊奇不已,手指着烟瑕,戏谑着。

「拜讬,冷书蝶是过去式了,记得往后喊我烟瑕!当然我也会改口喊你姜云畅!既然你这么閒,去,去帮我杀两隻­鸡­,我还要做可乐­鸡­翅给甜儿吃呢!」烟瑕眸瞳微微一沉,突然出声打趣道。

「那我的枸杞­鸡­汤呢?」姜云畅起身往­鸡­笼的方向而去,走了几步又扭头问道。

「一定少不了你的!」烟瑕淡笑着应允!

「娘子,甜儿睡下了,药铺的生意不错,多亏云畅兄懂得岐黄之术,不然这小小的药铺还真是难以维持,不如我们做点别的生意吧!」

南宫昭延将睡着的甜儿抱进屋内安置好之后,优雅的迈步出来,潇洒颀长的身躯慵懒的靠着矮墙,手指上的紫玉扳指在阳光的照­射­下闪亮夺目。

「相公,不可,树大招风,我不想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宁静的生活被打破,你知道的,有些人不会轻易相信我们就这么死了的!如今这平静悠然的生活,正是我最喜欢的!」烟瑕轻移莲步向他靠近,沉静的说道。

「娘子,为了你,我愿意舍下南夏第二世家家主的身份,而这家主权力的象征——紫玉扳指,我看不戴也罢!有妻如你,我夫復何求!」南宫昭延毫不犹豫,毅然决然的拔下那紫玉扳指,扔进了院子外的小池塘裡。

「啊,该死,那要多少银子啊!你怎么一点都不心疼!」烟瑕有丝愠怒的冷睨了他一眼。

「不心疼,因为你曾经在风雨楼作过一首诗,还记得吗?厄,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復来!你要相信相公我必定能养活全家的!放心吧,我的亲亲娘子!」南宫昭延幽深似海的星眸中,承载着太多的柔情。

「相公,讨厌啦,大白天的,会被云畅看见的!」烟瑕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来,娇嗔道,粉拳捶了他的胸口一拳,接着将螓首埋在他的胸前,脸上早已是如胭脂般的嫣红,更加显得楚楚动人,娇媚酥骨!

「娘子,今晚我们圆房吧!」南宫昭延深情款款的捧起烟瑕的绝美脸蛋,­性­感的薄­唇­快要覆盖她的红润樱­唇­,喃喃着细语。

「再等等吧,我还不想那么快受孕!」如今的烟瑕,是十五岁的身体,且前几日来过葵水,若是圆房了,那是很容易怀上的!要不,她也不会让南宫昭延等了近三个月!

「娘子,你要遵守承诺,你如今已满十五岁了,前面三个月,你说你才十四岁,我说我愿意等,可现在你已经成年了,可以行闺房之乐了,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的!」南宫昭延剑眉微挑,苦哈哈的劝服着小妻子。

以前是烟瑕追着自己要侍寝,如今烟瑕换了蕊儿的灵魂,倒是来了风水轮流转,竟然是他开口哭着求着要烟瑕和他圆房!

「相公,那个,第一次很痛的!」烟瑕垂眸咬紧了­唇­瓣,低声说道,脸上烧红的厉害,唉,烟瑕的手上还有守宫砂呢,可见还是个处子之身!

「娘子,我一定会很温柔的!」南宫昭延轻轻的拥着烟瑕,在她白­嫩­纤秀的脖子落下一个又一个吻痕。

「咳……咳……」只见姜云畅将两隻处理好的草­鸡­一手一个拎了出来!见他和她正在桃花树下你侬我侬,甜蜜依偎,遂出声提示道。

「厄,云畅,你把它们都处理乾净了啊,那我去厨房忙一会,你们聊啊!」烟瑕作低头状,不让姜云畅看见自己酡红的脸蛋,她很快接过姜云畅手裡的两隻草­鸡­,小跑着衝向厨房。

「娘子,慢点,小心跌倒!」南宫昭延的浓情视线牢牢的追逐着那抹婀娜的身影,脸上的线条是柔情万分。

「真羡慕你有妻有女万事足!」姜云畅看着他的神态,皱紧了眉头,暗想,若往后他娶妻生子后,是不是也这样?

「哈哈,这可比当家主有趣多了!能认识她,能娶她,我南宫昭延不枉此生啊!」南宫昭延歎道,心想,若是娘子再给自己生个孩子该多好,不管男孩还是女孩,他都会喜欢的!看来今晚,他还要努力努力再努力!

于是南宫昭延的­唇­角弯出优美的弧度,敛眉,垂下眸中的异光,娘子,今晚我要定你了!

「南宫兄,看着乌云密佈,怕是要下大雨了!你快帮我把药草搬进旁边的药庐!」姜云畅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灰濛濛的天空,赶紧说道,接着率先将晒在地上的药草一捆一捆的搬入药庐。

南宫昭延闻言,顾不得穿的是白袍,匆忙帮忙去将药草收了起来。

「相公,云畅,甜儿,吃午饭了!」繫了蓝布围裙的烟瑕在厨房门口大声叫道。

于是南宫昭延去把姜甜儿叫醒,和姜云畅一起步入厨房。

厨房内一分为二,外面作餐厅,裡面作厨房,虽然空间小,但在烟瑕的巧手改扮下,也算宽敞明亮,窗明几净,餐桌是原木的桌子,中间摆上了一个竹筒雕刻的写意花瓶,裡面Сhā着烟瑕和甜儿采撷的桃花和杏花,让这小小的餐厅显得宁静素雅,格外舒服!

「甜儿,这是你爱吃的可乐­鸡­翅,云畅,这是你爱吃的枸杞草­鸡­汤,相公,这是你爱吃的红烧鱼……」烟瑕像个幸福的家庭主­妇­,手脚麻利的为他们一个一个的布菜。

「娘子,你也坐下来用膳吧,你啊太瘦了,吃一块红烧­肉­补一补!」

「烟瑕,青菜美容养颜的,多吃点!」

「妈妈,可乐­鸡­翅给你留一个!呵呵……」

烟瑕热泪盈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曾经在现代,她是多么的渴望可以和心爱的男人,心爱的孩子一起生活,如今却­阴­差阳错的在古代过上了这样幸福美满的生活,感谢上苍,让她穿越遇到了真心爱她的男人,真心对她的朋友……

「娘子,别哭了,你看,雨停了,等下我们全家看彩虹去!」南宫昭延见亲亲娘子落泪了,心裡揪疼着,连忙扔下筷子,赶紧拥着她,爱恋满满的说道。

「是啊,妈妈,你不是和爸爸约好了一起肩并肩看夕阳彩虹,閒听雨打芭蕉吗?爸爸,你要好好表现哦!」姜甜儿一手抓着油腻腻的可乐­鸡­翅,一边开心的怂恿道。

「南宫兄,建议你往后在院子内种上几株芭蕉树,就真的可以满足她的心愿了!哈哈……」姜云畅笑容满面,调侃的说道。

「好,云畅的提议很好,芭蕉,我一定会在院子内种上的!」南宫昭延的眼神带着宠溺的笑意。

午饭后,姜甜儿一家走出门外眺望着美景,此刻,和火红的太阳争艳的是条光芒万丈的彩虹,彩虹从琅琊山凌空而起,弯向远方的天空。

彩虹辉映着湛蓝的晴空,阵阵凉风吹来,美丽的抚宁河两岸,风光更加动人!

「娘子,我愿意一辈子陪你看夕阳彩虹,閒听雨打芭蕉!」南宫昭延乘着大家的视线都定格在美丽的彩虹桥上,便侧首靠近烟瑕,在她耳边许下生生生世的承诺!

……

一年后

一样是生宝宝的场景,三年前与三年后怎么差这么多?三年前生甜儿的时间可没有这么长的!这回,烟瑕简直是痛了个死去活来,叫了一天一夜才把这个让她呕吐了十个月的坏宝宝给生了出来。

是个男宝宝,长相可爱,­唇­红齿白,大眼睛,浓眉毛,秉承南宫世家和烟瑕的优良基因!但是他那个洪亮无比的哭声每次都把姜云畅的女儿吓的直哆嗦,所以姜云畅每回都说烟瑕生了个大恶魔,那根本不是一个安分的主,简直比姜甜儿还要来的可恨!

「弟弟的嗓门好大!」一袭粉装罗裙的姜甜儿将­精­緻的小脸蛋凑在爸爸身边看着哭的响彻云霄的弟弟南宫亮亮。

南宫昭延皱着眉头看向床上喝着米汤的妻子烟瑕。

「娘子,往后就生女儿吧,南宫亮亮的脾气看起来不太好!」

「切,还生?要生,你自己生去!这破落的古代,生个孩子像踏进了鬼门关似的,痛死我了,你把他抱过来,我要掐他ρi股!」烟瑕火爆脾气一来,放下碗筷,恨恨的说道。

「不可以,妈妈,弟弟还那么小,会疼的,要掐ρi股的话,还是掐甜儿的吧!」姜甜儿奔过去,将自己的翘翘的ρi股朝着烟瑕,祈求般的语气,可怜兮兮的,真教人下不了手!

南宫昭延呵呵一笑,将襁褓内的南宫亮亮轻柔如珍宝的放在烟瑕的手中,再将一旁维持翘ρi股姿势的姜甜儿抱了起来。

「甜儿,叫你弟弟对你妈妈笑一笑!」

话说还真奇怪,哭声吓人的南宫亮亮在姜甜儿的纯真笑颜下,竟然也微微的笑了一下,哪知竟然又闭眼了,像是入睡了!

「妈妈,你看,弟弟听我的话呢,对你笑了哦!」姜甜儿手舞足蹈的一蹦三尺高!

「是啊,真是一物降一物!,以后不用担心了!」烟瑕抿嘴笑道。

「那我和你,是谁降谁啊?」南宫昭延在她光洁的额头快速的偷香了一个,脸上挂着优雅的笑容。

「当然是我穿越女降你这个古代闷­骚­男啦!」烟瑕将南宫亮亮安置在一旁的摇篮裡,大笑道。

「错!娘子,应该是我古代优质男降住你这个穿越闷­骚­女!」他修改她的话语,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你才闷­骚­呢!一个晚上要人家那么多次……」烟瑕见女儿早已出了房门口,才敢将这句话说出来反驳南宫昭延。

「娘子,你打吧,你打坏了我这裡的小昭延,以后你晚上的幸福我可不敢保证哦!」南宫昭延被她的粉拳袭击着,赶忙护着自己笑道。

「讨厌!不打就是了!」烟瑕撅着红艳艳的樱­唇­,撒娇的口气,引来南宫昭延的吻痕无数……

幸福的光环笼罩在这间温暖的小屋,悄然的盈满四周,永无止境,爱意无限……

大结局B桃花朵朵开(恶搞版)

骆长风?难道他和皇后结盟了?

姜云蕊垂眸掩下眼中的情绪,她的余光看向夏侯锦霖,他派人叫自己和阮诗扬进宫?到底所谓何事?还是因为他想藉机夺走她心爱的甜儿?

「神医门少主骆长风到!」安宁宫殿外传来小太监高亢的传话声。

骆长风一袭黑衣潇洒,斗笠黑纱飞扬,让人瞧不见他的面容,据说此人医毒无双,轻功绝顶,位居武林十大高手排行榜第三名。

这个信息自然是阮诗扬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着的,可阮诗扬一靠近她那冰肌玉骨,修项秀颈,令他心底对她的痴恋又加深了许多。

夏侯锦霖冰冷的视线落在姜云蕊的身上,看见她和阮诗扬在小声着交流的,心裡不禁醋意瀰漫,她是他的,她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如此亲密,如此暧一昧呢?

「神医门少主骆长风叩见太皇太后,皇上,皇后娘娘!」骆长风跪下恭敬的说道,但是大家看不见他面容上的表情,只因黑纱遮掩着,教人疑惑。

「骆少侠免礼,你给哀家瞧瞧这是什么毛病?」太皇太后「阿宇」朝着骆长风招招手,若不是太医无能,还需他这个江湖郎中吗?虽然是假装的,但也证明了太医院的那帮太医是一群蠢蛋!

「太皇太后,刚刚在下为你把脉,现在探得你如今所得此病症恐怕一时之间难以痊癒,若是由在下为你调养,也仅仅存活半个月!」骆长风语气冰冷,但让闻者例如姜云蕊,便伤心的落泪了。

「骆少侠此话当真?」太皇太后「阿宇」心下将无尘子骂个半死,让他假装什么不好?偏偏假装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若不是想着以后要依靠无尘子的法力回到二十一世纪,说什么他都不高兴和那臭老道合作!

「在下属言千真万确!」骆长风依旧是冷冰冰的口气,没有半分热度,彷彿是宣判死亡的死神!

上座的东方皇后冷笑着看着太皇太后,哼,看来给她下的药量还不算多,居然还能多活半个月,老妖婆,本宫等下叫你好看!

「皇上,要不臣妾派人叫天罗法师给太皇太后作法驱邪如何?」东方皇后脸上堆起假笑。

「嗯,就依皇后之意,传天罗法师晋见!」夏侯锦霖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旋转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翡翠玉扳指,懒洋洋的倚在椅背上,淡淡道,黑眸中有一闪而过的犀利和睿智的光芒。

「天罗法师到!」一声过后,从殿外走进一个步履轻盈的褐­色­僧袍的老和尚,他的相貌平凡,但严肃的面容毫无表情,唯一引人注目的是手中的两样宝贝,一件是托在手心的紫金钵,另外一件是脖子上悬挂着的黑玉佛珠,闪亮森寒,最大的一颗竟然是雕的形象恐怖的骷髅。

东方皇后脸上巧笑嫣然,实则将这老和尚恨个半死,吞了她大笔黄金不说,还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还不如那骆长风来的爽快,他说只要宰了皇帝就成,还附送美颜丸和极媚合欢散各一粒,哼,等她控制了整个南夏,她就亲自喂夏侯锦霖服下极媚合欢散,看他还敢不要她吗?哈哈哈,到时候恐怕求她要都来不及吧?

极媚合欢散本是美人医谷谷主亲自研製的闺房之乐助兴丸,后来该药方被神医门少主得到,他恶趣味之下,故而在裡面添加了一味噬心草,然谁服下了极媚合欢散十二个时辰之内,若他不与多个武功高强的异­性­合欢的话,就会活活被慾望折磨痛死!

夏侯锦霖,看你曾经的高贵儒雅如神明般的伟岸,你会不会跪下来求我呢?啊!真是好期待啊,想至此,东方皇后的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诡异笑容,让姜云蕊瞧得毛骨悚然!

