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万祖诞生的这一年,被定为了新历的第一年。
在那一年,赤月巫女摆脱了自己的使命,和全世界的战器、灵武司一同,打破了万年前就预定好的灾难,让塞那加德从此摆脱了灭世预言的阴霾,拉开了新的历史帷幕。
也因此,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在後来的国际首脑聚集的大会上,新历的命名,“艾里席恩”以压倒性的票数获胜──後来反倒是北宸自己出面说这样容易和自己国家的名字混淆,所以最後改成了“图零”──即娅修·图零的姓氏。
当然,说是这麽说,民间,百姓们还是习惯性地称作新历了事。
因为不是到了年末才更换历法名称,所以本年的新历是从13月开始的。
而历法执行後几个月,整个世界才从时代更迭的亢奋中,渐渐冷却下来。
新历1年13月7日,神墓森林在凶罗帝国、悠禹、萨扎姆、阿尔卡迪亚四国派出的军队合作下,总算是扑灭了森林大火──虽然整个森林有八成被烧毁,但庆幸万祖的躯干,还勉勉强强地留下了一部分。大概过个几千年又会长回来的吧。
新历1年14月,90%的狂暴铁鬼成功被清除,这打破战器、附身月使和人类之间平衡的变异的怪物,终於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
新历1年15月,赫阳成为既艾里席恩之後第二个允许战器和人类享用同等社会待遇的国家,月末,新国艾里席恩的所有机制彻底进入正常的运转轨道。
新历1年16月,艾里席恩在一次小规模动乱中,女王娅修以铁血的手段制压了守旧派的反抗,强行打破了世界通则,给了堕暗种战器参与集会、选举、竞赛、买卖等公众活动的权利与资格,赋予了他们和原本普通战器差不多的社会地位。反对的势力集团的首领以及暗杀者,被在中央广场集中处刑,血流满地,周围却全是战器的呼喊声。当然,事後也有一些民间时事通如此评论──娅修女王只是在借这个机会,找了个借口肃清了全部心怀不轨的害虫而已。
新历1年17月,由於前几个月的世界级混战,附身月使数量有点溢出,星灾之夜死亡率有所提高,人类和战器之间的矛盾再次浮上水面,战器开始抱团,对人类展开报复性行动,控诉之前这麽多年的不公平对待。
新历2年1月,首次战器大规模残害人类的事故在拉提亚王国爆发,赫阳和阿尔卡迪亚出面协同镇压,150名战器被捕後被处以死刑,世界各国先後修改了相关律法。
新历2年2月,同样的战器残杀人类事件再次爆发在艾里席恩,娅修女王亲自出面主持极刑。经此一次,战器们的出格状态开始渐渐平息下来。
新历2年3月,艾里席恩举行国宴,对外宣告娅修女王成婚,全国大赦三天,免税三个月,除了艾里席恩同盟国的几个王分别亲自赶往庆祝外,不少他国贵族、无主战器、高级灵武司也纷纷跑去凑热闹。
──但很可惜,他们并没有看到什麽盛大的婚礼现场,娅修图零只是带著那几个经常在她身边出现的男子,在首都的演讲台出现溜了一圈就消失了,让好多人大呼不厚道不过瘾不给力(?)。
整个首都气氛活跃,各处的商家也都看准机会大搞活动,皇宫中,盛大的酒宴招待著各路来客,但四处周旋的只有笑罂、黎枔和一堆文官,中心人物北宸和她身边的几个男人却迟迟不出现。
“喂我说,笑罂,你家女王也太低调了吧?婚礼诶,都不多出来秀秀?连婚纱都没穿吧?”
“人家不喜欢这种排场我也没办法。”笑罂一边敬酒,一边却很无奈地耸肩,“她说了,她的情况出来秀的话,反倒会有种被当小丑围观的感觉啊。”
“小丑?……啊、是说她和战器结婚,还不止一个?”
“倒不是种族问题。”
笑罂微妙地笑了一下。
“……数量?还好啊。”铃迪尔无所谓地撇嘴,“我的丈夫有二十多个呢,甚至有几个连名字都不记全。身为王配偶多无所谓啊。反倒是有感情的玄明没有和我结婚。”
“所以她和您才不一样啊。”
笑罂一边说一边若有所思地向著某个方向看去。
“你结婚只是政治目的需要,而她结婚却是因为‘喜欢’。”
“原来如此,她在心虚啊──嗯,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这种事多半是很有罪恶感的。”
铃迪尔一口喝干酒,然後对笑罂挤眉弄眼坏笑了几下。
“来来快带我去看好戏,你们家女王现在肯定和她那堆搞笑的情夫在一起吧?”
搞笑的是什麽意思啊?搞笑的?
