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条,李果自认绝对没有问题。第四条简直就是废话,抛弃莫愁?喝多了脑白金才会干出这种事,莫愁简直就是李果最大的宝贝了,还抛弃莫愁……倒不如担心莫愁会不会抛弃李果来的实在。
当然了,鸟子精的存在,果爸表示毫无压力,并一再嘱咐李果,不要随便玩弄他人感情,什么债都好还,情债绝逼是最难搞的。
对于果爸的英明,李果早有了解,所以他说的一切,李果果断应下。而在电话快收尾的时候,莫愁和鸟子精也从浴室走了出来,鸟子精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裤子……
〇①〇择邻处
李果看到鸟子精这德行,眉头一皱:“你也好检点一点吧!多少也橡胶袋个外橡胶袋。”
鸟子精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无奈地朝李果摊开了手:“会弄坏衣服的。”
她乍一说完,屋子里突然凭空吹起一阵疾风,把天花板上的艺术灯都给吹得哗啦作响,鸟子精背后扑拉一声张开了一对宽度两米多的翅膀,长满了黑色的羽毛,像绸缎似的在灯煌下闪闪发光。
鸟子精左右看了一下自己的翅膀,懒懒地伸了个懒腰,两只翅膀呼啦一下张得老开,并忽闪了几下:“每到满月它就得出来。漂亮吧?”
李果的注意力被那对漂亮的大翅膀完全吸引了过去,他伸手扯了一下在他面前晃荡着的翅膀:“真长着毛啊?”
“那还能有假?”鸟子精侧着身子想把翅膀从李果手里拽出来:“妈的……别使劲拽啊!会疼。”
李果嘿嘿一笑,趁着鸟子精在厨子里找吹风机吹头发的时候,蹲到了她的背后,很仔细地端详着她的翅膀。
发现鸟子精的翅膀真的是直接长在背后的,连在她肩胛骨下面二十厘米左右的地方,看上去鲜活无比。
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一下,外面硬硬的羽毛下面不但肉肉的还热热的,摸上去就好像是……新奥尔良烤翅的感觉。
“走开。”鸟子精扑了一下翅膀,继续在柜子里翻腾着:“摸个屁啊摸,没见过长翅膀的啊?”
李果愣了愣:“还真没见过。”
鸟子精不搭理她,找到吹风机之后,她突然一个转身看着李果:“我跟你说,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后入式什么的都是浮云。”
李果当时就傻掉了,不自觉地倒退了几步,看着一脸义愤填膺的鸟子精满头雾水:“什么后入式?”
“就是让老娘张开翅膀,你从后面搞我。”鸟子精脸上露出那种恶心的表情:“你想也别想!”
李果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很真诚地看着鸟子精的眼睛,可憋了半天,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毕竟他压根不知道鸟子精的思维现在究竟跳跃到什么地方了。
“过去点。”鸟子精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扔给李果一瓶之后,她就这么张着一对大翅膀坐到了沙发上:“让你过去点啊……”
李果当时就毛了,豁然站起身指着沙发:“你这沙发都不如你翅膀长,我过哪去?”
鸟子精扭头看了看,无奈地摊开了手:“我收了翅膀就得趴着,可我一趴着,就让你看见了。”
呸……李果心里那叫一个哭笑不得,他真的不知道鸟子精的逻辑到底是怎么运算的,或者说她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她现在连上衣都压根没穿,居然还害怕李果看到她的沟,这放一般人身上,估计只要没有蛔虫钻脑,那都不会有这种逻辑吧?
至于莫愁,她好像一点都不稀奇,穿着大睡衣坐在地毯上用李果的笔记本看着《蓝色生死恋》的中文配音版,全神贯注一丝不苟。
“好了好了,我许你靠在我翅膀上。”鸟子精用手拍了拍自己的翅膀:“但是你不能摸。”
谁要摸你……李果一肚子莫名的无力感,又缓缓地坐回了沙发上,背靠着鸟子精的翅膀,这感觉就好像靠在一个天鹅绒的垫子上,虽然有点刺刺的感觉,可总的说来还是很有一些特别的感觉。
天使……对!李果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词。现在的鸟子精俨然就是天使造型,而且相对于被那些书里描写得无比圣洁的天使来说,鸟子精就好像是从小在隔壁二叔家长大的天使。
李果想到这点,情不自禁地扭头盯着鸟子精一通猛看:“真是像。”
“像什么像?”鸟子精一边吃这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皱着眉毛看着李果:“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果“啊”了一声,摇摇头:“我说你像天使。”
鸟子精翻着眼睛想了一会,抖了抖翅膀:“看过光ρi股的天使么?”
“我哪见过。”李果一摊手:“只是觉得像。”
鸟子精伸手把自己的翅膀拽到了胸前,翅膀尖刚好挡住了她露在外面的两个点,还扮出一幅楚楚娇嫩的样子:“这样这样,会不会性感一点?”
李果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鸟子精,发现她这半遮半掩的样子真的要比刚才那种大喇喇的样子性感不知道多少倍,至少李果可耻地硬了……
“哟……”鸟子精伸手在李果搭的帐篷上捏了一下:“不要意淫老娘。”
李果被弄得浑身一个哆嗦,显得极为尴尬,咳嗽了两声就站起了身,朝鸟子精和莫愁说了声:“我去洗澡。”
说完就夹着换洗的衣服裤子匆匆跑进了卫生间。关上抽拉门之后,李果一ρi股坐在浴缸旁边,深呼吸了几大口,平稳了一下都快跳废了的心脏。不可否认,鸟子精刚刚那副样子着实太勾搭人了,这种近乎本能的吸引,要是李果还没有反应,那李果……明天就应该去北京新兴医院去做一个彻底检查,看看自己是不是前列腺给堵了。
心情差不多平复了之后,李果把自己给脱了个干净,跐溜一下就钻到了浴缸里,哼着不上调的小曲儿,把浴室的电视打开调整到了加密频道开始边看电影边洗澡。
可这时,推拉门突然一阵诡异的拉开声,接着李果就见鸟子精手上捧着一瓶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撑着翅膀从门口钻了进来,在见到只露出一个脑袋在浴缸里李果时,把手上的东西往浴缸里一扔:“给我翅膀上抹精华露。”
李果傻了,抬头看着鸟子精的翅膀:“莫愁不是在么……我这洗澡呢。”
鸟子精哆嗦了一下:“她刚才差点把我翅膀都给掰下来,我这是敏感区,不能让那种粗手粗脚的人碰。”
说着,鸟子精还故作神秘地看着李果:“这是我唯一的弱点,要想把我干掉,只能等我翅膀出现的时候,不然我是不会死的。”
李果面露苦相的噗嗤噗嗤往手上倒精华液,他知道鸟子精可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断然是拒绝不得的,不然李果这个澡是没办法洗的,她一蹭就是蹭一晚上,绝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鸟子精赤祼着上本身,背对李果坐在浴缸的边沿,把翅膀伸开的老长,宽阔的翅膀就好像一道门帘,倒也把李果的尴尬给遮挡了一大半。
李果叹了口气,开始把精华液顺着鸟子精翅膀上的毛开始均匀涂抹,手感倒是不错,滑溜溜的热乎乎的,而鸟子精也显得很是享受,在旁边舒服的哎哟哎哟直叫唤。
“你能别发出那种声么。再这么叫唤我不干了啊!”
鸟子精这时刚好不上不下,当然李果说什么她都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可真正等她那种放肆的叫声变成了憋在嗓子眼里闷哼的时候,李果整个人都快被这声音给摧残得烧坏了脑子。
他拍了一下鸟子精的翅膀根,鸟子精顿时极为婉转地大叫了一声,就好像是某些绝世好片里最后三十秒时女主角的声音一样。
“你能不能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李果咬着牙,忍着四处乱戳的冲动向鸟子精严词抗议:“你也行行好,我是个男人。”
鸟子精极为幽怨地回头看了一眼李果,眼睛比平时水润了十几倍,轻咬着下嘴唇一反常态的默默点头。
看到她的反应就知道这翅膀真的是异常敏感,李果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用手掌一点点的帮她按摩着,那力气就好像在捏一只小鸡。
在李果这样轻揉的按下下,鸟子精确实不再那么夸张地叫了,反倒是双手死死抓住浴缸边缘,双腿也夹得紧紧的。
“怎么样?”李果在弄完她整个翅膀之后,像完成一件壮举似的把精华液往旁边一放,松了一大口气:“你赶紧出去。”
“不……不……”鸟子精细着声音,把手背到背后,指着翅膀根部那连着肉的地方:“还有这里……”
李果见这一块地方并不大,嗯了一声就准备速度完成,可他的手刚一碰到鸟子精翅膀根,她整个人一颤,连坐都坐不稳,一ρi股滑到了冰凉的浴室砖上……
“你有没有搞错……”李果赶紧藏进水里,愁眉苦脸地拉着鸟子精的手把她从地上拖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鸟子精双颊都红得跟发高烧似的,而且不是莫愁那种晕红,反而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潮红,李果甚至连她皮肤下面的血管都隐约可见。
“不行……不行,不能用手。”鸟子精重新坐回浴缸边:“那里太敏感了,手太粗糙了。”
李果被她这么一弄,显然是有些无所适从:“我除了手,还能有什么,剩下那么点,你就不能算了?”
“不行,它一走就是一个月,你试试看一个月不洗澡。不全部处理好的话,我会难受一个月的。”鸟子精的语气都近乎央求了:“你……你用舌头好不好?”
舌头?李果很是惊讶:“你平时怎么处理的?”
鸟子精想了想,耸了耸肩:“让鸟二来呗!她今天也长翅膀,现在你们住在这,我就不好让她过来了。”
李果脑子里突然呈现出一副那个鸟二和鸟子精两个人全身祼体,互相在给对方舔翅膀的样子。这俨然一发不可收拾,效果比任何步兵片子都要震撼刺激,本身人就有一种猎奇心理,再加上这种身临其境的刺激,李果败了。
败给了闪着亮光的那一对漂亮的翅膀。
“好!”李果也顾不得什么了:“要怎么舔……”
鸟子精回身,伸出舌头在李果的耳根处轻轻地舔了几下,然后用气声在李果耳边说道:“这样,轻一点,一定要轻一点……”
李果闭着眼睛强行压制了一下自己的欲望,然后拿起精华液在鸟子精的面前晃了一下:“这个没毒吧?我可不能抗毒……”
鸟子精摇摇头:“一点味道都没有。”
李果还是不太放心,用手沾了一点放进嘴里,发现果然没有味道,只是粘糊糊的而已。于是他放心大胆地含了一大口,准备给鸟子精用舌头做一次翅膀SPA.
可问题马上来了……而且这个问题很严峻!
坐在浴缸里的李果,不够高!
要用嘴够着鸟子精的翅膀根,李果就必须半跪着,可他一旦半跪着……那是会顶到鸟子精的ρi股的,届时别说李果多有毅力了,只要他还有肾功能,都会忍不住把鸟子精给办掉的,那俨然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鸟子精何等的机灵,她感觉李果久久没动,回头看了一眼。瞬间就明白李果在忐忑什么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我相信你……”
得,没什么话说了,李果含着一嘴精华液,是说也说不出,咽也咽不下去,只能硬着头皮半跪在浴缸里,并渐渐地把脑袋伸向了鸟子精的翅膀根。
“你抱住我的腰,不然你会摔跤。”鸟子精听到浴缸发出那种嘎吱嘎吱的摩擦声:“赶紧……再这么下去我都忍不住了!”
李果呜呜着点头,把心一横,双手直接抱在了鸟子精的腰上。
啊……这个皮肤真好。这是李果第一个想法。
而第二个想法则变成了:完蛋了……
鸟子浑身也是一颤,眼睛紧紧闭着,双手掐在自己的膝盖上,呼吸急促,心跳连李果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猛灌了一大口之后,把鸟子精翅膀给全部搞定,然后顺手围上一条毛巾拎着鸟子精就向门外走去。
可刚走到门口,鸟子精好像突然回过了神,猛地回过身子,紧紧抱住了李果的腰,C到D之间罩杯贴在了李果的胸口,然后突然在了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嗷……”巨疼,李果顿时火气全消,忍不住痛呼了一声:“你有病啊……”
鸟子精轻轻地嗯了一声,慢慢地松开嘴,毫无预兆的在李果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然后捂着胸拉开门,啪嗒啪嗒的就跑掉了。
就剩下已然萎掉的李果,一个人站在卫生间里欲哭无泪。
鸟子精一贯这么神鬼莫测,刚才突然爆发的小女儿神态着实让李果有点手足无措,不过现在李果更关注的则是刚才鸟子精咬他的地方……
都紫了……都咬紫了……李果对着镜子照了一下,一个清晰无比的齿痕印在他的脖子最显眼处,而且一看大小和痕迹就知道肯定是女人的,这让李果万念俱灰……
“悲剧啊……”李果捂着脖子坐在卫生间的小凳子上欲哭无泪:“还不如调戏我呢……”
而这时,莫愁突然又从外面啪嗒啪嗒地跑了进来。见到李果的样子,莫愁毫无惊奇地看了他一眼说:“相公,你怎么了?”
李果指着自己的脖子:“被咬了……”
莫愁心疼地蹲下身子查看:“相公……这种事还是不可强来,容易伤了身子。”
说着,莫愁莫名其妙的脸蛋一红:“相公,莫愁可是正房,要是纳妾可一定要和莫愁商量的。”
李果哭笑不得地捏了一把莫愁的脸:“你想哪去了……”
而小莫愁则一脸严肃:“这可是大事!在这事上莫愁可是不会轻易妥协的。”
看着莫愁的认真样,李果彻底的败退了,他凑到莫愁的脖子下面亲了一口:“知道了,正房奶奶。”
“嗯!相公乖。莫愁去看看她。”说着莫愁又啪嗒啪嗒穿着拖鞋跑了出去。
等李果重新洗澡,穿上衣服走到客厅之后,发现莫愁和鸟子精都不在了。而鸟子精的房间里正传出热火朝天的声音。
李果抱着好奇心凑到门口去听了一下。
不听还好,这一听,他就彻底的哭笑不得了。
原来莫愁正在房间里给鸟子精普及三从四德,而鸟子精则在一边不厌其烦地问莫愁喝不喝水,吃不吃零食。
最终李果忍不住了,终于推门进去了,发现鸟子精已经用浴巾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翅膀在外面,而莫愁则背着手一副大少奶奶的样子正在给鸟子精传播家法。
“来了……赶紧,赶紧把你女朋友带走。”鸟子精虽然在和李果说话,可眼睛一直盯在李果的脖子上:“这俨然就把我绕进去了,不就是推个油么?”
推个油……李果本身见到鸟子精还多少有点尴尬,可被她这么一说,李果尴尬的感觉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顺手把正在传教布道的莫愁横抱了起来,并冲着鸟子精说道:“我去睡了,小新在姑姑那。”
鸟子精毫无在乎地挥挥手:“赶紧出去。”
李果点点头,抱着莫愁就走了出去。而见他俩刚走,鸟子精立刻脸色通红,连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你个臭不要脸的……”
可刚准备抽第三个巴掌的时候,李果突然又推门进来了,看到鸟子精的样子,他顿时愣了一下,并诧异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缓了一会才说:“明天,明天借部车给我。”
鸟子精哦了一声,下意识地问着:“要干什么?”
李果面露凄苦:“小新她妈,刚才在我洗澡的时候给我发了个信息,让我明天带着小新去找她。”
“我开车送你呀!”鸟子精自告奋勇地说着:“我送我送。”
李果胆战心惊地摇摇头:“你好好休息吧!我怕你和她老娘打起来。”
鸟子精一脸失望地趴回了床上:“哦……”
李果关门走了出去。
鸟子精想了想,又开始扇起自己的嘴巴子:“让你丫犯贱,让你丫犯贱……”
而这时……李果又一次地打开了门……
“嗯……咳,晚安。”
鸟子精呆呆地看着被关上的门,抓狂似的用手猛地挠起了床单,并不停地用牙磕床头柜。
做到一半的时候,鸟子精突然停了下来,直直地盯着门口看了两分钟,才继续的挠床咬床头柜。
可好像老天爷有意捉弄鸟子精似的,李果当真还是第三次打开了门,并又一次地看到了鸟子精发神经的全貌。
“忘了跟你说……冰箱里我买了你爱吃的小熊饼干,晚上饿了就自己去吃。”
鸟子精欲哭无泪地看着李果……而李果也吃不消这个眼神,草草的败退,然后搂着莫愁不到三分钟就睡得深沉。
而鸟子精则坐在床上拍打这翅膀吃着小熊饼干,玩命的骂自己犯贱……可一边骂,眼泪一边往下滴,着实是一种神经病发作的早期症状。
清早李果睁开眼睛时,觉得头晕目眩的。感觉好像是中了什么毒,但那感觉细细品味起来又像是喝多了酒的宿醉。
他从被窝里钻出来,身边的莫愁早就无影无踪了,听到外面电脑里噼啪噼啪的声音,李果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莫愁又在那聚气爆无双了,在没有小新妹子和她抢电脑而李果今天又要出门的情况下,莫愁能爆整整一天。
“以后还是别乱御剑了……”李果显得有点虚弱,昨天大爆发的消耗让他这个从大学毕业后根本就没锻炼过的男青年着实有点吃不消。
更何况昨天李果几乎是拆了半边楼,虽然严格说来,李果的进步是神速的,可始终他还是没有脱离中低级玩家的行列,每每看到莫愁不管怎么使唤出鞘,第二天都能神采奕奕,李果总是莫名的羡慕。虽然说羡慕自己的未婚妻有点荒唐,可毕竟李果现在如果跟莫愁对上,几乎就是被一招秒倒的货。
当然,李果现在欺负鸟子精可是游刃有余……
想到鸟子精,李果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昨天晚上浴室里那场莫名其妙的风花雪月,和鸟子精随后的反常举动。
李果不傻,这种事情他也是很为难的。要说不喜欢鸟子精,那绝对是放屁来着,可偏偏这种喜欢又没上升到爱意,估计鸟子精的感觉也差不多。昨天他们俩差一点就擦枪走火了,得亏李果还算是意志坚定,不然估计今天见面都没有脸再见面了。
当然,李果也深信,以鸟子精的机灵,她一定会和自己很是默契,谁都不会去提昨天晚上发生的荒唐事。
果然,当李果走到客厅的时候,鸟子精正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穿着吊带背心和小热裤趴在地毯上看时尚杂志,两条大长腿来回在地毯上扑腾着。看到李果出来之后,非常镇定且若无其事地指了指厨房:“有炸香肠、面包、油条和稀饭,还有腌菜和牛奶。”
李果一愣:“这个搭配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吃了会不会拉肚子?”
鸟子精一本杂志飞了过来,正中李果的面门,然后她愤怒地咆哮着:“老娘五点半起来做早点,你八点起来吃,你还在这挑三拣四?”
“……我错了。”李果双手护头,在鸟子精的逼视下慢慢挪到了餐桌旁,并在鸟子精炯炯有神的眼神下,干净利落地吃完了桌上所有的奇怪食品。
不得不说,鸟子精的手艺还是可圈可点的,香肠炸得焦黄香酥、面包上还抹着奶油、腌菜也是不咸不淡、稀饭更是浓淡适宜,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李果忽略了这个奇怪橡胶袋餐的搭配问题。
吃了一肚子怪怪的味道之后,李果坐在沙发上,抬起手表看了一下时间:“我九点要出门了,你随便借我一部车吧!”
鸟子精哦了一声,在沙发底下摸了半天,摸出一长串的钥匙,上面乱七八糟一大堆的各色汽车商标:“小区车库我买了一层,里面全是我的车,你自己挑去。”
李果当时就蒙了,这串钥匙足足有两斤多重……
所以他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钥匙上贴着的标签,一边在里面挑着适合的车:“莫愁,中午让鸟带你出去吃饭吧!今天我可能要晚点回来。”
莫愁抱着笔记本来到了李果旁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符,递给李果:“相公,要是遇到危险,就用火把它烧掉,莫愁马上就会赶去。”
李果看了看那张符纸,捏了一下莫愁的脸,然后把自己的手机往莫愁手上一塞:“电话比较快……”
说着,李果挑了一把看上去最朴实的车钥匙,并把剩下的那一串扔还给了鸟子精:“鸟,有事打我电话啊!”
“哦……”鸟子精心不在焉地应了李果,好像是丝毫没有反应的在地上慢慢爬行着,直到爬到沙发靠背的后面,消失在李果的视线之中。
李果看了一眼奇怪的鸟子精,无奈地摇摇头。并附身在莫愁脸上亲了一下:“我走了哦!”
莫愁扬起小脸,自然而然的和李果来了个短时间的舌吻,然后放下笔记本,挽着李果的手把他送到了门口:“相公,要多小心哦!”
李果嗯了一声,斟酌许久:“我要不要带湛卢去?”
莫愁自然是点头:“要带要带,莫愁这就给你去拿去。”
说完,莫愁光着脚丫噼啪噼啪地从房间里把湛卢给抱了出来,并简单的用浴巾包裹了起来:“相公,莫愁在这等着你回来。”
李果又是搂着莫愁的腰,来了一段临别前的热吻,而刚亲到一半,鸟子精突然大喊起来:“有完没完了,一天到晚就知道亲亲亲,正事不要干了?”
李果被突如其来的训斥给吓了一跳,连滚带爬的夺门而出,甚至都忘记了走电梯,一路蹦着就往车库跑了过去。
“走!”李果的脚步声刚消失,鸟子精突然穿戴整齐地从沙发后面的角落里蹦到了正在沙发上玩电脑的莫愁身边:“我们去跟踪他!”
莫愁扭头看着鸟子精,满脸疑惑:“为什么?相公都说让莫愁在家等他了。为什么要去跟踪?”
鸟子精一听莫愁的言论,抓狂似的挠着自己的脑袋:“他去见其他女人啊!你看小新的长相,你觉得她妈能差?你怎么这么……这么有自信?”
想了半天,始终还是不敢直接面对莫愁大仙爆粗口的鸟子精只是委婉地讽刺了一下莫愁的天然呆。
莫愁微微仰起头看着天花板,手指点着自己的下巴:“那女人莫愁倒是见过,确实略有几分姿色,可见了就见了,莫愁哪能去碍着相公想见谁?”
“你不去,我去。你中午自己做饭。”鸟子精没办法纠正剑仙大人的观念,只能选择独善其身:“饭菜都现成的,在冰箱里,自己拿微波炉热。”
说着,鸟子精橡胶袋上大风衣,带上兔子帽、狐狸围脖和暴龙眼镜,一副前苏联克格勃的派头,走到了门口,准备下去跟踪李果。
莫愁在思考了许久之后,走到鸟子精的身边:“我可以跟你去,可是你要给我买肯德基。”
“走走走走走……赶紧。我明天去给你买家炸鸡店。”鸟子精一边金鸡独立换鞋一边催促着莫愁赶紧跟她一起走。
而李果此时正在鸟子精的私人车库里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找着和手上那钥匙匹配的车:“奇怪了,都快试遍了。”
最终,当李果终于把手上的钥匙Сhā进去之后,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当他抬头看到这钥匙匹配的车型时,他顿时哭笑不得……
好……好你妈复古……李果都被自己给弄笑了,自己眼前这部车的车型,李果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俨然就是藤原拓海在秋名山往返送豆腐的AE86啊!
“也好……”李果开门之后,坐上车感受了一下:“还不错。”
对于李果这种只有最低级驾照的人来说,别说鸟子精那靠声控才能启动的宾利和靠指纹启动的法拉利了,就是她的自动挡宝马李果都开得一头雾水,反倒这种只在博物馆里看到的车,刚刚好能被他一手掌握。
“先倒挂一档,倒车……”李果按部就班的开始在地下停车场里折腾起了这架老古董车:“再换档……哎!动了动了。”
而就在他玩得高兴的时候,外面一辆粉红色的凯迪拉克正焦躁的嗡嗡作响。里面坐着比这部车还焦躁的鸟子精:“你说他在玩什么呢,怎么还没出来?”
莫愁抱着剑匣,脑袋一点一点的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打着瞌睡,听到鸟子精的话之后,她抬起头看了一眼鸟子精,但是注意力马上就被前面造型可爱的香水盒子给吸引了过去,慢悠悠地摇头:“相公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当李果把车开出来的时候,鸟子精哎哟了一声:“他怎么挑了这部……这是……”
她这边还没说完,李果突然发现方向盘的底下有个绿色的小按钮,上面写着硕大的四个字“液氮冷却”。
“这是什么?”李果脑子猛地一进水,毫无停顿地按下了那个按钮……
“是老娘跑得最快的车!”鸟子精见到李果的古董车在几秒钟间突然加速,她马上直接把油门踩到了底。
随着那部古董车的ρi股后面淡淡的尾气变成了冒着蓝焰的火苗,李果突然被牢牢地吸在了汽车的座位上,而仪表盘上的速度显示,在五秒钟内由十公里每小时,猛增到了四百一十公里每小时。
“我……我……”李果当时就蒙了,强大的惯性让他的胸口砰砰直跳,而仪表盘上的速度还在继续往上猛窜。
而且无论他怎么踩刹车,这车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等开到没什么人的公路上时,时速已然超过了四百五十公里每小时。
这个速度……就是测速仪都已经没有任何效果了。
“这下玩大了。”李果瞬间把自己的那个相对时间减慢的功能使了出来,极为小心地开始驾驶起了这部脱缰的野马。
幸好有了这个慢视的功能,不然李果绝对就是一个车毁人亡的下场。而渐渐当他适应了之后,他又觉得这种感觉无比的爽快,胸口不由得一股野性喷薄而出。狠狠一咬舌尖,把慢动作功能给关了下来。
顿时,他眼中的一切化作了浮光掠影,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一块平面,路上的行人和车辆眼看就被他一辆一辆一个一个的全部超过。而在别人眼里,李果坐着的这部白色车,俨然就是一道白色的闪电,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听清楚,就卷起了一阵疾风消失在拐角。
而紧跟在他后面,居然还有一道粉红色的闪电……
小明,是一个刚当交警没有多久的年轻人,他当交警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他太喜欢车了。喜欢那种流线型喜欢那种马达的轰鸣声。
可家里并不富裕,他和他未婚妻小红两人都是普通家庭出身,根本没能力去购买那些充满着男人气息可以让时速冲上二百八十迈的豪车。所以他只能用当交警的方式来弥补自己内心对车的渴望。
今天是礼拜天,刚好轮到小明值班,他虽然挺不舍得温暖的被窝和小红软软的大腿,但是他知道今天是豪车密集出现的高峰期,自己完全可以大饱眼福。
站在十字路口中间的指挥台上,他一边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一边默默地念叨着:“360马力V8发动机,牵引力3175公斤,大切诺基。好车,我喜欢。”
“哦!全时四轮驱动,双顶凸轮轴16活门,奥迪Q7,好车!我喜欢。”小明现在几乎已经可以只凭借着发动机的声音,而来判别车的制造厂家和内置参数了,这在警队里都是一门绝技:“哦!比亚迪的壳子三菱的心,你改装车哦!算了,看在你改的这么专业,我就不抓你了。”
而这时,小明突然看到远处的路面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飞快地向他这边移动似的。但是因为太阳太过耀眼,小明只能戴上警队里发的那种帅气十足的太阳眼镜。
可戴上眼镜之后……
“我……我操,那是什么?”
一部白色的,根本看不清楚样子的车,正以惊人的速度在车流中穿行而过,限速这种东西对它来说简直就像是浮云,而且噪音极小,仿佛就是一颗加了消声器的手枪射出的子弹。
“车……不对……总部。”
小明下意识地拿起肩膀上的对讲机开始呼叫总部。
可刚等那车到了他可以看清楚车的拍照时,那车却呼的一声从他面前飞驰而过,除了一道白影子之外,根本没有的任何的痕迹。
他抬头看了一下上面的照相机,刚才在车过去的时候,它好像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刚才那部车的时速……将近四百八十公里每小时。
而就在这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又有一部车,和刚才那辆近乎相同的速度,飞驰着从他面前呼啸而过,而这次,他的警帽也被吹落在了地上。
“报……报告。有一部车正以四百八十五公里的时速由南向北行驶……请线上的同事注意拦截……”小明果断的开始往上汇报,而他紧接着停顿了一下,并吞了一口口水润了润嗓子:“还有另外一部车打着超车灯要超车……”
李果其实不是不想减速慢性,可刹车毕竟完全失去了效果,想打电话给鸟子精,可又突然发现自己的电话早上放在了莫愁那里。
而油量……至少还够李果开两个小时……
在这个时速下,李果也不敢三心二意的了,要知道这种速度,如果在地上碾到任何一个突起物,导致地盘翘起的话,那想也不用想,就是一个车毁人亡的惨剧。战斗机多少还有个跳伞系统,而汽车……这种速度下跳窗吗?
“湛卢,如果我挂了,你就回去告诉莫愁……别等我了,要学会自己吃饭。”李果哭笑不得地跟湛卢聊天,以缓解心里的紧张:“你应该不会死吧?”
而这时,李果也听到了警笛声地传来,满面愁容地看了一眼湛卢:“我的驾照保不住了……扣十二分,十二分啊……”
可是警笛能有个屁用,谁见过能开到四百公里的小轮微型车?李果身后现在除了跟着鸟子精和莫愁,还有就是二十来部各色警车,可这些警车的时速都在八十公里,几乎就是刚起步就被李果和鸟子精给甩得连车尾灯都看不到一根毛。
李果叹了口气,操作停不下来的车朝房东姐姐给他的地址飞驰而去,那边是郊区,李果打定了决心,就算是车毁人亡也断然不能倒在城市里,不然会被交警队拍那种血糊糊的照片去教育小朋友不要乱穿马路……
“你说,他这么开车还挺帅的啊!”鸟子精的车也有液氮冷却系统,所以速度也不是很慢,但始终因为自重的原因,比李果要慢上了半分,她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风骚且妩媚地架在车门上:“能把我一路甩在身后的人,可就他一个呢。”
莫愁略显焦急地看了一眼大概二十米开外的李果的车:“许是相公不会停……”
鸟子精吐了吐舌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我有遥控啊!别担心好了。”
路上的车愈发的少,李果也早已经脱离了警察叔叔的围追堵截,这也幸好是在天朝,要是放在老美那种地方,李果现在说不定都已经被武装直升机上的六管格林炮给打成了掉地上还被踩了一脚的烂芋头。
而经过了惊心动魄的这十分钟,李果愈发地淡定了起来,甚至还把车里的收音机给打开了,可刚一打开,就听到交通台在反复的播放路上有杀手这条重磅新闻,而且全是的交警力量都被调动了起来,甚至还惊动了公共安全部……
“作孽啊!”李果自嘲了一句:“我的人生还真是多舛……”
可抱怨归抱怨,李果却始终小心翼翼地盯着路面,生怕搞出什么事故。
而这时……突然间,一部绿黄绿黄的出租车,突然从后头长驱直入,直接和李果开到了并排。
“我擦,这什么意思?”鸟子精也是一愣:“出租车?”
李果当然被吓了一跳,他的速度表都快爆表了,可仍然有一部出租车居然能从后门追上他,并且还摇开了窗户……
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当那边的车窗摇下来之后,李果赫然发现坐在副驾驶上的,是那个开公交车跟雪姐姐是同事,上次从直升机上跳下来的兔子。
而开车的那个人李果不认识,不过从他向李果比划大拇指的样子来看,估计也是一路货……
不过兔子几次想开口,都没猛烈的风灌了一嘴,最后无奈之下,他居然从后座摸出了一个摩托车的全封闭头盔戴在了头上。
“兄弟,是不是有麻烦。”
李果猛地点头,指了一下车,大声喊道:“停不下来!”
“稍等啊……”说着兔子朝那个开车地人说了几句,然后又冲李果喊道:“你保持直线!我跳过去给你看看!”
说完,他径直拉开了出租车的门,然后有侧着身子把李果的车门给拉开。巨大的风阻本来会使门像银行保险柜似的难以拉开,但是在兔子的手底下,两部四百多公里时速的车,居然就好像玩具一样听话。
“这玩什么杂技……”鸟子精在后面是看得目瞪口呆:“这不要命了?这Diao速度,一颗花生米都比子弹厉害。”
但是话虽然这么说,可兔子却硬就是在从高速行驶的两台车直接跨了过来,而不得不说,那个开出租车的人,技术也着实了得,硬就和李果的车保持的分毫不差,甚至还能用车头帮跨在两车之间的兔子挡风。
“我日……太刺激了。”跑到李果车后座的兔子哗啦一下钻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怎么回事儿?”
李果看了他一眼:“车闸没用。”
兔子歪过脖子一边上下扫着这部车,一边说着:“得亏我今天和麻子出去给孩子买过年衣服,不然你麻烦大了。这车改的不错啊!我去,谁你妈这么狠?装氮气就装氮气,还装液压油泵?我日,还是航空发动机。真你妈钱烧了。”
说着,兔子弯下身子,从皮夹克里摸出一整橡胶袋钳子扳手十字起:“给我两分钟。”
“你会?”李果一边开车,一边给兔子腾出了个地方:“弄不好我们就车毁人亡……”
“放心,小意思。”兔子哈哈一笑:“我在组织里就是负责器械的,歼二十的发动机都是我装上去的。”
李果当然不信:“那你怎么不装个终结者出来……”
“你以为我不能啊?”在那摆弄着家伙的兔子,一边说着一边叮当地敲着:“这不是基础工业跟不上么,不然我连变形金刚都能给你装起来。”
还没等李果反驳,兔子两手黑漆漆地坐了起来:“好了。”
李果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心有戚戚地轻点了一下刹车,车速一个急缓冲,顿时降了七八十迈。
而后面车上的鸟子精,看到这个场面,突然一个甩尾,朝相反的方向撒腿就跑:“妈的,有高手!计划有变,宝贝儿,你在天上跟着他,我们电话联系。”
莫愁看了一眼鸟子精:“那说好的,两个全家桶。”
“OK!晚上给你买五百块钱的。”
莫愁二话不说,从天窗一个跳跃,踏着出鞘直冲云霄,而鸟子精的速度也变得正常了起来,悄无声息地躲到了路边一个挂着洗车标志的小店里,开始洗车……
“后面那车是谁的?”兔子回头看了一眼:“一听声音就知道也是个钱烧的。”
李果嗯了一声,回头看了一下已经离得远远的凯迪拉克:“哎……这车什么时候出来的?”
“不一直在你后头么?”兔子说着,然后搓着手,一脸谄媚:“怎么样,兄弟,车借我玩玩……等会就还你,油我出,保证高纯度的火箭燃油。”
李果无奈的一笑,顿时就明白了后面那车是谁的了。
“怎么样……就借我两小时,就当我给你修车了。”兔子不依不饶地缠着李果:“要是弄坏了,你让医生姐弄死我,而且我帮你把今天这破事儿全摆平。”
李果听兔子这么说,也就没什么再矫情的了,反正和房东姐姐约好的地方就在不远处,只是吩咐了一句:“那你把我在这放下吧!等会你停这就好了,一定得修好……不然我会被折磨死的。”
“没问题。”说着,李果和兔子费劲巴拉地换了个位置,而在兔子超熟练的操作下,小车平稳地停在了马路旁边,李果下车之后,兔子朝他敬了个礼:“几点,如果没有确定时间,那就给我三个小时吧!好久没玩这烧钱的玩意了。”
李果怪怪地抬头往天空中扫了一圈,笑了笑:“最好能赶上吃午饭,有人等着我呢。”
李果步行了五分钟,就来到了房东姐姐给他的门房地址前,这很好认,而且房东姐姐还是相当细心,她顺手还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李果。那照片上的地方,就是李果现在站的地方,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照片上那个破烂石狮子。
这里看样子是个荒废挺长时间的墓碑厂,里面横七竖八的各种没完工的石碑和各色半成品的雕塑,让这一片地方显得略微有些阴风阵阵。
可李果连真的鬼都见过,这种阴风对他来说几乎就不算个事。
“喂,谁是你!”
刚走进大门,一个极怪异的口音和完全不标准的中文句子,让李果顿时一愣。
谁是你?这个命题相当深奥啊……俨然不会比“我是谁,我从哪来”这个命题更简单多少。
李果闻声四处看了看,可根本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在他的视线里。可事实上,湛卢从刚才开始就已经提醒他三遍有危险临近了。
“有人么?收水费的……”李果暗自堤防,但嘴上还是不由自主地开起了玩笑:“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这招,一直是李果用来诈小新妹子的不二法门,每次李果都能靠这招,直接把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的小新妹子诈出来。
不过这次,这招完全没用了。湛卢的颤动更加明显,这是在提示李果,危险越来越近。可李果甚至没有看到这地方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活物。
说是迟,那时快。突然一根一次性筷子直接从天而降,直接戳在了离李果五米左右的地方,那里刚好是一块石碑,一次性筷子入石三分,只剩下一点筷子头露在外面,冲击力甚是骇人。
李果“呃”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多云的晴天,默默念叨着:“莫愁眼睛真好……”
而那筷子扎着的地方,却慢慢产生了一系列的变化,首先是一个半透明的人形渐渐在那里展露了身形,李果可以明显看到透过那个人形的光线发生了诡异地扭曲。而紧接着,那个人形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变色,从头发衣服到四肢脸蛋,就好像一张白描画被填满了颜色,变成了一张全彩套图……
“你是夜枭?”李果悄悄握住了湛卢的剑柄,小心翼翼地问着。
他现在大概知道这些奇怪的娘们的命名方式了,房东姐姐据说是个有不死身的变态,所以绰号是凤凰,海燕的速度李果可是见识过的。而这个连光天化日都能让自己悄无声息的女人,所以李果几乎就断定,她是房东姐姐嘴里的夜枭,那个似乎有点变态的夜枭。
“男人?”夜枭没有直接回答李果的问题,只是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李果:“可以杀!”
