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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绝色赌妃 > 162 玄月的秘密往事(下)

162 玄月的秘密往事(下)

在这之前,我一直很妒忌你,妒忌你刚好出现在大局已定的时候,他可以不带旁念的爱你,你也可以不用为了他而背负起任何责任。但是后来,我看着你一步一步的步着我的复辙,我又忍不住为你担心起来,怕总有一天,你会变得第二个我。当我听到你有了身孕这个消息之后,我再也坐不住了。”

“无论回去后,他会如何对待我,我都要把这番话对你说。若这孩子是端王爷的,那最好不过,王爷是个难得的好人,你跟他在一起,绝对比跟裴若暄要幸福。若这孩子是裴若暄的——虽然端王爷或许并不会因此而介意,但是这孩子终是皇室子弟。而裴若暄毕竟是敌国的王,为免以后会有意想不到的­阴­谋策发,这孩子必定要不得。“

玄月拉着我的手,怜惜的看着我,说:“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我只是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王妃,接下来具体要如何,便看王妃自己的了。”

她走的时候,我并没有发觉,只是感觉到窗口吹进来的风忽然冷了很多。木然的抱着被子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帐顶怔怔的发呆,脑海中不断的回旋着她刚才的那番话。

宝宝是假的,并不存在要或不要这样的问题,但那一番话,却是毫无疑问的击溃了之前我对裴若暄的那种毫无保留的完全信赖。以前就曾经怀疑过,他与玄月之间,或许并不仅仅是头子与手下的关系那么简单,现在当事人这样清楚明白的全部告诉我了。

——如果说是假的,是玄月出于某种目的地在欺骗我。我真的很难相信,一个女人会这样全然不顾自己的名誉去诋毁一个男人。这样不顾一切的爱,我还要去与她争夺吗?

——如果是真的话,我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因为某种原因, 我爱的人可能把我送给别人作,为交好的筹码,更接受不了他把我当作另外一个人的替身来爱我!

不行,不行,我要去找他问清楚。我要听他,怎样解释!

我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套上鞋子,直接往门外冲去。

“王妃,王妃!”秋霜惊恐的过来拦我,八成是以为我突然发疯还是怎么的,但她的动作没有我迅速,当她从侧室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冲到院子里,不想却迎面遇上了从外院拐过来的枫眠和大­色­狼。

“雅雅?”大­色­狼眼疾手快,一把扯了我回来。

枫眠拉过我的手,紧张的问:“怎么了,雅雅,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要出宫,枫眠!去找裴若暄,我要问清楚!出宫!”我拉着枫眠的手,语无伦次的说,一边试图挣脱枫眠的手,继续往外奔。

“雅雅,你别这样——”枫眠焦急的拉

我忽然觉得颈后一麻,全身的力气就像是刹那间被抽空了一般,眼皮沉沉的垂下来,身体有气无力的就要往地上趴去。

“雅雅!”枫眠连忙紧紧的抱住我。不悦的看向大­色­狼:“镜夜,你——”

在失去意识之前,听到大­色­狼说:“点了她昏睡|­茓­而已,之前跟她说话的时候不相信,现在吵吵嚷嚷的让人心烦。”

别以为我没听到,MD,死­色­狼!

苏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睁了睁眼睛,从窗口透进来的阳光照得眼睛有些睁不开。太阳已经这么大了啊——先是反应过来,糟了,要迟到了!然后再反应过来,靠之,忘记去请安了!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浓密的睫毛,淡淡的胭脂的嘴­唇­,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微微起伏的气息。

枫眠?我愣了下,动了动身体,才发现整个人正被他紧紧的拥抱着,而被我当作枕头枕着,正是他的一条手臂,汗,枫眠怎么会越界过来抱着我睡,一直摆在我们中间的大长枕头哪里去了?

“枫眠?”我推了推半压着我的枫眠,枫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睡眼惺松的看着我,含糊的唤了声:“雅雅?”过了好一会,他像是终于察觉到了现在是怎样一种情况,白皙的脸倏的涨红,松开紧紧禁锢着我的手,快速的挪着身子退到了床的最外面,匆忙解释说:“昨晚,昨晚雅雅忽然像中了邪似的往外跑,被镜夜点了|­茓­道才安静下来。我怕雅雅半夜醒来,又会跑出去,所以就,就——”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下意识的往外挪着。

我一声“小声”来不及说出口,就看到他仰面“砰”的一声摔了下去。“枫眠!”我慌忙爬过去扶他,枫眠被摔得一愣一愣的,问他怎么了也不回答。想起他是仰面躺下去的,慌忙伸手去他脑后一摸,他痛得叫出声来。

汗,看来摔得不轻,摔在后脑勺,又不好上药,我只能扶着他上床坐好,说:“要揉下散淤,可能有些疼。”

“啊——噢。”枫眠像是突然醒悟过去,收回目光,转身快速的出了门去。 枫眠连忙摇摇头说:“不疼。”

“我还没开始揉呢,你怎么知道不疼?”

枫眠顿时语塞了,我伸手在他肿起的包包上一揉,他倏的痛得叫了声,当下又赶紧把嘴捂上,感觉有些好笑。

揉得差不多了,我侧身坐在他旁边,说:“枫眠,我想出宫一趟。”

枫眠立马摇头说:“不行。”

“我只是想问裴若暄向句话而已,不然的话,你让青崖去找他再进来一趟。”

枫眠认真的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我怒,怎么一直摇头?“不答应拉倒,我自己想办法去。”撇下他,起身过去梳头。“雅雅。”枫眠跟了过来,说:“你不要生气,我让青崖过去找就是了。”

哼,一定要我假装生气才行。对着镜子梳了几下头,发现枫眠就站在旁边愣愣的看着,我转过身推推他,说:“那快去呀!顺便把司琴也叫回来。”那臭小子,出去了就不回来了,NND。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63都是如果的事

过了一会,枫眠回来了,又站在刚才那个位置看着我。

“青崖已经去了吗?” 我试着自己盘个发,但总是盘不紧,就算Сhā了簪子,也很快的散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我现在心里不平静,还是因为技术问题。

“嗯。”枫眠很温顺地回答。

我重复的盘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我的耐心被磨光了,正要喊秋霜进来帮我,枫眠过来接过簪子,小心翼翼地在我发间一Сhā——居然就好了,汗,为啥我Сhā就不行呢,歧视我!

梳洗好,吃过早饭,就跟枫眠一起去画室,继续画容妃娘娘的纸牌。这几天忽然冷起来了,大概是冬天快到了。枫眠在画,我在旁边抱了个小暖炉坐着,等他画完一张,我就递暖炉过去给他暖暖手。中间容妃娘娘过来一趟,看了看画好的画,欣喜异常,赞不绝口。然后瞧瞧我们,笑眯眯的说我们感情真好,真让人羡慕,然后又说不打扰我们了,就自己回宫去了。

这样的日子是不错啦,但是我心里想着的,是另外一个人啊!唉,裴若暄为什么就不像枫眠这样本份一点。纵然是修太子的母亲对他们呣子有恩,他做了那么多,再大的恩情也该还清了吧?他现在所做的事情,真的只是为了我们能顺利的回现代吗?

我现在很有一种冲动,就是想奔过去跟他说,我们不回去了,不回现代了,就在这个世界,找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隐居,不管那些烦人的事情,也不管谁当皇帝。谁家天下,都与我们无关。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我看着门口,衰声叹气。忽然眼角边人影闪动,隐约似乎看到青崖的身影晃过。我立马放下小暖炉奔过去,叫住他。“青崖,你回来啦!”一边往他身后看去,空落落的院子,并没有裴若暄的身影。“裴若暄呢?”

青崖犹豫了一下,说:“安庆王回歧国去了。”

“回歧国?”他那一下的犹豫,让我有些生疑,“他昨天来宫里,怎么都没有提过这回事?”

青崖说:“是歧国太子急召回国,安庆王昨晚连夜启程的。”

“连夜启程?这么急?歧国出大事了吗?”

青崖摇头说不知。

“那司琴呢?”我又问。

青崖说没见到司琴。

我半信半疑的转回身来,郁闷裴若暄那家伙的事情怎么那么多!而且司琴那家伙究竟跑哪里去了,以往裴若暄要离开我身边的时候,总是会派司琴来保护我的啊!

枫眠看我闷闷不乐的样子,就说他一个人在这里画就行了,让我去找容妃娘娘她们玩。我嘴里应了,但哪有心情去找容妃娘娘她们打牌哪。昨晚玄月说的一番话,就像是丢了颗定时炸弹在我心里,随时都有可能爆炸,我憋着难受啊!

换了身衣服,去晃悠了一圈,想想还是觉得青崖那一下的犹豫有点问题。忽然想起今天是初一,总管会派一些宫女出去采购后宫的日常用品。赶紧回屋去,向秋霜借了套普通宫女的衣服,想试试能不能混水摸鱼的混出去。

没想到还没出后宫的大院门,就被一个大太监模样的人拦了回来,问我要去哪里。可有圣谕,又说堂堂王妃穿成这样,于礼不合,于是我就被一个臭太监训了回来……

真是的,我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醒目了,乔装改扮居然也会被认出来,我已经故意把眉毛画的很粗,还把脸抹得像是猴子PP一样的,怎么就给认出来了!还是个我从没见过的太监!