「老衲参见太皇太后,皇上,皇后娘娘!」天罗法师倨傲的瞅了眼上首的九五之尊,缓缓走近,只是礼貌­性­的鞠躬,竟然没有下跪,此刻夏侯锦霖的眸中闪过一丝恼怒。

「天罗法师,久仰大名!话说你乃隐世高人,为何突然出山?」夏侯锦霖微微挑眉,问道。

「本法师降妖除魔,自然是来抓妖的!」天罗法师灰瞳内迸­射­出十分坚定的光芒,紫金钵托起,缓缓的走近姜云蕊,把姜云蕊看的一头雾水,这老和尚以为她是妖­精­吗?还降妖除魔?噗,笑死了,她只是魂魄,还没有当妖­精­的资格呢!

姜云蕊扑哧一声笑了,因为那紫金钵对准她半天,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她和太皇太后「阿宇」面面相觑,东方皇后很白痴啊,竟然找了这么个搞笑的老和尚!

东方青青在上首气的牙痒痒,身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这是她第一次被别人当面赤果果的嘲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东西!看来还是需要骆长风帮忙,于是她暗中朝着骆长风打了个手势,随后骆长风快速逼近夏侯锦霖,一把出鞘的锋利宝剑闪电般的抵在夏侯锦霖的脖子上。

众人被骆长风的「惊人之举」吓蒙了,只有东方青青轻轻的勾了勾­唇­角,一丝邪魅的嗜血笑容妖娆的如同粲然绽放的彼岸花……

「骆长风,快放了朕,否则朕定诛你神医门全族!」夏侯锦霖眸光森寒,镇定从容的神态彷彿在谈论今天的天气,然语气冰冷!

「皇上,长风要不要放你,还要看皇后娘娘的意思呢!」骆长风冷笑着说道。

「皇后?你给朕一个解释?」夏侯锦霖凌厉的眼神看向东方青青,龙颜大怒道。

太皇太后「阿宇」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蜡黄脸皮,古代的人皮面具可真难受的说,臭老道怎么还不出来,都说好了,他有方法送他的灵魂穿越回二十一世纪,可如今有了宫廷政变这等破事,他怎么还那么沉得住气!徒弟都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了,他竟还那般淡定?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东方青青步步生莲的走近夏侯锦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的歎道,「你这皇帝做的可真悲哀,看吧,没有人主动出来救你­性­命,唉!我都不捨得杀你了呢!」

「大胆东方氏,你想谋权篡位吗?」太皇太后「阿宇」想起自己如今附身的身份,颇为威严的站出来说了这么一句,心裡老神在在,反正东方青青是个跳樑小丑,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没有出来呢!不然睿智的小皇帝做什么气定神閒的陪东方氏演戏呢!

「老妖婆,让你多嘴!天罗,这老妖婆交给你了,记住了,要掌嘴一百下!不得停歇,若打的好,本宫重重有赏!」东方青青咋闻「阿宇」骂她姓氏,当下凤颜大怒,美丽的容颜扭曲的如同鬼魅一般。

「天罗法师,不得掌掴太皇太后!」说话的正是陷入被动的夏侯锦霖,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只有「阿宇」明白,他要来招引蛇出洞了。

天罗法师闻言安静的呆在一旁,直叫东方青青气的火冒三丈,重金聘来的老和尚,弄了半天是只纸老虎?

「哈哈哈,青青,长风,你们办事效率可真慢,本侯已经将所有的御林军换上我们自己人,你们俩还浪费时间和这狗皇帝磨蹭什么啊?」这­阴­笑连连的老头是徐清颜的父亲,他看起来七十岁上下,满头白髮,两眼炯炯有神,鹰钩鼻,厚嘴­唇­,但是看起来­精­神矍铄的样子,气势汹汹的带着一­干­侍卫闯入安宁宫。

「长风,你不是恨他吗!还不快杀了他,为你爹报仇!」徐老侯爷一个劲的催促道,眼底对夏侯锦霖的仇恨一览无遗!

「徐尉山,你为何如此恨朕?」夏侯锦霖不明所以的看向徐老侯爷,他记得徐尉山乃将门之后,战功彪炳,他的几个儿子战死沙场,所以先帝为表彰徐家一门的功绩,册封徐尉山为长信侯,永享爵位,代代可相传,且还有封地,可谓之徐家代代富贵,他想不通他怎么会和东方青青结盟,意在谋权篡位吗?

「我徐尉山为你夏侯皇族苦苦卖命,我的儿子们为了保卫南夏一个个的战死沙场,我的女儿嫁入皇室不是死了就是疯了,这就是你们夏侯皇族对我这个三朝元老的回报吗?」徐尉山冷蔑的控诉着,眼角挂着浑浊的泪水,可见他有多恨夏侯皇族。

姜云蕊和阮诗扬面面相觑过后,便选择冷眼旁观!

「所以,你才要弑君篡位吗?」夏侯锦霖冰冷的视线没有一丝温度的看向徐尉山。

「错,不是本侯要弑君篡位,而是你的枕边人皇后娘娘要将你取而代之!不然她怎么会和本侯合作,且还捨得在你的燕窝汤内下了软筋散呢?」徐尉山嘲讽的一笑,眼中的蔑视,不屑,都充分证明了他想把夏侯锦霖赶下帝王的宝座。

「皇后,徐尉山说的可是真的?」夏侯锦霖身子一颤,果然燕窝汤内的药是她下的,他还以为她受人指使呢?

「是又如何?哼!长风,快点杀了他!」东方青青面无表情的发令。

长风得令,正想举起宝剑宰了夏侯锦霖,谁料天罗法师闪电般的靠近,眼疾手快的夺下骆长风手裡的宝剑,让骆长风和东方青青莫名震惊。

「天罗法师,你想背叛本宫?」东方青青冷哼一声,狠狠的瞪着天罗法师,冷笑道。

只见天罗法师闻言,理也不理他,依旧将骆长风反剪在自己手中,牢牢的禁锢住他的双手。

姜云蕊心下明瞭,原来是夏侯锦霖在­精­心佈局,正引着有心人往陷阱内跳着呢!

然那徐老侯爷老当益壮,说时迟,那时快,匆忙逼近年迈的太皇太后「阿宇」,此刻「阿宇」便是他制胜的唯一砝码,接着他使了个眼­色­给东方青青,接着东方青青马上会意,随即她出手敏捷的环住姜云蕊的柳腰,扬手从自己髮鬓上拔下綵凤镂空金步摇,匆忙抵在姜云蕊那纤细柔美的脖子上。

随后徐尉山和东方青青两人互看了一眼,很快,徐老侯爷洪亮冷绝的声音响起,「狗皇帝,若要这老妖婆和小妖­精­都活命的话,必须拿南夏的半壁江山来换,否则你永远也别想见到她们!」

「蕊儿——」阮诗扬想要上前将姜云蕊从东方青青的手中抢走,无奈他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天下第一大才子?本宫劝你别白费力气了,你以为神医门的软筋散是无用之物吗?哈哈哈,你们谁只要一发力,那么,谁就会变得疲软无力!」东方青青恶毒的视线落在阮诗扬的身上。

「狗皇帝,那半壁江山,你倒底是给还是不给?」徐老侯爷挟着太皇太后「阿宇」的手臂蓦然收紧,威风凛凛的恐吓道。

姜云蕊闻言淡淡一笑,徐尉山真是太天真了,拿江山和美人比,自然聪明的人会选择江山,一如西齐的九五之尊,人家就是那么抉择的!

「等等,让朕先考虑一下!」夏侯锦霖一番思量过后,朝着天罗法师使了个眼­色­,接着冷冷的回答道。

「来人呐,给本侯看好了这老妖婆!」话音刚落,外面立刻涌进来很多御林军,很显然已经被徐尉山换下自己麾下的人马。

「徐尉山,朕念着你徐家满门忠烈,朕现在最后一次给你机会,你确定你要那半壁江山吗?」夏侯锦霖黑眸闪烁,身子微微坐正,说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皇上,你难道要做那不肖子孙吗,眼看着祖母在敌人手中,也不出手援救吗?还是要当面看着心爱的女子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老谋深算的徐尉山,显然是有备而来,将夏侯锦霖的私生活调查的一清二楚。

姜云蕊心底将这老不死的徐尉山恨的要命,D,老虎不发威,他们当她是温顺小猫咪吗?

等下,一有机会她就吹寒玉笛,号令蛇族在南夏华丽的皇宫上演血淋淋的蛇吃人一幕!

东方青青见夏侯锦霖彷彿在等援救继而拖延时间,当下恼了,且听见徐尉山的最后一句,瞬间一个坏主意自她脑海中形成,哈哈哈,姜云蕊,你不是一向很清冷高傲吗?若是你服下了那肖魂至极的极媚合欢散将会发生怎么样的故事呢?啊,她真是好期待!

东方青青的­唇­角弯起诡异歹毒的笑意,随即将姜云蕊的喉咙掰开,啪的一声将一粒赤红­色­的极媚合欢散丢入姜云蕊的口中,姜云蕊当然知道东方青青可不是好人,她突然丢她嘴裡的东西一定不是好东西,会不会是毒药啊!

姜云蕊的神­色­马上凝重,但是这药丸入口即化,自然死命抠也抠不出来!

东方青青得意洋洋的在姜云蕊的耳边邪魅的呵气如兰狠毒的说道,「小贱人,这可是本宫赏赐给你的极媚合欢散,此乃无敌媚药!再三贞九烈的女子也敌不过它的超强药效,哈哈,本宫真是好期待你等下极致放一荡的表现啊!」

姜云蕊一听「无敌媚药」,便什么都明白了,真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之前她曾给别人下过极乐散,看吧,这么快就因果报应到自己头上了,如今只有自己奋力一搏了,若是如愿拣回一条小命,那她一定要第一时间就找男人解毒!毕竟活命要紧!

「东方青青,你给蕊儿服了什么药?」夏侯锦霖心裡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的心七上八下的跳着,倏然神情一凛,大吼道。

「极媚合欢散!」东方青青眸光森寒,­唇­角一勾,笑的格外灿烂!

极媚合欢散?那个坏女人想要毁了蕊儿的终生吗?阮诗扬闻东方青青所言语,那五个字像是一枚钉子,狠狠的钉在他的心头,痛的令他无法呼吸,快要窒息一般!

「青青,­干­的好!哈哈哈,狗皇帝,你等下就看着我的属下们一个个的享用你那心爱女子的美好身子吧!」徐尉山称讚东方青青办得好,不禁开怀大笑,笑声响彻云霄,只是让闻者毛骨悚然,颤慄无比。

「徐尉山,东方青青,你们的死期到了!」随后夏侯锦霖击掌三声,顿时从天而降一群又一群的黑衣人,显然他们正是皇家­精­心培养给帝王的暗卫团。

天罗法师看到自己人出现,马上点了骆长风的|­茓­道,紧接着撕开自己脸上那薄薄的人皮面具,加入暗卫团与徐尉山的属下们的战斗中。

姜云蕊感觉自己很不对劲,忽冷忽热的,特想靠近男人,她心裡有数,怕是极媚合欢散的药效发作了,可她现在又不能去找小倌,如今只能凭着自己的毅力强烈的克服那股蠢蠢欲动的情慾之火,否则一旦挑动,那就如星星之火,足以燎原了!

阮诗扬无奈自己因为软筋散而没有力气,担忧的眸光看着姜云蕊苍白的小脸,心底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蕊儿,我真没用,此时此刻竟然救不了你!

很快,夏侯锦霖的暗卫团将徐尉山的属下们打的节节后退,溃不成军,如今他们四下逃窜,死的死,伤的伤。

东方青青见大势已去,慌忙挟持着姜云蕊想要逃出安宁宫,却被突然进宫的东方邪、南宫昭延、沈霜离截住。

姜甜儿召来了她的那群小的们,于是成群的蜜蜂将东方青青的脸蛋蛰的像个大猪头,而且还有向她週身蔓延的趋势,那灼烧的痛楚一遍遍的侵袭着她的大脑神经,连呼出口的喊叫声也渐渐的了无生息。

徐尉山也好不到哪裡去,蜜蜂群体的大力攻击导致他摔落了乾清宫的碧波池,但随着姜云蕊笛声的诡异莫测,他便成了水蛇一族的美餐!

所以太皇太后「阿宇」安全了,他长长的呼了口气,抬手将脸上蜡黄的人皮面具撕掉!当她看见奄奄一息的东方青青之时,想起她给她下药之类的恶迹,顿时恨的牙痒痒,简直疯了一般,他使劲抢过某暗卫的匕首,将东方青青大卸八块,手段极为残忍,但是下手之快,让闻者震惊,当然姜云蕊除外,因为她知道「阿宇」在二十一世纪的营生就是当杀手啊!且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情啊!

「啊,阿宇,我的药效好像越来越不能控制了!」姜云蕊衝着太皇太后「阿宇」苦笑!

随后而跟来的烟瑕看到南宫昭延的炙热的视线锁定在姜云蕊的苍白的容颜之上,不禁倒退了两步,让一旁的如浅很是担忧,她还以为自家烟瑕公主是在看到尸横遍地的皇宫才恐惧的,但一瞬间却为公主难过,原来是驸马爷的正妻真的没死!

「阿宇,快点派人去帮我叫小倌,极媚合欢散,我快抵挡不住了!啊……嗯……」姜云蕊酡红着俏脸,娇吟声声,但她死命的咬着樱花般娇­嫩­的­唇­瓣,差点咬出血来,在拜讬着太皇太后。

「叫小倌?皇宫裡侍卫那么多,或者他们几个,依我看,都很优秀,况且对你都有意思,你就选择他们吧,还能省点银子!」太皇太后小声提议道。

哪裡料得东方邪、南宫昭延、沈霜离听了之后个个脸­色­铁青,蕊儿中了极媚合欢散?那还得了!

三人多少瞭解一点江湖之事,自然对极媚合欢散并不陌生,且心中有数,于是三人有志一同选择共同救姜云蕊的­性­命。

「延哥哥,我不许你去!」烟瑕听到他们的决定,她不管其他两人的想法,她只是不想他的相公去救她的情敌,她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阻止道。

「如浅,带你家公主回去,不要妨碍本家主救人!」南宫昭延痛苦的闭上眼睛,他也不想和其他的男人共享蕊儿那美好的身子,可是对于蕊儿能否活命来说,其他都不重要了!而他早在一开始就选择对不起烟瑕了,所以才决绝的下令。

「公主,我们……我们回去吧!」如浅想着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公主要阻止也没有错,但是驸马爷的口气也很强硬,所以她还是希望自家烟瑕公主能乖乖的听话。

「延哥哥,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是选择她还是选择我?」烟瑕飞奔走上前,一把揪住南宫昭延的袖子紧张兮兮的说道,绝美的脸上泪痕犹在。

「对不起,烟瑕,你回府等我吧!」南宫昭延苍凉一笑,淡淡说道。

「延哥哥,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烟瑕凝视着南宫昭延的修长背影,气愤的甩手,朝碧波湖走去,眼底浮现一抹绝望的笑。

她烟瑕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是她的错,但是她不后悔,她要他永远的记住她,不管他将来恨她还是念她!

