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仿佛就在一瞬间就苍老了无数岁，博卡布不自然的颤抖着，眼中露出绝望的目光。他知道，就在刚才的规则较量中……他完败。

一个早就达到强大神力的神居然会在规则的掌控上败给一个人类。说出去肯定会被当做笑话。但此刻博卡布却笑不出来，非但笑不出来，他还从心底感觉到一阵寒意，一阵说不出来的无力。

深蓝的结晶就在周阳的甚至悬浮，旋转着散发出梦幻般的光泽。这只手掌很瘦，但是博卡布却能从中感觉到恐怖的力量。那是可以­操­纵规则的力量。如果在蒙多大陆，这种力量也许还不会让他感到麻烦，但在这个晶壁系，这只手给他带来的不仅仅是麻烦，还有困境。

“你……”博卡布叹了口气。“又何必……逼我。”

“我只是在让你完成承诺。”周阳认真的回答，语气平淡。“如果你不想，那么我只能自己拿。”

博卡布的脸孔抽搐了一下，声音突然­阴­沉下来。“可你知道你的要求有多苛刻？如果被你拿走神格我会是什么结果？”

“没有那么严重。你是一个强大神。分离出一个最低级的神格不是问题。”

“那是过去可这里是另一个晶壁系。而我又已经重伤。”博卡布皱了皱眉头。“我现在只能维持一个最基本的神格了。如果你拿走了它我肯定会陨落。不要逼我……如果你同意，也许我们还有其他办法解决此事。”

“……”周阳没有回答他，眉毛却是一挑。

“我还有点神力，可以打开剩下的通道。你让我回去。等回到那边我自然可以重新凝聚神格，到时候分裂给你一个基础神格也不是什么问题。”博卡布叹息了一声说道。这对于他已经是难得的让步了。毕竟他是一个神，而周阳只是一个人。一只神眼中的蝼蚁能他能做出这样的让步已经是极限了。

可是他不知道，此刻的周阳却感觉到一种厌恶。发自内心的，极端的厌恶。对于一个在谎言被揭穿后仍然死不悔改，百般狡辩的无赖一样的厌恶。

周阳懒得再说，此刻在他的眼里，博卡布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受人尊重的法师之神。而是一个为了活命什么都可以做的可怜虫。偏偏还要维持那可笑的尊严，摆出一副施舍的面孔。却不知道他的信誉在周阳的心中已经连狗屎都不如。

一切，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双手。

周阳冷冷一笑，终于吐出了让博卡布绝望的字眼。

“我拒绝。”

深蓝­色­的结晶突然在他的手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然后瞬间出现在博卡布的身前。博卡布的瞳孔一下收缩到了极点，口中愤怒的大喝。“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总是可以商量的”

话音未落，深蓝­色­的结晶就突然爆发开来。来自博卡布自身的神力海洋被周阳用引力规则改造，已经变成了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其爆发威力之强甚至连空间都震动起来。星空里就仿佛突然出现了一颗蓝­色­的太阳。巨大的波动中，一道道雪白的冲击波开始扩散，就仿佛一朵盛开的雪莲花。

身处在这样激烈的爆炸中，博卡布自然惨不堪言。他的神力早已经所剩无几，但他好歹也是一个神灵。居然硬是凭借身上的护盾顶住了这次攻击。待到爆炸的影响逐渐消退时，他的护盾已经彻底消失，法袍破破烂烂的宛如一块抹布。本人却是依旧毫发无伤。只是看着周阳的目光已经好像要把他杀死。

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周阳已经摆明了要他的命。博卡布自然也不可能送上去给周阳杀。作为一个神灵，哪怕他全身神力尽失，总还有些杀手锏的。

所以下一刻，博卡布就抛开了一切侥幸，愤怒的对周阳一指。

“绝对禁魔”

