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总是迫切希望自己能变成一个超人，一个能拯救这个世界拯救无知凡人的超人。能飞，能打，力大无穷。”李果轻轻地吐出一口烟，青色的烟云被海风吹散，只剩下一股子淡淡的烟草香：“当我第一次知道，其实我真的是超人的时候，我欢呼雀跃，兴奋不已。我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我以为自己可以无法无天。”
“可是，随着我越来越厉害，我周围的人也越来越看不透彻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我真正还是想回去，回去当个屁民。”他蹲下身子坐在一块湿漉漉的礁石上：“可这种事，就跟粉红变黑一样，是不可逆的。当初我很不理解，我爸为什么要处心积虑，不顾一切的要把我封起来。可是现在，我真的是懂了，特别是我自己也当了爹之后，我更懂了。你知道我当初最常想的是什么吗？”
李然浅浅地笑了一下：“大概知道。”
“就是意淫自己是美国大片那个大美国英雄主义的主角，为了一堆不相干的人抛弃自己的性命。甚至可以大义凛然地告诉我深爱的和深爱我的人，我的事业是正确的。”
李果从嘴上取下烟头，扬起脑袋看着刚才晴空万里，转眼就烟云密布的天空：“可是我现在，最害怕的就是这个。我舍不得这个世界，也舍不得我身边任何一个人。这种矛盾让我整晚整晚睡不着觉，我想这是害怕。”
“英雄是不能害怕的。”李然眼睑低垂：“如果按正常来说，我早就看透了生死轮回看透了世事因果看透了人道无常，可我真的看不透。当初你帮我挡了轮回的债，下一世我帮你挡了这笔债，再下一世你又帮我挡了债。生生世世，没有穷尽，我们就这么一直纠葛着。”
李果扑哧一乐：“我估计三生石上都快写不下了，他们八成得加硬盘了。”
“李果，你说。这次怎么办？”李然云淡风气地说着很恐怖的话题：“这次的债到你头上了，还算上了利息。”
“还能怎么办？”李果又点起一根烟：“我当初就说了，这么你杀我我杀你的，不是个办法。这次，我来吧！反正该来的都得来，这种轮回业障的事，跑的掉初一跑不掉十五，要真是这么弄，下辈子你叫王然我叫王果，我把你给弄死。下下辈子我叫孙果你叫孙然，你再弄死我一次，烦不烦？”
“但是死在我手上，不是更完美么？”李然走上前，双手抱住李果的脖子，把大奶架在他脑袋顶上：“都习惯了，三十三劫器早就全了，我可是一直在憋着的。”
“可别……”李果摇摇头：“多少给我个赌一把的机会嘛！我可不甘心就这么结束，因果这东西，还是有空子钻的。”
“你现在还觉得有空子钻？”
“就是因为我觉得有空子钻才这么玩命的，不然一早就知道是个死，不如早死早超生。”李果说完站起身：“你得准备一下，到时候一定要帮我稳住莫愁，我可不想害了她。”
“这就是你一直不跟她上床的原因？”李然手上的力气渐渐加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是啊！就是这样。”李果揉揉鼻子：“我还偷偷地把琥珀的守灵符转到你身上了，雪姐的龙珠我也全取出来了，而且也跟鸟子精打过招呼了。现在就是莫愁，小姑娘太不懂事，会干傻事。”
“你倒是安排的好哦？”李然用下巴顶住李果的脑袋：“你现在实力到底怎么样？”
“我？”李果没直接回答，只是伸出一只手冲向大海，接着也没见他有什么灵力调动，宽广空旷的海面突然像两边分裂开来，一直延伸到了远处，海床露了出来，上面甚至还有一簇簇的海带和海藻软趴趴地贴在沙地上，看上去就像消化不良拉出来的屎。
李然嘴角向上翘了翘：“我果然是打不过你了，夺天之力，果然是轮回给你的赠品么？”
“如果没计算错，我如果再次正面遇上夸父，我能在二十秒内把他做掉。”李果用力地伸了个懒腰：“这是跟他大战一场之后直接晋级成这样的。”
“你以为这是好事吗？”李然叹了口气：“这是业障之力，当到达一个顶峰之后，就该是你给交代的时候了。”
“是啊！我也知道。”李果无所谓地摇摇头：“所以……”
“老公。”李然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不就是想听我这么叫你一声吗？”
李果哈哈一笑，拍着胸口：“舒服了……”
但是玩笑开完之后，李果却面沉如水地站起身，手上凝聚出一个虚拟的灵气通道：“然然姐，从今天开始，我们再也不用羁绊了，你自由了。”
李然往后退了两步：“谢谢。”
话音刚落，李果双手抓住那根灵力纽带用尽全身力气往外一扯，顿时间天地一片黯淡，身后的海浪拍击出了几米高的巨浪，但是这道巨浪却被李果扯断灵力而爆发出来的灵气冲击波给冲出了老远老远。
这道灵气冲击并不庞大，也不浩然。只不过是因为李果亲手拧断了自己和李然之间的灵气链接而溢出的一部分灵力。
不过李然却在拧断联系的同时，身体突然被抬到了半空，就好像是传功一样，浩瀚无边的灵力源源不断地从她的身体里流入到了李果的身体里。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概五分钟，而这五分钟里传输的能量却足够一个中型人口的城市使用最少一个月。
不过这个过程并不惊天动地，平平淡淡的过度。不过虽然平淡，可李然却早已经泪流满面，一向冷酷的女王终于在这一刻留下了温热的眼泪，死死咬着嘴唇，就像是任何一个倍受痛苦的少女在忍受不住时才会表现出的样子。
很快，灵力过度完毕，李果拿回了原本就属于他，但是一直放在百合那里的东西，这东西不但代表着力量还代表着一度被束缚着压制着的那份纠缠，也一并全部归还到了李果的身上。
当然，李然和李果的宿命其实并没有因为这样而结束，如果李果不能完全解开一系列的因果报应，那么这种多少世代的纠葛也必然会继续延伸下去。
这种延伸是无穷无尽的，因为轮回其实并没有实体，而是一种因为所以的规则，即使是制定这规则的人，也不可能去打破这种规则。
“我是有多爱你啊！”李然落地之后，伸手摸了摸李果因为灵气纵横而微微发亮的脸：“承受不住的时候，就死在我怀里好吗？”
李果睁开眼睛，身体周围的灵气分子瞬间被驱散了个干净，他深呼吸一口，并用力地给了李然一个拥抱：“想都别想。”
在被李果拥抱的时候，李然赫然已经感觉不到李果的心跳声了，也就是说，现在的李果和上澝一样，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天妒者。