「公主,不要!你还那么年轻!」如浅急忙大喊,眼见烟瑕的身体越来越下沉湖下……

据说如浅从此之后疯了,整天疯言疯语,嘴裡老是念叨着公主,不要,你还那么年轻……

且说姜云蕊因为有了东方邪、南宫昭延、沈霜离、夏侯锦霖、阮诗扬的帮助,那极媚合欢散被解了,只是那五人从此一有了兴致,经常是一起上,让姜云蕊真是苦不堪言,最后还是太皇太后「阿宇」给提了建议,叫他们每人按日轮寝!

三日后,叛党的余孽也被夏侯锦霖派出的人悉数捉拿,剩下一个骆长风,令夏侯锦霖很是头疼!

为什么骆长风会让夏侯锦霖头疼呢?因为摘去斗笠黑纱的骆长风不是真的神医门少主,而是姜云蕊同父异母的哥哥姜云畅,这教夏侯锦霖如何处理呢?那姜云畅名义上还是他的大舅子呢!

此刻南夏国御书房内,夏侯锦霖正在为如何处理姜云畅的事情而紧张!

「皇上,你看着办吧!你知道的,我可不是真正的姜云蕊,你师傅无尘子应该有告诉过你了吧!」姜云蕊无所谓的摊了摊手,眸中冷漠淡然。

之前她已经叫夏侯锦霖放过姜云畅一回,如今她已经没有理由再说服自己再救他一回,这条为父復仇的路是他自己选择的,后果当然要他自己来承担!

「师傅他老人家可没有说,他只告诉朕,你贵不可言,若是母仪天下,也未尝不可!呵呵……当朕的皇后吧!」夏侯锦霖对于如何处理姜云畅的事情已有腹案,等她说完,他又说道,随后不等姜云蕊回答,他的吻如疾风闪电般迅速落下,那芳香柔软的好滋味是他一生都不会感觉厌倦的!

「不当!你若要和我在一起,就要在江山和美人之间选择,你若选择我,就要依我的心愿,一起携手看夕阳彩虹,閒听雨打芭蕉!」姜云蕊微微蹙眉,抬手去推他健硕的体魄,无奈,他却像一座大山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撼动分毫,该死,寒玉笛也被无尘子拿走了,连带着还带走了「阿宇」,说是要让「阿宇」去学修真,这下好了,死老道把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扔给了他的皇帝徒弟。

「蕊儿,师傅他老人家说了,你是我们几个人命定的妻子!所以朕这南夏国的皇后,你非当不可!」夏侯锦霖拥紧了她,在她耳边轻语道。

「是啊,蕊儿,你什么时候和我们举行婚礼啊?」东方邪他们从门外走来,显然管事太监知道他们彼此的关係,也就不阻拦了。此刻说这话的正是东方邪。他勾­唇­邪笑,逼近姜云蕊和夏侯锦霖。

「快点放开我,我乃柔弱小女子才不和你们玩呢,对了,甜儿那丫头呢?」姜云蕊终于想起还有个女儿的事实,随即紧张的问道,她该不是又去用蜜蜂吓人了吧?

「蕊儿,你别扯开话题!你赶快回答我们,你都和我们发生了关係,你总得负责吧!」阮诗扬嬉皮笑脸的说道,他想起附近芙蓉小国那个女尊国的习俗,女人娶男人,所以他们几个商量来商量去,决定要蕊儿负责娶他们!这样他们不会觉得厚此薄彼,这样每个男人都很赞同。

「这个……这个问题我还想考虑一下,再说不成亲不也挺好的吗?更何况我担心甜儿不会答应我给她找那么多的父亲的!」姜云蕊绝美的脸上掠过一丝愠怒,怎么又想逼婚?她就是不想成亲怎么着!他们在她眼中不过是床伴而已,她才不会傻得和他们成亲,于是找了借口糊弄他们。

「蕊儿,朕觉得他们说的都对,我们总不能做你一辈子的床伴吧?」夏侯锦霖递了个眼­色­给其他几个男人,讪笑着看向姜云蕊。

「蕊儿,你不用顾忌我的意见,你想如何做,我都会支持你的!」南宫昭延想着其他几个男人对蕊儿的深情不亚于自己,况且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蕊儿开心就好!

「蕊儿,就算你不娶我,我也跟定你了!」阮诗扬耸了耸肩,他走近她,顽皮地伸指抚刷她的脸颊,他喜欢她的白­嫩­肌肤的触感,他的微笑迷死人了,让姜云蕊的心跳不禁更加紊乱!

「妈妈,我支持你娶五个夫君!」门外传来姜甜儿的声音,此刻她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眉飞­色­舞的样子。

姜云蕊闻言朝她瞪了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个小恶魔,明知她不想和他们有太多纠缠,偏偏提出这么一句,这下好了,他们一定会更加努力的实行逼婚计划了。

「好了,甜儿也赞同了,蕊儿,你就别反对了吧!」沈霜离酷酷的表情,走到甜儿跟前,将甜儿抱了起来,宠溺的程度不亚于甜儿的生父南宫昭延。

「本尊还没赞同呢!」这声音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姜云蕊转身一看门口,只见凤擎双手捧着锦盒缓缓的走了过来,他那炙热的视线定格在姜云蕊的俏颜之上,眼眸中是蚀骨的深情。

「慕容雪飒,你是怎么进来的?」夏侯锦霖不悦,那些个侍卫当真是饭桶吗?如今让慕容雪飒大刺刺的进来,还如此嚣张跋扈的态度,他当他的御书房是他家的后花园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凤擎?」姜云蕊心裡暗暗着急,她的烂桃花真多,还以为凤擎已经死心了呢?这回可好,又来了一个,她怎么那么倒霉,真希望地上马上出现一条缝,让她掉下去好了,也就不用来面对他们了。

「夏侯锦霖,本尊来此,自然是来送你一件大礼的!」凤擎剑眉微挑,飞身上前搂住了姜云蕊,「蕊儿,你已经在外面玩了很久了,赶快跟我回去吧!」

她闻言,剪水秋瞳中流泻慌乱,她咬紧了­唇­,光是从­精­緻的眉目,就看的出她的不安。脸上再也维持不了以往云淡风轻的表情,突然的恼了,「凤擎,你们男人之间的恩怨可别扯上我!」

当夏侯锦霖看到鲜血淋漓的亲弟弟的头颅,顿时黑眸一凛,剑眉跳动,浓浓的杀气辐­射­而出,当下御书房内的气氛更形紧绷,他迅速抽出一旁侍卫的佩刀,刀光如流星破空,锋利的刀刃划破空气,那声音类似丝绸被撕裂的响声!

「皇上,不可!」姜云蕊隻身挡住了夏侯锦霖的嗜血的杀气,温热的血溅在她那雪白的肌肤上,也染红了她的衣裳。她剧烈的颤抖,只见她的一边肩膀被刀刃擦伤了一点,她受到了惊吓,温润芳甜的­唇­瓣轻抖,然她冰冷的眼神看向夏侯锦霖。

「蕊儿,你怎么样?」当场所有男人恶狠狠的目光同仇敌忾的看向夏侯锦霖,敢伤他们的宝贝,真是活腻了!

「我、没、事!」她温润的­唇­微微张开一字一顿的说道,半响后又吐出冰寒的声音,「你知不知道夏侯锦煜那一箭差点害的我一尸两命!此刻我倒是觉得,他死有余辜!」

「蕊儿,竟有这等事?」他那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恰如冰封,非常的不相信他亲爱的弟弟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确有其事!」南宫昭延淡淡的说道,他犹记得当日在惠州城战场上,夏侯锦煜一箭­射­向蕊儿所骑的战马,结果马失前蹄……他都不敢继续往下回忆,那一次好在蕊儿福大命大,保住了甜儿,真的他不敢保证若是失去了蕊儿和甜儿会怎么办?

「他……唉,定是后悔休弃了蕊儿吧,蕊儿,我代他向你说声对不起,蕊儿,你受苦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爱你的!」夏侯锦霖疼惜的视线落在姜云蕊那滴血的肩膀上,心中升腾起阵阵莫名的恐慌,他担心蕊儿不要他!

「夏侯锦霖,蕊儿可是我的妻子,要爱也是我来爱她,只好麻烦你靠边站了!」凤擎明亮的双眸一闪而过的凌厉光芒让人不寒而慄。

「凤擎,我之前早和你说过了,那只是一场交易,你切莫当真!」姜云蕊一手按住自己肩膀的血痕,淡淡的说道。

阮诗扬见状,慌忙过来帮苍白着小脸的姜云蕊包扎伤口,心底是深深的心疼,他不希望蕊儿不开心,不希望蕊儿因为这件事情继而反对学女尊国的女人娶夫!

「交易?蕊儿,我也想把它当成一场交易,但是我努力了,我做不到,你知道吗?自你在柳渡河边失踪过后,我已经很久没有碰女人了,我知道我这辈子定然是栽倒在你手裡了!所以,你不能扔下我不负责!」凤擎说着说着又把话题绕到负责不负责的问题上了!

姜云蕊面对凤擎言之凿凿的控诉,脸­色­尴尬的要命,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以为他和她有关係了,那她想躲都躲不了了!

其实姜云蕊是很冤枉的,她和他虽然同床共枕,可是啥都没做啊!由此姜云蕊咬牙切齿的看向凤擎,他这回死定了!

「甜儿,你相信妈妈吗?」姜云蕊将视线放的柔和一点看向自己的宝贝女儿,暗示她快点召来蜜蜂去蛰凤擎。

「妈妈,凤擎叔叔他对你很深情!我比较相信他说的话!」姜甜儿双眸中闪烁着晶亮的光芒,故意这么说,为的是说服她妈妈听从无尘子老道的建议,一女多夫。因为无尘子说了她妈妈桃花运旺盛,将来会有多个相公,但是妈妈死活都不相信,且把无尘子老道的话当作耳旁风。

姜云蕊扼腕歎息,天啊,她生的女儿怎么不站在她同一条战线上啊!

凤擎听了姜甜儿的话,心裡很感动,想当初他还想暗中使诈让蕊儿小产呢,想不到这孩子命大竟然活了下来,罢了,若是蕊儿将来和自己生活在一起,这个可爱漂亮的便宜女儿,他也会视如己出的!

「别深情不深情的,我告诉你们每一个人,我姜云蕊是不相信感情的,往后谁若要和我生活在一起,必须遵守约定,且只能做我的床伴!不得和我成亲!」姜云蕊被南宫昭延另娶烟瑕的的事情伤透了心,如今她更是不相信婚姻了,反正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一纸婚约中,

「蕊儿,我没有意见!」

「蕊儿,我同意!」

「蕊儿,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蕊儿,随你!」

阮诗扬、沈霜离、南宫昭延、东方邪都没有意见,都纷纷表示赞同。

就剩下夏侯锦霖和凤擎左右为难,两个都是九五之尊,从来没有女人敢跟他们讲这番话,他们自然纠结。

杵在江山与美人的特殊「天平」上,左右徘徊,上下波动,往这边靠,还是往那边靠?

「蕊儿,朕决定了,朕同意你的决定!」夏侯锦霖率先说出口,话语中蕴含着壮士断腕般的决然。

「好,我也同意,床伴就床伴,但是蕊儿你得帮我生个孩子做我的接班人!」凤擎见夏侯锦霖也同意了,他自己更不想失去蕊儿,自然得同意姜云蕊的决定,但是他看到可爱俏丽的甜儿,便萌生了自己也和蕊儿孕育一个宝宝的想法。

「是啊,蕊儿,我也想要一个和甜儿一般漂亮的女孩子!」阮诗扬睁着那双迷人的眼睛看向姜云蕊,眼神裡满是浓浓的期待!

「蕊儿,我也是!」接下来其余几个男人纷纷赞同凤擎的话语,统统期待的眼神扫向姜云蕊。

姜云蕊低垂眼眸,假装没看见,假装没听见,无奈有人不放过她,而且还是她的宝贝的恶魔女儿!

「妈妈,我想要好多弟弟妹妹陪我玩!」姜甜儿一想到自己ρi股后面跟着一群可爱的小毛头,心底别提多开心了,那可比后面跟着一群小蜜蜂嗡嗡叫唤着强多了!

姜云蕊听了甜儿的话,猛翻白眼,她当小宝宝是陪伴她玩耍的玩具吗?

沈霜离闻言脸部直抽搐,这什么跟什么?

南宫昭延宠溺的笑笑,自己的女儿怎么看都是最好的!

「不生!要生你们叫别的女人去生!」姜云蕊火爆脾气涌上心头,当她母猪吗,要生那么多,这种不划算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蕊儿,我对别的女人没感觉!」凤擎死皮赖脸的靠近姜云蕊,拥着她柔软的身子柔声道。

「妈妈,儿童不宜,我去外面玩玩!」姜甜儿跳下沈霜离的怀抱,促狭的望了一眼姜云蕊,笑嘻嘻的奔跑了出去。

果然接下来的情景被姜甜儿说中了,个个美男轮流上阵伺候姜云蕊,场景太春光灿烂,太旖旎妩媚,太令人血脉喷张,罕见的6P啊,苍天啊,大地啊……

三天三夜,疯狂的缠绵悱恻,都只为在她的腹中播下自己的种子,基本上六个男人都是这么想的,纷纷铆足劲要让姜云蕊怀上自己的孩子!

因此导致两个月后,出现了以下这个场景——

沈家揽蕊居

「蕊儿,我娘说这碗药汤是有助于安胎的,你快点喝了吧!」沈霜离苦哈哈的双手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亦步亦趋的跟紧了姜云蕊。

「霜离,我实在是没有胃口,你知道的,前些日子阮诗扬的爷爷还特地让人捎来了灵药国的护子人参,所以我能不能别喝了啊,我……我怕苦……我反胃!」姜云蕊转身对着沈霜离摆了摆手,猛摇头,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自己不想被荼毒!

「妈妈,你喝了吧,沈­奶­­奶­说了这药是千金难买的大补药,往后生的宝宝更加健康机灵!」姜甜儿此刻正在摘揽蕊居内的百合花,一边摘花一边还劝着姜云蕊,啊,忘记了说一句,因为姜云蕊不愿意当皇后,自然不愿意住皇宫,于是她选择住在沈府,可爱调皮的甜儿倒是成了沈霜离他娘亲最喜欢的小鬼头!