李果浑身一颤,心想这变态果然是变态得非同凡响,长得眉清目秀的,可一张嘴不是男人就是杀人……
“别跟她玩了。”这时,房东姐姐的声音突然从窗口传来:“她是个职业杀手,我们三个之中唯一没有感情的。”
“你让我过来干什么呀?”李果一步一回头地走到房东姐姐的面前:“她不会突然过来戳我几刀吧?”
房东姐姐看了一眼夜枭:“她没得到命令,你就是现在上去把她搞了,她也不会反抗一下。要不要试试,很爽的哦!”
李果顺手弹了一下房东姐姐的脑门子:“快点说,让我过来干什么。”
“先进来。”房东姐姐说着,把窗户给全部打开,并错身把李果拽了进来。
进来之后,李果发现这个地方着实非常简单,几乎仅仅能满足遮风避雨的基本要求,其他的东西简直就只能说是维持生命最低保障而已,几张不知从哪捡来的床垫和烧得发黑的小煎锅,这就组成房东姐姐现在住的家了,屋里和屋外的温度相差无几,屋外因为有阳光,反而显得更温暖一点。
李果心里没由来的一酸,有点别扭地看着房东姐姐:“你怎么住这?”
“无所谓,逃命的时候哪里顾及的了那么多。”房东姐姐搬过一张破藤椅,坐在上面,并指着墙角的一个床垫:“你坐我床上吧!我有事跟你说。”
李果点点头,黯然地坐在房东姐姐的床上,并开始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烟。
“我之所以让你一个人来嘛!其实是想跟你说说小新的问题。”房东姐姐平时总是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而今天确一反常态的严肃:“关于她和我们。”
李果“嗯”了一声,虽然多少知道一点,可始终了解的还是太少了,小新妹子一问三不知,而房东姐姐就经常见首不见尾,这让李果心里一直悬着一个疙瘩,怎么都解不开。
“我不是完整人类,你应该知道哦?”房东姐姐可能觉得藤椅不舒服,索性脱了鞋盘坐到了李果身边:“而小新的父系基因也不是人类。”
李果当时就一愣:“她只是四分之一的人类?”
“严格来说,是这样的。”房东姐姐说着,把自己衣服的拉链拉开,指着自己胸口的正中间:“你伸手过来。”
李果皱着眉头,把手掌放到了她胸口上。李果顿时就明白了她说的不是完整人类的意思,因为房东姐姐的心跳声……不是那种李果经常听见的噗通声,而是一种滋滋的脉冲声,虽然频率和节奏感都和正常心跳很相似,可区别还是非常大的。
“感觉到了么?”说着房东姐姐按在李果手上的小手突然一阵颤动,从肉里翻出一层层鳞片似的金属质感的东西,覆盖住了他整只手,并很快覆盖到了她整个身体:“我和海燕不同,我的金属化是从内而外的身体护盾。”
“而且,”房东姐姐突然遮住了一只眼睛,而她另外一直眼睛里迸发出了像超人式的冷艳光线,直接把房子里的一个大石头狮子的脑袋给点爆了。“我们是被制造出来,天生的兵器。”房东姐姐继续给李果演示着,她用手上突然伸展出来的一把七八寸的匕首直接在地上划了一道深沟,就好像是在用热刀子切猪油似的。
“李果!我能相信你吗?”
李果听到现在,知道重头戏来了。他背过双手躺倒在了房东姐姐的简陋的床上,充满她身体味道的毯子让李果突然觉得一阵亲切。自己跟她一起住了有半年,也许房东姐姐是李果到现在为止唯一敢主动求欢的女人,并不是不尊重,反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觉,就是那种不清不楚的油腻腻滑溜溜的感觉。
“你除了我,还能信谁啊!”李果挪着身子,把脑袋枕在了房东姐姐的腿上:“你看,我只敢在你一个人面前这么撒娇来着。”
房东姐姐撤去了身上那层看上去极具科幻效果的金属盔甲,露出本色清秀而且精致的一张脸。她轻轻地摸着李果的脸:“我只想求你,帮我好好照顾小新,如果我死了,不要告诉她。她如果受到严重刺激,能很轻松地摧毁一平方公里内所有的东西。包括你。”
李果一惊,返身把房东姐姐压倒在床垫上:“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难道以前的你,有能力保护她?”房东姐姐伸手勾住了李果的脖子:“她叫你爸爸,你就有责任保护她一辈子,不让她伤心。”
接着,她用脚蹭着贴在了李果的身上:“今天姐姐可以满足你哦!这是超大惊喜吧!”
李果突然笑了出来,用力捏了一下她的ρi股,然后慢慢的又把她的裤子给穿了上去:“你今天这么奇怪,我总得问理由吧?”
“我要回去。”房东姐姐丝毫没有任何停顿:“我受不了这种漫无边际的逃亡了,我要回去了结掉。”
李果把房东姐姐抱了起来,放到了一边:“你怎么样,是你的自由。可你想过我怎么跟小新解释?等她问起我‘爸爸,我妈妈呢?’的时候,我该怎么说?我可不会骗人。”
“你就说她妈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以后回来接她。”房东姐姐一脸贱贱的笑容:“过几年她就忘了。”
“啪……”
李果毫不客气地给了房东姐姐一个耳光。
他发脾气了,真的是发脾气了。李果无论是在被别人怎么整怎么恶搞时,哪怕是侮辱,甚至在生死之间,都没有过像现在这么大的火气。
他恶狠狠地捏住房东姐姐的下巴:“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让我一回,然后用这个当代价,让我帮你骗你女儿?”
“是的。”房东姐姐捂着被李果扇红的侧脸:“请您务必帮我,您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李果的眼球迅速而且诡异的开始充血,他眉头紧蹙:“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房东姐姐用近乎卑微的姿态乞求着李果,完全没有了平时那个从来不服输的大女子姿态。
“谁在追杀你。”李果眼睑低垂,整个人的气质和平时也是完全不同:“具体。”
房东姐姐并没有回答,只是开始解开李果的衣扣。
“我让你说话!”李果拎起房东姐姐往旁边一甩,冷酷的好像根本就不是李果。仿佛变成了一个冷血的变态狂。
房东姐姐从床垫上爬起来,继续像团烂泥一样黏在李果的身上:“先不说这个好吗?”
如果是平时的李果,他绝对不会再矫情,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和房东姐姐发生这种不可以跟别人说的事情了。可从刚才开始,他一直在想象着如果房东姐姐一去不回之后,而小新妹子又知道了她妈妈已经死掉的事情。一个四岁且早熟的小姑娘,在经受这个打击之后,事情到底会向哪个方向发展,李果真的不知道。
渐渐的,他的思维开始混乱了起来,当这种混乱衍生到一个极致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心里涌起了一种奇怪但是却可以让他镇静下来的感觉,就好像发着高烧时输液的那种冰爽痛快的感觉,但是这种镇静的后遗症,就是让李果反而变得无常且无情了起来。
“我让你说,你就说。”李果抓着房东姐姐的手腕:“我不想再多说一次了。”
说话间,李果身上的气场……不对,现在也许应该叫做气势的东西,喷薄而出,就连放在一边的湛卢都开始不安稳地跃动了起来,沉重的剑身拍打地面发出厚重沉闷的响声。
房东姐姐淡淡地看了一眼李果,突然展颜一笑,摸着李果的脸说:“我不想再拖一个人下水了。”
李果被她简单的智商给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他拍了一下房东姐姐的脑袋:“你以为你去送死就可以保护小新?你难道不觉得她的价值比你大多了?难道你没发现这几次的袭击,都是主要针对她?你只是个附赠品,你再厉害也最多是颗导弹,我的小新可是地图炮。”
被李果这么一说,房东姐姐好像真的觉得挺像一回事的,眼睛一亮:“你是说,就算我死了,那些人也不会放过小新?”
李果一听她的发言,眼睛里的血色以几何速度迅速退去,他的脾气好像突然爆发而来,又突然被一盆子冷水给浇了个透彻。他自己估计,这八成是和他那操蛋的各种封印有关,不过李果认为这样也还不错,至少能很客观淡然的去分析一件事情,不会被个人主观情绪多影响。
“你怎么还是这么笨?”
可他刚说完,突然一阵急促而且剧烈的头疼侵入了他的脑子,他根本来不及说话,就双眼一黑,一头栽倒在房东姐姐的腿上,眼看就是不省人事。
而就在房东姐姐措手不及,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道剑光陡然而至,接着莫愁突然破窗而入,戳在了李果和房东姐姐的面前。
她阴测测地看了一眼房东姐姐之后,就快步地走上前去想看李果的情况。
她刚接近,李果突然刺溜一下坐了起来,耳朵鼻孔眼睛嘴巴里,不断渗出一道道的鲜血。
莫愁一惊,大喊一声:“相公!”
说完,他一把抱起李果,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眼泪瞬间就布满了精致无比的小脸蛋。
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如果一个人七窍流血了,那么……
这让莫愁顿时慌了手脚。她是修剑的,要论杀人,她是一等一的专家,可救人对她来说,那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的脑子当场就一片空白,只知道哭哭啼啼。
可李果却根本没有因为她的哭声而苏醒,反倒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假死状态,心跳完全消失,但是呼吸却无比厚重均匀,浑身的肌肉也开始无限紧绷,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往外挣。
而这时,李果的手机在莫愁的口袋里高唱起了《月亮之上》,莫愁以为是鸟子精打来的,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直接接通了电话。
“百会、神庭、风池、鸠尾、神阙、曲骨、中极、章门、命门、肩井、太渊,剑气入体。冲、带、阴跷、阳维,斩了!”电话里是一个古怪的男声,而且没有任何提示,更没有电话号码。
这些都是要害的|茓位和经脉,任何一个剑气入体都会致人死地,莫愁自然是知道,可那个男人的语气带着不可违抗的气势和胸有成竹的自信,这让本身就像无主孤魂似的莫愁下意识的开始按照他说的去做了。
莫愁对这些奇经八脉绝对熟悉,几乎是同时,十六道剑气击中了李果的身体。而李果在硬吃了十六道剑气之后,浑身开始羊癫疯似的颤抖了起来。
而这时,智商一直在平均值以下的房东姐姐才堪堪反应了过来,玩命地摇着李果,嘶声力竭地喊了起来:“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咳……”李果一口血从嘴巴里涌了出来,把莫愁的白裤子给染成了牡丹盛开,然后喘着大气睁开眼睛:“别……别……别摇了,再摇……真死了。”
莫愁见这种近乎必死的办法起了效果,才想起来去盘问电话里的那个怪人,可等她准备发话的时候,电话早就已经被挂断了很长时间。
“蠢女人。”莫愁抱着李果,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房东姐姐:“要是相公有一点差池,莫愁取了你的命!”
房东姐姐现在正处在迷茫状态,听到莫愁骂她,居然没有回嘴,只是傻乎乎地坐在床垫上,一脸内疚。
“莫愁……莫愁,听我说。”李果抓住了莫愁的肩膀:“我知道怎么冲开封印了,我知道了!”
莫愁眼睛一亮:“难怪方才,我突然感觉相公身上灵气逼人。”
“先……先不说这个。”李果抹了一把自己连上血:“我现在……现在灵气不足,逼人有余。先回家……”
说着,他扭头看着房东姐姐:“你……一起走!”
“哦……知道了。”一向强势的房东姐姐,在被李果这么一惊一乍之后,居然也变得唯唯诺诺了起来。
而这时,窗口突然冒出了另外一个脑袋:“哟……你们在双飞啊?加一个加一个……”
李果一听这声音,嗓子眼一甜,刚才没吐干净的血又涌了上来……
其实。
李果那最后的乍起,只是忽然的回光返照。他为了不让身边的人为他担心,也为了不让莫愁流眼泪。他完全是凭着自己的毅力,强打起精神,告诉周围的人,其实他并没有挂掉。
可他说完了之后,整个人的意识就全部消失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濒死的感觉。经常看电视和小说里说,当一个人濒死的时候,他能在一瞬间和这个世界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沟通。
而李果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他感觉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但是耳边却有车水马龙、风声鹤唳,眼前明明一片黑暗,可世事却浮光掠影、走马观花。
可当李果这种感觉将要消失的时候,那十六道从他|茓位经脉打入的剑气,却像是心脏起搏器似的,猛然扎他一下,让他涣散的神志再一次的凝聚起来。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身上那一层盖一层,一圈套一圈的封印,在他情绪剧烈波动时产生的一种自主压制行为,而也许是李果从来就没有过剧烈波动,才让那些封印没有经验而导致力度不合标准,直接超过了李果所撑承受的极限。
而李果也同时知道怎么样才能破掉他身上的封印了,这是一个逆向工程。既然这封印能把李果干掉,那李果没有理由不能干掉这些个莫名其妙的封印。
当然,这一切李果都没办法说出来,他现在正处在一种和这个世界窃窃私语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张嘴说话。
他这状态,可让莫愁的心都快碎掉了,莫愁本身就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妹子,虽然年岁上有那么千把岁,可事实上她都不如鸟子精那个神经病来的老练,碰到李果这个诈死状态,她除了哭,一点问题都解决不了。
“哭个屁!”鸟子精眉头一皱:“你赶紧带他回去,我打电话给雪姐姐跟和尚。看他的样子一时半会死不掉。”
莫愁泪眼婆娑地抬起头,连喘气都带着抽抽,一副被恶少霸占的楚楚少女样,颤抖着声音抬头问鸟子精:“那……那要是救不回来,莫愁该怎么办……”
“那你现在戳死他好了。”鸟子精身上那种久居高位的气场突然爆发了出来:“省得他受苦,要不要我帮你动手?”
莫愁浑身一颤,二话不说,拎起李果,一个呼哨,然后往出鞘上一跳,起步到破音障只用了不到三秒。
莫愁破音爆之后,转瞬间就消失在天际,而她造成的冲击波,也把这破房间给弄得乱七八糟,也幸好房间里的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不然绝对会被这股强大的能力直接从世界上抹杀掉。
在见到莫愁回去之后,鸟子精拿出电话,并在拨通电话之前,冷冷地看了一眼房东姐姐:“我劝你跟我走,不然那男人救不回来,你绝对会被他女朋友给剁碎喂狗。”
鸟子精说话的时候,表情很冷静,但是她捏着电话的手,有明显的颤抖,显然就是在强忍着什么。
而房东姐姐好像被这一连串的突发事件给打击得有点反应不过来,她的智商显然要比莫愁和鸟子精低不止一个档次,虽然同样很关心李果的安全,但她根本不懂应该如何表达。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很焦急,而不是装傻。”墙角的一个灰暗的金属块突然发出声音,并渐渐地从灰暗的颜色,变成一个活灵活现的人:“凤凰小姐。”
说话的人,分明就是上次被李果莫愁和雪姐姐制造的人工陨石给砸废的那个想自曝都没成功的海燕。
她满脸怨恨地看着房东姐姐:“你是个十足的蠢货。”
而这时,打电话的鸟子精也结束了通话,满脸乌黑地扭头就往外走,连看也没看屋子里的人一眼,只冷冷地抛下一句话:“是听他的话,还是等着被人用飞剑分尸,自己选。”
这种选择题几乎是不用去选的,房东姐姐低头跟着鸟子精上了她的车,并连带这其他两个和她一样奇怪的女人。
“趁着现在有空,你们先给他祈祷一下。”鸟子精冷冷地发动了车:“就算不干你们的事,但是你们再厉害,也扛不住两个失去理智的大能力者。”
说着,鸟子精还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阴森恐怖:“或者三个。”
当车平稳的开在路上的时候,房东姐姐突然把头伸到了前面,看着鸟子精:“他会没事的,对吧!”
鸟子精只是冷哼了一声,根本没有回答她的话。她现在是讨厌翻了房东姐姐,在她看来,这个女人蠢极了,不对……应该是蠢翻了,怎么看都不像那个聪明到让人害怕的小新妹子的亲妈。
不过话说回来,李果也算是倒霉,连那个傀儡术暗杀大师都没办法干掉的人,居然为了见这个女人,把自己给弄成那个德行。鸟子精暗自决定,如果李果真挂了,或成了植物人,她第一个任务就是干掉后座的那三个人,管她们是不是无辜的。
而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接了之后,居然是哭哭啼啼的莫愁打来的,她在电话里已经哭得不像个正常人了:“我……我……我找不到回去的路。”
鸟子精当时就傻了,顾不得莫愁有多强力了,一直压着的火气突然就爆发了出来:“你怎么也是个不靠谱的?你来来回回那么多次,连路都不记得?我跟你说,你再耽误,就准备清明节给他烧纸钱吧!”
说着,鸟子精狠狠一拍方向盘,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脏话,瞬间把汽车的马力全开,并在电话里冲莫愁说:“他现在怎么样?”
“我没事……”这次的听筒里,居然是李果虚弱无比的声音:“我回……回去等你。”
听到李果的声音,鸟子精愣了一下,转瞬间,脸色就缓和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温柔了不少:“还会死过去么?”
“没准。”李果坐在一栋不知名的高楼顶上,一边和鸟子精通着电话,一边用手轻抚哭得差点背过气的莫愁:“你把她们带出来了没?”
“女人女人女人,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女人。”鸟子精的话里带着明显的娇嗔味:“你刚才怎么不直接死过去?”
李果一愣,转而安慰道:“有挺重要的事,乖,别闹……”
话还没说完,李果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而电话那头的鸟子精也略微地沉默了一下,语气愈发地软化了下来:“没死就早点回去吧!”
而电话刚挂,李果啪嗒一声就软在了寒风四起的楼顶,轻轻捏着莫愁的手:“宝贝……我没事了。”
其实从李果被莫愁拽住裤腰带拎上飞剑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渐渐有复苏的迹象了,封印的效果渐渐的退去,李果身上的剑气也开始被莫愁顺手提来的湛卢吸收了个干净。
再加上在极速飞行时的冷风一激,李果居然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他神智恢复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自己也许破了心跳停止工作但人还活着的吉尼斯记录。当听到莫愁哭着打电话的声音之后,他才意识到事情大为不秒,连忙强撑着虚弱得跟得了帕金森病的小青年似的身躯,从莫愁的怀里挣扎着坐了起来。
他现在几乎可以想象事情因为他这么小小的休克而变得多么麻烦,而且以鸟子精的性格,估计四里八乡只要是同时和鸟子精以及李果同时有交集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李果很可能要客死他乡这件事了。
所以他连忙从莫愁的手上接过电话,忍着大病初愈的疲惫感,像她报平安。鸟知道了,世界也就知道了……
“相公……莫愁好怕。”莫愁泪涟涟的紧贴在李果的胸口,听着李果地心跳着嚎啕大哭起来:“好怕……”
李果用颤抖的手轻抚着莫愁的头发,嘴唇苍白地亲了亲莫愁的天灵盖:“宝贝,相公在这呢。”
“嗯……”莫愁说话的语气,充满了恐惧过后的放松,只是怎么样都不愿意松开李果,好像手里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
李果慢慢的在莫愁背后抚摸着,甚至忍不住捏了捏莫愁带着一点婴儿肥的小肚子:“放开吧!真的没事了。”
“不放……”莫愁死死抱着李果,就是不松手:“相公吓死莫愁了。”
李果微微笑了笑,俯下脑袋用牙齿轻轻咬了一口着莫愁的耳垂:“宝贝,我刚刚在昏迷的时候,有了个新发现。”
莫愁扬起脸,看着李果,眼睛里透着疑惑:“相公,你细细说来。”
李果阻止了一下语言,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我想,我有办法让封印解开。”
莫愁眼睛一亮:“开始相公说这话的时候,莫愁还以为你那只是一时的胡言乱语。”
“不是。”
李果的眼里闪烁着欣喜的光,他捏着莫愁的鼻子:“我什么时候胡言乱语过?”
“我跟你说,我的封印,我已经找书魂大叔咨询过,他虽然不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些奇怪的术法,他还是知道不少的。”
李果在缓过气之后,开始一边休整一边说着话:“比如封灵术,其实不是真的封灵,而是让别人感觉不到灵气的波动。而镇魂,就是让我不会被人用法术摄魂,也不会因为惊吓失魂落魄。”
莫愁眼睛一亮:“这是封了相公的恐。”
李果刮了一下莫愁的鼻子:“宝贝真聪明。”
“其他的那些也各自有自己的作用。”李果夸完了莫愁继续说着:“刚才我因为生气,也就是怒。这就冲了定心,它在我身体里发生作用,强迫我不要发脾气,但是我当时根本克制不了,有他压制都不行。”
莫愁点着头:“莫愁明白,相公的那些个喜怒哀乐被封得太久,这就好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旦找到了空隙那就会肆无忌惮的喷薄而出。”
李果点了点头:“随着我的情绪不受控制,封印的力量也跟着加强。两边一冲,我身体就吃不消了,大脑的应急反应就命令我假死……就是休克,不过我休克的时候,老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各个|茓位上扎我……好疼好疼,不过也就是这种疼,强迫我一直没有真的死过去。”
莫愁一脸骄傲地说道:“那是一个高人在电话里指点莫愁,让莫愁用剑气刺激相公身上的十四个死|茓和四个奇脉。”
“我隐约就感觉到,既然是我自己身上的封印,我也许……等等!”李果的发射弧要比正常人长一点,所以他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莫愁话里居然还带着一个“高人”。
“你说,是有高人指点你?”李果瞪大了眼睛:“不是和尚?不是雪姐?也不是鸟子精?”
莫愁点点头:“是一个陌生的男子,他只说了那一句话便挂了电话。”
“不可能啊……”李果大为惊奇:“我这电话就没存陌生人的电话,除了我爹妈,其他人你都见过的。你可是过目不忘,怎么会有陌生的声音?就算是我爹,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你也旁听过啊!”
“喏……”莫愁把手机递给李果:“相公自己看看吧!”
李果接过手机,一边查通话记录,一边暗自琢磨着是谁有这份本事,不但知道李果出了问题,还居然能用电话遥控莫愁,这点就算是那个变态而且神秘的百合花都完全做不到这一点,他/她顶多是骗人,而根本不可能完全监视李果的动向。
更何况……如果是她,她巴不得李果赶紧化作一捧骨灰被洒向大海,怎么会打电话去提醒莫愁呢?
“我一边找一边说。”李果的破手机的通话记录很操蛋,它并不是像普通手机那样按照时间来,而是按照号码的顺序来,可现在的手机都是1开头,所以所有的号码都混成了一堆,李果边找还要边想每个号码都是属于谁的。
“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我能控制我身体的封印,那也就是说,我可以自由的让我处于被封或者不被封的状态了。”
李果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兴奋的和莫愁分享自己的发现。
“你看,书魂大叔说,根据能量守恒定律,人的能量是一定的,我既然能支持这么多封印的运转,那我身上的能量一定很多,那我如果能控制这些能量,让它们暂时停止供给这些封印,那我不就可以自由的使用各种剑招了么?你教我的,书魂大叔教我的,我都记住了,可就是使不出来,现在只能把湛卢当流星锤使……”
“能……能量守恒?”莫愁闪烁着无知的大眼睛:“那是什么?”
李果一拍额头,想到莫愁根本不懂现代科学,这样给她解释的话,还必须给她补习各种基础物理知识,那就算说到明天早上八点半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于是李果眼珠子转了转,揉着莫愁的小肚子:“你看,你每天吃那么多东西,又不怎么上厕所,那些东西到哪去了呢?”
莫愁也是一愣,然后头低了下来:“相公……莫愁不介意你的手再上去三五寸……”
李果一愣,视线飘向了他手的位置,然后又向上看了三五寸,赫然是莫愁圆润翘挺的34C.李果干咳了两声:“这个晚上睡觉的时候再说……”
“哦……”莫愁脸色绯红:“莫愁也不晓得那些东西去哪里了。”
李果嗯了一声,扮出一副专家的样子:“那些东西都变成了力气,这些力气都被你用来掐我胳膊、使唤出鞘,还有玩电脑了。这就是一种消耗,你可以把力气用来掐我,也可以用来使飞剑,还可以单纯的点鼠标。这下你明白了么?”
“莫愁哪舍得掐相公……”莫愁带着被冤枉的委屈抬头看着李果:“明白倒是明白了,不过莫愁真没掐过相公……”
李果亲了一下莫愁的脸蛋:“只是打个比方,那这就是能量的流动了,我如果能全部掌握的话,湛卢就不用再是流星锤了。”
不过随后,李果气势顿弱,一脸疲惫的平躺在了地上:“可我现在根本抓不住能量流动的方式……”
莫愁也是叹了口气,躺在李果的手上,跟他一起看着即将下落的火红太阳和天边的火烧云:“莫愁才不管那些呢,只要相公在莫愁的身边,莫愁纵是保护相公一生一世,又能怎样。”
李果呵呵一笑,用手背轻轻在莫愁的脸上蹭着:“宝贝,你要知道,应该是我要保护你一生一世。”
“嗯……”
而就在李果和莫愁谈情说爱的同时,鸟子精的屋子里坐着一圈人,除了善缘哥一个男人之外,其他全是女人。屋子里阴气十足,而李明雪的脸色难看的无以复加,看向房东姐姐的眼神,恨不得直接把她从六楼扔下去。
“妈妈妈妈,你这样是不对的,爸爸要好好爱护,不能欺负。”在场唯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就只剩下小新妹子了,她固执的认为是房东姐姐欺负了李果,让他不敢回家。所以极力怂恿李明雪打房东姐姐的ρi股。
至于善缘哥,根本捞不着说话的机会,只能在一边掐着念珠一遍一遍的来回念经,旁边还蹲着一个疑似有点智障的夜枭在研究他脖子上挂着的石头佛像。
“我真不知道,李果为什么这么宠着你。”李明雪咬牙冲房东姐姐说:“下次干什么,请先过过脑子。”
而一边正端着茶水和饼干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海燕听到李明雪的话之后,噗嗤一笑:“她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房东姐姐已经被挤兑的很难堪了,再由海燕一撩骚。不敢冲李明雪发脾气,还不敢朝自己妹妹发脾气么?她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指着海燕就说:“都是你!不是你们过来追捕我,我怎么会……怎么会……”
她“怎么会”了半天,都没怎么出个所以然,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做思考状。
“别闹了,你自己不够聪明,你可是我们的女武神,你要聪明一点,你怎么会落魄到这种程度,连自己的队员都找不到了。”海燕看似是三个怪女人中最温柔的,可张嘴的尖酸刻薄,就是李明雪都自叹不如。而她好像只是对房东姐姐是这个态度,对其他人,倒出奇的温柔。
“这是您要的加糖红茶,没有柠檬,我用了一些甘草。”
“这是您要的热奶茶,我加了一点木瓜浆,希望您喜欢。”
一杯杯散发温暖气息的饮料分发到了众人的面前,唯独房东姐姐面前放着一个空杯子,并伴随海燕冷冷的声音:“要什么,自己搞。”
鸟子精作为东道主,她到是大大咧咧地靠在沙发上,轻轻敲着茶几:“我们现在来谈谈,你们几个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干什么?虽然知道你们不是正常人类,可这里正常人类也不多。”
李明雪点点头:“就我一个。”
“你明显不是。”鸟子精眼皮都不抬一下:“正常人不会四十岁还长得像二十出头。我先申明,我是妖,喜欢吃火腿肠和酸菜火锅,小时候喜欢吃面包虫,后来口味变了。”
“谁告诉你,我四十岁了?我才三十四。”李明雪执着抓着鸟子的口误不放:“三十四岁的女人,保养好也是一样可以容光焕发的。”
“你用什么牌子的粉底液?”鸟子精兴致大盛:“我一直用百雀羚的,还不错,蛮柔和的。”
李明雪想了想,然后说:“我看吧!有什么宴会的时候,我用羽西,平时出门用兰蔻。”
而房东姐姐这时却突然Сhā话了:“我用SKII.”
“那个有毒!”鸟子精和李明雪异口同声地喊道。
善缘哥这时实在忍不住了,用手指敲了敲地板。
“现在不是应该是讨论李果的安全吗?”
щЁл鸟子精挥挥手:“他要有事хīл,咱们的剑仙大人早化身哥斯拉ɡě!了,你还想安稳地坐在这?”
善缘哥:“那你们坐在这里……是?”
“没看见在盘问这几个奇怪的女人么?”鸟子精指着善缘哥身边的夜枭:“她好像喜欢你。”
正在擦门擦窗户的海燕突然回过头:“夜枭对气味很敏感,她很讨厌血的味道,这个男人身上应该没有那个味道。”
善缘哥脸色顿时容光焕发:“鄙人自小绝不杀生……”
“这个号码?”李果终于翻出了一个陌生号码,这个号码的归属地让他大吃一惊:“居然是老家打过来的?”
李果脑子当时就一团浆糊了,老家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他有危险?李果有特殊能力的事,别说别人了,就是果爹他都没敢直接说出去,最后还是拐弯抹角大半天才巧妙地透露了一点出去,而且果爹好像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所以,他抱着一个好奇的心态,把号码回拨了过去。
“找谁?”
电话里是一个声音很沧桑的大妈,操着浓厚的家乡口音,不咸不淡地问着李果。
李果一愣,心想高人就是就是高人,连接电话的态度都这么淡然。
于是李果用一种带着感激的情绪清了清嗓子:“请问……”
“没什么好问的。”
那个大妈直接打断了李果的话,态度显得很是傲慢。
不过李果仍然因为得救和再次听得乡音而觉得倍感亲切,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绝对高人,所以李果的语气愈发地客气了起来:“我只是想问问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知道,你就往这打电话?”大妈的回答显得很有武侠范儿,而且一句话就让李果再也无言以对了。
“我……我只是想道谢?”
“你跟收费厕所?脑子坏特了?”大妈的声调陡然升高:“你脑子磕到了铁。”
说完,她就把电话给挂掉了。李果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机,瞬间就茫然了。
他知道自己老家那个县级市,公共厕所大多是收费的,而且看厕所的退休老头老太太为了增加收入还会兼着卖点面包卖点可乐,而大部分这样的厕所都是配有那种公用电话的。
虽然现在这个手机普及的时代,公用电话已经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可事实上这种神物的存在还是具有很高价值的,比如打匿名电话……
现在李果可以想象,那个不世高手在上公厕时,突然感觉跑出来给李果打个电话时的样子。
这实在太荒唐了,李果宁可这个电话是他爹的打的,这样至少还能让李果有个某二代的光荣前缀。
电话号码这个线索就断了,绝对断了。李果绝对不会指望一个看厕所的大妈去记得在几个小时之前是不是有一个长相很惊奇貌似绝世高手的人在她的公厕打过电话……
当然了,现在李果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大妈的语气如此充满王者霸气了,毕竟这年头,服务性行业从业者的态度跟公务员都上升到同一个档次了。
“没了……”李果嘴唇惨白地朝莫愁摊了摊手:“线索断了。”
莫愁翻着眼睛看着天上稀疏的几颗微星,轻轻靠在李果的肩膀上:“相公,断了就断了吧!高手从来就是神龙见尾不见首,随随便便就让人认出是高手,那高手也就不值当几个银子了。”
说着莫愁突然噗嗤一笑:“就好像莫愁前些年行走江湖的时候,可是有不少登徒浪子、王孙公子想染指莫愁呢。”
莫愁说话的时候,还一直偷偷瞄着李果脸上的表情,在见到李果只是淡淡地微笑着时,才悄悄松了一口气,不自觉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庆幸李果并没为她到处乱跑而生气。
“当时你就没看上哪个?”李果摸着莫愁乌黑的秀发:“应该能有比我好上不少的吧?”
莫愁鼓起腮帮子,气鼓鼓地看着李果:“才没有这回事,抛开莫愁老早就和相公有婚约不提。莫愁不求英雄盖世、不求文韬武略、不求裂土封侯、不求天下第一。只求一点,莫愁的男人必须能顶天立地。”
李果刚要开口自嘲一番,却被莫愁润润的手指头按在了嘴唇上:“当初莫愁乍一见相公的时候,着实是失望了。所以当时莫愁只是打算试试相公的品行,要是不行的话,莫愁就一走了之,继续云游天下。”
李果一愣……莫愁这话说的,如果他一开始就对莫愁动手动脚的话,那李果估计现在只能看着一张空白的画卷默默发呆,并沉痛悼念了……
“那现在呢?”李果嬉皮笑脸的,玩笑似的用双手捂住了莫愁的胸部:“还走吗?”
莫愁“哎呀”了一声,扭动了一下身子,就任由李果的手停在那个羞人的地方了,她脸色略带红晕地仰起头看着李果:“莫愁都成了残花败柳,还走到哪里去了,倒不如留在相公身边,由这个坏蛋欺负好了。”
李果听完莫愁的话,没由来的突然一笑。他真的是没想到莫愁的幽默细胞还挺饱满的,李果笑着扳过莫愁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然后用鼻子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往下闻着,最终停在莫愁的事业线中间,并不停地隔着衣服往里吹热气。
“哎呀……”莫愁一惊,下意识地往后一缩,撒娇似的呻吟了一声:“相公……”
李果闻着莫愁身上的香味,情不自禁地沸腾了起来,他紧紧抱着莫愁的腰:“我要了你!”
莫愁一愣,看了看四周:“相……相公……在这里?”
这栋楼应该是这一片最高的了,楼顶上大部分都是卫星电视的接收器,只有一个从下面上来的铁门,但是被李果用湛卢给Сhā得紧紧的,估计除了破门而入之外,没有任何办法再上来了。
“就在这!”李果不顾刚才还七窍流血的惨状,把自己的外衣往地上一铺,然后略带粗野地把莫愁往衣服上一推:“你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
莫愁非常配合李果,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绵羊似的躺在李果的衣服上,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领,嘴里小声念叨着:“不要……不要……相公救我……”
“他是来不了的!哈哈哈哈”李果似乎也玩上了瘾,粗声粗气地喊着:“先让本大王喝一口纯鲜奶!”
“呀!相公……”莫愁突然打了一下李果:“哪有这样玩的呀!”
李果也一脸纳闷地从莫愁身上跪坐了起来:“电视里都是这样的……”
莫愁可爱至极地吐了吐舌头,然后也跟着坐了起来,摸出李果的手机看了看时间:“相公,不早了,你身子还虚着呢,不要再闹了。”
李果确实是在和莫愁闹着玩,这一对小夫妻之间时常都会玩点这种擦边球,对于莫愁来说,这就是现阶段能和李果做的最亲热的事了,再亲热一点……就进去了。
在其他人面前,哪怕是鸟子精,莫愁都是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可唯独在李果这里,莫愁才能全心全意的放开自己,把普通小女人一面展现给李果来看。
“是啊!我身子还虚着呢……”李果也顺着莫愁的话,看了看表:“早点回去吧!估计她们都该等急了。”
莫愁嗯了一声,在启动出鞘之前,来回看了看这周围的环境,然后暗自点了点头,并凑到李果的面前小声地说:“相公,你认识道吗?莫愁着实是分不清东南西北?”
李果探出头朝四周看了看,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到哪了……”
莫愁想了想,指着楼底下那些已经变得像屎壳郎大小但是串流不息的汽车:“相公,不如我们去问问那些马夫……嗯!司机。”
李果一想,这办法可行,打个车回去,比让莫愁这个超级大路盲带路要安全太多了。
于是两人抽出挂在铁门上的湛卢,坐着电梯就开始往下走。
“这广告真有意思。”站在电梯里的李果,看着四周墙壁上的广告,暗自发笑:“在北京的电梯里挂上海移动的海报,这不是打联通的脸么。”
可真等到两个人走到楼下之后,李果顿时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马路上的车流,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
因为路上九成九的汽车,牌照上都挂着一个……一个大大的“沪”。
八千里路云和月,从帝都到魔都,只是弹指一挥间,敢问姑娘是如何做到的?
“宝贝,你太伟大了……”李果无奈且纠结地拧了一把莫愁的脸蛋:“我们现在真的要一路向北了……”
莫愁眨巴眨巴眼睛:“哪里是北?”
当然,李果虽然不熟悉这里,但毕竟他本身不是一个路盲,所以在买了一份本地地图和全国地图,以及一个指南针和一个圆规还有不少的上海本地的小吃之后,李果和莫愁又回到了他们刚才呆的那栋楼上。
“你看,我们在这。”李果哭笑不得的在地图上圈圈画画:“一千公里啊……两千里路啊!”
莫愁吃着奇怪的小吃,指着花花绿绿的地图:“相公,这是干什么的?”
正在用指南针和圆规测距的李果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大概……大概是回家的工具吧!”
“哦……”莫愁轻轻的踏上全国地图,并在上面蹦了蹦:“回!”
“怎么不行?”莫愁在跳了三下之后,瞪着迷茫无知的双眼看着地图:“这法器是失效了吗?”
李果这真是叫欲哭无泪,站起身指着一个方向:“还是得靠出鞘姐姐帮忙啊……”
不过紧接着的事,对李果来说俨然就是噩梦。连续三次破音障,让李果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超速的飞行,让坐在出鞘上的李果一路飞一路吐,就好像是投炸弹似的……
等李果和莫愁再次回到鸟子精地盘的时候,李果几乎已经不能被辨别出来了,即使有莫愁的护体剑气保护,李果一直很是喜欢的发型被吹得像是刚洗完澡就开始一路狂奔的长毛猎犬,风的形状已然在他的脑袋上定格。
“谢天谢地。”站在鸟子精家的大门口,李果满心祈祷终于得到了回应:“再谢谢我的宝贝莫愁……”
莫愁倒是一副老神自在,好像千把公里的路对她来说压根就跟放了个屁似的轻松,在听到李果感谢莫愁的时候,她优雅地行了个女侠客的特殊礼仪:“相公整个人都是莫愁的,不用客气。”
而说话间,李果已经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可这门一开,李果就好像打开了异世界的恶魔之门,一股诡异的阴郁气息和莫名其妙的压迫感顿时席卷了他的全身,甚至让他的封印开始为了压制恐惧情绪开始活动了起来。
“早。”
坐在沙发上的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向李果问起好,可这些人的语气和表情,俨然跟她们嘴里说的话风马牛不相及……
“我……”
李果刚要说话,却被李明雪残忍地打断了:“生还是死?”