而现在在别墅区里荡秋千的樱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是我没用，我根本解不开李果的轮回，太复杂。”
她身边那个古典的莲倒是没什么表情：“我早知道了。”
“我知道你知道，但是你能不能给我装成不知道？”樱伸出手捏住了莲的脸：“你好歹安慰我几句啊！这是我第一次失败。”
“因果哪里需要解，一目了然。你去试图解码，就好像玩游戏开修改器一样，完全破坏了他应该有的轨迹，这是根本性的错误。”鸟子精的声音突然从他们俩身后传来：“顺其自然吧！”
“你……”樱诧异地看着鸟子精：“什么时候来的？”
“你想问的是我什么时候来的吧！老娘单纯拼体力可是比孙大圣还牛逼的人物呢。”鸟子精揉了揉鼻子：“其实我是支持李果的，真的勇士敢于直面血淋淋的现实，不管他成功还是失败，老娘都当他是英雄，反正老娘也怀了他李家的孽种了，大不了告诉孩子说他爹去很远的地方当海贼王去了。”
“你还真想的开。”樱叹了口气：“你要知道，他这次可是破釜沉舟，输了就没的轮回了，彻底灰飞烟灭。”
鸟子精吹了声口哨：“你知道什么是最恐怖的吗？不是怎么死，也不是死了之后会不会活，而是……嗯……你连自己要面对什么都不知道，可不得不做好面对它的准备。李果敢这么干，难道我还去拦他啊？自己的结得自己解，生死都是那百分之五十，而生死之后都是一身轻松。做人不能太自私，特别是作为女人，目光短浅是大忌。”
樱怪怪的一笑：“这话怎么都不像你说出来的，你要是骂街什么的，我还相信点。”
鸟子精一摆手：“错了错了，金翅大鹏本来就是世界上最有智慧的东西之一，你看的那些不过是皮囊皮囊啊亲。”
“不过！”鸟子精表情突然一整：“我在李果面前还得保持那样，毕竟嘛……要是女人一个个都跟你这德行，男人估计都得去互相搞ρi眼了。”
她话刚说完，樱还没接嘴，这个岛突然剧烈地颤动了起来，而这种颤动明显不属于地震，而是一种怪异的充满规律性的颤动，就好像……一条刚睡醒的狗，在伸懒腰！
蓬莱动了，就好像一头沉睡的巨鲸慢慢的舒展自己近乎僵硬的身躯，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中央，重新开启了属于它的一段传奇。
在岛的仙女们众人表现得非常欢乐，毕竟她们算是这蓬莱仙踪二十七门里唯一所剩下的一脉了，经过了兀长的等待，为了生存甚至差点就流落到了烟花之地。现在苦日子终于到头了，未来的辉煌在眼前正在脚下颤动，这种喜悦简直是难以名状的。
不过这岛的颤动似乎并不是那么友善，带着浓烈的攻击性和敌视性，如果仙女们的人仔细分辨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但是她们现在实在是太兴奋了，这种兴奋就像是一剂谜幻药，让她们根本感觉不出来周围环境的任何异常。
不过她们感觉不出来，不代表别人感觉不出来，同为超级宝器的巨海吞山突然很突兀地化为了人形出现在了水仙的面前。
他出现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快去找李果，蓬莱要发怒了。”
正在给家里发短信的水仙听到之后也是一愣，他蹲下身子单手按住地面，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感觉了一会儿整个蓬莱岛的驿动，接着眼睛突然一睁：“蓬莱大阵提前发动？”
巨海吞山重重地点点头：“如果被蓬莱大阵攻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水仙听完，二话不说，单手撕开空间，锁定了李果的气息一头就钻了进去，但是让他觉得很奇怪的是，李果的方位非常模糊，居然介于一种存在和不存在之间的模糊状态，这种状态实在是让水仙有些着急，毕竟现在蓬莱大阵发动在即，而蓬莱大阵的威力绝对在蜀山和昆仑大阵之上，毕竟术宗玩的就是阵法，经年累月的加持，让这蓬莱大阵俨然到达了一个恐怖的境界。
终于，在第二十七次穿梭之后，水仙终于来到了李果的面前。而他找到李果的时候，李果正一个人躺在礁石上抽着烟眯着眼睛半梦半醒，刚才和他一起来的百合早就不知道了去向，但是空气中却残留着百合身上的体香和很浓烈的灵气触感。
“李果。”水仙站定在李果面前：“蓬莱大阵要发动了。”
李果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他懒懒地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而当他用眼睛注视周围的时候，水仙明显能感觉到和他眼神视线有交汇地方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烧灼感，好像是自己身体里的灵气被李果点燃了似的。
“李果！你听见没有？”
李果没表态，只是把手放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水仙不要慌忙，然后背着手慢慢的走向整个岛屿的最中心。
水仙跟在他身后，心中满是震惊，因为这才几分钟没见？李果身上的能量指数居然往上翻了几十倍，现在他每踏出一步，脚下都会留下一个灵气漩涡经久不散，而且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居然是和天地融为了一体，不仔细分辨，根本不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你身上出什么事了？”水仙快步的追上李果：“你有点不对劲。”
李果有些艰难的一笑：“我现在总算知道上澝所受的苦了。”
是的，李果的的确确是知道了这种身为天妒者的痛苦，这种痛苦其实并不是可以用语言形容的，因为太过饱满的灵气在他的体内不断的膨胀并转换成能量，然后这些能量又分解成灵气，这个过程其实就是一个不断摧残自身的过程，经脉和气海不停的被攻击，承受不住的就被击破，但是灵气会马上把击破的地方给修补过来，看上去并没有影响，但这种加在魂魄上的痛楚，哪怕是世界上最好的止痛药也是无济于事。
李果那个刚才开始，突然了解了上澝为什么得各种宠爱于一身却会间歇性的一心求死，这种痛楚说实话，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扛下来的。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李果这具身体还会不断的聚拢各种诡异的灵气分子，在他身边五米以内，已经遍布了密密麻麻的灵气，这些东西别人感觉不到，但是却让李果无法呼吸。