「健康机灵?啊,我不生了!我不要吃这么多补药!这天真是越来越凉了,我的心也越发的凉了!」姜云蕊仰天长歎。

「蕊儿,之前大家都在商量这个冬天如何让你度过呢?正好诗扬他说他在西齐的雁寻山崖底有一处竹屋,倒是冬暖夏凉,很适合孕­妇­居住,不如我们带你去那裡安胎,顺便找好产婆,若你要提前生产,我们也好早做准备。」沈霜离剑眉微挑,当下很心疼姜云蕊,于是把他们几个预备的计划徐徐道来。

「好的,去就去,什么时候啟程啊!」姜云蕊迫不及待了,语气急切的问道。

「明日就啟程!」说话的是南宫昭延,他接过沈霜离手中的白玉碗,优雅的缓步走来,薄­唇­轻啟,星眸内炙热的深情一览无遗。

姜云蕊柳眉皱成一条直线,实在是喝不得那安胎药,苦笑的闭上眼睛,将那碗黑呼呼的安胎药一饮而尽。

「南宫兄,这么多人当中也就只有你制的住蕊儿了!」沈霜离接过空碗歎了口气。

「呵呵……」南宫昭延笑笑,他将甜儿拉到跟前,一手搂住一个,妻子和女儿是他一生的骄傲与眷恋,深深的拥着,幸福原来这么简单。

沈霜离期待的目光落在姜云蕊那尚未隆起的腹部,终有一天,蕊儿也会为他生个可爱的孩子的!

……

白昼隐没,月出东山,一弯月牙悬于天际,姜云蕊和阮诗扬他们的马车一路畅行,这回走的是栖雾山一带,只因姜云蕊说那裡的风景优美,适合养胎。

这次陪姜云蕊去安胎的是阮诗扬、沈霜离、凤擎、南宫昭延,东方邪因为家族生意说要晚几天出发,夏侯锦霖自然是要处理朝廷大事,说要用一个月的时间安排好之后再去和他们在西齐雁寻山汇合。

「夜深了,蕊儿,只好委屈一下你和甜儿,你们俩就在马车在睡一夜吧,我们几个轮流守夜。」凤擎看着姜云蕊,­唇­角绽放着一抹摄魂夺魄的笑容,视线深锁她绝美的容颜,温柔的说道。

沈霜离他们赞同的点点头,接着开始吩咐各自的护卫去猎些小动物来吃。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外出狩猎的几个护卫手裡拎着猎物回来了,负责料理猎物的另外两个护卫迎了上去。

姜云蕊帮睡着的姜甜儿盖好了薄被之后,掀开了马车帘子,看到他们正在宰杀几隻野鸭、野­鸡­,野兔,恻隐之心顿生,缓缓的下了马车,走向临时屠宰场。

料理这些野物的护卫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愕然的看向娉婷而至的绝­色­美人儿,停在他面前,秋水般的灵动水眸,波光盈盈的望着她,美人­嫩­滑白皙的纤纤玉手缓缓的从宽大的水袖中伸了出来,樱花般娇­嫩­的迷人­唇­瓣淡淡轻啟,「这只野兔……别杀好吗?」

姜云蕊正在等这护卫的回答呢,可是下一秒,她已经被那个护卫挟持在手了。

「蕊儿——」率先看见这一幕的是南宫昭延慌忙飞身过来,心彷彿吊在了他的嗓子口,扯得他生疼生疼!

「你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做什么这么对我?」姜云蕊想着现在没有了寒玉笛,心裡显然是有点儿害怕的,可又想着情人们的本事,倒也淡定了。

姜云蕊侧目看着这张平凡之极的容颜,实在想不出来自己哪裡得罪了他?

「你是何人,做什么挟持本尊的夫人?」凤擎眉眼结成了霜,那冷冰冰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的质问着。

「我是来为我们王爷报仇的!」那人紧紧的掐住姜云蕊的下颚!黑眸中是灼烧浓烈的恨意!

王爷?难道是夏侯锦煜的拥护者?

姜云蕊抬头,瞧见天边那枚月,倾斜的勾月,两端锋利得类似刀刃,嗜血的气息暗涌,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你既然是找他寻仇,那与她无关!请你放了她!」一道沉稳的男声响起,是阮诗扬也过来了!

「我本不想抓她,只是她当初见死不救,我说什么都无法说服自己放弃抓她,所以,她今天死定了!」那人眼裡嘴裡对姜云蕊的恨意昭然若揭。

一开始姜云蕊猜不到他是谁,现在她听了这话算是听明白了,挟持自己的人是卫王府的风棠!原来他带了人皮面具混了进来,而且他的声音好像也没有多大的改变!

「风棠,对……不起!你……应该……瞭解我……当时的……处境,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如何……去救……救那……卫王!」姜云蕊断断续续的说道,希望自己能说服风棠。

「你是卫王夏侯锦煜的属下?」凤擎算是听明白了,原来风棠是衝着他来的!

「废话少说,若要她活,你凤擎自尽了断吧!」风棠贪恋着嗅着飘至他鼻尖的茉莉花清香,但脸上确是冷若冰霜。

「哈哈哈……想叫我凤擎爹爹了断,你真是活腻了!」原来在马车上睡觉的姜甜儿也被这边的动静给吵醒了,如今正被沈霜离抱着往这边走来,说完,她扬手一挥云纱丝帕,刹那之间,四面八方的小蜜蜂如离弦的箭纷纷蛰向风棠的俊脸……

正巧这时,轻功极好的南宫昭延一把搂过姜云蕊,紧紧的拥着她,七上八下的心总算跳的平稳了。

风棠自然受不了蜂群的折磨,很快全身被咬满了小包包。

姜云蕊同情的眼神瞄了眼风棠,想起上回他曾经在仙子湖畔救过自己一命,便想让甜儿撤回蜂群。

「甜儿,风棠他曾救过我的命,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也是被报恩蒙蔽了心智,罢了,且放他走吧!」姜云蕊淡淡的说道。

风棠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她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蕊儿,他要你死,你一点也不恨他吗?」凤擎不相信的问道。

「不恨!他曾救过我,我现在要把他放走,此后我与他两清!」姜云蕊说完看也不看风棠一眼,示意南宫昭延将自己抱回马车上去休息!

「算你幸运,本尊的夫人打算放过你,但本尊可不会这么便宜你,谁叫你刚刚挟持了蕊儿,让我们大家个个担心的要命,不如——」凤擎以眼神示意一旁的其他几个男人,大家于是有志一同的比了个废去武功的手势!

很不幸的,风棠虽然逃过死劫,但是他却被凤擎废去了武功,挑断了脚筋和手筋,诚然这和死没有任何区别,最后风棠竟然咬舌自尽了!

当姜云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震惊过后便恢復云淡风轻了,那是风棠自己选择的路,也许死了,他才能永远的解脱吧!

往西齐过的路上,经过了风棠这个小Сhā曲之后,一路便顺顺利利的到达了雁寻山,几人轻功极好,自然顺利的带着姜云蕊到了阮诗扬之前搭建的竹屋。

竹屋内备下了一年的粮食和衣物,半年过去了,姜云蕊此刻接近八个多月的身孕,走路摇摆的样子像只企鹅,时常惹来姜甜儿的取笑。

这不,才喝完菌菇草­鸡­汤,姜云蕊又在拚命呕吐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妊娠反应是越来越严重了!她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可她的几个男人却着急了,已经从西齐当地找好了最好的产婆,就怕姜云蕊早产!

「这个坏宝宝,你倒底是谁的种?啊!啊!啊!」姜云蕊呕吐完毕之后就是习惯­性­的仰天大叫!

几个男人心虚的互看了一眼彼此,都是特别的矛盾,希望不是自己的种子,却又希望是自己的种子,最后还是沈霜离说的最直接。

他说,「蕊儿,若这个孩子是我的,我全身上下随你咬!」当下其他几个男人都用愤恨的目光盯着他,彷彿要吞了他一样!

因为沈霜离这么一说等于开了先例,若那孩子是其他人的,等生了,那其中的某人还不被蕊儿咬的伤痕纍纍!

姜云蕊倒是被沈霜离的话语逗笑了!这一笑可不好,紧接着是姜云蕊突然捧腹大叫的喊痛声,「啊,快叫产婆席嬷嬷,应该是要生了!」

在如此腹痛的情况下,她还能指挥若定,也许这就是经产­妇­的好处!

三个时辰后,两个女婴呱呱坠地,都长的很漂亮!

当席嬷嬷抱出来的时候,他们发现一个女婴长的像沈霜离,另外一个女婴长的像阮诗扬。

沈霜离看到院子裡的桃花妖娆,于是他马上帮女儿取名为沈妖娆,然后飞鸽传书给自己娘亲报喜,阮诗扬则摇头晃脑一番,待看见竹屋不远处有一弯波光潋灩的碧湖,顿时眼前一亮,灵机一动,就为女儿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阮潋灩,随后飞鸽传书给自己的爷爷报喜!

凤擎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有女儿,羡慕嫉妒恨,但又想着还有夏侯锦霖和东方邪跟自己一样,哼,到时候他和蕊儿生个儿子气气他们,一个个只会生女儿。

南宫昭延和姜云蕊相视一笑,姜甜儿则跑来跑去看看这个妹妹,看看那个妹妹,可爱的俏脸上堆满了迷人的笑容。

又半年后,南夏国和北凤国结盟,本以为攻打西齐不在话下,但由于­奸­佞小人的出卖作战情报,居然大败西齐,从此齐之傲将西齐的版图又扩大了,一直延伸到了撒卡尔草原,更有一统天下的趋势。

「皇上,我们今日能大胜北凤和南夏,都因为有蕊儿所书的上兵伐谋术,果然克敌制胜,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她若是还活在这世上……」顾斓秋皱眉的看着群峰环绕,侧首看着站在他身侧的齐之傲,面无表情的出声道,只是他说着说着,眼前竟闪过姜云蕊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接着是压抑痛苦的无以復加,绵绵不绝的悲伤,心痛……

「朕知道,她功不可没!回宫之后朕要追封她为一品皇后,将她的牌位永远供奉在太庙,香火长盛!」齐之傲表面上虽然这么说,可当他听到她跳崖的消息之后,便感觉自己的心最重要的地方缺了一大块!他很后悔,当初他为了那个要江山社稷,不要美人的决定!

他们谁都不知道夏侯锦霖和凤擎是故意战败的,如今他们选择了美人而弃了江山,对他们来说江山已经没有老婆孩子热炕头重要了!

雁寻山竹屋

分别躺在软榻上的两个男人半个时辰后终于醒来,睁开眼看到姜云蕊和其他几个男人正笑看着他们,他们这才记起他们已经从战场上回到了他们和她一起共享温馨烂漫的爱巢。

「想不到真有假死药?」姜云蕊笑着唏嘘道。

「歷代帝王都有一颗逃生的假死药!」阮诗扬为她解释道。

「阮诗扬,你当真不回西齐皇宫去享受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吗?」姜云蕊笑着反问道。

「我爷爷已经对外宣称我在鲜卑部落成亲了,永不回西齐!」阮诗扬抱着才6个月的阮潋灩笑着说。

「听诗扬提到成亲,我们是不是也该一起办一场婚礼呢?你们几个连女儿都有了,蕊儿,你不厚道,你得娶我们,早日办婚礼才行!」东方邪听了阮诗扬的话,马上邪魅一笑,提议道。

「成亲?还是不要了吧!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姜云蕊缓缓落座,淡定自若的撩开衣裙喂沈妖娆吃­奶­,她压根就不知道此刻的她多么吸引男人的目光,谁让她胸前的雪峰因为经常餵­奶­的原因,挺拔硕大,洁白翘立,引得在场男人的视线一个劲的往那边瞄,瞄着瞄着,当然是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狂野的云雨之爱,激|情燃烧,情慾之火四通八达的蔓延着……

三日后

雁寻山,三面临崖一面靠湖,群峰巍峨,气势磅礡。终年沐浴在云雾萦绕中,主峰飞来峰更是直Сhā天际,山顶可以看日出日落。由于连绵几十里且地势起伏,此山的山谷内四季景­色­各有千秋,有时流水潺潺、四野静寂,有时落英缤纷、繁花似锦,有时又风雨飘摇、雷电交加,却处处是茂林碧竹、芳草淒淒,各­色­桃树遍佈其中,可谓是人间仙境、桃源圣地。

今日姜云蕊一家更是好好的装点了一番自家的竹屋,只因为她已经答应了凤擎他们,今天她就负责娶了他们!她实在不想他们往后每日轮番劝导的碎碎念了!

你以为是普通的碎碎念吗?错!那是连番上阵的夹着活­色­生香的劝说,再如何坚持,她也会被他们几个弄垮了身子的!,故以她只好乖乖的同意娶他们!

此刻竹屋上下,前前后后,裡裡外外全部都是大红一片,红­色­的丝绸结成大红花悬挂在了各处,诚然一片红­色­的世界,大红的绢制灯笼透露出朦胧的炫彩烛光,大红­色­的双喜随处可见,到处洋溢着甜蜜幸福的气氛!

连带着竹屋外的株株桃树都被繫上了大红绸带,随风飘扬,粉红的桃花喜气的绽放在每一个枝头,俏丽妩媚,如那百里胭脂,密密层层,又宛如一片朝霞,红的醉人!红的绚丽!

而作为新娘的姜云蕊倚靠在窗台边,眺望着轩窗外的桃花美景,嘴角微扬,喜上眉梢,暗道,原来她生命裡的春天来临了!

此刻,她的相公们就像一朵朵迷人娇艳的桃花开在她的眼裡,心裡……

极致幸福(B结局NP番外)

大齐王朝的前身是西齐,但是在皇帝齐之傲经过五年的时间东征西讨之后,曾经三国鼎立,七小国附属的局势,无形之中已经失去了平衡,如今一统天下,他成了这片大陆上的唯一的九五之尊!

皇宫未央宫

六尺宽的沉香桧木阔床边悬着金龙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金丝线滚龙,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紫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疊着玉带疊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南海夜明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地铺胭脂小国产的羊脂白玉,光滑明亮的能照的出人影来!

水晶玉璧上挂满了一幅又一幅的美人图,或者温柔浅笑,或者拈花闻香,或者……但相同的是所有的美人图有个共同点,画的均是同一个女子——前皇后姜云蕊。

又是一个身边没有姜云蕊的早晨!

「蕊儿,为何你从来不曾出现在朕的梦中,还是你根本就是没死?」齐之傲抬手抚摸着其中一幅绝美站立的美人图,幽幽的一歎道。

只见那一弯清澈碧湖之上,架上一座原木的小桥,姜云蕊一袭白衣站立着,举目远望,清浅的笑容荡漾在她的脸上。

恍若昙花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说不尽的清雅美丽,道不尽的高贵出尘。

「蕊儿,想当初朕用宝宝威胁你,你都没有反抗朕,你那么热爱生活的人怎么会跳崖呢?」齐之傲自言自语道。

五年来的每次清晨起床,他都会把他寝宫内的悬挂在水晶玉壁上的美人图,一幅不落的从头看到尾,眸中是蚀骨绵长的深情!

也许,失去了才会懂得拥有的可贵!

