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问?难道她也是穿来的?我试探性地讲了一句:“Hello!”
“哈罗?”连镜一脸疑惑,“是此人?”
哎,本来还以为遇见老乡了呢!原来不是。不过我总不能告诉她是胡彦斌吧?这也太离谱了,要是她想找胡彦斌学艺,我得去哪里给她找这个人出来啊!想了想,只好道:“是倾城自己写的,莫非姐姐有所怀疑?”天啊,胡彦斌大侠,您就大人有大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连镜忙道:“妹妹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昨晚听妹妹唱出来,竟像是当日风将军与夫人分别时在场一般!这一去如果还能轮回,我愿意来生做牛马,也要与你天涯相随……”她轻声低唱起来,多了份柔情,却别有一番韵味。萦绕与梁上,余音袅袅,此曲若由她来唱,一定比我唱得好多了,因为中间夹杂的感情是我所无法比的。随着歌声的淡淡隐去,连镜悠然道:“竟与将军当日说的话也是一模一样。”
这下轮到我傻了:难道胡彦斌也是抄袭人家的?
呜哇——胡大哥,你可千万别告我侵权啊,要杀要剐就随便你了,小女子已经知道自己口无遮拦说错话了!
却听连镜又道:“妹妹可否将词写与我?”
看她一副无比渴望的样子,我不忍心拒绝她。好吧,就当为胡大哥宣传一番!刚想说好的时候才猛然想起,我根本不会写字啊!无奈,只好道:“既然姐姐开了口,倾城自不会拒绝。只是,倾城昨日舞剑时不慎弄伤了手腕,怕是不好写字。”
连镜听我这么说,忙拉过我的手,道:“这么不小心,现在可还疼?”
我有些尴尬地抽回手,故意抚着手腕,笑道:“不碍事,怕是要姐姐自己执笔了。”
连镜摇头:“妹妹愿意告诉我,我感激都来不及了,怎么还会有微言?”说完,回房取了笔墨来。
于是我缓缓吟唱,待一曲完毕,连镜也刚好放下笔。那清秀无比的字迹,似一个个跳动的音符,傲然跃与纸上,显示着它唱不尽的传奇。我竟也看得呆了,这幅完全是艺术品的帖子,全然展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连镜在我眼前。这种柔情,这种盎然,纵使是青莲也黯然失色!那一刻,她的眼神是那么清澈,而她的心更是纯洁得一尘不染!
我低声叫她:“姐姐。”
连镜再抬头时,已然泪流满面,她颤声道:“我在此谢过妹妹了。”语毕,小心地将字帖收起来,藏于胸口。
看着她默默离去,我却忍不住叫了她一声:“风夫人!”
连镜的身体猛地一震,她道:“妹妹果然天资聪明。”
聪明什么呀,这么明显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又不是拍电视剧!不过,既然人家都夸我聪明了,还是得装得深沉一点。
连镜回头苦笑一下,道:“妹妹是否也觉得我是个不忠的女人?”
我一愣,连忙摇头。
她又道:“也许你们都认为我当随将军而去,但是……”下一句话,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只要连镜活着,那么将军便不会死去。”
直到连镜消失在我的视野我还未反应过来,这个女子将生死看得太透彻了!只要活着的人活着,那么死去的人便不会死去,是这个意思吗?我不想去追问她为何会沦落至青楼,心如此,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风将军,你看见了吗?这个女子,当得起将军夫人的名号!
谢*谢*你*替*我*暖*床
天终于黑了,我这心里激动的啊!在万凤楼待的这段时间,小日子虽说也确实过得不错,但毕竟是青楼啊,早离开早心安。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人来,我有些坐立不安了。倒是凝焉安慰我道:“姑娘别着急,凤少爷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看她一脸的坚信,我都不好意思去打击她,才见过一面,居然就这么相信他!哎,我现在那个恨啊,自己竟然这么轻易都相信一个睡过一夜的男人!
才想着,外面有人敲门。我一想,找死啊,怎么从大门进来了?我还特地留着窗户呢,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不过总算能来就好啊!待凝焉去开了门,我一看,妈呀,差点就从凳子上摔下去,这不是誉苏是谁!她来干什么?
但是现在节骨眼上,我也不想多生是非,起身笑脸相迎:“哟,这不是誉苏姐姐?你晚上可真有空啊,竟还往妹妹我这里来了!”
誉苏轻咳了一声,素手拿起丝巾轻拭着嘴角。
我向凝焉使了一个眼神,凝焉会意,忙给她斟了一杯茶水:“誉苏姑娘请用。”
誉苏满意地坐下,轻呷了一口,道:“妹妹不也清闲着么,怎的今晚凤公子还不曾来?”
我在心里翻着白眼:你也真有脸说,人家公子真要来的话,见你在我房中当作何感想啊?把你赶出去?还是照单全收?强忍着心头的怒火,皮笑肉不笑道:“多谢姐姐关心,凤公子许是路上有什么事给耽搁了。”这倒是实话,要不然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呢?可眼下这誉苏怎么办?得想法子快点将她打发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