也就是说，李果现在不但没有心跳，甚至连呼吸都消失了。虽然这都可以用灵气来代替，可那种一阵阵的窒息，却也让李果难受得够呛。
就这么沉默了一路，李果带着水仙来到了这个岛屿的最中心，也就是阵法核心的所在。不得不说，这个度假村的设计者其实对风水学的了解还是挺身后的，整个度假村的布局都是由一种类似太昊伏羲的后天洛书八阵图模式建造的，唯独在这最中心留下了个生门，盖了一个巨大的喷水池。
“用专业术语讲，”李果跳下齐腰深的喷水池，慢慢的走向中心：“其实我快魔化了。”
“魔化？”水仙一愣：“这算哪门子的专业术语？”
“我让你看看啊！别吓着。”
话音刚落，李果的皮肤表面开始形成了一种错落有致但是诡异异常可又精细美丽的紫色纹身，这个纹身的纹样其实水仙认识，其实这就是一副象形化的星空图，漫天致密的繁星以各种规则的对称图形模式，出现在了李果的身上。
而李果的面貌也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改变，比如他的眼睛失去了原本的白眼球，只剩下两个混沌的看不到底的气旋，仔细看看的话，这气旋居然是整个星系的缩影，只不过一个是正时针旋转一个是逆时针旋转，而他的头发也变得很是奇怪，每一根头发都像是一个细小的led灯管，里头有光在来回穿梭着，看上去他整个脑袋就好像是一个……一个发光的广告牌。
“你这会吓坏小孩子的。”水仙叹了口气，也跳下水中：“你这叫什么你知道么？”
李果摇摇头：“在我这种土鳖有限的见识里，我只能叫它魔化了……”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呢。”水仙倒是对李果这种乐观的德行有些无语：“你这在佛教的专业术语叫诸法加身，法相金身。在我们内部里就叫Diao爆了。”
“没爆，真的……”李果弯下腰在水池地下摸索着：“我现在是想哭哭不出，想笑没法笑。这感觉，就跟被人狠狠地拧了一下ρi股肉似的，感觉很微妙。”
“你挺贱的。”水仙走到水池边，平伸双手：“巨海，喝光它！”
大壶飞出，开始嗖嗖地往里吸水，李果一看，哎哟了一声就站起身：“你早说你能吸水啊！我摸半天了。”
水仙一愣：“你摸什么？”
“放水的闸阀……”
水仙看到李果的德行，当时就是一愣：“果然，无论你的外表变成什么样了，你的心始终是贱人心。原来你那么酷那么拉风的姿势，只是在摸闸阀吗？”
诡异版的李果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还能是干什么？”
“您请继续。”
“你都在这吸了，我还继个屁的续。”李果摆摆手：“我这样帅不帅？”
水仙怪怪地看了李果一眼：“你是变态吗？你已经颠覆了人类的审美观了。”
李果耸耸肩，对着水面照了照自己的样子：“我觉得还行，挺网页游戏的。我看黄网弹出来的网页游戏里，那些魔族都是这样的。”
不多一会，水池里的水彻底被抽了个干净，因为池子刚建好也没几天，所以池底还算是干净，要不是上面覆盖着一层假荷花叶子，其实李果也不用费劲去摸……
当然，李果其实根本不用去摸，只是为了显得正常一点，因为现在的李果……很难形容是什么，反正人不人鬼不鬼的，按照等级学说，他比上澝更高，而且在经过二的n次方倍灵力洗礼之后，他到底算不算人都是个未知数。
当然，他也是知道的，就他现在的样子，打个圣父什么的，简直就是小葱拌豆腐，可想去操天的话，那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蛋有几两重了，别的不说……刚才李果试了一下想破碎虚空，发现人虚空连鸟都不鸟他。而李果清楚的记得海鲜大圣碎虚空就跟玩似的，那可是绞碎时间空间呢，人家就跟不经意间放个屁似的……甚至海鲜大圣曾经还和李果玩过一个破虚空的游戏，挑战记录。海鲜大圣去破，李果在旁边计数，一分钟的时间里，海鲜大圣就破掉了三千三百四十一个无主空间，这其中还包括海鲜大圣吃了一根冰棍的时间。
虽然当时李果只认为海鲜姬真的是闲的很蛋疼，但是现在回想一下，这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所能理解的范围了，甚至早就超脱了牛逼地范围了……
“好了，吸干了。”水仙湿漉漉地坐在池子边：“下面你要干什么？”
李果看着同样湿漉漉的地面，沉吟了片刻：“我还得找塞子，我强迫症，找不到塞子我今天睡觉都睡不安稳。”
“您是变态吗？”水仙捂住了额头：“不要干这种憨豆才会干的事。”
李果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我觉得爽就好了。”
李果最终还弄开了池子里放水的闸阀，当然这已经是在巨海吞山喝干净池水之后的事情了。
在水仙看来，李果真的是一个纯纯的小二逼，妥妥的，不带一点个人感情Se彩的。
蓬莱还在颤着，敌意也越来越明显，就连刚才没能反应过来实际情况的仙女们这时也意识到了情况似乎出乎了她们的控制。这让她们不得不开始感觉到紧张和不安。
毕竟这些仙女们都是年青一代地，除了师傅辈口口相传和书里残卷里的那些只字片语之外，谁也不知道蓬莱苏醒是什么一副样子。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即使是愤怒也好、暴躁也好，但是绝对不可能是这种敌视抵触的情绪，毕竟就好像被闹钟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拽出来，人们可能暴跳如雷可能唉声叹气，可绝对不会有人会去对一个闹钟或恼羞成怒或因爱成恨或不共戴天吧？
所以蓬莱岛现在所表现出的这种状态，必然是不正常的，而且这种不正常，就好像一个手上拿着菜刀的精神病患，谁也不知道他下一秒会怎么样，可谁都知道他一定是个危险品。
这下原本乐呵地跟过年似的仙女门众可慌了神，这蓬莱玩意要是启动不到位得了点什么精神上的问题，要绞杀这几个杂鱼，那简直就跟饿急眼的陈佩斯吃凉面条儿似的，唰唰两下可就是个精光。
所以她们一个个跟炸了毛的老母鸡似的，四散开始寻找李果……
而当她们找到李果的时候，李果正蹲在喷水池的最中央，操着他那华丽丽的外表，正把手伸进黑漆漆脏兮兮的排水管道里，身上脸上全是泥浆，旁边还坐着皱着眉头一脸无奈的水仙。