笑罂一翻白眼,但还是老实地走动起来为铃迪尔带路了。
绕开了大厅的大片人群,穿过了几个长长的走道,又转了几个复杂的弯,眼前视界一亮,两人来到一个大露台──很巧地,似乎拉翰正带著赫阳王兄弟鲁伊、雷狄斯刚到,见两人来,分别对两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後指指远处──
几十米外,北宸和几人站在露台的边缘,正仰著头看天,不知道在说些什麽。
过了一会,黎枔也带著嘉琳娜过来了,又过了一会,方艾和苏末一边交流著火星四溅的可怕眼神,一边站到了偷窥大军之中──再过了一会,霞血、胧云、那罗迦三人手中抱著一大堆人类和战器的零食出现开始打地铺,最後,格伦佘背後挂著小柴犬出现、往角落一坐,开始打盹。
──这偷窥也太嚣张了吧喂?铃迪尔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
“他们在干什麽啊?”
穿著黑色礼装的黑祸转头看著远处的墙角。
“动静这麽明显不怕被我们发现吗?”
“就是故意要给我们发现吧?”一身白色盛装的素劫坏笑著耸肩,“是不是很想看我们和小泥鳅表演什麽激|情戏瞎瞎眼啊。”
“不会有人想看那个的吧,话说我都不知道你们有被偷窥的爱好?”一身黑色军大衣的西风在一边嗤了一声。
“就算他们想看我们也不会这麽做的。”
向影认真地皱眉,
“这里地面这麽硬冷,风也很大,而且这个礼装脱起来很──”
“等一下问题不在这里吧?”
北宸头发倒竖瞪了向影一眼。
“我看他们是来看我们好戏的吧?比如死抹茶和这个可以充当塞那加德种族鉴赏大会的情夫团要怎麽举行婚礼什麽的。”
亚晔好笑地活动一下脖子,
“人类、战器、附身月使、化形兵器……战器还每个血统各一个,死抹茶你是算好的不成?”
“怎麽可能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难不成我还要去娶灾皇不成?附身月使还有好多等级呢!”北宸绿著脸拼命摇手。
“你敢!”亚晔一瞪眼,“连灾皇都不放过?我有允许你这麽重口味吗?!”
“不不不我并没有说我对灾皇感兴趣……”
亚晔一发威,北宸就立即缩小了一圈。
“没关系,亚晔,讨伐灾皇并不是多难的事。”亚加德在一边面无表情地开口,“搞定全世界的大概一个月也够了。”
……不要去吃灾皇的醋啊亚加德。
“King OF 重口味。”阿特拉斯在一边举手。
“……”北宸的脸由绿变黑了。
“THE 重口味泥鳅。”
“……”
“3P魔人、M、人兽爱好者。”
“……阿特拉斯你这是诽谤哦。”
“回眸一笑百媚生,石榴裙下死千人。”
“什麽和什麽啊……!”北宸终於忍不住炸毛了──但没过几秒她的表情就冷静了下来,然後带上了几丝苦涩──就像是从阿特拉斯这句无心的吐槽中听到了什麽让她很在意的细节一样。
“抱歉。”她抬头看著跟前几个正装的男子。
有著完美的英武骑士外貌、一切以她为中心的第一战器向影。
一黑一白总是能带来令人失笑的话题的双子,黑祸、素劫。
有著吸血鬼般鬼魅霸道的气势实质上又格外照顾人的堕暗种亚晔。
口是心非、总是拿子弹来表达感情有S倾向却又偶尔会对她温柔的西风。
一脸面瘫喜欢用尾巴来展示情绪、最纯粹的附身月使阿特拉斯。
为了她忍受过无数煎熬和苦难,最终以华丽的巨龙之形重生的亚加德。
以及内敛沈稳、永远都是那麽可靠、却又会在面对她时脸红的辜银岳。
她皱皱眉,露出了苦笑。
“请允许我最後一次说一次……抱歉。”
几个男人没有吭声,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换了一下眼神。
──如果不接受这歉意的话,她心里的担子恐怕会更重吧,所以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认同了她所背负的罪责。
“但是,从今以後我不再会说这句话了。因为,已经决定好的东西,再反悔未免太没诚意了一点。我能做的,就是尽全力让你们满意、不要後悔──甚至……”
她说著,扬起双眉,露出了属於荒原女王的笑容。
“甚至是以选择了我娅修·图零感到骄傲和自豪。”
她说著,拔出了扣在腰间的小短剑──并不是战器,而是装配在礼装上的装饰性防身武器。
然後,她握著剑,对著眼前几人,在空气中剜出了一个小小的剑花,双手交握剑柄,将剑竖在了自己的胸前。
紧接著,几个男人也同时做了她的动作──战器们拿出了自己的战器形态竖在胸前,而其余则同样用上了装饰短剑。
远处的拉翰愣住了。
这并不是婚礼上该用的仪式──而是踏夜铁骑的宣誓动作。
“从今以後,我们就是最亲密的伴侣、最可靠的朋友和夥伴、最体贴忠诚的亲人,无论外面的世界会变成怎样,至少我们之间……”
她慢慢将剑单手举起,直指天上。
“至少我们之间,不会有背叛、不会有猜忌和不快和分离。有快乐的东西就一起分享,有苦难就携手跨越,有分歧也别闷在肚子里,大大方方公开辩论,如果出现了过不去的坎,也永远别忘记,有那麽多人可以陪你解决问题。”
