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点头:“嗯,那你等一会,我去买!”
夏子诺微眯着眼朝他挥了挥手:“快去快回哦!”
金樽临走时还回头,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夕阳散落的金色闪耀出了美丽的光芒,将她的美衬托到了出尘的极致,这么美好的丫头,却终究是别人的妻子,他是该庆幸,她还在把他当成哥哥,不是么?
可是,金樽却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回望,竟会是一次永久的定格。
夕阳下,黑暗渐渐涌动,慢慢的侵吞下整个天空,与此同时,阴暗的利爪也在悄无声息中慢慢的伸向了对此毫无知觉的夏子诺。
树后一阵松动,像是清风,却又不是,夏子诺正疑惑,却见树后的草丛中走出来一双铆钉靴。
靴子的主人盯着夏子诺的脸,像是恨不能一口吞了她的表情:“夏子诺,好久不见啊!”
夏子诺右手托腮,打量了来人好久,方才道:“嗯,好久不见!”
陈曼婷似乎是没有料到她这种处变不惊的表现,记忆中,她不在此时此刻叫起来,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你真的是夏子诺?”陈曼婷有些狐疑。
夏子诺浅笑:“如果我不是,你来找我干什么?”
这话像是玩笑,到了陈曼婷耳朵里却成了嘲讽,她在笑她有眼无珠。
“你这个样子,要是被沈君一看见得多伤心啊,他一向以为你是一只兔子,却没想到,你竟然是扮猪吃老虎,这般镇定,还真看不出来你就是那个遇到一点事情就会哭泣的夏子诺啊!”说道嘲讽,陈曼婷更自然不会输给夏子诺。
夏子诺动了动身子,然后像是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稳稳的坐了下来:“呵呵,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陈小姐,难道没有听说过这句话么?”
事实上,夏子诺是害怕的,她只是在故作镇定,现在金樽不在,这个公园又没什么人,心中暗骂自己怎么挑了个这个偏僻的地方,要是人多点,现在也不至于被陈曼婷盯上了啊!
陈曼婷扯了扯嘴角,走到夏子诺身边,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黑色的紧身衣包裹着曼妙的身躯,跟夏子诺形成了明显的区别。
陈曼婷一眼扫过夏子诺,然后眼神定格在夏子诺的肚子上,似乎是察觉到她赤果果的目光,夏子诺下意识的抚上了肚子,这眼神可危险得很,像是恨不得把她的肚子切开,把肚子里还未成型的孩子拿走一样。
夏子诺想,只要坚持到金樽回来就好,这样陈曼婷就不会是她的威胁了。
怎奈陈曼婷却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笑的阴森:“你是在想金樽怎么还没回来么?我的几个兄弟跟他玩着呢,估计一时半会是抽不开身的!”
夏子诺眉头一皱,这女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夏子诺藏住了深深地怒气。
陈曼婷却完全没有理会她的话,却自顾自的抚摸上了夏子诺的肚子,四个月的身子已经有些圆弧,她温柔的样子有些变态,夏子诺却不敢乱动,生怕一旦触碰到她的神经,她的魔爪自己的孩子。
“夏子诺,你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好运呢?如果没有你,你肚子里面的孩子,应该是会投生到我肚子吧?我和他,是金玉良缘,可是,为什么你偏偏要Сhā一脚,你这个第三者,你知道我为他做了多少牺牲了多少,你知道我有多爱他吗?你又知道我有多恨他么?”说到最后温情不复,留下的尽是来自地狱的阴寒,那阴毒的样子才是陈曼婷的真面目,她死死地盯着夏子诺的肚子,好似不把他盯出来个洞就不罢休一样。
第三者?夏子诺冷笑,亏她说得出口,到底谁是谁的第三者,还不一定呢!
夏子诺定了定心神:“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跟踪我?”
面对夏子诺忽然转移了话题,陈曼婷也没有在意,眼神收回看向跳跃的霓虹灯:“你知道沈君一对我有多狠么?他这段时间一直都盯着黑鹰帮,逮到机会就毫不留情的打击,夏子诺,你也算黑鹰帮的人吧,你就这么放任他对付你的家人?”
夏子诺冷冷的看着她:“家人?陈小姐这话说的可真是好笑,黑鹰帮不拿我当家人,我凭什么拿黑鹰帮当家人,更何况,从我父母死后,我就已经从黑鹰帮脱离了,我现在只有两个身份,我姓夏,是沈君一的妻子,从前一个看我跟黑鹰帮是形同陌路,后一个,陈小姐你觉得沈家跟黑鹰帮又是什么关系呢?”