“那个……”白洁老师走上前，忐忑忑地看着李果：“蓬莱……”
撑在地上的李果，仰起头用他那自认为帅气但是已经超脱人类审美观的眼睛看了一眼丰满漂亮的白洁，眉头轻轻一皱：“知道了。”
被他看这一眼，白洁当时就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直撞到身后的路灯杆才停下了脚步，脸上的肌肉轻轻的颤着，长着嘴久久说不出话。
“我这么吓人？”李果扭头，一脸无辜地问着水仙：“不至于好吗？”
水仙嘿了一声：“你知道你身上的灵力已经恐怖到一个什么境界了么？虽然还没到质变，但是我明着告诉你，你的目光都会给有生命力的灵力一个攻击指示，然后它们会冲击你目光所指的那个人，如果那个人没有护体真气的话，会内分泌紊乱的。”
李果一听，转身眯着眼睛狠狠地盯着水仙，用力的扮成凶神恶煞的样子，然后继续用力……
“你真的是被灵力烧坏了脑子么？”水仙捂住了额头：“你知道你刚才那样多蠢么？”
李果悻悻的收回目光，一言不发的继续在下水道里慢慢掏，不过这次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只是一边掏着一边挥手示意让白洁闪到一边。
刚从灵力冲击中恢复过来的白洁呼吸急促面色红晕，然后小心翼翼挪到水仙的身边，弯下腰想要咨询水仙一些问题，而在这个过程中，也许是出于习惯也许是因为水仙真的太漂亮太帅气也太小白龙太奶油了，所以她不经意的用胸部蹭着水仙的胳膊。
水仙被她胸部碰到的一刹那，眉头一皱，从嗓子眼里冷哼了一声：“一身秽气，退散！”
他虽然不及现在的李果强，但可也是个花王级的牛逼，一愣敕令，让白洁又是唰唰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虽然没让她受伤，但是表情上和眼神里的不高兴却是展露无遗：“记住，不要随便卖弄风骚，对你没有好下场。”
“凶你妹啊！”李果一边掏着一边骂着水仙：“你怎么一点都不尊重女性呢？活该你三十多岁才找到女朋友。”
水仙嗤笑了一声：“我本身就有严重洁癖，更何况这个女人，不管她可怜不可怜，但是她一身的秽气我受不了。”
“那年你还很年幼，看着以她为名的小说独自撸管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人家一身秽气了？”李果的骚气似乎被灵气给逼出了体外，任何一句话他都能找到槽点：“现在你有了花容月貌，就忘了那些在每个寂寞夜晚陪伴你地女孩了吗？”
“谁？”水仙一愣，看着旁边的白洁：“她叫什么？”
“白洁。”
水仙当场脸色就变了，扭头很恭敬叫了一声：“白老师……我错了。”
“你看，我就知道你肯定看过。”李果哈哈一笑：“要不是因为她叫这名，她的事我肯定是不会管的。”
白洁一头雾水：“什么？”
李果和水仙对视了一眼，相顾一笑：“没事……”
话音刚落，李果兴奋的哈哈一笑：“有了！”
说完，李果手上一用力，似乎是抓住了什么：“闪边！”
水仙二话不说，一把拽着白老师的袖子把她拽到了离李果四十米的地方，并用巨海吞山里的水在地上画了个圈，并大声示意那些看热闹的仙女门人有多远跑多远。
李果看着周围的人已经跑得差不多了，他咳嗽一下，左手用力的一撑地，然后大喊一声：“给我出来！”
接着，一条亮晶晶的灵气带被他从下水道里抽了出来，李果就像是哪吒抽龙筋似的拽着这根灵气带用力地往上一甩。
顿时，整个蓬莱豁然地暴躁了起来，就像是一头被猎人的陷阱所捕获，正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这个几乎无法挣脱的陷阱。
与此同时，天空原本就翻滚着的乌云中，一道紫色闪电灼灼其华，妖艳的颜色让阴霾的天空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挣扎？”李果眼睛突然发光，亮晶晶的像是两盏节能灯：“看你往哪跑！”
“他在拽什么？”白洁虽然有些自甘堕落也有多少不是很干净，可毕竟在此时此刻加上李果那张狰狞的脸的感染下，总归是和任何女人没有区别的，她躲在水仙的身后：“我快喘不过气了。”
水仙用力地稳着脚下的画地为牢，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高高的鼻梁溜溜地往下滴，根本顾不上回答白老师的问题。
这其实也并不是水仙的问题，主要是因为现在看似风平浪静的李果，其实正在和整个蓬莱斗法，也就是传说中俗气的比拼内力，这显然是不科学的，可李果却似乎只是为了发泄而发泄似的，一上手就激发出了全身灵力，就像单纯是为了释放能量而释放似的。
大雨很快降了下来，带着大海腥咸的雨水上上下下把李果淋了个透心凉，但是他却浑然不觉，而且在岛的所有花王级高手都已经到齐了，甚至包括今天穿黑丝的鸟子精。
“老公加油！”鸟子精并不敢贸然接近，虽然她并不怕这灵力，但是如果贸然介入别人的灵力斗争，弄得好会让一边功亏一篑，弄不好两边可都是会身残志坚的。
所以鸟子精隔着老远就开始当其了拉拉队，为李果呐喊助威，并很帅气地跳起了拉拉队队长才会跳的长腿舞。
被暂时牵制住的李果看到鸟子精的样子，那叫一个又好笑又好气。毕竟这鸟子精似乎也太不懂事了，明明都看到了李果变成了什么德行她居然还有心情扭秧歌，这身气质豁然有一种马兰坡坡姐娜附体的感觉。
不过李果现在倒是觉得很爽，大量消耗灵力的感觉甚至让他有一种不想松手的感觉，这就感觉好像一个便秘的患者，积累了好几年的老宿便一天突然腹泻，霹雳哗啦喷出了整个尼加拉瓜大瀑布似的，这种畅快其实真的不足为外人道也。
可李果是爽了，可正跟他角力的蓬莱可不干了，虽然它身为海外仙山，一度是人们朝拜和寻求的宝地，当年徐福神武天皇出海寻仙，寻的可就是这蓬莱仙。但是这么一座山，人家的作用可不是跟人pk，话说术业有专攻，pk闹事这种事大抵是得交给护山大阵来办的，可偏偏蓬莱的护山神器在那干巴巴地发着脾气。这就好比蓬莱是台电脑，而护山大阵是杀毒软件，现在电脑的系统正在被病毒弓虽暴，而它很不幸地选了360当杀软……
不过虽然迟钝，杀软的基本功能到底还是有一些的，所以在李果骚扰了蓬莱主程序长达五分钟之久之后，它的杀软终于有了反应。
没错，护山大阵发动了，号称三大门派最强大的护山大阵发动了！