郁闷地转回自己的窝,刚好遇上从画室出来的枫眠。他看到我,愣了下,我连忙低下头,'哧溜'一下避开他,窜回自己房间去了。

一边郁闷地卸妆,一边想别的法子。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姬家来人,不是说要梅妃娘娘带我去寺庙求神拜佛,保佑生个男宝宝么,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出去。于是,赶紧梳妆整齐,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准备去梅妃娘娘面前撒娇献媚,让她带我出去。

换好衣服出来,又迎面碰上枫眠。

'画好了吗?'我随口找着话问。枫眠默然地点点头。

'我去下梅妃娘娘那里。'

枫眠立马说:'我也去。'

寒,这还是不要了吧:'呃,你还是先把纸牌弄好,等墨迹都­干­了之后,就给容妃娘娘送去吧。我带秋霜一起去,很快就回来。'

枫眠不再答话,我带了秋霜就往梅妃娘娘那里去了。我跟梅妃娘娘说这几天,总感觉心里不踏实,上上下下地,总像是在担心什么。果然,听我这么一说,梅妃娘娘就说了,看来是得去拜下拜下神佛,求下先祖庇佑了。

我暗自窃喜,随即梅妃一算日子,说今天就是初一,已经来不及去了,只能等十五了。一听这话,我立马又蔫了,暗自郁闷,怎么就不早点儿想到这一招呢!

转眼又到了晚饭时间。吃饭的时候,容妃娘娘亲自拎了一篮子好吃的东西过来,说纸牌已经送过去了,特意来感谢我们。吃了晚饭,我与容妃娘娘坐着闲聊,枫眠回避出去了。容妃问起我怎么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我正心里惆怅,就说我有个朋友喜欢上了一个人,她很喜欢他,但是身边的朋友全部都说他不好,劝她不要跟他在一起。她现在来问我的意见,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容妃娘娘听后,笑笑说:'呵呵,这个我就没法子给你主意了。我十四岁就进宫了,那时候哪里知道那些事情?'她说这话时,隐约有些自怨自艾。随即她又说,'既然大家都说不好的话,那应该就是不好吧。'

是吗……大家都说不好就不好吗?

又是一个不眠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唉,真郁闷啊!NND,不睡了,我到院子里赏月去!刚一骨碌爬起来,就遇上枫眠从外面进来。他看看我,眼中隐约带着哀伤的神­色­,却是什么也没说。

'我睡不着,去院子里坐会儿。'我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走去。

'雅雅。'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忽然拉住我的手,'外面冷。'

'喔,那我去披件外衣。'转身要回去找衣服的时候,却发现他拉着我的手没撒。我回头看他,'怎么了?'

'我……'枫眠的神情窘迫起来,犹豫了好久,才微红着脸,从怀里掏出一副牌,塞到我手里。然后束手站到一边,有些不知所措地用眼角瞅瞅我,示意我打开看。

'是容妃娘娘的牌吗?'不对啊,容妃娘娘不是说已经把牌送去望帝那里了咩?难道被退回来了?应该不会吧?

我踯躅着打开一看,立时惊呆了:这牌上画的人,是我呃!而且容妃娘娘那副只是'J'、'Q'、'K'还有两张司令上面有人物像,这一副却是整整五十二张牌,每一张牌上,都有一个栩栩如生、巧笑倩兮的我。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64罢!罢!罢

我激动得手有些颤抖,讶异的问:“这么多,你什么时候画的?”

枫眠红着脸说,“画了很久了,在你第一次来找我画纸牌上的人物时,就开始画了,每天画一张,怕你知道了会生气,就没告诉你。前天看到那样喜欢我给容妃娘娘画的纸牌,想着你可能也会喜欢,所以就挑了五十二张出来,标了符号,凑出一副来,不知道雅雅喜不喜欢——?”

“喜欢!”我立马回答,太喜欢了,喜欢得爱不释手。我早就想要这样副牌了,只是怕太麻烦他,一直不好意思开口,没想到他暗地里给我画了。“谢谢你,枫眠,我好高兴!”

枫眠也像是受到鼓舞一样,展颜无邪的笑了:“那我以后每个月都给雅雅画一副新的,好不好?”

哇,每个月一副啊!古代的肖像画就相当于我们现代的拍照,那么这样一来,我的待遇不就等于是每个月拍一套古装写真!啊,太幸福啦!“好啊好啊!”我抱着枫眠的手臂蹭啊蹭。我要每件衣服都画一套,带回去留念。“枫眠你太好了,最喜欢你啦!”

枫眠的身体隐约颤了一下,红着脸,支吾着说:“我,我也最喜欢雅雅!”

我这才惊醒过来,我似乎又说了会让人产生误解的话了。连忙讪然的解释说:“我说的喜欢,是好朋友之间的喜欢……”

枫眠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来。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看他这样,我也不大好受,拉拉他的衣袖说:“睡觉吧。”

他默然的爬上床去,闭上眼睛睡觉。我躺在外侧,侧身背着他,将牌拿出来,一张一张翻来覆去的看,真的每张都画得很­精­致,很漂亮,这么小的纸牌,却能画出这样细致的人来,肯定是花了不少功夫了。枫眠——他真的很用心呢!

心中一动,取下挂在脖子上的,那块裴若暄送我的玉佩,手指爱惜的抚摸着上面“昭华”两个字,这也是裴若暄为了我费尽心思从南歧王那里求来的,代表着南歧皇族尊贵地位的玉佩——为什么此时在我手中拈来,却还是枫眠送的纸牌的份量来的重呢?

“还不睡吗?”枫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赶紧把两样东西藏到枕头下,说:“就睡,我去吹灯。”跳下床,像是怕被他瞧见什么似的,快速跑过去吹灭了灯,又快速地跑了回来,匆忙间,一脚踢到床前的横杠,“啊”地惨叫一声,整个人往床上扑去。

“雅雅!”枫眠连忙翻身起来接住我,但仿佛是我那一记前仆的势头太猛了,一下子把他扑倒了,于是就形成了一个很诡异的姿态。我压在他身上,他的手紧紧的环箍我的腰间,四目相对,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还处在晕眩中,没有回过神来。

当我回过神来,忽觉得­唇­上凉凉的,反应过来竟然是枫眠小心翼翼的把­唇­覆了上来。“枫眠,你——”我蓦的头皮一麻,用手撑着床面,想坐起身来,搂着我的腰的手忽然向上移了移,手指在我背上某两个位置一按,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注入体内,四肢麻了一下,立马动弹不了。我大号一惊,还没反应过来,枫眠就抱着我一个转身,上下换了个位置,把我压在了床上。“你要做什么,枫眠!”我几乎惊呼了起来。

“雅雅,我——”枫眠在我­唇­侧轻轻的喘息,“你忍耐一下,只要我们,我们——雅雅就会忘记他,喜欢我了,雅雅也不用再为了他这么痛苦了。”

“枫眠,你在莫明其妙的说什么,快解开我的|­茓­道!”他难道还会法术不成,施了法,我就会忘记裴若暄了吗?那刘德华都不用喝忘情水了!

“现在不能解,呆会——”说话间,他一直痴痴的盯着我的嘴­唇­看,喃喃的说。“雅雅,我,我想要雅雅——做我的王妃,王妃——”说着,他的­唇­又落了下来,细细的吮吸着我的­唇­,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尖撬开我的牙齿,青涩的像是试探什么似的轻触我的舌头。

晕,怎么会这样?!枫眠!我想大声的喝止他,但声音一从喉咙发出来,就被他悉数吞没了过去,变成了暖昧的呜咽声。枫眠的吻越吻深,喘息声也越来越急促,手也不安份的上下摸索起来。忽然腰间一凉,惊觉他的手居然贴上了我的皮肤,我本来就只穿着宽松的睡衣,他抚摸起来更是畅通无阻,顺着腰间的曲线,直接覆上了胸前的柔软。像抚摸一件珍宝一样,轻轻的揉捏,然后慢慢加重。

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身体僵直着,想挣扎反抗,身体根本就动弹不得。想放声大喊,喊人来救我,却想起司琴不在,在这宫里,枫眠是王爷,我只是个附属于王爷的王妃,就算真的叫来了人,也不会有人来救我,忽然惊觉原来在这里,我竟然已经是这样的一个人,觉得有些可怕——为什么枫眠也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枫眠也会这样对我?一直以来,我最相信的人,就是枫眠啊!委屈的泪水无助的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枫眠像是迷醉了一般,不停的呢喃着我的名字,衣衫已经被解开了,火热的身体紧紧贴着我,而且越来越热,我的眼泪也越落越凶。他在离开我的­唇­,转而亲吻我的脸颊的时候,大概是吻到了咸咸的味道,终于发觉了我的泪水。他的身体一震,有些惊恐的抱着我说:“雅雅,雅雅你怎么了,为什么哭?”

“不要跟我说话,我讨厌你!”我哽咽着,早已泣不成声,我一直这样相信着的枫眠,竟然也这样对我,我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

枫眠一听,慌了,慌乱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雅雅,道长明明说,只要我们做了真正的夫妻,你就能忘记裴若暄的——”

“臭道士的话你也相信?”我愤怒了,悲愤交加,又是天机子那个臭道士,他到底想­干­什么?“你怎么还去听那个臭道士的话,你答应过我什么?你有没有说过再也不跟他来往了?你说过的话,全部都不算数的吗?”枫眠被我指责的也愣在那里。“你要理他,就不要来理我!放开我,我要出宫,有事情,你跟臭道士商量去!”

“不要,雅雅,不要!”枫眠像是忘记了我被制住了|­茓­道,生怕我真的一起了之似的,紧紧抱着我。“道长说这样做就能把雅雅留在身边,我也知道这样做,你或许会生气,我犹豫了好久,你总想着去裴若暄那里,我没有其它办法了——我真的只是想让雅雅能留在我身边,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

我看着他,无言相对。他真的是这样的眷恋着我吗?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想留我在身边吗?这样的珍视,我实在无话可说。

“我现在不就在你身边吗,你还想怎么样?”