陈曼婷顿时语塞,却阴测测的盯着夏子诺看了好一会,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一样:“夏子诺,你还真是叫我大开眼界呢!嫁给仇人的儿子,却还在沾沾自喜,这话要是给你父母听到,怕是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把你这个不孝女给掐死吧!”
夏子诺看着西沉的太阳,顿时觉得身上的衣物实在是少,没了阳光的黑夜,是很冷的。
“我相信,我的父母一定会理解!”不因别的,只因他们血脉相连。
陈曼婷扯了扯嘴角:“真看不出来,你竟然这么会给自己找借口!”
夏子诺不说话,跟这个人,她的确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们始终都是敌人,不管是站在什么身份,用什么角度,这个敌对的状态却是从未有过转变。
“陈小姐,请容许我问你一个问题吧,你跟肖先生的关系怎么样呢?”看着清冷的月光夏子诺缓缓开口。
陈曼婷的表情霎时间凝固,那个老男人,是她一生的污点,更是她一生的痛:“你问这个干什么?”声音,冷硬到了没有任何温度。
夏子诺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哦,没什么,只是听到一些无聊的八卦而已,听说肖先生在牢里天天叫嚣着你会去救他呢!呵呵,现在看来,肖先生和您的关系,也没有我想象的好嘛”。
陈曼婷死死地咬住牙齿,那力道却是恨不得把这一口银牙给生生咬碎了,这个老男人进了牢房还不放过她。
“夏小姐,很喜欢听八卦啊?我们黑鹰帮也有些八卦想邀请夏小姐过去听一听啊!”陈曼婷忍住青筋暴跳,咬牙切齿道。
夏子诺暗自皱眉,去黑鹰帮听八卦?多么烂的借口,是想要抓她去黑鹰帮软禁吧!
“不用了,我没兴趣,陈小姐,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说罢夏子诺不等回答就想要走,这里不能再留,天已经黑了,金樽还没有回来,看来这一次陈曼婷是有备而来,之前若不是担心陈曼婷对孩子不利,她也不会留下来,现在看,如果再不走别说孩子,就连她都会成为黑鹰帮威胁沈君一的筹码,她不能给君一添麻烦,她不能帮他,也不要成为他的累赘。
“夏小姐,不用走的这么着急!”身后的陈曼婷缓缓站起身,忽然,夏子诺看见周围的景物都猛然一动,草丛树下竟然出现了十来个黑衣人将她紧紧包围……
……
黑鹰帮--议事厅
“老大,我们的这一批货物又给沈君一劫了,”一个獐眉鼠目的瘦小男人拿着一个本子走到阿豹面前,本子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何时何地黑鹰帮被沈君一劫走多少货物。
阿豹听到这话又是一阵暴怒,拍案而起:“沈君一那混蛋小子,是铁了心要跟我们黑鹰帮作对了!”
“他从来就没打算放过我们好不好,只是以前都是暗地里来,现在却是明目张胆的挑衅!”桌上另一个男人也拍案而起,名叫元英,他是黑鹰帮的**级人物了,在黑鹰帮也说得上话,当初阿豹能够坐上老大的位置,也多亏了他的帮忙。
“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阿豹,不是我怀疑你的能力,而是自从肖坤被抓以后,黑鹰帮实在是一天不如一天,”此人是元英的死对头,基本只要是元英支持的他都反对,本来阿豹坐上黑鹰帮帮主的位置他就已经很不高兴了,元英又处处护着他,真是越看越叫人不爽。
“刘明,你什么意思?”阿豹怒发冲冠,这关键时刻,刘明居然还跑出来挑拨是非。
“我就这个意思,阿豹,当初你反对救坤哥的时候,就已经打好主意,要坐帮主的位置了吧?”刘明眼眸闪过一丝算计。
元英也有些坐不住了,阿豹是他推举的人,且不论阿豹的能力有多少,他就是不想看见刘明坐上帮主的位置,就算是找个傀儡,他也觉得比刘明强。
事情陷入僵局,阿豹暗自咬牙,若是这一劫能过,他定然不放过刘明。
“我是不是打好主意的现在可以不用说,倒是你,在这个关键时刻竟然想要挑起帮里的内乱,到底是何居心?难不成你还是沈君一派来的内奸?想要从黑鹰帮内部逐个击破?”阿豹的声音近乎冰冷。
与此同时,他的话也得到了厅内好几个人的响应,霎时间众人的目光都纷纷锁定住了刘明,好似要把他看出来一个洞一样。
刘明脸色一变,有些愠怒:“阿豹,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内奸,我坐镇黑鹰帮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阿豹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角度:“既然刘叔不是内奸,那么你又以何解释说明你今时今日的行为呢?还是说,你在跟我挑衅?难道你刘明也对帮主这个位置有兴趣么?”
