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楼位于湖南省岳阳县城西门上,楼高三层,登楼可远眺巴江及洞庭湖盛景,一向游客如积。
这一天,风和日丽,岳阳楼内却空无一人,楼下四周至少站着二百人,而且皆是青衣劲装青年及中年人。
哇操!难道岳阳楼在‘整修内部,暂停营业’吗?他们正是闻名两湖之徐家堡人员,因为,他们的少堡主徐剑英,今天要风风光光的招待摘星山庄的大姑娘徐小仙。
徐剑英仰慕余小仙多年,他亦多次随家人拜访搞星山庄,可是,他始终无法缩短他和与余小仙之间的距离。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探听到余小仙将在今日抵达岳阳,所以,他派人先‘清场’,再亲自到城外三里处恭迎她。
晌午时分,一匹快骑疾驰近岳阳楼,骑上控缓座骑,立即频频喝道:“嘉宾将届,奉少堡主金谕,各就各位!”
那两百余人立即整理服装及严加戒备倏听一阵蹄声,不久,六十名青衣大汉已经分别停在岳阳楼前摊贩,店面附近及劝导店家客人赶快回避。
徐家堡果真罩得住,没多久,客人已经沿着路旁匆匆离去。
徐家堡人员不由暗暗松口气。
可是,没多久,他们皱着眉啦!
因为,飞女由一家酒楼步出,两位小二则抬着一副座头跟出,座头上赫然摆着四菜一汤以及一壶酒。
显然,飞女要抗议啦!
徐家堡人员岂会不认识飞女,他们岂会不怕她呢?可是,谁敢上前劝她呢?两位小二将座头朝路中央一摆,立即匆匆入内。
飞女—入座,便默默用善。
徐家堡人员彼此互视,却拿不出对策。
不久,相貌威武的徐家堡总管率领内外管事及十名青年策骑疾驰而来,他们乍见飞女,立即皱眉。
总管立即勒住座骑,陪笑行来。
“参见夏姑娘。”
飞女冷冷的道:“不敢当。”
“禀姑娘,敝堡少堡主今日在岳阳楼款待摘星山庄大姑娘,大姑娘即将抵达,在下冒昧的请姑娘借道。”
“晤!原来是你们少堡主要款待余大姑娘,所以,你们才如临大敌,如迎皇上般扫道清楼哩!”
“是的!是的!诸多包涵!”
“岳阳楼是贵堡之产业吗?”
“不过,不过,贵堡已向官方打过招呼。”
“哼!区区知府小官有权将岳阳楼借给民间私用吗?我可得去请教他一番。”
“姑娘包涵!姑娘包涵!”
“包涵,我即使愿意包涵,那些城民及游客该包涵吗?他们表面上已经回避,他们一定在咒骂,对不对?”
“这请姑娘包涵。敝堡事后必会重谢。”
“你想贿赂我吗?”
“不敢!不敢!”
“少废话。你去忙你的吧!”
“这姑娘”
飞女冷哼一声,立即瞪向总管。
总管匆匆道句:“在下告退!”立即拱手追去。
此时,远处已经传来蹄声及车轮声,飞女心知必是余小仙诸人来临,她便斟酒默默品尝着。
蹄声如雷。
车轮声震天!哇操!好盛大的队伍!只见一百名青衣青年各跨一匹黑马,而且排成两列在前开道,另有八部豪华马车尾随于后。
这一百人正是徐家堡人员,这八部马车则分别坐着徐家堡七大高手及少堡主徐剑英,场面实在有够骚包。
总管匆匆掠上徐剑英车辕,立即低声道:“飞女在前阻道。”
徐剑荚皱眉道:“谁惹了她?”
“下人在清场,她正在场,属下劝不动她。”
“真要命,怎么办?”