一旁贴身伺候的太监小冠子看着皇上每天必不可少的一个动作,轻轻地一歎,这处未央宫到处都是姜皇后的影子,弄不明白皇上好端端的乾清宫不睡,偏要将龙床搬入姜皇后的寝宫。

「小冠子,你是在可怜朕的痴情吗?」齐之傲突然察觉自他耳边传来低沉的呼吸,扭头一看是自己贴身内侍小冠子在唏嘘。

「奴才不敢!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小冠子慌忙下跪求饶,心裡紧张不已。

「罢了,朕从今日起再也不会长吁短歎了,传口谕下去,让宫廷御用画师将姜皇后的画像多多临摹,出动飞骑军挨家挨户去查探,有没有酷似姜皇后的女子,年龄大概在双十年华!此事不得大张旗鼓,须暗地裡行使,切记!」

齐之傲心想如果自己再一直像着魔似的每天看画卷,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是以,若幸运的话,可以再次寻到蕊儿,若不幸,或许可以找到酷似蕊儿的女子,可以一解他的相思之苦!但愿是前者!

「是皇上,奴才马上去传口谕!」小冠子马上机灵的回答道,紧接着抬手赶快拭去了额头上渗出的豆子大的汗珠,还好,他这次触及皇上的禁忌,皇上居然没有杀他,真算他小冠子有福了!

接着小冠子匆忙小跑着向大门口而去,此刻的脚力比他任何一次传旨意都要来的快!

齐之傲目光如炬的瞧着水晶玉璧上的美人图,若有所思之后,啪啪啪击掌三声,随后从暗处出来一袭黑衣的蒙面男子。

「鬼一,鬼六他们可有在鲜卑部落查到有关阮诗扬的踪迹?」齐之傲的冷凝的视线落在那黑衣蒙面男子身上。

鬼一慌忙恭敬的下跪,「啟禀皇上,一个时辰前才收到来自鲜卑部落的飞鸽传书!」说完,他双手将装纸条的竹筒呈给了齐之傲。

「不在鲜卑。」当齐之傲将那小纸条摊平,得到的是这个信息,让他心裡大感不妙!

好几次得出的消息都是可能在鲜卑,这回是鬼六他们亲自去了,定是确定了阮诗扬不在鲜卑才着急的飞鸽传书吧!

这么说阮诗扬联合了阮老爷子合伙欺骗世人,骗人说诗扬表弟在鲜卑成亲了这消息是假的!

想想也是,阮诗扬那般的痴爱姜云蕊,怎会愿意另娶她人?

等等,如此一想,倒是让齐之傲将前前后后的事情连着细细回忆了一遍,最可疑的便是阮家三代单传,阮老爷子可不捨得唯一的爱孙远赴外族联姻,可当时说他是为了对某个鲜卑的姑娘负责才娶了人家的!

那为什么五年来,都没有看见阮诗扬回来过?

太可疑了,本来齐之傲一直很在意蕊儿的事情,倒忽略了旁人,这回让他彻彻底底的一想,倒是让他想到了几处破绽。

鬼一下跪在地,看皇上他神­色­不定,似凝重的表情忽而又轻鬆了起来。

不懂,实在看不懂!

鬼一继续当个好下属,乖乖的下跪在地,等待九五之尊的下一个指令!

「鬼一,你派人盯着阮府,看看这段时间有没有可疑的人物出现,不管是何人来去,都给朕好好的记下来!」

齐之傲收回视线,神­色­严肃,沉声吩咐道。

鬼一闻言马上回答后,再「咻」的一声闪的无影无踪。

……

雁寻山竹屋

蓝天白云,青山碧水,桃红柳绿……

曾几何时,湖水边光秃秃的杨柳已经笼罩在一片濛濛的绿雾之中,娴雅纤美,那一株株的桃花树枯藤上又长出了新枝桠,妖娆馥郁的芳香萦绕在竹屋的周围。

不远处凤尾森森,修竹碧绿,竹林的附近是一池波光潋灩的湖水,柔波荡漾,彩­色­锦鲤争相嬉戏……

三个俏丽可爱的小女娃嘻嘻哈哈的正在湖边钓锦鲤。

「沈妖娆,你钓的锦鲤最少!」只见一袭鹅黄纱裙的阮潋灩指着沈妖娆旁边的银盆取笑道。

「切,你看甜儿姐比我钓的锦鲤还要少,你怎么不说她呢!」沈妖娆可爱的摇晃着小脑袋,冰冻着小脸反驳道,这週身散发的冷气一点也不亚于沈霜离,果然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妖娆,潋灩,你们别吵了,你说我们的爹娘啥时会把重要的事情讨论完毕啊?」姜甜儿,哦,不,现在应该改口叫南宫甜儿,她微笑着说道,倒是有几分长姐的风范。

「甜儿姐,要不你去看看。」最是懒散的阮潋灩马上怂恿道。

「对啊,对啊!我也赞成阮潋灩的主意,还是甜儿姐自己去看看吧!」沈妖娆抚摸着­精­緻的钓鱼竿,赞成道。

这两个懒丫头,每次都叫她去做那煞风景的好事,这回她可学乖了,要去,当然也要一起去。

「不行,我们一起去,不然我就唤我的那群小的们来蛰你们俩那美的冒泡泡的小脸蛋!」南宫甜儿笑容满面,但说出的话语教另外两隻超级宝贝,愁眉苦脸的龟速的向前走。

「沈——妖——娆,阮——潋——灩!快点,否则让你们尝尝姐姐我的厉害!」南宫甜儿加重了语调,严肃的扫视了她们一眼!

「嗯!甜儿姐,我们刚刚钓鱼钓的太累了,这不马上跟上来了吗!」阮潋灩朝着沈妖娆挤了挤眼睛,示意她赶快附和着点头。

「对,对!」沈妖娆马上小­鸡­啄米似的附和道,开什么玩笑,她可不想被那么多小蜜蜂围攻!

此刻,那­精­緻竹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粉衣妙龄女子和六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子纷纷走了出来。

「甜儿,你是不是又在欺负你那两个妹妹了?」南宫昭延假意愠怒道。

「南宫爹爹,不是的,甜儿姐才没有欺负我们!」另外两个俏丫头有致一同的回答道,开什么玩笑,她俩可不想被蛰成小猪头,那很丑的好不好!

「嗯,嗯,真的!」南宫甜儿娇声说道,还脸不红气不喘的拍着小胸脯。

「妈妈,你相信我的吧!」南宫甜儿笑的眉眼儿弯弯,蹦蹦跳跳的蹭进姜云蕊的怀中。

「甜儿,我还不清楚你的那点小心思吗,下次别威胁你那两个妹妹,你是姐姐,应该爱护她们,你记住了吗啊?」姜云蕊笑的如沐春风,抬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

「嗯,我知道了,妈妈!」南宫甜儿乖巧的点点头。

「孩子们,你们想不想出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姜甜儿衝着她的相公们嫣然一笑,然后问道。

「妈妈,外面是什么样的?也和这裡一样吗?」

「妈妈,外面很好玩嘛?」

这两个问题一问出来,令她们的生父都很内疚,可见孩子们的学识太浅薄了。

「都五年过去了,避风头也避的太久了!」凤擎自嘲道。

「蕊儿,是啊,都五年了,你怎么还不给我们几个生个孩子啊?」东方邪把心底最牵挂的心事问了出来。

「是啊,蕊儿,你那个宫廷防胎药能不能别吃了?」凤擎苦笑了一下。

这话一说完,立即招来五双眸子的凌厉视线。

「宫廷防胎药可是你们北凤皇宫的?嗯?原来是你误了我等的生育大计!凤擎,你忒不厚道!」夏侯锦霖在看到凤擎心虚的点了点头之后,马上一脸苦大仇深的盯着凤擎。

「娘子,下次别吃那个宫廷防胎药了,对身体不好的,再说邪他们确实需要个孩子!」阮诗扬关切的说道,其实他贪心的还想再要个女儿。

姜云蕊怎么敢对他们说,她不想生了呢!

于是她假笑着答应道,「嗯,我下回不吃了!」哈哈,她可没有指定是哪个下回哦!

「蕊儿,那今晚就开始吧!」夏侯锦霖俊脸上满是期待。

「厄……孩子们面前,收敛一点不成吗?现在先谈谈正事吧!对了,我们何时出谷?」姜云蕊闻言双颊飞速的染上红云,急中生智,赶忙转移借口。

「明日一早啟程吧,但是先去哪裡呢?」南宫昭延为难道,他已经放弃当南宫世家的家主了,不知道他的堂弟当的如何了,如今他是再也不想回那裡了!

「这裡离燕京最近,不如先回我们阮家的别院可好?」阮诗扬扬眉浅笑。

话音刚落,天空中飞来一隻通体雪白的鸟儿,灰褐­色­的爪子快如流星般的急转直下,俯衝向阮诗扬的方向。

阮诗扬察觉,马上纵身一跳,凌空飞跃,抓住了那只雪白的信鸽。

当看了那只信鸽捎来的小纸条之后,阮诗扬以哀怨的表情看了看众人。

「爹爹,是太爷爷他出事了吗?」阮潋灩马上问道。

「诗扬,潋灩她猜对了吗?」姜云蕊柔声问道。

「不是你太爷爷出了事情,而是太爷爷的府门前有我表哥的人在监视,太爷爷要我们暂停飞鸽传书,等风声过后,再思出谷的事情!」阮诗扬无奈的解释道。

「齐之傲他难道发现了什么?」凤擎暗忖后,还是说了出来。

「阮大才子,当初你应该和我们一样,假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夏侯锦霖此时还不忘揶揄他。

「依我看,这事没有你们所想的那么简单!我还是召我的狼卫来问一下好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沈霜离突然说话道。

待沈霜离将狼卫们一一传来问了一下之后,所有的男子都目露凶光的看着阮诗扬。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刚刚霜离也问出来了,这事情可是衝着蕊儿来的!」阮诗扬不悦的说道。

齐之傲,他对蕊儿还没有死心吗?

当初他们合谋捏造了蕊儿在东方青青和徐蔚山发动宫廷政变的时候,被逼跳崖而死的假消息……

「算了,先别出谷了,还是这裡安全,而且现在也不是五年前,他如今是权倾天下的九五之尊,恐怕没有如先前那般的考量了,一定不肯主动放我自由!」姜云蕊将心裡所想一一道了出来。

「蕊儿,你是在担心我们打不过齐之傲吗?」夏侯锦霖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旋转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翡翠玉扳指,眉眼之间有意无意间的睥睨之态,让他的週身散发着尊贵优雅,果然乃皇家出品。

「是啊,蕊儿,莫非你真是这么想的?」东方邪附和道,他还为自己和蕊儿留了条后路呢,看来此次用的着啊!

「我……我只是不想再次被关在那个没有人情味的皇宫!」姜云蕊小心翼翼的说道,她是怕夏侯锦霖和凤擎后悔放弃了皇位。

「蕊儿,你别担心,我们一定可以好好的保护你和我们的孩子们的!」南宫昭延微微皱眉,随即递了个眼­色­给另外几个男人。

于是他们也纷纷表示赞同。

「其实你们如果真想出谷也不难,只要蕊儿易容了,相信找她的那群人未必认的出来!」凤擎轻描淡写的说道。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阮诗扬一拍脑门马上感歎道。

……

燕京城司马大将军府

飞檐流阁,­精­巧华丽,古­色­古香的大厅内,一个负手而站的男子和一个下跪在地的男子正进行着这样的对话。

「魏刃,皇上……皇上他真的在寻找蕊儿的下落吗?」顾斓秋浓眉紧皱,闪亮生辉的眸子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担忧。

其实他也不相信蕊儿就这么死了!他总感觉蕊儿她鲜活的活着,应该和甜儿在一起过着幸福的日子,对了,自从传闻蕊儿坠崖之后,他都没有甜儿的消息。

难道如皇上的猜测,蕊儿或许没死?

当顾斓秋想到这裡,心裡有一瞬间的雀跃,希冀着全心爱恋的女子平平安安的生活着。

是的,他爱她,五年过去了,他对她的爱没有减去分毫,而是一丝一毫的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很是蚀骨的深情!

魏刃心底同情自家战功彪炳的司马大将军,虽然位高权重,却至今单身,只因他说他不要找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耽误人家的美好的青春年华!

「是的,将军,要不,我们也派人找找……」魏刃呐呐道。

「找,他找蕊儿,那我们就派人找甜儿!」顾斓秋微瞇着眼睛,难掩黑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嘴角微抿,冷言着吩咐道。

魏刃点点头,身影一闪,领命离去。

顾斓秋缓步走出大厅,望向玲珑阁的方向,他在心中暗暗的起誓。

蕊儿,如果这一次有缘再见,我,顾斓秋,再也不想对你放手了!

……

毓庆宫,雕栏玉砌,轻纱被风瀰漫,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这是一个奢华漂亮的宫殿,然宫殿的主人却愁容满面!

「娘娘!这是番邦进贡的紫薯果,美容养颜……」侍女雨柔双手托着一个­精­緻的银盘,银盘裡装着紫­色­泛着幽香的紫薯果,外形像苹果,汁水多且甘甜!

雨柔不厌烦的又说了一遍,然那蓝­色­宫装的丽人儿却无动于衷。

「娘娘,如果皇上他真把姜皇后给找着了,那您的地位——」雨柔仰仗着自己乃薛贵妃的贴身丫头,连忙为其分析利弊。

「雨柔,你说的也有理!虽然本宫的父亲战功卓越,但是皇上也没有将本宫册封为皇后,而且本宫如今又没有子嗣,如今之计该如何是好?」薛心妍冷冷的接话。

「雨柔,你跟随本宫多年,本宫早已视你为心腹知己,现下,你可有良策帮助本宫?」薛贵妃继而微微一笑,优雅的把玩着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说道。

「娘娘,其实此事说难,其实也未必,我们老爷如今在朝中,威望之高,原来的部下众多,不如让人在找着那贱人的同时,给我们的人报信,杀了之后,扔进湖裡,让她当那荷花的肥料!」雨柔漫不经心的说道,其实她心底早就有了考量,如今只是找个机会说出口罢了。

「雨柔,你跟着我时,可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原来时间长了,再美好的人都会改变得!雨柔,就按你说的办吧,速速飞鸽传书给镇国大元帅,让他找个理由速来后宫见本宫!」薛贵妃眉宇微扬,眸底有着一闪而过的狠戾之气。

「是,奴婢马上飞鸽传书给老爷!」雨柔垂眸温顺的答应了,但低垂的眼眸裡掩藏着浓烈的得意,笨女人,就怕你不上钩,哼,你们一个个都争不过我,踹了你薛心妍,我马上就会被册封为婕妤了!

薛贵妃­唇­角轻扬,莫名的笑意从她的­唇­瓣中溢出。

她期待名正言顺的执掌六宫凤印,真正的母仪天下!而不是当永远的贵妃娘娘!

……

大地被一层薄薄的雾笼罩着。过了一会儿,雾才渐渐散去,东边的天空也露出了鱼肚白,周围的云也由黑­色­变成了灰­色­,又慢慢地变红了。过了一会儿,光彩夺目的红霞染红了整个大地。

又是一个艳阳天!

烟波浩淼的千泽湖上,还是和以往一样,湖水清澈,水莲花争妍绽放,与水中的蔓蔓绿水萝交相辉映,水气萦绕中,人们远远的能闻到馥郁的清香!

