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迎接别开生面的新生活,杨烽特别利用礼拜天将家里打扫一番,尤其是那问空著的房间。
这间中古的新居,最令他满意的就是光线充足、通风良好,而且又冬暖夏凉,虽然是十几年的老房子,但经过一番装潢之後,倒也有全新亮眼的感觉。
人哪!有个安定居所就是不一样,就好像生命已经找到了著落,踏实得很。
杨烽不禁想起自己伟大的父母,若不是他们的帮助,恐怕凭自己的力量奋斗个二、三十年,搞不好还不够呢!
比起其他的人,他幸运多了。
这真是个美好的礼拜天,有阳光、有微风、有希望,一切是那么的不同,快乐的令人要飞了起来。
当他正享受著这份与众不同的欣悦之际,一阵门铃声打断他的兴致。
杨烽放下手边的抹布,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出房间。
他拉开木门,只见一个男子,挺拔无比的站在门外,并且咧著嘴朝他傻笑。
「怎么会是你啊?」他开启门问。
「你看到我好像下怎么高兴的样子?」洪伟明哀怨的问。
他是杨烽的拜把好友之一。
洪伟明见他转身回屋内,尾随他身後,「喂!你怎么不说话?」他在好友面前左右晃动著,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喂!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说话?」他加大音量问。
杨烽被他骚扰的不胜其烦,再度停下手边的打扫工作,由鼻子里喷出一息浮躁的气来,然後缓缓转身看著他,「听见了。」
「那你为什么不答腔?」
「因为我在忙。」
「你在忙什么?」洪伟明一睑兴趣的问。
杨烽抬眼看著他,「你瞎了眼吗?」
「没有。」他摇摇头。
「那你看不出来我在打扫吗?」对於好友的驽钝他实在很受不了。
「喔,是吗?」洪伟明表现出很诧异的模样。
杨烽叹了口气,「不是吗?」他转过身再继续打扫。
有句话说得真好——牛牵到北京还是牛。认识洪伟明已经有八个年头了,他果真是一如当初,一点儿也没有变聪明,所以一干好友都叫他大傻。杨烽开始後悔自己当初没长眼与他结交,造成自己日後无穷无尽的痛苦。
「喂!」洪伟明突然拍拍他的肩。「牛郎,你的脸为什么皱成一团?你人不舒服吗?」
「牛郎」是杨烽的外号,因为他务实、中规中炬,不太相信爱情,但却痴痴的等待心目中的织女出现。
「是啊!不过没有关系,是老毛病,已经八年多了。」他万般感慨的说。
此时,门钤突然又响。
「又是谁来了?」美好的礼拜天却一再受到不速之客的破坏,杨烽的心底有些无
「我去帮你开门。」洪伟明自告奋勇的代劳。
杨烽突然有种感觉,这个礼拜天的宁静恐怕是被破坏定了。
洪伟明人在客厅里大声的对在卧房里的他喊,「牛郎,你猜是谁来了?是凯子耶!」他兴奋的将人带进房。
陈少军是杨烽的拜把好友之二。
「哎哟!稀客。怎么凯哥今天假日没带嫂子上街逛逛,反倒光临寒舍,真是令寒舍蓬摹生辉呀!」杨烽略带挖苦的说。
陈少军朝他咧嘴苦笑,「别逗了,我刚刚才和阿珍吵了一架。」他有气无力的挥着手。
「为什么?」洪伟明问,这是他的口头禅。
「还不就是到百货公司去逛街时,阿珍看见一个皮包很中意,说什么也要买,我也只好顺著她,怎么知道我的卡刷不过,而且银行里也没有那么多钱,阿珍知道买下成後气得大骂我一顿,我怎么解释她都不听,最後……我也下知道怎么著就和她吵了起来。」他大约将当时的情形叙述一遍。
杨烽揉揉有些过敏的鼻子,然後找了张椅子坐下,「那只皮包要多少钱?」
「四万三干五。」
「哇靠!」洪伟明忍下住低呼。「那是什么鸟牌的皮包,抢劫呀!人家的皮包是用来放钱的,我看那个皮包是用来吃钱的。」他的皮包最贵也才两千块而已,照那价,够他买二十一个来用呢!