刘明脸色瞬间由黑变成煞白,他是没想到,看上去憨傻又有些冲动的阿豹竟然也有这份心机,三两句话就把局面扭转,本想拖他下位,却不料被反打一耙。
众人的目光更为警惕的看向了刘明,预谋帮主之位,这帽子扣得可不小啊!
“刘明,你还是少说两句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解决掉沈君一”,元英食指敲打着桌面,虽然是劝说,眼底却又掩饰不住看戏的表情。
“你!”刘明顿时语塞,说来说去,搞得他像是恨不能天下大乱的小人一样,刘明怒瞪元英,终究抵不过众人虎视眈眈,一甩袖子转身就出了议事厅,走前却冲着元英怒目相接,道:“元英,希望你今日的行为,不会让你将来后悔莫及!”
元英浅笑:“元英自然不会后悔,这点就不劳你刘明挂心了!”
大败刘明,元英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却又马上收敛,毕竟他们面对的可不是刘明这种小打小闹的人,刘明再怎么说也是黑鹰帮的人,不会做出什么对黑鹰帮不利的事情,可是沈君一却不同,他是恨不得黑鹰帮从此就在世界上消失的。
没有人,比他更恨黑鹰帮。
“既然如此,我们就来讨论一下,怎么对付沈君一,这一次沈君一劫走的货物对于我们来水极为重要,一定要抢回来,不然黑鹰帮就真的到了尽头了!”
阿豹发话,厅内却撕下匿静了,偌大的议事厅顿时间就像是空无一人一般。
阿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愿意做第一个炮灰。
叮叮咚咚,一阵铃声突兀的响起,阿豹正在爆发的边缘,却被这一阵铃声吵得想要摔手机。
却看见来电显示是陈曼婷,思量几下决定还是接听。
没几秒,议事厅便有了阿豹的喜色:“什么?你抓到了夏子诺?”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对于这些天都一筹莫展的黑鹰帮来说,就像是上帝开的一扇窗户。
这两个月沈君一把沈家夏家保护的滴水不漏,他们想要出手都没有办法下手,好几次都空手而归,甚至还损伤大半,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此无望,却没有想到陈曼婷这一次出去却给所有人带来了希望的曙光。
夏子诺是何许人也,那可是沈君一最在乎的女人,一张王牌,更遑论她现在怀着沈君一的种,他就不信沈君一这一次还能淡定的住!
这几个月,沈君一从他们手上夺走的,这一次他要尽数拿回来!
“把她带去岛上,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对她动手,这个女人可是沈君一的罩门!”阿豹嘴角浮起一抹阴冷。
那边的陈曼婷点了点头答应了,阿豹的话她怎么会不懂,任何人?呵,不过就她一个人,还有什么任何人,阿豹不就是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措手杀了夏子诺么?她不动她就是了,反正到时候,不管是夏子诺还是沈君一都是她掌中的玩物,什么时候玩,怎么玩还不是她说了算!
抬脚踢了踢已经昏睡在地上的夏子诺,夏子诺被她一掌劈倒在地,现在昏睡着,却不知道这个世界已经因她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把她带去牯流岛,好好看着,要是少了一根毫毛,唯你们是问!”陈曼婷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幅度,电话收线,她看着天际,沈君一,这一次我就要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悔不当初!
满身是血的金樽终于回到了公园,却没有在公园看到夏子诺的身影,唯有地上静静躺着的一块布料,那是夏子诺在最后关头从身上撕下来的,金樽手中紧紧握着那块花色的布料,眼眸渐渐阴冷。
拿起电话调到沈君一的号码按下了拨号键。
回到家的沈君一还在发怒,夏子诺居然不见了,又一次不见!
他这一次连阳台都去了,却没有发现夏子诺,一种不妙的感觉浮上心头,心中有千万思绪在徘徊,他担心夏子诺。
家里的仆人都不敢作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做了沈君一眼神的刀下亡魂。
手机突兀的响起,沈君一正在气头上,却看见显示屏上是金樽的名字,金樽这个人没什么事情一般都不会打电话给他,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接通电话,金樽废话不说只说一句:“夏子诺不见了!”
