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儿。”若冰朝夕蕊招手,趁她不注意,抓起一把雪朝她掷去。顿时,雪在她身上缓缓融化,顺着她的发,她的脸淌下来,一阵沁凉渗入脊髓,渗入心田,从未有过的快感在这一刻尽情释放。
“冰姐姐欺负人!”夕蕊举起拳头不甘地叫。
“这么小气啊!”若冰装作生气的样子,“好了好了,不陪你玩了,省的你生气。”说罢就转身要走。
夕蕊忙赔上笑脸:“好姐姐,我说说的,别生气啊。”要是若冰不陪她,她可真的会闷死。
“呜~~~”看到她哭了,若冰马上就心软了。唉,毕竟是个孩子,我干嘛占她便宜。她掏出帕子,蹲下身来,要帮她擦眼泪。谁知,才凑近她的脸,冷不丁的,自己的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大雪球,雪水迷离了她的双眼。“好啊,敢骗我!”
“谁叫你使诈。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夕蕊得意地说。
“小家伙,学问有长进啊。”
“那是姐姐教的好。”夕蕊俯身作揖。
“好,好,那我就有仇报仇了。”若冰使出轻功,玉足一点,便身轻如羽,衣袂一翩,已飞上树梢,笑意盎然地看着直跺脚的夕蕊,那眼神似乎在说:“来啊,来追我啊。”
夕蕊现在才后悔,为什么没有认真学,不然也不会落的她在空中飞,她只能笨拙地在地上爬,唉。
“到了,到了,快追到她了。”夕蕊对自己说,“哼,你就瞧好把。”刚跑到树下,正准备叉腰大骂,突然,铺天盖地的雪迎面而来,她只觉得自己象是掉进了雪堆里,终于,她成了一个雪人。
夕蕊努力地挣掉身上的雪:“冰姐姐好坏,雪姐姐可温柔多了。”
“你见过我姐姐?”
“是啊。人家可又贤淑又谦卑,是个大美人。”真是奇怪,为什么她们姐妹两个性格差那么多:一个刚,一个柔。不过她们都有一副好心肠。
“你不恨她吗?”她和轩霰……
“为什么要恨?”夕蕊摇摇头,幽幽地说道,“我知道,轩哥哥不爱我。”
“轩哥哥?”
“是啊,与其勉强他,不如放手来的干脆。把他绑在身边,我们都不会快乐。那我宁愿看到他的笑,他幸福了,我也会觉得幸福。”夕蕊泪眼迷离,“所以啊,我就告诉他,我要他做我的哥哥,永远的哥哥。”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哭,虽然她强打起笑颜,但我看得出把心爱的男人让给别人的痛苦。她,学会了承受,学会了坚强,她,长大了。
若冰微抚着她的头,灿烂地对她笑:“蕊儿……”
夕蕊看着微笑的若冰,她楞住了。她知道吗,她笑起来的时候有多美,美的令人忘记了呼吸。可她,为什么不笑,为什么总是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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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羽殿里,宫女行色匆匆,太医在内室走来走去,摇着头,叹着气。
四周静悄悄的,连脚步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偶尔会有“平平”的巨响。
君凌逸终于憋不住了,他收回拍得麻木的手,气冲冲地喝道:“你们都看了半天了,到底怎么样啊,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敢说话。最终,一个年迈的太医开了口:“皇上,太后是由于肝阳上亢、痰瘀互结而致清阳不升,或浊邪上犯,清窍失养而形成的头风。”
“既然知道病症,你们倒是开个方子赶紧的治啊,楞着干什么。”
“这个,臣……暂时……无能为力。”
“什么?!一群庸医!”
“皇兄,你冷静一点。听听他们的说法——高太医,你说说,有没有救治之法?”君宸逸问道。
“可以用针灸。”
“但,臣等,只懂了些皮毛,所以……”
“皮毛?你们平时都干什么了?滚,都给我滚!”君凌逸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看着自己的母亲痛苦地闭着眼,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针灸?”君宸逸反复咀嚼着这个词。
“皇兄,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帮上忙。”
“谁?”
“只怕皇上不愿意。”
“究竟是谁?只要可以救回母后的命,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他。”
“皇上,您还记得‘芙蓉如面柳如眉’吗?”
“她?”
“正是皇上的眉妃——柳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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