天上,灿烂的阳光洒下来,反射著那短剑上的铮亮光芒。
“直到生命一同走到尽头,我们都是不分彼此的共同体。”
她用轻声、但坚定的声音如此说道。
“直到生命一同走到尽头──”
对面的几人,也微笑著高举起手中的武器。
“我们都是不分彼此的共同体。”
用这句朴实的话,宣告著那最坚固的关系就此建立、为自己的未来,划清了方向。
天台陷入了长久的沈默。
本来围在墙角偷看的几人,不知怎麽地都先後撤离,最後剩下格伦佘,对著北宸几人的方向沈默了一小会,然後走到了天台边缘,向下望去。
脚下就是城下町的层层楼房,在千米开外,有一个小锺楼静静地耸立著。
格伦佘从衣兜里拿出了一把从宴会上顺来的小餐刀,捏橡皮泥似的把它捏成了一个小铁球,然後对著千米之外的那个小锺楼,用力投掷了过去。
当──当──当──当──
响彻全城的锺声响了起来,惊起了城中不少的飞鸟,啪沙啪沙的翅膀扇动声响起,有不少白色的羽毛从天上慢慢地飘下。
北宸几人先是一惊,同时向著墙角的方向看去──但是格伦佘早已越下了天台,此刻正站在某个高楼的楼顶,仰望著皇宫天台那已经变小的几道人影。
祝福你们,我的妹妹娅修,还有你们这群有著无比的运气,能站到她身边的男人。
是因为把最亲的妹妹嫁出去的失落感吗──送葬狂犬嘴角带著略显落寞的笑容,就这麽在楼顶的砖瓦上躺下,也没心思把肚子上的小柴犬捋下,就这麽双手枕著後脑勺,双眼一闭,晒著太阳打起盹来。
“哥哥……”
北宸轻喃一声,刚想说什麽,却被亚晔的冷笑打断了。
“死抹茶,结婚仪式之後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们之外的男人的称呼?你胆子还真够大的啊?”
“耶?没没没有啊──”北宸赶忙转身澄清,“那是在谢谢哥哥啦,刚才──”
“嗯,是格伦佘做的没错,没想到那小子还算有点浪漫细胞。”
西风眯著眼睛向著格伦佘离去的方向,嘴角微钩。
“……”北宸尴尬地挠头,“……确实仪式有点穷酸了,连敲锺都没敲,你们会觉得这样太低调吗?”
“不会。”辜银岳首先发话,“我反倒比较喜欢这样的。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是证明给我们自己看的。”
“我也是。”向影微笑著,伸手摸摸北宸的脸,“这样会有一种……嗯,怎麽说呢,这种仪式是仅仅属於我们的神圣感吧。”
“嗯。”阿特拉斯也点点头。“我穿衣服的样子只有北宸能看。”
“……”
等等,这句话怎麽有种很微妙的颠倒感?普通不是应该是“我不穿衣服的样子只有你能看”吗?!
“我也一样。”北宸一边抽嘴角一边却又失笑地应声,“我也是……大家穿正装的样子这麽甩,我可不想白白被其他的女人饱眼福啊。”
“哦哦──小泥鳅独占欲这麽强倒是件好事,不过──”
黑祸坏笑起来。
“不、不过什麽啊?”
看见双子那一脸贱贱的笑容,北宸突然起了一阵不怎麽好的预感。
“不过,”素劫摇摇手指,“既然这样的话,小泥鳅你可别忘记你刚才的承诺啊?”
“嗯,当然不会忘记的,不过你具体是想说?”
“讨厌啦!”素劫故意翘起兰花指做了个娇羞的动作,“‘我能做的,就是尽全力让你们满意、不要後悔’什麽的……小泥鳅偶尔也会说很大胆的话嘛。”
“啊?!”
北宸先是一愣,然後脸色有点难看了──因为随著这句话,几个男人似乎眼睛中都射出了绿光。
等、等等!她说的,根本不是那麽具体的意思啊!
“尽全力让我们满意……”
亚晔露出了鬼魅的笑容,那吸血的尖牙也在薄唇後若隐若现。
“那就一边吸血一边来一次吧。
“……”
“尽全力让我们满意?”
西风随手一挥,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了一个看不懂作用是什麽的奇怪道具。
“嗯,总算有机会试试新买的东西了。”
“……”
“尽全力让我们满意。”
阿特拉斯的尾巴兴奋地翘起来甩啊甩。
“那我要和尾巴一起来,上次北宸不同意,我一直欲求不满。”
“……”
“尽、尽全力让我们满意吗?……真、真的可以吗?!”
向影看起来也一脸兴奋,红晕爬上了脸颊,豪气满满地一握拳头。
“那主人能陪我一晚上……不、不睡著的那种?!”
“……”
“尽全力让我们满意吗。”
亚加德低头看著北宸那已经由绿变紫的脸,拿起她的手到嘴边轻轻一吻。
“北宸你太客气了,让我完全在床第满意是很难做到的,你完全不用勉强,反过来,我会尽全力让你满意的。”
“……不不不你也太客气了亚加德……”
北宸已经神智失常说胡话了。
“看吧看吧,小泥鳅,要做个合格的妻子是很不容易的哟。”
黑祸幸灾乐祸地搂著北宸的肩膀,蹭蹭她的脸颊。
“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大家的要求都是很高的呢。”
“……”
都是你们两个大恶棍提出来的问题啊喂!