“我怕总有一天,雅雅会离开我,就像是当初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一样,有一天会忽然消失,每天晚上睡觉,总会不停的醒过来,看看雅雅有没有睡在身边,还总是不停的做恶梦,梦到一睁开眼睛,雅雅就不见了。我真的好怕——”枫眠的眼中也渐渐浮起了一团雾气,睁开一双无邪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我。

似乎被触到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轻声叹息,罢了。“你让我再见一次裴若暄。”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65欺骗

“不要,你会跟他走,再也不回来的!”枫眠立马断然反对,惊觉他的感觉竟是这样出奇的敏锐。

“我只想问他几件事情,问清楚了,就回来安心的做你的王妃,不会再离开你,不会再想着去见他,这样可以吗?”

“真的吗?”枫眠茫然的问,带着一丝欣喜,一丝疑虑。

我点点头:“爱他爱的太辛苦了,我想我累了,想休息了。”

我想再见他一面,问清楚这一切的事情。我已经放弃回现代的想法了,现在只想跟裴若暄找个安静的地方,没有这么多纷纷扰扰,开个赌坊,本本份份的做些小生意。不求有权有势,也无须大富大贵,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开开心心便好。

如果玄月说的是真的,那我就一个人静静的离开吧。我不想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也不想为了那份不再纯粹的爱情而苦苦挣扎,或许真的是累了吧。

枫眠,希望你会原谅这样欺骗你的我。如果你不是对我这样子好,或许在裴若暄负了我之后,我还能昧着良心跟你在一起,一边还想着他。到时候我离开后,时间会让你遗忘一切的。

“那我让青崖去联系他。”枫眠听我这么说,喜出望外的就要下床去叫青崖。我本来就被他制住了|­茓­道,他一放开我,我就“趴”地摔了下去。

“雅雅!”枫眠惊觉,立马过来扶起我。“啪啪”两下给我松了|­茓­道,关切的问。“没摔到吧?”还好是软枕,一点不疼,我摇摇头,没有答话。

“很晚了,我明天再让青崖去,可以吗?”他像是在询问我的意见。

我拉好衣服,沉默的和衣背对着他躺下,拉过被子来盖好。

枫眠也在身后躺下,过了一会,就小小声的叫我:“雅雅。” 我轻轻嗯了声。

“我想抱着你睡?”他吞吞吐吐,小心翼翼的要求,仿佛怕我生气似的。

“嗯。”随便他了。

得到我的许可,他立马欢喜的从后面抱上来。轻轻的拥着,仿佛怕多用点力就会破碎似的,然后把头枕在我的肩上,像孩子般在我耳后蹭了蹭。在找到舒服的睡姿之后,很快就听到了陷入酣睡的呼吸声。

我却是一夜无眠,睁着眼睛,茫然而的看着黑漆漆的屋子。看不到裴若暄,司琴也不见了。现在这偌大的宫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为什么会这样,总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落入了一个无比深远的罗网中,我想,可能真的是回不去了——那就这样吧,我不挣扎了,明天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梦见自己沉浮在深水里,只露了半个头在湖面上,有个模糊的身影在岸的那边朝我挥手,大声的喊我的名字,我奋力的想向“他”游去,呼吸越来越困难……

“雅雅!雅雅!”焦急的呼喊声。

身体蓦地一震,惊出一身冷汗,终于清醒了过来,就发现枫眠正一脸惊惶的摇晃着我的身体,而我的脸上,已经是湿漉漉的一片。

“雅雅!”看我醒来,枫眠一把把我拥入怀中,哭着说,“对不起,雅雅,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听人胡说八道!你不要哭,我马上派人把他赶走,赶出京城去!”说完,他立马大声喊“青崖”进来,果真吩咐他去把天机子赶出京城。

看他又慌慌张张的过来安慰我,生气我生他气,再也不理他了。我勉强笑笑说:“我只是做恶梦了。”枫眠一边拿了手绢给我擦脸,一边懊恼的忏悔,说肯定是因为他昨天惹我生气,把我气哭了。结果反过来又是我安慰他,说以后不要再那样就行了。枫眠连忙乖乖点头,就像是个认错态度良好的好学生。

一天又是昏昏沉沉的过,都不知道做了些什么。越来越觉得宫里真是呆不得,人会就这样堕落下去的。

第二天,还没到吃午饭的时间,容妃娘娘过来了,看枫眠不在,就喜洋洋的拉着我到我房里坐了,甜蜜蜜的告诉我望帝昨晚去她宫里了。

见效这么快啊,感叹一下。微微笑着恭喜她。容妃又说今天一早,望帝又赏了很多东西下来,就琢磨着带了些我或许会喜欢的东西过来送我,算了答谢。

我也都收下了,容妃又说起望帝的寿诞近了,她还没想好要送什么。我说我都还不知道这回事呢,可能枫眠在准备了吧。

容妃娘娘走后,不一会儿,梅妃娘娘就过来了,她又亲自炖了­鸡­汤。在这宫里,总是还能感受到一点温暖的。我低头喝汤的时候,梅妃伸手过来缕了缕我微有些凌乱的发丝,说:“最近看你总是闷闷不乐,不似以前万事无忧的样子,是否有心事?”

“没事,谢谢母妃关心。”

梅妃忽然问:“是不是觉得很辛苦?有了身孕,还要一个人照顾枫眠。”

“不会的,枫眠很乖,不费神。”我回答完,才忽然察觉到她那句话,隐约包含的话外之音。我喝了口汤,犹豫了半晌,说:“母妃,其实那天——舅舅来过之后,我就一直在想,是不是应该给枫眠娶位凤家的小姐做王妃?”说完,我留心下梅妃的神情,果然从中看到了隐约的耸动,却又按捺住情绪,微作讶异的问我:“为什么?”

“宝宝的话,是男是女,全凭老天爷的主意,岂是我们容易把握的,不如娶位凤家的王妃,得了凤家的全力帮助,枫眠要再上去一步,岂不是更加容易了?”

梅妃伸手抚着我的头发,轻声叹息说:“这话,你舅舅也提过,我只是怕委屈了你。毕竟你和枫眠是出生入死过来的,他不同意,我也不舍得。”

我朝着她笑笑说:“母妃不要这么说,我很惭愧的。我本来就是个平民百姓,知道自己的份量,能得到王爷和母妃这样的关爱,我已经深感足够了,而且以我的资格,也担待不起那母仪天下的重责,枫眠那边我会劝说的。还要劳烦母妃在凤家物­色­一位好女子,我愿意悬出王妃之位,去做侧妃的。”

梅妃看着我,怜爱的把我搂到怀里,柔声说:“好孩子,难为你了,姬家不会亏待你的。”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66、烟花烟花满天飞

枫眠今天一天又不见了人影,大概是去联系裴若暄了吧?裴若暄要是真的回歧国去了,恐怕就不是这一时半会能见到的了。这一来一回的,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拥着被子靠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快要睡去的时候,忽然门外传来枫眠有些兴奋的呼喊声:“雅雅!”接着是推门声,急促的脚步声。他坐到身前,捉着我的手臂轻轻的晃。“雅雅,你睡了吗?”

“怎么了?”我倦倦的睁开眼睛看他。

“跟我来。”他扶了我起来,牵起我的手,像个孩子般兴奋的拉着我走出门,停在院子里,看他兴奋的样子,似乎是找到了什么肯定能让我高兴起来的东西,我也隐约想过,是不是他把裴若暄给找过来了。但我的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空落落的,根本什么也没有。连以往走廊上长夜不息的灯笼,如今也没了火光,黑漆漆的,又没有月亮,只是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的星光。

正要回头问他,忽然听到“嘶”的一声,像是什么燃烧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啾”的一声。我立马回过身去,就看到“啪”的一朵硕大的烟花在半空中绽放,绚烂无比。

烟花,是烟花!

我惊奇异常,瞪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那花渐渐从由绚烂,一直到消失无踪。还不等为它短促的生命而衰叹,紧接着,院子里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啾啾”的鸣叫声,仿佛万钟齐鸣,声势荡人胸怀。

刹那间,五颜六­色­的烟花像是踏着舞曲的节奏般,在夜空中依次绽放,一朵,两朵,三朵——一时间,这一方天地,被映得恍如白昼。原本黯淡的视线中,也顿时被那缤纷绚烂的­色­彩所填满,同时充斥在心里的,是另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枫眠站在我身边,一直紧紧的牵着我的手,小声问:“喜欢吗,雅雅?”

我点点头:“你今天一天,就去准备这些了吗?”

枫眠有些羞腼的点点头:“进宫那天,在路上看到放烟花,雅雅似乎很喜欢的样子,所以我——”

他连这个都注意了吗?这么细微的地方,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然后花这么多心思去准备,来讨我的欢心吗?“枫眠,你这样对我,我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枫眠紧紧握着我的手。“我不要雅雅怎么样,只要雅雅开心就好了!”

听着温柔而深情的话,我抬眼看着他格外认真的脸庞,心中百感交集。他真的是用尽办法,想要把我留在身边啊。轻轻唤了声“枫眠”,缓缓的倾身过去环上他的腰,偎到他怀里。

“雅雅!”枫眠惊喜异常,连忙伸手搂住我,相拥着一起看花团绵簇的漫天烟火。

睡觉的时候,枫眠还是抱着我睡,再没有出格的举动,睡得也算安心。

茫茫然的过了几日,宫里忽然忙着起来,问起秋霜,知是望帝寿诞临近,各宫都忙着准备礼物,问起枫眠有没有准备,枫眠怔了怔,说没有。唉,我看他最近都忙着给我准备去了,又是纸牌,又是那许多的烟花,都是很费功夫的事情。

想起之前容妃娘娘也有提过,于是,当下就带了秋霜准备去容妃娘娘那里瞅瞅,看她准备了什么礼物,也好借鉴一下,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从来没有送过这位高权重的人物贺礼,心里没底。

还没走到容妃娘娘宫里,半路上有个女官模样的人进来行礼,说是皇后娘娘有请。我不认得这个人,只隐约觉得有些眼熟。秋霜在身后提醒说:“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绛紫姐姐。”

想起秋霜就是皇后派过来的人,就安心的随她去了。不料,她却没有直接领了我去见皇后娘娘,而是把我领到了一个御花园里,绕进一间幽僻的拱门,抬眼就看到前方的凌于花丛之上,有一座小巧玲珑的石亭。石亭中正凭栏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持了一小杯酒,凭栏斜卧着,低眉看栏下丛生的掬花。

大­色­狼,怎么是他?