原本颤动不已的地面突然安静了下来，云层里的闪电不断击打在地面上，而每击打一次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亮到发白的发光点。这闪电就像是雨点似的击打地面，白色的发光点也终于连成了一整片，巨大的能量开始聚拢，并从四面八方朝李果扑杀而来。
如果放在原来，哪怕是一天之前，李果在这惊人的能量面前都会肝颤，可现在李果自己几乎就成了一个终结者，他只差那么一点儿就被这些能量给折磨疯了，正好需要一些外力来刺激消耗他身体里的灵力，所以当护山大阵的能量绞杀到李果面前的时候，他并没有露出半分布满，反而欢欣鼓舞地松开手上的灵力带，面带微笑得闭起了眼睛。
纯能量的攻击其实并不好解释，但是它却很好理解。最直观的就是高压电拉弧和云层放电，再往后还有微波分子碰撞和激光打孔，再高阶的就是各种裂变弹和聚变弹的高能爆破，最典型的就是原子弹和氢弹。
这些东西在释放能量的同时大多伴随着强光和高热。这里头当然也有低阶的运用方法，比如烧死布鲁诺和圣女贞德的那把火，其实也是一种能量攻击的表现形式，只不过能耗和功效并不成正比，所以非常容易被人忽略掉而已。
而这蓬莱大阵的攻击同样也是在纯能量攻击的范畴里，只不过它表现出来的东西更加高效也更加虚幻。
因为在一般人的视线里，李果现在除了双手燃烧着两团深蓝色的光圈之外，就只是这么傻乎乎的戳在那里一动不动，而蓬莱大阵除了刚才被激活的那一霎那有明显的动静之外，似乎也就再没了声息。
可实际上，只有在那些能观察到能量流淌的高人眼里，才知道现在情况到底是多么的千钧一发是多么的水深火热。
李果手上的那两团光晕，其实是他撑起属于自己的能量来对抗蓬莱大阵的能量支撑点，而他身体周围早就被密密麻麻的属于蓬莱大阵的能量包围了起来，层层叠叠厚重无比。
这个大阵的能量之浑厚，简直骇人听闻，毕竟昆仑大阵和蜀山大阵主要是用来防御外敌和调节气候，毕竟一个在天上一个在第三极，都是一些极端的气候环境。而这蓬莱本身就处于一个岛屿性气候，四季如春温软宜人，除了防水除湿之外几乎不用耗费什么力气去保持和调整局部气候环境，而且它一直以来都被蓬莱的先人们用各种带着攻击性的符箓和阵法加持，千百年来的积累已经让人听到都汗毛直立了。
原本三个大阵都是同根同源的，都是当年三派鼎立时为了防止家园被破坏，以爱和正义为名义共同研究出来的大杀器，所以根据协议大阵的核心技术必须开源，但是可以根据自我需求来加以调整。而当时蜀山剑派是全攻型门派，所以蜀山的发展方向更趋于防守型，以牺牲攻击力的代价换取最大的防守力度，几乎无死角的防御其实也是一种优势。
而昆仑剑派攻守兼备，本来就是三派里最均衡的选手，所以他们的大阵防御性和攻击性都不是很强，而又因为驻扎在海拔四五千米的高山上，所以昆仑大阵更注重的是隐蔽性和可调节性。
至于这蓬莱的大阵，皆是因为蓬莱是术宗，单体攻击力并不强，防御力更是比普通人牛逼不到哪去，但是偏偏这样一个门派仍然可以不亚于其他两个变态门派，一个就是因为蓬莱的术法千万，变化无穷。还有就是因为他们对阵法的研究那可叫一个炉火纯青，单论这一项昆仑蜀山加起来都不看不到蓬莱的车尾灯。所以这单体最弱的门派则用他们最强的一项，活生生地把蓬莱大阵改造成了一个有思想有活力会分别敌我完全自主的变态大杀器。
这就好像蜀山上的玲子，甚至比玲子更尖端更恐怖，毕竟玲子事事都得通过逻辑运算来得出答案，说是ai，其实不过是个vi，只不过正悄悄朝着ai的方向进化着，开始学习怎样拥有情感。而这蜀山大阵的控制核心，早就成了精，彻底变成了一个可以自主进化有着自我性格的ai.
科学有时候和玄幻其实是相通的，就好像广岛爆的那颗原子弹绝对不会比一次天劫的威力强上多少，但俄国毛子试爆的那颗五千万当量的大鸭蛋呢？谁也不知道……
同样，李果和蓬莱大阵都是能量载体，只不过李果的能量是通过各种轮回继承和传承，而大阵则是一种半人工打造并会自主进化的特殊制品，两者之间都具有庞大的能量，可真正想要分出胜负，却并不是那么容易。
当然了，李果其实也多少有些故意而为之的情绪在里头，毕竟李果现在正被灵力给撑得想死，正愁着没个人给他缓解燃眉之急，蓬莱大阵的绞杀其实让李果浑身上下都透着舒坦劲，一点都不像正在和人拼内力的苦逼少年。
但是这一切大阵其实并不知道，它虽然有智力，可暂时并不可能超越李果这种近乎为妖的变态，所以她压根没办法去分辨李果的真实意图，反倒觉得自己有把握把李果给搅拌得粉碎，所以不断的疯狂地凝聚着灵力，用来攻击可怜娇小的李果姬。
很快，大阵凝聚的灵力已经可以用肉眼看见了，浓厚的四处乱窜的灵力恶狠狠的李果包围在里头。并不断地朝他发动各种角度的凌厉攻击。
这个场面……大概就像几千万甚至几亿个精子在攻击一颗卵子什么的，虽然并不是非常好听，但的确非常适合现在李果的状态，而李果则喜滋滋地撑着防御罩狂放地消耗着灵力。
在他周围几百米的范围已经根本容不得人近身了，哪怕是水仙的画地为牢也顶不住双方如此高强度的灵力互搏，老早就退散到了远处，远远地眺望着这边的灵力风暴，并不停的用笔记录着蓬莱大阵一系列的动态和变化。
“也该差不多了。”李果看了看天，然后大叫一声：“上清！”
随着这一声大叫，李果双手突然平展，浑身的灵力像大坝决堤一样狂躁的喷薄而出，直接和蓬莱大阵的能量撞击在了一起，接着两股巨大的能量顿时起了反应，空气中出现了明显的肉眼可观察的密集的细小闪电，就像是云层摩擦出来的闪电一样，只是体积等比缩小了而已。可并没有人会去小看这萎缩版的闪电，里头蕴含的巨大能量，让身处暴风雨最中心的李果胸口如遭到了千百斤的大锤直接锤击，血气都涌到了嗓子眼，不过却让李果硬生生地给吞了回去。
“小样还挺横。”上清突然以一个亮晶晶的灵体模式出现在李果身边：“快点，我撑不住几秒钟。”
李果没说话，但是双手却握紧拳头，用尽全身力气锤击在了整个蓬莱最中心的那个生门之上。
轰隆隆的一阵烟尘四起、土石横飞，原本瓷砖的地面刹那间飞灰湮灭，巨大的动能直达地下二十米，周围也凹陷下去了一个半径为二十米的半圆形凹陷，不但整个中心喷水池没有了，就连周围的休息座椅也跟着遭。
不过这坑的最底部，却露出了一个青色的，散发着淡淡烟气的外方内圆的砖头状物体。这砖头闪着古怪的光，透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上清一看这东西，二话不说，一脑袋就钻了进去。接着……整个能量风暴顿时停息。
当能量停息之后，李果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ρi股坐在了地上，样子也恢复了正常，拳头上血糊糊的，双手还不住的颤抖。