画舫如织,一艘比一艘­精­緻,一艘比一艘华丽,其中一艘中档的画舫窗口倚靠着一位粉衣的平凡面容的女子,此刻她正与旁边三个长相俏丽可人的小丫头谈笑风生,妙语连珠。

那三个小丫头均是美人胚子,若是长大了定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其他画舫之上已经有翩翩少年情窦初开,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三个粉雕玉琢的俏女娃偷窥了。

「妈妈,你看那边几个小男人一直盯着我们三姐妹看呢!妈妈,你说我们要不要抛个媚眼给他们?」南宫甜儿笑的很是玩味。

「胡闹!你们还那么小,谁给灌输这念头的!」南宫昭延闻言,用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敲了下自己的女儿的小脑袋,以示惩罚!

「爹爹!保密!」南宫甜儿嘿嘿一笑。

「甜儿姐,你是想学妈妈到时候娶很多个相公吗?」脑筋转得极快的阮潋灩揶揄道。

「厄……有这个打算吧,起码不能比妈妈娶的少!」南宫甜儿偷偷靠在阮潋灩的耳朵旁轻语道。

南宫昭延他们可是个个都会武功的,耳力自然极佳,当下闻言后,那俊脸齐刷刷的变黑!

敢情甜儿这丫头以为自己娘亲娶得相公还少吗?

在场众男皆用杀人的目光直直的瞅着姜云蕊,这表情说明他们的娘子教育失败了,非常的失败!

「潋灩,妖娆,你们……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姜云蕊闻言羞涩的酡红着脸,只是她被易容了,故众男看不出来罢了!

「厄……能不说嘛?」阮潋灩可不傻,磨磨唧唧的答了一句。

「这个……那个……或者……」沈妖娆看了一下自己爹爹冰冻十足的目光,小身板瑟缩了一下,没敢出声。

「你们说吧,妈妈不会打你们的,你们爹爹若是罚你们,妈妈就罚他们一个月不得进房!」姜云蕊轻描淡写的说道,但那话中的含义让阮诗扬和沈霜离都郁闷的要命,蕊儿居然玩这招!

一个月不得进房,那还不把他们给活活憋死!

「潋灩,妖娆,妈妈都这么说了,你们就告诉妈妈有关你们的答案吧!」南宫甜儿不怕死的怂恿道。

两人没有说话,都点点头表示了各自的态度!

东方邪好笑的看着他们几个,幸好他的孩子还未出世,不然他一定和他们一样头疼了!

姜云蕊不置可否,挨个温柔的抚摸着她们的脑袋,缓缓的起身,身后的那一汪烟波荡漾,碧绿澄净,奔流不息。

「孩子们长大了,长主意了,你们切莫责备,正确引导就是了!」姜云蕊只能这么感歎。

他们的画舫眼看快要靠岸了,说时迟,那时快,竟有很多黑衣蒙面人从岸边飞掠而来,脚尖分别踩在过往的画舫上,借力跳跃到姜云蕊他们的画舫之上。

那群黑衣蒙面人,各个手持宝剑,目光冰冷,绝对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可是他们一致对敌的方向竟然是衝着姜云蕊的方向。

阮诗扬暗叫不妙,一定是那封爷爷的飞鸽传书泄露了他们的踪迹,该死,这帮黑衣人千万不要是表哥给派来的!

沈霜离和南宫昭延朝着天空甩出了烟火信号弹,以催他们各自的势力尽快赶来帮忙。

那群黑衣杀手出手狠辣,就在东方邪护着姜云蕊快要力不从心的时候,突然一队飞骑军如神兵出现,快如闪电,纷纷出手帮助东方邪他们杀敌。

千泽湖的上空响起兵器相碰的铿锵声,哭喊声,响彻云霄,那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冲淡了水莲花的清香……

半个时辰后,死的死,伤的伤!

「邪,你要不要紧,你为了保护我,你都受伤了!」姜云蕊看着东方邪伤痕纍纍,奄奄一息的样子,心裡很过意不去,其实更多的是担忧,于是那滴滴清泪自她眼眶滑落,惹的众男心疼不已,纷纷在心底埋怨怎么受伤的不是自己呢?

「蕊儿,不要紧,我不会死的,我还想和你生一个我们共同的孩子呢!」东方邪抬手抚摸着姜云蕊的平凡的面容,慢慢的手垂了下来,苍白的面容上,毫无血­色­,闭上了双眸,嘴­唇­泛青紫,彷彿中了毒一般。

当姜云蕊的泪水一多,很快,那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慢慢的自然脱落了。

「东方邪,我不许你死,我还要给你生宝宝呢……呜呜……呜呜……」姜云蕊伤心的又哭泣了起来。

「蕊儿,东方邪他死不了的!」阮诗扬伸手搂住姜云蕊,很有把握的说道。

这么重的伤,会不会落下残疾啊?

姜云蕊可没有他们那般淡定,于是又哽咽着问道,「真的吗?」

「真的!蕊儿!朕保证他不会死!」突然从远处飞奔而来几匹汗血宝马,为首的美男正是大齐王朝的九五之尊齐之傲。

「很抱歉,蕊儿,朕来晚了,但是朕现在要让乌托国师为他疗伤。尔等快快退开!」齐之傲一袭白衣翩飞,尊贵之气流露,尽显帝王霸气。

姜云蕊和阮诗扬互看了一眼,再分别与她的其他几个相公纷纷眼神交流,大家达成一致意见,先救东方邪的­性­命要紧!

……

一个月后,东方邪在乌托国师的治疗下,毒素尽逼!那乌托国师说幸好是男子中此毒,若是女子中了此毒,必定毁容加不孕!

姜云蕊得知此事后,俏颜震怒,谁那么恨她啊?当她细细琢磨一番过后,凭她聪明的脑袋,很快猜出此事必然与他后宫裡的几个女人有关。

于是姜云蕊有一次在西暖阁问齐之傲,当初怎么知道他们会在千泽湖遇袭的?

齐之傲回答是他安Сhā在薛贵妃身边的贴身丫头雨柔来偷偷告诉他的!

呵呵,原来是丫头想麻雀变凤凰啊!

姜云蕊马上想出来一个绝妙的主意,于是红­唇­轻扬,附耳在齐之傲耳边说了一遍。

那气若幽兰的香气侵袭着他的脑神经,他本就爱她成痴,恋她成狂,如今软玉温香就在眼前,如何按捺的住心底浓浓的情慾之火。

「皇上,不可以!」姜云蕊被他深深的索吻之后,赶忙害羞的推开。

「蕊儿,回来做朕的皇后吧!」齐之傲抱着她紧紧地,一直不肯放开。

「齐之傲,我不喜欢皇宫,若你真的爱我,就放我离开吧!」姜云蕊碍于他让乌托国师救了东方邪的­性­命,她也不好意思用强硬的态度伤他的心!

「蕊儿,你不愿意和皇上在一起,那我呢?」外面竟然传来顾斓秋富有磁­性­的嗓音。

难道天要亡她吗?

一下子又来两大桃花!一个掌握天下人生杀大权的九五之尊,一个掌握千军万马的司马大将军!

老天,她姜云蕊何德何能,拥有那么多优秀男子的爱恋?

可是,她已经有六位相公了,这齐人之福太难享了!

「蕊儿,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我再去阮府别院见你好吗?斓秋应该是有事和你说,那朕先去处理你说的事情了!」齐之傲见姜云蕊沉默,于是他思索片刻后说道,说完,优雅的转身走了。

「皇上他已经离开了,斓秋,你到底想说什么?」姜云蕊开始装傻。

「蕊儿,我一早就说过,将军府的玲珑阁永远为你敞开!你明白我的意思的,既然你能娶他们为相公,为什么不能娶我呢?」

「这五年来,我无时不刻不在思念着你,一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我,你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像传闻内所说的坠崖死了!」

「你知道吗,当我听到你坠崖的假消息,心痛的无法自拔……」顾斓秋说道动情处,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居然落泪了,教姜云蕊很感动,很自责,其实他真的很优秀,是她福薄!

「斓秋,对不起……」姜云蕊听了也不由的潸然泪下,为他对她的似海深情。

顾斓秋闻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伸出强而有力的猿臂牢牢的将她的娇躯锁在自己的怀裡。

又一个月后,齐之傲将薛贵妃一家满门抄斩,雨婕妤则凌迟处死!

又一个月后,民间传言司马大将军出家当和尚了,于是乎满朝唏嘘!

又一个月后,齐之傲称病宣佈退位于他那文韬武略俱佳的堂兄齐之凌,让满朝文武甚为惋惜,一代杰出帝王竟然得了不治之症,据野史说后来是跟随乌托国师去他的家乡治病去了,然从此杳无音信!

……

一年后的夏天雁寻山竹屋

雁寻山的温泉是这个时空少有的瀑布温泉,主泉是用七彩鹅卵石砌成,主泉池边上有几个小泉池,裡面放了各­色­的香薰以及妖艳芬芳的玫瑰花瓣,瀑布从主泉上方似帘下泻,温泉和热瀑升腾起了蒸汽,薄雾袅绕,四周围群山若隐若现,清晨的朝霞透过温泉的薄雾竟然起了微妙的变化,薄雾中一道彩虹若隐若现。

由远及近,竹屋的附近还种植了几株苍翠欲滴的芭蕉树,与不远处的明艳娇­嫩­的桃花相映成趣,错落有致,构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精­緻简约的竹屋内,一个大腹便便的白衣娇美女子笑呵呵的看着屋外的美景。

她正是姜云蕊,如今怀孕九个月啦!

身旁是她亲爱的相公们。

「蕊儿,这回我们都没有食言吧,陪你看夕阳彩虹,閒听雨打芭蕉!」某男嘿嘿一笑,满眼满心的幸福感觉。

「传言你不是去乌托老神棍那边治病去了吗?你怎么还在我耳边唠唠叨叨的啊!」姜云蕊闻言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取笑他道。

于是,其他美男们被姜云蕊的语气惹的哈哈大笑!

「蕊儿,你什么时候和我们举行婚礼啊?」某男俊脸上一脸的希冀和期盼,柔情万种的问道。

「民间传言你不是当和尚去了吗?你怎么老想着成亲啊?」姜云蕊闻言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没看见她大肚子吗,如何成亲啊?

其他男人同仇敌忾的瞪着他们俩,哼,若不是他俩突然来竹屋,对着蕊儿死缠烂打,又是重金搞温泉,痴心种芭蕉的,每天说一万遍我爱你之类的甜言蜜语,于是……

三天后,姜云蕊在阵痛了三个时辰之后,终于将东方邪的孩子生了下来。

东方邪高兴的蹦蹦跳跳,像个小孩子似的,因为他终于如愿以偿啦!

「东方兄,你还没有给你儿子取名呢!」南宫昭延将襁褓内的哭声响亮的小宝宝抱给他,轻笑道。

「我看看,厄,这么小,这么丑?以我和蕊儿的相貌,这小子将来一定是个俊男,好,他就叫东方俊?蕊儿,你意下如何?」东方邪笑容满面的看向姜云蕊,等姜云蕊点了点头之后,他才将自家儿子的名字确定了下来!

「给我看看弟弟!」三个俏女娃异口同声的说着。

「弟弟,好可爱!」南宫甜儿笑了。

「弟弟,你快快长大哦!」沈妖娆摸摸东方俊的小手说道。

「弟弟……弟弟……」阮潋灩笑嘻嘻的逗弄着东方俊,但是东方俊的表情就是单一的一个睁开眼睛带着好奇看这个世界!

「蕊儿,下一个该轮到我了吧?」夏侯锦霖在姜云蕊脸颊轻轻地落下一吻,轻问道。

「不,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想生了!」姜云蕊强烈反对,给他们每个生一个,那要生多久啊?

所以聪明如她,当然是强烈的反对,除非防胎失败,否则绝不想再生宝宝了。

但是事与愿违,又一年后,姜云蕊又怀孕了!

姜云蕊发现怀孕之后,就一直哭丧着脸,任谁劝说,都是哀怨的可怜样!

直到怀孕四个月后发现胎宝宝有胎动了,情绪才慢慢的开始好转,只是面对着那几个播种的「罪魁祸首」每天抛好多枚闪亮亮的白果!

于是一到夜深人静,个个男人乖得像小白兔,只因他们的娘子怀孕了,脾气不太好,他们不敢变身大灰狼!

男人们在痛苦的煎熬中度过艰苦的八个月之后,他们的娘子即将临盆啦!

越是需要镇定的时刻,那些男人们越是紧张,这一胎,他们都希望不是自己的,但是又都热切的盼望是自己的!

矛盾的心情体现在他们纷纷凌乱的步伐!除了孩子们脸上荡漾着无忧无虑的笑容,他们则个个都是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不要!痛死我啦!我不要生!我不要生!倒底是谁的种?啊……」姜云蕊这个时候早就失去了优雅的形象,大喊大叫的歇斯底里,恨不得剥了某个播种者的皮!

那声声吼声淒厉,阵痛越来越明显,裙子已然被下­体­的血水染湿!

「蕊儿,不管宝宝是谁的种!你都要给我生下来!你记住了,你是母亲!为了宝宝可以健康,必须生下来!」凤擎气急败坏地大吼,心神早已被她裙下那摊血水给吓去了三魂七魄!偏他最心爱的女人还不顾身体地瞎闹,他发挥当嗜血盟盟主的气魄吼了出来,举步往门外走去。

「蕊儿,一定要乖乖的生下孩子,你要跺哪个,等宝宝出生后,我帮你一起跺!若宝宝是我的,你要把我跺成一百断都没有关係!」凤擎又转身跑回去,俯首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说完,在她小巧的耳垂边落下一吻!

「哼!你们一个个都别想好过!」姜云蕊只是非常有气势的回了他这么一句话!且恶狠狠的瞪着他!

屋内,两名产婆一个已经在裡面忙活开来,另外一名产婆却在安慰外面几个胆小心焦的准父亲!

最可笑的是那夏侯锦霖,他曾经是英明睿智,杀伐果决的九五之尊,然如今碰到了心爱的女子又一次生产,按理,他应该没什么好怕的,可是他的心却没来由的怦怦直跳,只因他强烈的希望蕊儿的这胎孩子一定是他的!

「她不会有事吧?叫的那般淒惨!她会生下来吧?她一定很痛……厄……听她的叫声,痛的撕心裂肺,那个,可不可以有办法止疼?我……」夏侯锦霖来回的在芬芳馥郁的粉­色­桃花下踱步,越走越快,竟然撞上了一旁的桃花树!

「这位公子,女人生孩子都这样的!」那得空的产婆笑呵呵的安慰道,暗道,这家人真奇怪,怎么女人生孩子,这么多大老爷们着急?

「产婆,你进屋去帮忙,这裡我们自己搞定!」东方邪抱着儿子东方俊,恼火的朝产婆吩咐道,蕊儿这一胎怎么生了那么长时间?上次生俊儿的时候才三个时辰!这回已经快四个时辰了!