轰的一下，周阳只觉得自己的耳际传来一声恐怖的巨震。眼前的世界都晃动了一下。紧跟着包括思感在内，所有与外界的联系都在一瞬间切断了。魔法，类法术，甚至是对规则的掌控，都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他身上的常驻法术也在迅速失效。身处于绝对真空的宇宙空间中，他立即感觉到呼吸困难。

这是？

瞳孔猛然收缩，周阳立即发现博卡布这招的厉害。

这个‘法术’已经超越禁魔的范畴了。而是一个绝对禁止的领域。在这个领域内，任何对于元素，魔法，规则的调用都会被隔绝。哪怕是被晶壁系关照的自己也无法例外。换句话说，他此刻已经被赤­祼­­祼­的扔到了宇宙空间。哪怕不用博卡布来攻击也会在不久的时间里窒息而亡。唯一幸运的是他此刻是在晶壁系的边缘，没有可怕的宇宙­射­线来摧毁他的­肉­体。这让他能多活一段时间。

这是一柄双刃剑，作为同在领域里的另一方，博卡布自己也一定会受到影响。可问题在于他不是人，他是神。强横的神躯不需要氧气来维持生存。这就让这个看似公平的领域从一开始就变得极不公平。博卡布显然在赌。

他赌在这个‘公平’的宇宙空间中，周阳没有他活的时间长。

但是他绝对不会想到，周阳比他见过的任何生命都更加凶狠。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看到自己身处如此绝境他不仅没有逃避，反而瞪大了眼睛。随着他的意念调动，所有的­精­神力都在一瞬间凝集到了一起，顿时施放出一道好似能量炮般的冲击波。

­精­神冲击

轰的一声巨震，周阳只觉得自己的耳际响起一声炸雷，脑海中一片混乱。鼻孔和耳朵同时流出鲜红的血液。不顾一切的施放­精­神力给他带来巨大的伤害，甚至连视线都模糊不清了。

但是他的­精­神冲击却同样带给博卡布恐怖的伤害。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剧烈的爆炸顿时将博卡布推出数十米远，生生将他的法师袍炸的粉碎。露出下面­精­­干­的神躯。惊恐的神­色­爬满他的脸孔。博卡布口吐鲜血，神躯上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你杀不死我的”博卡布艰难的吞咽着，目光狠毒。“这是绝对禁魔空间。没有谁可以调用任何规则。没有了占据主场的规则优势，你根本无法击破我的神躯。虽然这会拖延我回家的脚步，但你却死定了。投资你是我最大的错误，现在就让我把这个错误弥补。愚蠢的蝼蚁，小看一个神灵的代价岂是你可以承受？”

博卡布愤怒的念叨着，可是­精­神冲击带给他的伤害却是实实在在。身上无数龟裂不仅仅是神躯的损伤，更重要的是神力的流逝。这里可不是他的世界，虽然流逝的神力可以依靠神格来产生。但产生的速度却远远小于消耗。如果再挨上两次他恐怕就真的要陨落了。不过他能看出周阳也达到了极限。从一开始与星Kou交战到后来连续穿梭空间与他冲突。周阳一直在苦苦支撑。就算他的­精­神力无比庞大也到了灯尽油枯的境地。博卡布相信，周阳绝对无法再发出一发­精­神冲击的能量波。

博卡布猜的没错，事实上刚才那一发­精­神冲击出去，周阳就已经觉得头疼欲裂，太阳|­茓­好像要崩溃一般的剧痛。那种好似潮水一般的痛楚如果是一般人恐怕早就昏过去了。但他仍然咬牙坚挺。眼前的世界模糊一片，周阳却依旧不肯放弃。只要一发……只要再一发就好……

只要一发。

额头上青筋直跳，周阳已经开始窒息。甚至连目光都有些涣散了，但是他仍然紧紧的盯着博卡布的所在。从鼻孔和耳朵中流出的鲜血沾染在法师袍上。看上去分外惨烈。失去了魔法和规则的保护，周阳生命已经可以用分钟来计算。

但……就算如此，周阳仍然做了一个让博卡布魂飞魄散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