“她坐在路中央,属下建议由她的右侧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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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速去引道。”
总管立即应是掠去。
此时,前方的开道骑上迎面有人挡道,总管又匆匆掠去,前方二人默契十足的立即徐徐减缓速度。
所以,总管能够及时赶到前面开道。
飞女目注前方,任由健骑及马车由右侧缓缓驰过,没多久,徐剑英八人所搭之马车亦缓缓驰过她的身旁。
接下来便是二十名摘星山庄高手跨骑在前开道,另有四名在两护卫一部豪华马车,此外,尚有二十名高手在车后护卫。
车夫是位魁梧青年,他注视飞女及驾车缓行,就在二十名高手刚过去,马车距离飞了丈余时,出事啦!飞女连人带桌向右一移,便移向那两匹马。
车夫早已有备,立即勒僵。
“叭!”一声,飞女和桌子已经落地。
那两匹马之马首正好拈近桌前。
车夫不吭半句的望着飞女,马车右侧之青年立即掠到座头前方拱手道:“夏姑娘拦车,有何指教?”
飞女瞧也不瞧青年一眼,便沉声道:“余小仙,出来说话。”
车夫立即越立在车旁。
珠帘及纱帐一掀,余小仙已经步立于车辕道:“有何指教!”
立见徐剑英匆匆上前道:“夏姑娘,多多包Сhā。”
飞女冷哼一声,道:“目前尚轮不到你说话。”
徐剑英俊颇一红,进退不得。
飞女盯着余小仙道:“余小仙,你来过岳阳楼吗?”
“来过三次。”
“你前三次来此,瞧过人去楼空,连摊店前也没游客之景吗?”
徐剑英立即神色大变。
余小仙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她明白飞女指责之意,可是,她若直言,必会伤到徐剑英呀!
飞女沉声道:“昔年,杨贵妃喜荔枝,由南往北各大驿站在急于远送之时,死伤多少人,你明白此典故吧?”
“明白,可否容我向徐少堡主致意,再行离去?”“我不做这种煞风景之事,我想和你单独上楼—叙,如何?”
“请!”
飞女立即起身掠向岳阳楼。
余小仙掠下车,立即尾随跟去。
不久,她们已经掠上楼顶。
飞女沉声道:“我敢保证它们全是事实。”
说着,她已拿出一个牛皮信封。
信封未封口,余小仙亦坦荡接信及抽出信纸。
信纸一共有三张,前两张叙述龙新剑得罪余小柔之经过,第三张则列成了三个直接了当的问题:一、令妹利用贵庄威势协迫排帮帮主诸光泉,色结千里生杀孙之仇,致令诸光泉之孙女与龙信订亲,后果如何?二、少林等九大门派各有一位长者先后遇刺,原因何在?三、阴阳祖师和五百余名黑道人物投效聚贤庄,原因何在?
后果如何?余小仙瞧得双手轻额,一时无言以对。
飞女沉声道:“前两张纸所述之事,正确否?”
“正确!”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立即善后?”
“来不及”
“哼!来不及!莫非担心庄誉受损?”
“我尚未遇见告妹,不便立即决定。”
“我是局外人,不过,我为龙新剑打抱不平。”
“我”
“第三张纸所列三呈,你斟酌处理吧!”
说着,她立即转身欲下楼。
“且慢,请指点!”
“令祖该知道如何善后?”
“你的信……”
“供令祖参考!”
说着,她已经下楼。
余小仙跟着下楼之后,立即朝徐剑英道:“少堡主,想我另有急事在身之无法接受你的盛意款待。”
“在下无能,致令姑娘受辱”
“不!夏姑娘并无逾礼举动,抱歉,告辞!”
说着,她立即匆匆上车。
不久,她们已经匆匆离去。
徐剑英气得猛咬牙,双目险些喷火。
泰山位列五岳之尊,一向被视为神圣之狱。
南天门一向有名,自从摘星山庄建于南天门之后,它被江湖人物视为神圣之地,所以,没有敢在该处动干戈。
戌亥之交,风势较小,不过,雨势仍然不小,摘星山庄四周已暗,不过,书房中仍然闪烁着烛火。
一位银髯老者和一位中年人边品茗边隔桌奕棋,一位秀丽,高贵妇人则含笑在旁观棋及侍候着。
他们正是摘垦山庄庄主‘圣手琴心’余摘星及他的儿子余越诲及媳妇,哇操!