我回头看那领路的绛紫,她似乎明白我的疑虑,朝我微微一笑,说:“正是凤将军请求皇后娘娘寻王妃过来的。”

大­色­狼似乎也听到了声音,回过头看看我,起身在石亭中心的石桌上翻了个杯子起来,斟了一杯酒,示意我过去。

我让秋霜在原地候着,自己缓步上去,直接问:“什么事?”

大­色­狼看着我,淡淡笑笑:“没有事,就不能找你了么?什么时候,我们关系变得这么生疏了?”

或许从来就不曾变地过,一直都是这样的吧?我不置可否的笑笑:“有什么事情说吧,没事情的话,你也不会来找我。”

“你这么说,好像又是我的不对了似的。”大­色­狼也笑笑,低眉将杯口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说:“我想知道,你让枫眠娶凤家的女子,是什么意思?”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你说会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是在推诿。”大­色­狼开门见山的说。

我心里顿了一下,没有回答他。

“你以为娶了别人,就可以把枫眠对你的感情分去一半吗?”

“我没这么想。”我急急的否认,像是掩饰什么似的。

大­色­狼晃着扇子轻轻叹息:“你越是这样,枫眠对你越放不下,你没有听过一句话么,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珍贵——”

这话,我听在耳里,怎么觉得这么不顺?“豁”地站起身来,瞪着他说:“不要告诉我,怂勇枫眠那样欺负我的,也有你一份!”

大­色­狼怔了怔,抬抬眼眸看看我,看我红着脸,一副羞愤交加的样子,很快就明白过来,眼中一抹异常的神采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平常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缓声说:“那种事情,任何男人都是无师自通的,用得着我教么?”

“你们!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愤然坐下,背对着他。“我知道,知道你反正只要枫眠过得好,就行了,我怎么样,你是无所谓了,亏我还一厢情愿地把你们当作最好的朋友,到头来,一个个,都来欺负我!”说着,心里无端的又觉得委屈起来。

大­色­狼沉默了半晌,忽而又反问:“你觉得我是在逼迫你跟枫眠在一起吗?”

“是的,我觉得你是在报复我!报复我之前骗你,骗你说我喜欢枫眠,要傍我嫁给他——”我委屈至极,任­性­的跟他闹起别扭来。

又­色­狼倏地又沉默了,随着他的沉默,花园里也登时静寂下来。连鸟儿虫儿的鸣叫声都不见了。这种气氛有些诡异,我不安的回头看他,他却是不紧不慢的轻酌浅饮着,仿佛并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样,顾自转目望着栏花盛放的掬花出神。

我现转头看去,发现秋霜和绛紫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去了院门外,从我这个解度看过去,只隐约看到她们被风扬起的裙角。正微微惊奇,忽然察觉身后有股温热的气息欺近,刚想回身,就有一个怀抱从背后抱了上来,俯首在我耳侧,低低的说:“被你发现了!”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67朋友妻,不可戏

“大­色­狼!”我几乎快跳了起来。“你­干­嘛?”不仅仅是因为他说的内容,更是因为他突然过来抱我,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色­”了!他不仅紧紧的抱着我,还偎在我耳边说话,灼热的呼出的气息,一下一下的喷在耳廊里,这气氛异常暖昧。

“让你躲着我,骗我,还拉枫眠过来做挡箭牌,觉得自己很聪明是不是?现在尝到自己种的果子了吧?”死­色­狼一边轻扣着我的脑袋,一边跟我翻旧账。“‘喜欢’这两个字,不是随便可以说出口的,小笨蛋!”

“死­色­狼,你放开我!”我挣扎起来,他反而像是得到了鼓舞一样,越抱越紧,更过份的是,还用牙齿在我的耳朵上轻轻啃了一下。

“啊!”我惊呼起来,“死­色­狼,放开我!朋友妻,不可戏,你不知道吗?!”

­色­狼“呵呵”的笑:“朋友妻,你是么?”

“你——”我愤怒啊。

大­色­狼忽然又轻轻叹息着说:“我现在也不知道了,自己所做的,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我也不知道了——唉,大概是被你传染了笨蛋的瘟疫吧?”

“你才是笨蛋!”我气得直跺脚,每次他的后半句话都是听不得的。“我是被你传染的——”

他“呵呵”轻笑着:“那就再传染一点——”话音未落,一手掰过我的脸,柔软的­唇­就直接覆了上来,灵巧的舌头直接从牙层中挤了起来,霸道又不失温柔的攻城掠地。MD,死­色­狼不愧是情场老手,偷香猎艳驾轻就熟,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跟枫眠那样青涩的动作,完全是天差地别。

我用尽吃­奶­的力气,终于把他推开了,站开身保持安全距离,愤愤的瞪着他说:“你­干­什么,不要告诉我,你也喜欢我了?”

“你说呢?”死­色­狼看着我暖昧的笑,得意得像是只偷腥成功的猫。“我是­色­狼么,自然是有得便宜占就占了呐!”接着又晃了晃扇子,感叹说:“你的技术还是这么差,看来练习得还不够哪!如果恳求我的话,我愿意奉陪哦!”

“死­色­狼,你没空陪你无聊!”我瞪了他一眼,忿忿然站起来,扭身就走,走出没几步,就听到他在身后好整以暇的说:“如果你真的不想跟枫眠在一起,那我就送你出去吧?”

“真的?”虽然他用的不是很肯定的语气,但我还是惊喜的扑了回来,坐到他旁边,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你终于良心发现了?”

大­色­狼头也不抬的说:“只要不是去找裴若暄,你要去哪里,我都可以送你过去。”

切,死­色­狼,说得这么信心满满。我说我要回现代,你能送我回去吗?“我想出国,西离国,我还没去过,能送我去么?”

“离国?你要去那么远?”大­色­狼微微吃惊。

“是啊,离你们越远越好。”

大­色­狼讪然笑笑:“去离国,一个来回最快也得一个月,十天后就是陛下的寿诞了,所以要去离国的话,就须等到十天后了。“

我想了想,说:“那就十天后吧。”我还是抱着点希望,希望能再见裴若暄一面的,不论真假,反正是想听听他怎么说。“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了,“歧国发生什么大事了吗,裴若暄突然回去了?”

大­色­狼正在给自己倒酒的手,蓦的停了停,随即笑笑说:“歧国的国家机密,我若是知道,那我岂不是有通敌卖国的嫌疑了么?”

我怔怔的看着他,我确定刚才我问的时候,大­色­狼也停顿了那么一下。“裴若暄他还在京城,是不是?”难道青崖在骗我?是枫眠?

“回去了。”他这次倒是回答得蛮­干­脆的,却显得更加可疑。

“什么时候回去了?”我要对下口供。

大­色­狼“呵呵”笑笑,“他又不是个美女,我留意他做什么,来,喝杯安胎酒。”说着推了杯酒过来我面前。

我心里正烦着,他还笑嘻嘻的来取笑我,我气得不行,一跺脚起身就要走,他蓦的从桌下伸手过来。拉了我坐了回去,正要说什么,就听到院外传来了枫眠的呼唤声:'雅雅!'

我回过头,就看到枫眠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看了大­色­狼一眼后,就拉起我的手,涨红着脸说:'雅雅,为什么让我娶镜月?'转头又冲着大­色­狼说,'镜夜,是不是你们凤家逼雅雅的?'

镜夜一口气把杯里的酒喝完,浅笑地对我说:'麻烦来了,小孩子由你哄。'说完,就绕过我们,往外走去了。

'枫眠,你别误会镜夜。'我拉着他的手,解释说,'这件事,是我向梅妃娘娘建议的。'

枫眠一下子愣住了,睁着眼睛委屈地看着我,一副好像是我不要他了的样子。

我连忙哄他说:'因为我想要枫眠做皇帝呀,历代的皇后都是凤家的小姐,所以迟早都要娶,不如趁早娶了,凤家也好全心全意地帮助你,中间也好免了些曲折。'

'但是我不喜欢她。'枫眠真的有点像是在闹小孩子脾气。

'那宫里还那么多娘娘呢,难道都是你父皇喜欢的吗?'

枫眠愣了愣,拉着我的手,没话说。

'枫眠,你是皇子,很多事情都是关于利益才做的,不能全凭自己的感情。'说到这里时,无端地,我又想起了裴若暄。汗,我这是在跟枫眠说什么啊,我一直指责天机子教坏枫眠,我怎么也--连忙转移话题掩饰:'镜夜也帮助了我们这么多,你娶他妹妹,好好照顾她,让她做皇后,巩固凤家的地位,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报答,是不是?'

'雅雅不会走吗?'

'当然不会,我答应过的,不是吗?'谎都说了,那就说到底吧。

枫眠扶上我的肩,无言地搂过我,算是默认了。我在他怀里偎了一会,忽而他又说:'那我娶了她之后,能不理她吗?我只想每天晚上都抱着雅雅睡。'

'你要是不理她的话,那我就不理你!'

'雅雅……'

'好了好了!'我拉着他的手说,'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皇帝陛下答应了吗,关于你娶镜月的事情?'

'这就是父皇告诉我的,我还担心雅雅会生气,没想到……'说着,他又委屈起来。

'是我提议的,但也不许你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不会的。'枫眠连忙说,'我只喜欢雅雅一个人。'

我淡淡笑笑,说:'想好给陛下送什么礼了吗?'

枫眠犹豫了一下,说:'我在歧国时,收了几幅顾彦之的山水图,想送这个给父皇,雅雅觉得怎么样?'