“不过我和老弟要求不高哦。”素劫带著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笑容凑上来,“你只要照往常一样定期陪陪我们就可以了哦!”
……“照往常一样”本身就是艰巨的任务了好吗?!
“不过嘛。”
坏笑了一会,黑祸突然松开了北宸,把她往辜银岳跟前轻轻一推。
“首先要尽全力满足的是这位饿了很久的辜银岳先生呐。”
“……”
辜银岳脸色微红地接住了北宸的身躯,不等她站稳就一把狠狠搂住了:
“……洞房。”
“啊?!可、可是现在还是白天!?”
“没关系。”
“那等、等我做一下心理准备唔哦哦哦哦哦!?”
北宸还没挣扎完,辜银岳已经搂著她捏破了自己房间的灵晶“归乡”,两人就这麽瞬间消失在天台上。
“这麽点路也用灵晶?”
亚晔好笑地挑眉。
“已经忍无可忍了吧。”西风整整帽子,“嗯,这种感觉我能理解。”
而亚加德则是面无表情往下楼的方向走。
“亚加德,你去哪?”
“去辜银岳房间门口待命,我觉得今天晚上的状况不能放任处理。”
向影转头,嘴角抽了一下:
“亚加德,你是说……?”
“这对北宸来说,或许是一种试炼吧。……所谓不成功便成仁的重要关卡。”
高大的骑士用严肃的表情如此说道,而周围的几人则同时感到自己的头顶滑下了几道黑线。
而另一边,已经昏头转向、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在辜银岳床上的北宸,此刻正看著压在身上的辜银岳,口齿不清道:
“银、银岳!!你冷静点!!冷、冷静点……我没说不洞房所以……救命啊不要露出这种看到劲敌时想要冲上去打一顿的表情啊──”
辜银岳浑身一震,然後崩得紧紧的身子总算是慢慢放松了一些,耳根也渐渐红了起来:
“抱、抱歉、我太紧张了,没弄痛你吧?”
“还好……等等你把护身刀拿出来做什麽!?”
“撕、撕撕撕衣服……”
“那个只要用手解就可以了──不要拿刀捅自己啊喂自己的衣服也用手解啦!!”
北宸被辜银岳那因为太过紧张造成的乱来给吓傻了,赶快夺过了辜银岳手中的护身刀,然後鼓足所有勇气七手八脚地把他的外衣给扒了下来。
然後北宸喉咙口发出了咕噜一声,滚到墙角捂鼻子去了。
这张脸加上这样的身材──还因为紧张和害羞出了薄汗──呜哦哦哦为什麽会觉得有种看了会想要赞美造物主(?)的神圣感!?
“北宸?”
辜银岳却完全误解了北宸的意思,只是红著脸把她从床的一角给拉了回来。
“……我的身体看上去让你不满意吗?……没、没关系,我可以用技术弥补的!”
“……”
虽然很想说你和亚加德是那种光靠尺寸就能弥补一切的类型,不过这种话太过丢脸北宸还是放弃了。
“那、那下一步……对,下一步是接吻!”
像是背课本似的,辜银岳在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中,按住了北宸的双肩,亲了过来──然後又是同上次的接吻一样,一阵天昏地暗之後,北宸已经和咸菜一样挂在床边翻白眼就差喊“氧气筒、给我氧气筒!”了。
“再、再接下来就……本、本垒!”
於是还没等北宸彻底从接吻的缺氧中回神,辜银岳已经解开了裤子,然後拉开了北宸的双腿,那有著纠结肌肉、形状漂亮的腰部用力地一动──
进了!一个长驱直入的射门!辜银岳选手一记漂亮的远射,总算是拉开了比分的僵局,率先得分!
升空了!人造卫星升空了!人类历史终於在向宇宙进发的道路上划上了璀璨的一笔!
成功了!飞过去了!辜银岳终於打破了人类在天空上停留的记录,借助滑翔机飞过了艾里席恩最险要的山脉!
来吧!同志们!为了伟大的先驱者辜银岳欢呼吧!
呱唧呱唧呱唧!!
“……啊……花田……奶奶你怎麽在这里?……诶我怎麽看到走马灯了?”
被这毫无预兆的临门一脚给殴到三途川边缘的北宸在床上残喘挣扎著。
“……为、什麽……母亲不是说……女人的第一次比较辛苦吗……为什麽……男的也……!?”
同样要死不活的还有辜银岳自己。
──那是因为你没有做前戏啦死和尚!!!!!!!!