李果诺诺地低下头,不敢看坐在沙发上那一圈散发着阴气的女人:“那……那是你们的问题……”
而鸟子精这时突然暴起,一把拽过李果的领子:“你知道么,我们已经在商量是要把你火化还是土葬了。你们两个是出去打野炮了么?难道平时你们两个晚上晚得哼哼唧唧的还不过瘾么?”
“小孩子不能听!”李明雪瞪了一眼依偎在房东姐姐怀里,竖起耳朵听李果说话的小新妹子:“你进去睡觉!”
李果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光顾着和莫愁打情骂俏了,根本就没往时间这方面去想,可谁知道这一扭头,都快十一点半了。
李果认真地打着哈哈:“我……我累了,先去睡觉……”
说完,他突然在门口站定了,扭头看着鸟子精:“我好像忘了什么……”
而与此同时,无人的郊区,正有一部看上去很霸道的AE86挺在路边,而兔子在不断地看表。
“八个小时……八个小时啊!”
“敢睡觉?”李明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还敢睡觉?”
李果张了张嘴:“我……我……”
旁边的房东姐姐突然也站了起来,叉着腰看着李明雪:“他为什么不能睡觉?”
鸟子精和李明雪齐齐回头,一声怒斥:“闭嘴!”
“明明就是你们不对。”房东姐姐虽然一直和李明雪针锋相对,但始终抵不过鸟子精加李明雪两个人的气场,黯然地败退了:“你们这些人,太讨厌了。”
李果蹭着蹭着蹭到了沙发边缘,坐在了扶手上面:“其实完全可以不用这么担心我的……”
“你这纯粹放屁。”李明雪的眉毛都拧成了麻花:“不担心你,能在这等六七个小时?”
李果满脸苦笑,然后从门口把一大袋子从上海拎回来的特色小吃放在了桌子上,满脸无奈地说:“我可是从上海绕了个来回……几经波折,两次跑错地方,最远都到了内蒙……”
“谁关心你这个了。”鸟子精用肘子猛击了一下李果的ρi股:“我们都在这等这么长时间,就是在看你什么时候挂掉。”
说着,鸟子精开始在袋子里面翻找起了符合自己口味的小吃,满脸的喜悦。
“没事,我只是……”李果说到这,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他知道自己刚才到底有多凶险,如果不是那个公厕里的神秘高人,他估计现在就算没死也变成了一个崭新的植物人,然后一直停留在那个黑漆漆的广阔空间里和整个世界窃窃私语。
可要让李果骗人,那俨然就是一出悲剧,在座的人不说智商都比李果高吧!至少鸟子精和李明雪这两个人,他是绝对骗不住的。
“说啊!只是什么?”李明雪翘起二郎腿:“只是急火攻心,突然昏厥么?”
“对对对!就是这样……”李果顺着话就往下出溜:“其实没什么事的。”
而这时,一直因为受不了满屋子女人香的善缘哥突然从阳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像女鬼似阴森森的夜枭,打量了李果一下:“根据善缘的说明的话,大概是因为身体里的封印被触动了,导致封印里面反扑,它没控制好力度,差点把宿主给干掉。”
“对对对!就是这样……”李果的口风跟着善缘哥连转三下:“其实没什么事的。”
听了李果这相当弱智的问答,屋子里的人都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看着他,就连小新妹子都撇着嘴,一脸不屑的样子。
李果看到这帮人的表情,就知道不把当时的情况从实招来的话,今天晚上肯定会被大刑伺候。所以,他一狠心一跺脚,把那番凶险的事情全盘托出。
包括神秘的公厕高人和李果被莫愁掠到上海的事情。
在听完这一系列惊悚入云的故事之后,李明雪倒吸一口凉气:“你让我怎么去理解这些东西?你现在显然不再是原来的李果了。”
李果默默地盘腿坐在地毯上,把脑袋放在茶几上面,略带忧郁地点起一根烟:“是啊!怎么可能会是原来的我呢……”
说着,他看向房东姐姐:“现在来说说你吧!”
“为什么要说我?”房东姐姐皱着眉头:“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李果看着她,不屑地笑了笑:“要是没有新新,我绝对尊重你的想法。”
沙发上的小新妹子突然听李果叫到了自己的名字,原本神不守舍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她,顿时一个激灵,啊了一声之后:“爸爸你叫我呀?”
房东姐姐靠在沙发上,表情也变得强势了起来:“谁给你的权利干涉我的生活?”
李果被她这句话说的一愣。算来算去,虽然房东姐姐和自己经常玩一些成|人节目,但是事实上李果好像真的没有权利去干涉她的自由,就算她把小新妹子托付给了李果,可总的说来李果和房东姐姐的之间还存在一段微妙的距离感。
“他不行。”鸟子精何等的精明,一边同意着鸟子精的话,一边把小新妹子抱到了大腿上:“她行不行?”
小新妹子一头雾水的来回看着,最后视线停在李果的身上,无奈地摊开了手,奶声奶气地说着:“大人的世界真复杂,我躺着也中枪,至少也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吧……”
鸟子精不顾李果和李明雪还有房东姐姐那汇集在一起的制止眼神,自顾自地把房东姐姐要回去自首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不断的添油加醋,甚至还包含了各种少儿不宜的因素。
“谢谢鸟姐姐把我当成大人。”小新妹子在听完了鸟子精叙述之后,无论神态还是表情甚至是眼神都突然变了一个样子,那眼神甚至让李果都觉得他眼前的小新妹子好像突然长大了二十岁。
不过这个样子的她只堪堪地停留了不到一分钟,之后她又迅速地变回了平时那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不过李果总觉得她眼底有那么一抹怎么都看不透的幽怨。
“如果你现在决定要抛弃我。”小新妹子很淡然地说着:“你当初就不应该把我带出来。”
太成熟了……成熟的过头了!所有人都被小新妹子这一刻展露出来的成熟和稳重给吓了一大跳。
唯独在一边用毛刷子不停清理地毯的海燕,突然蹦了一句出来:“总算露出本来的样子了吗?第三新人类。”
“噢,我都忘了……”小新妹子拿她的小手,一拍脑门。表情飞快的变化着,瞬间从刚才那副样子,变成了一个受尽委屈眼角挂着泪珠的小朋友。并朝李果伸出双手:“爸爸……爸爸抱。”
李果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虽然还是抱过了小新妹子,但却掐着她的脸蛋问着:“你怎么回事?”
“我只是一个要被妈妈抛弃的小可怜……”小新妹子说着说着,嘴巴就瘪了下去,眼看眼泪就要流了出来:“我好可怜……”
而这时,海燕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下,缓缓坐直了身体:“第三新人类的智商和情商远远超过你们的想象。在研究所里,我的威胁等级是9,夜枭是1,凤凰是15,第三新人类是正无限。”
“你该闭嘴了。”小新妹子突然恶狠狠地盯住了海燕:“要我帮你吗?”
李果一听小新妹子这么说话,二话不说,朝她ρi股上就拍了两下:“你不许说话……”
小新妹子当时就哭了出来,溜溜地从李果的怀里跑了出来,一头扎进房东姐姐的怀里:“爸爸打我……”
“正无限的概念是什么呢,就是无法控制、无法驾驭、无法估算,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会被定为失败品的原因。内部早在她出生的第一年就已经把她定为销毁目标,但是每次执行任务的特工都会莫名死掉。所以她一直都被视为禁忌。”海燕说话的时候,眼睛里不断有数字和文字似的东西在闪烁:“直到两年前,凤凰叛逃,带走了身为她女儿的第三新人类。”
李果看着趴在房东姐姐怀里的小新妹子:“这对我来说又不重要。”
“但实际上,她对人类的威胁很大很大。”海燕继续说着:“如果她有了后代,也就是她的基因开始扩散,那这一群人会冲击整个世界文明。”
李果嘿嘿一笑,指着正在用鸟子精的ipad玩着愤怒的小鸟的莫愁:“你觉得是她对世界文明的冲击大还是小新的冲击大?”
极限速度四马赫、从画里走出来、武器会说话,而且还有着如同变态似的攻击力。这样的人如果被公众意识到其存在,那什么都会变成浮云。至少小新妹子的子孙后代还是遥不可及的事,而莫愁却已经神功大成了……
这一句话让海燕直接没办法再往下接话了,而一旁的善缘哥却笑着说着:“实际上,按照逻辑学上来说,我们这里所有人都不符合逻辑而且不符合自然科学。”
“没错,比如我明明有翅膀还有两只手。”鸟子精伸出手晃了晃:“这么算,我就有六肢了,那不是成蚂蚱么。”
李果抬手示意鸟子精停一下,并让海燕继续说下去。
海燕倒也爽快,组织了一下语言:“而且第三新人类有许多不同人格,这是实验失败的赠品。也许……”
她的也许还没也许完,小新新突然从房东姐姐怀里抬起了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你确定要把什么都说出来吗?”
海燕坚定地点点头:“我的任务是带你回去。”
“好吧!你不用说了,我自己来。”小新妹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大人的世界真复杂。”
说着,她慢慢爬到李果的膝盖上:“我的世界观早在我还是胚胎的时候,就已经被植入了。”小新妹子慢慢把脸贴在李果的胸口:“爸爸,如果我说完了,你一定一定不能不要我。”
李果感觉小新妹子单薄的小身体在微微颤抖着,而他本能感觉这个小狐狸似的奸诈小姑娘这一次是发自真心的在颤抖。他轻轻地拍着小新妹子的后背,用手玩着她满脑袋的小麻花辫。
“爸爸,我爱你……”小新妹子抬起头看着李果:“不是那种爱……是那种爱。”
李果朝她做了个俏皮的鬼脸。
“在我的眼里,一切人类都是敌人。”小新妹子趴在李果的怀里小声地说道:“我的基因里是有既定任务的。”
在一旁的海燕补充道:“第三新人类的英文名的意思叫诺亚舟。”
李果一愣:“那不是学习机么?”
鸟子精听得正起劲,被李果这么一打岔显得很是气愤,他猛地踹了一脚李果:“废什么话!老实听着。”
李果哦了一声,继续安稳地听着小新妹子娓娓道来。
“这个任务就是对全人类进行一次全面的大清洗,不是灭绝而是进化。”小新妹子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自己:“让每个女人都有这么大这么大的胸部。”
在场的女人,除了脑子有些许问题的夜枭,都不自觉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部,然后齐齐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你们都是要被清洗掉的。”善缘哥点着头:“不达标啊!”
顿时,眼神如剑……善缘哥浑身一颤,哆嗦着站到了沙发的后面。
“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让人类进化成新人类,创造力、适应性、身体强度、智力和精神力都提高百分之一百到三百。”小新妹子竖起一根手指头:“旧人类都会变成低等人种,计划在三到五百年内清除世界上所有的旧人类。”
李果想张口询问,可又怕鸟子精发神经,于是只能给小新妹子使眼神,并期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基因里会有这样的既定任务,这就好像是本能一样。”小新妹子眼神里透着一种茫然:“我拥有十六种不同人格,但不是像那个女人说的一样,是试验失败的附加品,而是一种转变身份时的掩护,我的任务就是多生孩子。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这下李果终于忍不住了,他搬起手指头算着:“超生一个罚六千……两个一万五……很多很多的话。小宝贝,你以后要嫁给亚洲首富的儿子……”
几乎是同时,李明雪的爆栗就敲在了李果的头上:“有你这么说话的么?你脑子坏掉了吧?”
李果吐了吐舌头:“不开玩笑了,其实这个任务你不一定要完成的对么?”
“是的……”小新妹子眨巴着眼睛:“我的父系基因里是带有基因锁的,如果我不能成为传教士,那就只能成为枪骑兵。”
“等……等等。”李果打断了小新妹子的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名词?”
回答李果的,并不是小新妹子,而是一旁的海燕,她就像个资料库一般的不断从眼睛里读取着数据:“传教士是负责更新种族版本,而枪骑兵是用来清扫障碍的强力兵种,一般三亿五千五百万里只会出现一个适合的人选。这里的‘人’并不是人类。”
“也就是说……”李果上下打量着小新妹子:“你生出来的孩子,都可以自由地使用飞剑还有各种法术?”
小新妹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李果:“应该可以……爸爸,其实你的精神波动是唯一可以和我的波动严丝合缝的人。我可以当你的功率放大器,把你的精神力放大十一万倍,最大程度……”
李果抱着小新妹子,摸着自己的下巴:“这十一万倍是什么概念?”
小新妹子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把我脑子里有的东西读出来而已。”
莫愁这时突然抬起了头:“你还会跟我去吃肯德基吗?”
“会。”小新妹子斩钉截铁地说着:“人傻钱多,而且……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李果了然似的点点头,小新妹子虽然现在表现的很成熟,可实际上,她的内心世界还非常的空白。李果有理由相信,小新妹子现在的样子只是暂时的。毕竟李果别的不行,最擅长的就是从眼神里看一个人的心,这也许算是一种天赋技能,小新妹子大多时候的懵懂无知,完全符合她这个年龄段所特有的样子。
只不过她的学习速度有点太快了,快到超乎任何人的想象,就好像鸟子精正在教他学高等数学和李明雪教的美学,她几乎就是照单全收,并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融会贯通。在这种一天等于三个月知识吸收速度下,就算是猴子都能单手弹钢琴了吧?
在得到小新妹子肯定答复之后,莫愁心满意足的又开始玩起了愤怒的小鸟,根本好像就不在乎小新妹子到底是什么,只是在乎她会不会和自己去吃肯德基。
“我来给你解答吧!”作为精神力应用的行家,善缘哥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普及知识的时机:“简单来说,精神力就是一种还没被科学证实的诡异力场,这个力场和磁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看过X战警么?里面的万磁王和X教授,都是精神力方面的高手,但是他们也只展现了精神力的一部分作用而已。”
李果听得一头雾水,他真得不好意思把他压根没看过X战警这种经典漫画的事情说出来,只能一面哼哼唧唧地敷衍着一边祈祷雪姐姐赶紧回来。和善缘哥比起来,雪姐姐真的是一个好老师……
“那……那……”李果‘那’了半天,也没那出个所以然:“那……”
而这时,一直在旁边压根没说过话的房东姐姐站起身从李果怀里把小新妹子抢了过去:“为什么要让我女儿说这些奇怪的话?”
小新妹子趴在房东姐姐的肩膀上继续说道:“其实爸爸的理论已经很接近了,我是真正意义上的末法时代终结者。”
“魔法时代?”李果一愣:“哈利波特的那种么?会骑扫把的……”
鸟子精对李果的无知终于忍无可忍了,一个三百六十五度撩开大胯劈叉大回旋就顶在了李果的胸口上:“你能不能不要再提问了?”
李果顺利鸟子精的大腿看到了她橘红色的小裤子,尴尬地移开了视线:“啊……那个,我其实就问点我不知道的。”
鸟子精哼了声,坐回到沙发上:“末法时代严格来说是从唐朝末年开始的,从那时起就没有人再能成仙,渐渐的各种武术、丹术、道术、剑术和卦术就开始失传,全世界范围内的情况都差不多,相比较来说,汉文化的民族因为这种东西比较芜杂庞大,所以会保留得更多一些,但也只有不到原来的百分之一。莫愁,你那时蜀山剑派多少人。”
“执剑入室弟子有五千多人,像我这样的挂册弟子有三五万人,当时蜀山剑派还有许多下属门派和凡尘机构,前前后后有近十万人。”莫愁如数家珍的爆出当年她那时代的蜀山剑派:“不过莫愁倒是没听过有谁能成仙封圣。”
“其实我听说,仙界其实就是一个大型的看守所,当你的能量足够破坏这个世界的平衡时,天界大门就会打开,进去的人就再也没见到出来过。”鸟子精点着下巴:“但是里面是一个不老不死的世界,有机会我还是想去看一看。”
李果仰起头看着小新妹子:“你的意思是……你是那个地方出来执行任务的?”
“不,不是。”一旁负责专业解说的海燕突然Сhā话:“执行任务的那个人也许是偷渡出来的,根据资料,当日本军方找到那个人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只是身体的细胞还是活化的,并蕴含着大量的能量,所以我们决定克隆这个人,而这个克隆体就是……”
这个“就是”,显得多么的不言而喻。她的意思任谁都听的明白,小新妹子大抵是一个克隆人……而她原本,很有可能是从那个传说的仙界来的人?
李果闹不清楚这仙界到底是什么,可为什么要带着这种广积粮多生娃的任务来呢?
“人力资源。”
李明雪简单的四个字,让显得有些傻乎乎的李果有一种春风拂面茅塞顿开的感觉。
就是这四个字……人力资源。
可……那个地方怎么会缺人呢?这点李果很是想不明白,记得他曾经问过书魂大叔,到底有没有仙界这种神奇的地方,书魂大叔的答案让他很两可,再加上大叔那神鬼莫测的微笑,让李果隐约觉得这狗日的仙界很是不靠谱。
今天过来一看……当真是相当不靠谱。
人家小说里电影里,那仙界是多么虚无缥缈、遥不可及,可现在的事实却是,那边居然有人因为想越狱而猝死在了这边,而死后那“仙人”,还被人拉去做了实验,并弄出了一个叫李果爸爸的小姑娘。
“哦……世界太疯狂了。”李果揉着太阳|茓:“我觉得这种事,我们真的管不着。”
突然,李果脑子里涌起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他拍了一下房东姐姐的ρi股:“你是怎么把小家伙生下来的?”
房东姐姐泛着眼睛想了想:“吸气……用力,她啪嗒一下就掉下来了。”
小新妹子:“……”
李果:“……”
“话说这个小少妇真的很给力。”鸟子精不停地打量着房东姐姐:“连拟声词都惟妙惟肖啊!”
李果想了半天,还是不再问房东姐姐任何问题了,她也就是和李果在一起玩的时候才会显得有点霸道,而在这些高智商群众的面前,她弱爆了……
“今天晚上我能跟他睡吗?”房东姐姐指着李果问道:“他。”
“不行!”鸟子精和李明雪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并极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李果倒是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话题突然从那么庞大的末法时代突然转变到了今天晚上跟谁睡的问题,而莫愁则一脸淡然地扫了一眼李果,没太大的反应:“莫愁倒是同意。”
“为什么你会同意这种狗日的要求?”鸟子精显得十分怒发冲冠:“这不明显是让别的老娘们占你男朋友的便宜么?”
李果咳嗽了两声:“当事人在这呢……”
可他的抗议被鸟子精无情的吞噬掉了,整件屋子就听见鸟子精热血沸腾的咆哮和莫愁玩游戏的“biubiu”声。
而偏偏在这时,一直缠着善缘哥的夜枭,毫无预兆突然把坐在地上用手机上网看小说的善缘哥给扑倒在了地上,卡住他的脖子就是一通猛亲,善缘哥和李果一样,形式很危急也很被动。
“妈的……”鸟子精当场就暴怒了:“你们以为这是非诚勿扰么?抓着个人按在地上就搞?”
李果实在是觉得人生很凄凉,他如此。正在地上玩命扑腾着的善缘哥也如此……
“他这算是破了什么戒?”李果面无表情地指着地上的善缘哥。
莫愁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脸上都笑开了花:“许是荤戒吧!”
善缘哥说实话,根本就没有什么近身格斗的技能……为数不多的几个技能还是得靠嘴吟唱某段佛经来引起精神力共鸣,现在被堵住嘴的他,俨然就只剩下了纯肉体的折腾。可即使他是一个一米九的壮汉,在人形兵器妹子面前居然还显得有些不耐看,根本被强吻的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而李明雪这时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我也该回去了,这事我肯定会跟你爸说,你等死吧!”
说完,她三步两步地朝门口走去,而鸟子精也是一副悲愤的样子,气冲冲地跟在她身后:“妹子,等我。我晚上跟你住去。”
随着大门砰的一声响,李果才从尴尬中反映了过来,看着莫愁无奈的摊手:“我去把她俩给抓回来。”
“不必了。”莫愁突然贼兮兮地笑了起来:“刚才我听见她们在商量去酒吧喝酒的事情,许是拿这个当借口。”
李果顿时一蒙……这才记起来,鸟子精和李明雪都是母酒鬼来着。但是一直被李果严厉的干涉着,可任李果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她们居然用这招来抢占道德制高点……
“好了……好了,关于什么仙界的事,就不提了。”李果看着善缘哥:“你是要住这还是回去?”
善缘哥被亲得在地上爬了好几圈才挣脱了夜枭,撩起腿就跑:“回去……回去……”
说完他就噼啪噼啪地冲出了大门。而夜枭却傻乎乎地坐在地毯上傻笑,并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啊哦……今晚有人被夜枭盯上了。”正端着牛奶从厨房走出来的海燕说了一句:“他是跑不掉的。”
“你们自己找房间睡吧……这是左边两间都是客房。”李果实在吃不消现在的这种气氛,拽起莫愁就冲向了房:“每个房间都有浴室……”
而在李果走了之后,小新妹子和房东姐姐的表情同时一变。小新妹子朝房东姐姐竖起大拇指:“妈妈,新新表现的棒不棒?”
“完美!”房东姐姐也是一副这个表情:“不过这个秘密可不能再跟任何人说!”
小新妹子比划了个OK的手势:“那个巫婆我来搞定,你去搞定爸爸!等我信号开始动手!”
“小意思!”
而海燕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看着电视:“你们这样真的不好。”
“闭嘴!”小新妹子和房东姐姐齐齐怒斥:“这是一场战争。”
“我个人感觉,浅川。你为了这个小丫头这样牺牲自己,好像没有必要,我不觉得那个男人哪里优秀了。”海燕还是那副什么都不干我屁事的表情:“后天我就会启程回去找我的春日君,到时候会把结婚照发到你的芯片上。”
房东姐姐点了点头:“我就是为了我女儿而存在的,她喜欢就是我喜欢。再说那个男人并不像你看到的那么没用哦!”
“就是就是。”小新妹子晃着短短的手指头:“作为最高指挥官的我,可从来没有做过错误决策哦!”
海燕摇摇头:“我可是家政型号,不像你们几个都是武器型号,我走到哪里都会招人喜欢的。”
“别老是型号型号的了。”房东姐姐极为不屑:“你得正视自己是个人的事实,你都怀孕两个多月了,对吧!”
说到怀孕,海燕的眼睛弯成了一弯新月:“是啊!是个很有活力的孩子呢。”
“等你生下来就知道了。”房东姐姐大咧咧地拍了拍海燕的肩膀:“回去之后记得常联系。”
“你难道不怕其他研究所的那些号称第四新人类的垃圾么?”海燕突然深沉地问着:“那边不会善罢甘休的,小新是钥匙的关键。”
“钥匙?别闹了。”房东姐姐指了指李果的房门:“你难道没见到那个女人么?除了我的小新,谁能和她抗衡?”
小新妹子连连摆手:“我也不行我也不行……会被打ρi股的,她太厉害了。好了,妈妈,我们准备一下去一鼓作气把爸爸拿下!”
“先说好,你不能偷听不能偷看。”房东姐姐很严肃地拍了一下小新妹子的ρi股:“不然你会学坏的。”
海燕咳嗽了一声,面带悲惨地说道:“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和你认识的,你的教育方式有很大的问题。”
“有什么关系呢。”房东姐姐从自己的小包里掏出一套睡衣和洗漱用品:“我去洗个澡,你自便啊!”
海燕一愣:“这显然不是你家……”
夜已经无比的深沉,该放纵的到时候放纵。而该沉睡的,也几乎进入了梦想。
但是鸟子精家的客厅里,电视还闪着亮光,电视前两个漂亮的女人正用纸巾擦着眼泪。虽然已经是重播无数次的蓝色生死恋,而且还是中文配音版,可她们却依然沉迷在那凄美的爱情中,无法自拔。
“话说,”坐在沙发上,已经把鼻子给哭得堵塞住的海燕,突然问旁边一样眼泪婆娑的莫愁:“这个时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电视。”莫愁一向不太喜欢说话,闷闷地回了一句:“莫愁上次没有看到大结局。”
海燕一愣,指着房间里:“那个女人在准备勾引你的男人,而你却坐在这里看大韩民国的电视剧?”
“我知道。”莫愁呼噜呼噜地喝着牛奶:“这很好啊!”
海燕听了莫愁的论调之后,整个人都惊悚了起来,她扭头看着莫愁:“难道你不爱他吗?爱情是自私而且专属的。男人又是经不起诱惑的。”
“我知道。”莫愁拿起遥控开始不断地跳着台:“莫愁可不傻。”
“那……”海燕的速度很快,可思维速度明显跟不上莫愁:“那你为什么……”
莫愁突然怪怪地看了海燕一眼:“莫愁还是完璧。”
“完璧?”海燕一愣,旋即就反应了过来:“完璧就是Chu女的意思吗?怎么可能!”
说着,她悄悄凑到莫愁耳边小声问道:“是他不行吗?难怪你不担心。”
“不是的。”莫愁看了看李果房间的大门,似乎能看到里面没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事还在呼呼大睡的李果:“相公每天都会硬硬地顶着莫愁……”
“那是为什么?”海燕眉头皱了起来:“我非常不喜欢你们中国人的说话方式,太不够直接了。”
莫愁笑着撩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是因为相公疼爱莫愁,莫愁虽然不懂这里的许多事,可男女之事,还是有些了解的。相公那样,其实很苦。他每天……每天都会……”
说着,莫愁用手半握,做出一个撸管的动作,说话间已然羞红了脸:“这样……”
“哦……”海燕顿时恍然大悟:“浅川真是个蠢货……她被你玩的团团转啊!”
“那倒没有。”莫愁水润润地咳嗽了两声:“莫愁只是心疼相公,可又无能为力,所以干脆借花献佛好了,反正这只是小事罢了,相公是什么样的人,莫愁再清楚不过了。”
海燕眼珠子转了转:“那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莫愁猛地啊了一声,脸都红到了脖子根:“莫愁想看……”
“这个简单。”说着,海燕从口袋里摸出一副太阳镜和一个蟑螂似的小玩意:“这是侦察摄像头,等我把摄像头定位好,你就能从眼镜里看到屋子里的一切了。一千五百万像素,带聚焦功能。”
莫愁一愣,异常感激地看了海燕一眼:“那……”
“不用管我,你去找见房间一个人看好了。”海燕温婉的一笑:“家政型新人类生来就是为了满足他人愿望存在的。而且孕妇也不能受到强烈的刺激。”
莫愁默然地点点头,眼睛一直盯着海燕操纵着蟑螂慢慢从门缝里爬进李果的卧室。
而这个时候,小新妹子正坐在客房的床上看着往自己的薄纱睡衣上喷荷尔蒙香水的房东姐姐:“奇怪,巫婆为什么一直在客厅不走呢,我的计划没办法实施了。”
“是你那个讲故事的计划吗?”房东姐姐一边对着镜子往嘴上涂着护唇膏,好让粉红色的嘴唇晶莹发亮,一边和小新妹子像朋友似的聊着天:“海燕可是个怪家伙,不能让她们两个相处太长时间了,她会揭我老底。”
“巫婆走了!”小新妹子突然叫了起来:“去了一间没人的房间!”
“这样?”房东姐姐突然一愣:“他们分房睡的?”
小新妹子摇摇头:“巫婆从不让爸爸离开她视线,除了是爸爸要求。可爸爸早就睡着了……”
“那就是天助我们了。”房东姐姐把自己的头发松了开来,披散的卷发让她看起来女人味十足:“我去了,你不许偷看哦!”
“妈妈!”小新妹子突然叫了一声:“别急,小心有诈!”
“怕什么。”房东姐姐穿着水晶拖鞋,缓缓地走到门口:“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妹妹!妹妹!”小新妹子大声叫道:“妈妈加油哦!”
房东姐姐笑着,比划出一个OK的手势,并顺势拉开了大门,在看到独自一人在客厅看着电视的海燕之后,她转了一圈:“够性感吗?”
“反正都是要脱掉的。”海燕连看也没看她一眼:“你这样显得很多余。”
房东姐姐眉头一皱:“就讨厌你这种人,一点情趣都没有。”
说完,她瞄了一眼李果所在的房间,然后深呼吸一口,转身钻了进去,并锁死了房门。
房间里黑漆漆的,除了一个床头的小兔子灯荧荧发亮之外,已然就没有任何的光源了,焦黄|色的光线,本身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可不知道怎么了,在房东姐姐走进门之后,却在一瞬间变得暧昧而狂躁了起来。
走到李果的窗前,房东姐姐捏住下巴,自言自语道:“没经验啊……下面怎么办?”
说完,她突然灵机一动,翻开放在一边的李果的笔记本,极为熟练的输入密码,然后在C盘《党的十七大》文件夹的子文件夹《科学发展观》里找到了李果珍藏的四五个G的片。
“原来相公也有这个……”莫愁透过高科技眼镜,很清楚地看到了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下次莫愁也要看看。”
在房东姐姐点开片子之后,房间里顿时哼哼唧唧了起来,雅蠛蝶、库莫几的声音充满了整个空间。
“哦……”房东姐姐看得起劲,却好像忘记自己到底要来干什么:“都下垂了。”
而也许是声音太大,也许是房东姐姐的气场,反正李果是醒了,突然惊醒。
他惊醒之后第一个引入眼帘的就是房东姐姐那张快滴出水的成熟脸蛋,以及房间里那四处洋溢的库茨库茨的水声……
“我靠……”李果下意识的用被子包住了自己的胸口:“你在干啥?莫愁呢?”
“看电影呢。”房东姐姐头也不抬:“你什么时候下的这部,都没拷给我啊!”
李果顿时哭笑不得,悻悻的缩回被窝里:“大晚上的,你别说你为了过来拷电影……”
房东姐姐被他这么一问,突然意识到自己到底要过来干点什么了,她直接把笔记本的电源关掉,慢慢地爬到了床上,隔着被子坐在李果的身上。
“你原来都是抱着我看电影的……”房东姐姐突然撒起了娇:“我想你了……”
李果一愣,下意识地往旁边摸了摸,当他发现莫愁并不在身边的时候,他暗自松了口气……
“姐姐,现在几点了……”李果伸手捏了一下房东姐姐的脸:“有什么事,明天说好么,我真的有点累。”
房东姐姐拽着李果的手,扶住了自己的腰:“你原来再累,每天晚上都会找我玩的。你都不记得了么……”
“记得……”李果当然记得。
租住在房东姐姐屋子里的李果,是充满着青春期躁动的大男孩,他确实对房东姐姐这样极尽诱惑的女人充满了各种邪念。
当然,这种邪念最终也成为了一种现实,毕竟没有几个男人可以和他的美女房东有着像李果和房东姐姐这样昏黄暧昧且充满桃红色诱惑的关系。
李果甚至一度想就这么娶了房东姐姐,舒服的和她过一辈子。
“你原来经常会舔我。”房东姐姐说着,把自己丝质的睡衣从头上脱了下去:“现在你不想了吗?”
“想……”李果不会撒谎:“可是,我……”
李果顿了顿:“我害羞了……而且我也有了莫愁了。”
房东姐姐的眼中精光一闪:“那你是要抛弃我?”
李果这下为难了,真的为难了。说看到这么样一个活色生香且充满肉香的女人。可李果毕竟是成长了不少,知道有些事情……有些事情还得有个度,只不过这个度,李果真的把握不好。
“我……”李果犹豫了,也动心了。最后一咬牙:“死就死吧!”
他突然一个翻身,把房东姐姐压在了身下。喘着粗气说道:“如果我被莫愁杀了,你记得给我烧纸。”
说着,他就开始像原来和房东姐姐玩游戏时那样,顺着一路下去。
“好舒服。”房东姐姐长长地出着气,双手抱着李果的头:“你好棒!”
李果听见这话,像受了鼓励似的,环抱住她的腰,双手一用力,两个人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而房东姐姐极配合的用腿夹住了李果的腰:“现在到下个环节了吗?”
李果没有回答,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然后一口含住了房东姐姐的双唇。和在亲莫愁时不一样,在和房东姐姐接吻时,李果像是发了疯似的用着力,好像是要把房东姐姐的内脏都吸出来似的。
而房东姐姐也并不像莫愁那样羞涩和恬静,她也是拼尽全力在回应着李果,两人都好像是饥渴了很长时间的狮子,找到了同一处水源似的玩命争抢,互不相让的攻城略地。
“咿?好熟练啊!”房东姐姐松开李果的嘴巴,并在他的鼻子上亲了一口:“你看来真的忍了很久。”
李果长出了一口气,突然紧紧把房东姐姐抱在怀里,并且越来越用力,好像是在抱着一个温软的大枕头似的:“现在……我有点累。”
“嗯……看的出来,你压力很大。”房东姐姐轻轻摸着李果的后背:“是担心保护不了身边的人,对么。”
“是。”李果没有否认:“我怕我没有这个能力。”
房东姐姐把自己的下巴搁在李果的肩头,任由他死死抱住:“我也怕,我不能失去小新。而且我知道自己不是很聪明,所以才想利用你保护她。”
“我会的。”李果把鼻子深深埋进房东姐姐的头发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有些话,我只能跟你说。”
“是因为我跟你不够亲吧!”房东姐姐呵呵一笑,嗔怪似的咬了一下李果的肩膀,但很快就变成了轻吻:“你可以相信我的哦!”
李果点点头,捏了一下房东姐姐的腰:“其实还是挺亲的了,你一度是我的梦中情人呢。”
“少来了你。”房东姐姐哈哈一笑:“谁会把那味道怪怪的东西弄到自己梦中情人的嘴里。”
“你当时不是说味道还不错么。”李果笑得很开心:“要不要?”
“不要!”
“你要不要?今天我可以给你。”
李果一愣,完全没有想到房东姐姐今天会变得这么奇怪。平时,无论李果怎么央求,她都不会同意和李果发生更深一层的关系,甚至还会喝令李果三天或者五天不许碰她。所以,今天她反常的举动,让李果非常的惊奇。
“别这么看着我。”房东姐姐拍了拍李果的后背:“只是小新认定你是爸爸了,那我这个当妈妈的,总要表示一下。顺便告诉你,你的那个小情人,是故意给你腾出空间的,海燕告诉我的,你不用背什么良心债。我再问你一遍,你要还是不要!”
房东姐姐说着,稍稍离李果远了一点,并自觉地躺在了床上,褪去了仅剩的一条贴身短裤,完全祼露在了李果的面前。
李果这一刻差点就忘记了呼吸,只是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玉体横亘,不停地吞着口水。
席梦思软床的弹簧,就这么吱吱嘎嘎地响了近乎一夜,在天色渐明的时候才堪堪停下。
在声音停止的十分钟之后,房东姐姐只围了一条毛巾毯扶着门框,腿脚发软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丝毫不顾及凌乱的头发和满身的吻痕,毫不客气地从冰箱里摸出一罐啤酒,噗嗤打开,一ρi股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而这时,旁边的房间的门突然被打了开来,莫愁红着耳朵根从里面走了出来,径直坐到了房东姐姐的身边。
“早。”房东姐姐的声音带着一股慵懒的沙哑:“你挺自觉的。”
黎明那种灰暗微亮的光线,从窗口偷偷爬入,照在客厅里的两个女人身上,气氛显得有些古怪。
“谢谢。”莫愁淡然地向房东姐姐道了声谢:“你帮了莫愁一个大忙了。”
房东姐姐一愣,抬头看着莫愁:“你脑子没问题吧?我和他整整一夜,你难道一点都不生气?”
莫愁咬了咬嘴唇,脸色通红:“这没什么,只是莫愁没用罢了。”
“什么意思?”房东姐姐撑着迷茫的双眼看着莫愁。
莫愁拨弄了一下头发:“你别再费心挑拨莫愁对相公的心意了。以后相公还需要你多多关照。”
说完,莫愁轻飘飘的就转身走进了李果的房间。
只剩下房东姐姐一个人在寂静的客厅里反复咀嚼刚才莫愁的话,大概十分钟之后,她才突然一拍大腿:“被白玩了……”
当李果睁眼的时候,天早就大亮了,摸出床头的手机一看,赫然发现已经十点多了。礼拜一、十点半,这代表什么?这俨然就代表着李果上班要迟到了。
他不顾自己的腰酸背痛,抄起衣服就开始往身上套,可当他穿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居然是莫愁睡在那。
这一下,昨天晚上的事,一瞬间全涌了上来。他干咳了两声,略带抱歉的在莫愁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小声说道:“宝贝,谢谢你。”
莫愁只是睫毛轻轻动了动,并没有被惊醒,反而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了进去,继续呼呼大睡。
李果表情显得有些微妙,李果知道昨天自己和房东姐姐的事,绝对是莫愁默许的。而李果也并不笨,他也知道莫愁这么干的用意。所以不知不觉就对莫愁产生了一种古怪的怜惜和自责。
当来到客厅之后,李果赫然发现房东姐姐、海燕、鸟子精还有小新妹子都在,不过房东姐姐和鸟子精两个人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她们身边堆满了各色空酒瓶,而鸟子精和小新妹子正在玩着游戏机。W×ɡ。㏄.
“爸爸……爸爸……”小新妹子一见李果,飞快的放下手柄,飞扑到他的身上:“带新新出去玩吧!”