好一副宁静安祥的画面。
只见余越海吁口气道:“孩儿甘拜下风。”
“呵呵!你心有旁骛,是在担心柔柔吗?”
“是的!柔柔怎会飞书禀报她欲与千里生计亲呢?她和龙新剑那件事尚未解决,为何又攫进千里生呢?”
“孩子长大啦!由她们去吧!何况千里生素具侠誉,其父亦甚为正派,柔柔如果喜欢,由她去吧!”
“爹不瞧瞧千里生吗?”
“当然要,柔柔不是要带千里生返庄吗?”
“是的!”
“见面之后,再作决定,别枉费精神。”
“是的!”
“乌老走了吗?”
“乌老已于黄昏时离庄,他颇为不悦哩!”
“由他去吧!本庄有本庄的原则。”
“是呀!龙新剑实在太过份,乌老还替他美言,真是……”
倏见—名青年匆匆掠到门前道:“禀庄主,大姑娘飞书到。”
余越海立即上前取信。
余摘星乍见牛皮信封及没纸,他不由怔道:“发生何事?”
余越诲道句:“是呀!”立即卸下没纸及将信封拿给其父。
这封信正是余小仙在离开岳田楼之后,立即以飞鸽送出。
余摘星瞧过之后,立即皱眉拿信给爱子。
余越海夫妇阅过之后,神色立即凝重。
余摘星沉声道:“据仙仙附字条表示,此信乃是飞女亲交,而且仙仙早已由柔柔处询得同样内容,可是,否为何不知呢?”
余越海立即道:“孩儿亦不知。”
“海儿,若真如此,咱们理亏喔!”
“这”
若真如此,乌老没袒护龙新剑喔!余越海之妻立即下跪道:“求爹原谅这对孩儿疏忽。”
“仙仙或许疏忽或不便说,柔柔却不该陷瞒真相,是吗?”
“是的!不过,柔柔一向自尊心强,或许……”
“唉!别一直袒护自己,你瞧瞧飞女所列那三件事,它们完全是事实,你也一再担心这些事,是吗?”
“是的!不过”
“别说啦!海儿,召她们火速返庄。”
余越海立即应是离去。
“淑儿,起来吧!”“愚媳督女不严,罪甚!”
“何必呢?吾知道你一样疼她们,尤其,你更关心柔柔,起来吧!”
“是!”
“淑儿,早些歇息吧!”
说着,他立即起身返房。
他的笑容巳逝。
他的步履已经凝重。
翌日午后时分,双椒拣到摘星山庄门口门房立即有礼。
大椒问道:“余老在否?”
“庄主在,请稍候!”
“别通报,我们直接入庄啦!”说着,两人立即入门。
她们刚走进大门,余越海便前来相迎道:“恭迎二位前辈。”
大椒点头道:“令尊在否?”
“家父已在书房恭候,请!”
三人便行入书房。余摘星乍见双椒,立即起身道:“二位妹子久违啦!”
双椒忙行礼道:“参见大哥。”
“呵呵!坐,海儿,你下去吧!”
余越海立即带上房门离去。
二椒问道:“大哥见过死鬼否?”
“二妹子,你何苦呢?咱们已经来日不长呀!”
“大哥,别伤感情,听说死鬼已经扮成和尚,而且一直北上,小妹猜忖死鬼一定会来瞧你。”
“不错,他在此盘桓五日,昨天傍晚方始离去。”
“该死的死鬼,他逃往何处啦?”
“排帮!”
“死鬼为何去排帮?”
“他要劝诸老弟取消孙女与龙信之亲事。”
“这个死鬼,无聊透顶,大姐,咱们走!”
“不!稍候,大哥,小妹—向只给你惹事添麻烦,所以,你可能不会采纳小妹之建言,不过,小妹仍然要说。”
“大妹子你何必如此挖苦大哥呢?清说!”
“别再找龙新剑的麻烦。”
“大妹子为何提及此事。”
“小妹见过龙新剑,他不可能故意得罪柔柔。”
“他和你们谈过那件事啦?”