所有躲在房间外偷听的艾里席恩王婿都恨不得冲进去把他打一顿了。
於是,顶著一堆杀人的眼光,压力很大的胧云打开了心灵沟通频道。
『哟,死和尚,有没有顺利开荤啊?』
『胧云?来得正好!快告诉我要怎麽做才能变得和你一样不知廉耻?!』
『……你这是诚心想要请教我的态度吗死和尚!?还有你不是事前做过很多准备工作吗!?』
『但、但是书上没说会这麽……进、进退不得啊!』
『也是……』那罗迦的声音响了起来,『书上好像很少有教怎麽前戏的。嗯,总之,死和尚你先说点甜言蜜语把北宸安抚下来吧,千万别让她对你产生阴影是首要。』
“北、北宸……”於是疼得眼前金心乱冒的辜银岳拉住了马上就要伸手去摘彼岸花的北宸,“你、你很漂亮……就像是吃草的羚羊。”
“……哈?”
神志不清的北宸呓语了一句。
“……就、就像是打铁铺里烧红的铁刃。”
“……”
因为听不懂於是北宸开始渡三途川了。
“……就、就像是箭矢上的翎毛!!不,比那个更漂亮!!”
辜银岳满头大汗竭尽全力地告白著,而门外的人已经几乎抓狂了。
“*&……!&%……%@(&*!谁能告诉我他到底是在说什麽啊!”黑祸想冲进去又不能冲於是拼命地抓头发。
“就是啊!主人才不是翎毛呢!要说的话,应该是白云上的女神、或者是海中的女神什麽的啊?”向影的发言完全不解决问题。
“……向影你的修辞水平比辜银岳还糟糕快去看文学书吧。”西风冷哼一声,“要我说的话,就是绞刑架上的圣女、荆棘台上的祷告者。”
……你这也很不对劲吧西风!
“应该是没有尾巴也很可爱的北宸,和没有角也很漂亮的北宸,还有没有翅膀也会飞的 北宸。”阿特拉斯举手添乱。
“总、总之大概是在说甜言蜜语?可是有这样的甜言蜜语吗!?”素劫已经一脸错乱地抱著头扭来扭去──然後被亚晔拎回了原地然後敲了爆栗。
“那罗迦,告诉辜银岳【哔──】和【哔──】的方法。”
最终还是亚加德一脸淡定地对那罗迦建议起来,於是……
『喂,死和尚……赶快接下去做我说的这些,否则你这辈子就别想再碰她了。』
『说、说吧!』
千钧一发(?)之际,在现场指挥中,某人总算是学会了怎麽在正式开始前做准备动作了,北宸也总算是被从迷之花地中给拉了回来。
於是渡过了最初的难关之後,後面的道路就一马平川了。
凭借著强大的学术基础(方艾提供的资料)以及强大的技术顾问(方艾),辜银岳这个武学天才开始以飞快的速度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北宸,怎麽样?”
“还、还好……话说银岳你适应得也太快了吧?”
“还好吗?……那就是说不是最好了。那这样呢?”
“呜哇啊!很好很好,这样最好了所以悠著点……悠著点呜呜──”
“最好了啊。……嗯,好。”
辜银岳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也很认真。
“既然这样是最好的那就多──”
“啊不不不这样一点都不好我刚才是随便乱说的!”
“是吗,没关系,那就继续换。”
“……其实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啊银岳。”
“抱歉,北宸,我已经明白过来了,这也是修行的一种,是不能随便怠慢的。”
“咦。”
“我当时说过我的任务是八次吧,不抓紧时间的话今天会来不及的,所以你也要加油,武者可不能未战先败。”
“等等……可是这不是……”
“北宸,你很漂亮,就想是树木间的蜘蛛网。所以我们继续吧。”
“……好歹说我像树上的苹果吧啊啊啊啊啊……”
“唔。”
门外偷听的亚加德突然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
“怎麽了?”亚晔转头,“该不会光是听就起反应了吧?这可不行哦,为了以後的日子我们也得训练一下定力才行。”
“不是,我是说,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
亚加德说著,敲敲背後的长柄斧:
“银杀,立即去准备一张新的床。”
砰!!