“上澝！我知道你在！”李果看了看四周：“出来。”
“请叫我颂颂。”上澝陡然出现在李果身后，用双肘压在李果的肩膀上，半趴在上头：“我已经被昆仑夺了法号和姓了，只剩下名，你得尊重我。”
说完，上澝站起身背负着双手围着李果绕了两圈：“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居然真的可以认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天妒同时也是鬼婴二合一的特殊品种，嗯……还是跟他们叫初诞者比较顺耳，天妒和初诞，这个课题很值得研究。”
李果挣脱了她的双手，站起身：“帮上清护法。”
上澝抱臂而立：“可以，但是你得在这陪我。”
“没空。”李果双手Сhā兜，转身就准备离开。
上澝一个闪身挡住了李果的去路：“那我想和你聊聊，你觉得呢？”
李果看了一下地面上忽明忽暗闪着不安分光芒的大砖头，然后抬起头上下打量着上澝：“给你十分钟。”
“我感觉不到你的心跳和脉搏，也就是说你和我已经一样了。”上澝嘴角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微笑：“你现在能知道我地感受了么？”
李果呵呵一笑：“知道了，不好受。”
“那你能冒着被击碎的危险为上清引开蓬莱大阵的视线。为什么不能帮我一把？”上澝笑得有些牵强：“帮我也是帮你自己，你为什么要这样？”
本来按照李果的德行，他这个时候肯定会解释自己其实跟同性恋没有半毛钱关系。可今天的李果却出奇的淡然，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微微一笑就转过头去，慢慢地朝休息区走去，一句话都没有给上澝留下。
上澝皱着眉头，追在李果的身后：“李果！我恨你！”
李果一听，豁然转身，露出一个特了然的笑容：“你恨我是对的哦！对了，以后少跟着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这不科学！上澝当场就被震慑住了，她心中百般骇然，因为现在呈现在她面前的李果根本就不是她所认识和知道的那个李果，当初她还是密宗掌门的时候，她可是从全方位侦查过李果的，对李果的分析也透彻的不得了，知道他是一个从来不说硬话也不懂拒绝的人。而且从后来的接触来看，这些分析几乎完全准确。
可现在的李果似乎是哪里出了问题，不但言辞拒绝自己，而且还说出“别怪我不客气”这种他一辈子都没说过的硬话。
上澝相当委屈。
虽然她跟李果没有什么感情，但是从一开始到现在，上澝从来没有去伤害过李果，甚至还以损害昆仑利益为代价去讨好李果。虽然不算百依百顺，可从来都是站在李果这边的。而李果现在居然表现得如此冷酷，这让一直觉得调戏李果很开心的上澝顿时失去了方向。
看着李果慢慢远去的背影，上澝差点就委屈哭了，这感觉太奇怪了，就好像自己玩命的在用热脸去贴人冷ρi股，完了人还不领这情，这他妈是什么道理……
上澝想着想着，把鼻子凑到自己胳肢窝下头闻了闻，撅着嘴嘟囔着：“我没狐臭啊……”
“这不是狐臭的问题。”樱一边费劲地从大坑的上头往下溜着一边眯着眼睛笑：“也不是你的问题。”
上澝转身：“你？”
“是我啊！”樱自顾自地说着话，并蹲在蓬莱核心砖上研究了起来：“你没发现他在刻意的和你保持距离么？”
上澝一愣：“为什么？难道怕我破坏他家庭么？他不是那种人。”
“别着急帮他找借口。”樱惭愧的一笑：“我轮回解码失败了。”
“什么意思？”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无尽轮回更恐怖。”樱幽幽地叹了口气：“他现在极力的不和任何人产生任何感情，这其实是在保护自己也顺便保护你们。”
上澝眨巴了一下眼睛：“你是说……他？”
“没错啊！”樱蹲在地上点起根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不会搭理你的。”
“我就说嘛！”上澝伸手问樱要了一根烟：“你抽more啊？跟你的气质不搭，你适合抽dāvidoff，很知性。”
樱抬起头看了上澝一眼：“你还要转移话题，我可是看在当初我在昆仑的时候你教我种花，所以才跟你说这些的，作为女人，我告诉你，有些事适可而止。不要害人害己。”
“你的话我听不懂。”上澝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要不到的，你现在突然跟我说不行，你让我怎么办？”
“随便你咯。”樱大大咧咧的耸耸肩：“那我只能祝福你成功了。”
而就在樱和上澝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坑里的那块砖头突然抖动了一下，然后整个蓬莱再一次地传来了刚才的那种隆隆声。
“来，镇压它。”樱指着那个方砖：“别让它挣脱了，你那哥哥是死是活就看这一下了。”
上澝吹了声口哨，一只手按向了那块砖，可乍一触碰，她整个人就被弹得倒飞出去，直接镶嵌进了墙壁。
“我家果果。”鸟子精从背后抱住了李果的脖子：“你想我表现的悲伤一点还是平淡一点？”
“能开心一点么？”李果蹲在地上大口吃着没泡过的方便面：“鸟佛爷。”
鸟子精双手用力拎着李果的耳朵往上扯：“开心点？你让我开心点？喂，你以为我是没感情的么？”
“哪能呢，我家鸟佛爷只是用嬉笑得态度面对世态炎凉。”李果漫天跑火车地恭维着鸟子精：“如果我……李家的基业以后就得看你了。”
“看我？”鸟子精呸了一声，指着自己肚子：“是得看这祖宗。而且你就不能往好的想？你是不死一次不痛快是么？”
李果呵呵乐着转过头在鸟子精肚脐眼上亲了一下：“我不是说万一如果么，这得提前计划，除了莫愁大家可都是明白人不是，犯不着那么哀哀怨怨的，这事吧！你是想让他来他得来，不想让他来他还得来，反正躲是躲不过的，不如爽快点。”
“你是爽快了，到时候我这孤儿寡母的怎么过日子？”鸟子精说着话的时候还显出一幅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哀愁：“真愁人，我就是瞎了二十四k硬化氪金狗眼才会嫁给你的。”
“李氏家族……都是你的哎！这是个帝国好么，我到昨天才知道，罗斯柴尔德家族居然是李氏的超级合作伙伴，那可是美联储啊亲。”李果吧唧着嘴：“你怎么会孤儿寡母呢？你就是每天吃金砖也够你吃上千年的了。”
