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驴看着女儿们出嫁的出嫁,上学的上学,就剩下芯兰自己,一时间觉得屋里十分冷清,二驴更加想着生男娃的好处,生男娃家里人口越过越多,生女娃人口越过越少,过日子不就图个人气。想到这个二驴心里就堵挺慌,怎奈老婆生了媚儿以后就再也没有怀过孕,尽管自己用上了男人浑身的力量,可是这个娘们的肚子就是“没个动静”,二驴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望着老婆那不争气的肚子,二驴不得不认了。
何况现在国家实行了计划生育政策,二驴上次“坐牢”(其实是拘留)的阴影让他怕官的毛病更严重了,当官的说不让生孩子,二驴就没了再生的胆,或者说二驴有了觉悟,响应国家政策,王乡长就是这样向县里汇报的。
可是人只要活着就有欲望,以至于二驴在媚儿当上县长后,闹出了县太爷的爹年近六十还养二奶要生“龙种”的欲望,养就养吧,反正人家多的是钱,但就是不该闹出和林业局长的大公子在同一个*身上扯上“亲连襟”的闹剧。
芯兰也感到了冷清,尤其在晚上,媚儿一走,她连个说话的人了都没有了,她很少和父母交流,她自己仍旧住在西屋,漆黑的夜让她又怕又寂寞。
二驴家人口多,又都是女娃,孩子们也不方便,于是乡里教书的小舅子出钱帮二驴又接了一间土坯西屋,才让女娃们有了自己的屋,至今那钱还没还上,所以二驴心理很感激这个小舅子,女娃们也更感激舅舅。
众姐妹当中芯兰和若兰感情最好,芯兰可惜自己没那个好命,初一时爸爸就不让她读书了,就开始和爸爸学干农活,也和妈妈学了一手的好活计,洗衣、做棉衣、做饭无一不通。就是性格内向,好事坏事都闷在心里,自己也很少有主意。看着爸爸一次次拒绝了上门提亲的人,芯兰心里慌慌的,她从未说过自己的想法,二驴也不会听她的想法。
芯兰在众多的提亲“对象”中,她最中意的人就是张小子。可是张小子他妈二十二岁就守寡,拉扯着一岁的小儿子过,日子自然是穷得叮当直响,一心想靠女儿告别穷日子的二驴爹,看见张小子,他那“驴头”就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芯兰眼巴巴地看着跪地求亲的张小子,她只能无奈地承认他们无缘了。
随着国家政策的调整,已开始实行深入人心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二驴家也分了两垧多地。农村的日子也发生了改变,人们不再为温饱犯愁了,他们相信今后更红火的日子正等着他们呢!
芯兰一大清早就上山给玉米拔草,今年的玉米长势特好,七月刚搭头儿就一人多高了,看来到秋会有个好收成,自己也能添几件新衣服,女孩子大了,谁不喜欢穿得光鲜些,将来嫁个好男人。芯兰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欣赏着路旁的野花野草,她下意识地感到好像有人在跟踪她,女孩的警惕让她有些发毛。她回头一看,是本村村长王大江,王大江嬉皮笑脸地迎了上来,一脸坏笑地说道:
“芯兰妹子,你这是上山干农活啊,可惜了这么美的妹子怎么舍得干这么粗重的活,真是心疼死哥哥了,不如妹子你嫁给哥哥,哥哥天天养着你、供着你!”
芯兰本就不善言辞,又惊又吓,芯兰脸憋得红红的,说道:“谁要嫁给你,你又有老婆。”芯兰加快脚步,试图甩掉王大江这个无赖。
可王大江跟得更急。恬不知耻地说:“我的好妹子,哥可以休了家里那个婆娘,哥做梦都想着你啊,你就嫁给哥吧!”王大江说着就拉住了芯兰的手,说:“看看,这么好看的手都出茧子了,哥哥心疼死了!”
芯兰使劲甩掉王大江的手,怒道:“你再耍流氓,我就喊人了,我爸爸马上就会来的。”
“喊人,怎么喊,喊我*你了,你喊啊!你能喊出口吗?你使劲喊,看是你丢人还是我丢人!”
王大江的话切中了芯兰的要害,是啊,如果女孩被人“那个了”,还能活吗?尽管这个村子很穷,可这个村子对女人的贞节看的比生命还要重,村西头的那块“贞节牌坊”石碑就是祖宗留下的遗训。
芯兰向前走,王大江就跑到前面伸开双臂拦着芯兰,芯兰调头向回走,这个无赖又嬉皮笑脸地挡住了芯兰回去的路。芯兰又气又羞,满面绯红,也更激起王大江这个无赖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