可惜亚加德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了一声巨响,疑似床塌了。
“……”
“……”
“……”
众人沈寂了一分锺。
“……禁欲这麽多年的处男果然不容小看……啊。”
最後,素劫喃喃地说出了总结性言论。
最终章 隽永神话
新历22年,艾里席恩。
大灾祸,已经过去了20多年,当初的恩怨曲折,此刻也已经差不多淡化消失在人的脑海之中,当初是新国的艾里席恩,现在也已经拓展成了一个泱泱大国。
艾里席恩的壮大,不仅仅是因为它有著第一第二战器的加持、也不光是因为它有著一只银白的巨龙守护者,或是统领它的王曾经是掀起世界级波澜的女人──更重要的原因是,19年前,这个国家,诞生了一个极其出色的皇子。
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识字,别的小孩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他却已经一脸沈静地把小小的手,伸向了抱著他的格伦佘腰间的短剑。
学什麽就会什麽不说,性格也老练内敛冷静,甚至是远超过母亲的狠辣,从小到大都很难见到他有小孩的幼稚的一面。对此,荒原女王娅修并未像众臣国民那般高兴,而是有了一层很深的担忧──天赋迥异是好事,但所有的资质都好得出奇就有点奇怪了。
直到很久以後,她在自己的儿子杀敌时发现了他无意中使出了红色的星灵炮後,才终於释然下来。
原来,赤灵炮塔的意识,以这种方式离开了她的身体吗。
那是个很平常的一天,艾里席恩的女王的大书房中,却聚集著许许多多的人,在房中,最重要的仪式正在进行著。
一个小小的光子组成的立方体物,正从北宸的体内被唤出,然後慢慢地转移到站在她对面的青年体内。
青年有著和母亲北宸一样的一头黑发,眼睛却是深灰中带上了赤色,剑眉、狼眼和高挺的鼻子像极了辜银岳,一米八超出的个头,骨骼结实而均匀,一身全黑的轻甲下是健壮漂亮如同黑豹的身体曲线,长长的刘海向後梳拢,露出了整洁的额头,让本来稍稍有些秀气的脸多出了几分霸道,薄唇轻抿,看上去和父亲一样,显得有些禁欲。
光看外表和气势,他和北宸更像是兄妹。
“嗯,果然没错,延续适格者的血脉的人,也有很大几率是适格者,赤匣完全没有排斥反应。那,艾恩(Aeon),赤匣就托付给你了。”
赤锥在新历2年结婚没多久就转移到了格伦佘的体内,现在赤匣也交给了自己的儿子,现在,她是彻底和那红色的星灵力划清关系了。
“既然把赤匣也给了我,不如王位也给我吧。”
艾恩·图零,又名辜天钺,娅修女王的独子──艾里席恩的王储,把赤匣收进自己体内,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後一挑眉,浅笑著如此说道。
“艾恩。”
辜银岳在一边出声低喝,但艾恩却对此毫不在意。
“母亲身为王的资质实在是让人无法认同,我身为王储的这几年,创建的政绩已经超过你的了吧?”
“嗯,没错。”北宸倒没有生气,只是笑著伸手摸摸青年的脸颊,“我只是个庸才,尽全力,也没有你这个天才的得来成果要好。”
“已经没问题了。”
前一句还在说著大逆不道的话的艾恩此刻却低下头,带著温柔的眼神伸手,轻轻把北宸搂紧。
“我已经准备好了。抱歉,比预想的多花了四年,原本是打算十五岁就把母亲的王位抢走的。”
“哦?才十五岁就有这麽大的野心了吗。”
“因为母亲你每天都为一些屁大的事紧皱眉头的样子实在是太蠢了。”
“……”
“所以母亲你还是去做你擅长和你想做的事吧。”
“……我擅长的和我想做的……吗。”
北宸的笑容中虽然带著憧憬,却又有几份担忧。
“嗯,你最擅长的不是和那几个愚蠢的男人上床吗,去吧,现在你就可以不分时间地点地乱来了。”
“……你到底是怎麽看我的啊天钺。”
“……那就是找著闹肚子的借口躲在洗手间里玩费因海姆的电脑?”
“……”
“原来如此,我就说你怎麽经常闹肚子──很好啊,北宸,你是把我们的担心当驴肝肺是吧?”
西风在一边冷笑起来。
“可……可是每天除了政事就是被你们拖去……咳咳咳!我都很久没有看漫画和玩游戏了啊!”
看著北宸脸色微红争辩的样子,艾恩在一边拿手拧拧眉心,一脸“我的母亲真的是女王吗”、“你真的是我的母亲吗”之类的鄙视神情。
“好了好了,要揭短的话母亲的糗事一年都说不完,还是到此为止吧。”
艾恩说著走到辜银岳的跟前,同样伸手抱了一下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
“父亲,就算出去那些事也别落下哦,我还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来供我蹂躏。现在没什麽负担了母亲也可以继续生了吧?”
“有你这麽做哥哥的吗。”
辜银岳好笑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孩子的S细胞到底是哪里来的?西风吗?
艾恩继续大逆不道:“你的武馆我会让人接手,反正现在分馆也到处都是了,你可以在旅行的时候顺便监督一下有没有什麽管理和制度上的问题。”
“那是当然。”
辜银岳很放心地点头。
艾恩闻言拿下巴蹭了一下父亲的肩膀,松开了辜银岳,走到了一边的向影和亚晔跟前。
“阿影和奶爸,没什麽饯别礼物给我吗?”
“死小子,拿了你亲爹的武馆你老妈的赤匣,还想要什麽?……还有说过多少次了,你个小混蛋不要叫我奶爸!”亚晔露出尖牙故作凶狠地瞪眼,用力摸摸艾恩头顶的发丝,“堕暗种的军队你不是也早就接手了吗。”
“我不管。”艾恩一挑眉头,用霸气的神情撒娇道,“不留下什麽就不放你们走人哦。”
“真是越来越会揩油了,整天跟著拉翰混被带坏了?”
“才怪啊!这家夥只要一出现在我附近我就得遭殃!!”一边的拉翰委屈地抱怨起来,“呐,你们既然要走把我也带上吧,我也想退休了!”
“这怎麽可以啊拉翰老师,你可是艾里席恩的重臣。而且你看起来一点都不老啊谈什麽退休,再战个一百年也没问题吧。”
“要说看起来年轻你老妈和老爹们比我夸张多了吧!?而且我吃那个有红色星灵力的药丸,是为了想长寿而不是为了更多地被你剥削啊!”