杨烽有些了然的抬眼看他,「凯子……你该不是来借钱买皮包的吧?」他知道他是爱妻心切的那种男人。
陈少军被说中了心事,有些羞愧的看著他们,但为了阿珍,他只好硬著头皮试试看。
一看到他哀求的眼神,杨烽立刻断然的回绝,「我可是穷光蛋一个,你不必在我身上打主意,要借你找大傻借好了。」他推得一乾二净。
「拜托,千万别找我,我才刚拿钱给我老妈缴会钱,已经两袖清风了。」大傻终於开窍了。
杨烽颇为激赏的看著洪伟明,「嘿,你变聪明了耶,我还以为你的笨是天生的,不过现在终於证明了一件事情。」他抛给他一个诡异的微笑。
洪伟明探过头去,很是好奇,「证明了什么事情?」
「证明了你是後天学笨的。」杨烽笃定的说。
陈少军站在一旁窃笑,表示赞同。
此时,门钤三度作响。
洪伟明以手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等一下,我先去开门。」他匆匆忙忙的跑出去,兴匆匆的开启铁门,简直拿这儿当自己家,「咦!HUNTER,你今天怎么也有空来?」他惊讶的说。
对方吊儿郎当,潇洒的耸耸肩,「刚好有空嘛,所以就过来喽!」他死爱面子的扯谎。
「是吗?」杨烽跟陈少军一起从卧室走出来。「你不是跌停板了吗?」杨烽恶毒的说,并且和陈少军得意的相视一笑。
HUNTER——方沛文,迳自往沙发上坐去,「污辱我会让你有快感吗?」
不料,杨烽与陈少军异口同声的大声回答,「OFCOURSE!」
方沛文倒是看得很开,「我是无所谓啦!反正你们是妒忌我嘛!」他口气自大的说。
他正是杨烽的拜把好友之三。
「得了吧!至於妒忌你这一点你可以不必担心,我们不但不妒忌而且更不羡慕,游牧民族、居无定所有什么好向往的。」杨烽嗤之以鼻。
陈少军也点点头深表同意,「是啊!而且像你这样没有固定性伴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哪一天不车被爱滋病眷顾了,可就倒大楣了。」
「有关於这个问题,我想你可以放心。」方沛文胸有成竹的保证。「我下手的女人不是Chu女就是良家妇女,全都洁身自爱得很,根本不会有这种问题发生。」
不能苟同的洪伟明,脸色正经八百的说:「你实在太缺德了,好好的女孩子却惨遭你的毒手,在她们的心里一定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难道午夜梦回时,你不会良心不安吗?」
从未谈过感情的洪伟明,一直以来总以神圣不可污篾的心来看待爱情,所以,对於方沛文的感情观无法认同。
「哇!大哥,你有没有搞错啊?」方沛文大呼小叫。「男欢女爱各取所需这有什么不对?你不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吗?」他振振有词的说。
一逮到机会,群雄四面八方的发言,「算了吧!你那根本是用花言巧语骗人失身。」陈少军实话实说。
「没错,那不足以称之为爱情,充其量只能用『滥交』来形容才贴切。」杨烽也随之讨伐。
方沛文双手各比了个「七」的手势指向他们,「嘿……」他玩味的看著眼前的三个好友,「你们今天是怎么回事?是我哪得罪你们了,还是你们心情不佳吃了满嘴火药?怎么全集中火力在我身上呢?」
「你都猜错了,我们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况登徒子人人得而诛之,我们不过只是举口之劳替天行道罢了,完全是对事不对人。」
杨烽的妙语应对,立即获得其他同伴的欢呼,赢得满堂彩。
「这好像是我们兄弟们退伍之後,最心有灵犀的一次,不必电话联络就很有默契的自动集合。」陈少军突然冒出话来。
其他的人不禁感慨的安静下来,不言不语的各自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
一旦踏出校门,有很多事情就开始发酵变化,年轻时的狂妄与自大也因不合理和合理的磨练变得成熟而内敛。
「我决定照家里的安排,接下我父亲的工作。」洪伟明低著头,声音里带著一股无奈。
其他人抬眼看他,虽然诧异但也知道原因。
「大傻,你真的决定了吗?不再试试看,或许……」方沛文劝道。
