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一定要下去,我知道她在等我?”夸阳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神情十分的激动。
“谁在等你?”夸俄氏问道。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肯定她一定在等我。”
爱情真是一个很荒唐的事情,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有时候只要几秒钟的时间而已,有时候却要一辈子,甚至还不够。
夸俄氏知道,儿子是得了相思病,神仙是不能恋爱的,她不能够让儿子恋爱。
“如果,如果她没等你呢?”夸俄氏问道。
夸阳摇摇头,“不会的,她一定是在等我的。”
“那好吧,我带你去看她,如果她没有等你,你就忘了她。”
夸俄氏乘着彩云,带着他的儿子飘落在冀州南部的上方。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如今已有两年过去。
冀州的变化还真快呀,自从王屋太行两座大山被移走之后,汉水冀州两地的经济出现了繁荣发展的迹象,赶集的平民也比往前多了不少。
只是,夸阳看到,一块肥沃的土地上,幼娘正在帮一个握着锄头的男子擦汗。
那么暧昧的动作,不是夫妻那是什么呢?
“你都看到了,他爱上了别的男人。”夸俄氏冷冷的说道。
夸阳静静的注视着幼娘,他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现实就是现实,不由得你不信,更何况幼娘从来没有说过她爱着夸阳。
她又为什么要等夸阳呢?
难道是我自作多情???夸阳想着,禁不住落出了一滴眼泪,然后,又是一滴。
“下雨了,要下雨了么?”幼娘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男人抬头望了望天,说道:“是下雨了。”
今天的天气似乎真有点邪门,镇上所有的平民都这样想的。
这鬼天气真的太奇怪了,明明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却突然下雨了。
“走吧,阳儿,她爱上了别人。”夸俄氏带着儿子乘着彩云走了。
夸俄氏骗了他,幼娘并没有爱上别的男人,刚才的那一幕只不过是夸俄氏变出来的幻影.
夸俄氏骗了他!
……
人间。
幼娘织着毛衣,她又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仙人。
“那一刻,我真的以为他就是英雄,不!他真的是英雄!”幼娘喃喃道。
天空忽然飘起了大雨,毫无征兆的大雨。
幼娘放下毛衣,跑到外面把衣服收了进去。
两年了,幼娘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他会看上我吗?”幼娘收好衣服呆坐在床沿上。
“他会为了我而放弃做神仙吗?”
幼娘笑了一笑,又织起了毛衣,她知道她一定会来找她的。
一定会的!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要不然她也不会为了他而织毛衣。
她从来没有为别的男人织过毛衣,甚至都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幼娘长的漂亮,又天性善良,已经18岁的她比原来更显得楚楚动人了。
在这个年代,一般的女孩子都是16岁出嫁的,有漂亮点的甚至14岁就已经嫁了人。
18岁,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
愚公不知道劝了她多少次,可幼娘总是不听,幼娘说,爷爷,我什么都听你的,就这个不能听你的。
不可否认的是,幼娘的确是一个乖孩子。
愚公一家老小加起来也有三十多个人吧,全都挤在一间破旧的瓦屋房里。每天天不亮的时候幼娘就要起床做饭了,一日三餐劝都包在她一个人身上,当然,对她比较好点的吕二哥也时常会帮帮她。
愚公家里穷,农闲的时候幼娘就到镇上打些零工赚点小钱,那个时候的工资非常的少,一天下来最多也只不过赚3文钱,这点钱拿到现在顶多只能换十几个馒头。
即便如此,幼娘还是很知足,有多余的钱她总会可怜街上的乞丐们,有时候甚至给了4文钱。
“幼娘,你就找个好人家嫁了吧。”愚公不知什么时候又跑了过来,他的身上已经完全湿透,一回来他就这样说着,却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
“爷爷,您又跑到刘公子那里去了。”幼娘有些忧虑的问道。
刘公子幼娘知道,他是村里公认的大秀才,满腹的文采,人也比较老实,和幼娘一样,也是这么大了还没有成家,唯一不同的是,刘公子并没有其他的意中人,他不肯娶老婆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应该有个很好的前途,对未来的路他是充满了希望,他梦想着能讨到一个又有文华又有家产又长的漂亮的大小姐。
幼娘不是她的意中人,其他的都很好,却不是他心目中十全十美的贵公主,因为幼娘没有家产。
为了敷衍父亲,刘公子终于答应可以娶幼娘为妻,但不过他的心里早就打好了算盘,如果有朝一日他能考取梦寐以求的状元就休了幼娘。
这些想法,没人能知道,就连他的父亲都不知道。他将自己隐藏的很好。
“幼娘,你嫁了他吧。”愚公又一次说道,只不过这次他的语气变得沉稳起来,甚至有些命令的口气。
幼娘不觉有些心痛,她等了足足两年了,可是,他还没有过来看她。
“是我自作多情了。”幼娘轻轻叹息道,又赶紧摇了摇头,“不,我一定要等他,一定要等他,就算等一百年我也愿意。”
“爷爷,你告诉刘公子吧,幼娘还不能嫁人。”幼娘低着头说道,狠狠的把毛线打了一个结。
是蝴蝶结,漂亮的蝴蝶结,毛衣上已经打了差不多十六个这样的蝴蝶结,每当愚公劝她嫁人的时候幼娘总会在毛衣上打一个蝴蝶结。
那是心里的纠结啊!还有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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