“不行哦!爸爸要去上班。”李果把小新妹子抱在怀里用刚冒起来的胡子扎着她的小嫩脸:“你妈妈和你鸟姐姐怎么了?”
“喝多了呗!”小新撇了撇嘴:“我早上起床的时候,就看到她们两个在喝酒。喝酒还不吃菜呢……”
李果呃了一声,向海燕问了声好之后,嘱咐了一声:“帮忙照顾一下小新。”
“好。”海燕似乎并不很喜欢李果,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厨房里有早上剩下的蛋饼。自便。”
李果悻悻地哦了一声,转身从厨房的盘子里叼出两块饼,背上包就开门走了出去。
他现在看上去没什么明显的变化,可实际上,他早已经心乱如麻了。昨天跟房东姐姐的事……一时昏头?
放屁!李果一直就对房东姐姐想入非非,而且一晚上之后才说一时昏头?一时冲动?这种话只有没能耐的男人才敢从嘴里蹦出来,李果可不许自己窝囊成那样。
可他又不知道怎么去处理和房东姐姐的关系,而且鸟子精那边……鸟子精可是个脾气怪怪的女人,她万一和房东姐姐有一点不合,那绝对是会把房东姐姐赶出去的。到那时候,李果该怎么办?他反正是不想小新的老娘再去住那种废弃的破房子,可鸟子精到时候又不知道会犯点什么病。
总之就是头疼。
而让李果最省心最疼爱的,反倒是那个看似最不正常的剑仙莫愁,她乖巧、聪明、懂事,而且正在和这个世界接轨。
李果一方面在对未来作出最坏的打算,但是天生乐观而且没心没肺的他,也不由自主的开始往好的那一面思考着,比如房东姐姐软软的腰……
就这么想着想着,李果来到了公车站。许是因为想到了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他地脸迎着阳光展现出了一幅诡异的笑容。
“半天的工资没了……”李果看了一眼表,然后犹豫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要不要请假?”
而就在李果在请假和不请假之间犹豫的时候,突然连着三部黑色的别克商务车拖着刹车的吱吱声就停在了李果的正前方。
这架势着实把李果给吓了一大跳,周围等公车的人也都自觉地向两边散开。毕竟三部车一看就不是好事,不是流氓就是公安,这两种职业在普通人看来,能少沾就少沾。
李果也是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好奇地背着包打量着黑漆漆的车窗。
而还没等他看两眼呢,商务车的滑动门哗哗的就打开了,从上面下来了不少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并直奔着李果就包抄了过去。
李果心里一惊,可又对这些人毫无头绪。他敢肯定,这些人绝对不会是百合花的人,毕竟那丫最擅长干的是阴人,这么明目张胆的过来找茬,完全不符合她的风格。
“你们要干什么?”在被那些人围上之后,李果眉头一皱,下意识往身后摸了摸。发现湛卢根本没有带出来……
为首的一个男人,大约四十出头,面色凶狠而且脸上的胡子长得比张纪中都茂盛,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他走上前,打量了李果一圈,突然开口问道:“是李先生吗?”
李果一愣,完全没有想到这人会这么客气,于是他点了点头:“是我。”
“我们是……是……”面色凶狠的男人是了半天也没能是出什么东西,只能尴尬的一笑:“是公司里的人。”
“公司?”李果一愣:“是世界五百强么……”
这种无意识下的讽刺,在李果和他身边的人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对于没接触过李果的人来说,他的话显然会让人非常难堪。
所以面目狰狞的大胡子的脸色愈发地狰狞了起来,他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同行业里……应该算。排名还很靠前。”
李果“哦”了一声,远远地看着公交车已经来了。他朝大胡子点了点头:“好好干,很高兴认识你。”
说完,他就准备从包围圈里钻出去上公车,可那大胡子狰狞男却伸手拦住了李果的去路,面带尴尬地说着:“李先生……你必须得跟我们走一趟。”
李果“啊”了一声,眼巴巴地看着公交车从他面前滑行而过,甚至因为这些衣着统一的人停都没有停一下,直接就向前开走。
“你们是警察?”李果眯着眼睛打量了一圈:“我真没犯法……”
大胡子咳嗽了一声:“不,李先生,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条子。”
一声“条子”,李果分外熟悉。鸟子精就经常用这种调调说话,由此看来,这帮人应该就能被规划到流氓那一拨去了,不过看穿着打扮和言行举止,又不像是小流氓。所以,李果断定,这些人都是老流氓。
“那你们找我干什么?”李果深呼吸一口,并没什么惊慌失措,反正跟鸟子精那个流氓女头子都那样了。
不对!李果马上反应了过来,没有“那样”!
“这里不方便说。”大胡子都快哭出来了:“您就当我绑架您吧!”
说完他带头,周围十多个老流氓齐刷刷地向李果鞠了一躬:“就请上车吧!”
李果挠了挠头:“你们都这样了……我还怎么拒绝。”
说着,他就钻上了中间的那部车,而那大胡子也跟着他上了车,并坐在他身边。拍了拍手,汽车就突突突地发动了起来。
“今天是公司年会的日子。”大胡子见车开起来了之后,缓缓的给李果解释着:“我接到命令,您今天必须要到。带不回您,我就得带头回去……”
李果一听他这么说,顿时了然了。心想该来的总算是来的,今天之后……自己八成要变成黑社会性质团伙的CEO了,就跟重庆文强似的。
一边无奈的苦笑,一边在口袋里摸来摸去:“我打个电话。”
可等他把手机摸出来之后,他情不自禁的“靠”了一声。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场,李果当时就甩自己大嘴巴子了。他居然把电视遥控器当成手机给揣了过来……
大胡子看到他的样,想笑又不敢笑,只是掏出自己的手机:“李先生,以后我会担任你的私人秘书,我叫孙红红,或者……红红。”
李果一惊,僵硬地扭过头:“秘……秘书?红……红?”
大胡子猛汉好像也对自己的名字多少有点在意,尴尬地点点头:“红红……”
“我是上头直接任命的,本来是想给您找一个身材火爆的小明星当秘书的。”红红一边在电子记事本上翻着:“本来人选都订好了,身材长相都是没话说,北影毕业的。但是后来突然变了,说顶峰下了死命令,你身边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五十岁以下的女性……”
李果默默地抹了一把脸:“鸟子精,你够毒的……”
而红红继续说道:“今天的年会,说是选举,其实也只是过个形式。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是被顶峰内定的人物。不过几个叔叔还是全去了,为了怕那些年轻不懂规矩的闹事。”
李果摸了摸额头:“那我的班怎么办……不请假扣三天工资。”
“是这样的,那家出版社……是公司的产业之一。”红红笑着说道:“我还是上届总经理。”
李果一听就明白为什么鸟子精一个电话,李果就直接能去上班了。搞了半天是丫自己的产业……难怪说鸟子精每天游手好闲的,原来还是个大老板……
“总裁,还有什么想问的么?”红红从车里的箱子里拿出一个金箔封住的雪茄:“总裁,抽烟么?”
李果一看,连连摇头,并掏出自己的十块钱白沙:“我有……总裁……听上去像在叫蒋……”
“对了,你能给我说说,这个‘公司’的主要构成么?”李果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投入角色也非常的快:“还有主要的营生。”
“构成其实很简单,我们是集团性的公司……您也知道,我们这样的,虽然产业多,但大多都见不得光,主要营生当然还是老三样,黄赌毒。毒的话,上峰有命令,最多只能是K粉这种东西,所以营利也不丰厚,我们营利的主要是全国的黄业和地下赌场。”红红很专业地说着:“但是听说顶峰这次要大整顿,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毕竟我的辈分还没资格见顶峰。”
顶峰……你家顶峰现在还醉在沙发腿边上打滚呢。不过李果倒是没说出来,只是点点头:“还有什么?”
“嗯!是这样的。”红红把手上的电子记事本放在李果手里:“总裁,你看这是今天到会的名单,我用红笔圈出来的人,都是可能出岔子的人。”
李果看着上百个名字下面,有大概二十个被红笔圈了起来。而所有这一百多个名字下面居然还有一张一寸免冠照片……
而李果突然在一个极为女性化的名字下面,发现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我擦……鸟二!”
“她就是上峰。”红红恭敬地指着鸟二的照片。
李果抄起车上的矿泉水猛灌了一口,自言自语道:“鸟二……”
李果真的真的是没想到,鸟二居然是二把手。
他一直以为鸟二只是鸟子精最普通的一个手下,平时负责开开车、买买零食、舔舔翅膀,也就没别的什么事了。
可谁曾想,这样一个三无少女,居然是这么一个硕大的跨国涉黑组织的二把手……二把手啊!可能听上去也许不太好听,但事实上李果知道,鸟子精这等性格,肯定不会去掺和任何关于她那帮派里的事,一切事物都是鸟二在处理。
而且……如果李果没有猜错的话,鸟子精离开这个组织的时候,这里绝对还只是个毛坯房,到现在这个规模,鸟二绝对是占据了主导力量。
“还真看不出来。”李果喃喃地说道:“我真适合这位置么?红红……”
精装版男秘书沉默了一下,语气显得很是诚恳:“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里面的水太深了,我二十岁进来,到现在显然已经是一份终身制职业了。”
李果轻吐了口烟,把头靠在车窗上:“你原来负责什么的?”
“我原来是负责进出口走私这一块的,不过这两年的业绩一直不好,大量份额都被日本三浦家给占了,我也就引咎辞职了。”红红一边说,一边淡淡地抽着烟:“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我不像个黑社会。”
李果一愣,扭头打量了他一圈:“挺像的了,你要是到我老家那种民风淳朴的地方,晚上往路上一站,狗都不敢叫。”
“您……您这是夸我吗?”红红苦笑一声摇摇头:“其实这样也好,我女儿今年就要高考了,她一直都以为我是个正经的白领,不是什么黑社会。”
李果嗯了一声,把烟头按进了烟灰缸里:“我努力吧!”
其实李果虽然没底气说那种‘要不不干,要干就干到最好’的大话,但是只要是他同意去干的事,他绝对不会有一丁点马虎,即使像这样被赶鸭子上架,他也把它当成一种对自己的挑战,何况他身后还有一个庞大的智囊团,里面包括鸟子精和等等……
“总裁,到了。”
当昨天晚上劳累过度的李果都快要睡着的时候,男秘书红红突然轻拍了一下李果的胳膊,并指着外面一栋看上去很现代化的写字楼,示意李果已经到了目的地。
李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神情里颇有些意外。他原以为黑社会的聚会,大多会和电影里一样,许多人躲在一个灯光昏暗而且密不透风充满浓烈呛人烟味的地下室里,一边摆弄着左轮手枪一边叼着雪茄,面色狰狞可怖地商量着把谁谁谁或者谁谁给干掉。
可现在这写字楼外面阳光明媚、鲜红的五星红旗和印着企业LOGO的职业高高低低的在门口迎风招展,栅栏里的喷水池还合着音乐不停地往外喷射着银白色的水柱,俨然是衣服繁华太平、歌舞盛世的样子。
“总裁,你看上去很吃惊。”红红一边往自己的耳朵上挂着对讲器,一边笑着跟李果搭讪:“是不是觉得黑社会不应该是这样?”
李果“嗯”了一声:“这太超乎我想象了。”
“一边走一边说吧!”红红显得有些得意:“我慢慢介绍给您。”
果然如红红所说,这个地方不慢慢介绍还真的没办法完全了解。据红红说,这栋写字楼居然也是鸟子精名下帮派的产业,功能齐全。而进驻这栋写字楼的大企业也是数不胜数,从金融证券到摩托罗拉,里面甚至还专门设有心理治疗室和各色餐厅以及地下电玩减压室。
这栋七十七层的建筑,也是这一代的地标建筑,被人亲切的称之为七十七街,原因就是因为这里面的多功能性和实用性。
而这栋楼的顶层,是一个圆形的观景转台,但是却从来不对外开放,许多富豪和大企业想租下那一层,可都被婉言拒绝。原因就是每年一次的大型涉黑组织大聚会都是在这里举行,从上午一直到晚上,还会吃上一顿丰盛奢华的晚餐。
在李果和红红上楼的时候,刚好赶上十点钟那档子白领们上班的时候,电梯里的人还是不少。他们穿得那叫一个笔挺,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高人一等的表情,而在面对穿着随意,只套了件鹅黄|色羽绒服的李果时。那眼神大多都是像自视甚高的中年妇女在公车上看浑身是泥的农民工。
“要是有人放个闷屁的话……”李果眼睛一边盯着数字不断变化的楼层指示灯,一边在人满为患的电梯里胡思乱想:“那乐子就大了。”
可偏偏是像墨菲定律上说的,越是害怕的事,越有可能发生。电梯刚过半,密闭的电梯间里突然充斥了一股剧烈且让人窒息的恶臭,那味道就好像大夏天放了三天的牛奶混着放了五天的蒸鸡蛋似的,对李果来说俨然就是世界末日般的痛楚。
周围那些小白领,不约而同的都把鄙夷的眼光看向了李果。在他们看来,除了李果这样鄙陋的家伙,谁还能干出这种操蛋没品的事?
李果捂着鼻子,满脸的痛楚,向周围人无奈地摊了摊手,并侧身跟红红说道:“真不是我放的。”
粗犷的男秘书也满脸痛苦地指着李果左前方的一个身材劲爆的女白领小声说道:“是她。”
李果一愣:“你怎么知道?”
“她刚才在这个味道出现之前,有五秒钟左右在环顾四周,脸色有点难看而且腰部以下还有点发抖。”红红看着那个女人:“现在有味道了,她反而轻松了,这明显是一种紧张过后的突然放松。”
李果极为吃惊地看着红红,随着到了楼层,电梯里的人陆陆续续走了个干净。李果才张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斯坦福大学心理学专业的硕士研究生。”红红说话的时候还挺腼腆:“89年入学的。”
李果:“……”
这个学历……李果顿时有一种手足无措的茫然感。
“那……那其他人的学历呢?”
红红翻开他的笔记本,然后慢慢说道:“今天应到一百七十一个人,实到一百七十五个人,其中本科以及本科学历以上的,有一百四十人,硕士以上有九十三人,博士十九个。最高学历是国际贸易的博士生导师。”
李果听完之后,顿时瞠目结舌,啪嗒一下靠在电梯的铁板上:“你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霍金来演讲吗……”
红红无奈的一笑:“黑社会年会而已,总裁,您想多了。”
李果突然背过身子,把脑袋顶在光溜溜的电梯铁皮上:“鸟子精啊鸟子精……你这是要我的命。”
“总裁……”红红拍了拍李果的肩膀:“其实这一点关系都没有,读书一辈子为的就是让别人更好的管理。”
话虽这么说,可李果在到达顶楼,经过长长的而且漆黑的秘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可这些人到底是图个什么呢?这样的学历怎么都不至于去当黑社会,这往大了说,简直就是中国教育的悲哀……
来到吵闹声隔着隔音们都能听见的大会议室时,李果示意红红暂时先别开门,他先在旁边整理了一下衣服,接着又开始做起了第八套儿童广播体操。
“好了!”李果为自己打了半天气,终于鼓足了勇气把双手按在了门把柄上,并用力一推……
屋子里陡然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在李果的身上。让他的薄脸皮很是困惑。
而这时早就已经在这里的鸟二,在看到李果来了之后,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李果的面前,一板一眼的帮李果把外面的棉袄脱了下来,并顺手挂在了墙角的衣服架上。
“会议马上开始,要不要吃点东西?”
鸟二也许是得了鸟子精什么命令,反正态度那叫一个和蔼可亲。
这反而让李果甚是不习惯。
可那些正坐在桌子后面,像是学生等待着上课似的黑社会们,这一下可被惊得不轻,台下哗的一声就沸腾开来。就像是在德云社看响声,看到了郭德纲和于谦上台的普通观众。
还没等李果来得及客气,原型观景台里的电铃突然响了起来,鸟子精也旋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带着李果来到了属于他的位置上。
“马上投票就要开始了。”
李果愣了愣:“投票?什么投票?”
鸟二嗯了一声:“关于你上台的投票。”
李果悄悄凑过了过去:“那今天不是白来了?”
鸟二一丝不苟地摇摇头:“就算一个人都不投你,你也会是最终的胜利者。”
李果长大嘴啊了一声:“这不是作弊么……”
鸟二摇摇头:“这只是权利。”
〇①①子不学
鸟二同志其实是个极其严肃的人,主席位置上只坐着她和李果。在黑社会的年会开始之后,她现在按照惯例向台下各地的大佬们宣读大会致词和对去年一年工作的总结。
在这个过程里,李果发现鸟二同志的表情从始至终就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就连眼神都没有变过,也从始至终保持着那种冰冷的状态。
主席台下有四张极大的长桌,上面或坐或趴着那么一百多个大哥,而李果甚至发现有不少还是女的。而最前面也有几张特座,上面一水的老头。赫然就是上次去参加那个拍卖会、一个个身手敏捷的像汤姆克鲁斯似的那帮人。
他们坐在台下,一个个都笑眯眯地看着李果,神色让李果猛然感觉这帮老家伙是在挑女婿而不是选总裁……
“好了,例行事物都已经说完了。”鸟二扶了一下自己的金丝框眼镜:“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提问。如果没有,我们会进入下一个项目。”
这时,台下一个懒洋洋的胖子突然举起了手,指着李果,用一种极为戏谑的口气说道:“上峰,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坐在总裁位置上,你总得给弟兄们一个解释吧!”
鸟二抬起眼看了看他,然后从文件夹里摸出一张表格,读了起来:“张雷,本名张大雷。十六岁入帮,今年三十七岁。二十一年里坐牢三十次,主要经营夜总会和KTV,今年上账一千一百三十万。”
“没错,是我。”那胖子得意洋洋地看了四周一圈:“上峰,哥们弟兄都等着呢。”
李果刚要起来做自我介绍,但是却被鸟二不动声色的用手一按,硬生生把他的话给憋了回去。
鸟二缓缓的坐回到凳子上,冷冷看着底下跟那胖子一起在起哄的小团体,抬起一根手指头:“这是顶峰直接推荐的人选,如果你有异议可以去质询顶峰。”
“我……”那胖子被“顶峰”两个字给弄得一愣,口气顿时弱了一大半:“别拿顶峰来压人,我在这呆了二十年,根本就没见过大当家的。要不是几位叔叔,恐怕我们这个小会,早就跨了吧?”
“是的。”鸟二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你说的对。但这是顶峰的意思,你有什么异议可以去质询她。”
张胖子一摊手:“我到哪去质询,连面都没见过,凭什么可以把这么重要的位置随便指派个连毛都没有的小字辈?”
“这个可以有……”李果小声地说了一句,可麦克风直接把他的声音扩到震天响。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么响呢?”
他这么一打诨,底下顿时轰然大笑。原本严肃的气氛被破坏得一塌糊涂。
李果见自己又不知不觉中搞得鸟二下不来台,所以他主动地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在麦克风前面喂了两声,傻乎乎地摸着头笑着:“其实我知道大家对我能力和我的为人肯定会有质疑,这是正常的。”
说着李果双手撑在台子上,扫视了底下一众正在嘲笑他的人:“既然我答应了鸟子……顶峰,我肯定会尽我所能,把她的事业给经营好。当然,这也需要一点时间,希望大家稍微宽容一点。嗯……我叫李果。”
李果的话绝对是很诚恳的,可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土气。按照电影电视里的桥段,这个时候李果应该掏出枪啪啪啪三枪把那满脸横肉的胖子干掉,然后一抹鼻子冲下面大喊一声‘谁还不服?’。
可毕竟那种事太过离奇了,李果确实是干不出来。所以他也只能选择一个比较土逼的方式来别人放下戒心。
而他刚说完,鸟二接过了话茬:“我不希望再有任何质疑顶峰的声音,下不为例。”
也许是李果的退让助长了张胖子的嚣张气焰,也许真的是鸟子精的这个组织已经摇摇欲坠了。
张胖子不但无视鸟二的警告,而且还更加变本加厉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近乎咆哮地说着:“别跟我说什么下不为例,老子不是吓大的。老子一辈子的心血都洒在这上头了,让我看着它完蛋,我他妈做不到,做不到!”
“够了!”前排的一个老头,突然站了起来:“大雷,滚过来!”
张胖子被这一嗓子直接把下半阙给吞了回去,咬着牙低着头一眼不发地走到了老头的面前。
“跪下。”
“叔……”张胖子叫了一声,但却还是执拗着不肯跪下:“老……我没错。”
“跪下!”老头连脸都气红了,耳朵根红彤彤的颤着。
张胖子看到他的样子,极不情愿地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倒在地。不过虽然人是跪下了,可脖子还梗着,死都不肯低头。
“我这侄子不懂事。”老头向李果和鸟二一抱拳:“希望上峰放他一马。”
鸟二摇摇头:“不行。”
态度决绝肯定,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根本一点都不顾及那老头的求情,反倒用手指敲着台子:“断一指、一百鞭。这是规矩。”
这下,台下所有人的人都噤声了。虽然他们大部分人的想法都和张胖子差不多,可以说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可现在这个时候,谁出头谁就真是鸟儿了。能坐在这个地方的人,可都是这个跨国黑社会性质团伙组织的中坚力量,哪个不是精得跟蓖麻子似的,一按一把油。认谁都知道,张胖子这次虽然说的在理,可着实是过了份了,替他说话就得替他受罚……
谁会愿意凭空断根手指头或者被人用鞭子给抽成斑马……
一听上去就逊毙了……
而那老头也是这么和鸟二对峙着,谁也没说话。屋子里的气氛一瞬间低落到了极点。
李果趁着这个时候,悄悄向坐在他身后默默记录的红红招了招手,小声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张大雷是张叔的亲侄子,张叔一辈子没儿子,张大雷就跟他亲儿子一样。”红红指着跪在地上的张胖子:“张叔是会里的元老,他侄子犯错了,他也不好求情,可又舍不得自己侄子成残废。现在情况很尴尬。”
这么一说,李果就了然了。原来情况这么扑朔迷离,放在谁那都是两难的境界。
不过李果虽然有时候会冒点傻气,但他确实是很聪明很聪明的,他转念一想,就知道现在自己干点什么才是最合适的。
于是,他跟着站起身,凑到鸟二耳边:“能不能稍微宽松一点?”
鸟二一愣,回头看了一眼李果。心里也是一阵纠结,按照规矩,谁求情谁就得代人受罚。可……别闹了,在这谁敢砍李果的手指头?他自己是高手不说,谁要敢切他手指头,鸟子精的脾气可是不由分说的,更何况他还有个一分钟内能解决在场所有人的未婚妻。
当然,其实鸟二还不知道李果不但有个变态的未婚妻还有一个变态的女儿妹妹和一个变态的姘头,这个姘头还有好几个伙伴……
不过鸟二也不是变态,这砍人手指头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既然李果这个马蜂窝碰不得,刚好就用他来当个顺着下的梯子。
所以鸟二点点头,把手指的一个扳指摘了下来,直接按在了李果的手上:“现在我是你的副手。”
李果愣了一下,看了手上的扳指一眼。顿时就明白了鸟二的用意,所以他也是挺无奈的一笑,走到了主席台的正中间,双手撑着台子:“这事都是因为我起的,那我就在这替他向大家求个情。事到了这一步,其实我也是硬着头皮上的,所以我还是很诚恳的希望大家能配合我的工作。而且我已经说了,如果我不能胜任,那我最多也就干三个月。”
李果第一次说这话,许是会被人说人软蛋。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又敢顶缸又敢求情,还敢让在场的人都配合他……
关键是他这么干了,旁边的鸟二居然一言不发。这用ρi股都能知道这家伙八成是有来头的,而且今天八大金刚齐齐亮相,摆明了就是过来给李果压阵的。要是到这一步了,还想不明白,那台下那帮子人好收拾收拾回家找份稳定的三班倒工作去存十五年社保了。
而跪在下面的张胖子,眉头一皱,突然站起身:“老子凭什么要你求情!”
说完,他二话不说,把左手往桌子上一放,掏出一个小匕首挥刀就往下砍了过去。
李果叹了口气,默默地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钢笔轻描淡写地往前一甩,接着夹带着呜呜破空声的钢笔就直接戳在了匕首的刃背上,巨大的惯性直接让匕首被钢笔给带了一个空,转手就从张胖的手里飞脱了出去,直接被击落在了地上。
“你看……能别这样给我下马威么?”李果这下当真是有些恼了:“我真的想好好干的。”
听了李果的话,鸟二在一旁笑而不语,默默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而张胖却被李果这一手给吓得够呛,刚才那钢笔飞过来的力道和准头,那简直就是……就是他妈小李飞刀啊……
在场的,大多也是见过些火爆场面的,可谁也没见过哪个人能轻描淡写的干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所以他们都安静了……非常安静。谁知道李果这个乍一眼看上去蔫了吧唧的男人,会不会在下一秒把一支圆珠笔Сhā进他们的太阳|茓。
当然,那些老头都是见过李果拆楼的,所以也就显得很是成竹在胸,那个姓张的老头还还不动声色地朝李果点了一下头,表示谢意,然后默默地坐在了凳子上,使劲踢张胖子的ρi股,让他赶紧滚回去。
这种时候,千言不如一默,李果向在场所有人道了声谢,就坐回到了他的位置上。而鸟二的时间拿捏的相当好,在李果坐下的同时,一步上前,在麦克风里不咸不淡地问道:“现在都没有异议了吗?那我们进入第二个论题。”
“这一位,是我们即将上任的总裁。”鸟二错开一步,向底下的人介绍着李果:“现在进行投票,同意的请别举手,不同意的举手。”
在场的大佬们,互相看着,谁也没有把他们手中的反对票投出去,除了刚才被李果救下的张胖,他高高举起手,一脸对李果的不信任。
“一票反对,全票通过。”鸟二记完票之后,凑到麦克风前阴测测地说道:“有问题,明着说。如果让我知道谁在后面下绊子。家法你们都是背过的,我就不用再说了。”
说完,底下那八个老头带头鼓起掌来,而他们这一带,全场顿时掌声雷动。这种感觉,甚至都让李果有些飘飘然了。
而这时,门突然被从外面推了开来。
李果循声望去,赫然发现鸟子精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门外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在见到李果之后,直接从口袋里把他的手机往桌上一拍,大着舌头满身酒味地骂了一句:“二逼……遥控还我……”
八大金刚一见鸟子精,连忙想站起身行礼,但都被鸟子精一个恶毒的眼神全给盯了回去。
李果挠了挠头,一边把遥控从口袋里摸出来,一边朝下面的人抱歉地笑了笑。
“你酒还没醒呢?怎么过来的?”李果拽着鸟子精跑到了门外,闻着她一身的酒味,摸了摸她额头:“不是开车吧?”
“我飞来的呀……”鸟子精突然坐到了地上,一把抱住李果的大腿,哭哭啼啼地说道:“我要看电视啊!你拿了我遥控啊!”
李果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她神经病又发作了。连忙在门口冲着鸟二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过来。
鸟二当真是鸟子精的蛔虫,出门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扶起鸟子精朝李果说:“我带她去休息一下。”
看到鸟子精哭闹着被鸟二抱走,李果松了一口气地回到了大厅里,无比抱歉地说着:“实在不好意思……私事、私事……”
底下那些大佬倒是不在乎李果老婆找上门要遥控的事,不过让大部分人觉得诧异的是,李果这个有点蔫的男人,为什么会有一个如此雷厉风行的老婆……
当然,在场除了那八大老金刚之外,谁也不知道鸟子精的真实身份。不然真的很可能今天就是这个黑社会性质的组织最后一次开年会了……
在简短的发言之后,李果把事情全部交给了红红,而鸟二这时候也回来了,狼狈的一塌糊涂,俨然是被狠狠糟蹋的一顿。她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朝大佬们说了一声:“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同一时间开第二场例会。”
话音刚落,被憋了一上午的大佬们如同放学之后的高中生似的,蜂拥着从前后两个门里走了出去。不过他们和高中生的区别还是蛮大的,比如这么多涉黑团伙的头头聚在一起时候的杀气……
人是差不多走了个干净,大厅里最后只剩下八大金刚和张胖以及李果红红鸟二这几个人了。
张胖的叔叔这时走上前,极儒雅的像李果抱拳施礼:“多谢了,胖子从小脾气就拧。”
李果朝不远处还气哼哼的张胖笑了笑,摇摇头:“没什么的,要是没人怀疑我,那才不对了呢。”
“总裁,其实别说他们了,就连我们也都会怀疑。”八大金刚的另外一个围了过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铁制的小酒壶,灌了一口:“只不过老大的话,那肯定是有道理的。而且今天你也让我们很意外啊!”
“我压力很大。”李果苦笑着:“我哪干过这么大的摊子。”
红红这是走了过来,靠在台子上默默地看着下面:“其实这个摊子不但大,而且快散了。”
“噗……”李果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你开玩笑呢吧……”
八大金刚齐刷刷的点头:“是这样的,所以我们才极力想从黑转白,可黑道他们顺风顺水,可一玩白的……这帮高学历都耸逼了。”
李果捏着自己的额头:“你们不是指望我吧……你们也看到我这样,哪有这个能力啊!”
“应该是没问题的。”鸟二突然Сhā嘴:“族长曾经告诉过我,你是她见过最聪明的男人。之一。”
李果一愣:“我?还并列最聪明?”
“其他人包括罗斯福、希特勒和丘吉尔。”
好么,这个评价还真是挺高的,李果十分愕然。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在鸟子精心里的地位居然跟这三个大佬相提并论,而且听这话的意思,好像鸟子精还把自己排在了业余军事爱好者史达林同志之上。
这是何等的荣光……
本来开完会,还有个盛大的参会。毕竟这帮大佬风尘仆仆地从全国各地赶到这里,没有好酒好肉招待,他们可是不依的。
不过李果没办法参加这个看上去就很美味的餐会了,只能随便让鸟二张罗着打了几个包,扛着鸟子精就准备回去。
可刚准备迈腿,张胖就从后面追了过来,站在李果的面前,一言不发。
“……你是黑社会哎!”李果看了他一眼:“有话就说行么?”
“我叔让我来送你……”快四十岁的老男人,居然在李果的面前展示出了一种别样地扭捏和羞涩,这让李果顿时有一种很奇怪的违和感。
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抬眼看了他一下,知道那老头要送的不是李果,而是老佛爷鸟子精,不过既然看到张胖这么诚恳的情况下,李果也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在告别鸟二和红红,并约好明天开会的时间之后。李果背着捏着遥控不松手的鸟子精跟在张胖走上了电梯。
“我真的不相信你。”长胖突然扭头冲李果说了一句:“说实话,我压根就不信那什么狗屁的顶峰。”
李果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没有意识的鸟子精,附和地点了点头:“那家伙确实不靠谱。”
张胖的小眼睛溜溜转了一圈:“你是他儿子?还是孙子?”
李果一听,一口气顿时堵在胸口,是出不得入不得,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劲儿来,擦了擦嘴:“你从哪看出来的?”
“我叔叔叫那顶峰叫老大,年纪多少要比我叔大,他都六十多了。”张胖打量着李果:“你最多二十出头,算起来不就是儿子孙子辈的么?”
李果咬着牙,用力地掐了一下鸟子精的ρi股。鸟子精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发现什么事都没有,又迷迷糊糊的勾在李果的脖子上沉沉地睡了下去。
“我跟她……绝对没血缘关系。”李果恨不得用脑袋去撞铁门:“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那你是她什么人?”张胖不依不饶地问着:“这个位置很重要,不然不会空缺这么多年。”
李果默默地摇摇头,他总不能说自己是鸟子精那个臭棋篓子的棋友吧?而且还是下军旗跳棋五子棋的棋友……都不用说,李果自己想想就觉得弱爆了……
不过李果地摇头,则变成了张胖眼里的神秘。他想当然的以为,李果这个年轻人肯定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顶峰”的什么继承人,再加上刚才李果小露的那一手,着实把他给弄得有点心里发毛。
要知道,别人看起来李果只是轻描淡写的扔笔,而张胖这个当事人可是如人饮水,他刚才拿匕首的胳膊,到现在还有一种麻溜溜的感觉,虎口还隐隐作痛。这架势可不比子弹来的弱多少,再加上这准头……张胖刚才是叫冲动,现在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单独在这毛都没长齐的总裁面前放肆。
真要是被他一笔戳倒了,那他张大雷的大佬生涯也就告一段落了。
“老张,你手底下有多少个企业?”李果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你老张没意见吧?”张胖点点头,示意这个称呼完全OK,然后想了很长时间才回答李果的话:“我手底下有六个夜总会和二十来个KTV,还有一个游乐场和好几个电影院和电玩城。”
“是偏门么?”李果知道偏门这个词,还是在过来的路上,红红传授给他的。
这个偏门的含义很多很多,包括走私、垄断、金融狙击、洗钱、贩毒、Se情业、地下赌场、官商勾结等等等等这些违法的东西,几乎涵盖了社会的各个方面。如果严格的定义的话,基本上全世界所有大老板都是靠偏门发家致富的。不过李果问的,是这些偏门里的重罪项目,比如贩毒和走私。
张胖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除了毒品我不沾,其他都全了。要不怎么赚钱?去年那么不景气,我都赚了五千个万,纯利润。刨去各种开支和分红,我可是上交了一千多个万。前几年管的松的时候,我一年可是两三个亿进账的。”
张胖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种得意洋洋的牛气。在他眼里,这年头早就笑贫不笑娼了,只要不伤天害理,亏点心怕什么。
李果了然似的点点头:“那你给我点意见,如果要整顿,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张胖一听,脸色就变了。这整顿是什么意思?答案都不用说,大家都聪明人,谁都知道这是干什么。所以张胖僵硬地笑了笑:“你这新官的三把火还真是旺,上来就要断人财路。”
李果无奈地笑了笑:“其实我的想法挺简单的,就是想让大家把这黑社会的前缀都给扔了。”
“说的简单,我们青帮都几百年的黑社会了。”张胖不屑地笑了笑,好像是在嘲笑李果的自不量力:“哪是你说洗白就能洗白的。”
等等……李果一愣:“什么?什么帮?”
“青帮啊!”张胖也跟着愣了愣:“你以为是什么?那种在溜冰场里当老大的痞子?”
李果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心里的激动向外喷薄而出,连嘴唇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青帮啊!青帮是什么?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陈其美、蒋中正那可都是青帮里出来的人!难怪鸟子精敢呲着牙冲人吹牛逼说杜月笙都得叫她姐……
蒋中正是谁?黄埔军校校长,原国民党主席、中华民国大总统。名中正,字介石……
这就完全可以解释鸟子精为什么会认识罗斯福、认识希特勒、认识丘吉尔了,因为当年青帮的法律顾问……不就是富兰克林罗斯福么?
而且李果从历史书上看到,青帮确实是一个……该怎么说呢,一个会开仓赈灾的黑社会组织、高层领导大部分都裂土封侯的黑社会组织、一个可以把天朝命脉握在手里的黑社会组织、一个会捐飞机抵抗侵略的黑社会组织。
当然,这都是以前的事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从一些小事上,还是可以看出这青帮曾经的辉煌,比如像张胖这种在他地盘上叱咤风云的人物,犯了错,让跪就得跪让砍手指头二话不说就敢下刀。而且过来参加开会的人,无论是素质还是素养,比那些美国电影里的混混和小说里的混混,那是强到哪去了。
哦……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太疯狂了……
李果情不自禁地捏着额头,扭头看了一眼正往他肩膀上滴口水喝得像只醉鸡似的鸟子精。
这娘们……到底有多少事没说出来?
“你……”张胖看到李果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不会连我们是什么,你都不知道吧?”
“知道知道……”李果连连点头:“那怎么会到现在这个样子?”
张胖耸耸肩:“我没什么文化,说不出那些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话。反正事已经这样了,帮里这么多年一直靠几个叔叔伯伯和上峰撑着才勉强没倒下去。不过就我看,也撑不了几年了。规矩早就被人忘的差不多了,上峰是个女的,几个叔叔又老了。手底下的人胡搞瞎搞,谁也没办法。”
李果默默地点点头:“我会加油的。”
“别靠说,动嘴的人多了去了。这上顶天下挨着地的一张寡嘴,谁没有。”张胖说着,抬头看了看楼层指示灯:“就怕你连开头这几个月都扛不下来。你还真以为这总裁是个肥缺呢?干的好了,大家都听你的,干得不好谁会搭理你这连个名都让人记不住的小年轻。”
李果倒是没发什么宏愿,只是很诚恳地点点头:“试试看吧!不试谁知道呢。”
“我还是不信。”张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边拨着电话一边继续怀疑着李果:“不过我说话也不顶用,我就坐着看你引咎辞职。”
虽然李果知道张胖丫这只是叫口无遮拦,心直口快。可这话听的却让李果浑身不自在,所以他索性也就闭了嘴,静静的沉浸在自己的意淫世界里。李果想象着自己坐在一张圆桌子上,对面坐的是日本山口组、美国黑手党、意大利黑手还有香港新义安的老大。几个人一起坐在那里讨论市场经济对传统烤面包业的冲击……
“不……不是这样的……”在电梯叮的第一声到站的时候,李果猛地清醒了过来,他晃了晃脑袋:“不能想这些奇怪的事……”
坐上车之后没多久,鸟子精就开始哇哇在窗口外面吐了起来,这得亏是高峰期堵车,不然谁跟在这部越野车后头谁就算倒了血霉。
“你女朋友?”张胖看着一边手忙脚乱给鸟子精擦口水的李果:“真麻烦的女人,换个吧!以你现在的地位,中国的女明星你随便挑。”
他话音刚落,鸟子精一脚就蹬在了他座位上,强悍的冲击力直接让他的脑壳就这么磕在了方向盘上,当时就不动了……
“我操……”李果情急之下顿时骂了一句脏话出来,然后连滚带爬地跑到前面查看起了情况。
万幸,张胖只是突然遭受撞击而昏迷了过去,并没有休克,不然李果当真是要去给他人工呼吸的……
坐在前面,李果拨通了120电话,把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回头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迷蒙着双眼的鸟子精:“你有毛病啊!”
