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夫打个呵欠站起身,去羊肉馆的里间找了木盆整水洗了手脸,又把嘴巴、ρi股前后整干净。又回来,抱了鹿皮短袍、狐狸皮围脖,再弯腰看看醉得一塌糊涂的铁七,把左眉毛上挑,对着铁七的耳朵吹了声口哨,铁七没反应。张一夫就熄了羊肉馆里的两盏油灯,摸黑通过羊肉馆的里间,走向后院去了。羊肉馆的后院有一排正房,一排矮些的厢房,还有羊圈、马房、大柴垛和宰杀羊的棚子。
而那正房的东屋,就是红羊和吉了了的睡房……
次日天亮了,木板凳起来,出了厢房门,吸了口冷清的凉气,仰头打了个呵欠,去看了羊肉馆的炉灶,听了几声铁七的鼾声。等木板凳再走进后院,他就把手伸进狗皮帽子里边抓头皮,边走向院门。没错,院门是敞开的。木板凳记得昨晚半夜时听到二毛子把马牵进后院的声音。又找二毛子的三匹马和青毛狼狗,院里没有。
木板凳心想,二毛子走了?怎么不关门呢,还像做了贼似的一大早就跑?
木板凳在院里察看了东西,十几只羊都在,铁七的马拉爬犁和马也在。又去看看别的,发觉少了些喂羊的精料。
木板凳就去叫吉了了的门,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吉了了在屋里打鼾,但木板凳还是去拍了门。拍了七八下,拍醒了红羊,红羊起来开了门。
木板凳一眼看过去,吓了一跳,问:“老姨你的眼睛怎么肿了?嘴也肿了。”
红羊的样子像是想哭,但红羊却笑了说:“今天打烊,他们都醉着,你去烧把火别让炉火熄了就行。快去吧!”
木板凳一下子忘了叫开门想说什么了说:“唉!老姨你快关门吧,这天挺冷的。”
木板凳转身刚走两步又听到门响,是开门的门响,就扭头看。红羊把脑袋伸出门说:“木板凳,你烧点茶水给老七屋里的二毛子送去。多放茶,解酒!”
木板凳愣了一下,才又想起叫门要说的事,木板凳说:“对了,老姨,老七叔在馆子里趴桌上打鼾呢。二毛子早没影了,还偷了喂羊的精料。”
红羊神色间愣了一愣,脸色又一下惨白说:“啊!走了。哪!哪!没事了,你去吧!”
木板凳只有十五岁,还不大懂其他男女事。木板凳是红羊的远亲,十三岁时像个小叫化子似的独个跑来投奔红羊。红羊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自己在柳树河子还有一个嫁给姓木的远房表姐,但看木板凳人挺老实就收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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