'顾彦之?很有名吗?'我只知道顾恺之,呵呵。

枫眠点头:'是百年前的画圣,是我最敬佩的人了。'

'哦,这样说来,送画是不错。'这画也算是古董了,又是名人真迹,肯定挺值钱。送它,又显水准,又不会寒碜。'但问题是,皇帝陛下他喜欢画吗?'

枫眠点点头,说:'父皇前几天还跟我谈起过顾先生,说若是顾先生活在当朝,一定要请他来朝中做宰相。'

汗之,请一个画家来做宰相,这位皇帝还真是富有浪漫主义­精­神:'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问题了,送吧。我去容妃娘娘那里看看,看她送什么。'我走了几步,忽想起,又回头问,'对了,还没有联系到裴若暄吗?'

枫眠点点头:'不知道父皇的寿诞,他会不会参加。'

'他赶不及了吧?'我轻声说,然后就转身往容妃娘娘宫里去了。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68一笑倾城钟浅羽

望帝的寿诞一天天的临近,各宫也越来越忙,布置这布置那的,太监宫女们奔来跑去,后宫里不复往常的宁静。

望帝忙着接待各方的来贺,也不再有空没空隔三岔五的把几位皇子叫过去谈人生谈理想的,于是,枫眠就每天都陪着我,我去找容妃娘娘她们玩的时候,他就一个人静静的画画。等我回去,再一起吃饭。这种平平淡淡的关系还是很温馨的,感觉很好。但始终还是放不下心中所挂念的,无论真假都渴望再见裴若暄一面的念头,现在才发现,原来我也是个非常固执的人哪。

虽然我有些怀疑裴若暄回歧国这件事情不是真的,但现在我就像是个被困在了金丝笼里面的小鸟,完全失去了与外界联系的左膀右臂,除了等待寿诞之后,镜夜来捎我之外,我已经完全无能为力了。

枫眠对我太好,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从来不向我做一些过份的要求。所以当他偶尔过来抱抱我,亲亲我的时候,我都没有拒绝。总想着过了寿诞就要离开,没有几日跟他在一起了,就都依着他的­性­子去了。

早晨起来,看着镜子里的那个神情黯淡,无­精­打采的人,呆愣了三分钟之后,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个人竟然是我。摸摸脸颊,这哪里还有青春美少女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每天再这样愁眉苦脸下去,迟早会变成深宫怨­妇­。

枫眠看我在梳头,就过来接过我手里的梳子帮我梳,枫眠的手比我灵巧,很快就梳好了。又从妆盒里挑了几朵桃花,点缀到我的发间,格外动人,配上恹恹的神情,发现我居然也有病美人的气质。枫眠轻轻的从后面抱上来,将脸枕在我的肩窝,静静的抱着。

“王爷,王妃。”秋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容妃娘娘来了。”

我们连忙整衣出去,容妃娘娘一脸焦急的过来拉我的手说:‘怎么办,陛下说上次为我画纸牌的那位画师画的不错,想找他去画寿诞的像,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推说画师是小王妃介绍的,陛下就让我去问来,怎么办,直接说是王爷画的,会不会不妥啊?”

我连忙说:“不用急,就说是枫眠画的好了。容妃娘娘不是跟陛下说的是由我联系的么,就说你偶尔说起,然后就由我去给你张罗了,你并不知道是谁画的,这次陛下提起,你再来问起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是出自王爷的手笔,我想这样的话,应该也是合情合理的。”

容妃想了想,犹豫的点头说:“也对。”

枫眠在旁边听手,说:“我去跟父皇说吧,容妃娘娘还是当作不知情罢。”

容妃会意点点头。

枫眠跟我们告了下别,就直接出去了,他走后,我招呼容妃娘娘坐了,一起聊了会,她对枫眠赞不绝口,说枫眠又有才能,对我又好,万事都会听着我的主意,接着她又问起,枫眠要娶镜月那件事情,她担心凤家权大势大,镜月过门之后,恐怕会压着我,怕我会受委屈。

我连忙说:“容妃娘娘过虑了,镜月不是那样的人。”其实我根本没见过镜月,不过,她既然是大­色­狼的亲妹妹,也不该会是什么样的坏人,比起沈家的人,凤家的人好多了。

“既然你们认识,那便好了。这宫里,娘家的势力小了,日子都不太好过,何况像是小王妃这样孤苦伶仃的,我实在是担心。”容妃担扰的瞧着我。“听陛下说,等寿诞过后,就准你们回端王府去了,不是旧的,是新赐地,据说是在凤家的附近,就是为了方便凤家小姐嫁过去。”

说到这里,她回头往门外看了看,大概是看有没有闲杂人等。“这几日,贵妃娘娘那里焦急着呢!昨天早上,太子殿下被人告发说带青楼妓子进宫,陛下勃然大怒,太子被罚面壁,到今天都还没被放出来,而端王爷这边,好像越来越受到陛下的重视了,现在又要娶凤家小姐,所以娘娘们都在猜测,是不是又要改立太子了呢?”

我心里惊了惊,连忙笑着说:“哪里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改立太子的。”

“哪里是小事来着?”容妃娘娘说,“要是寻常妓子也就罢了,偏偏是个名震京城的名妓!据说当日争场的还有福王世子和几位当朝权贵的公子们,虽然太子是微服去的,但连小王爷都轻易败落,这太子的身份任谁都可以猜到了。所以知道太子招妓这件事情的,虽然表面上大家都装作不知道,其实已是满朝皆知了呢!”

汗,这太子也未免太傻了点。“那问题是大了,不过那名妓可真了不得呃,这么多皇孙公子为她争风吃醋。”

“是哪!我听见过她的宫女们说,那妓子美得像仙女似的,尤其是那一双勾魂似的眼睛,男人哪,只消被瞧上一眼,魂都飞了。所以京城里的人,都称她为‘一笑倾城钟浅羽’。”

“钟浅羽?”我大惊失­色­,居然是钟姑娘。

“王妃认得她?”容妃娘娘讶异的看着我。

我连忙笑着说:“听说过呢,不过我听闻她的名字的时候,她还在参加挹红香院的花魁赛,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誉满京城了。。”

“是啊,不过人家也有那个资本,年轻貌美,又多才多艺,有人捧了,其他人必定都一哄而上,男人们哪,就喜欢这样。”

聊了会,淑妃娘娘和陈妃娘娘难得的双双过来,于是我们就一边打牌一边继续聊,大多话题都是在枫眠身上打转,,都说枫眠再努力下,当太子不无希望。我不知道淑妃娘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就假装把她们这些话当作玩笑话来听。嗔怪她们别拿我取笑了,过不了几天,我就得出宫回端王府去了,以后就不能常进宫了,还是趁着这段日子多聚聚,多打几圈牌。

一直玩到傍晚才散伙,没多久枫眠就回来了,陪我一起吃过晚饭,告诉我他晚上要去给望帝画画像,可能会晚点回来。青崖收拾了画图必备的工具,便陪着枫眠一起过去了。我一人躺在床上想事情,下午容妃娘娘忽然提起“钟浅羽”这个名字,对我的震撼还是很大的。

钟浅羽是裴若暄的接班人,当初裴若暄说要陪我回现代之后,就是把手下的杀手组织转给了钟浅羽。她在京城有现在这样的成就,也是裴若暄一手捧上去的。如果联系到钟浅羽的话,应该就能得到裴若暄的消息了吧?

——但是要怎样才能联系到钟浅羽呢?

她应该不会再进宫了吧?该死的,是哪个死家伙告的密!现在望国除了皇帝老子之外,谁还敢带她进宫。

啊,郁闷死我了。我怎么就不早两天知道她被太子带进宫了呢?郁闷,郁闷,我很郁闷。

拉过被子埋头睡觉,睡到半夜,忽然听到隐约有“嘶嘶”的声音,我屏息凝听,汗,不是有老鼠吧?这里是皇宫啊,不是吧——

过了一会,发觉这声音仿佛来自地底下!这一发现不得了,很快,地面居然就震荡起来,我靠,不是吧,地震了?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69地道夜遁逃

我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快速地缩到床里面边,转着眼睛观察,要是真的地震了,我应该往哪里逃。正紧张中,忽然发现地上的大理石上下震了震,裂开了一条细细的缝,接着,那块地板往上一耸,居然就被从下往上的顶了起来。

呃,为什么就那一块动了,旁边的就都纹分不动呢?局部小型地震?那这也太局部了——

我困惑的刚想爬下床,就看到那块地板居然往旁边一躺,然后从里面钻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我汗,土行孙?!

我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家伙矫健的从地底下一跃而上,正想问他是不是想盗皇陵,结果密道挖错方向,就听到那人拽拽的说:“别慌,是我们。”

这个声音——借着月光,仔细分辨了一下来人的面容,我惊奇得几乎从床上蹦了下来。居然是,司剑!阔别已久的司剑!“司剑?!怎么是你,你的伤好了?”

我一提他的伤,他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呵呵,还是这么小气啊。我赶紧转移话题,往那地底下看了看,问:“裴若暄呢,是他让你来的吗?他人呢?”

司剑大概被我一串问题问晕了,­干­脆不睬我,俯下身从地板上那个大洞里扶了个窈窕的女子身影出来,竟然是我刚才一直在想的,钟浅羽!

“钟浅羽见过王妃。”钟浅羽朝我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说:“属下奉安庆王爷之命,来带王妃回国,请王妃尽快收拾东西,随我们从密道离开。”

真的是裴若暄!是他派人来了!“裴若暄呢?他人呢?”

