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酒,把你灌醉,侵犯你的身心。”她笑得暧昧。
“你练习过如何性侵?”他摆明看她不起。
“同学说,那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不需要预备或演习。”
“女生聚在一起都讨论这种事情?”
“不行吗?同学说,男人聚一起讨论最热烈的话题,是女生内衣型号。”男生不比女生高明。
“我没有。”他替自己撇清。
“虚伪。”
“哪个人不虚伪?酸儒生分明没本事赚钱,却说自己品德高超,不为五斗米折腰;上流美分明虚荣,还解释爱名牌是因为名牌耐洗耐操;假仙男的女友明明比人家老婆漂亮,得意之余还要发表两句,糟糠之妻,登不得大雅之堂。”
以瑄笑不停。“再说下去,人类揭开那层虚伪面皮,就什么都不剩了。”
“没错,就是这样。”他同意。
“原来,我爱上的是你的虚伪。”以瑄添上重药。
“因为是你,我的虚伪里有一部分真。”
“哪个部分?”
“爱你的那个部分。”
短短一句,他的温柔人心。他不谈爱情,却总是不经意,燃上煤,为爱情添温。
她想接话,然大哥脚步声自房外传来,她匆匆道:“不说了,你快点工作,晚上十二点,我去找你。”
挂掉电话,以瑄冲上前开门,奔进以铉怀抱,撞得他倒退两步。
“大哥,我考上了,真的考上了!”她连声欢呼。
“以瑄太厉害了。”以铉将她抱进房内,双双坐在床沿。
“大哥,这次不是你的杰作吧?”搂住大哥的脖子,她笑说。
“什么杰作?”以铉被问得一头雾水。
“你去恐吓校长,逼他收我这个学生。”她瞇眼斜看大哥。
“你以为我是总统、行政院长,还是黑道?太高估我了。”以铉说的好笑。“对了,送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再过几个月,爸要回国了,这次要待两三个月。”
自从父亲把公司经营权交给大哥,这些年,他专心致力于美国分公司的经营,一年难得回来两次。
乍听消息,以瑄的笑容变得勉强,咬咬唇,言不由衷:“真好。”
“你怕爸爸,是吗?”
“哥,我不想嫁给林至期。”
这是父亲的计画,自她懂事开始,父亲不断地告诫她,身为赵家子女应尽的责任义务。父亲不在,她可以假装忘记这回事;父亲要回来,她不能不面对现实。
“为什么不?他是个好男人,我见过他几次,相信他能带给你幸福。”这件事,爸爸口气绝对,恐怕不会轻言改变。
“我的爱情,不想被安排。”
“大哥替你安排了所有的事,从小到大,你不是过得很好?给林至期一个机会好吗?别那么快否定他,他是菁英,在国外受过十年教育,想法、人品都很受肯定。”
“我不喜欢他。”
“以瑄,主观会影响你的判断力。”
“大哥……”
“先不讨论,等见过林至期,也许想法会改变。告诉哥,你想要什么礼物,哥带你去买。”
心情低落,因大哥站到林至期阵营,她不要人才菁英,她要的是单纯爱情。
“不要,我只想睡觉,从今天晚上睡到明天晚上,不要任何人来吵。”以瑄叹气。
“要求这么简单?”以铉盯住怏怏不乐的妹妹。
“我本来就不是麻烦人物。”她闷闷回答。
“好吧,先下楼吃饭,管家准备了丰盛大餐。等一下我回公司前,吩咐所有人都不准打扰你,让你睡到明天太阳下山。”
点头,以瑄稍稍开朗,那代表,她有整整二十个钟头可以和允淮在一起。
偷渡。
半夜十二点,以瑄来到允淮面前。
员工都下班了,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允淮的背影。
以瑄小跑步,自身后环住他的颈子,允淮伸手,像抚摸小猫咪似的,抚着她纤细柔嫩的手臂。合上卷宗,允淮背起她,走向自己的专用休息室。
今夜,公事不准相扰,这是承诺。
背后,以瑄在他耳边说话,暖暖的气息从颈侧流向耳朵。“我喜欢你背我。”
“为什么?”进入房间,他应该放下以瑄,可她说喜欢,他便背她在屋里绕来绕去,不放下。
“居高临下,我有坐龙椅的尊贵感。”
“你把我当人肉龙椅。”
“还是电动的。”
“好吧,给我一点能源。”允淮说。
她蹬身,在他颊边印上亲吻。
有了电源,他哼起莫札特的小步舞曲,肢体不协调的男人学芭蕾动作,笨拙得惹出她咯咯大笑。
舞过多久?没计时,不记得了,终于,允淮放下她,她取来红酒,学起舞娘,跳艳舞、喝醇酒,同时把酒往他嘴里灌。
一杯杯酒红色液体进入肠胃,染红她颊边,醉了他眼帘。
当她又注满酒杯时,他伸手接过,喝掉。“这种喝法会醉人的。”
“喝醉又怎样?”