鸟子精置若罔闻,朝李果招了招手,大着舌头说道:“我……我……我……”
可她“我”了半天,硬就是卡在这上面,半天没再蹦出一个屁来,而且眼看就要吐出来了……
李果万般无奈地看着鸟子精,又看了看被她踹昏过去的张胖,极为头疼地叹了口气:“你在这等着!我送他去医院……”
鸟子精嗯了一声,就歪倒在了一边,呼呼大睡了起来。
而等李果刚下车,准备去扶张胖的时候,他却自己坐了起来,额头肿起了一个硕大无比的大包,眼睛被磕得都带上了斗鸡眼。
他缓了缓,定了定神。然后捂着自己的额头倒吸冷气:“够狠!够劲!”
李果玩命地揉了揉自己的脸:“你……你没事吧?”
“没事!”张胖手一挥:“这种妞最给力了,你吃得消吃不消。”
“还……还行吧!”李果呵呵地傻笑着:“她一般不敢揍我。”
这时鸟子精突然坐起了身:“放……放……放屁。不……不是老……老娘打不……不过你。早揍……揍你了。”
李果挺纳闷鸟子精的话,他翻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我哪得罪你了……”
“你……你亲……亲老娘,还……还咬我……”鸟子精说话的时候,眼看着眼泪就下来了,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信口雌黄着实让李果很难以承受……明明是她亲的李果,还在李果脖子上留了块淤青,到她嘴里好像李果虐待她似的。
张胖诡异地看了一眼李果,默默地点着了车子,随着长龙一般的车海一寸一寸地挪了起来。
而李果刚钻回车后座,鸟子精就冲她扬了扬眉毛,用手比划了个胜利V,调皮捣蛋的小女儿神态活灵活现的展示在了李果面前。
经过最少一个小时的车程,李果才拎着鸟子精和打包地从车上走了下来,并向张胖致谢又道歉。
“我没事……”他嘴上说没事,可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有点打结了:“如果你能让青帮重新起来,你就是让我吃屎我都干。”
“怎么会有这样的要求呢……”李果笑着向他打了个招呼:“您就瞧好吧!”
看着越野车打着秃噜的渐渐远去,李果直接就把鸟子精扛到了肩膀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没事找事呢?”
鸟子精不答。
“你怎么长这么大的,早百来年你就该被哪个道长给收了。”李果还在不停的数落鸟子精:“你还是青帮的一把手。青帮哎!世界最大的华人组织,你说放就给放了。怎么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鸟子精还是不答。
李果刚要继续问,可扭头一看,赫然发现鸟子精早就睡得震天响,甚至还因为姿势的问题,发出像小猫似的呼噜声。
看到她的样子,李果无奈地摇摇头。实在是拿鸟子精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这等妖精只能等着大圣来收了,他小李果着实是没能耐摆平这个有史以来最极品的女人了。
掏钥匙打开门之后,李果发现屋子里干净的就好像是春雨里洗过的太阳……甚至鸟子精那毛都打卷的地毯都被清理的涣然一心,窗明几净,而且房间里还散发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水味,让人觉得异常心旷神怡。
而莫愁这在和小新妹子排排坐在一起,用手柄玩着格斗游戏,见到李果来了之后,两个人都只是转过来点了点头就又投入了激烈的战斗。
“巫婆,你又耍赖。说好不带选魔王的,你怎么老选他。”
“哪有这种事,那人摆在上头,怎就不能选了。”
“你还有没有品啊!用魔王欺负一个小女孩……”
李果见她们两个着实玩的开心,先是把肩膀上的鸟子精扔到了沙发上,然后用力地咳嗽了两声:“小新,你妈呢?”
“在房间里睡觉。爸爸,你也管管这个巫婆啊!她老是耍赖。”小新妹子向李果告起了刁状:“连我都要欺负……新新好可怜……”
李果笑着拧了一把她的脸:“乖,跟莫愁好好玩。”
说着,他弯下腰,环抱住了莫愁的腰,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谢谢。”
莫愁嘻嘻一笑,回身拧了拧李果的脸:“便宜相公了。”
李果笑了笑,站起身准备把鸟子精扔回房间,而这时海燕围着围裙从厕所出来了,看到李果之后:“请不要穿着外衣走进卧室,谢谢合作。”
“这……这有什么说道么?”李果一边把打包回来的食物放在桌子上,一边问着异常龟毛的海燕:“我一直都这么干的……”
海燕点点头:“卧室是神圣的地方,不能让外面的灰尘进入它的体内。”
额……李果始终觉得这种理论虽然没有错,但未免……太那个了一点吧?
恰好,在这个时候,李果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拿出一看,居然是善缘哥的。于是他莫名想到了那个漂亮但是奇奇怪怪的夜枭……
“喂?”
李果刚喂了一声,那边的善缘哥突然像小女生一样地哭了出来……干嚎的声音弄得跟狼嚎似的。
“我说……我说……你这是干什么了?”
“我……我……”善缘哥抽泣着:“我……我被干了……”
李果一呆,电话从手上滑落到了地上。
“娘希匹……”
“谁!谁被干了!”本来在沙发上沉睡的鸟子精,突然火箭冲天似的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一脸矍铄的精神头:“快说!”
空间好像突然间凝固了一下,在这片刻的黑白之后,李果僵笑着:“你没醉?”
“醉了。”鸟子精脸上确实还挂着几分醉态,但听她说话,显然神智是很清醒的:“可碰到这种话题,我醒的特别快。”
李果弯腰从地上捡起手机,发现善缘哥早就挂断了。他无奈地笑了笑:“你的善缘哥哥,哭着说自己被干了……”
鸟子精一愣:“我日……谁那么不挑食,连个和尚都不放过?”
李果一脸无奈的耸耸肩:“你用ρi股都能想的到。”
鸟子精听完,当真一边拍着自己的ρi股,一边像一休哥似的冥思苦想,可想了大半天,她茫然地看着李果:“我还真想不出谁有这个能力……等闲三五百个壮汉都近不了他身的。”
说着,鸟子精突然看向了莫愁:“要不是你女朋友……要不是我雪姐姐……”
在一边玩游戏耍赖皮的莫愁脸色一黑,放在电视机前的剑匣嗡嗡作响。
“你开谁的玩笑也别开莫愁的……”李果弹了一下鸟子精的额头:“你这就皮痒。”
鸟子精吐了吐舌头,下意识地往李果身后缩了缩。
而这时海燕从厨房走了出来,端着一大盘果蔬拼盘,看样子就很日本料理……
李果灵机一动,拐弯抹角地问道:“那个……海燕。”
“请叫我春日夫人,我还没有和你熟悉到这种地步。”海燕很严肃很认真地纠正着李果:“请问有什么事?”
李果摸了摸脑袋:“夜枭……夜枭可能……”
“是不是昨天那个男人做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海燕眉毛挑了挑:“又有什么关系呢,夜枭很漂亮。”
李果嗨了一声:“关键不是漂亮不漂亮的问题,那家伙是个和尚,说不定练了童子功,这一下他完蛋了。”
“瞎扯……”鸟子精呸了一声:“那孙子别说童子功了,就是天天嫖宿天上人间他功力都不会有影响。你以为谁都是你家小剑仙啊!那么多的事。”
莫愁扭头嫣然一笑:“莫愁事不多,莫愁很乖。”
李果无奈之下,拍了拍莫愁的脑袋:“宝贝,你留下看家好不好?我去看看和尚。”
莫愁甜滋滋地答应了,而小新妹子却一脸的抑郁和不高兴,嘟着嘴:“爸爸,你太偏心了。自从有了巫婆,你就再也不理新新了。”
李果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等忙完了这阵,我单独带你去游乐场好不好,只有你一个人。”
“真的?”小新妹子的眼神一亮:“骗我,你一小区都是小狗。”
和小新妹子做好了君子协定之后,刚从外面回来的李果又把外套套了起来:“我出去一下,莫愁等下你帮小新弄点吃的,饭菜都是现成的,她吃不惯日本饭,千万别指望她妈,她会饿死的。”
“相公……你不吃点东西再去么?”莫愁来到李果的身边,像极了一个婉约的小媳妇:“半路许是会饿。”
李果一边穿鞋系围巾,一边捏了捏莫愁的小脸:“没事,我等会就回来了。”
莫愁乖巧地点点头,而沙发上的鸟子精一跃而起,光着脚就跑到了门口,挤开李果迅速地穿好了鞋:“走吧!”
李果上下打量了一下鸟子精:“你想酒驾?吊销执照的。”
“我执照被吊销多少年了。”鸟子精浑然不在乎:“昨天还是我把妹妹送回去的。”
“妹妹?”李果一边穿鞋一边问着:“你还有妹妹?”
鸟子点点头:“你姑姑啊!昨天我们拜把子了。我当姐姐。”
李果一股热血上头,顿时恨起身边没有菜刀来了,要是有菜刀,弄死鸟子精算了……
“你跟我姑姑结拜……”李果头上青筋都爆起来了:“你连这点便宜都得占我的?”
鸟子精倒是好不为意,拍了拍李果的肩:“兄弟,不要在意这种细节。以后意淫我的时候,不要有心理压力。”
“谁要意淫你……”李果愤恨地说了一句,很大力地把门给关了起来,一边下楼还一边怒斥鸟子精的不厚道。
当然,鸟子精这种见过滂沱大浪的鸟,脸皮已经近乎刀枪不入,任凭李果怎么数落她的不是,她都依然安之若素,略踩着醉步,晃晃悠悠地开起了车。
“乖啦。”鸟子精一边开车一边哄着李果:“不要在意这点小事。”
李果揉着太阳|茓:“那我以后也得叫你姑姑是么?”
“完全没必要。”鸟子精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烟点了起来:“不过说回来,我年纪当你祖奶奶都行。当年顺治帝追了我三年,我可愣是没看他一眼,最后他急眼了要给我下跪,我一脚就把他踹护城河里去了。”
这种牛逼,李果都听的起茧了,除了人名不同之外,每次几乎都一个字不改。他现在隐约感觉到,鸟子精绝对是自己的克星,自从认识她之后,自己的生命线俨然在逐日缩短,人生就是这么悲凉……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青帮的老大。”李果其实也气鸟子精什么事都瞒着他:“你还有什么事都没告诉我?”
鸟子精脸色稍微变了变,但是紧接着又化作了一捧如花的笑脸:“红花绿叶白莲花,本来就是一家。只不过洪门搬去了美国,白莲教被当邪教干掉了,青帮也从帮派变成了黑社会。我是白莲教圣姑,也是青帮的头头,还在洪门有股份。这不很正常么?”
李果惊奇地看了一眼鸟子精,他原以为鸟子精只是神秘一点,可断然没有想到自己身边坐着的这个人居然达到了一个可以改变历史的地步……或者说历史确实被她给改变了……这三个门派当年可都是会让整个社会为止改变的庞大组织。而鸟子精居然在这三个地方都有影响力,这让李果该怎么感慨的好。
“那……那请罗斯福当法律顾问的是你么?”李果一直惦记着罗斯福的事:“还有,老蒋真的是青帮出去的么?”
“罗斯福?罗斯福是我在哈佛的学弟而已,他给洪门当法律顾问是我推荐的。至于老蒋,青帮还是站错了队。”鸟子精无奈地耸了耸肩:“想不想看我穿旗袍的样子?”
李果一愣,赫然发现自己跟不上鸟子精的思维速度了,她上半句还在说两国大总统,而下半句就已经扯到穿旗袍上面了。
“旁边是阮玲玉。”鸟子精从口袋里扔了一个皮夹子到李果的腿上:“那个大卷、旗袍、长烟斗、性感美腿、美丽绝伦的,就是我。”
李果翻开皮夹子之后,当然发现有一张保存非常完好的黑白照片,上面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李果闭着眼睛都知道是鸟子精,她那时候和现在压根一点区别都没有,只不过那时候的她脸上比现在多了一份浑然天成的傲气和贵气。
而她旁边站着一个娇小的女人,应该就是她说的阮玲玉了。不过李果毕竟不是怀旧老电影的爱好者,对阮玲玉的印象也就止步她那句“人言可畏”上了。
“是不是绝顶的性感?”鸟子精说着说着突然面泛春潮:“我还有一件大红色的金丝荷叶旗袍,以后要是我有机会结婚的话,我就穿那个。梦露的身材跟老娘一比,弱爆了。”
鸟子精是话唠,李果一早就知道了。而且李果也蛮喜欢听她讲故事的,刨去那些吹牛逼的东西,鸟子精的故事其实多少还是有些料的,再加上她声音又好听,所以总的说来还是蛮引人入胜的。
当李果和鸟子精来到善缘哥住的地方时,鸟子精正在讲淞沪会战和武汉空战。李果听得极为入迷,这种第一人称的亲身经历,比起房东姐姐那黑旋风三打白骨精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甚至都让李果差点忘了自己来这的目的。
难怪小新妹子那么有排他心理的小姑娘都对鸟子精服服帖帖,每天都蹭着跟她一起睡。这天赋,用来哄小朋友和男人,简直是完全没话说了。
“当时我前后一共捐了二十多架飞机,比梅兰芳捐的多多了。不过都是灰色收入,进不了历史,不然老娘一准就成了爱国先锋了。”鸟子精撩了一下头发,意气风发地说道:“当年还是蛮爽的,你绝逼没见过什么叫大亨,当时我在上海,有一间硕大的别墅,家里的佣人一水的印度阿三,那些英租界法租界的大佬,干点什么事都要先知会我一声,我不点头谁也不敢动。”
这点,李果绝对相信。看过建国大业的都知道,杜月笙可是直接敢向小公子蒋经国逼宫的,而他还不是青帮的头头。可想而知鸟子精当时得多么的牛逼。
“等会再说。”李果打开车门:“咱们先去看看那个被干了的……”
两人来到善缘哥的单身公寓前,还没等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可并没有人。
“别老隐身……”李果冲着空气说了一声。
他话音刚落,夜枭的身体就慢慢从空气中显露了起来。原本长发垂肩的她,这时头上挽起了一个很古典很幽怨的发髻。
李果一看这架势,顿时就证实了他的猜测,当真就是夜枭把善缘哥给办了……
夜枭显出身形之后,非常有女主人范儿地拿出客用拖鞋轻轻放在李果和鸟子精的脚下,轻轻鞠了一个躬,然后转身走进了厨房,在李果和鸟子精刚换好鞋时,端出了两杯冒着热气而且滤掉了茶叶的清茶。
“我日……”鸟子精看到夜枭的样子,不由得发出了感慨:“这娘们这么贤惠,弄得老娘都心痒了。”
说着她有深深地摇摇头:“日本妹子的风格,我等当真是学不来……”
李果深有感触地走到了房间门口,拧开紧闭的房门,第一眼就是看到善缘哥正瞪着惊悚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眼神里好像透露着一种什么东西被撕碎的痛楚,还有几分无奈的苦楚。
“你……”李果看到他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舒服么……”
李果话一出口,旁边的鸟子精嗤的一声就把嘴里的水给喷了出来,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了一眼李果:“你太强了。”
李果摸摸脑袋:“我说,你没事吧?”
善缘哥木讷地摇摇头:“挺舒服的……”
噗……
这下李果顺带着鸟子精一起喷了出来,两个人被他的样子都搞的手足无措。
“十戒之首……十戒之首。”善缘哥喃喃地道:“色戒无情可原……”
李果和鸟子精对望了一眼,鸟子精往写字台上一坐:“你是要自杀么?”
“我昨天……昨天怎么就没忍住。”善缘哥双目突然垂泪:“我能推开她的……我能的……”
李果挠了挠自己的鼻头,心想我昨天还能推开房东姐姐呢,可我不照样手软了……
“事情都发生了,你还想怎么样?”李果看到善缘哥的墨迹劲,忍不住的出声嘲笑她一圈:“说不定你这一炮走红,给你添个龙凤胎。”
善缘哥用被子包住了头:“三千宏远啊!都没有实现。我该怎么和师傅解释……”
而这时夜枭拿着一碗繁花似锦的面条走了进来,稳稳的跪坐在善缘哥的身边,把他的被子拉了下来,并挑起一卷面条放在嘴边吹了吹:“啊……”
“我日……残废餐啊!”鸟子精大叫了一声:“这待遇……李果,你羡慕么?”
“羡慕……”李果呆呆地看着善缘哥:“你怎么不死呢。”
残废哥嚼着面条:“舍……舍不得。”
“我一辈子都没被人这么关心过……”善缘哥泪流满面地说着:“可我毕竟要普度众生的。”
“放你娘的屁。”鸟子精脸都歪了:“就你这待遇,能让全世界最少四十亿人羡慕,你还在这寻死觅活。最讨厌和尚说什么四大皆空了,四大皆空为啥不自杀?”
李果比鸟子精冷静多了,他耸了耸肩:“我算是白担心了,你这么纠结怎么不打电话问你师傅?”
善缘哥一边任由夜枭给他用餐巾纸擦拭嘴边的面汤,一边唯唯诺诺地说着:“我怕……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万一给气出个好歹……”
“那你就把这妹子甩了。”鸟子精面带轻蔑地看着善缘哥:“就当昨天晚上倒霉被鬼压。”
善缘哥一愣,果断地摇头:“作为一个爷们我不可能会这么干。可作为一个和尚,我很纠结……”
李果算是明白善缘哥为什么会哭的像条狗了,原来是在生活和道义间执着不定,至于被干了……而且是被一个温顺的像只小狗似的女人干了,这等好事,是个男人都只是会欢欣鼓舞。
“那就先打电话给你师叔。那老头好像很开明。”鸟子精在一边给善缘哥支招:“效果肯定不错喔。”
善缘哥犹豫了一下,刚要开口,夜枭就很恭敬地把他的手机递到了他手里,显得默契异常。
“我要第三次说我日了。”鸟子精的脸都快青了:“这种极品……李果,你瞎了眼,你先下手为强。”
“然后我再被莫愁因为干了妇女的罪名给戳死是么?”李果脸色铁青:“莫愁可是督查使。”
鸟子精倒是面带不屑:“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上你干了什么,大家心照不宣而已。要不是看在你在姑娘堆里都老实了这么长时间,我才不会跟我妹子去喝酒呢,我早就在墙上扣了个……”
说到这,鸟子精突然收了声,拍着李果的肩膀:“兄弟,只要别出去乱搞,干净点什么都OK,你要得个性病,我就直接把你赶出去。”
李果心里哼哼着没接他的话,倒是暗自留心了她刚才说在墙上扣洞的事,下定决心晚上务必得把这个洞给找出来。
而这时,善缘哥哥已经哆哆嗦嗦地把电话贴在了耳朵上。
“开外响开外响……”鸟子精在一边催促着:“大家都乐乐。”
善缘哥一听这话,表情更苦了。但还是把功放给打了开来。
“喂,有什么事?我正下棋呢。”奥利奥大师的声音显得还是那么的充满活力:“你什么时候把辣椒酱给我送来?这段时间老是吃饭美味。”
“师叔……师叔……”善缘哥叫了两声:“我出了点事。”
“百无禁忌,事无大小。你应该能自己解决吧?”
“我……”善缘哥哥顿时蔫吧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而这时,李果突然凑了上前,在电话旁边大声说了一句:“他把姑娘的肚子搞大了!”
此话一出,电话两段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师叔……师叔……”善缘哥试探性地叫了两声:“事情不是这样的!”
可电话那头已然直接挂了机。
“喔哟!乐子大咯。”鸟子精哈哈一拍手。
李果这时拽了拽,鸟的袖子,凑在她耳边说道:“我们赶紧撤,我还得回去查资料,做个整体企划呢。现在我好歹也是个总裁,得干点事情。”
鸟子精嗯了一声,然后冲着满脸灰白的善缘哥说道:“我们电话联系哦!记得把实时战况告诉我哟!”
而在李果和鸟往外走的时候,夜枭也是一路跟随,并在门口的时候极为细心的用小刷子帮李果和鸟子把身上沾着的灰尘全部扫了个干净。
“这你妈真极品……”鸟子精坐在车上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你怎么就碰不到呢。”
李果耸耸肩:“现在已经蛮好了……”
“你善缘哥打电话说让咱们去陪他。”李果哭笑不得地合上电话:“他说他害怕。”
鸟自己头一歪:“别搭理他,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完,鸟子精发动汽车:“李果,你知道你现在的位置么?”
鸟子精突然的严肃让李果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习惯了她没脸没皮没心没肺,她这么来一下子着实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所以李果茫然地摇摇头:“大概就是一个大企业的高层管理吧!我挺喜欢看管理类的书,应该能应付。”
鸟子精笑着擂了一下李果的胸口:“你想的太天真了。”
“你过了年就是中国最大黑社会的教父了。”鸟子精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撑在车门上,眼神充满着朦胧:“你以为是当山贼啊?”
李果摸着自己的脑袋:“你说,我听着。”
鸟子精伸出一根手指头:“请我当顾问,每天五盘五子棋五盘军旗,无条件陪我喝酒,绝对不能嫌弃我做的东西难吃。不同意我就不干。”
李果一愣,心想你这条件也太苛刻了……
五子棋军旗还能接受,可鸟子精烹饪出的食品,不知道是不是她往里面搓了脚皮,反正都带着一种怪怪的味道,虽然说不上难吃,但绝对跟好吃沾不上边。
想着,李果情不自禁地低头看了一眼穿着高跟鞋但是没穿袜子的鸟子精的脚,发现其实还是很光滑圆润的,并没什么脚皮鸡眼一类的杂碎。
“看哪呢?”鸟子精戳了一下李果:“你又在乱七八糟的想什么呢?”
李果啊了一声,猛然回过神:“以后我做饭给你吃行么……我保证不放脚皮。”
“?”鸟子精脸上一阵疑惑,表情有点怪怪的:“你这闷骚的货。你到底同意不同意?”
“同意同意。”李果连连点头:“但是你不能对我做出奇怪的事情,比如只穿一条裤子跟我下棋这一类奇怪的事情。”
鸟子精想了想,突然眉头一皱:“你烦不烦,哪这么多毛病?”
李果直接被她给说纠结了,沉默了一阵:“好吧!我答应你。”
鸟子精见李果答应了,忙不迭地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头:“拉钩。”
“你是黑社会教父哎!”李果勃然大怒:“能不能稍微正常一点!”
鸟子精嘟起嘴,腻着声重复了一遍:“拉钩钩……”
李果被她这么一弄,甚是无奈,只好像小孩一样和鸟子精的手拉在了一起:“满意了吧?”
“哀家甚是满足。”鸟子精得意洋洋地收回了手:“首先,你要先知道你这个职位到底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李果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着:“你注意看路,别看我……”
鸟子精哦了一声,把头扭了回去,看着路面继续说着:“青帮一条线,洪门一大片,白莲根本找不见。这你知道么?”
“不知道……”李果确实是不知道,毕竟这太专业了:“真不知道。”
“青帮里面的辈分观念是很重的,帮规很严。而你这个位置一般都是长辈坐着的,也就是说你这个位置必须能让人服气。”鸟子精摇头晃脑地说着:“可你现在甚至都不是青帮的人,别人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对你有各种各样的猜测,想服众是非常困难的。”
“这我知道。”李果点点头:“上午都有人直接说了。”
“现在青帮从帮派几乎退化到了黑社会,没有原来那么严了。但是很多东西你还是要注意一下的。”鸟子精拽了拽胸罩带子:“这么紧……烦死了。”
“你炫耀个屁啊!快点说。”李果拧着眉毛看了一眼鸟子精那紧巴巴都勒出一条杠的胸罩:“你就不懂换个大号的。”
“它一直在长,我有什么办法。”说着她沉思了片刻:“怕不是要下奶了吧……”
鸟子精还想继续满嘴跑风,可被李果的眼神一逼,她立刻面色一整:“也就是说,你现在必须要用雷霆手段先弄服一批人。这叫立威,新官上任三把火嘛!”
李果点点头:“我是准备先拿那些专门贩毒的和跟人贩子有勾结的人下手的。”
“NONONO.”鸟子精晃了晃手指头:“专门贩毒的,以你现在的根基哪能搞的动。经营一个帮派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人贩子你倒是可以搞搞,这种瘪三级的,你最好全部弄死。”
“那我该怎么办呢?”李果若有所思地搓着自己的手:“贩毒的搞不动,皮肉生意的不能动。那我还不如在报社挂个闲职呢,晚上还有空去练剑。”
鸟子精用力地敲了李果脑袋一下:“你怎么这么板,说了要循序渐进。你听不懂么?”
说着鸟子精继续说道:“敲山震虎懂不懂?你先要把势给做足了,演技好一点。然后抛弃一小部分营生,告诉所有人都收敛一点,现在是有人主事儿了。”
李果眼睛一亮:“你是说……让我起手就高调出场?”
“宝贝儿真聪明。”鸟子精回手拧了一把李果的脸蛋:“再后面的事,你就得见机行事了。不过还好,你能过个好年。”
“别叫宝贝……”李果也拧了一下鸟子精的脸蛋:“估计很难吧……”
“你要到现在还想着低调,那你就彻底悲剧了。”鸟子精嘿嘿一笑:“青帮是要给上层拜年的,你想想,现在你的地位可是比鸟二还高,那个位置原来是我的。即使别人认为你是鸟二和那几个老小子的傀儡,可表面工作还是要做足的,送礼拜年什么的,说不定还会送个小明星到你家去。”
“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李果拨弄着车上的收音机:“你还以为是都市小说呢。”
“现实生活可比小说刺激多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发生不了。”鸟子精笑得眼睛都没了:“到时候你就看吧!反正今年过年我死都得赖着你。”
“为什么……”李果一愣:“你没地方去么?”
鸟子精愣了愣,默默地摇摇头。
“那就一起回去呗!”说着李果看了一眼鸟子精:“你不是族长么?”
“就我跟鸟二两个……”鸟子精的表情显得很无奈:“鸟二比我晚三四十年成精。她特无趣,每年过年她都一个人跑去马尔代夫晒太阳。”
李果点点头,表示绝对赞同鸟子精的话。鸟二的无趣是显而易见的,干点什么都程式化公式化,根本没有鸟子精这么轻舞飞扬。还异常沉默寡言,几乎就是那种不到万不得已绝逼不说一句话的类型。
而且,鸟二没有胸、没有腰、没有ρi股,虽然长得眉清目秀,可始终感觉不是一路人。
“她还保留着每年下个蛋的习惯……”鸟子精继续说着:“下次我带你去她家,她家一屋子蛋,可变态了。”
李果顿时愕然,呲牙咧嘴地问道:“不能孵小鸟么……”
“不知道,反正她也不抱窝,生下来就挂在墙上,都挂了一整面墙了。”鸟子精脸上带着一种恶寒的表情:“你知道那种感觉么……就跟你见哪个女人把用过的卫生巾挂一墙一样。你说这得多变态才干的出来。”
李果听了她的描述,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猛灌了一大口可乐:“这确实挺变态的……”
说完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而李果脑子里一直反复播映着鸟二蹲在床上往外拉蛋出来的样子,越想越恶寒。难怪鸟子精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去招惹鸟二,这放谁身上都受不了啊这……
“好了好了,别去想她了。”鸟子精面色难堪的摆摆手:“我刚才还没说完呢。我说哪了?”
李果一愣:“过年回我家……”
“不是那不是那。”鸟子精连连摆手:“对了,青帮的风头一度盖过了名扬四海的黑手党,洪门稍差一点。你有信心没有?”
“有吧 ……”李果话虽这么说,可突然之间要让一个一度卖自行车的小青年去统领一个跨国黑帮组织,他还是觉得压力嗷嗷叫。
“有吧?”鸟子精眉头一皱,身上的王者霸气陡然乍现:“那就是没有了,从今天开始老娘每天都会给你补课,别到时候走出去丢人。”
李果愣了愣:“我还得练剑呢……我现在刚好是处在一个快速成长期,书魂大叔说的……”
“急个屁,等雪姐姐回来你还得上她的课程呢,到时候你就哭吧!”鸟子精说着拍了拍李果的肩膀:“你就当第二次高考好了。”
李果无奈地一摊手:“那还能怎么办呢,谁让我是未来的黑社会教父级人物呢。天将降大任,必先高考两次……”
说话间,李果和鸟子精也差不多到了家,可老远就见到鸟子精的楼下停着一部很豪华很豪华而且李果叫不上型号的劳斯莱斯,而它周围还簇拥着不少高级轿车。
“敢占老娘停车位?”鸟子精开车过去之后猛按喇叭,然后把脑袋伸了出去:“都你妈给老娘让开,这你妈不是你们装逼的地方。”
可是那些轿车里的类似保镖似的人,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鸟子精,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李果一看这情况就知道事情要糟糕。
还没等他阻止,鸟子精直接拉开了车门走了出去。而李果只能紧跟着她下了车。
“把车给老娘让开。”鸟子精直接站在劳斯莱斯的面前:“我给你们三十秒。”
说完,她就开始看表。
李果这时也走了上前,敲了敲劳斯莱斯司机位的玻璃:“麻烦你们了。”
而那司机摇下车窗之后,回头看了一眼鸟子精的宝马,颇为不屑地说道:“这车一两千万,你那几十万的车就先等等吧!”
李果耸耸肩:“你自己作的,别怪我没提醒你哦!”
果然,那司机的话彻底把鸟子精给点燃了,她冷笑了一声:“一两千万是吧!”
李果咳嗽了一声:“别太过份了啊!”
鸟子精没有答话,转身上了宝马,发动了车子。然后由从上面把那些布娃娃和饮料全部搬了下来。并用一个垫子顶住了油门。
而在她自己也下来之后,她突然猛地一拉手闸,宝马车顿时如离弦之箭,冲着劳斯莱斯的车ρi股就顶了进去。
一声很凄惨的爆响之后,别摸我的前脸和小天使的后庭都化作了一堆扭曲的金属,看上去颇有些惨烈车祸的样子。
……
在场所有人,劳斯莱斯的司机、保镖和李果都陷入了一阵空白。
谁也没有想到,鸟子精居然这么干脆直接。
而她干完这事之后也并没有停下,反而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脚把劳斯莱斯的防弹车窗给踹飞了出去,然后一只手就把里头的司机给拽了出来,按倒在地上连扇四五个嘴巴子:“你要不装逼,老娘也就算了。你妈一小小司机,还你妈跟老娘装大尾巴狼?”
这时,那些保镖样子的人也都反映了过来,打开车门就朝鸟子精扑了过去。而李果无奈地笑了一下,闪身挡在了鸟子精的身前。看着那些飞扑过来的保镖,他内心实在很焦灼。
“我觉得和平解决的好。”李果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些保镖轻描淡写的放倒:“武力解决不了什么……”
对于现在的李果来说,这些人的速度在他眼里那简直就是忽略不计,虽然他很奇怪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动上了手,可反正如果他要是不管,鸟子精还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
被放倒的保镖们又纷纷地站了起来,继续地投入了战场,一看样子就是挺专业的保镖。可李果虽然不算什么非常牛逼的高手,甚至都不一定能搞的过海燕……不对,春日夫人。但是在这些普通人里,李果硬就算是武林高手了。
几乎就是小幅度地一抬手,就会有一个人倒下,倒下的时候李果甚至还有稍微用手带了一下,免得让人摔得脑震荡。
“鸟……适可而止了。”李果看到有人已经伸手进腰里准备掏枪了,出声说了一句:“不要动兵器啊!动杀伤性武器,你们的安全我就不保障了。”
不过李果的话,显然是没有什么作用。转瞬之间李果和鸟子精就被几十把手枪给指在了头上。
“你看你。”李果又好气又好笑:“在自己家小区,你还闹出这么多事。”
说着,李果摸出手机,往已经撞坏的汽车上一靠,点上根烟:“鸟,你说现在怎么办。”
把那司机抽成猪头一样的鸟子精从地上站了起来,抢过李果手上的烟,深吸了一口:“他们吓唬吓唬人的,哪敢开……”
“嘭……”一声清脆且宏亮的声响,陡然绽放。
鸟子精手上的烟直接被打断成了两截。
李果脸色一变,刚准备动手。但是鸟子精却出手拦住了他。
“老大是不需要自己动手的。”鸟子精说完,看着那些保镖:“你们倒霉了。”
说着,鸟子精突然吹了个口哨。
接着……
接着李果突然发现,鸟子精住的这栋楼里,几乎从不开灯的那些窗户里,齐刷刷地伸出了一排长长的狙击枪枪管,瞄准具的寒光时隐时现。
“这是给你上的第一课。”鸟子精挽住了李果的胳膊:“防患于未然。”
说完,她高高地扬起手,冲着手表说了一句:“谁敢动,就爆了谁。”
而那手表也滋啦啦的一通响,里面传来几十个不同声线的“明白”。
“你们再开枪啊!”鸟子精指着自己的脑门子:“朝这打。”
那些保镖当然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但是这种情况,明显是自己这边要倒霉,全灭是必须的。这帮绝对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的职责是保护雇主,而不是跟人玩命,所以他们齐刷刷地放下了枪。
双手高举过头,自觉地站成了一排。
“学到了么?”鸟子精一脸的笑容:“心理战很重要。”
李果点点头,不过他倒觉得跟心理战没什么太大关系,主要是那几十把PSG1足够让人胆战心惊了,五万美金一把的高级狙击呢……
“让他们站在这吧!”李果拽了拽鸟子精的袖子:“我们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牛逼。”
鸟子耸耸肩:“这一栋楼里面都是我的人,唯一的住户就是我。这人不是找我的,就是找你的。”
李果看了看劳斯莱斯,一拍脑门:“可能是找莫愁的。”
“我记得了。”鸟子精拽起李果的袖子:“我知道是谁了!那小Ъ养的,太不自量力了。”
越过站成一排的保镖们之后,李果在鸟子精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你怎么这么坏呢。”鸟子精眉开眼笑得拍着李果的肩膀,然后通过对讲机说道:“把所有车的车胎全给打飞。”
又是一阵密集而果断的“明白”之后,周围如放屁一样地响起了一大片闷闷的枪声。
鸟子精说的是“打飞”,并不是打爆……
等所有的车的轮胎都只剩下钢圈了之后,鸟子才拍了拍离她最近的那个保镖的肩膀:“你们给老娘躺在地上去,头挨着脚,十几个人给老娘排成SB两个字母。”
为首的那个保镖一愣,然后整张脸都涨得通红,眼睛里仇恨的光芒顿时精光万丈。
可鸟子精丝毫没管这些事,反而推了一下李果。
李果走上前,颇为抱歉地说着:“我说了让你们别开枪别开枪。现在的话,你们还是自觉的躺下吧!”
鸟子精看了一眼李果:“馊主意都是你出的,别那么腼腆啊!”
李果笑着摇摇头,清了清嗓子:“现在躺下!犯了错就得认罚!”
像是为了附和这句话似的,一声枪响直接把劳斯莱斯上的后视镜给打了个粉碎碎。那帮保镖也齐刷刷的一个激灵。最后其中一个人,乖乖地走到了不远处,然后乖乖的躺下。
人其实是很奇怪的动物,如果一个人都不动,那么整个这些人估计会誓死抵抗,但是哪怕只要是一百个人里的一个松懈了下来,那么羊群效应也就开始发挥作用了,最终如果没有意外,所有的人都会有所行动。
这就好像古代打仗,大旗一倒,战役就溃败了一样。
那十几个保镖和那个被鸟子精暴揍了一顿的司机躺在地上排成了鲜明的“SB”字母之后,鸟子精挽着李果的手跨过地上人,慢慢往楼洞里走去。
“你说,你这么一肚子坏水。”鸟子精显得心情极好:“怎么看都是天生的坏蛋啊!”
李果无奈地笑了笑:“我小时候可坏了,坏到你想都想不到。可我老爹老妈管我管的可死了,最后慢慢的就坏不起来了,然后觉得当好人挺好的,索性干脆就立志当好人了。”
李果一边说,一边和鸟子精坐上了直通顶楼的电梯。
“可惜了。”鸟子精满脸都是惋惜:“你爹妈真厉害,好好的一个大魔王硬是被揍成了善良哥。这不是浪费了一块好材料么?”
“还行……”李果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就是家规挺严的,习惯了就好。”
鸟子精没有回答李果的话,只是一个劲的在那扼腕叹息。顺带还问了一下李果等会儿怎么处理上面那个勾搭莫愁的小青年。
“情敌这种事情,是不可避免的。”李果颇为无奈:“莫愁那么漂亮,而且又可爱。要是揍人家一顿,反而落了下乘,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叫诛心为上策么。要用广袤的胸怀去让人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鸟子精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抱住李果的腰用脑门子一直顶他后背:“你从哪听来这种扭曲的理论来着?”