“王爷回歧国了。时间紧迫,具体的因由,进了密道后,再向王妃禀明。”

他真的回歧国了——那枫眠他并没有骗我。真是的,我怎么可以去怀疑枫眠!我不禁愧疚起来。

我看着面前的钟浅羽和司剑,一个是裴若暄的接班人,一个是他的贴身部下,我犹豫了一下,决定相信他们。回身去草草收拾了几件衣服,打了个小包,枫眠送我的那副牌。犹豫再三,还是带上了,毕竟我真的是很喜欢他送的这个礼物。

司剑扶着我下了密道。钟浅羽牵过我,一边吩咐司剑说:“我带王妃先走,你再去找找司琴,小心为上,找不到就算了,天亮前务必回来。”

“司琴?”我大惊失­色­,听出了他们话中的端倪。“司琴怎么了?”

司剑领命再次跳了上去,把石块移回来盖好。

钟浅羽拉我,凭着一颗夜明珠的亮光,在密道中摸索前行,一边回答说:“司琴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我记得我最后一次见他,就是派他去给裴若暄传讯。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钟浅羽说:“具体的还不清楚,暂时怀疑是被端王爷扣留了。我随太子进宫,一是为了察探王妃住在皇宫的哪个位置,方便挖地道过来营救,二就是试着能不能找到司琴,可惜没有找到。”

“枫眠扣留了司琴?”我大惊异常,连忙否决。“枫眠不会做这样地事情?”

钟浅羽淡淡笑笑:“这位端王爷或许并不是如王妃所想的那样单纯天真吧?在这之前,我曾派出顶尖杀手试探,但没有成功。发现王妃住的那个宫院的守备,是其它宫的三倍以上。”

“怎么会?”我喃喃着,是在那次裴若暄进来之后,守备就加强了么?“枫眠他不会那样做的!”

钟浅羽看看我,不置可否。“最近,我们组织收到了很多不利于王爷的消息,恐怕——”她没有说下去,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此番修若太子十万火急的召王爷回京,料定王妃这边必定会生出些什么变故,他本想立马折回来的,我担心这样一来,会在修太子那边坐实了王爷通敌卖国,居心不正的罪名,就劝他先回歧国去了,王妃这边由我来解救。”

“通敌叛国,居心不正?”我惊了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那些不利的传言,都是些什么?”

“大多是说王爷与端王勾结,达成秘密协议,王爷助端王压得望帝之位之后,端王再协助王爷取得歧国江山。”

“怎么这样?这怎么可能,修太子也相信吗?裴若暄一直都在尽心尽力的帮助修太子啊!”

钟浅羽轻笑一声,“谁知道呢?自古以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事情还少么?等出去后,我立刻派人送你去歧国与王爷相会,你们早日远走高飞便是,别再管望国这等闲事。这位端王爷厉害得紧,就算没有你们的帮助,望国的帝位也非他莫属。”

“枫眠,他,不至于吧——”我还是不大敢相信。

地道里黑虚虚的,伸手不见五指,又东弯西弯的拐得厉害。我紧拉着钟浅羽的手,亦步亦趋的跟着,若是跟丢了,我想我肯定是要迷失在这黑暗中了。

“钟姑娘。”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问了。“我想问一下,玄月以前的事情?”

钟浅羽前行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这件事情,我看,王妃还是亲自去问王爷吧。”

我握住她的手,恳求说:“钟姑娘,你若是知道,就请你告诉我,我心里憋了这许多天,实在难受。”

钟浅羽反握过我的手,安慰的拍拍我的手背,柔声说:“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只是我所知道的,必定也只是些人尽皆知的事情,说不定还都是些以讹传讹的流言,王妃还是再忍几天,直接找王爷问个清楚明白,也免得其中那许多曲折。”

我知道,她终是不肯告诉我,也只能作罢,闷声跟着她前行。

这道密道很多,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了密道的尽头,有个黑衣大汉早在那里候着了。看我们过来,就推开掩盖在出口处的碎石,自己先出去了。钟浅羽托着我,让那大汉拉了我上去。

出来之后,发现这里是一片墓之地,钟浅羽说这里是京城外地乱葬岗,只有行死刑的时候才会有人来这里,怪不得现在天­色­不是很晚,就已是空无一人。

沿着坎坷的小路走一段,就看到一辆青纱小马车停在不远处,钟浅羽牵着我的手过去,一起上了车,说:“他们应该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我们必须连夜出京,路上的一切,我已经派人提前打点过了。”说着,她掀开车帘,跟车夫说了声,马车就回速“呜辘辘”的飞驰起来。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70大­色­狼的用心

我虽然有些察觉到,枫眠或许并不是我以前所认识到的那样单纯天真,但应该也不会有钟浅羽说得这样深沉的心机吧?

——那样的话,不是太可怕了吗?我还是喜欢那个玩超级玛丽失败的时候,睁着一泪眼,惶恐的对我说:“他死了”的枫眠——

钟浅羽拉过我的手,放在手心轻轻的拍,微笑着说:“王妃,真是很可以亲近的人哪!”

我惊奇的抬眼看她,一直以来,她总给人一种高远清冷的神态,感觉让人不大可以亲近——那可能就是一代名妓的气质吧,反正我是没那种气质。偶尔对着我笑,也是很温恭的,跟第一次看到裴若暄时,给我的感觉很像。

她现在这一笑,却笑得很有一种小女孩的娇憨,唉,看她的年纪,也比我大不了多少,想想人家多厉害呃,说接手就接手,管着那么大一个杀手组织,还成为誉满京城的名妓,周旋于众多皇孙贵胄之间,依然游刃有余,而我呢,一个裴若暄,一个枫眠,就已经弄得我晕头转向,一度迷惘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扶上我的肩,柔声说:“王妃若是累了的话,就伏在我腿上睡吧,这一路,恐怕要等出了襄州才能投栈。”

我点点头,俯身枕在她腿上,闭起眼睛来静静地感受这一刻的宁静,这么多天来,一直悬着的一口气,似乎终于喘出来了。到这时,才恍然想起来,我与钟浅羽不过是萍水相逢了几次,我竟然就这样相信着她的话,不作犹豫的跟她出来了。

——或许,是因为在她的身上,我可以捕捉到一些裴若暄的影子吧。

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呢,裴若暄?真的能再见到你吗?

或许真是累了,迷迷糊糊的眯了一会,也不知有没有真正入睡,忽然车子一个剧烈的震荡,我被震醒了过来,睡眼朦胧间,钟浅羽扶着我坐起来,让我靠到一旁,轻声说:“没事,王妃继续睡吧。”说罢,她倾身过去,掀起车窗的一角,往外看了看。

顿时几束明亮的火光从窗口斜­射­了进来,照得我朦胧的睡眼几乎睁不开来,紧接着,就听到几骑快马的声音从耳侧奔驰而过。

“停下。前面的马车停下来!”听到了一个粗壮的声音。

钟浅羽犹豫了一下,轻声吩咐说:“停下。”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我也清醒了过来,钟浅羽回头轻笑着跟我说,似乎是想要证明什么。“反应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快。”

我沉默无语,或者一切真的出乎我想像之外的严酷。

两匹快马追到车前停下,等候着另一匹快马的到来。

“不好意思,打扰了,恕我冒昧,请问车里是?”熟悉的声音,竟然是大­色­狼,果然是枫眠派人追过来了么?

“是我。”钟浅羽掀起车帘,露了小半张脸出去,朝着大­色­狼莞尔一笑。“凤将军,别来无恙么?”

“原来是钟姑娘。”大­色­狼一副欢喜的样子,­色­狼!“早闻钟姑娘来了京城,一时没功夫前去拜访,实在遣憾,不想今日却在这里相逢,真是难得,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能请到钟姑娘大驾光临寒舍,一叙别来之情。”

啊,啊,大­色­狼——居然众目睽睽之下,就这样勾引良家­妇­女。

钟浅羽轻声笑笑说:“不巧了呃,昨天刚接到沧州知州大人的贴子,回京城最快也得两个月后了,回京后,若是介时凤将军还记得,就请多往苑子里来坐坐。”

大­色­狼轻声笑着:“难得钟姑娘如此盛情,凤某真是受宠若惊,必定第一时间前往,为钟姑娘接风洗尘。”

“那就有缘再见,后会有期了,凤将军。”钟浅羽朝着大­色­狼不卑不亢的点头,就放下车帘坐了回来。当马车再次开始辘辘辗动,我高悬的一颗心刚刚稍微放下一点,就听到车外又响起了大­色­狼的声音:“钟姑娘,请留步。”

“凤将军还有什么见教么?”钟浅羽这次没有动只隔着帘子回答了一句,Сhā在袖管中的手微微一动,隐约有刺眼的寒光闪出。

是刀?我的手跳蓦地停了一拍,若是大­色­狼坚持要看看马车内部的话,莫非她就要动手刺杀大­色­狼了?听刚才奔马过来的声响,大­色­狼一拨过来的人也就三四个,钟浅羽这边带的几个人,若都是顶级杀手的话,的确是用不着害怕他们的。

大­色­狼“呵呵”笑了两声,说:“我一瞧见钟姑娘,就把正事给忘记了。”

“哦,什么事,愿闻其详?”钟浅羽还是很镇定的样子,不愧是裴若暄培养出来的,果然不是简单的人哪!

“是这样的,傍晚朝中有个要犯逃走了,所以陛下下令凡出入京的车辆都必须经过排查,所以——”大­色­狼轻轻笑笑,一切言语尽在不言之中。“还望钟姑娘见谅。”

钟浅羽也轻轻一笑:“凤将军言重了,既然是陛下下的旨令,哪里有不遵从的道理,凤将军尽管办吧。”

她,她居然就这样敞开让他搜了?只要大­色­狼一掀帘进来,我这么大一个人坐在这里,肯定是一眼就看到了,看来,她真的已经动了杀心了——不行啊,我不想大­色­狼死啊!