二椒立即迫不及待的道出事情始末。
余摘星感兴起的道:“龙新剑居然和你打成平手?”
“不!他故意让我。”
“当真?”
“小妹不会给自己漏气。”
“这不可能呀!据说龙新剑并无这种修为呀?”
“大哥,你也知道小妹一向对男人没有好感,不过,小妹的确很欣赏龙新剑,小妹请你别再找他的麻烦。”
“他目前在何处!”
“不详,他原本要来向你赔罪呀!”
“他未曾来过!”
“会不会遭人陷害啦!”
大椒点头道:“有此可能,大多有在找他啦!”
余搞星间道:“有多少人在找他。”
“除九大门派之外,绿林道上至少有八成的人在找他,对了,阴阳祖师这个老鬼也出来啦!”
“你们见过他啦?”
“是的!他带了不少人,赛孔明之弟子‘未了生’一直在旁,他若和赛孔明合作,天下一会再大乱一次哩!”
“吾明白,吾已急如柔柔及仙仙返庄,吾会斟酌处理。”
“好吧!我们该走啦!”
“珍重!”
“咦?大哥为何突然如此说呢?”
“没什么?恕吾不远送。”
双椒立即匆匆离去。
又过了三无,晌午时分,一匹快骑冲近摘星山庄大门前,立听骑土喝道:“二姑娘即将与崔大侠返庄,开门。”
门房立即打开大门。
骑土试去额上汗水,立即掠向大厅。
立见一位中年人出厅道:“邱龙,二姑娘何时到?”
“禀管事,二姑娘大约在盏茶时间之后,即可返庄,二姑娘希望本庄能以隆重礼节迎接崔大侠。”
“吾自会请示庄主。你下去歇息吧!”
“是!”
没多久,管事已经站在大门前,六十余名男女则站在除中通道两侧,余越海夫妇则坐在听中主位上。
余越海夫妇虽然眉开服笑,可是,若细心—瞧,必可发现他们眉梢微锁,显然心事沉重的无法完全遮掩。
不错,他们知道错了!原本,他们恨得要命龙新剑居然先后蒙乌龙察及双椒不辞劳苦的前来‘关说’,飞女更是为龙新剑‘上流’哩!这四人一向不卖别人的账,尤其双椒更恨男人,她们却—起支持龙新剑,可见,龙新剑的确是站在有理的一方。
龙新剑若是有理,余小柔使理亏,可是,摘星山庄已经把事情闹得如此大,今后如何善后呢?龙新剑若上门理论,如何应付呢?摘星山庄丢得起这种脸吗?尤其余摘星自从瞧见飞女那封信之后,他便一直独自在书房中沉思,而且不见庄中任何人。
余越海长大至今,只在十一年前瞧过其父独坐在书房三天,因为,余越海之母在那时因为哀伤过度而亡。
如今,其父又在沉思,显然,事情闹大啦!没多久,余小柔与千里生率众抵达大门前。
在管事及庄中人员恭迎之下,余小柔及千里生联袂步向大厅。
鲁轮及申守诸人则和管事打过招呼,便事众行向右侧之别院。
余小柔一入厅,立即欣然道:“爹,娘,柔柔回来啦!柔柔向你们引见一下,他便是千里生崔智扬大侠。”
余越海含笑道:“人中之龙,欢迎。”
千里生行礼道:“参见二位前辈。”
“免礼,请坐!”
千里生立即入座。
余小柔走到其母身前,道:“娘,柔柔要向你报告一件事。
“好呀!崔大侠,你坐会儿!”
她们母女便直接回房。
“娘,您看崔大侠如何?”
“温文儒雅,人中之龙,好人品。”
“娘不是在哄柔柔吧?”
“不会啦!咱家柔柔的眼光岂会有误,何况,崔大侠在江湖中甚具侠誉打灯笼也找不到这种人品哩!”
“谢谢娘!”
“柔柔、把它戴上吧!”
说着,她已自抽中取出凤佩。
余小柔讶异的道:“娘,凤佩怎么会在你的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