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凝焉就来伺候我起床了,老实说,我还在睡梦中呢,真要命!
下了楼,见马车已经停在客栈门口了,看来这莫安做事还是很利索的嘛。吃早饭的时候见凤衍一直在偷笑,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倒是也感染了凝焉那丫头,她也在一边笑盈盈的。
吃饱喝足便上了马车,凤衍趁机坐在我身边,还故意靠得很近。不是吧,难道他想趁我不备报复我?我警觉地和他保持了距离,可他却只是温和地笑着看我,想用笑容迷死我?我使劲甩甩头,自觉想象力实在丰富,不去写小说真的太可惜了!
我压低了声音道:“那个,你昨天为什么要把冰,糖,葫,芦给咽下去?”我故意给“冰糖葫芦”四个字加了重点符号,整句话都没有出现一个“我”字,目的就是想告诉他罪魁祸首是冰糖葫芦而不是我。嘿嘿,我有些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讲话太有水准了!
凤衍轻执了我的手,安慰我道:“我没事了,你不用自责。”
啥?
我心里真不服气,该自责的是人家冰糖葫芦,关我鸟事啊!我哼哼:“咽不咽主动权可在你自己。”
凤衍却轻笑起来:“呵呵,好了,是我不好,我只是不想让你失望嘛,而且我以为一小口不会有关系的。”
呃……凤衍,我已经彻底被你打败了!这不是摆明了要让我内疚吗?你已经达到了打击我幼小心灵的最高境界了,以退为进,你强!我咬咬牙,起身走了出去。
凤衍竟还拉着我的手:“倾城,你作什么?”
我甩甩手,道:“放手啦,我要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感受一下大自然!”
凤衍无奈地笑,不过却是放心地放了手。
莫安见我出来有些惊讶:“倾城姑娘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快些进车内去坐着。”
我翻了翻白眼,你以为本姑娘是纸糊的,一捅就破?懒得理他,自己坐了下来。别说,这风倒还真是有点大,打在耳边有“扑扑”的声音,吹在脸上有一丝疼,但却很爽!我不自觉地张开了双臂,轻闭了眼睛,这种感觉,带点虚无,带点飘渺,又有些刺激,更多的却是浪漫。
耳边传来莫安的声音:“姑娘,你这样太危险了!”
哎,真是煞风景!这样怎么会有危险啊?不管他,我继续享受这份清宁。
突然感觉马车来了个急刹车,我身体收势不住,一声惨叫便向前栽去。下一秒,就跟我们亲爱的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好痛!睁开眼,手臂划到了路边的断树枝,妈呀,血流如注了!“啊——”肯定是我在警校两年,一次也没有去献过血,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凤衍急急从车内出来,看见跌在地上的我,他惊道:“倾城!”猛地跳下车,跑到我身边,“怎么了?”
凝焉见我血流不止的手臂也吓了一跳:“姑……姑娘!”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估计是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
我强忍着痛楚,眼泪汪汪地看着凤衍,心道:难道昨天的事真是我错了,现在老天都惩罚我了?“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可怜啊,还有我可怜的手臂啊,那妖女给我弄的伤还没好呢!现在又挂彩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见我哭了出来,凤衍有些不知所措,他回头喝道:“莫安,你是怎么赶车的!”
莫安这才回过神来,他过来伸手封住了我伤口边的几个|茓道,血顿时不怎么流了。他看了看凤衍无辜地道:“我看倾城姑娘手没抓着马车太危险了,情急之下就猛勒了下马缰,想让马车停下来。”
呃……莫安是吧?你有没有常识啊!惯性啊惯性,你懂不!不过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我长叹一声!真是被他气得头也痛,胃也痛了!整个人倒在凤衍身上,咬牙切齿地道:“扶我回车内,别让我再看见莫安!”
回到马车上,凝焉细心地为我处理了伤口,哇塞!足足有十厘米长啊!“呜呜呜……”忍不住我又哭了出来,一个女人,没有什么比破相更令人痛苦了,别说是在手臂上,就是在ρi股上我也会很伤心的。我可怜的白玉肌肤啊——
凤衍心疼地抱住我:“别哭别哭,我不会嫌弃你的。”
你不嫌弃我,我嫌弃啊!伤疤又不长在你身上,你说起来倒是轻松!都是那该死的莫安,你这个做主子的也逃脱不了干系!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头一甩,侧身倒在垫子上。
凤衍俯下身,柔声道:“倾城,可还疼?”
我闭了眼睛不理他,听他微微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
躺了许久也是没有睡着,总觉得这心里头特别别扭。偷偷看一眼凤衍,他闭了眼睛,紧锁着眉头靠在边上,哎,对他似乎是有点过分啊。想了想,轻声叫了他一声:“凤衍。”
他似猛然惊醒,忙道:“怎么了?”
我摇头,他才松了一口气。眼底有了一抹喜色,微笑地看着我,道:“你可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