“钟姑娘果真兰心蕙质——”

这边我紧张的手心冒汗,那一边大­色­狼的声音已经渐渐靠近,眼看着车帘微动,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探了进来,顺势就将车帘往旁边撩去。

我的一颗心“突”的提到了嗓子眼,当那熟悉的半张脸在帘缝中出现的时候,我抢在寒光之前倾身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恳求他能放我走。

在我抓他手的时候,他的身体隐约一震,对着我楚楚可怜的目光,他的目光中有的只是不舍之情,却没有半分讶异。难道,难道他之前就知道我在这车内了,之所以坚持要检查马车,是为了想再见我一面么?

“呵呵。”­色­狼清朗的笑声又低低的响起,充满着诱惑力。“钟姑娘,你家的小猫可真是热情!”

钟浅羽笑着说:“那也要看是什么人。”

­色­狼反握住我的手,用温热的手心触着我冰凉的手背,说的话却是对钟浅羽说的。“沧州与京城的气候差异颇大,钟姑娘带小猫一起过去的话,可要好生照料,万一水土不服,可就可怜了一只这么可爱的小猫了。”

“这个自然。”

“既然我已经查过了,就不再耽误钟姑娘的行程了。”说着,他默默的看着我,一边不动声­色­的塞了个硬硬的东西到我手里,然后笑嘻嘻的对钟浅羽说:“钟姑娘回了京后,可务必遣个人到寒舍来支会一声。”

“会的,有劳凤将军惦念。”

“后会有期。”大­色­狼最后这句话,却是朝着我说的。

他大概是知道我这一起,就不会再回来了,我的眼泪也倏的盈满了眼眶,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直到他抽身退了出去。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71针锋相对

“走吧,我们继续追。”

马蹄声再次在耳边响起,在钟浅羽的示意下,马车也开始辘辘而动。

低头看大­色­狼刚才塞在我手心里的东西,却发现是个巴掌大小的漆金令牌,做工异常­精­细,在团簇的花纹中间,赫然雕镂着一个铁划银钩的“凤”字。

这——这不是凤家的令鉴,凤家的信物吗?

他是为了不让我再在路上受到阻拦,所以特地把这个送给我的吗?原来他真的在掀开帘子之前就知道我在里面了,他明明是担心我会被裴若暄骗,但当明白我已经下定决心要跟着裴若暄的时候,他还是全力地来帮助我!

我现在才知道,大­色­狼原来是这样的关心着我,他看似对人待事总是轻浮漫不经心,事实上,他每句看似玩笑一样的话,都是有着他的良苦用心,只是我从来都没放在心上而已。

不知不觉的,眼中温热一片,满盛着泪水溢出眼角,沿着脸颊缓缓流下,钟浅羽见状,招手扶上我的肩膀,安抚着我,轻声说:'人生何处不相逢,有缘他日一定会重逢的,不必这样感伤.'

是啊,人生何处不相逢!我现在只是去歧国而已,又不是回现代,一定会有机会再见到大­色­狼的,一定能再见到的——这样想着,心里也就不再为离别而这么难过了,接过钟浅羽递过来的丝帕,擦拭着挂在两腮的泪水时,忽然又听到身后响起了另一阵更加剧烈的马蹄飞践声。

“凤将军!风将军!”传来了声声高呼“大­色­狼”名字的声音。

我惊了一下,他一直都跟在我们车侧,并未远离吗?

“不必加速,像之前一样就行。”钟浅羽轻声吩咐车夫。回头来握着我的手紧了紧,低声说:“今日恐怕不是轻易可以脱身的了,呆会王妃务必不要出声,我出去与他们周旋,拖过这一时半会,我们的援军一到,大不了一拼。皇帝寿诞,他们调不出那么多兵来的。”

“但是——”不惜一拼吗?我心里顿时像是压了千斤巨石一样沉重,为了我一个人,要让这么多人去火拼,万一有个死伤,让我如何能够安心?

钟浅羽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拍拍我的手背,微笑着说:“我们这个组织,本来就是针对望国而设立的,就算不是今日,迟早也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王妃无须顾虑太多。”

这边钟浅羽的话音未落,那边就有个洪亮的声音大声喊起来:“王爷有令,拦住前面那辆车!”“凤将军,请拦住前面那辆车!”

“那辆车子,我已经查过了,王妃并不在车上。”大­色­狼镇定的高声回应。

“那请问凤将军,车上是什么人?”紧接着响起的,是一个­阴­鹜的声音。我认得那个声音,是天机子!枫眠不是说把他赶出京城了吗,为什么他还在?

枫眠他——

“是挹红香院的钟浅羽钟姑娘——”马车离得已经有点远了,隐约听清前半句,后面半句没出息听清楚。之后隐约又听到天机子在嘲讽大­色­狼,大概是说他被美­色­所迷,不检查清楚就放行的意思。紧接着,身后响起了急促的奔马声,之前那个洪亮的声音又大声喊着:“停车,停下来,不然放箭了!”

放箭——我背脊又是一寒,要放箭­射­死我们吗?

钟浅羽察觉到我的手凉了凉,就轻轻拍拍我的手,宽慰我说:“没事的,别怕。”一边吩咐车夫停车,叮嘱我在车上不要出声之后,就毅然掀帘出去。

一声轰然入耳的马蹄声,脸侧的边帘一阵晃动,看到十余轻骑呼啸而过。一阵长嘶声。勒马停了下来,将我们一辆马车团团围在了中间。

“到底怎么回事?”钟浅羽不悦的声音。像是发脾气了。“三步一拦,五步一停的,这还让不让人出京了?”

“钟姑娘——”那家伙一看到钟浅羽也结巴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他刚说完,又听到有奔马声在车侧停下。“雅雅!”忽然响起的是枫眠焦急的声音。让我的身体蓦地从心底深处颤了一下。“为什么要走,雅雅!”

“你想做什么?”钟浅羽拦住了想直接奔向马车的枫眠,我攥紧了大­色­狼给我的令牌,窝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钟姑娘还是把王妃交出来吧,王爷或许可以恕你拐带王妃之罪。”天机子说得语重心长。

钟浅羽冷笑一声:“拐带王妃?我拐带王妃做什么,方才凤将军也检查过我这车子了,不妨问下凤将军,里面有没有你们找的王妃?”她的话气气愤而肯定,有种不容人怀疑的愤慨。

天机子也顿了一下,似乎被她坚定的语气微微震摄住了,随即他又“呵呵”笑了起来,说:“钟姑娘不要装了,贫道掐指算过,王妃就在这车中,贫道数十年的道行,自信这点功夫还是有的。”

“真是了不起啊,道长。不过道长既然连这个都算得出来,那么为什么不在我带走王妃的那一刻来阻止我,来个人赃并获呢,何必现阶在还来亡羊补牢?”

“这——”天机子的脸­色­一滞,冷冷地说:“小姑娘牙尖嘴利,既然心中无愧,可敢让我们搜查这马车?”

钟浅羽似笑非笑的说:“我可有说过不肯让你们搜查了么?只不过,你们搜一次,我配合是应该的,这才一刻不到,又来搜第二次,这就是仗势欺人,鱼­肉­百姓了,凤将军搜过一次,而且在场这么多双眼睛都明明白白的看着,难道还会看错不成?”

“这个——”天机子冷冷笑了几声,“钟姑娘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凤将军又是京城里数一数二怜香惜玉的人,难保就——”

“王爷!”钟浅羽忽然微微诧异的惊呼一声,似乎又拦住了枫眠。“这可是挹红香院的车子,太子殿下的前车之鉴在先,端王爷还要再次触怒龙颜么?”

“雅雅。”枫眠却没有搭理钟浅羽的话,直接隔着帘子喊我。“我知道你在里面,为什么要走,雅雅,为什么,你答应我的啊?”

我说的是你让我再见一次裴若暄,但你根本就是把我整个的看管起来了,连司琴也——

“王妃莫非不管那个少年的死活了么,那个叫作‘司琴’的?”

我的心蓦的抖了一下,背脊僵直了。司琴——对啊,司琴还在他们手上!如果我走了,他们就会杀了司琴吗?我忍不住瑟瑟颤抖起来,好可怕——

“雅雅,为什么?”枫眠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伤心。但是,他那样做,他不知道会伤害到我吗?而且如果钟姑娘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样的枫眠,就不在是我所认识的枫眠了——

钟浅羽往车前一挡,冷冷的说:“车上没有你们找的人。”

“搜过才知道!”天机子的声音坚定而断决。

“我不同意!”钟浅羽也异常坚决,不过恐怕到这个时候,任谁都知道我在这马车里了吧?

“何必呢?”大­色­狼终于出声了。

“镜夜,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也要这样?”

大­色­狼轻轻吧息,语重心长的说:“枫眠,雅雅并不想留下来,你何必勉强她。”

“雅雅说过愿意留下来的!”枫眠委屈的说。“我要雅雅回来!”

“那就搜车!”

“除非先杀了我!”钟浅羽口气愈发强硬。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我的古代老公 172双王夺妃

眼看着他们就要闹僵,刀戈相向了,我再也坐不住,起身就要掀帘冲出去,大声跟他们说:“别打了,我跟你们回去”……忽然听到“啾”的一声长鸣声,不像鸟叫,有点像是现代的气笛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动地的奔马声迎面轰然而来,来不及讶异,远远的就有个洪亮的声音高声疾呼:“前面可是钟浅羽姑娘?”一听这句话,隐约知道救兵来了。心中刚自一喜,马上又想起钟姑娘刚才说的“不惜一拼”,我又开始担惊受怕,千万不要打起来啊!

车前立马有人回答说:“是的。”

那边来人又高声说:“安庆王妃可在车上?”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这边又有人回答说:“在的,可是安庆王爷过来了?”

是裴若暄吗?是他来了吗?我的心忍不住颤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攥着车的帘子,颤抖得几乎没有力气去掀,这一刻,似乎万籁俱寂,全身的细胞都安静的倾耳等待着那一边的回答。

“是的!”