“书魂大叔……”李果僵硬地笑着:“那个大叔一直都特别扭曲,不过说的话还算在理。他还让我叫他师父……”
鸟子精点点头:“要的,这样的师傅你有钱都找不到。”
这时,电梯叮的一声到了顶楼,可随着电梯门地打开,一阵悠扬无比的钢琴声飘然而至,琴声似含着万般无奈和苦涩,一时间居然让李果都愣了神。
“居然还是失传的钢琴曲啊!”鸟子精仿佛什么都知道似的:“这你妈太小资了。”
接着,李果和鸟子精绕过走廊,来到门口。赫然发现那天在那个拍卖会上的男青年正坐在一架水晶钢琴前,穿着一身雪白的礼服,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正入神地弹奏钢琴。
他眼睛紧闭,满脸是泪,俨然就是已经进入了那种忘我合一的状态,甚至连鸟子精和李果站在他旁边,他都浑然不觉。
“人比你帅。”鸟子精和李果勾肩搭背地站在一边看忘我男青年弹着钢琴:“比你有气质。”
李果点点头,接话到:“还会弹钢琴。”
但紧接着李果一耸肩:“我压力很大。”
鸟子精当然知道,李果这纯粹就是一种玩笑似的说法。李果根本就没有把这个人放在眼里,甚至连威胁都够不上。李果虽然有时候蔫蔫的、闷闷的,有时候还会有些小猥琐,但是他身上的的确确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贵族气。这很不明显,但是鸟子精毕竟有些年头了,多少还是能闻出一点味道的。
而且就雪姐姐说,李果身上的这种怪怪的气质,其实是一种帝王相,但由于被莫名改了命,所以帝王什么的就不要想了,但是紫微星气偶尔还是会往外露一点出来,那种浑然天成的傲气,加上天子剑湛卢给他的加成,反正就让李果整个人感觉非常牛逼。
看了一会儿小帅哥弹琴,李果转身掏出钥匙打开了门。看到莫愁正在给小新妹子喂饭,而房东姐姐则穿着大浴袍蜷缩在沙发上喝啤酒,龟毛的海燕则在用卫生纸一点一点清理着里电视机缝隙里的灰尘。
“莫愁,你知道外面有人在给你弹钢琴么?”李果和鸟子精进门之后,李果在换鞋的时候问着莫愁:“边弹边哭,挺可怜的。”
莫愁抬起头,透过门缝往外看了一眼,然后又默默地低下头继续给索求无度的小新妹子喂饭:“来了就来了,要是来一个人莫愁都要见一下,那莫愁哪里还有的空闲。”
鸟子精这时把大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然后径直把自己的牛仔裤给脱了下来,只穿一条小裤子就往沙发上一坐,端起一瓶啤酒,咬开瓶盖就开始对瓶子吹。
“我说,你们两个都少喝点。”李果走到莫愁身边,接过了她的碗,给小新妹子喂饭:“特别是那个当了妈的,太不自觉了。”
房东姐姐眼睛迷蒙的放下酒瓶,看了一眼李果:“啊!她能自己吃饭了,你信不信她还能自己做饭。”
信……李果绝对相信小新妹子能自己做饭,而且味道绝对比鸟子精做的好。但毕竟人家小妹子才四岁多一点,李果始终觉得还是喂饭来的要温馨的多。
“你这样宠下去是不行的。”房东姐姐横过身子躺在沙发上:“应该把她扔到亚马逊森林里去锻炼几年。”
小新妹子哼了一声,扭头不再看她妈,充耳不闻的继续张着嘴让李果喂饭。而莫愁则和李果背靠背的轻轻摇着。
“外面那个小帅哥是谁家的?”房东姐姐突然问道:“我刚看了一眼,还蛮帅的。”
“可不,就是个帅哥来着。”鸟子精不知道在嚼着什么东西,满嘴喳喳呼呼的就在那说话:“莫愁,你不考虑一下那个小帅哥吗?比李果有奔头多了。”
莫愁眼睛一眯,旁边的剑匣发出拖拉机的砰砰声,她低沉声音说道:“这种玩笑,以后不要再和莫愁开了。”
李果一乐,往后顶了一下莫愁:“别这么严肃啦,你不是一直都蛮喜欢说话的么。”
“是啊是啊!巫婆是个话唠。”小新妹子丝毫念及莫愁喂饭的恩情,面对李果的时候,瞬间就出卖了莫愁:“她每天都要跟我哔哔哔哔哔好长时间,明知道人家小,听不懂……”
莫愁一听,毫不犹豫的反唇相讥:“那还不是你每天一张嘴都停不得一刻,还常常想要骗莫愁去干坏事。”
李果耸耸肩,顿时就明白了莫愁和小新妹子这两个大杀器之间的关系了。这俨然就是英雄惜英雄,虽然水火不容,可这一大一小偏偏还喜欢黏在一起。难怪这段时间小新妹子和莫愁都不太黏李果了,原来是结成了拉帮结对子小组了……
房东姐姐这时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用脚趾头戳了戳李果的腰:“你去把外面那个人赶走,你不去,我就去捅死他。”
而海燕突然说道:“那个人在资料库里有记载。”
说着,海燕从口袋里摸出一条数据线,然后捅在了自己的手表上,另外一头连接到了电视的上面,然后就看到电视上一张张照片飞速闪过,最后门口那个小帅哥的脸定格在了最中间。
“华人世界三大豪门中,朱家的继承人。祖籍浙江,现在定居在意大利。”因为电视上全是日文,所以只能靠海燕直接翻译:“今年二十二岁,耶鲁大学音乐学院毕业。具体资料不详。”
收回数据线之后,李果沉吟了片刻:“三大豪门是什么?这我还真不知道……”
“就是影响力很大的家族,比如美国的洛克菲勒集团、日本的天皇等等,但通常中国大陆的豪门都已经移居,并不住在大陆地区。”海燕当真是家政型的,基本就是有问必答:“其他两家资料不全,无法查阅。”
“没听过……”李果茫然地摇摇头:“洛克菲勒我知道,天皇也知道,可为啥我自己国家的,我不知道呢?”
鸟子精嘿嘿一乐:“我可知道,不过也正常了,社会制度问题。不过朱家人一直是支持洪门仇视青帮的,对他们没什么好感。而且他们一手捧起了孙大炮,袁世凯也是他们灭掉的。”
李果哦了一声:“那另外两家是谁?”
“李家……十年动乱的时候满门一夜之间完全消失。李果,是你家么?”鸟子精抹了一把嘴:“还有就是我的白家了……你知道的,我只是个光杆司令。我对外是姓白的,白……白梦凝,我日,这名字……多你妈民国。”
“梦凝……好听哎!比百雀羚好听多了。”李果毫不犹豫地夸奖了一番鸟子精:“至于李家……中国第一大姓,哪轮的到我家啊!要真是我家,我还至于去卖自行车?我老爹至于研究尿素?”
“可普通人家会有莫愁这种传家宝?会有你那盒子里的剑?会给你一本成了精的书?别闹了,你理智地分析一下好吧!”鸟子精满脸的质疑:“你那破剑,我离着三米就头晕,你知道是什么概念?莫愁的剑不戳到我,我都没事。”
“嗯嗯!相公的身残志坚是一把绝世神兵。虽然只有半阙,但是一旦能使用了,那就是纵横天下的利器。”莫愁在一边双眼放光地点着头:“当年啊!莫愁刚得到出鞘的时候,出鞘就是和身残志坚放在一个盒子里的,身残志坚是出鞘的相公……相公又是莫愁的相公,好巧……”
李果刚开始纠结这里面的因果必然性的时候,大门突然被轻敲了两下,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知道你在里面。”声音顿了一顿:“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已经嫁人,我喜欢你,我爱你。就算这辈子你不能接受我的爱意,我也一定会一直厮守下去,清醒的沉沦下去……”
“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会为了你放下我的一切,我们一起去面朝大海,一起去春暖花开。我会穷尽一生,让你得到美满。”……
外面在不停地哔哔着让人感觉无比肉麻的情话,而屋子里却突然冷了场,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们去弄死他么?”鸟子精突然提议:“我最吃不消这样的。”
“同意。”房东姐姐的手腕上长出了一根长长地闪着寒光的金属三菱刺:“我去给他放血。”
而莫愁更是一脸的杀气:“相公,许我动手吗?这等登徒子,杀了以儆效尤。”
小新妹子则眯着眼睛痴痴地笑:“爸爸,让那个男人把巫婆勾搭走吧!求你了……”
李果拧了一把小新妹子的脸,站起身朝门口走着:“还是我来吧……你们都说他是三大豪门的了,估计干死他,咱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血雨腥风什么的最讨厌了。”
打开门之后,李果满脸的微笑:“不弹琴了?改勾搭我未婚妻了?”
真爱男看到李果之后,明显愣了一下,眼神从李果的身后飘了进去,看到一屋子的姑娘之后,他愤怒了……
“你……你……”真爱哥你了几声:“哼……你这个变态!”
“我日……”李果顺势就出了门,并把门直接带上了:“你干嘛张口就骂人。”
真爱哥咬着牙瞪着李果:“你能不能放过那个女神。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连名字都不知道……就让我放过谁啊?”李果哭笑不得:“我要什么……我要你把天安门上的照片换成我的,OK?”
真爱哥明显一愣,马上就意识到李果其实是在耍他。他极为愤怒地从口袋里掏出支票簿:“你要多少,一万万,十万万,还是要多少!”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你为什么不用亿计数……方便很多呢。”
“你怎么这么没诚意?”真爱哥鼻血都快激动地喷出来了:“你开个价!我要带我的女神脱离苦海。”
李果转个身,往楼梯上一坐:“就冲你这点,我也不能把莫愁交给你啊!你认为莫愁值多少?”
“你……”真爱哥狠心跳脚了。在支票簿上刷刷地签上了名字,然后递给李果:“你自己填!”
李果呵呵一笑:“那我让你把美国欠中国的国债给还了,你觉得怎么样?”
“两万……两万七千万万?”真爱哥的脸色顿时灰败了下去:“没……没那么多。”
“别闹了兄弟。”李果拍拍ρi股,站起身:“你真以为莫愁是用钱能买的到的么,我还真以为你懂呢。好吧!你要真喜欢莫愁,我送你一张照片好了。”
说着李果从钱包里掏出一张莫愁从身后抱着李果脖子的照片递给真爱哥:“这张我蛮喜欢的。”
李果这一手,其实和一巴掌扇在真爱哥的脸上,那是一点区别都没有。而且显得更响更清脆。哪个男人能吃得消自己喜欢的女人抱着另外一个男人笑颜如花?
“哼!”真爱哥刷刷地把手上的支票簿撕了个粉碎:“那如果你死了呢?”
“我争取长命百岁。”李果活动的一下腰:“我现在每天早上都吃早餐。能活的长一点。”
又是一记连环巴掌,这让趴在门后偷听的莫愁还有鸟子精一众捂着嘴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不过几个人的重量还是让防盗门不小心轻响了一声。
一听到这声,李果就知道那几个小娘们正在门后偷听。他也挺无奈,只能朝真爱哥一摊手:“你钢琴怎么弄上来的……”
真爱哥又哼了一声:“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是,我绝对能让你从莫……莫愁身边消失。”
李果一愣,挠了一下脸:“你也要干掉我?那你得排队……”
“你也就只剩下一张嘴了。”真爱哥气得都有点语无伦次了:“我……我,我找人强Jian你。”
“我日……”李果当时就怵了,这你妈逼要干掉李果都狠啊!而且这句话还让李果压根没法用“我洗干净等你”这一类的话来顶回去。当真算是一记绝杀。
“好……你赢了。”李果转身就准备开门:“要是干掉我……我就等着。要干了我的话……我日……说不下去了。”
说完,李果敲了两下门,然后就拿钥匙开门,并迅速地把门给关上了。
“你们也真无聊……”李果看着站了一圈的姑娘们:“散了散了……他还要找人干了我,这哪吃得消。”
所有的人,甚至小新妹子都笑得跟一朵花似的,鸟子精笑得尤其夸张,她一手扶墙一手捂肚子:“果果……你洗干净等干了吧……”
莫愁也摇着脑袋:“那人太可恶了,相公要莫愁去切了他舌头吗?”
而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大叫:“你不要嚣张,我会请世界上最好的杀手!”
李果听完,吐了吐舌头,大声回应道:“别让人强Jian我就行……”
而鸟子精则又是一通大笑,然后一边拍墙一边说:“最好的杀……杀手……”
“是夜枭。”一边的海燕抿着嘴也是笑得很开心。
一个礼拜后……
这一个礼拜以来,李果一直在接受地狱式的特训。整天整天的待在屋子里,学习、吃饭、睡觉、等杀手,鸟子精俨然就成了一个黑帮学的教授,以一种教父的姿态给李果灌输着各种黑帮哲学和黑帮管理学。
这些学术没有任何课本,但多都是鸟子精在她的职业生涯中总结出来的,作为三大变态家族之一的鸟家,她完全有资格给李果当这个老师。
善缘哥哥那个倒霉催的,被召回大雷音寺接受处罚,而夜枭却也跟着一起去了,海燕则通过鸟子精的关系,在昨天偷渡回了日本,鸟子精的屋子也因为没人打理,而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为什么杀手还不来……”李果戴着一副保护视力的丑眼镜,一边写着一份鸟子精出的试卷,一边抬头问着:“这都一个礼拜了。”
鸟子精则一身职业正装,穿着西服小短裙,头发扎在背后,一副成功女性的派头:“考试的时候不许交头接耳。”
“我……”李果十分无奈,只能默默低头继续写那些好像无休无止的试卷。
这也不怪鸟子精严厉,毕竟李果去参加年会第二场的时候,一说话就让底下的大佬笑场,最后不是八大金刚和鸟二出来压场,李果这笑话就闹大了。而会生蛋的鸟二则把这些事情都如实的报告给了鸟子精。
于是鸟子精在恨铁不成钢的心态下,开始玩命地修理李果。
“好吧!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鸟子精用胳膊撑在李果的肩膀上,一边看着他的答题卡,一边说着:“还有四五天就过年了,全世界的杀手在年前年后这段时间都不会接生意。”
“中国的世界的?”李果扭头问着:“外国杀手也这么干?”
“没错,中国杀手圣诞节期间也不接业务。”鸟子精耸耸肩:“大家都得过个好假日嘛!杀手也是有年假的好不好。”
李果这才了然似的点点头:“那为什么那个百合花也没出现过?”
“我日……你有没有常识啊?”鸟子精用尖尖的下巴使劲在李果的脑袋上顶着:“你上次搞死她一个分身,那个可不是傀儡,是货真价实的分身。你就等于把人家身上的一块肉给剐掉了,剖腹产都得休养一个多月,何况是元神受损。”
李果“哦”了一声,继续低头写试卷,可没写两个字,他突然又抬头:“那三大家族到底是什么,我都问你好几遍了。”
鸟子精从旁边拉过一张摇椅,把腿架在李果腿上,慢慢地说着:“朱家是明朝余孽,巨有钱。我的话,你知根知底了,也就是个混社会的。至于李家,一直很神秘的,他们的家主从来没出现过,就算见总统和其他家主都是几个仆人去见。但是从来没人敢对他们干点什么,据说李家有守护神兽来着。不过这都是谣传。”
李果摸了摸下巴:“那肯定就不是我家了,我家可没守护神兽,小时候就养了几只猫,还在发春的时候跟别的猫跑了。”
“别打岔。”鸟子精用小脚丫子踢了李果一下:“在咸丰年间有一个小家族想打李家的主意,带着洋枪就冲了李家的大宅,第二天那家的家主就光着ρi股被挂在城门楼子上了。”
李果一愣,连忙追问:“杀掉了?”
鸟子精哈哈一笑,一拍大腿:“要是杀了就好了,纯就是拔光了挂那,ρi股上还用毛笔写着两个字。”
“什么字?”李果越听越起劲。
“傻Ъ……”鸟子精好像是想到了当时的惨状,笑得直喘气:“是不是很有你的风格?”
李果也跟着在一边笑着:“还确实啊!后来呢?”
“还后来个屁,那个族长被放下来之后,你猜怎么着。”鸟子精故作神秘地问着李果:“快猜快猜。”
李果摸了摸下巴:“自杀了?这奇耻大辱啊!”
“不对不对。”鸟子精皱着鼻子嫌弃李果没有创意:“再猜。”
“神经了?”李果想了想:“八成……”
鸟子精突然极可爱地啧啧了两声,晃荡着手指:“向李家效忠了,关键李家还不要,你说这得多大的谱。当时朱家和李家不是很合拍,经常杠上,但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朱家直接就搬去了意大利,再也没回来。而当时中国大陆唯一的世家就剩下李家了。”
李果拧了一下鸟子精的鼻子:“你不也在么?”
“我跟他们那种世家不一样,我毕竟没有家。”鸟子精无所谓地摊开了手:“不过后来李家也莫名消失,江湖上就只剩下传说了。有人说他们是觉得生无可恋集体自杀,也有说是因为他们体验够了凡尘俗世,游方化外去了。反正就是消失了,可你看,他们消失了快四十年,朱家才敢重新触及祖国大陆,这是多大的威慑力?”
李果长长地嗯了一声:“那……你呢,你呢。其实我觉得最神秘的就是你了。”
鸟子精上下打量了一圈李果:“要老娘脱光了给你看一圈么?老娘最隐私的翅膀都被你那样了,你还想要怎么了解?”
“我擦……”李果凭空挨这劈头盖脸一通臭骂,一脸的茫然:“我错了行么……”
鸟子精一听李果道歉,脸色顿时平整了下来,摸着李果的脸:“这才是乖宝宝。”
“别这样行么?”李果甩开鸟子精的手:“这让我情何以堪啊!”
而这时莫愁端着一碗西米粥从外面走了进来,把粥放到李果的面前,并从后头搂住了他脖子:“相公,趁热吧!这几天你都有白头发了。”
“考试的时候不能吃东西!”鸟子精二话不说,一把夺过桌上的粥,呼哧作响的就把李果的粥给吞了下去,一抹嘴:“继续写!”
李果和莫愁瞠目结舌地看着霸道强权的鸟子精,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而鸟子精则从椅子旁的包里又拎出了一叠卷子:“这是你的寒假作业。”
“……”李果欲哭无泪:“这么多啊?”
“那是当然,你过了正月十五就要大权在握了。”鸟子精一脸浩然正气:“作为一个肩负着伟大复兴任务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办的。”
莫愁也在一旁接了一茬:“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说完,莫愁也是一呆,略带抱歉地笑了笑:“哎呀……莫愁记差了,后两句是波若心经里的……”
接着莫愁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方才莫愁接了雪姐姐的电话,她说她今天午时就到了。”
李果一听,也是挺高兴的:“医生姐姐终于回来了……总算有人能治鸟了。”
可鸟子精却是阴测测的一笑:“你高兴?你高兴啊?她回来了,你还得再加一门课,寒假作业顿时翻倍。你当雪姐姐看上去温柔,就真的温柔么?”
李果心中猛地一寒,立刻想到了雪姐姐那温柔的外表下隐藏的那颗女王的心。那朵女子看上去如同一汪瀑布底下的山泉,可实际上,当真就是桃花潭水深千尺。
在李果不寒而栗的同时,鸟子精还火上浇油了一把:“你还是准备好在那声甜腻腻的‘哥哥’里温柔的溺死吧!我是帮不了你的。”
莫愁也连连点头:“嗯嗯!莫愁也无能为力。”
“别这么刺激我行么。”李果把自己的头发抓得一团糟:“等会再写,我先去欺负一下小新。”
说着,李果愤然起身,走到外面正在和房东姐姐一起看电视购物频道的小新妹子面前,蹲了下来。阴沉沉的一张脸:“小新新……”
“干什么……”小新妹子下意识地往后一缩:“爸爸,不要摆出这样的一张脸。”
李果神神秘秘地问着:“你最害怕什么。”
“姑奶奶,雪阿姨。”小新妹子确实是聪明,回答了李果之后,顿时浑身一颤:“爸爸……你不要告诉我……”
“没错,你的雪阿姨要回来了。”李果摇摇头:“应该是雪老师。”
“不要啊……不要。”小新妹子顿时在地上打起了滚:“我不要写作业……我不要写作业……”
李果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一ρi股坐在地毯上:“你姑奶奶可没让你写过作业吧!你现在还怕她么。”
“爸爸!”小新妹子表情一变,极为严肃了起来:“你把我送到姑奶奶那里去,好不好!”
“那可不行,你姑奶奶这段时间工作很忙。”李果嘿嘿地笑着:“我会跟雪姐姐说,你这段时间根本没做作业。”
“啊……”小新妹子浑身一个激灵,一脸痛恨地看着李果:“爸爸,你为什么要干这样的事!你难道忍心看我这样可爱的小姑娘被人责备吗?”
李果叹了口气,摸着小新妹子的头:“没办法了,你总不忍心我这么大的人,还被说不用功吧!我也没做作业……”
小新妹子一听,就暴怒了,她撒着泼在地上打滚。哭闹着大声斥责李果不会保护未成年少女。
旁边吃着鸟子精乱七八糟零食的房东姐姐一边注视着电视上的化妆品广告,一边说着:“你们两个闹够没有。”
李果嗯了一声:“闹够了,心里放松多了。”
“我要找工作。”房东姐姐连眼睛都没看着李果:“游手好闲的日子太无聊了。让我被一个男人养着,我很不自在。”
李果坐到了沙发上,顺手把房东姐姐睡衣的带子给系上:“那也得等过完年,还剩这么几天,你何苦呢。”
“过完新年,我估计第四研究所的怪物就会来找我和小新了。”房东姐姐叹了口气:“你说过会保护我的。”
李果做了个OK的手势:“虱子多了不痒,来一个算一个,反正都一ρi股事了。”
说完,李果朝屋里正在聊奇怪话题的鸟子精和莫愁喊了一句:“鸟子老师,下午停一下午课吧!要去买年货了。”
一听买年货,最激动的居然不是小新妹子,而是剑仙大人,她一个箭步从房间里钻了出来往李果身边一戳:“相公,几时动身!”
李果看了一圈莫愁:“你这么喜欢买年货啊?”
“是啊是啊!”莫愁兴奋的满脸通红:“一年一回呢。可以放炮仗、穿新衣、看烟火。”
李果默然了,他从来不晓得莫愁居然还跟小朋友一样这么热爱过年。他从二十岁以后就觉得过年更像一种例行的任务,除了回家见见爹妈之外,没有任何有意义的事情,何况还要参加每年一度世界最大规模的人口迁徙,惨状可想而知。
而且更加操蛋的是那每年一度的各色同学聚会,当初李果混的不算如意,但凡是同学聚会,他都会被硬性的拉过去当成垫背,加上李果又闷骚,每次都跟个喽啰一样缩在角落里看当年学校里那些风云人物或咋咋呼呼或亲亲我我,张嘴闭嘴就是‘去年我用三万块钱炒黄金,赚了好几千。’或者‘我去年在楼市上投资了十几万,赚了多少多少。’
李果是不愿意出声嘲讽了,三万块才几十克的黄金,能赚好几千,真以为黄金是中石化的股票呢?还有那离谱的那十几万抄炒楼的,那你妈是在郊区买了间单格的公厕吧?
而这话,偏偏又是听得看得说不得,一说出来,那脆弱的同学感情就直接的分崩离析,碰上个脑残的,还会嘲笑李果没见识,没能耐,一辈子只能卖自行车,还失业……
真有能耐花三万块炒黄金么……炒你妹啊炒……
想到这,李果情不自禁地捂住了额头:“太不幸了……”
“什么?”莫愁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茫然:“什么不幸。”
“别管他。”房东姐姐撇嘴一笑:“谁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了。”
莫愁哦了一声,抛开奇怪的李果,径直走进了房间,片刻功夫就换了一身青春靓丽的冬季小风衣出来,并在李果面前转悠了一圈:“相公,这衣裳还合适吗?”
“合适。”李果起身帮莫愁翻好领子:“你穿什么都合适。”
“相公就知道说好听的。”莫愁嘴上这么说,可是表情却荡漾着无比的幸福:“那便这样吧!”
而这时,鸟子精也从房间里出来。却是满面愁容。
“你这是个什么表情。”李果看了一眼鸟子精:“你也要下蛋了?”
鸟子精叹了口气,声音居然有些颤抖:“真的要到你家过年么?”
李果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我家还挺大,应该住的下。反正我爹妈逼我还好说话。”
“我紧张……”鸟子精深呼吸一口:“当年枪林弹雨都没这么紧张……”
房东姐姐诧异地看了一眼鸟子:“又不是新媳妇见公家父母,你为什么紧张?”
“你懂个屁。”鸟子精坐在沙发扶手上:“这么多年啊!这是第一回,哪能不紧张。”
李果愣了一下:“要不要叫鸟二?”
“叫个屁,她是候鸟。”鸟子耸耸肩:“她这个点估计都坐在去热带的飞机上了。”
“我们下午去的时候,顺带买火车票吧!春运……太恐怖了。”李果打了个寒颤:“估计这个时间连票都没了。”
鸟子精眼睛顿时一亮,掏出电话直接拨了个号码:“老七,下午五点之前,租一架飞机。小型就可以了。反正能在年三十之前起飞就行。”
放下电话之后,鸟子精炫耀似的晃了一下手上的手机:“钱是小事,不就包架飞机么。我的钱多的用都用不完,差不多能给你买三五十万个越南新娘。”
“多……多少?”李果一愣:“你衡量钱的标准好奇怪……”
莫愁这时又从房间里出来,手上挎着一个爱马仕的亮丽小皮包,背后背着她的剑匣,一看就是准备出门的架势。
“莫愁……现在才十点,你是不是太急了?”李果上下打量着莫愁:“不用带出鞘了吧……”
“出鞘说,她想去看庙会。”莫愁摊开手:“出鞘还说让莫愁去帮她买一些机油,她要保养一下……”
“真……真恶趣味。”李果捂住自己的额头:“你问她喜欢什么牌子的润滑油……”
莫愁愣了一下:“出鞘说要最贵的。”
而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而小新妹子突然打了个冷颤,爬到了沙发后面缩了起来。
李果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是谁来了。于是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深呼吸一口拉开了房门。
“欢……”
话说到一半,他就把剩下的话给吞了下去。因为门口的雪姐姐原本雪白的皮肤除了眼睛周围一圈戴太阳镜的地方之外,都被晒成了古铜色。头上银白色的头发也被扎成了一缕一缕的小辫子。浑身迷彩帆布衣,背后背着一个比她人还宽许多许多的大背包。
“哥哥!”雪姐姐看到李果之后,顿时眉开眼笑:“我给你们带纪念品了。”
她走进屋之后,见到缩在缝里的小新妹子:“小新,作业写完了吗?”
“……”小新妹子更紧地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第二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乌骨鸡版的雪姐姐向房东姐姐伸出手:“你应该是小新的妈妈吧!”
房东姐姐一愣,也伸手和雪姐姐浅握了一下,并指着李果:“我跟他上床了。”
“噗……”正在喝茶的李果,一口水全喷到了电脑显示屏上。
这算是排除异己么……李果脑子转了半天都没转过这个弯……
这句话让屋子里的气氛陡然尴尬了那么几秒钟,但是毕竟雪姐姐是个很剔透的人,只是声音略小了一点:“那是哥哥的私事,我没权利干涉。”
李果知道,雪姐姐脸红肯定是脸红了,可她现在的肤色,压根就看不到脸色的变化。
在短暂的尴尬之后,莫愁又重新地活泼了起来,满屋子上蹿下跳地翻找着出行的用具,比如什么多功能军刀、野外生存用的止血药等等。
“莫愁,你干嘛呢?”李果叫住了兴奋到忘乎所以的莫愁:“你这是要去神农架啊?”
莫愁显得非常严肃认真:“相公,书上说出行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我们人数众多莫愁不可能面面俱到,万一出现了意外,自救必须要及时。”
“你教她的?”李果横着看了一眼鸟子精:“很不错嘛……”
鸟子精摇摇头,指着所在沙发缝里的小新妹子:“那个没写作业的小姑娘教的,现在她们两个天天凑一起研究奇怪的东西。”
“还真是不错……”李果把屏幕上地水擦了个干净之后,站起身:“雪姐姐,你累不累?”
雪姐姐直接摇摇头:“疲劳这个概念离开我好多年了。你们要出门吗?”
“是啊!要出去买年货,然后准备收拾收拾回家过年了。”李果挠了挠头:“你今年也跟我走吗?”
“我?”雪姐姐一边放下自己的大包:“可以吗?”
鸟子精从后面抱住了雪姐姐:“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他现在要开后宫,姑娘多多益善,雪姐姐你还有妹妹么?一并拉来算了。”
“后宫……”李果僵硬地拧过了脑袋:“我压力很大……”
“这样啊!”雪姐姐片刻沉思:“妹妹我没有……可……可我能身外化身,最多能同时出现四个,应该够了吧?”
“你……雪姐姐,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李果苦笑着:“我很尴尬。”
鸟子精翻起眼睛:“你也知道尴尬这词?智商见长啊!”
而雪姐姐则没继续跟他们胡闹下去,坐在沙发上开始从她的大包里往外掏纪念品。
她那大包在此刻仿佛化为了哆啦A梦的大口袋,里面奇怪的东西源源不断地往外蹦着,从食品、手工艺品到折叠弓、飞去来一应具有,最恐怖的是她还从包里摸出了四五把用骨头做成的匕首。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满满地铺了一地,雪姐姐坐在中间开始开始翻腾。
“这是你的。”雪姐姐一边翻腾,一边把里面符合每个人口味的东西找出里:“这是哥哥的。”
李果分到的是一个纯金的小挂坠,好像是一条长相很扭曲的蛇,而蛇的眼睛明摆着就是钻石,而且李果估计这些玩意,雪姐姐绝对不会是在东直门外的地摊上捡的。
“莫愁,莫愁。”雪姐姐手上拿着一把缠着蛇皮的长长弯弯的东西:“这是给你的,象牙弯刀。”
莫愁接过弯刀,甜甜地道了一声谢,然后迫不及待地把外面的蛇皮给解了开来,看到里面|乳白而且微微泛黄并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牙刀之后,莫愁长长地嗯了一声:“漂亮!”
而鸟子精则分到了一个极为可爱的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出来的鸟形状的娃娃,而且看样子她异常喜欢,抱着就再也不撒手了。
“这是你的,我想你应该会喜欢吧……我还不太了解你。”雪姐姐把一套大大小小的骨头造的匕首递给房东姐姐:“要是不喜欢的话……下次有机会给你换。”
“给……给我的?”房东姐姐好像十分的意外,愣愣地看着雪姐姐:“喜……喜欢。”
而在场唯一被忽略的小新妹子探头探脑地从沙发缝里钻了出来,爬着爬着来到雪姐姐身后,一副口水流到胸口的样子,可偏偏又不敢说话。
“拿作业来换。”雪姐姐从口袋摸出一只通体透明,看上去极为漂亮的紫色水晶小猫:“没有作业,这就不给。”
小新妹子当时就急了,伸手想去抢。可她怎么会是雪姐姐的对手,毫无悬念的被轻松击败。顿时眼泪汪汪地看着李果,大眼睛里委屈如同江水泛滥。
“雪,不要逗她了。快哭了。”李果从雪姐姐手里抽出小猫,塞到了小新妹子的手里,并猛给小新妹子使眼色,让她赶紧跑。
“哥哥,你不能这么宠孩子的。”雪姐姐晃着手指头:“小孩子被宠坏了会很麻烦。”
李果丝毫不以为意:“宠坏了也好,以后祸害别的小帅哥去。”
说着,李果看着地上一地的各种吃食,好奇地问道:“这些东西好像都不便宜吧……”
“不花钱的。”雪姐姐笑着说:“那边的人可淳朴了,给他们治病,说好是不要钱的。可他们连夜都把各种东西放在你门口,还给他们,他们还说退还礼物是一种侮辱。我们只好全给带回来了。”
“还有这种事……”李果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雪姐姐,你下午是休息一下还是跟我们一起出去买年货?”
“当然一起。”雪姐姐站了起来:“我先去洗澡。”
说完她光着脚就跑进了鸟子精的浴室,显得颇有几分雷厉风行。
“你们觉得雪姐姐有点变了?”鸟子精突然神秘兮兮地说着:“现在说话不脸红了。”
李果耸耸肩:“明显是故意晒那么黑的,脸红会有连锁反应的。现在脸红看不出来,当然就开朗多了。”
“哎哟哟哟!”鸟子精嘴里啧啧有声:“女性专家李果教授,你能帮我治治病么,我上个月没来那个。”
李果猛然一愣:“这是妇科……你八成是怀孕了吧!”
“我日,我就算怀孕也八成是怀了你丫的。”鸟子精赤着脚踩在李果背上:“谁知道你丫在我睡觉的时候干了什么,你这种变态。”
“……”李果被鸟子精说的颇有些凌乱:“我招你惹你了?”
鸟子精呸了一声,转身朝浴室的方向走着,一边走还一边说:“我去看看雪姐姐是不是全身都黑了,光ρi股晒太阳这种事,我可是一直想干不敢干呢。”
在鸟子精开门关门的瞬间,李果的视线蓦然从门缝里钻了进去,一个不小心……
“真的是全身都黑了……”李果自言自语道:“非洲的太阳真恶毒。”
而这时,浴室里也传出了雪姐姐的惊声尖叫。
“相公,这刀当个玩物很不错哦!”这时,玩了半天刀的莫愁突然把象牙刀抛向空中,然后让它在屋子里华丽地挽了个剑花:“可要论杀伤力,真是没作用。”
李果让莫愁的两条腿从他的肩膀上垂下去,并靠在莫愁软软的大腿上说道:“这本来就是个玩具,几十万的东西呢。”
而莫愁这是突然眼睛一亮:“相公,上回莫愁那通宝,好像还在那里对吧!”
被莫愁这么一说,李果也是一拍脑袋:“对啊!不是你说,我都忘记了那个小毒人了。争取在年前让雪姐姐帮她看看。”
说着李果摸出电话,找到了那个小毒人老爹的电话,拨了过去。那个活死人接李果电话的速度迅捷无比,并在接电话的同时,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你的那个朋友回来了吗?”
活死人哥的声音显得有点空旷和苍凉,也许是因为不用呼吸的关系,他每个发音的音节都比正常人要短一点,所以整段话显得像用锋利的刀切骨头,掷地有声,干干脆脆。
“回来了。”李果回答道:“我等等帮你问问。”
“好。”话不多,但是活死人哥的急切却是很明显。
说着李果朝卫生间叫了一声:“鸟,给雪姐姐说说那小毒人。还有,不许拿我裤子玩!”
鸟子精在卫生间里应了李果的话,并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不祸害李果晾在里头的任何衣服。
“她现在不是很方便,等会我再给你电话吧!”李果转念一想,就觉得自己太过于心急了,雪姐姐这还在洗澡呢。
“好。”活死人哥从来不问原因:“等你。”
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这种爽快直接的感觉让李果也是很是享受,不用多废话,也不用去编些奇怪的理由。
打完电话之后,李果从莫愁的两腿之间钻了出来,坐到了莫愁和房东姐姐的中间:“你们肯定都没吃过我老娘包的早米饺子。我们那叫饺子粑。”
“莫愁吃过莫愁吃过。”莫愁兴高采烈的说着,好像回忆到了什么:“辣辣的,好吃。”
房东姐姐横下身子躺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的:“你家人肯定会讨厌我的。”
“没准。”李果叹了口气:“我姑姑肯定是不喜欢你。”
“那有什么关系。”房东姐姐开始往自己身上覆盖金属的鳞片盔甲,直到把自己全身都盖了起来,她又开始慢慢撤下武装:“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小新。你是不是给小新改名字了?”
“李新。”李果呵呵一乐:“以后上学干什么也方便。就是这名字爷们了一点。”
“没关系。”房东姐姐用脚在李果的腰上蹭着:“你拿主意就好了。”
而这时小新妹子突然鬼鬼祟祟地从房间里探出脑袋向客厅里张望了起来,并在发现雪姐姐没在客厅之后,迅速地钻了出来,站在莫愁的面前:“巫婆,来来……我发现好玩的了。”
正在剥指甲等出门的莫愁一听有好玩的,眼睛也是突然一亮,抛下李果就跟小新妹子砰砰地跑进了房间。
“小孩一样……”李果看着莫愁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真是长不大。”
“你能长大。”房东姐姐眼睛一眯,涂着红色的指甲油地脚顺着李果的腿一路往上蹭着:“晚上来我房间!”
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种让李果不能拒绝的姿态,根本就是命令而不是请求。好像还是在当队长的时候向手底下的人发号施令一样。
李果只是低低了应了一声,然后突然问道:“你那些手下呢?”
“走散了。”房东姐姐坐了起来,换了一边,躺倒在了李果的腿上:“我一直在被日美俄追捕。不能连累他们,我让他们去暂时当雇佣兵了。”
李果“哦”了一声,捏着房东姐姐的鼻子左右甩了甩:“你不是很笨嘛!”
“那跟这房间里其他人比呢?”房东姐姐像小狗似的舔了舔李果的掌心:“我还聪明?”
“那就差到哪去了……”李果浑身一激灵,想到鸟子的精怪还有雪姐的灵动还有莫愁的一点就透,房东姐姐真的是笨的不能再笨了:“不过没关系,闺女聪明就好了。”
房东姐姐翻了个身,安稳地躺在李果的腿上:“我想睡一会。我好久没睡过安稳觉了。”
“嗯!睡吧!”李果顺手拿起沙发上的毯子盖在她身上:“下午我就不叫你了。”
房东姐姐点点头:“好,亲我一下吧!”
