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现在事情麻烦了虽然有很巧合的成分但你自己也要负上一点点责任."春荼蘼最后总结道.
但在黑暗中两人并肩坐在床上于是这语气就失了责备而是像撒娇.
"好吧."夜叉认错态度良好.
"当时你为什么不蒙面?"如果那时他就是丑陋的样子杜三就不会产生绮念和执念不会对他不能忘怀了吧?被个长相超帅的少年英雄相救白痴也会动心的.所以说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只会闯祸要不人家说红颜祸水呢.难道蓝颜就不算吗?
想到这儿她伸手抚上夜叉的脸徘徊在他右边眉骨和颧骨之间的那处闪电形的疤痕上.
夜叉缩了缩身子.
也许这些动作对春荼蘼来说纯出自然只是亲昵但对夜叉来讲却是又甜蜜又痛苦的巨大折磨.尤其现在临夏她头发半散不散身上只穿着雪白的中衣小褂和撒脚裤子衣襟上一圈圈的粉黄色小花向领口延伸就像要伸进去一样.光着两只雪白的脚……
夜叉赶紧别过头声音略有点沙哑地道"当时我只是指挥并没想亲自出手.而且我也没想到那女的能跑离战圈这么远……"又想起什么似的神色一正道"荼蘼你要离她远一点那是个阴狠角色."
"怎么说?"春荼蘼来了精神.
"她对你说是她扶着母亲逃跑的对不?"夜叉的眸光中似滑过一条冰线"但是我想起来了她不是要背着母亲是要自己逃."
春荼蘼怔住了是真的怔住了.因为在她的心里亲情是人生中最宝贵的部分怎么能随意丢弃.就算是养条小狗遇到危难时她都不会背叛.何况是自己的亲娘?
而这个认知更令她感到到了危险的信号.杜三是个狠的这在绑架整件中她看得清清楚楚够利落也不拖泥带水.现在又知道了她的毒.这样的女人什么都做得出什么都舍得下.万一知道夜叉的真实身份和下落夜叉就绝对陷入危险境地了.
怎么办?要怎样做才能让夜叉躲过杜三的纠缠?
"这样你就麻烦了她知道你身上的狼眼脸上的疤痕."春荼蘼担忧起来"得想个办法让你远离她.可是……我不想让你离我太远."
"什么意思?"夜叉纳闷.
春荼蘼这又把杜三在青龙寺要委托她寻找夜叉证实叶记铁匠真实身份以及今天才找过她的事全说了.
夜叉皱眉"真麻烦."他的脸上露出厌烦的神色倒让春荼蘼更放心了.
果然.他对杜含玉没有一星半点的好感啊.为此她很开心.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死了这份心呢?"她发愁.
"让她死吧.夜叉说得冷酷无情"杀了她一了百了.死心不如死人."
"不行!"春荼蘼立即坚决反对.
她不迂腐良心从来有弹性即使身为法律的维护者可若法律制裁不了某个有权势地位的人或者因为证据不足.不能将恶徒绳之以法黑暗公正什么的她不会亲自做.但却绝不排斥别人动手看到也不会举报.
可现在情况不同不能因为别人有可能威胁到自己就提前结束掉对方的生命.那她成什么人了?自私到如此不堪和残忍的地步那她就比杜三还恶心.防备别人是一回事与人为恶就是另一回事了.她宁愿以后面对更困难的情况也要一个问心无愧.
再者她深深明白夜叉不喜欢杀人.虽然"狼眼"实际上就是杀手组织但上回她看到锦衣的行事是他们最后一票买卖.她不能不能因为这点事就让夜叉再开没必要的杀戒.
还有奉国公虽然不像外祖父对她那样在意过嫡女杜含玉但毕竟是国公府的嫡小姐莫名其妙被杀京都长安又会一阵动乱谁知道会不会阴差阳错令夜叉引火上身.谁知道会不会乾到好人?谁知道下面的官吏为了交差不会去冤枉无辜者?好多事不是计划周全就可以不然这世上怎么有一个词叫做意外?如果杜家再联想到前些日子的绑架案把注意力牵到她这儿……
她并不怕也有的是办法应对.可是势必影响她和夜叉的相见.也不知为什么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就强烈的思念他真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春荼蘼低声道"我就不信她再执着于你但锦衣若说你辞工不做回西域去了她还能追去不成?"杜含玉可能为了夜叉做出些惊世骇俗的事但她那样的人很懂得取舍.当然了要做就要做得周全去西域的踪疾么的要布置得逼真可信.
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可以卑鄙的泄露了一点消息给杜三的哥哥杜东辰.踢黑脚下绊子这种事她做得很利索.而私奔什么的一要两情相悦二要时机好三要娘家人追不到.在当初她娘白蔓君的壮举中饱含着三舅舅白世遗鼎力相助的大手笔不然怎么会成功在外面过了一两年好日子成了亲生了女儿?反观杜三小姐这些条件一样也不具备怎么能沾得上她的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