以瑄的口气有几分不平。对,她是故意的,故意用酒精浇去愤怒。
因为大哥对林至期的称赞,拧了她的心;因为远在美国的父亲,自作主张替她的人生作决定。她更气更气自己,哭闹也好、绝食抗议也罢,她该拿出办法护卫自己和允淮的未来!
“我漂亮吗?”
她醉了,醉出大胆,醉出嫣红笑颜,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皆是勾引。
“非常漂亮。”
凝视她的柔软身子,跳跃、旋转,她是仙女,伸手,他想抓住她。
闪身,他没抓到。
以瑄咯咯笑着,笑得他的心弦震荡。
“哪里漂亮?”以瑄问。
不由分说,她凑进他怀间,送出香吻。
这不是初吻,在一起的五百个日子里,他们吻过无数回合,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
她热烈、她积极、她点燃两人隐藏的熊熊烈火。
他不想侵犯她,他是个有原则、有理智的男人,不做好万全准备,绝不会轻意冒险。
但,以瑄的热吻让他失去准备,他抚着她的曲线,拥住她的柔顺,爱她,不是今天明天。
她加深了两个人的吻,大胆的手在他身上磨蹭,她不太晓得该怎么做、做什么,但她明白,她不想离开,不想让热烈褪去温度。
都说酒精不是好东西,它会催心催|情,催动两个人隐约感觉,可是,她好爱喝哦,甜甜的滋味、茫茫的知觉,她浮上云端,像飞舞中的彩蝶。
“你再动下去,一定会后悔。”允淮勉强推开她,残存的理智,提醒他最后一分良知。
“为什么会后悔?”她娇憨的面容在他面前晃啊晃。
“我把持不住,你将失去你的忠贞。”他招认自己的冲动与欲念。
哈!她笑了,温柔恬静的赵以瑄居然笑出风情万种、笑出他从未见过的妩媚。
“你说的是贞操吗?”
“对。”忍不住地,他吻吮她皙白颈项,在上面留下红痕。
“我的贞操因你才重要,不是你,我哪里在意它是否存在。”
以前不懂,现在她明白,贞操是为了保留给最爱的男人,而他是,是她此生最爱的男子。
她虽醉,并非醉得一无所知,她明白自己的行为,将引发什么状况。
“明天醒来,会不会哭着要人为你负责?”
这句是玩笑话,却伤了人,她并不是随便的女生,却也不是事事要赖别人。
咯咯轻笑,以瑄假装不在意。
“我满十八岁了。”
他笑着舔吮她的耳朵,对于Xing爱,他和她一样缺乏经验,但他比她强一点,他看过A片,而且健康教育课本念得不坏。
遵从了人类本能,他封住她的唇,封住她所有知觉,交融的气息,纠缠的身躯,纠缠起一夜缱绻欢情……
这天,以瑄考上理想大学;这夜,她为理想情人献身;今夜,她清楚过了今夜,人生将有所不同,但她绝不后悔!
隔天,以瑄在允淮胸前醒来,发现两人在移动的计程车内,往车窗外望去,天未大亮,蒙蒙的月娘还挂在西天上。
允淮低头,对她笑笑。“你睡得太甜,舍不得吵醒你。”
既然如此,她不客气了,重新窝进他怀间,靠在他宽宽的胸膛上,闭上眼睛,拿他的心跳声权充安眠曲,缓缓地,再度入眠。
最后,他带她回自己的单身公寓,交给她一把钥匙,告诉她,从此,你是这里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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