李果挠了挠头,弯下腰在房东姐姐的嘴唇上轻点了一下。而抬起来的时候,发现她赫然已经睡得很深沉。
“真快……”李果摸了一下她的脸,思维瞬间就回到了刚刚碰到她的时候。
那时候李果还是个刚拿着毕业证到处找工作的大学生,凭着他平淡无奇的学历和平淡无奇的个人简历,整整一个月都没有找到工作。
就在他快要饥寒交迫,而且快被原来的房东赶出出租屋的时候,在一家奢华的兰州料理店里和带着小新妹子正在吃极尽奢华的牛肉拉面套餐,还单点二十块钱牛肉的房东姐姐拼桌。
当时他也就是随口说了小新妹子好可爱,然后他就和房东姐姐搭上了话,最后莫名其妙地租了她的房子,租金可以签单。他本以为那会是个地下室或者是红薯窖之类的地方,可没想到去了之后,发现房子虽然旧旧的,可是不但有网线闭路电视还有二十四小时热水,家具被褥一应俱全。按照当时的市价,他在这半年的租金甚至不够租同类房子一个月。
他甚至怀疑过房东姐姐是个贩卖人体器官的大坏蛋。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果虽然知道房东姐姐不对劲,可也知道她并不是什么坏人。而他这种不急不忙的性格,也让他很快的就适应了那种奇奇怪怪不伦不类的三口之家生活。一三五李果做饭二四六房东姐姐做饭,礼拜天一起带着小新妹子去吃兰州料理或者开封菜。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毕竟在李果最无助的时候,雪中送炭的是房东姐姐嘛!所以房东姐姐在他心里的地位,一度都是非常崇高甚至接近女神的存在。
至于为什么最后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李果也没办法解释清楚。人各有缘法,用李家村村长的话说,该来的不躲、该走的不留、该还的还该给的给,用善缘哥的话说就是大千世界百杂碎、百味交杂才不枉此生。
所以李果倒也没什么怨言,即使她现在的状况是给李果本就不太平的生活雪上加霜。可雪上加霜跟雪中送炭比起来,李果宁可去记得雪中送炭。
更何况……丫还挺漂亮。
这种事,怎么算李果都没有吃亏。再加上小新妹子跟李果的感情已经深到了一种无法割舍的地步,所以好多事回头一想,也就自然而然了。
当然,李果还没高深到这种地步,他始终觉得做好自己就对了,人对了,世界就对了嘛!
想到这,李果不自觉地笑了出来,恶作剧似的把房东姐姐的脸捏成奇怪的样子:“你还真是孽缘。”
“孽缘也不错。”本来沉睡的房东姐姐突然睁开眼睛,盯着李果的眼睛:“不许让我受伤。”
李果展颜一笑,做了个极为不标准的敬礼姿势:“明白!”
而这时,气哼哼的雪姐姐和一脸贼贼笑容的鸟子精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雪姐姐穿着鸟子精的大睡衣:“让你不要乱摸,你还要乱摸。太过分的。”
“你怎么晒的怎么晒的……”鸟子精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你ρi股上的纹身是怎么回事啊!好性感啊!”
雪姐姐看见李果正在盯着自己看,连忙打了一下鸟子精:“别说了。”
说完,她走到李果面前,把自己地包拎了起来:“哥哥,我去换个衣服就来。”
而鸟子精看见雪姐姐走进房间之后,一ρi股坐在李果身边:“李果李果,我跟你说啊!雪姐姐左边ρi股上有一个巨漂亮的纹身,好像是龙蛇纹。”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龙蛇纹有什么说道?”
说到这,鸟子的表情突然神秘了起来。
“这里头有个神奇的故事。”
“龙蛇在传说里就是蛟龙。”鸟子精看了一眼房间:“抱朴子里说,母龙曰蛟……”
李果一愣:“你是说……”
“雪姐姐可能是……”
她还没说完,雪姐姐就从房间里钻了出来,穿着一身活泼灵动的俏皮牛仔服,带着一顶很西部风格的帽子,显得活力四射。
“哥哥。”雪姐姐站在李果面前转了一圈:“这样是不是比平时那种可爱风格好一点?”
李果点点头:“活泼多了,挺好的。”
说着雪姐姐又往屋里钻:“我去穿穿那双新靴子。”
见到雪姐姐又走了之后,鸟子精四处张望了一下:“雪姐姐说不定是个小龙女。”
“小龙女……”李果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是什么概念?”
“看你那德行。”鸟子精拍了一下李果的胸口:“她那个纹身上还没有角,如果我猜的没错……雪姐姐应该是……”
“别猜了。”雪姐姐拎着一双靴子从屋里走出来:“我爸是人,我妈是龙。我是混血儿……”
李果一愣,上下打量了一圈雪姐姐:“难怪了……”
“难怪什么?”雪姐姐略带撒娇地问着李果:“哥哥,你不会因为这个讨厌我,对吧?”
“难怪你这么漂亮……混血儿都漂亮。”李果摸着头:“那你爸妈现在怎么样了?”
雪姐姐呵呵一笑:“没了,早就没了。在唐朝末年的天弃发生前就飞升了,后来一直就是哥哥照顾我的哦……”
“我?”李果一摊手:“那时候我连受精卵都不是呢。”
雪姐姐俯下身子,亲了一下李果额头上那颗狗啃的痣:“虽然相貌有点不同,但是这颗痣可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哥哥,我们可是在一起将近一百年呢,我不会认错的。”
惊天八卦!鸟子精顿时浑身一颤,抓着雪姐姐的手:“你们做了吗……做了吗?”
雪姐姐和李果齐齐一愣,异口同声地问:“做什么?”
鸟子精左手食指和拇指环成了一个圈,然后右手的食指在圈里面进进出出:“这个这个。”
“我……”李果顿时就明白了:“这我没发言权……”
而雪姐姐好像也挺害羞,头都低下了:“没有……当时是干兄妹……我也单纯,根本不敢往那方面想。”
可话都说到这一步了,鸟子精还是不依不饶地问着:“那你们最亲密到什么程度?”
雪姐姐浑身巨颤,嘴唇都哆嗦了一下,晒成古铜色的皮肤都开始透红:“我偷看哥哥洗澡……”
李果和鸟子精齐齐一愣,两人顿时风中凌乱,仿佛眼前的画面都化作了黑白,脑子里不约而同幻化出了雪姐姐爬在窗台上偷看李果在卫生间里光ρi股洗澡的猥琐画面。
“这还单纯……”鸟子精一把拧着李果的脸:“要不是这孙子闷骚,八成你们俩现在都子孙满堂了吧?”
“嗯……”雪姐姐满怀着羞涩和憧憬地应了一声:“所以在哥哥死后,我等了一千多年,我早就知道哥哥不会随便抛下我的。”
李果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发言,这种事其实依然很难理解的……毕竟雪姐姐是把李果当成了李果而李果现在又不是李果,可李果却货真价实的是李果。
靠……这种逻辑怕是逻辑学的研究生都绝对搞不清楚,难怪善缘哥会修行,这种高深的东西不用非自然产物来解释,还真就没办法解释了……
“也就是说……”鸟子精眼睛眯得很细:“雪姐姐是一个一千多年的老纯女咯?”
“不……不……”雪姐姐的下巴都快挨着自己地胸口了:“我每次都会重新轮回,自然生长,死后一甲子重新转世……我今年才二十九岁,最多只能……只能算大龄剩女。”
二十九……李果一直以为……以为雪姐姐只有二十一二,居然都二十九岁了,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保养程度没话说,绝对是神一般的了。
不过雪姐姐说完之后,也马上补充了一句:“好像前后加起来,真的有一千多年了……”
“那你这样轮回,那六十年怎么办?”李果的好奇心陡然澎湃了起来:“而且……”
“哥哥,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那六十年对我来说就好像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我就会变成一副婴儿的样子,所有的法力和能力都保留,记忆也保留。”雪姐姐说着,晃着手指头:“我从来不用人收养,因为是人和龙的混血,在大自然里能活得很好很好。”
李果沉思了一下,然后问着:“那你以后还会这样下去?我觉得很辛苦,很可怜。”
“当然不用了。”雪姐姐笑着坐在沙发扶手上:“我这样其实就是为了等哥哥出现,你的朱砂痣是我的血,是我给你下的记号。不过我还真不知道,人的轮回居然要二十个甲子。”
李果摸着自己额头上的狗啃的痣:“你的血?”
“是……”雪姐姐好像想到了什么巨难为情的事:“不要问是哪里的血……反正是我身上最干净的血就对了,不然不能超越轮回。”
鸟子精上下瞄着李果和雪姐姐:“雪姐姐果然曾经破过处……”
“啊……”雪姐姐一愣:“自己弄得不算啊!”
李果心里一蒙,刹那间知道自己头上那点朱砂痣是用的什么血了……这虽然有够浪漫,可说出去是不是太过于香艳了?李果着实头疼的紧,而且听说这个痣会一直跟着他流传下去,那……以后他是不是也能像活佛一样立个遗嘱,把自己的转世全部收集起来?
“不过这次唯一的遗憾,就是我好像算错了时间,比哥哥早出现了四五年……”雪姐姐脸上带着沮丧:“现在成姐姐了。”
李果一愣,连忙摆手:“鸟比我大一两百岁呢。”
鸟子精一听这话,顿时勃然大怒,掐着李果的脖子恶狠狠地说:“听好了!老娘的官方年龄是二十一!二十一你懂么!”
李果吐了吐舌头:“那你就太出老了,你看上去最少都跟我同年……”
这句话更是让鸟子精出离了愤怒,用手指连戳李果身上十三处大|茓。
而这时,莫愁和小新妹子两个人,神神秘秘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两个人的表情几乎一致,都是那种小孩子想给大人献宝的得意样子。
“莫愁怎么了?”李果百忙之中抬头看向莫愁:“有什么要给我?”
莫愁极可爱地点点头,然后用胳膊顶了顶小新妹子:“相公相公,小新得了一个灵物。”
说完,小新妹子极为配合地把手给摊开,她的小手掌里躺着刚才雪姐姐送给她的那只两枚硬币大的水晶猫。
“这个?”李果左看看右看看:“没变化啊!”
可话音刚落,那只惟妙惟肖的水晶猫突然动了一下,接着甩着耳朵懒懒地从小新妹子手里站了起来,并且和真猫没有任何区别的伸懒腰,打哈欠。好像还隐约叫了两声,只不过声音太小,被电视的声音给盖了过去。
“哟!”李果瞪大了眼睛看着小新妹子的水晶猫:“这……”
说着,他伸手过去想碰碰那只猫,可那猫却也颇有灵性,见到李果的手指过来,马上跳到一边,并弓起背呲牙咧嘴的摆出一副准备攻击的姿势,虎视眈眈地盯着李果的手指头。
“你对它干了什么?”雪姐姐伸手去逗弄小猫的时候,那混蛋却异常的温顺用脑袋蹭着雪姐姐的细润光滑的指尖:“紫水晶虽然有灵性,可变成活物可是不简单。”
小新妹子一碰到雪姐姐的问话,立刻就变得极为老实了起来,指着莫愁说道:“是她是她,她说她能把这猫变成活的,让我给她扩大精神力,我本来只能给爸爸扩的,可巫婆不知道怎么弄的,居然可以把精神频率变得和爸爸一样……”
李果一听就明白了,这其实就是御物术的一种变化,这点他是知道的。不过绝对没有莫愁这么牛逼,可以把一门御剑神通当成给自己造玩具的法门,这种细微的控制力,李果暂时是连边都挨不着。
至于精神力的变化,莫愁可是天才。正宗的天才,别看她脑袋不大,可是单纯论智商,她可是除了小新妹子之外最高的了,虽然情商正在成长健全中,可是要模仿一个天天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的人的精神波动,根本就不是难事。毕竟这种波动连百合花那个傀儡师都能山寨出来,更别提莫愁这种能把出鞘当瑞士军刀的御剑大能了。
在经过一系列的解释之后,雪姐姐和鸟子精也知道了其中的奥秘,然后雪姐姐兴高采烈地掺和了进去:“我帮你们把它永远的活化,能吃能睡能长大哦!”
“好棒!”小新妹子拍手叫好:“雪阿姨最厉害了!”
鸟子精莫愁和李果都屏息凝视着,想看看到底雪姐姐怎么把这块石头给变成一个真正的猫。
而雪姐姐的做法也是非常的简单直接,她用左手在右手上随手一划,一滴晶莹的粉红色的液体就涌了出来,然后她笑着看向莫愁:“莫愁姐姐,让猫咪长大嘴。”
“莫愁可不是姐姐……莫愁才十七!”莫愁满心不情愿别人叫她姐姐,但还是控制着那只小猫张大了嘴巴:“雪姐姐才是姐姐,莫愁真的只有十七。”
雪姐姐嘻嘻笑着,把自己的一滴血顺着猫嘴巴滴了进去,而那滴血刚脱离雪姐姐的手指,她手上的那道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恢复,不到两秒钟的功夫伤口就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而那滴血在进入实心的猫肚子之后,极违反物理定律的开始扩散,在极短的时间里就让淡紫色的小猫染上了一层剔透的粉红色,小猫的眼睛也开始起了变化,变得灵动了起来,一看就是灵气逼人。
“哥哥。”雪姐姐叫了一声:“你也给它一滴血吧!”
“为什么……”李果捏住自己的手指:“我的血有屁用啊……我又不是龙。”
鸟子精一急,二话不说抓过李果的手:“少废话!”
“嗷……”李果惨叫一声:“第三次……”
李果的血明显不是粉红色的,而是和正常人没有区别的暗红色,在进入猫肚子之后,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哥哥,你虽然被封了灵。”雪姐姐一边舔着李果的伤口一边说着:“但是你的灵气可以直冲九霄。”
“这么夸张?”鸟子精一边巴巴地看着雪姐姐舔李果,一边和莫愁小新妹子一起玩猫:“我都没有感觉到啊!”
莫愁抬起头,一脸骄傲:“等以后莫愁给相公生个孩子,那孩子身上就能看出来了。莫愁虽然不及相公,可也差不到哪去。我与相公的孩子绝对是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
“才十七岁的小妹妹,不要想这么Se情的问题。”鸟子精一边调侃着莫愁,一边摸着下巴:“李果,你和雪姐姐能生出小龙人。你和我能生出雷震子。你和莫愁能生出赛亚人。你和你腿上那个家伙能生出什么?”
李果当时就一寒,这个问题问的太过耸动了……小龙人、雷震子、赛亚人……
而小新妹子抬起头一脸的严肃:“应该是阿童木!”
“你们啊!”李果抱起已经睡得不省人事的房东姐姐往房间里走去,边走边说:“不要老是欺负我,你们看看,生出来的都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鸟子精切了一声:“只是这么一说,谁要跟你生啊!你玩蛋去吧!”
“我生我生!”莫愁高举双手:“莫愁能生!”
李果把房东姐姐放到床上并拉好窗帘盖上被子之后,转身回到了房间里,一把抱起莫愁坐在沙发上:“莫愁越来越可爱了。”
“可不。”鸟子精从沙发缝里摸出一包豆奶,放在嘴上滋滋地吸着:“那时候差点就拿东西捅了我。”
李果这时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出去买东西吧!买了东西还得大扫除呢。鸟,你怎么喜欢往沙发缝里塞东西?”
“习惯。”鸟子精又从沙发缝里摸出一包酸奶扔给李果:“你管的着么?”
好,管不着!李果彻底的认输了,他知道自己犯了错误,绝对不应该去管鸟子精任何的行为,她的处事逻辑根本不是正常人所能理解的,所以任何对她的质疑都是跟自己过意不去。
李果不止一次载在她手上了,也习惯了……
“走吧!”李果把莫愁放到地上,朝门口走去,走到一半突然回头看着雪姐姐:“雪姐……你能变出一条尾巴么?”
雪姐姐顿时凌乱了一阵:“不能……但是……算了……”
李果无奈的耸耸肩,知道雪姐姐的性格就是这样。她既然不想说,李果也索性就不再问了,李果又不是八卦的鸟子精。
几个人来到楼下之后,鸟子精直接去车库搬车去了。上次那宝马是直接报废了,而那个要找人搞李果掬花的真爱哥的车也报废了。那天他带着排成SB的一众保镖走着回去的,李果盘算着,这个仇他八成是记恨下了。
可记恨下了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他还能调空军来轰炸李果不成?威胁程度还不如那个玩木偶的大胸部女人,更别提追在房东姐姐ρi股后头的国家机器了,区区一个家族式黑社会而已,鸟子精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嘿!小帅哥。要搭便车么?”鸟子精傻Ъ兮兮地开着一凉陆虎在李果的面前停了下来,吹着口哨:“姐姐带你去销魂。”
“莫愁,咱扎破她车胎,我们打车出去。”
“别……别啊!大爷。”鸟子精连忙求饶:“我错了行么,上来吧!”
几个人上了车,鸟子精也发动了车。而莫愁突然一拍大腿:“我忘了出鞘……”
“没事。”雪姐姐晃了晃手指头:“不用天天带的,哪有那么多的危险。”
可莫愁离了出鞘,就好像丢了魂似的,惴惴不安的像一个已经三个月没来大姨妈的高一女生。李果实在是没办法,只能让鸟子精掉头回去,让莫愁上楼拿剑盒。
坐在车里等莫愁的李果看着一直在玩猫的小新妹子:“它吃什么?”
“鱼、奶……”雪姐姐也看了一阵子:“应该是……”
“它能长到多大?”李果又开始担心起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这确定是猫不是老虎?”
雪姐姐一阵愕然,默默地摇头:“不知道……”
而小新妹子则笑眯眯他看着李果:“是狮子,狮子啊!我给它取名叫辛巴了。”
李果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它告诉我的……”小新妹子嘟起嘴:“它能长到五层楼那么大。”
“那还好。”李果顺口接了,可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一把拽过水晶猫:“什么?多大?”
“五……五层楼。”小新妹子也一下没反应过来:“爸爸你嫌小么……”
李果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捂着额头:“嗯……我嫌太小了。”
许是被李果给弄毛了,那只能长到五层楼高、但是现在只有两个硬币大的猫,一路上咬着李果的小指头就没松过口,不管李果怎么甩怎么扯,它就是不往下掉。
远远看去就跟李果带了个造型其他的玉扳指似的。
李果现在很烦心,他根本不知道当这只猫长到五层楼之后该怎么处理,如果实在不行只能到郊区去造个深水鱼塘,把它放水里养着,反正里头有鱼,让他自己抓去。顶多就是帝都再添置一个某郊县有水怪出没的怪诞新闻罢了,撑死了也就是大家半个月的谈资。
“来来。”鸟子精打开了GPS导航:“我们是去哪买年货,我得去给我干哥哥带点好东西。”
李果脸色一阵灰败:“能别占我便宜么?你管我爸叫干哥哥,你让我怎么办?”
鸟子精一脸无所谓地打开收音机:“你也随着我一块叫干哥哥呗!”
“一边去……”李果实在是不愿意再和鸟子精纠缠了,她对这种问题简直是没玩没了。所以李果索性看向了正在玩着什么小玩意的雪姐姐:“雪姐姐,鸟跟你说了那个小毒人的事么?”
“嗯!说了。”雪姐姐仰起头,透过天窗看着外面的蓝天:“那个小毒人,如果我没猜错,她是个稀世珍宝。”
一听到稀世珍宝,不但是李果,就连莫愁和鸟子精的兴趣都被调起来了,一个个像是小狼狗似的竖起耳朵一言不发。
“剧毒的东西身边总有灵物。就好像千年万年灵芝周围总伴生着剧毒的蛇虫鼠蚁。这个小毒人也不例外。”雪姐姐一边组织着语言,一边用手比划着:“如果鸟描述的没差错,那个小毒人身体里……应该有至宝。”
“什么?”几个人一口同声地问道,就连小新妹子也慢着半拍地问了一句。
“五毒珠。”雪姐姐表情变了好几变,好像还有什么话,但是被她硬硬地给吞了下去。
“莫愁知道莫愁知道!”莫愁拍着手:“五毒珠虽名五毒,可实际上是天下所有毒物的克星。能解毒也能练毒,但是蜀山曾出现过一只五毒兽,它还不如这小毒人的毒性猛烈。真是没想到,那小女孩身上居然有五毒珠。”
雪姐姐点点头:“我也不敢确定,但是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这样的。哥哥,你打电话约那人吧!晚上我过去看看。”
李果点点头,拨通了活死人的电话。活死人接电话的速度还是那么迅速,并一接电话,第一句就问李果什么时候可以帮小毒人解除身上的毒性。
李果把雪姐姐的话转述给他之后,他停了一下,好像在做思考似的。然后叹了口气:“只要能治好我女儿,不论是什么都归你。”
李果连忙解释:“我不是为了那个东西……”
“无所谓。”活死人直接说道:“就当是医疗费。”
说完,他和李果约定好了晚上见面的地点,然后就匆匆地挂了电话。李果听他的语气,总觉得他突然之间变得匆忙了起来,好像时间来不及了似的。
而雪姐姐倒是很高兴:“五毒珠真的是个好宝贝,湿毒、火毒都不会近身,挂在房间里可以让人百病不生,连饭菜都不会变质。而且还有好多的用途,比如一杯水,用五毒珠沾一下,然后用来洗脸,青春痘什么的,几秒钟就全消失了。”
“这个好这个好!”鸟子精顿时满脸邪气:“去他妈的雅诗兰黛!”
而同为妹子的莫愁也是一脸期待的表情,晃着李果的手:“相公,到时能让莫愁用一下吗……就用一下。”
李果凑到莫愁面前仔细观察了一阵,然后直接在她的腮帮子上亲了一口:“你这么好的皮肤,要用来干什么?”
“出鞘带着金毒,万一以后误伤了谁。莫愁可不能再帮人疗伤……”莫愁左手玩着右手:“那时误伤相公,莫愁还是个女侠呢。现在是人妇,哪里还能干出那种事。”
李果一想,这确实也是……要是再误伤了谁,莫愁去帮人疗伤,别人不说,李果绝逼是吃不消的。虽然略带着大男子主义,可李果觉得谁不带大男子主义让他女朋友来帮李果吸吸看?
“到时候再看吧!咱们先买东西。”李果点着头:“晚上的时候过去看看。”
而这时,鸟子精突然诡异的一笑,伸出大拇指朝后面指了指:“有几部车跟着咱们。”
李果一听,回头看了看,发现当真是有几部很不显眼的北京现代死死咬在鸟子精的ρi股后头,相隔不超过二十米。不过看不到车里坐着的人,黑漆漆的一片。
“那什么人?”李果看了几眼:“出去买年货还有人护航?奥巴马都没这待遇。”
鸟子精摇开车窗,向后看了看:“这帮小Ъ养的,八成是那个要爆操你的小帅哥找来的。”
“别说的那么惊悚行么?”李果抹了一把脸:“什么叫要爆操我……”
“别管这细节了,咱看看丫们到底要干点什么。”鸟子精边说,边把车往偏僻的角落里开:“得找个没人的地方,然后把那帮孙子绑起来肆意棱辱。”
小新妹子抬头从倒后镜里看着鸟子:“鸟姐姐,什么叫棱辱?”
李果一听,二话不说直接扑身上前,从后面捂住了鸟子精的嘴,然后一副尴尬的表情看着小新妹子:“就是欺负……就是欺负而已。”
小新妹子很聪明,所以马上就接话道:“那爸爸不是每天都被鸟姐姐给棱辱,然后爸爸还每天棱辱巫婆?”
四座皆惊,万籁俱寂。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在小新面前乱说话。”经过长长的一阵沉默,在车停了之后,雪姐姐板着脸开始教育鸟子精:“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接受能力特别强,你偶尔也正经一点。”
鸟子精丝毫不敢顶雪姐姐的嘴,任由她上思想教育课,李果和莫愁在一边嗯嗯!一边点头。
反倒是小新妹子,一脸的不明所以无奈地摊开了手:“我就说大人的世界真复杂。”
而这时,那几部跟踪鸟子精的车也停了下来,距离还是相隔那么二十米。而且没有任何人从车上下来。
鸟子精正憋着一肚子火,看着这几部车之后,那简直就是火上加油,非常狂暴地把自己的车门给踹开,顺手拎着一块板砖就走了过去。
李果见状连忙拉开车门也跟了过去,随后下车的还有莫愁。雪姐姐丝毫对这种事没有兴趣,于是就留在车上又开始给小新妹子上起了德育课。
“给老娘下来!”鸟子精不由分说地把板砖拍在了离她最近的那部车的挡风玻璃上,玻璃立刻就碎成了一粒粒的,板砖也裂成了粉末:“不然都你妈别活着回去。”
李果也是敲了敲引擎盖:“都下来吧!”
这么一说,车上的人才纷纷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站成了一排,并纷纷从口袋里掏出手枪。
“你不说杀手不歇业了么?”李果扭头看着鸟子精:“这帮人是干什么的?”
鸟子精看了一圈之后,无奈的耸耸肩:“八成不是杀手来着。”
“我们是致公堂的人。”这时,那群人里个子比较高的那一个走向前了一步:“堂主想请你们去见他,谈谈少爷的问题。”
“致公堂?就是洪门?”李果扭头看着鸟子精:“朱家对吧?”
鸟子精不屑的一笑:“他哪有那个资格,走,咱买年货去。”
李果也耸耸肩:“这样被请去商量买莫愁,我觉得挺丢人。不去。”
莫愁也在旁边连连点头:“不去不去。”
显然,这帮人肯定是调查过李果和鸟子精的,但李果的身份到现在还很朦胧,而且青帮那些知道李果存在的大佬,都是青帮的死忠,怎么都不会把这种内部事宜说出去。而鸟子精的身份则只有那么寥寥数人知道,所以那真爱哥的家人明显把李果和鸟子精当成了普通的富商子弟。
“请多少给点面子。”为首的那个人表情严肃:“虽然知道你们跟青帮有联系,但是青帮早就不是原来的青帮了。”
嘿嘿!鸟子精一乐。原本往回走的身子一停,突然转身,从地上又捡起一块砖,走到那个男人的面前,二话不说,直接一砖头拍他脑袋上了。
“面子?你让司徒美堂来,我给他面子。”鸟子精看着被砖头拍到的男人,眉头舒展:“你们开枪啊!开枪我就名正言顺地可以弄死你们了。”
司徒美堂……致公党的创始人,洪门里最有名望的大佬。可……可早死了多少年了。
所以鸟子精狂到极点的话,让那些过来邀请李果去卖莫愁的人都愣了愣,而被鸟子精拍倒的那个人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看样子还略懂一点硬气功。
“堂主不许我们动武。”那个爬起来满脑袋土木灰的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身上:“但是我们务必会完成任务。”
而这时李果走上前,拍了一下鸟子精的腰:“不如这样,你们去买东西,我带着莫愁跟他们走一趟好了。事情总是得处理的,万一他真找人强Jian我……那得多恶心。”
鸟子精一听,顿时笑颜如花,凑到李果耳边:“有事就打八大金刚的电话,随便哪个都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多了。今天就当给你个新手任务,要真受委屈了,就别闷骚了,大开杀戒吧!”
李果点点头,朝那个带头的人说道:“那我就跟你走一趟好了。”
看着李果带着莫愁上了汽车,鸟子精招招手:“下午五点半,我在你跟那小毒人约好的地方等你啊!”
李果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朝鸟子精比划了个OK的手势,然后他就缩了回去。搂着莫愁的肩膀:“千万别冲动,我可不想我的小莫愁满身血腥味。”
“知道了相公。”莫愁一边玩着PSP,一边满不在乎的和李果聊着天:“莫愁倒要看看,那人有什么手段,能把莫愁从相公身边带走。”
李果装出一副狰狞的表情:“黑社会是很恐怖的,他们什么坏事都干。”
“可……可相公不也是吗?”莫愁嘻嘻一笑,小声说道:“还是个头头。”
“我不同,我是好人啊!你以后要叫我好人哥哥。”李果拍着胸脯,义正言辞:“好人哥哥哦!”
“知道了!好人哥哥!”莫愁亲了一下李果的耳朵:“好人哥哥,莫愁睡一会哦!等到了记得叫我。”
李果嗯了一声,拍了拍前面副驾驶的肩膀:“兄弟,能给放点轻柔的音乐么?”
前面那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男人,回头看了李果一眼:“少啰嗦!什么时候轮……”
他话还没说完,出鞘就已经银光闪闪地顶在了他的喉咙上,莫愁拿着剑正靠在李果的肩膀上巧笑倩兮:“现在呢?”
那凶神恶煞,转瞬就变成了慈眉善目,从CD架上拿出了张CD:“车……车上只有凤凰传奇的……”
“那就荷塘月色吧!”李果点了首歌:“音量不要太大。”
“知道了……”
这家伙的表现让旁边开车的小马仔都肩膀一抖一抖的,而那凶神恶煞一看一个小马仔都敢嘲笑他,直接一巴掌拍到了他脑袋上:“笑你妈逼。”
而李果看到了这一幕,咳嗽了一声,把张大雷的名片递给正在开车的司机:“青帮待遇好,老板有文化。入帮就有医保社保、每年年终有分红,每个季度还出去公费旅游,如果有想法,可以打上面这个电话,就说是李果介绍的。”
“……”这次连坐在副驾驶上的凶神恶煞都顿时没了声音,翻了翻白眼,就继续用手机看起了小说。
一路上莫愁都爬在李果身上小憩,而李果脑子里一直在盘旋着关于致公堂的各种信息,孙中山、开国大典上站在主席身边的司徒美堂。这些信息都隐约透露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洪门现在的发展,真的比青帮更有活力,二者最大不同之处,在于洪门显于外,而青帮隐于市。
当然,李果从来不在意这个,他这段时间的学习,主题就是怎么对外扩展青帮业务,增大青帮的受众范围,把一个曾经的爱国组织,从黑社会再转变为一个集团式的家族企业。这个任务虽然艰巨,但是李果仔细想想,好像并没有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很快,几辆车就把李果带到了一处古色古香的老宅子前面,门口的白玉大狮子,虽然痕迹斑驳可依然威武雄壮。和青帮的现代化写字楼不同,这里显得更加传统,门口的春联崭新崭新的,一看就是刚贴上去没多久。而钉着铆钉的朱红大门里隐约有人在来回走动,整栋建筑戳在那里有一种不威自怒的凝固感。
“我们只能送到这了。”被鸟子精用砖头拍的那个人,推开虚掩的大门:“老爷在里面等着你。”
李果耸耸肩,一点都没有怯场的感觉,牵着莫愁的手,缓缓地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他才发现,这宅子里居然别有洞天,鸟语花香。几颗粗黑粗黑的桂花树戳在院子里,原本养鱼的大缸里结了一层冰,屋檐下挂着两个空鸟笼,而一只黑得发亮的京巴蹲在门廊上睁着傻Ъ呼呼的眼睛看瞪着李果。
“来……来。”李果蹲下身子,用钥匙逗着那只京巴:“到叔叔这来……”
“相公……别闹了。”莫愁推了推李果:“办正事要紧,莫愁还想看他们出多少钱买莫愁呢?”
李果一愣,晃着手指头:“我爸要知道今天我们干这事,非拿马桶搋子捅我不可。”щЁлхīлɡě。
“嗯!莫愁绝对不会告诉公爹!”莫愁眼睛里闪烁着革命者般坚定的光芒。
可李果脸顿时垮塌了下来:“你是不会说,可鸟子……算了,年轻就是这么狂!”
“好一个年轻就是这么狂啊!”一个头发花白,身穿马褂的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紫砂壶:“你就是李果?”
“没错,下午好。”李果把莫愁往前牵了一步:“这是我未婚妻,莫愁。”
“好名字。”花白头发点点头:“进屋来吧!”
说着,他转身就朝屋里走了进去,而李果带着莫愁紧随其后。
刚一走进去,李果就发现真爱哥站在旁边。在见到李果之后,他横眉冷对、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李果给干掉……
“随便坐。”花白头发指着垫着厚垫子的藤椅:“这桂花茶里的桂花,是自己长的。”
李果带着莫愁安稳地坐下,端起保姆泡的桂花茶,轻品一口,点点头:“香是香,就是太浓了,把茶味给冲了。”
“品味不错。”
开玩笑,李果是谁家出来的?果爷爷可是个品茶达人,他的考究程度简直让人发指,什么绿茶要种在有云蔼的山腰上,摘的时候必须挂着露水,还必须只能是尖尖头,不能有叶子。花茶要讲究一盏茶里放几瓣花味道刚刚好,那花还得讲究是几月几号开的,开的时候天气是怎么样的,是晒干的还是阴干的,而且必须要知道这花是长在上风口还是下风口。
就这,还只是一小部分,其余什么茶盏的厚薄,是瓷是砂,多少度的水多少的含氧量,李果压根就记不住。就这么耳濡目染下,还要说喝那种十六块一斤的茶跟雨前龙井没区别,果爷爷可是要托梦的。
“你大概是青帮哪个叔叔辈的门下吧?”花白头发带上一副老花镜:“年轻有为。”
李果笑着摇摇头:“算是自学成才吧!真要说是谁门下,只能是书了。”
李果也是一语双关的,毕竟他只有一个师傅……书魂大叔嘛!这也不算是骗人。
“好样的。我叫朱福林。致公堂现在的堂主。”说着他指着旁边站在那大气都不敢吭一声的真爱哥:“他叫朱照坤,我儿子。”
李果点点头:“认识了。”说完,李果看向真爱哥:“你有个相当不错的爹。”
一听李果说完,老朱拍了两下手,然后也看向了小朱:“你怎么玩的过人家?你这个不学无术的。”
“我……”真爱哥张了张嘴:“我是……我是……”
但他“是”了半天,终于还是连个屁都没放出来。
“你有什么愿望吗?”老朱的表情很诚恳,但是眼神深处有一种难以明说的戏谑。
就是这点戏谑,被细心的李果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失望地笑了笑:“世界和平。”
老朱和小朱同时一愣,而莫愁在一边抿着嘴巴嗤嗤地笑。
李果这种瞬间冷场的本事,一般人真的学不来,就连久经沙场的老朱都缓了最少十秒,才把李果刚才的愿望从脑子里放空。
“钱、权、女人。”老朱略微显得有一些急躁了:“你总有一样喜欢的吧!说出来我就能满足你。”
李果想了想,钱他现在好像没多大需求。权,青帮的新总裁权利好像挺大,女人……别闹了好吗,会死人的,李果现在出门一身都是脂粉味,还女人,要命不要命了……
想了半天,他无奈的耸耸肩,扭头问莫愁:“你呢?”
“快些成年就是莫愁的愿望了。”莫愁脸色微红,不知道是屋子里暖气熏的,还是害羞的:“其余的……相公,莫愁想要一台自己的电脑。”
李果点点头,承诺等会就去买。而之后,他看向老朱:“你看……”
老朱也是被这两个人的愿望给弄得七荤八素,他在道上玩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过这么离奇愿望,也没见过像李果这样在他面前还能把玩笑开得梆梆响的年轻人。
所以,他直接开门见山了:“我儿子很喜欢你未婚妻,我希望你能退婚。他年纪不小了,我年纪也大了。总是想快点抱孙子的。”
李果刚要说话,却被莫愁拦住了。莫愁笑着说:“那你能给什么呢?”
老朱和小朱的眼睛同时一亮,大概是以为莫愁终于抵挡不住诱惑而动摇了。于是老朱更加戏谑地看了一眼李果:“随便说,一百亿怎么样?这已经可以让你在全世界任何地方随心所欲了。”
“人民币?”李果眨巴一下眼睛:“还是欧元?”
“美元。”老朱笑了,笑容很灿烂:“或者等价黄金。”
李果掏出他的山寨手机:“等等,我算算。”
“哇……二十吨黄金。”李果算完之后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感叹:“莫愁……按你一百斤算,能用这些黄金造……四百个你!”
莫愁委委屈屈看着李果:“莫愁只有八十三斤……”
说着,李果站起身,向老朱道了一声谢:“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莫愁到底有多重要。二十吨黄金……我觉得应该买不到莫愁的。”
“谢谢你的款待,过完年的聚会上,我们应该会见面。”李果一边走一边向大朱小朱告别:“认识你们,很高兴哦!”
过完年洪门青帮会有个大范围的联欢会,这是鸟子精说的,每年都会有一次。不过与其说是联欢会,不如说是勾心斗角大赛。这种场合……身为总裁的李果,是死都死不脱的。
走出房间之后,李果捏了一下莫愁的脸:“宝贝,你现在知道你值多少钱了吧!”
“不行不行!”莫愁晃着手指头:“才这么一点点呢。”
李果哈哈一笑:“走吧!我们去找鸟他们。”
而随着李果和莫愁说说笑笑的声音越来越远,老朱脸色铁青地看着小朱:“你真的确定他只是个小白脸?他这气度可不像是小白脸。”
“我……我不知道,但是他什么都是靠女人的。”真爱哥说话间,突然撒起娇:“爹地……我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孩。”
“我知道,我知道。”老朱一脸宠爱地看着小朱:“爹地会给你想办法。”
“直接杀了他不好吗?”小朱说话时候显得有点心虚,他见过李果用湛卢,可并没有把这个关键点告诉老朱:“他好讨厌的。”
“你说的那么简单,他是青帮的人。”老朱抿了一口浓茶:“我们这次回来的目的,你该知道的。”
“吞掉青帮。”小朱耷拉着耳朵:“我知道了,爹地……”
而老朱手里捏着两个核桃,眼睛死死盯着李果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他茶几上的一张青帮入帮宣传单,眼睛眯得像打盹的狮子。
〇①②断机杼
在李果离开不到十分钟之后,只有正在埋头处理文件的老朱的房间的房门被推了开来。老木轴发出“嘎吱”一声充满沧桑感的摩擦声。
“谁许你进来的?”老朱头也没抬,仿佛无论进来的是谁,他都会用同样的态度:“出去。”
可来人并没有因为老朱的呵斥而退却,只是细碎的脚步和咔哒咔哒的竹棍触地声,这声音直到老朱的桌子前才堪堪停住。
老朱这时也不得不抬头看看是谁了,可他眼里却是一个戴着印有青年旅行社帽子的老头,眼睛上带着一副硕大的咖啡色蛤蟆镜,加上他一脸的褶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怎么进来的?”老朱一愣,连忙冲外面大喊:“德福,富贵!”