“……这两者不是一样吗。”
艾恩一眯眼,拉翰就和漏气的气球一样萎靡了。
“好了别总是欺负笨蛋。”亚晔招招手把艾恩的注意力重新叫了回去,“到时候可别说我虐待自己儿子,拿著。”
说罢,递过去一串挂著大大的红金相间的晶体的坠子。
“这是灵晶‘血眼’。堕暗种的特产。……里面有我们所有人的血,想我们的话,可以通过这坠子进行意念交谈──不过一天只限一次。”
“好东西。”
艾恩接过链子就直接挂在了脖子上,还放进了贴身的衣服里,但嘴里却说著十分欠揍的话。
“放心吧,我会挑最微妙的时间每天骚扰母亲和你们的。”
“……”
亚晔额头青筋一跳。
“那阿影呢。”
对待除了辜银岳之外的这几个男人,艾恩虽然叫得有点无礼,态度也更像是兄弟,不过对外他倒是一律以父子的辈分面对他们,和亲生父亲辜银岳相比,互相之间也没有什麽态度高下之分。
“早就准备好了。”
向影从储物空间拿出了一套有著华丽的花纹和漂亮的透明剑身的小剑。
“这是做了快一年的好东西哦,它们会悬浮在你周围构成防护网,会自动防御任何角度攻过来的攻击,而且完全可以由你的心念控制行动,还是很流行的滴血认主方式,一旦确定使用者就无法更换了。”
向影说到一半,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鼻子。
“唯一有个问题就是……如果你母亲也在附近的话,它们会优先保护她……这个很奇怪啊,我做的时候明明没有加这个功能进去。”
“没关系,这是你的星灵力中带著的本能吧。我觉得有这功能更好。”
艾恩拍拍向影的肩膀,把那套悬浮小剑收进了自己的储物空间内。
“谢了,阿影,我很喜欢。”
“喜、喜欢吗,那就好!”向影的神色一亮,“那……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再欺负你母亲了啊。”
“……”
艾恩带著“要让自己的丈夫来求这种情你还能更无能点吗”的神情瞟了北宸一眼,而北宸则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缩成一团对手指去了。
“接下来是我们了吗?”
黑祸和素劫走了出来,一左一右一个勾住艾恩的肩膀,一个摸摸他的头顶。
“喏,写了很久哦。”素劫笑嘻嘻地递出一本像是用手写的书,“这麽多年,我和老弟在突破等级限制之後对战器的能力和培养方式做了很多研究,结论都写在这里面了。以後可以用里面的方法训练战器哦。反正突破等级的技术也算是成熟了,有兴趣的话就去造一支塞那加德最强的军队吧。”
“哦哦?看不出来你们也有能安静下来写书的时候啊?”
艾恩好笑地扬起嘴角,哥俩好似的捶了双子一人一拳──这两个家夥是陪著自己四处玩闹次数最多的,互相之间也较为随便。
“别这麽说嘛,”黑祸摇摇手指,“我们虽然看上去游手好闲,这两年还是有不少作品的哦──还有你母亲的传记啊写真集什麽的,还没打算出版呢,你要不要来做点投资啊?我们七你三!”
“如果里面有母亲的糗事的话可以考虑一下。”
“有哦有哦!比如在酒会上自称性冷淡、在一大堆人面前自曝胸围什麽的!”
“哦、这个好。有没有她酒後乱性拉著路人甲告白什麽的?”
“没有,不过有她酒後暴走横扫星灾之夜的。”
“……嗯,有投资价值。”
“对吧对吧!”
“你们到底有多想把我那些囧事曝光啊!”
北宸在一边炸毛了。
“对了写真集里有泳装的话记得给我留几套豪华版。”
“……看自己老妈的泳装有什麽意义啊喂……”
“别这麽说啊母亲。”艾恩转头挑眉,“虽说母亲你身为王很糟糕,但身为女人还是不错的,至少外表上看起来还算是个脸蛋清纯身材有料的美少女呐。”
“其实最开始认识小泥鳅的时候她还是A哦。”黑祸坏笑。
“A哦……A哦哦哦!?和现在的D可是天壤之别!”素劫也在一边举起双手做了个猥琐的动作。
“……”
於是北宸的脸更绿了。
艾恩又和双子乱七八糟胡闹了一会,西风耐心耗尽哼了一声走上前。
“到我了吧。”
“哦、西风老爹。”艾恩亲热地凑到西风耳边耳语──说是耳语,其实音量大得众人都听见了。
“前几天刚发明一种新的处刑方式,成果还留在行刑室内呢,老爹别忘记临走前去看看,做点指导啊。”
“没问题,有什麽新灵感可以通过亚晔的灵晶来联系我。”
“老爹这边也是哦。”
“哼。算你知道讨好人,这点真是和你母亲很像,──礼物已经放在你的房间里了,记得去收好,要是被你未来的妃子看见的话她会自杀的,一定要趁她不注意拿出来才更有效果。”
“明白了。”
义父子之间进行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谈话,两人一边说一边还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看得周围一众人心惊胆颤。
最後剩下的是阿特拉斯和亚加德。
“艾恩。你看。”
用略带邀功的语调,阿特拉斯轻快地摆著尾巴把一个大大的蓝色球体递到艾恩跟前。
“这是人造星灵核。人形俯身月使级别的。”
“哦?”艾恩兴味地接过星灵核,“怎麽用?”