“我知道,”沈君一一愣,一种不好的心绪缠绕而上:“你怎么知道的?”,他还没有告诉别人夏子诺不见得消息,金樽是怎么知道的?
一定,一定,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对不起,我把她弄丢了!”金樽是真心实意的道歉,这也是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跟一个男人低头认错。
轰!客厅的那张桌子化为了灰烬。
“你说什么?”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这声音的主人是有多么的愤怒。
“今天,猫猫打电话给我说她很闷,我就带她出来逛逛,却没想到遇上黑鹰帮的人,我把他们打退回来的时候猫猫已经不见了,猫猫一定是被黑鹰帮劫走了!”金樽整理思绪,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轰!又是一声巨响,管家愣愣的看着沈君一的眼神已经变成了呆滞。
好好地一张椅子就这样扔到了二楼,这该是怎样的一种力气,又是何等的愤怒啊!
“以后,别让我看到你!”拐带他老婆就算了,还把她弄丢了,这份怒气,沈君一怎么忍得住!
听着他一字一顿的愤怒金樽也默然了,原本就是他的错,他不该离开夏子诺,更不该自恃过高带她出来,不然这一串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对不起,但是,请等这件事情过后,你再对我进行判决好么?”说实话,要不是担心着夏子诺,他现在真想找个墙撞死算了。
沈君一的脸已经扭曲,半响才吐出几个字:“你在哪?”
“云霖公园!”
……
不多时沈君一就开车飞奔到了金樽面前,他闯了好几个红灯,交警在他后面开车追了好久,却最终因为速度不及而放弃,没有管交警在身后骂娘,他只想快点找到夏子诺。
“你怎么知道是黑鹰帮劫走了诺诺?”一见面沈君一就切入了主题。
毕竟之前金樽在黑鹰帮的时候就没少结仇家,若说是别人看到金樽和夏子诺亲密的样子,所以抓走了夏子诺也可以说得通。
金樽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中便是夏子诺留下的布条:“这是猫猫的,上面绣着一只黑鹰!”
沈君一拿起布条,难得的温柔表情,这是诺诺的手笔,她在家里无聊就摆弄这些,家里大大小小都是她的绣品,有一次还在一件衣服上绣起了黑鹰的图案,关于她,他都观察入微,所以布条一到手里他就知道这东西是夏子诺的。
夏子诺留下绣有黑鹰的布条,不就是在提醒他们,她是被黑鹰帮劫走的么!
这下算是落实了黑鹰帮的罪证了,沈君一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敢动他的人,就一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原本他还不想这么快让黑鹰帮从这个世界消失的啊,毕竟那里面有夏子诺亲生父母的心血,可现在,他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夏子诺是他的死茓,同样,更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
手机再次响起,沈君一接通,脸色却更为难看了。
“怎么了?”看沈君一的表情就知道,这电话一定跟夏子诺有关。
“果然是黑鹰帮,他们打电话去了战狼,要跟我们谈条件!”眼眸地下尽是一片寒冷。
“你打算怎么做?”金樽决定也要掺和一脚,就算他现在洗白,为了夏子诺,他不介意再一次被染黑。
沈君一动了动下巴:“要他们,付出代价!”手心紧紧攥紧那块布料,夏子诺,是他活着的唯一依凭,夏子诺若出事,黑鹰帮,必死无疑!
……
夏子诺一出事,沈家也没打算瞒着夏家,毕竟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女儿还是人家的女儿,要是绑架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对将来两家的关系与发展都不好。
沈君一一回到沈家,沈正雄和黄美洁就迎了上来,刚想开口问夏子诺的情况,却瞥见满身是血的金樽,两人不约而同的惊诧了,沈君一也没有隐瞒,不过金樽却说他身上的血都不是他的,而是黑鹰帮的那些人的,这才让所有人都稍稍安心了下来。
沈君一把金樽带上楼,然后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他,两人身材虽然不同,但也差不多,沈君一的衣服穿在金樽身上倒也合适,不过金樽倒是挺别扭的,这一身阿玛尼简直就不是他的风格啊,可现在也没别的选择了,在别扭与适应之间,金樽还是识趣的选择了适应。
毕竟人家没让你**就已经很不错了不是!