男人们个个朝着­精­緻的竹屋翘首以待,期盼听到好消息!

不久,产婆走出来了,其中一个抱着小宝宝,夏侯锦霖第一个衝上去。

「怎么没有像俊儿刚出生时有着嘹亮的哭声呢?我刚才才听见微弱的三声,宝宝是不是有问题?」准父亲的焦虑,他害怕小宝宝不健康!

产婆以为他就是孩子的父亲就直接放在他发抖的手中,笑着道,「绝对没有问题,小宝宝只是安静的­性­子罢了!对了,是个千金!健康极了,恭喜你啊!」

夏侯锦霖越看越觉得这襁褓内的宝宝像自己,于是抱了之后,再也不愿撒手了。

可是产婆接下来的一番话,让他郁闷之极,「小宝宝肚脐眼附近有一颗梅花状的胎记,很漂亮!」

「啊,梅花状的胎记?天啊,宝宝一定是我的!我肚脐眼的地方就有一块肚脐眼的胎记!」凤擎听了喜上眉梢,他的宝贝女儿,他终于有女儿了,而且,天啊,漂亮极了,此刻正张着一双美丽的眼睛与他对望了一会,在那奇异的一霎那,他激动的热泪盈眶,幸福的笑容绽放在他优美的­唇­角!

慌慌张张的紧抱着女儿衝入屋内!

「蕊儿,你辛苦了!是我们的女儿,很漂亮呢!蕊儿,一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宝贝!」他欣喜若狂的边跑边叫,直接衝到姜云蕊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看着姜云蕊那疲惫的娇颜,他轻道,「感谢上苍,让我遇见了你,蕊儿!我爱你!」

他流下的两行泪水,化去了她本来打算怒骂出口的狠话。她快累的想睡觉了,全身的疼痛等着她安抚着呢,但是,温柔如她,仍然是伸出一隻手,轻轻的拭去他的泪水。

「擎,起来吧,我已经原谅你了,女儿可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姜云蕊瞥了一眼襁褓内的女儿,俨然是凤擎的翻版。

凤擎忙开心的抱着女儿坐在床沿,如玉的俊脸上满是刚为人父的骄傲。

「凤掬蕊!我要一辈子将蕊儿掬在我的手心!不离不弃,生死相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哼!算你会说甜言蜜语,他们人呢?」姜云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蕊儿,我们来了,我们刚刚已经在外面商量好了,一致同意你的决定,以后再也不让你生孩子了!我们有甜儿、潋灩、妖娆、俊儿和掬蕊已经足够了!」

顾斓秋沉声说道,眸中是浓的化不开的柔情,爱她,就应该让她快乐,他刚刚已经和他们说过蕊儿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了!想不到,爱她的他们个个都艰难的答应了!

毕竟,心爱的女人只有一个!

其他人都是笑容满面的点点头!

闻言,姜云蕊眸中涌动着幸福的泪光,手往下滑,轻轻的抚摸着女儿的可爱脸蛋。

「谢谢你们为了我的心愿所做出的牺牲,陪看夕阳彩虹,閒听雨打芭蕉……」

「妈妈,等你做完月子,我们还打算带你去看江南烟雨,漠北黄沙……」出声的是几个小鬼头中最调皮的南宫甜儿!

「是啊,妈妈!」阮潋灩和沈妖娆纷纷点头,眉开眼笑。

「你们一个个可别后悔!」姜云蕊这么说,当然是未雨绸缪!

「绝不后悔!」他们个个都说的特别响亮,倒把一旁的产婆弄懵了,原来这女子是从女尊国来的啊?妻主吗?有那么柔弱美丽的妻主吗?

「那就好!你们可得把孩子照顾好了,否则嗯哼……」她相信他们定然知道嗯哼两声的意思,说话完毕,她累得闭上了眼眸,渐渐的酣然入睡!

凤擎为姜云蕊盖上被子,端详着女儿,侧目看着姜云蕊,一个劲儿的傻笑,再又冒出滚烫的泪水淌入凤掬蕊的襁褓上,他觉得人生如此,就是有妻有女,其他与他早就不重要了!这是蕊儿带给他的极致幸福!

其他男人个个心裡暗恼,凤擎可真会抢机会表白,于是数道愤懑的目光袭向他的俊脸!

「你们看我做什么?你们也可以找机会表白的!」凤擎这才注意到他们个个如狼似虎的愤恨目光,当下嘲讽道。

但是这种机会也就被他碰到了!因为接下来,他们一个个的可都没有机会了!

「厄,我想起来了,下个月初三是我妈妈的生日!你们可以乘妈妈过生日的当口来个深情的表白啊!」南宫甜儿顿了一下,呵呵一笑道。

男人们个个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她,说的太对啦!

于是所有人都开心的笑了,但愿幸福的欢声笑语永远伴着他们!爱的火花宛如轩窗外绽放的妖娆桃花,漾着甜蜜之极的笑容!爱如潮水,绵延千年!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从此白首不相离!

现代番外(恶搞版)

午夜时分,断断续续的刺耳铃声不停地­骚­扰着床上睡的正熟的戈明辉,惹的他不快的流泄出一声低吼。

「该死,深更半夜的,谁啊?」他扬手拿起限量版的高端手机,微微的睁开略显迷醉的黑眸,许是沉沦于之前的云雨之中还未醒神,凶狠的口气,让电话彼端的人不禁的大皱眉头。

「您好,是戈先生吗?我是第一人民医院的急诊科护士,刚刚您的爱人冷书蝶发生了车祸,目前在……」对方继续服务周到中,然戈明辉持手机的那隻大手因为担心冷书蝶而一个劲的颤抖。

「戈总,出什么事情啦?」甜美出声的是戈明辉在外面包养的情人娜娜,如今她未着寸缕,果露的凝肌与身下壮体的温暖皮肤紧密相贴,暧一昧之情充斥在四周。

「娜娜,我得马上去一趟医院,晚点再和你联络。」戈明辉说完就下床,匆匆忙忙套上衣物走了。

娜娜暗道,他家裡出事了吗?按在平时,他一定会亲亲她再走的!

……

戈明辉一路疾驰,到了第一人民医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而来的是一股­阴­冷的风。吹的戈明辉不由得颤抖,书蝶啊,可千万别……他担心的七上八下……

值班的小护士远远的看到俊美的戈明辉,她的双颊不由得染上红潮。

也是,那戈明辉的脸庞偏似­阴­柔,中­性­的眉略细长且微微的上扬,薄而优美的­唇­,以及他身上散发开来的傲然气息,长身玉立,左手搭着一件铁灰­色­西服,正疾步向护士台走来。

「护士,刚刚你们这裡有位小姐通知我说我的爱人发生了车祸,我想知道她现在有没有脱离危险了?」戈明辉眉眼一扇,蹙眉问道。

「厄……原来是你,刚刚是我打电话通知你的!她现在还在加护病房,情况很不好,你快去看看吧,你一直往那边走,拐个弯就到了!」那小护士在听到他是已婚男,马上减了几分热情,扬手一指加护病房的方向。

什么?情况很不好?

戈明辉听到这五个字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快步疾奔往加护病房的方向,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秃顶男子步了出来。

身后还跟着两个看似实习的医生,他们皆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医生,我爱人有没有脱离危险了?」戈明辉着急衝上前问他。

「你就是患者的家属?」那个秃顶医生表情很严肃的看着他,在得到戈明辉的确定后,他才缓缓的啟口说道。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病人腹中的胎儿还是没有保住,但是大人,如果今晚还不醒来的话,就会成为植物人!」

腹中的胎儿?难道书蝶嘱咐他早点回去就是想告诉自己她怀孕了吗?

戈明辉颓然的踉跄了两步,心底深处就像有一百条虫子在啃咬他的心。

植物人?那往后还怎么孕育他的子女呢?

「她多久会醒来?」­阴­森森的从他优美的薄­唇­飘出这句话。

「如果护理的好,是有甦醒的奇迹,反之,也可能永远都无法醒来……」

戈明辉听了之后,只觉得心裡失落落的,也可能永远无法醒来?那谁给他烧好吃的菜呢?

等了一周,冷书蝶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戈明辉只好联繫市内顶级的疗养院,那裡有最好的护理人员,她们总比他自己来护理比较好,毕竟他管理着一个大企业,反正他决定抽空去看看冷书蝶吧。

三年后,那个疗养院的一通电话把他给弄恼火了!

说他的妻子冷书蝶发神经了?

这还得了?他可是知道冷书蝶是植物人,怎么会神经错乱呢?

当下,炎炎的七月夏日,他抛下一宗大型的会议,急匆匆的赶往青山绿水掩映中的顶级疗养院。

疗养院梅院长办公室

「戈总,你可来了,你妻子今天早上突然醒来了?还一个劲的怪叫,她说本宫怎么在这裡?而且她还出手打伤了我们的两位优秀护工!」梅院长正值四十不惑之年,说话中气十足。

本宫?那不是古代皇后的自称吗?还出手打护工?怪不得梅院长打他电话说冷书蝶发疯了。

戈明辉脸上讶异过后,便是一脸讪笑,让梅院长带着去看了正被关在独立病房的冷书蝶。

只是当戈明辉透过明亮的玻璃门,看到穿着蓝纹病号服的女子背影,她正高贵优雅的喝着陶瓷杯子内的白开水,侧眸凝视着窗外的一草一木。

「戈总,要开门吗?」梅院长踌躇了一会,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戈明辉听了,扬手胡乱的扒拉了下额前的头髮,点了点头答应了。

门打开之后,梅院长在戈明辉摆手示意下,转身走了。

「书蝶,你真的醒来了吗?」戈明辉有点不敢置信,帜黑的双眸紧紧的锁定她冷艳的容颜。

「本宫不认识你!你快滚啊!」冷书蝶勃然大怒道,她本因是母仪天下的命运,哪裡料到坠崖之后,附身在这个女子身上,而且是和她东方青青一模一样的命运,都是被男人背叛了!

「书蝶,你是我戈明辉的妻子,你若再说本宫两字,保不准我会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关着,就像坐牢一般!你自己思量一番吧!」戈明辉充满威胁的口吻,让东方青青没来由的一怔,他那凌厉的眼神和夏侯锦霖的眼神一样可怕。

「既然你现在已经醒来了,那我们回枫山小岛的别墅去做吧!」他又放柔了声音说道。

东方青青糊里糊涂的看着他,他说她是他的妻子,那她确实该跟他回去。

于是她没有反对,呆愣的看着戈明辉收拾着她的衣服,开着白­色­的兰博基尼带着她一路疾驰回别墅。

车上端坐着的东方青青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会移动的铁笼子,这比南夏国的马车还要行驶的快,路上这种铁笼子的马车很多,她兴致勃勃的望着,心思越来越乱。

这裡不是她熟悉的南夏国,这裡只有她名义上的相公,如今她除了好好的讨好这个名义上的相公,她暂时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书蝶,车窗外的风景很美吗?以至于你要那么目不转睛的看,却不看老公我一眼?」戈明辉一手优雅娴熟的打着方向盘,一手放CD音乐。

很快,车厢内流泻着悠扬清丽的音乐……

于是东方青青开始东张西望起来,什么人唱得曲子那般动听?

「书蝶,你在找什么?」戈明辉从反光镜裡不经意的瞧着后座的她脸上的表情,现在的她给他的感觉,她彷彿是第一次乘汽车的感觉。

「厄……相公……没找什么。」她记得民间是这么叫的。

「噗!书蝶,你真逗,记得喊我老公或者明辉也成!」戈明辉听了顿时一愣后哈哈大笑,他记得办出院手续时,那个书蝶的主治医生曾说过她的脑子或许是因为车祸受了刺激,所以有些记忆暂时无法恢復!

但是他可以带着她去以前他们经常去的地方看看,要他多陪陪她,给她讲讲他们之间过去发生的事情,或许她的记忆有可能恢復。

「老……老公。」东方青青俏脸刷的通红,眼前名义上的相公可比那个九五之尊有着更亲切的感觉,特别是他笑的样子更是丰神俊朗,绝代风华。

「嗯,这还差不多!」他的眼快速的掠过东方青青娇羞的脸庞,带着一丝宠溺的口气说道。

戈明辉心道,书蝶忘掉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也好,忘掉那个和他们没有缘分的孩子也好。

东方青青附身冷书蝶之后在别墅内过的第一晚从最初的战战兢兢,到最后的如鱼得水,现在的她彷彿是沉浸在蜜罐裡的女人。

戈明辉也发生了一些改变,他开始不晚归了,每天准时回家,虽然他吃不到她做的饭菜,但是他喜欢和她腻在一起的感觉。

他相信她是真的失去记忆了,所以连最擅长的厨艺也忘得一乾二净了,其实是他不知道,如今的冷书蝶身体内住着的是另外的一个灵魂,她东方青青做贯了主子,哪裡会去伺候别人。

意大利进口的象牙床上,粉­色­沙幔飘荡,裡面春意盎然。

「宝贝,我真是被你迷死了!」戈明辉挤出邪恶的浅笑,一手扣住她­精­緻小巧的下巴,覆上她温热娇­嫩­的红­唇­。

东方青青心底暗自得意,多夸进宫之前,她的教习嬷嬷给她说了很多闺房之术,本来她想用在夏侯锦霖身上的,可是他召她侍寝的次数实在太少了,导致她那些钩魂的闺房之术愣是没有机会使出来,如今她遇到了真心对她好的男子,她自然要好好的迷住他,这个地方她除了依靠他,她别无选择!

「不行,老……老公,你该去上班了!」她抗议的小嘴立即被他狂热的封住,而她还在抗拒。

「甭管!」他狂恣的大手顺着她身体的曲线游移,攫住她隆起的高耸雪峰。

「不,不要嘛!」她嘟着红­唇­抗拒道,但娇躯却在他的抚摸下迅速的着火。

「不管了!」他吻住她发出惊呼的小嘴,大手一扯,轻易褪下她的黑­色­蕾丝钩花睡衣,露出她一身妖娆的雪白凝肌。

在他火热的拥吻,狂野的掠夺之下,她气喘吁吁,万分迷醉的沉沦在那激|情燃烧的情潮之中……

戈氏企业门口,娜娜在地下停车场停好宝马之后,纤纤玉手一手拿着LV限量版的包包,一手拿着诺基亚旗下的奢侈品牌Vertu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戈明辉,但是让她恼火的是全是移动公司的彩铃声。

娜娜当然有恼火的理由,因为戈明辉有超过一个月不来找她温存了,这是什么情况,这意味着她即将失业吗?

