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过儿告诉春荼蘼,春大山已经离开了 .
春荼蘼暗暗叹气,其实她并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和父亲说,只是借机让他休息会儿,因为这个案子闹得父亲可以说是身心俱疲
对方娘子,父亲始终有一丝歉疚,虽然方娘子的离开和死亡,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可真实的心疼和惋惜却半分不少如果不能令真相大白,凶手伏诛,方娘子无法在泉下瞑目,父亲也无法在世上安宁
所以,她一定要查出凶手是谁,并将其绳之以法
“小凤,你去叶记逛逛”春荼蘼吩咐,“我记得叶记对面有一家茶楼,里头的小点心很美味,晚上给我捎回来些千万注意,别露了脸,只注意下来往的顾客就行了”
“好”小凤利落的答应,“反正叶记铺子的生意也不怎么好,应该不会很累”
“懒死你得了”春荼蘼笑骂,接着转头对过儿道,“这两天人际关系搞得不错吧?天天拿这么多零嘴出门,有没有受到热烈欢迎啊”
“小姐真是”过儿翻翻白眼儿,“这里是安国公府,大丫头们比寻常富贵人家的小姐养得还精细,哪有那么眼皮子浅,贪咱院子里的范阳小食?图个新鲜罢了”
“可不能这么说”春荼蘼扬扬下巴,“如今我在这府里骂声一片,可谁也不敢来惹我,在祖父那里又是炙手可热,你透个友好的意思,她们巴结还来不及别说那些点心极好吃,就算不能入口,她们也得追捧你”
“真不知道小姐让奴婢跟她们打什么交道”过儿不满,“还不如在家里给老爷老太爷做几双鞋子外面买的,哪有自己家里做的舒服我纳鞋底,每双都至少一指厚,穿起来可软和”
“哼,给我爹和爷爷做?”春荼蘼斜睨着过儿,“我不记得他们谁有那样的大脚,倒是一刀那家伙,手脚都大得很”
过儿立即就涨红了脸,跺脚道,“奴婢是为了谁还是不是为小姐笼络人心,现在您竟然来取笑奴婢!”
“既然都是笼络,不要厚此薄彼嘛”春荼蘼调戏似的摸了一把过儿嫩滑的小脸儿,“对府里的丫头小厮们,你也多点笑涅小姐我叫你这么做,大有深意呢”
什么深意?自然是声东击西瞒天过海之计过儿对某些事某些人多打听一下,白府内外宅的人就会以为她对这件事这个人感兴趣而她真正感兴趣的真正想做的,别人就不会关注了,她行事会方便很多
内宅的手段,她不会,也看不起,折腾来折腾去的统共屁大点地方,太小家子气但内宅的渗透力,她是不敢小觑的那真是无所不在,无孔不入与其防备,倒不如误导转移视线,让人糊涂什么的,她这种当过恶律师的人最最擅长了
自从重生以来她从没有在同一时间内面临着那么多需要解决的事,还件件放松不得一是夜叉的身份问题此时他应该已经躲起来了,虽然暂时不能见面,她已经开始相思,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先忍耐杜含玉不是个好相与的,她可不能放任二是道观与白府的关系,如果弄不清楚,她就不能完全放心,总觉得是隐患三就是事关方娘子的凶案,目前乱七八糟的线索一大堆,可却一时摸不着头绪
为此,她只好把人员分散开,目前身边只留下了大萌,连一刀也被父亲借去了
“你出门玩归玩,院子里的事也不能松懈”无意中,瞄到连通内外院的墙边,有人影鬼鬼祟祟的闪过,于是她故意道,声音不大不鞋刚好能让有心人听到,“我不喜欢不熟悉的人进我的屋,动我的东西,所以你若出去,记得把院门锁上若有人胆敢进来……左脚进,跺左脚右脚进,跺右脚双脚进,跺一双!”
话音落,外面的人影缩到墙根底下,动也不敢动哎哟我的天爷,这位主儿可是什么都敢做的,听说连死尸都能翻来覆去的看,绝不折偏相爷什么都纵着她,若她真要如何,这府里没人救得了算了,还是把打探银子还回去,占小便宜吃大亏,有银子也得有命花
自此,凌花晓翠安静不少,此乃后话
当时,小凤和过儿离开,偌大的后院就留下春荼蘼一个人这是她最喜欢的时光,每回遇到疑难问题,她都会这样坐在一处,动不也动的几个时辰看似像发呆,其实脑子里飞快的运转往往很多解不开的死结,在这时候有了松动
于是她坐在秋千架上,这一呆就到了傍晚,过儿回了凌花晓翠白府有大厨房,但春荼蘼经白敬远特许,却是一向在小厨房自己做来吃的
“小姐,我听说个事,也不知对您有用没有”过儿没有先去厨房,而是假装给春荼蘼推秋千,在她耳边低语,“您不是让奴婢在和那些人聊天时,注意有关僧道或者供奉的话题,但表面上绝对不能露出兴趣来吗?”
春荼蘼稳住秋千架,问,“怎么?”
“今天我拿了针线,到二夫人院里的夏叶那儿去做”说到这儿,脸没来由的一红,但春荼蘼个感情大白痴根本没有看到,“屋里有十来个丫头呢,然后不知是谁嚷嚷饿了,大家就说起点心来”
“你没带咱家的?”春荼蘼问得很二,对除了律法以外的事务,她通常不太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