等金樽从楼上下来就看见战狼的刘雨也过来了,随后而来的还有一个人,就是李琳。
对于她的到来金樽显得极为诧异,却从沈君一的眼神中读解到,原来是他洗澡的时候把衣服放在了外面,手机在外套的口袋里,那时候他正洗着电话却响了,沈君一本来不想理,可是电话打了好几十个,没办法只好接通。
原来,黑鹰帮的那群人也打电话去了金樽家,警告他,不要多事!
本来沈君一还想问一些关于电话内容的事情,李琳却坚持说要见到金樽本人才能说,没办法,沈君一只好把沈家的地址给了李琳,让她自己过来。
看着还在别扭中的金樽,李琳开口道:“阿豹说,这是沈家夏家和黑鹰帮的私人恩怨,你既然已经出了黑鹰帮,漂白了身份,也不是沈家或者夏家的任何一个人,就请你不要管这件事情,不然,到时候黑鹰帮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李琳担忧的看着金樽,她看的出来,金樽受伤了,尽管他说自己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可是跟他有那么多次的亲密接触,他身体的每一寸她都了如指掌,金樽有没有事,她一清二楚。
可是,不管金樽是有没有事,李琳都不希望金樽再Сhā手夏子诺的事情,为了夏子诺他失去了太多太多,她也跟着失去了太多太多,她不能再冒险让金樽再接近夏子诺,在她眼里夏子诺已经俨然成为了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她必须把金樽和夏子诺隔离。
金樽皱了皱眉,倒没想到阿豹竟然会打电话去他家,电话还让李琳接到了,看着李琳眉间时隐时现的担忧,金樽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你在阻止我么?”金樽的声音压得很低,听上去就像是一只在夜风里低低吟唱的鬼魅。
“我只是担心你!”李琳急急地解释到,她就知道,金樽一定会认为她是在阻止他救夏子诺,看,她就是这么了解他,就连他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她都一清二楚,可是他,为什么偏偏就是不明白呢?
金樽眉头紧蹙,沈家和夏家的人都在看着他们,仿佛也在等着这一个答案,沈君一也站了出来,本来他是不该Сhā手人家的私事,更何况,看起来这个李琳仿佛在金樽心里,也是不同的,不然也不会呆在金樽家里,还接了金樽的电话。
据说,金樽玩女人是很狠,可他对女人却更狠,从来都是用尽手段得到女人,却又在之后弃之如敝屣,看得出来,金樽的确待这个李琳非同一般。
那么,这个时候他就不得不出来说一句话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金樽和李琳说:“你刚洗白,诺诺肯定也不想你这么快就因为她染黑,我也不会强迫你,毕竟诺诺被绑架这件事情,你也不想的,所以你现在要考虑清楚,你如今可不是你一个人了!”
他本来想说,你身旁那个戚戚目光的女子,还在等着你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金樽看了一眼沈君一,然后拉起李琳上了阳台。
沈君一看着金樽和李琳的背影久久不语,如果金樽真的打算退出,他也无怨无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即便夏子诺的失踪金樽有一半的责任,可是更大的责任却在他身上,身为夏子诺的老公,没有给她幸福快乐的生活就算了,还让她被歹徒绑架,他必须把夏子诺救出来,就算金樽放弃,抽走他的力量,拼劲全力,沈君一也要救夏子诺。
李琳被金樽拉倒阳台上,一路上她都想要甩开他,不为别的,就为他把她的手都抓青了,淤青蔓延开一块手腕,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的金樽像是触电一般的放开。
看着李琳旋泪欲泣的样子本来想要开口说声道歉,却一直哽咽在喉咙,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琳却倔强的抬起头与他对视,事实上李琳只是在等他的一句对不起,却被金樽误以为是对他的挑衅,不把他放在眼里就算了,还当着沈家夏家两家人的面说谎!
“你刚才说的话,都是假的吧?”阿豹怎么会打电话去他家,还说出这么一堆话。
即便他金樽势力再大,脱离了黑鹰帮,他也就是一条地头蛇,暂时还掀不起什么大风浪,阿豹怎么会突然在意起他来了。
李琳愕然,眼眸里有一闪而逝的失望与难过:“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她在反问也是质问。
他就想知道,她在他心里是否真的那么不堪,她爱金樽又怎么样,可她也有原则好不好,他不相信她还怀疑他就算了,却偏偏还那么笃定,她就是骗了他,怎么样吧!
当初说的怎么都不可能爱上你,作废了,又怎么样吧!
“我只是想不通,阿豹为什么会来找我?”金樽被她看得心也莫名其妙的慌乱起来,他想解释,却无从开口,只得冷冷的望着天际,他想,原来也有这么一天,能言善辩巧舌如簧阅女无数的金樽,也有被女人逼得词穷的一刻。
就为了这个,他就怀疑她,误会她,以为她说的话都是假的?