“死相吧你，你以为老娘为你的钱啊？钱多顶个蛋用，老娘要不是对你多少有点好感，别他妈说嫁给你了，就是说话都不会跟你说话，你他妈也不看看自己的档次。”鸟子精用力地揉着：“我当时一直在想，我的故事一定不会太曲折，总会遇见一个什么人，然后这个人会陪我过那个你死掉之后的日子，无外乎成个家再生一个或者几个孩子之类的。可我没想到，最后兜兜转转我还在载在你手上了，我当时还觉得很幸福，认为自己居然能这么幸运。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这其实根本他妈的就不是幸福，而是因为我曾经介入过你的生命和轮回而遭到的惩罚。小Ъ你知道么，跟你他妈在一起其实我是在被惩罚。”
李果微笑着捏住鸟子精的手：“离婚吧！”
“去你妹的。”鸟子精当即就是一口国骂回敬过去：“吃干净了玩爽了，又Сhā又摸还到处乱舔了之后你就不想干了是吧？我当年要是知道你妈肚子里怀的是你，我早想办法弄死你了。”
“你还别说。”李果拽住鸟子精的手，把她的脸拽到自己耳边，扭头用力地亲了一下：“别说我爹了，你连我妈都不一定打的赢，那俩人当年可是叱咤风云纵横乡里的恶霸夫妻，厉害着呢。”
“李果，我问你啊！你到底喜欢我不喜欢我。虽然我都和你睡了这么长时间了，我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哎！”鸟子精返身坐在李果的肩膀上：“我一向看人很准，可你让我看不透，我分不清你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李果沉吟了一下，仰起头把脸贴在鸟子精的腰上：“其实说真的，我真是把你当哥们的。”
鸟子精眉头一皱，语调上扬：“你和你所有哥们都上床吗？”
“这话很有歧义啊！”李果抽了抽鼻子：“你性子别这么急啊！我还没说完呢。”
“你说。”鸟子精双手抱臂：“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李果嗯了一声，然后慢慢说道：“实际上，如果我告诉你，我从一开始就深爱你，那肯定是不现实的，而且说实话，我到现在为止对你的感情也和对莫愁或者可欣的有差别。”
鸟子精一听，气得哼哼直叫唤：“死鬼，老娘算是瞎了眼。”
“但是你知道，爱……其实分很多种。”李果自嘲的一笑：“我真的没办法大言不惭的说那些比如亲爱的老婆们，我会爱你们每一个人。这……你不觉得有点那什么么？”
“你要敢这么说，我就让你变成阉鸡公。”鸟子精眼睛里寒光迸射：“好，你继续说，我看你怎么天花乱坠。”
“呐，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李果很忐忑地打量着鸟子精：“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爱上过你……”
鸟子精白眼一翻，表面看上去虽然没有什么，但是鼻子里粗重如牛似的喘气声却让李果如坐针毡，这俨然就是要爆发的前兆，说好不生气不生气的，可鸟佛爷的性子哪是李果这种黄口小儿所能捉摸的？万一挑逗了她哪根脆弱的神经，把李果按地下暴打一顿，李果这帐算谁的？难道还打回去？打一个肚子里有娃的孕妇？而且这娃还是自己的……
“我就说你会暴怒了……”李果紧紧握住鸟子精的双手以防她突然暴起：“我想我跟你之间的感情，大概是一种很诡异的东西，就跟雪姐姐一样。因为……我从灵魂深处都能感觉到你们的存在，这一点甚至跟我有守灵符的琥珀都不具备哦……嗯……现在我跟她已经没关系了，她现在是李然的守灵兽了，你别告诉她啊……”
鸟子精转过身，抱着胳膊戏谑地看着李果：“说啊！我看看你有多少事瞒着你。”
“其实也没什么啦。”李果耸着肩：“不过我可以明确的给你一个答复，如果只能选一个人陪我过完下半生，我会选你。你看，其实真话有时候就是这么伤人，我对你的爱不是那种爱但是我会选你陪我一辈子。”
“为什么？”鸟子精也被李果给绕糊涂了。
李果翻起眼睛看了看天空：“我不能给你这个为什么的答案，但是我能用我下半辈子去解释。我想，作为最睿智的你，应该明白我意思的，对吧？其实我和你像至交多过像夫妻，我这些话是不可能跟雪姐姐和莫愁他们说的，因为她们会伤心，可你能理解我。”
“算你识相。”鸟子精脱下鞋，开始扣起脚趾头：“其实说真的，我也不太喜欢别人离我太近，我最讨厌粘人更讨厌被人粘着。”
“我知道啊！”李果把鸟子精无比漂亮白皙的脚丫子握在手里：“所以我都是等你来找我嘛！不然你会发脾气。”
“其实我很温柔。”鸟子精从李果手里把脚缩了回来：“好吧！我会帮你稳住莫愁，雪姐姐那边我没办法，她可是我搞不定的存在，龙神雪可不是看上去的那种软妹，她残暴起来能吓的你晚上不敢撒尿。你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天守门下面的那几十个小队吧！排名前十的小队队长可都是神一般存在的人物。”
“这我是知道的……我有幸见过一番队总队长。”
鸟子精晃着手指：“雪姐姐的战斗小队排名是第八还是第九，医疗小队排前十喂！雪姐姐一个人就拉高了平均值，所以她那边你搞定，我每次都被她吃得死死的。”
“嗯！有一个能支持我的，我就很有动力了。”李果站起身绕到鸟子精身后帮她把头发挽成一个发髻，然后轻轻环抱住了鸟子精的腰：“如果我能安然无恙，我一定再也不走开了，一直到死。如果我回不到你身边，不要等我，一定不要等我。我的业障我一个人来背，你没资格帮我承担。”
“好样的，我喜欢有魄力的男人。”鸟子精弹了弹李果的脑门：“可你现在是谁的业障都是你来背了，你这也有点太大男子主义了。”
“虱子多了不愁，债多了不痒嘛！”李果靠在鸟子精的腿上：“你看，我们这天聊的，哪像两公婆嘛！这分明是两兄弟。”
“好吧！你就当你把你兄弟的肚子搞大了，你肯定觉得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李果吐了吐舌头：“你不说脏话真不可爱。”
“你这二逼。”
就在俩人打情骂俏的时候，突然屋外响起一声不算巨大但是非常沉闷的响声，嗡嗡绵绵的振得窗户都发出不堪摇曳的颤动声。
李果一惊，豁然站起身：“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娘们！”
果然，当李果牵着光速鸟子精冲到上澝护法的地方时，发现上澝正满脸凶悍地攻击着蓬莱大阵的核心，也就是那方传说中的崆峒印，那德行简直就视死如归了，根本一点都不在乎上清是不是还没出来。
