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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芒初露

再说那季康见师兄冷眼旁观,并未给自己拿个半分主意,站在台上手无足措,颇有点冷汗涔涔的意思。听到台下满场哗然,就算脑袋再不济,也已知道自己定然是又做错了什么。只得犹犹豫豫一抬脚:“那我现在踢他下去成么?”

洛然冰只见那笨拙缓慢的一脚直奔自己左胯而来,一怔之下,下意识地向后一躲,然而季康那一脚,却仿佛粘上了他一般,微微一改势头,仍是直冲他踢过来。

洛然冰心中一悸,身子一矮贴上地面,急急翻了三四个滚儿,狼狈不堪地连躲了几丈远,爬起身来捏起裤子一看,却仍是被季康的腿风擦黑了一块,不由大是惊诧,开口吐出两个震惊全场的字:

“拙,意!”

台下一时人声俱寂,人人脸上肃­色­,眼中收神,全换了个神态去望台上那身形笨拙的少年。

行止看向身侧的徐淮之,却见他一脸茫然之­色­,似是全然不懂众人为何而惊。回身看那地字门的钱掌门,却听他似惶恐不安地喃喃自语:“这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

“喂喂,”行止一捅徐淮之,“你师弟的功夫是从哪儿来的,那姓洛的小子说是‘无为拙意’,是真是假?你们师父,可是天地第一奇侠‘南天道人’?”

徐淮之蹙眉:“我师弟的功夫自然是跟师父学来的,说句实话,我师弟说的那句‘师父就是师父,没有别的名字’却不是他不肯告诉你我俩师承,这句话,原是师父原话。我师弟的功夫却也没有什么名字,至于你说什么‘无为拙意’我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这我就搞不懂了,”行止摸摸脑门,“江湖上有些冷门之事,你徐淮之事无巨细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而有些人尽皆知的,你却一无所知,你师兄弟俩,真真是一对怪胎。那南天道人行事光明磊落,想来不会这么遮遮掩掩,看来方才那所谓‘拙意’却是你师弟瞎蒙出来的一招了。”

“是不是你们说的‘拙意’我不知道,”徐淮之微微一笑,“但凭我和师弟这十几年来打过的大大小小不下万余场架,我却知道他这一招绝非偶然!”

争花台上天地两派的少年方才都只是作壁上观,只等他们其中一个落下台去,而未有动作,此时听得洛然冰叫出“拙意”两字,不由脸­色­剧变,然而只缓得一缓,便听那天字派的少年蔑然开口。

“洛然冰,我看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怎么,踢着你一脚便是‘无为拙意’?”白衣少年猛地自腰间抽出一把长刀,眼神一肃一刀横撩而去,“那我这一刀,还是‘旷世解忧’呢!”

这一刀来得气势如虹,流星赶月般直指季康鼻尖,那巧妙腾挪之意,倒还真有些许“解忧”之感!

却只见季康身形一闪,方才极慢,现在却又极快,仿佛是被那刀气鼓动一般足不点地地直退开来。

白衣少年一招眼看见老,变无可变之时,季康却突然一顿,方才还随风而动的飘逸劲头仿佛千斤坠一般旁落下来,腰背一挺,胸口衣襟恰恰顶上势头已尽的那一刀。

白衣少年大惊失­色­,欲得要退,却被季康一把抓住了右腕,身子一偏,胸口迎着刀锋折了过去!

“崩!”一声脆响,半截雪亮长刀已然打着旋儿飞过众人头顶。

众人被这刀光猛一晃眼的瞬间,季康已然诡异地欺身上前,左手扶他右肩,右手折他腰背,长腿一扫,那白衣少年顿时失去重心,被他跟脚一踹,直飞了出去!

这一下兔起鹘落,人人看得目瞪口呆,直到那脊背着地的“天”字门少年哼哼唧唧被门派中人从地上拉起来,场中才一时哗然起来。

“拙意……真的是……拙意!”那少年被门人搀起来,仍是一脸惊魂未定。

“余清,洛然冰看错,你也跟着看错?!”人群中忽起一声怒喝,将惊躁不定的人声给压了下去,“他一个年未弱冠的孩子,怎么可能习得‘拙意’之法?就算习得了,必然也应有‘解忧’与之对应,可他若会‘解忧’此时还有人能站在这台面上么?!”

“呸呸,这句话酸也酸死了!”却是行止大声在一边起哄,“余掌门,谁说年未弱冠就习不得拙意了?五十年前南天道人十五岁出道,再往上清云真人十三岁就剑封泰山,云华老祖十岁就打得三才门众子弟毫无还手之力,哪一个身负‘拙意’之人不是少年得志,他不用‘解忧’之法,怕也是心地太好,怕伤了你这傻瓜徒弟!”

余掌门哼了一声,不再开口还嘴,行止得意洋洋地回头看徐淮之:“淮之你看,这回俺认准了骂对了人,可不准再说我眼拙。”

“好好,能帮我师弟说话,也算大师能慧眼识人。”徐淮之语气转柔,却仍脱不了那股笑谑之意,“却不知,这些三才门的人,听‘拙意’‘解忧’二字便如逢大敌,却又是为何了?”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么?”行止愈发得意,“俺可不会这么简单告诉你,嘿嘿,若想知道这个,须得先告诉和尚你俩是何方神圣,此行是何目的才行。”

“只要大师能保守秘密,告诉你却也不难。”徐淮之微微一笑,“只是此处人多眼杂,多有不便,好在我师弟也算过了第一关,今日我三是算是有了去处,待到安静地方,淮之再细细说与大师听,却也不迟。”

此时梁平管家已然扶着被季康一脚踢下台的少年前去后院休息,台上那地字门的少年队季康冷冷打了一躬也跳了下去,洛然冰收起掌中“戒子”之剑,对着季康看了好一会儿,眼里似是有无穷的话要说,却仿佛终于还是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下了争花台。

台上便只剩了呆呆的季康与托腮相看的梁菡两个人。

“喂喂,”梁菡盯了季康好一会儿,把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之时突然开了口,“你真的会‘拙意解忧’?那你方才怎么不出解忧刀?”

季康定定地看着她,眼里那一点惘然之­色­看得她心里不觉就是一痛,正迟疑间,却听季康开了口:“我知道你希望我会,但是我真的不会。”

一句话说完,没等梁菡回话,他便飞身跳下台去,朝着场边自己师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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