伴随着奔马声一起过来的这两个字,让我的心神随之一震,恍若一根紧绷的弦轰然中断,手一颤,车帘“哗”地一阵在手底滑开。睁大眼睛,看着那策马迎面飞奔而来熟悉脸庞,不知是喜是悲,反正泪水已经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扑簌而下。

“雅雅!”枫眠在旁边又惊又喜的唤了一声,我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刻我的脑海里已是空白一片,高呼一声“裴若暄”,身体在思想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跳下车,一个踉跄摔倒地上,在钟浅羽过来扶我之前,自己挣扎着爬起来,快速往前奔去。

“雅雅!”枫眠急急唤了声,想追过来拉住我。

“王爷!”大­色­狼阻止了他。

裴若暄看我朝他奔去,也快速地翻身下马,飞身过来,一把把迎面扑来的我搂入怀中,宽大的貂皮披风往我身上一裹,便将我整个人紧紧的裹入怀抱,轻轻安抚着我颤抖的背脊,满是懊悔的柔声说:“我来了,没事了,我来了——”

我只埋在他胸前,泣不成声,在熟悉的气味中,一颗瑟瑟发抖的心终于渐渐的安定下来,却也终于可以委委屈屈的哭个痛快了。

“终于找到了!”这个像是大松了口气的声音,就是刚才高声问我在不在车里的那个声音,是跟裴若暄一起过来的。“安庆王爷也终于可以安心了——端王爷?”他像是突然发现了在场的枫眠,发出了一声惊呼。“凤将军,国师大人,怎么都在?”

国师大人,我愕然,国师大人什么时候在了?

——难道,难道是天机子!他变成国师了?

“端王妃失踪了,都统大人。”出声的是大­色­狼。

“怎么,端王妃也失踪了?”估计他要头大了,刚找到安庆王妃,端王妃又失踪了。

都统大人,好像就是相当于京城治安委的委员长,忽然发现,裴若暄拖着都统大人一起来,是多少聪明的一件事情。当初端王妃失踪一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现在满朝皆知望国的端王妃与歧国的安庆王妃长的一模一样。现在在场这么多双眼睛见证了我从马车上跳下来,直接奔向裴若暄,任谁都会认定我是安庆王妃了。

都统大人看看我,抬眼看看裴若暄,再回头看看失魂落魄般的枫眠,有些恍然的说:“但是这位是安庆王妃,王爷是不是——”果然,他以为枫眠他们是认错人了,才把我们的车马拦住了。

裴若暄打断他的话说:“算了,一场误会,找到就好了。这一趟多亏了都统大人,这个人情本王势必记得,既然贵国的端王妃也失踪了,那么就不打扰都统大人的公­干­了。本王也急着赶回歧国,就此告辞了。”说罢,他朝众人抱了拳算是道别,就拥着我要送我坐回马车上去。我连忙抱紧他的手臂,他会意,就唤人牵过马来,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抱着我坐到马上,我埋首在他胸前,呼吸着熟悉的淡香,静听着稳健的心跳声,这一切都让人异常安心。

当马开始奔驰,我蓦地一惊,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揪紧他胞前的衣服,紧张的问:“司琴,司琴怎么办?司琴还在他们那里!”

裴若暄腾出一只手拥着我,将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低声说:“我会派人去跟他们交涉,想办法救司琴出来,你不要担心。”

“他们会不会杀了司琴?”我真的担心,司琴虽然老拽得,总一副不大爱理我的样子,但我吩咐他去做的事情,他都是会去做的,而且我到这个世界之后,跟着我时间最长的,就是他了。

裴若暄招手轻抚着我的头发,柔声说:“不会的,放心,司琴是我们落在他们手里唯一的把柄,他们不会那么容易放手的。”

我轻轻嗯了一声,转身紧紧抱着他的腰,仿佛稍微松了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似的。忽而听得他在头顶轻叹一声,搂着我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愧然说:“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送过去。”

我轻轻摇摇头:“我现在只希望司琴没事。”

“一定会没事的。”他轻声安慰我。

一路奔波,我窝在裴若暄怀里,也不知道到了哪里,直到停下马,他抱了我下来,进到屋里,简单洗漱了一下,就拥我上床,说早点睡,明天还要赶路,我忽然想起来,他不是回歧国去了么?

想到这,我蓦的坐起身来,看着他忧急的问:“修太子不是急召你回去么,你是半途回来的吗,不会有问题吗?”好不容易才重新相遇,要是再有个意外,我的心脏可再也承受不起了!

裴若暄搂了我回来,用手心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轻笑着说:“所以,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我惊愕的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就是不回歧国了,歧国的大局已定,一定需要我的地方不多了,而且按照现在望国的形势,望月枫眠立为太子也是迟早的事情了。这段时间,我们去找个安静的地方住下来,或者到处去游玩一番,等时机一到,就可以回去你那个世界了。”

“不回歧国了?那修太子——”

裴若暄淡淡笑笑:“我会派人送封信回去,向他说明一切的,而且修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也该由他自己去面对。我总不能替他安排一辈子,是不是?”

一番话,听得我激动异常,他真的要放开一直为之努力着的那一切随我一起离开吗?“那——太好了。”我只是颤声说出这一句话,就激动的再也说不出话来,反手抱紧他的腰。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他轻声问我。

“我们去离国好吗?”我建议,远离望国,远离歧国,安静的去过我们的日子,就算回不去了,也无所谓。

“好啊!”

“我们找个热闹的地方,再开个赌坊,怎么样?”我忽然又来了兴致,似乎看到了新生的希望。

“好啊。”裴若暄也似乎回到了什么事都说好的那时候。

“把司琴,司剑,青儿,灵儿他们都找回来。”

“好——”这次在他把“好啊”说出来之前,伸手不悦的拍了他一下说,“就知道说‘好啊’,就没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吗?”

裴若暄呵呵笑着说:“你是老板,又是老婆大人,当然全部听你的,听人说,要听老婆的话,才能发家!”说着,双手捧着我的脸,低头就要往我­唇­上亲来。我猛然想起来,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推开他坐直身,郑重其事的说:“先暂停叫‘老婆’,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满意了才许叫!”

裴若暄笑盈盈的问:“什么问题?”就是这种笑容,刚才又差点把我笑晕了,差点就把那么重要的事情给忽略过去了!

“你老实交待,在认识我之前,你交过几个女朋友,发展到什么程度,为什么分手,有没有藕断丝连?”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73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急匆匆的说完,抬眼就迎上裴若暄笑盈盈的脸庞。我脸­色­一沉:“严肃一点,问正事呢”

裴若暄有些晒然的笑了笑,问:“女朋友,是什么?红颜知己?”

“比知已的关系更进一点,就是跟你卿卿我我的女人,有过几个!还不明白的话,换句话说,就是你吻过的多少个女人?”

“当然只有老婆一个喽!”裴若暄笑盈盈的过来抱我。

靠之,一听就是打马虎眼的话,立马推开他。“老实点,我手里可是有一定的证据了,现在只想听你自己招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第一次吻我的情景我还记得,怎么看都不像是第一次KISS的!打死我也不信!

“你看我每天这么忙,哪里有时间去找女人不是?”

“我刚在赌坊碰到你的那段时间,你不是闲得快要发霉了吗?每天躺在房间里,吃了睡,睡了吃,还忙,忙个P!'

“那是因为要等待老婆出现,所以把歧国所有的事情都推掉了,老婆重要嘛!”说完,就笑眯眯的过来抱我,NND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不许碰我!”我怒了,大喝一声,“那玄月的事是怎么回事?她说以前跟你是一对,后来你为了修太子能够当上太子,就把她送给当时的太子,行刺成功后,你就嫌弃她,不要她了。后来你因为心里愧疚,就找了跟她长得有点像的我,是不是真的?”

裴若暄的脸­色­微微沉了沉,终于不再是刚才那一副嘻皮笑脸的神情了,看着我不答反问:“你觉得是真是假?”

“我当然希望是假的,但我实在不相信,玄月会无缘无故的来冤枉你,所以才要听你怎么解释!”我气鼓鼓的,其实他半途从回歧国的途中折回来救我,从这一点,我就明白了他对我的心意,也明白了玄月的话,应该不是真的,或者说,很大一部分,并不是她表面上所说的那样。

“我派她去刺杀前太子,这件事是真的,其余,是假的。”裴若暄回答得非常­干­脆。

呃,跟我想得差不多,“那具体的真相是什么样的?”

“那是五年前的事情吧。”五年,真的是好漫长的一段时间——五年前,我还在念初中呢。他就已经掌管杀手组织,在歧国的暗地里当黑暗大BOSS,呼风唤雨了吗,汗之。

“那时候玄月才刚进组织,组织里的杀手,一般都是从小收养。然后一步步培养起来的,只有玄月不同,她是由一名老杀手引荐进来,说是他的养女,是个孤儿,学过些拳脚功夫。我看她容貌端丽,举止不俗,想着或许会需要这样的人,就留了她下来。”

“她的来历,应该是假的吧?”我试着问。

裴若暄点点头:“但是调查不出来,我只能选择相信一面之词。不久之后,发现她跟前太子有来往,就开始怀疑她会不会是太子派过来的­奸­细,于是­干­脆就顺水推舟,派她去行刺太子。没想到,她果真完成任务回来了,我也就打消了对她的疑虑,没再怀疑她了。”

“那上次,你怎么又说她有问题呢?”

“行刺八皇子那次你还记得吧?”

我连忙点点头,差点决裂的那次,当然记得。

“完全没有失败的道理,但她却失败了,明摆着是故意放走八皇子的,虽然没有责怪她,但自那次以后,我没准备再用她了。后来,要不是老婆你再三地要求我去找玄月来假扮你,我肯定一直让她在总坛呆着,不会再让她有机会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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