“你干什么呢！”李果一个闪身Сhā入上澝的身前，拦住了上澝的攻势：“你闹够了没有！”
上澝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也乱了，双手凝聚着宛若实质的灵力，身后诡异的灵力图纹虚影时隐时现。她的灵气图纹是一个有着复杂几何图样的圆环，看上去就像玛雅人雕的奇怪石板似的。
“它攻击我。”上澝收了灵气，皱着眉头：“我只是防卫。”
李果看了一眼老老实实戳在那里的崆峒印，深呼吸一口，二话不说一脚踏了下去，强行从李果脚底灌入的灵力像一根针似的刺激着他的经脉，让他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哆嗦，然后他转头看着上澝：“是你先攻击它的。”
上澝眼神斜了斜：“不，就是它攻击我。”
李果当时就是哭笑不得，这种事又无伤大雅，上澝却像个小孩似的非要争个高低出来，这昆仑双煞的个性原来都是如此奇葩，特别是这上澝，明明是个女王胚子，可骨子却深埋着一颗小女孩的卖萌之心，这得多矛盾才能长成这样……
不过上澝现在确实狼狈，应该是她想对这东西干点什么而被上头强悍的灵力在她没有准备的时候反噬了，然后这铁血小娘子就被猪油蒙了心，跟这块还装着她哥的转头干了起来。这转头想想，李果突然觉得上澝其实挺缺心眼的。
“老公，我先回去了。”鸟子精在旁边站了一会之后，出奇的冷静也出奇的温柔，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副典型贤妻良母的样子，甚至在说话的时候还自然而然的用手指撩动了一下垂在额间的乱发：“我和宝宝都在家等你。”
说完，她还真的像小媳妇一样一步三回头的慢慢离开了李果的视线。这一下别说李果了，就连上澝都忘掉了自己和那块砖头之间的怨恨，傻呆呆地看着鸟子精消失的地方，并满脸诧异地看着李果：“你给她灌了谜幻药吗？还是你们其实一直都共用针头吸毒？难怪刚才你像犯毒瘾了似的，偷偷跑到角落里去鬼鬼祟祟。”
“你是被我老婆附体了吗？”李果怪怪地看了上澝一眼：“你不是应该干净利落的吗？你这祥林嫂一样的神态是怎么回事？”
“吃醋啊！笨蛋！”
她说着就想去挽李果的手，可李果不动声色的一闪，躲过了她的胳膊，并不着痕迹地蹲在那块砖头面前，仔细打量着：“这应该是真品吧？别到时候是个假的，上清死里头了。”
“是真的，整个蓬莱都是它在驱动，不过它现在正憋着劲和上清斗争呢。”上澝摊开手：“没功夫理你。”
“等会你的任务很简单，当上清把这个砖头的神识逼出来之后，你锁死它就可以了。”李果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灰扑扑的土疙瘩，大致是个正方形，但四个角早就磨损得差不多了：“然后剩下的就交给我来。”
上澝伸过脑袋看着李果手上的那个铁疙瘩，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翻天印。”
“不可能，那怎么这么丑！”
李果苦笑着掂量了一下手上的破铜烂铁：“真的是翻天印，只不过没了器魂，我那还有好多呢……你要我送你点，金蛟剪啊打神鞭啊捆仙索啊什么都有，不过都是坏的……”
“你是搞批发破烂的吗？”上澝盯着李果手上的破烂：“我那已经有封神第一重宝了，山河社稷图，那两个女人真的好烦。”
李果一边盯着砖头的动静一边头也不回的说话：“那两个女人现在在干什么？”
“重新布置昆仑大阵，包括蜀山。也就是说么，上清一直在谋划着夺取蜀山。”上澝摊开手：“你看，我是得多爱你。什么都告诉你了。”
李果淡淡地哦了一声：“她们一定失败了。”
“果然还是我选中的人聪明。没错啦，那两个女人失败了，蜀山的核心等级高于她们两个。”上澝露出一副似笑非笑得表情：“不但失败了，叮当还被弓虽暴了，我指的是心理上的，叮当在进攻核心的时候，神智闯入了你那把贱人剑的神识海里……然后她哭着出来的。”
李果嘴里发出啧啧啧啧的感叹声，然后摇头叹息：“真的不敢想象身残志坚对她干了什么，人间惨剧。”
“你……不担心？”
“如果连身残志坚都需要我担心了，我觉得我活在世界上就不会再有乐趣了，不到三十岁一定会积劳成疾，然后中道崩殂。”李果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点着一根烟，愣愣地看着天空发呆：“当然，我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三十岁。”
说着，李果指着天空：“你仔细看。”
上澝顺着李果的手指在天空中搜寻着，可找了半天，连跟毛都看不到：“什么？”
“四方天帝、七星君都已经归为了，而且都或近或远的围绕在我身边，有的是局内人有的看热闹，我就好像是一个聚光灯下的小丑在钢丝绳上踩高跷，头顶是朗朗星空，身后是豺狼虎豹，脚下是万丈深渊。可偏偏这么巧，我身边还是雾气茫茫。”
“你应该去当个诗人。”上澝靠在土壁上看着李果：“这就是你不肯接纳我的原因吗？”
李果还没说话，一个温润但是稍显冷淡的磁性女声就从李果的影子里缓缓传出：“不，是因为他看不上你。”
李果愣了愣：“然然姐……”
来者就是百合，唯独她一个人是可以从另外一个人的影子里钻出来的，她虽然刚才被李果夺了灵力，可她始终是看似女王但是骨子里是一个柔弱小女人的百合花，而且同时还是当年那个看似柔弱但是骨子里却是杀人如麻不眨眼的变态女魔王文姬，这两个人随便哪一个拿出来都是嗷嗷叫的存在，更别说非常二合一了。
“别忘了，轮回没有解开之前，我们都还是一体的。”百合用手指按住李果将要发声的嘴唇：“无论你解开或者不解开，我本来就因为你而存在，你若不在我也就没有意义了。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
李果无奈地笑着点点头，然后双手捧住还有一米五出头的李然的艺术品似的脸蛋，用大拇指轻轻蹭着她脸上的泪痕：“刚才躲去哭了吗？”
“嗯！”百合从来不骗人：“是的。”
“喂，你们两个！”上澝表情明显很不爽：“我在这里不是看你们秀恩爱的。”
李果咳嗽了一声，笑着说：“你闭上眼睛倒数二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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