“人形俯身月使是最高级的一个级别,所以能号令一片区域内包括灾皇以内的的所有同类。万一星灾之夜出了什麽危险的事或者是──”
阿特拉斯说到一半,歪了一下头,像是不知道怎麽继续表达。
“或者是有些什麽不方便用军队去做的事,可以借助俯身月使之力?”
艾恩眯起眼睛邪笑。
“嗯,嗯。”
阿特拉斯翘起尾巴点点头。
“只是,用完一次之後,就要把它装到金属武器上,斩杀俯身月使填充星灵力才能使用第二次。”
“明白了,又是件好东西啊,谢了,尾巴。”
“不是尾巴,是爸爸。”
“想让我叫你爸爸的话,就把尾巴伸过来让我摸一下,这麽多年我一次都没摸到过啊。”
“不行,我的尾巴只有北宸能摸。”
“那就叫你尾巴。”
“是爸爸。”阿特拉斯的尾巴委屈地挂了下来,“叫爸爸。……我要当爸爸。”
“……”
“叫嘛。”
某俯身月使面瘫著撒起娇来。
“……好吧。”艾恩再次揉揉眉心,“……爸。”
“嗯。”於是尾巴又开始啪嗒啪嗒乱甩了。“现在我是李刚了。”
“……”
为什麽看起来儿子比爸爸更成熟啊?
安抚下来阿特拉斯,艾恩转头看向亚加德。
“龙老爹。你的话,就是踏夜铁骑和那个地下研究基地了吧。”
“没问题,但是那些研究基地的技术,请不要乱用。”
“嘿?”艾恩一歪脑袋,好笑地看著亚加德,“你这个完全没善恶的一直线忠犬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啊。”
“这并不是我的要求,而是你母亲的希望。”
“……果然最後绕来绕去还是绕回母亲这里了啊。”
“忠犬是个不错的词汇,不过我现在的种族是龙。或者说是化形兵器。”
“……忠器?”
“……唔。”
虽然意义上是没错,但这拗口的称呼让亚加德面无表情、有些疑惑地歪了一下头。
“好吧,我答应你,不会乱用的。……但是该用的时候,我也不会手软的。”
艾恩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定定地看著北宸,而北宸也用肯定的神情回视,轻轻点头。
──放手去做吧,既然是我的儿子,我相信你的分寸。
艾恩那紧抿的嘴唇,翘起了一丝弧度,任由亚加德把那大手放在自己的头顶。
“那,父亲下面的笨蛋三人组呢?没有什麽饯别礼物要给我的吗?”
“是笨蛋二人组外加一个明星战器吧?”霞血不满地仰头。“礼物有啊,一个大灵武司工会的运营资格证,够吧。”
“不不,是明星战器二人组外加一个笨蛋。”那罗迦同样不满地撇嘴,“礼物当然有,对军的攻击灵晶‘连锁天荒’1000枚,足够你在弹尽粮绝的状态守城半个月了。”
“反正怎麽算我都是笨蛋没错吧那干脆我就承认了笨蛋三人组这个称号当官方称呼好了至少还能把你们俩拖下水?”胧云悲催地抽嘴角,“抱歉啊反正我就是个笨蛋所以礼物也没大家的这麽拉风,只是小辫子全集而已,这几年从各地酒馆的堕暗种线人这里收集来的。”
艾恩却眼前一亮,上前挨个给了三人一个友善的击掌。
“灵武司工会,大手笔,连锁天荒1000个,够屠国了。小辫子全集……可别说这个没用,有了各国要人的小辫子……哼哼哼哼哼哼……”
艾恩捧著胧云递过去的小册子阴笑起来,看得北宸一个哆嗦。
……为什麽你会笑得这麽鬼畜啊你真的是我的儿子吗!?
笑够了,艾恩收拢了有些变态的阴戾表情,换成了和辜银岳有些类似的沈稳而又内敛、严肃的神情。
“这里就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地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吧。什麽时候累了,就什麽时候回来,我会把这个国家调教到最好的状态,来迎接你们的。”
北宸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後便同时用夹杂著欣慰和不舍的目光看著艾恩。
“你们劳累了这麽多年,为我和国民铺好了最完美的温床,所以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时代了,你们自由了。”
艾里席恩的王储──不,那未来的王,用认真的语调如此说著。
“母亲、父亲、爸爸、老爹……去吧,你们自由了,去放肆地享受吧,唯一不要忘记的就是,这里永远是我们最後的家。”
“嗯。”
“当然。”
“……不会忘记的。”
回应的声音同时响起──然後,屋子再次陷入了沈默,直到几分锺之後,北宸带著有些颤音的声调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