终于在2个小时后,娜娜望穿秋水得等到了戈明辉的兰博基尼驶来。

但是令娜娜愤恨的是,戈明辉再也不如当初那般温柔似水的看着她了,反而语气中有些许不耐烦。

「娜娜,以后别到我的公司来找我,影响不太好,乖,回别墅去吧,给你的钱,我会叫我的秘书打在你的账户内。好了,我该上楼去开会了。」他冷冽的说道。

戈明辉一脸疲惫的看着她,如今越看越后悔当初自己怎么会看上娜娜的,全身上下虽然名牌打扮,但是还是没有现在的书蝶给他的雍容华贵的感觉,书蝶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帝王一般舒服惬意。

娜娜气的差点咬碎了银牙,她把她的大好青春都投注在他的身上了,他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

她目送戈明辉离开,她怨恨的神­色­隐约浮现于她­精­緻的脸蛋上。

刚才她没有忽略掉戈明辉眼中及­唇­角咋现的宠溺,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这让她感到好奇,难道戈明辉他有了新欢吗?

随后她抬手快速的拨了一连串号码,「是A市闪电侦探公司吗?帮我查一下这个男人的私生活,嗯,好的,钱不是问题,嗯,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这一次她会紧紧的抓住戈明辉这个充满危险魅力的男人,他是她认准了的长期饭票。

忽而她的手机响起,裡面传来她当护士的好友小丽熟悉的声音,「娜娜,我是小丽,你上周做的体检报告出来了,你马上开车过来取一下吧。」

等对方收线过后,娜娜开着宝马车往医院赶去。

当她拿着报告单的时候,脑海中一片空白。

为什么?查出是抗原阳­性­?

小丽当时怜悯的眼神瞄着她,半响才说,娜娜,你……你这是感染艾滋病病毒了!

娜娜只觉得天崩地裂,地动山摇,她美好的心愿落空了,她该怎么办?

如果戈明辉知道她感染了艾滋病病毒,一定会离开她的!

不,千万不能告诉他。

她真是倒霉,才和牛郎搞一次就被传染了,等等,和牛郎那个之后,戈明辉曾经也和她有过几次肌肤之亲,这么说,他也有可能被传染上?

于是她又拨打了戈明辉的手机,但是戈明辉接电话之后,怒斥了她几句,说他正忙着开会呢,别打扰他云云之类的话语。

气的她想摔手机,但想着手机价格太昂贵,又不捨得砸了。

好,姓戈的,你如果被传染上,可别怪我无情无义,哼!

她是越想越气,本想开着宝马车去久光百货买衣服,却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让她改变了主意。

「什么,他老婆出院了?人已经完全康復,这几天一直呆在家裡?没有去PUB之类的地方?」

娜娜非常震惊,他老婆不再是植物人了?怪不得他好久不来找自己了!原来如此。

「可恶!」她气呼呼的挂机。

……

东方青青自从附身在冷书蝶的身上之后,从一开始的什么都好奇到现在的习惯,她的适应能力倒是很强。

「戈太太,门外有位小姐一定指名道姓要见你。」是戈家别墅的帮佣刘婶在为难的说。

「罢了,让她进来吧!」东方青青妩媚优雅的把玩着她刚刚涂好指甲油的纤纤玉指,慵懒贵气的吹拂了下,淡淡道。

等刘婶领着一身名牌服饰,­精­緻妆容的娜娜进来,东方青青懒洋洋的窝在酒红­色­的意大利真皮沙发内,不屑的看着娜娜。

莫非她是相公在外买的妾室吗?

「为何上门?」东方青青也不和她绕弯子,拔高声音问道,接着她朝刘婶挥了挥手,示意她没有必要倒咖啡给「客人」!

「我怀孕了,孩子是戈总的!」娜娜一看豪华的装饰,心下嫉妒的发狂,凭什么她能住豪宅,而她只能住公寓呢?

是以,她才撒谎,想要击退眼前的戈明辉名义上的妻子。

「这是医院给我的怀孕报告单!」娜娜自顾自的坐在东方青青对面的红木靠椅上,骄傲的一边说一边从LV包包内掏出那张报告单甩在东方青青面前的茶几上。

东方青青高傲的睨了她一眼,挑眉道,「几个月了啊?」

「一个多月!」娜娜毫不客气的伸手拿起果盘内的苹果啃了起来,嚣张的看着对面雍容贵气的女人。

「一个多月?哼,才一个多月来本……我面前拽什么?」东方青青原来想说本宫的,但想想如今是在这裡,入乡随俗,必须自称我,于是她­唇­角玩味的一笑,转而­阴­恻恻的斥道。

想当初,那些后宫嫔妃一个多月的身孕都小心的要命,都不敢说出来,而眼前这个妖媚的贱人居然跑上门来气她!

居然欺负到她头上来了,不给你点颜­色­看看,当她是卑躬屈膝的浣衣局的下等奴隶吗!

于是东方青青优雅的站起身子,莲步轻移,走到娜娜跟前,微微一笑过后,扬手狠辣的给她一巴掌。

「你打我?」娜娜没料到贵气优雅的戈夫人会掌掴她!

闻言,东方青青冷艳的脸上没有表情,淡淡扫了一眼娜娜之后,随手抽了花瓶中Сhā着的一枝红玫瑰,放在鼻尖轻嗅,低低的笑声突然响起,使娜娜听了一路从耳际直到背脊划过阵阵颤慄。

「你记住,你只是见不得光的妾室!所以将来你的孩子真的生了下来,也必须有我这个正室来养育!而你的孩子永远都不知道你是他的亲生娘亲!」

「还有提醒你一下,这孩子若真是我老公的孩子,我必定会视如己出的!你,大可放心!」

「不,不,我绝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娜娜被东方青青气红了双眼,猛地扑上去想要撕扯东方青青的头髮。

东方青青可是会三脚猫的武功的,如今她正好胡乱的派上用场,当下玉足朝娜娜小腹处一踢,可是用了全力的,直把娜娜踹的呲牙咧嘴的发疼。

娜娜见自己不是东方青青的对手,慌忙­操­起LV包包夺门而出。

东方青青望着娜娜落荒而逃的背影,冷蔑的笑了,哼,一个小小的妾室敢上门来威胁她,真是活腻了。

想当初,她力慑群妃,将后宫所有女子的命运牢牢的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若不是夏侯锦霖负她,她也不会想到自己做女皇,取而代之!

……

娜娜坐上自己的宝马车之后,双手交疊着埋头在方向盘上号啕大哭。

她真是倒霉!金龟婿没钓到手,如今还身患绝症,刚刚还被黄脸婆踹肚子,幸亏不是真怀孕,否则宝宝定是被她踹的胎死腹中了。

不,凭什么,黄脸婆可以得到帅哥和财富,而她娜娜娇美如花,却落了个倒霉命呢,不,她不甘心!

黄脸婆不就是有个好背景吗?她就让那个好背景消失,反正娜娜她自己如今也就是等死的命了,她怎么着都得拉个同伴共赴黄泉!

被巨大的恨意强烈吞噬的她,如今她更是不顾一切的想要报復了。

冷家人和戈家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于是她的那双妖红的眸子快速的闪过强烈的愤怒,忽而她美丽的脸上露出­阴­森森的笑容。

她掏出手机迅速拨了个号码。

「喂,阿大吗?我要你帮我办件事,钱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让我感到满意……」

三天后正值午夜十二点,戈明辉因为应酬回来的晚了,本来他想推掉的,但是对方是大财团的股东,他怎么都不好意思推了。

但是在他喝得醉醺醺的回家后,楼上楼下都没有东方青青的身影,顿时把他急得冷汗直流,酒也醒了一半。

「刘婶,太太去哪裡了?」戈明辉一脚踹着帮佣刘婶的房门高声问道。

「厄……戈先生……太太晚上八点左右的时候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刘婶仔细回忆后,呐呐的回答道。

「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吗?」戈明辉急忙问道。

「不知道,戈先生,我们要不要报警啊?」刘婶马上紧张兮兮的说道。

戈明辉想失踪时间还没满24小时,警察局不会立案的,于是他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的时候,一个诡异的电话响起。

「老公……老公救我,好多好多男人要和我做……呜呜……」裡面传来东方青青熟悉的嗓音,她一边哭一边尖叫着。

「什么……在哪裡?」从戈明辉喉间逸出的口吻充斥着­阴­鸷的气息。

「戈总,你的大小老婆可都在我的手上呢,1个小时后带上现金一千万,记住了,是美金,不许报警,否则我会撕票!」很明显绑匪抢过了那个通话的手机。

「好,拜讬你千万别撕票,我现在马上去筹集一千万,但是现在深更半夜,你得给我时间准备啊,起码等银行工作人员早上上班之后啊,好吗?」戈明辉首先想到的是赶紧稳住对方,千万别撕票了。

……

沿河二号废弃仓库

「阿大,你不是答应我说你们只上她一个的吗?怎么还要我一起呢?」娜娜火了。

「哈哈,谁不知道我阿大是出了名的说话不算话,那臭娘们是漂亮,但是没有你风­骚­啊,你这小妖­精­,等下先把阿大我伺候舒服了,然后再伺候我手下的一帮弟兄!」阿大长的尖嘴猴腮,还留了络腮鬍子,此刻他朝她步步逼近,粗糙的毛手摸了娜娜的滑­嫩­的脸颊一把。

「你的脸颊摸起来可真舒服,啊,要是等下你用你那白白­嫩­­嫩­的身子伺候我,我阿大一定会肖魂的很呐!哈哈……」

阿大的轻佻让娜娜反­射­­性­的向他挥出火辣辣的一巴掌。

「不要碰我,流氓!」娜娜嚎道。

「弟兄们,我先去隔壁搞这个火辣辣的小妖­精­,你们好好的看着这个臭婆娘,千万不能让她给跑了!」阿大发出一声­淫­一笑过后,熊抱着娜娜往隔壁的废弃仓库跑去。

那群小混混听到隔壁传来的男子粗喘声和女子娇吟声,脸上都纷纷的露出了响往之­色­。

很快,阿大在隔壁喊了,再过来三个人,要一起玩!

五分钟后,隔壁传来娜娜响彻云霄的尖叫声。

且说戈明辉慌忙打开自家的保险箱,取出一千万美金,开着白­色­兰博基尼在高架桥上疾驰,一边强作镇定,一边听着对方提示着路线要怎么怎么开。

「老大,那个臭婆娘的老公来了,现在怎么办?」接电话的小弟请示着隔壁正和娜娜玩着4P的旖旎春光兴致大好的阿大。

「好,来的还真快,去,把那臭婆娘拉过来一起玩5P让大名鼎鼎的戈总后悔当年得罪了我,哼!」

阿大狠辣的声音传来,他当初和戈明辉一起在美女人间夜总会见到了外表冰清玉洁,娇美动人的娜娜,但是人家娜娜喜欢有钱的贵公子,却不肯跟他这种粗人。是以,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他和戈明辉的梁子就结下了!

「不,我不去!」东方青青自然要反对,仗着自己有三脚猫的功夫,狠狠的踢阿大下­体­的命根子!

阿大被她踢的大发雷霆,随即从旁边的小弟处拿出明晃晃的刀子往东方青青的脸上一阵乱滑。

东方青青灵巧的闪开,那阿大的刀子猝不及防的划伤了娜娜的俏脸,一瞬间,娜娜疼的血泪交融,满脸的血,模模糊糊的像个夜半女鬼一般。

「三子,这女人丑死了,老大不玩了,赏给你玩!」阿大不屑的瞄了眼娜娜,冷声道,如果在当初,她选择了自己,他阿大绝不会这么对她的!

那个叫三子的马上点头哈腰的笑了,他是个跛子,这小娘们虽然破了相,但是她一身水­嫩­的肌肤还是很养眼的,想必一定很有搞头!

当戈明辉七绕八绕的找到那个废弃的仓库时,却听见东方青青大声呼救的声音。

「不……」阿大笨重的身体压上她,一张嘴在她脸上,劲边猛亲,让她衍生出一波波的作呕感,眼角流出了伤心的泪水,嘶声呐喊,「不要!救我!相公,快来救我!相公……」

阿大恶声恶气且狂妄的口气说道。「乱喊什么!再乱喊,老子一刀宰了你!」

「这裡有一千万美金,赶快放了我妻子!」戈明辉拎着黑­色­手提箱,镇定的说道,其实他是心惊胆战的!

「戈总,救我,我是娜娜啊!」娜娜赤果着娇躯,撕心裂肺的喊道。

然本就心中有数的戈明辉只是用那种­阴­寒的目光瞥了她一眼,便将视线转移到娇妻身上了。

「老大,数目正确,确实乃真钞!」某小弟接过手提箱后,打开了仔细亲点了一遍道。

「可以放人了吧?我想我和你的恩怨应该到此为止了吧!」戈明辉搂住东方青青,朝着阿大寒声说道。

阿大见现金到手,倒也没再为难他们,于是放他们走了。

「戈总,你不救我,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娜娜还在一旁叫唤着,只是她叫的人再没有停下脚步。

她的双手下垂,空洞的眼神凝视着戈明辉他们离开的方向。

一个月后,某居民在沿河二号废弃仓库附近的河裡发现一具赤身的毁容女尸……

两个月后,戈明辉感觉身体不舒服,一直伤风流感,食慾方面也减退了,体重也减轻了些。

他当时没觉得,后来他生意场上的朋友说他最近瘦了,建议他去医院看看。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他戈明辉一向健健康康的身体居然感染了艾滋病病毒,这教他如何是好?

偌大的戈氏企业,他死的话,谁来掌管呢?

「老公,你这几天怎么不和我那个了。」东方青青坐在他的腿上,一脸娇羞的问道。

「这个……这个……我最近工作上挺忙的,所以……所以你先睡觉吧!」戈明辉疙疙瘩瘩的说道,他不希望书蝶知道了他感染了艾滋病病毒之后,突然和他离婚。

「老公……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还是你又在外面娶了侧室?」东方青青一急将古代话再次迸了出来。

「你说什么呢?我那么爱你,怎么会去外面偷吃呢?」戈明辉苦笑道,他也很想和她恩恩嗳嗳一番,只是如今情况不允许罢了。

「既然爱我,为什么连着几个晚上不宠幸人家?」东方青青轻扯蕾丝裙摆,露出如羊脂白玉般的鲜­嫩­肌肤,惹的戈明辉慾火焚身。

他随手从抽屉内取出杜蕾斯,看来他要解馋,必须要用这个「小雨衣」了。

……

然而不久,东方青青也出现了和戈明辉一样的症状。得知真相后的东方青青勃然大怒,她转世重生竟然又败在男人手上!

到了后期病发之时,她实在忍受不了痛苦,于戈明辉睡梦之中把他杀了,随后她自己则吞下一瓶安眠药,穿的雍容华美的躺着等死。

黑暗中,她飘飘荡荡的灵魂来到了大齐王朝,看到了姜云蕊和她的相公们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紧接着她听到了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

「东方青青,你的元神本是女娲娘娘莲花池内的千年鲤鱼­精­,如今你转世重生的使命已然完成,且快点返回女娲神宫的莲花池吧!」

眨眼间,五彩光芒一闪,东方青青的魂魄不见踪影……

【全文完】

0 0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