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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甜言蜜语吗?为什么听着还有危险的气息?为什么竟说得如此生硬,如此没有情调?该死,这厮难道不知生动吗,不懂温馨浪漫吗?
等等,打住!我为什么对他的话耿耿于怀啊!
心里极度不平衡……
感觉上官奕动了动,离了我的肩,啊,这厮终于良心发现了!伸手揉着微微发麻的肩膀,却听他道:“往西走。”
往西?是说我们吗?呃……貌似我视野范围内只有我与他两个人哦。不过:“为什么往西啊?”本来想加句干嘛不往东往南之类的,后来想想,算了,省着点口水吧,反正我路盲一个,就现在望出去还觉得四面都是南呢!
上官奕说得理所当然:“西面有水源。”
是吗?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拼命竖起耳朵,左听听,右听听……有没有这么夸张啊?我怎么就什么都没听到啊?莫非这厮的耳朵还装了超声波?收回乱飞的思绪,还是决定相信他,因为本姑娘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靠我绝对没戏。
扶了上官奕,朝他所谓的西面走去,一步一步,却是迈得格外慢。虽然刚刚休息了下,令他恢复了些许体力,但走路的颠簸仍是会扯痛他的伤口,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走。
走了一段路,他忽然停住了,向边上一株大约半米高的植物看了好一会儿,开口:“曼曼,去采些那种浆果来。”
浆果?莫非这家伙饿了?哎,不过说起来本姑娘也是饥肠辘辘了。让他靠着旁边的树干,向那株植物走去。哇,这野果看起来好新鲜哦!口水乱流中……
伸手欲采时,却听上官奕又道:“采断面灰绿色或灰黑色的。”
呃……要求这么高!照我说呀,能果腹就行了嘛。不管他,胡乱采了一堆,心满意足地回去。
没想到上官奕那厮一看见我得意的成果便皱起了眉,哼,谁管你啊!我自己拣了个个大的,胡乱在衣服上擦了擦,便往嘴巴里塞。
抓着浆果的手,却被他握住,横了他一眼,见那厮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这不是给你吃的。”
嗬!这男人!本姑娘辛辛苦苦地采了这么多来,难道他还想独吞了不成?真是……没有天理!利落地将果子自被他抓着的手传至另一手上,朝他得意地一笑,狠狠地塞进了嘴里。看着他,边笑边嚼,可是……哇,怎么这么苦啊?
赶紧全部吐了出来,可是那残留在嘴中的苦味仍那么浓,“呸呸——”
上官奕终于忍不住轻笑起来:“都说了不是给你吃的。”
愤怒地瞪了他一眼,这厮是不是故意的?装着不让我吃,其实就是想让我尝尝这种“美味”。哼,那好吧,我伸手抓了几个,往他嘴里塞:“我不吃了,喏,全部留给你吃。”
上官奕挡住我欲将果子塞进他嘴里的手,皱眉:“这是三七。”
三七?好象……有点耳熟。
他接过我手中的浆果,仔细挑了一下,很快就只剩下没几个了,正是他刚才所说的断面灰绿色或灰黑色。抬头看着我,仍是一脸盈盈:“这是药。”
呃……怪不得这么耳熟呢!可是,这厮,不早说,是不是就看着我出丑啊?感觉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真是……很丢脸。想起刚刚还死命地与他“抢”来吃,汗……
上官奕倒是没有与我计较,收拾了一下便上前面走去。
不多时,隐隐听见流水的声音,一条不大的溪流出现在眼前。
扶他过去边上坐了,接过他手中的三七去水里洗了几遍,回身:“那,这些要怎么用?”
上官奕愣了一下,斜眼看我:“喂,先帮我清洗一下伤口啊!”
“哎,我吗?”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当然是你啊!我一个人不行。”
呃……貌似,话说得也有道理哦。将三七放至一边,走到他身边,蹲下,正眼看他的伤处。血迹已经便成了褐色,隐隐有干了再湿,湿了又干的痕迹。他的一袭白袍似刚刚从染缸里打捞出来的一样,却是触目惊心的颜色。
看得我心头乱颤,手更是抖得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上官奕见我迟迟不下手,自己伸出左手,有些笨拙地解开了腰带,一扯,左侧的衣衫自肩处滑落,将他性感的锁骨展露无疑……
我张大了嘴巴,口水差点就流出来了……
原来垂涎欲滴,就是这样子的感觉。
眼神在看向他的另一边,由于为了止血一直按着,衣服已与伤口粘在了一起,看的我的心忽然纠结起来。
我几乎是想都没想,霍地起身,咬牙撕下了自己的衣袂,放入水中洗净,又蘸了水,回到他的身边。
将布放在他的伤口上方,手却不知为什么抖得出奇,轻轻挤压,水自指缝中流出,滴落在伤处,慢慢化开那凝固的血液。
手,触到他凌乱的衣衫,竟是抖得不知所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