他凭什么这么认为?他凭什么这么践踏她的骄傲,她的自尊心?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么?你不信再打电话给阿豹,跟他确认一下啊?”她冷笑,心里却在哭。
金樽也有些火了,本来夏子诺的失踪就已经够让他烦闷的了,李琳还来凑热闹,简直是越来越乱了。
他干脆不说话,她也不说,此时此刻,两个人的默契却在这样一个时刻,达成了一种完美的共识,你不说我也不说,冷战就这样。
终究还是金樽败下阵来:“我不管那电话是真是假,猫猫,我是救定了!”
他的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笃定,她急了,道:“你这么做值得么?就算你付出所有,夏子诺也不会爱上你,你难道不明白么?”她这么说,却也是在说自己。
为了金樽她失去了太多太多,明知道就算付出生命,也不可能得来他的一个回眸,却还是傻傻的一个人矢志不渝。
听着这些话就像是针扎一般,被戳到痛脚的金樽怒道:“那又怎么样!我愿意!”
那又怎么样!
我愿意!……
简短的八个字,轰然将李琳心中那块城墙崩塌。
那又怎么样?是不怎么样,在他心里,夏子诺胜过所有人,所有事,包括他自己。
她想,若是有一天,夏子诺对他说,我要你的命,他也会心甘情愿的说,我愿意!
我愿意,多么伤人的三个字,可我多么的想,你是对我说,哪怕这辈子都没有希冀,我却仍然在心中泛滥着这不发不可收拾的感情,只等你一句,我愿意,一切委屈与不甘心都会化为灰烬。
李琳忽然很想哭,这么多年她没尝过眼泪。
她想此时此刻眼角滑落的,一定是她的错觉,她怎么会哭,那么的不由自主,那么的不受控制。
她想当初爱上他的时候,也是这样吧,这么的不由自主被他吸引,不受控制的至死不渝,曾经有人说过,爱让人犯贱,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更是犯贱中的犯贱。
明明知道没有结果,明明知道他整颗心都扑在别人身上,可你就是放不下也放不开,有时候你甚至想要撬开他的脑子,也想撬开自己的脑子,怎么就这么一根筋,这么傻。
李琳受伤的表情让金樽一阵愧疚,话语哽咽在喉咙,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他说:“对不起,我没有不信你的意思”,这句话,是他最大的让步。
李琳久久未语,双肩却在忍不住微微颤抖。
看着这样的李琳,他忽然有些心疼她。
心疼?他猛的一颤,眼眸略过一闪而逝的光,然后又被他压制下来:“抱歉,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去了,他们还在等我商讨对策!”
他不想继续呆在这里,这种心疼的感觉也不能继续下去了,他转身就走,却在下一秒,身躯猛然一颤,李琳从身后抱住了他,声音带着些许哭腔。
“你就不能不去吗?就当我求你,行不行?”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似他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一样,她不相信什么第六感,可是关于他,她却不敢冒险,是真的没办法承受失去他呀!
她的声音在身后紧紧相依,柔软的身体和舒适的体温,还有熟悉的味道,他差点就反身一个拥抱,告诉她,别担心,他不去了……
可,就那么一点点,他却不敢逾越……
他闭上眼睛,双手覆在李琳拥抱着他腰身的手上,一下一下,掰开她的手,那么狠,那么残忍,无视她眼中的越来越深的悲伤和彷徨。
李琳的眼角闪烁着,她从来都是坚强的啊,就算他要她吃避孕药,她眉头也不动一下,可如今她的伤怀却那么浓重,都是他的错,不是吗?他只要狠心的斩断这一切,所有都会回到原点,他们依然会遥遥相望,他也看不到她眼中的悲伤。
“你要是怕了,那就离开这里,我书桌里有张空白支票,你想填多少就多少,总之,别再来缠着我!”一瞬间,他竟然冷漠如此,把她规划到了他曾有过的任何一个女人的地方。
告诉她,你对我来说,就跟那些女人,没什么两样!
她听着这些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猛的嘶吼:“金樽,我不是你以前那些女人,你不许这样对我,不可以!”不可以……他的背影始终未有所动,她的声嘶力竭就像一场玩笑,窗外忽然倾盆大雨,像是配合着她的伤心,一阵一阵难过刷过她和他之间的距离,金樽,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般残忍的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亅www..com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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