毕竟,谁都会不甘愿,念了四年的大学,原以为商学系的自己可以如愿找到心目中理想的工作,谁知,高不成、低下就的反倒处处碰钉子。
这几年来经济下景气,各行各业纷纷裁员,减缩人事开支,想找份工作更是难上加难。
七月份退伍的洪伟明,找了三个月的工作,但寄出去的履历全部石沉大海,在各方的压力下,他下得己只好接下父亲目前经营的豆浆店。
陈少军伸手拍拍洪伟明的大腿,「大傻,既然决定了就好好去做,职业无分贵贱,虽然只是做豆浆也要做出最棒的豆浆。我支持你!」
「没错,要做豆浆店的盟主。」杨烽也鼓励他。
两人看著愣在一旁的方沛文,示意他加入支援行列中,尽一份朋友的棉薄之力。
方沛文顿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别让自己成为笑话,做一行就要像一行,有朝一日你若能拓展出连锁店,千万别忘了找我当公关经理。」他衷心的祝福好友能鸿图大展。
友谊的可贵就在於人与人之间的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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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物是王嗳嗳最大的乐趣。
售货小姐很谨慎的把每件衣服的条码刷进收银机里,像他们这种名品店的业绩,全是靠像王嗳嗳这一类型的女人所创造的,她们这类型女人的特色是:目中无钱,完全不把钱当钱看。
「王小姐,你总共拿了十一套衣服、三件裤子、七双鞋子、五条皮带、十条丝巾、六个皮包。」她二的清点著。「你需要核对一下吗?」
「不必了,你只要告诉我多少钱就行了。」
「奸的,一共是一百七十六万八千元。」她照著收银机上的数字念。「王小姐,你今天是开支票呢,还是刷卡?」
王嗳嗳的支票本早被王菲菲给没收了。「刷卡。」她从皮包里抽出她的金卡交给售货小姐。「衣服修改好後,一起送到丽晶饭店三O三号房。」她特别交代。
「知道了。」售货小姐在送货单上特别写下她的要求。「麻烦你稍等一下。」
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嗳嗳,以为天场下来也会有人替她撑著,那知,接著她却连想翻身的余地也没有了。
没多久,售货小姐拿著她的金卡定出柜台,疑惑的定到她面前,「王小姐,你的卡好像有问题?」她吞吞吐吐的说。
「你说什么?!我的卡有问题?」王嗳嗳大声的重复著她的话。「你有没有搞错啊?我看是你的头脑有问题吧!」她觉得自己被严重的污辱了。
售货小姐知道她得罪不起,担心的赶紧赔不是,「王小姐对不起,我……」
「立刻帮我拨电话给信用卡中心。」她命令著。
「喔,好……」售货小姐照著她的话做。「王小姐,接通了。」她捣住话筒向王嗳嗳请示。
王嗳嗳瞪了她一眼,「把电话给我。」
「美国运通,您好。」电话彼端传来亲切的问候。
「喂,先生,我想查一下我的信用卡为什么刷不出来?」王嗳嗳的卡别不出来,这不是笑话吗?
真是的,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办事的,个个头脑都蠢得跟猪一样。报上卡号等资料,王嗳嗳心底直抱怨著。
「小姐,很抱歉,你的卡已经被取消了。」对方传来了恶耗。
王嗳嗳顿时觉得雷电交加。「怎么会呢?」
「因为上个月你寄来的支票无法兑现,所以我们必须强制暂停你的卡。」
「是不是你们搞错了?那是一张即期支票耶!」她急了起来,希望他们能再查查看。
「是没错,可是那个户头拒绝交易了。」服务人员耐心的说明。
「是吗?」她开始从混乱的思绪中厘出一点头绪来了。「我知道了,谢谢。」
王嗳嗳失神的紧抓著话筒。
擅长察言观色的售货小姐,由她脸上茫然的神情看出些端倪,「王小姐……」她轻声唤著。
「啊!」王嗳嗳回神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将电话交给她,「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