顿时,从外面跑进来两个精壮的男青年,一个很瘦但是眼泛精光,一个满身腱子肉,眉弓隆起。明显都是练家子的。
“你们怎么随便放人进来?”老朱眉头紧锁:“去,给他几百块钱,请他吃顿饭。从你们工资里扣。”
“是……是老爷。”那个瘦瘦的应下了,可旋即他话锋一转:“可他有老爷家的家徽,我们才放他进来的。”
“放……等等,家徽?”老朱抬起头紧紧盯着奇怪的老头:“你是?”
那老头一张嘴,那声音沧桑的好像一百五十年前慈禧太后的小闹钟似的:“奉主命,下帖。”
说着,老头从怀里摸出一个用金线封了口的拜帖,和一个铜制的上面刻着魏碑体“朱”字的牌子。
老朱眉头紧蹙,他认得这个族徽,这是几十年前朱家的族徽,现在早已经改成指纹识别器了。原来的老族徽也悉数摧毁,没听说哪里还留着一块。
可还没等他发问,那老头又和来的时候一样,细碎的脚步伴随着咔哒咔哒的竹棍触地声慢慢离开了房间。
“跟着他。”老朱冲德福和富贵下了命令,可在他俩刚要抬脚的时候,他却突然改了主意:“等等。”
说完,他从抽屉里摸出一把漂亮的拆信刀,慢慢地把那张拜帖切开,拿出里面用紫檀木整片刨出来的拜帖。
整个木片上只有八个字“往事随风,一笔勾销”,字是毛笔字,不但力透纸背,而且芳香四溢。老朱闻的出,这墨里加了几十种天然的香料,他记得他十三四岁的时候,曾经闻过一次同样的味道。
一想到那个味道,老朱心里顿时发毛。连忙把整个木片全部都抽了出来。果然,在左下角的地方,赫然有朱砂大印盖着一个跃然纸面的“李”字。
老朱一见这印,心整个就凉了下来。人也像一滩稀泥似的直往凳子底下出溜。
他清晰的记得,当年也是这样的一张东西,让他爸一夜白了头,那上面也只有两个字“积善”而已。
就是这两个字,让他朱家近四十年不敢踏上祖国大陆,甚至在老朱的爹临死的时候还惦记着这句话,让当时还是小朱的老朱跪在他床前,听了一晚上清规戒律。
在老朱印象里,最清晰的一句就是“尔虞我诈可以、勾心斗角可以、阴险狡诈可以、好勇斗狠可以、杀人越货可以,唯一不可以的,就是去招惹中原李家。”
他当时其实很不屑这句话,当时刚刚二十八九血气方刚、年轻气盛的老朱,自认为家底雄厚,黑白通吃。一个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家族,凭什么就能让自己那个连总统都说不见就不见的老爹纠结成这样。
所以在他继承位置之后,他玩命的想挖掘历史,可最终挖出的真相,让他整个人又惊讶又难以置信。
整个朱家的根底,在大陆被连根拔起的原因……居然就是因为连续三次想吞掉李家,并被警告三次之后,第四次时被一夜之间从天朝除名。
甚至朱家支持的孙大炮都不得下台,继续悠闲地过起了革命生活。
具体过程不详,反正当时一度还算是平和的袁大头真真切切的在后来是当上了皇帝……
这些东西,历史上从来不会记载,但是老朱家有自己的记录者,这些事情被详详细细地记录在了纸上,这里面时间跨度虽然不可细考,但实实在在的事情是,朱家确实是被赶到了国外。
丢人是丢人了一点,可毕竟李家还算是仁慈,资金也好,人才也好。李家一个不要,你要带走全让你带走,反正别再在我眼皮子底下晃了就行,其余的随便你去搞。
所以拥有大批钞票的朱家才能渐渐地把洪门的大权握在手里。别看它是个黑社会,可黑社会也是社会,在古时候,国家强时大牌黑社会的头头相当于一个封疆大吏。国家弱时,那可是有本事直接发动政变的。
所以,再次看到同样的一个东西时,老朱虽然心里还是隐约有不甘,可毕竟这种事情还是宁信其有的好。虽然来之前,老朱就调查过了,李家早就销声匿迹了,可毕竟不是本人,谁会去和老朱开这种操蛋的玩笑呢。
“德福。”老朱把杯子里的茶叶连汤带渣一口就跟喝了下去:“发家主令,所有人都必须避开可能是李家的家族,把全世界的家族名单给我一份。”
精瘦精瘦的德福领着命下去了,而旁边那个精壮的,还站在那:“老爷……还要跟着那个老头吗?”
“跟个屁!”老朱突然眼睛一亮,从抽屉里摸出一张李果的照片:“去,把这人给我查清楚,底朝天的查清楚!”
“明白,老爷。”
当房间又归为宁静的时候,老朱的心里可没了刚才的宁静,他的情绪起起伏伏、跌跌撞撞,摸出一根已经戒掉许久的雪茄,轻轻点上。颓废的靠在藤椅上,看着已经开始显得有些古旧的雕花房梁,久久一言不发。
而一直被人念叨着李果,则带着莫愁趴在电脑城的展示窗前,商量着要买什么样的电脑。
“笔记本吧!”李果指着一款不知道什么牌子,但是很漂亮很女人的笔记本:“这个适合你。”
“才不要……”莫愁把手指一路划向了最角落,一款金属外形,极具爷们刚毅风范的笔记本:“莫愁适合这个。”
李果一向,莫愁好像还真的是适合这种硬汉风格的笔记本……说不定还能让她把笔记本弄成变形金刚呢。
“那就这一款吧!”李果对莫愁的要求从来就没有任何怨言,直接牵着莫愁走进专卖店:“你要笔记本准备干点什么呢?”
莫愁想了想,天真无邪地看着李果,小声说道:“相公相公,莫愁问你。”
“什么?”李果挺好奇莫愁现在的样子:“有话直接说嘛!”
莫愁四下看看,发现周围的人们都在各忙各事,没人注意到这里。于是她凑到李果的耳边:“相公,莫愁不要那种演着演着就会把人衣服演没的电脑。”
李果一愣:“你看什么了?”
“就是相公电脑里有的……”莫愁翻着眼睛想了想:“片名是大泽佑香什么什么的。”
李果当时就一股鲜血涌上了脑门,他在莫愁玩他电脑时,误入藕花深处这种可能给忘记了。让一个剑仙妹子去看东京很热……李果俨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了。
“莫愁一直看到结束……”莫愁的脸也红红的:“不好看……”
不好看,你看到结束?李果心想自己都从来没有完整的看完一部绝世好片。莫愁居然有那个闲情逸致把它全部看完……那如果好看,是不是还要求第二部呢?
李果尴尬地咳嗽了一下:“我保证……新电脑里面绝对不会看着看着衣服就没了。”
莫愁眼睛里闪烁着奸诈的光芒,炯炯有神地看着李果:“相公……嘿嘿!”
你笑什么呀……笑什么呀……
李果被她诡异的笑容给弄得浑身都不自在,可又不好开口解释什么,只能打碎一嘴的牙往肚子里吞。
莫愁果然是越来越坏了……越来越坏了呀!开始多么唯美的一个小姑娘,现在居然学会用阴测测的笑容瘆李果了。这当真是要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么,李果和莫愁的小交锋,第一次以如此惨败告终。
李果也不敢再多说话了,匆匆地买了那台昂贵的爷们电脑,就带着莫愁出了商店。他觉得明媚的阳光,或许能让这个世界在他眼中更美好一点。
莫愁一手抱着电脑包,一手牵着李果的手:“相公,你说鱼水之欢真的那么有趣么?”
李果一愣,想不通莫愁怎么会突然问这种羞死人的问题。放在原来,就是拿绳子勒死她,她也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而且……这个问题这么刻薄,让李果怎么去回答嘛!
而就在李果被逼到绝路上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他无比感谢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的人,不管是谁,都算是积阴德了……
“李果。”电话里传出鸟子精的声音。但是和往常不同,鸟子精的声音显得非常低沉而且有磁性,和她身上那种轻熟汝的气质真真正正的相得益彰:“李家现身了。”
“嗯?”李果一愣:“什么?”
“你在哪?”鸟子精在电话里的声音带着一种迫切感:“我去找你。”
李果看了看四周:“我正前方五十米就是北大的大门。”
“在那等我。”鸟子精话还没说完,轰鸣的引擎声就透过电话传到了李果的耳朵里。
李果还没来得及让她小心驾驶,鸟子精就雷厉风行地挂断了电话。
无奈,李果和莫愁只能蹲在马路边上,看着来来往往大学生。而莫愁的回头率也是高到了一种境界,无论男女,路过以后都得回头看一眼莫愁。而且李果甚至发现,有几个带着眼镜的小帅哥在他们面前来来回回路过了好几次……
甚至,还有一辆大奔特意停在李果身前,摇下车窗伸出肥硕的大脑袋打量了半天穿着普通长得也不非常帅的李果和纯得像一朵开在高原上的白色格桑花似的莫愁,留下一句“孙子哎!你丫浪费一好妞!”就绝尘而去。
李果为了这句话,还特意追了他车一段,一边追还一边追问:“我怎么就浪费了!我怎么就浪费了?”
不过李果的脚力始终比不过大奔,最终只能悻悻的回到笑得春光璀璨的莫愁身边,无奈的一耸肩:“我怎么就浪费了……”
莫愁摇摇头,靠在李果的肩膀上,傻乎乎地看着蓝天:“相公真傻……”
这句明显带着撒娇味道的“真傻”直接让李果从尾巴骨软到了哨子骨,腰都直不起来了。剑仙大人撒娇的威力,着实比她拿剑捅人的威力大了许多许多……
而没等多久,一亮越野车吱吱叫着停在了李果面前,越野车的顶上堆得满满当当,老远一看跟国庆大花车似的,好像……好像还有一张床……
“相公……”莫愁指着车顶:“那是床吗?”
李果默然点点头:“是……”
而这时,带着墨镜的鸟子精摇下了窗户,极为严肃地看着李果:“要我抱你上车?”
“吃呛药了?”坐到副驾驶位置上的李果,拍了拍鸟子精的肩膀:“年轻人,要平和。”
“哥哥今天心情不错。”雪姐姐在后面窃笑着:“平时都没有这么活泼。”
“不就是闷骚改明骚了么?”鸟子精不屑地接了一句,然后把一个已经撕开的信封扔给李果:“你自己看。”
李果不明所以地打开信封,发现里面硬硬的东西居然是一整块的檀香木……这玩意可值钱啊!记得李果小时候家里有个紫檀木的茶几,有人出价上千万好像,现在好像还在家放着,被果妈拿去养水仙了……
“紫檀啊……”李果闻了闻那个木片:“难怪这么重,这点东西值好几千呢。”
鸟子精恨铁不成钢地咬牙看了李果一眼:“谁让你看材料了……看上面的东西。”
“佳人天上来,早该成正果。”李果一边读一边解释:“这是在点明,其实你是只鸟子精。”
“李果!”鸟子精咬着牙:“不用你解释!”
李果哦了一声:“若是为情困,不如瞎凑合。这可以肯定是首打油诗,意思是让你赶紧随便找个人嫁了,别折腾了。”
鸟子精好像对李果也是挺无可奈何,苦着一张脸:“亲爱的,您敢往下看么?”
李果又哦了一声,继续往下看着,可刚看到一半,他突然说:“这个好香……这个李字也颇有风骨嘛!我得扣下来,挂我旅行包上。”
“李家墨香。”鸟子精表情很是离奇:“这种香味是独一份的,只有那个神神秘秘的李家才有。”
“我家没有……”李果摇摇头:“小时候一直浸泡在我爸身上的化肥味里。我爷爷身上倒是有墨香,不过不是这种味道的,是那种一般人觉得臭臭的味道。”
不过说完之后,李果的脸色也跟着变得严肃了起来:“那个李家不是消失了嘛?”
“能消失,就不能重新出来么?”说着,鸟子精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项链吊坠:“还附送了一个这玩意。”
“这是什么?”李果拿在手上仔细看着,顿时感觉一股奇香扑鼻:“好香!”
鸟子精苦笑一下:“这是李家求亲……妈的,就是提亲时候用的信物。操……”
一听这个,全车人都震撼了……李果眨巴一下眼睛:“你是说,那个操蛋的李家,明知道你是妖精,还向你提亲?”
“嗯……”鸟子精脸色都变了:“也就是说,人家压根没把我妖精的身份放在眼里。”
李果清了清嗓子,心情瞬间就灰暗了下去:“说实话,我蛮舍不得你丫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
“废话,他让老娘嫁,老娘就得嫁啊?”鸟子精往车窗上呸了一口:“凭一个百花凝玉,就想跟老娘定亲,操,这你妈叫什么事。”
雪姐姐一边伸手用纸巾擦着鸟子精吐在车窗上的唾沫,一边安慰道:“你也不用担心,没人敢强迫你。区区一个黑社会,再厉害我也不放在眼里。”
李果心里暗自一惊,平时看似最温和的雪姐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隐约透着那股战无不胜的魄力。直接把让鸟子精都惴惴不安的神秘家族定义为“区区”,这着实是让李果刮目相看。
而这时,莫愁也笑了:“说娶就娶,哪显得有诚意。起码也要架着七色的云彩来当面迎娶才能嫁。”
李果僵硬地回头:“我……我踩不了七色云彩。莫愁,你看……咱们的事……”
“不打紧不打紧。”莫愁豪气冲天的挥挥手:“区区七色云彩罢了,相公不用在意。”
鸟子精叹了口气:“关键是什么你们知道么?”
“不知道。”小新妹子抢答,然后看了看四周:“每次都是我慢……让我先说一次吧……”
“关键是我连那小丫的面都没见过。”鸟子精的表情都有些无奈了:“万一丫是个小儿麻痹、四肢残废、大脑积水、终生不举……这你妈,悲剧啊!”
鸟子精骂一句,李果就打个喷嚏,骂一句一个喷嚏。直到鸟子精把人类几乎所有的缺陷都说完了,李果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我日……不知道是感冒了还是对香味过敏……”
鸟子精伸手从李果手里拿过那个吊坠,摇开窗户,直接就扔了出去。
“回来!”李果叫了一声,那个据说是百花凝玉的香呼呼的东西,又直接飞了回来:“别扔啊!怪可惜的。拿回去送我姑姑,她可喜欢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送她?”鸟子精表情怪怪的:“你要让你姑姑代替我嫁人?”
李果一愣,摇开窗户:“滚吧……”
可刚扔出去,莫愁一声轻叱:“回来!”
那个怪东西,第二次飞回了车厢里,并安稳地躺在了莫愁的手上:“莫愁喜欢,我拿着。看他敢不敢来硬抢莫愁。”
“女侠,好魄力!”鸟子精回头看了一眼莫愁:“你得给小女子伸张正义,去灭了那想霸占民女的恶霸。”
“啊切……”李果揉着鼻子打着喷嚏:“算了,别提这操蛋事了。说说你们都买了点什么吧?”
鸟子精看了一眼李果:“大官人,你丫一点都不生气么?”
李果长长的“啊”了一声:“气啊!可是人家只是求婚,又没说你必须嫁。我这会生气,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也是哦!”鸟子精眼珠子转了转,朝莫愁伸出手:“女侠,妈妈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办。还我,我等着他们来抢亲。”
莫愁愣了一下,看了看李果看了看鸟子精:“不如,你直接从了相公算了,这事就一了百了。”
李果和鸟子精同时一愣,然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没感觉……”
“这才是好兄弟嘛!”鸟子精腾出一只手搂着李果的肩膀:“好兄弟就是一起扛过枪,一起渡过江。我给你洗过澡,你给我舔过……哎?这越说越奇怪了。”
李果也连连点头:“我在想,如果你再说下去的话。我们干的事比一般谈恋爱的人干的还多……”
“嗯……”鸟子精的心情也迅速的转好:“要不……咱去开个房?把最后那样给补全咯?”
雪姐姐敲了敲鸟子精的车座:“我怎么跟你说地,当着孩子的面,说话注意一点。”
“她?”鸟子精透过倒后镜看了一眼小新妹子:“她懂的比你都多。”
“人家……人家才四岁……”小新妹子捂着脸:“Se情的事情最讨厌了……”
“看吧……”鸟子精耸了耸肩。
而雪姐姐则低下头,目光带着凛冽杀气地看着小新妹子。
“雪老师……”小新妹子陡然换上了一幅乖巧的样子:“人家兜兜里有糖,你想吃椰子的还是话梅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果绝对属于特别没心没肺的那一类人。
他现在ρi股后头的事,已经可以让一般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焦头烂额,可李果却还依然可以悠然自得的和小新妹子用Wii玩着钓鱼游戏。
客厅里就只有他们两个,其他人都缩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甚至一向不怎么合群的房东姐姐都在里面没有出来。而且房门又从里面反锁,莫愁还用出鞘把门给顶上了。
“按照正常的推理程序。爸爸,你知道吗?”小新妹子在喜滋滋地收起一条虚拟鱼之后,神秘兮兮地看着李果:“他们那些人正在干一件不能让你也不能让我知道的事。”
李果端起手边的牛奶喝了一大口:“不能让你知道的事相当多,不能让我知道的也相当多……但是不能让我们两个同时知道的事……”
小新妹子眼神中闪烁着江户川柯南般的智慧:“真相只有一个!”
“丫们在……”李果当时就反应过来了:“不是在集体看片吧……”
小新妹子点着头:“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哦!”
而李果则看了看小新妹子:“你从哪得来片这个概念的……”
小新妹子表情颇为无奈:“那时候住在那里的时候,妈妈每天不都到你房间去吗……”
“你妈跟你说这种事?”李果顿时觉得房东姐姐太不靠谱了,这种教育方式绝对是非常非常非常的不靠谱。
小新妹子叹了口气:“在爸爸出现之前,我是唯一可以和妈妈说话的人呢。她不跟我说,还能跟谁说呢?”
李果对这种解释颇为无奈,只能抛下小新妹子,蹑手蹑脚地走到鸟子精的房间门口,悄悄地把耳朵贴在上头。
果不其然啊……里面传出了明显很公式化的嗯嗯啊啊的声音,鸟子精还在那大咧咧地说道:“换换,换欧美的……”
而莫愁好像在问着什么问题。不过始终是声音太小,李果根本听不清楚。
可当李果正准备返身回去继续玩钓鱼游戏的时候,突然听到雪姐姐在屋里大叫一声:“我们来脱光了比胸部吧!”
李果在听完这一句之后,他沸腾了……真的是沸腾了……
他从懂“事”以来,最多是幻想过双飞什么的。这满满一屋子的胸部……他连想都没有想过。
“爸爸……你想扣个洞吗?”小新妹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到了李果的身边,用和他一样的姿势小声说着:“我知道哪有洞!”
李果一愣,小新妹子的声音直接把他从美妙的幻想中拉扯了出来。顿时摆出一副严格的好爸爸形象,拎起小新妹子就转身回到了客厅。
“去,把你语文作业拿出来。”李果命令着小新妹子:“好久没给你辅导功课了。”
可小新妹子好像根本不吃李果这一套,倒背着手小大人似的在李果面前晃悠着:“难道你现在还有心思辅导我做作业吗?作为一个健全的男性,你不觉得羞耻吗?你现在要干的事情,就是一脚把门踹开!”
说着,小新妹子摆出了个“我心飞翔”的姿势,表情瞬间变得完全跟她的年纪不相符:“小宝贝们……我来啦!”
李果顿时脸色铁青,直接走到房间门口,非常用力地拍了几下门,里面顿时传来一阵乒乓作响地收拾东西声和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声。接着等了好几分钟,里面讨论了半天之后,才由李果的发妻小莫愁去开门。
“相……相公……”莫愁说话时,皮肤呈现出一种像是吸了大麻后的粉红色,晶莹剔透的:“有……有……有什么事……”
她说话的时候,房间里有一股扑面而来的暖香,直接把李果给熏了一个跟头。视线越过剑仙妹子,李果发现鸟子精只穿着胸罩和裤子,正坐在电视机前面聚精会神地看新闻联播,而房东姐姐正像东方不败似的在锈着一张十字绣。至于雪姐姐……她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脑袋雪白的头发。
“出来个人。”李果指着正像小耗子似的瞪着无辜双眼的小新妹子:“教育下一代!”
说着,李果就想往里面闯,可却被莫愁给拦住了:“相……相公……”
“你们在玩什么?”李果从莫愁的手臂下面直接钻了进去,进去之后直接踢了一下鸟子精的ρi股:“衣服穿好!”
说完……李果就想去掀雪姐姐的被子,可刚沾上被角,莫愁突然惊叫一声,然后从后面抱住了李果:“相公……莫愁想吃……想吃……想吃油条!”
李果怪怪地看了莫愁一眼,然后又看了躺在床上装死的雪姐姐一眼,本能的感觉她们之间仿佛有什么猫腻……
所以李果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一边笑着答应莫愁马上去厨房给她炸油条,一手摸上了被子角。
然后用力一掀……
李果这次真的惊呆了……他知道雪姐姐为什么会装死没动静了。
那被子里满满一床的各色黄碟还有雪姐姐只穿着一双袜子的身体,着实是一记非常给力的暗示……
“这……”李果默默地把被子又盖了回去,然后看着雪姐姐含着眼泪的双眼:“你们……”
而这时,李果也隐约发现莫愁的睡衣下面好像根本没有穿任何东西,完全真空上阵……
“下次……玩奇怪游戏的时候。”李果一边说一边往门外退:“记得……记得挑我不在家的时候……”
说着李果默默地退出了房门,默默地低头看着小新妹子那双纯洁无暇的眼睛。
“很尴尬哦!”小新妹子仰着头:“雪阿姨其实很内秀。”
李果继续默默地点点头,然后指着鸟子精的房门:“你猜,里面最正常的是谁?”
“巫婆?”小新妹子和李果并排站着,默默地看着房门:“不对……鸟姐姐?”
“是你妈。”李果很郑重地说着:“她穿的最整齐,正在绣花。”
小新妹子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毕竟是过来人了,没什么好奇心了而已。”
“后天就要回去过年了。”李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随便地胡扯着:“在爷爷面前,可不许跟现在一样。”
小新妹子想了想:“等一下哈!”
说完,小新妹子径直走进了卫生间,把李果一个人扔在了客厅。
而这时,房东姐姐突然出来了,见到李果在客厅之后,踮起脚尖在李果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帮我搬啤酒。”
“搬?”李果一愣:“你们要喝多少!”
“一人一箱。”房东姐姐指着房间:“输的人脱光衣服在房间里学狗叫爬三十圈。”
李果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正发现莫愁一脸期待地躲在门框后面,只露出半张脸……
这一下,李果就慌张了……他可是记得上次莫愁喝了一点酒,差点就把他给弄得休克。
“不行!”李果快步走到莫愁的身边,把她给拽出来:“她不能喝酒!”
房东姐姐皱着眉看着李果:“心疼?”
“是心疼你们……”李果说完,看着莫愁:“你可不许喝酒啊!”
“可……相公。”莫愁穿的虽然可爱,可表情却显得英姿飒爽:“莫愁绝对不能不战而败!难道相公愿意看到莫愁被人耻笑吗?”
李果哎哟一声,一ρi股坐在茶几上:“姑奶奶,谁会笑话你啊!你自己不知道你喝完酒会干什么么?”
“那……”莫愁好像也犹豫了,从门后把剑匣递给李果:“相公,出鞘给你保管。”
李果见到莫愁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也颇为无计可施。只能径直走到充满着女人体香的房间里,往光着ρi股躲在被子里摸摸索索穿衣服的雪姐姐面前一坐:“别闹得太凶……”
雪姐姐被李果的突然袭击吓得浑身一抖,整个人又缩回了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李果……
“我什么也没看到……”李果咳嗽了一声:“我保证!”
“你要不要参加?”鸟子精一边剔牙一边用都快到肚脐眼的腿夹住李果的腰:“说不定有美腿夹腰哦!”
李果费劲地把鸟子精的腿给搬开,然后看着莫愁:“你确定不会闹事?”
莫愁想了想,很彷徨的来回走动了一圈:“呐,相公。假如有人向你下了战书,你应是不应。”
“看情况。”李果一愣:“谁要跟你拼酒……”
“她!”莫愁一指房东姐姐:“输的人要祼……祼身爬行三十圈。”
“我也参加了。”鸟子精举手,然后又指着雪姐姐:“雪姐姐也同意了。”
李果点点头,相信有雪姐姐在,没了出鞘的莫愁,再疯也疯不到什么程度。所以李果也就不愿在去刻意压制莫愁的本性了,绝对放任她一次,随她去了。
当然,李果同时也知道,这种时候还呆在家里,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于是他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决定晚上带着小新妹子,住到李明雪家里去!
“我今天晚上不回来了。”李果一边穿着外套:“顺便去帮我姑姑收拾一下房子。”
莫愁一听李果要走,眼神顿时一亮:“相公,一路顺风!”
李果:“……”
而鸟子精这时从里面蹦出来,坐到李果的大腿上:“明天记得早上回来,给奴家带早点哟!”
“哦……”
接着,李果冲房间里叫了一声:“你们两个要什么?”
“凉拌拉面,你知道我的口味的。”房东姐姐跟李果丝毫不客气。而雪姐姐相比起来就要弱气多了,她的声音极小:“菜肉包子……”
李果点头,然后扯着喉咙叫了一嗓子:“小新,出门啦!”
厕所里的小新妹子连连应道:“马上马上呀!”
“鸟。”李果把近乎半祼的鸟子精扔到沙发上:“借我一辆正常的车,上次要不是兔子,我估计现在都应该跑到南半球了。”
鸟子精从沙发缝里面摸出一把车钥匙:“下午那部买年货的车。顺便帮我给我妹子带一点零食,还有告诉她,后天中午有人会去接她。”
说完,鸟子精眼睛转了转:“好了,没事了。你滚吧!”
其实李果心里还是挺不是滋味的……毕竟这些姑娘们为了过她们的疯狂之夜,居然没有一个人出声挽留一下李果,甚至莫愁都直接送上一句一路顺风……
而这时,小新妹子慢慢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套粉红色的小兔子装束,头上的帽子带着两个可爱到极点的傻耳朵,浑身上下毛茸茸的,连鞋子都是粉嫩嫩的兔子爪。
总之,小新妹子的样子,看上去可爱毙了。简直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简直就是可爱的让人发指。
“让一个少女打扮成这样……”小新妹子哭丧着脸:“好可怜……”
“哟……”鸟子精一把抱起小新妹子,不停的拿脸蹭她的脸蛋:“好可爱……好可爱……”
房东姐姐则是一脸傲娇的表情,站在房门口:“那是我女儿!”
小新妹子知道落在鸟子精手上,任何形式的抗议和哭闹都是于事无补,所以她干脆就麻木着一张脸,任由鸟子精像抱毛绒玩具似的抱着自己撒欢。
“这个表情不行……”李果摸着下巴:“来点充满童趣的。”
“哎呀……救命啊!救命啊!”小新妹子假惺惺地表演了两句,然后扭头看着李果:“这样可以吗,爸爸。”
李果摇摇头:“再可爱点。”
小新妹子鼓起腮帮子,嘴里默念:“人格切换,模式三。版本2.0.”
“……”李果额头堆满了冷汗。
“爸爸……爸爸……救救新新呀!”小新妹子突然腻声大喊了起来,大眼睛里闪着极度无邪的光芒,肉呼呼的小手不停地向着李果合拢松开,显得无奈又可爱至极。
“这个好!”李果连连夸奖:“你这样最可爱了。”
旁边的房东姐姐冷笑一声:“我的女儿没有那么可爱,她是个十足的小恶魔。”
“瞎说。”李果从鸟子精手里抢过小新妹子,一抬手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新新是小天使。明天见。”
一声沉重的关门声,顿时把李果和充满女人香气的房间隔绝了起来,只剩下闪着幽幽蓝光的感应灯和寂静无声的楼道。
李果背着莫愁的剑匣,里面装着湛卢和出鞘,脖子上骑着小兔子妹妹,开始一步一步地走下楼。
“爸爸爸爸。”小新妹子非常可爱地叫道:“如果新新长到十八岁的时候,你多大?”
李果掐着指头算了算:“快四十了,那时候就真的老了。”
小兔子妹妹好像陷入了一阵沉思,然后突然抱着李果的脑袋笑得咯咯响:“爸爸,那时候新新就是青春无敌美少女了。爸爸你会和新新谈恋爱吗?”
“不会。”李果想也没想:“我可不是变态。”
兔子妹妹的耳朵瞬间就耷拉了下来:“那……爸爸爸爸,那新新要嫁给你的话,你会同意吗?”
“不会。”李果一边下着楼梯,一边拒绝着小新妹子:“这种事情你就别想了。以后你会有个现在还在穿开裆裤的小帅哥被你欺负。”
小新妹子叹了口气,趴在李果的脑袋顶上,两个软趴趴的耳朵可爱到没边。不过她居然露出满脸的愁容,特别是表情还有那么一点卷珠帘蹙蛾眉的幽怨。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小新妹子突然极为诡异地朗读起古诗词:“好可惜啊!爸爸。”
“我可不恨你生的迟。”李果一边走,一边教育着小新妹子:“小宝贝,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种感情是要超越爱情的。你虽然聪明,可是这里面的东西,是需要很多很多年才能体会出来的。”
“是么……”小新妹子揪着李果的头发:“那……可是我就觉得爸爸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我一想到以后可能会跟爸爸分开,我就很生气很生气。”
“那就不要分开呗!”李果打开了鸟子精的车门,把小新妹子扔进了副驾驶:“爱情有保质期,亲情永远都不会坏掉的,我只不过是走在你前面一点而已,你人生的最后一程估计就没有我了。”
小新妹子咀嚼了一下李果话,接着……
她毫无征兆地大哭了起来,眼泪一滴滴地往下滴着,完全不是平时那种超强演技所能达到的效果。
“坏爸爸……”小新妹子哭闹着,用车里的东西不停砸着李果:“新新的心好痛……”
李果无奈地耸耸肩,什么也没说,就这么发动了汽车。
其实这个理论,是李果的奶奶说的。这也是李果一辈子的信条,毕竟父母兄弟,总是是会先去一步,这想通了其实不残忍,生命就是一段轮回而已嘛!
而且李果也觉得,这种教育越早教越好,毕竟世事太无常啊!
“好吧!爸爸。”新新一边抽泣着,一边用袖子擦着眼泪:“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也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
李果笑着摸了摸小新妹子的脑袋:“就是应该这样。”
“哎呀……”李果开到一半,突然一拍额头:“我把小毒人的事给忘了。”
说着,他连忙把车停到一边,掏出手机,开始翻着活死人的电话号码。
“爸爸,你为什么打电话的时候要停车。”小新妹子看着黑漆漆的窗外,显得有些害怕:“鸟姑婆打电话的时候,从来都不停车,有时候还一边打电话一边涂口红。”
“她技术好……不对,等等!”李果一愣:“一边打电话?一边涂口红?”
“她是用脚踩住方向盘的。”小新妹子把一只小脚丫举起来,模仿着鸟子精的动作:“喏,就是这样。”
李果默默地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谁能治的了她。”
“你呀!”小新妹子笑嘻嘻地看着李果:“鸟姑婆在你面前算是最乖的了。她连我都会欺负的……”
李果摇摇头,一边等着电话接通,一边说着:“你要记住,打破规矩的人,十个人有九个人都受到了惩罚。剩下的一个要看天时地利人和。我们现在还没打破规矩的能力,就要先遵守游戏规则。别一脸迷茫……我知道你听的明白。”
“喂……”李果在教育小新妹子到一半的时候,电话突然通了,里面传来活死人那种一成不变的嗓音:“如果实在忙,那就改天。”
李果被他的抢白给弄得颇为尴尬,支支吾吾一阵了之后:“是这样的……她临时出了点状况。如果没有意外,明天早上,我一定会带她去找你。”
“好。”活死人丝毫不跟李果客气:“我女儿想见你女儿。”
李果一愣,低头看了一眼小新妹子:“要不要跟你的小朋友聊天?”
“要啊要啊!”小新妹子一提小毒人,顿时尾巴就翘上了天:“她可是我收的小弟。”
而李果和活死人也颇为默契地把电话交给了两个小的。
“哎呀!最近有没有交男朋友呀!”小新妹子一接上电话,小二郎腿就翘上了:“怕什么,毒死就毒死了嘛!”
李果听她说话,着实一阵恶寒从上而下倾泻而出……
“想姐姐了没有?”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反正小新妹子愈发的得意,都得意的开始晃荡起了小脚:“姐姐明天就去看你,给你带阿萨姆奶茶。真乖……晚上要记得早点睡觉,不要看电视了,最多看完九点钟的动画片,知道吗?”
李果真不知道小新妹子这副说教的样子是从谁那学来的,反正李果一直三令五申不许她熬夜,可她一天到晚都跟着莫愁两个人厮混在电脑前面到十一二点,而且晚上不睡,白天不起。这段时间都不到中午不起床。
就这么一副德行还在教育人,李果着实很是为难。
“嗯……这才是乖宝宝。”小新妹子现在恍然变成了鸟子精的微小版:“跟姐姐说晚安。”
“真乖,宝贝晚安。”小新妹子说完之后,把电话挂了,然后递给李果:“真是个小孩子。”
李果重新发动汽车,怪怪地看了一眼小新妹子:“你从哪学来这一套的?”
“这还用学?”小新妹子不屑地笑了笑:“哄小孩而已嘛!”
李果傻乎乎地笑了笑,竟然被小新妹子给说得无言以对,只能埋头开车。时不时看一眼正在副驾驶坐着,而且手上不知道悉悉索索在玩着什么东西的小新妹子。
“你干嘛呢?”李果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一路上都在扣什么?”
小新妹子把黏答答的手手伸到李果的面前:“刚才吃的口香糖。”
“你好脏啊……”李果咳嗽两声:“我跟你说,你姑奶奶是有洁癖的,你要玩这么恶心的东西,她会崩溃的。”
小新妹子丝毫不在意,用另外一只手把口香糖搓成一个黑黑的球,然后把窗户开了一个小缝,接着把球弹了出去。并且正好砸在迎面驶来的一辆出租车的挡风玻璃上。
“他真是不幸……”小新妹子无奈地耸耸肩,然后闻闻手:“好香啊!”
李果似乎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奈,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教育好小新妹子这种奇葩小姑娘,但每每看到她如此猖狂,李果就陷入一种深深的自责之中。即使小新妹子并不是李果亲生的女儿,但很明显,李果对她倾注的感情,绝对不会亚于任何一个称职的老爹。
当一个老爹发现自己的女儿如此顽劣而且不服管教的时候,究竟是有多么的纠结,只有当事人才能知道。而更关键的是……李果实在狠不下心去管教……
“小新。过了年,我准备送你去学校上学。”这已经是李果最大的杀手锏了:“爸爸跟你说真的,你这样下去不行。”
小新妹子这次倒也没抵死不从,反倒晃着手指头:“爸爸,你知道对一个三岁就可以帮麻省理工应用物理学博士写论文的少女来说,学历根本就不代表什么。那只海燕的男朋友,每次都会求我帮他写论文。”
李果冷哼一声:“把《卖炭翁》背来给我听。”
“卖炭翁,伐……伐……”小新妹子又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爸爸欺负人……我是外国友人……你让我背唐诗!”
“别装了。”李果一边默默地等待着红绿灯,一边看着小新妹子:“你不去学校也可以,不过……”
“好!”小新妹子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了李果。
李果翻着眼睛看了她一眼:“从今天开始,每天练毛笔字三百个,唐诗宋词背五首。每天许你玩两个小时电脑。如果你做到了,一个礼拜带你去吃一次必胜客,再带你去一次游乐场。”
小新妹子眼睛顿时晶莹剔透且闪着点点亮光:“爸爸,说话算话!”
李果一弹挂在后座的出鞘的剑匣:“我向出鞘姐姐保证!”
可这不弹还好,这一弹之后,出鞘突然在盒子里剧烈地颤动了起来。巨大的力量让整个车身都跟着左右摇摆了起来。
李果一看这样,就知道莫愁绝对沾酒了,而且八成现在正在屋子里撒酒疯,而且绝对呼唤了出鞘!不然出鞘大姐不会挣扎得这么厉害,虽然出鞘大姐有自己的思维能力,但是一旦受到莫愁召唤的时候,它还是会出于本能的听从莫愁的命令。而这次,如果不是因为距离着实有些远了,莫愁的召唤能力减弱,出鞘大姐根本抵抗不住她的变态命令。然后那一屋子的女人就会变成一团乱战,第二天早上李果去废墟里捡人就好了……
“出鞘大姐……”李果又一次拍了拍出鞘的剑匣:“您可千万把持住……”
出鞘似有灵性的在盒子里嗡嗡了两声,就渐渐趋于平静。而李果也是心怀忐忑地把车向着李明雪家极速开去……
“爸爸,你为什么只开到六十迈。”小新妹子在车上时间久了,显得有些焦急:“我要便便……”
“喏……限速……”李果指着路边的限速牌:“最高只能六十。”
“有没有搞错啊……”小新妹子说风就是雨,转眼间就表现的好像要尿在裤子上一样:“爸爸……爸爸……要拉出来了。”
李果看了看周围,发现四周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反倒是有一片防风小树林,李果索性把车往小道上一开:“只能随地大小便了……”
当车停稳之后,小新妹子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转眼就消失在了一片低矮的灌木后面。
李果靠在车门上,一边和小新妹子说着话,让她不害怕。一边点起一根烟,默默地看着天上已经很难得看见的繁星。
而就在这时,李果突然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息正飞快地朝他这边袭来,这气息既陌生又熟悉,而且速度非常快。
转眼间,李果就觉得耳边突然疾风一闪,一个人一头钻进了他的车里,然后把车门一关,并缩进了车厢的座位底下,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人。
就在李果刚要去拉开车门看个究竟的时候,突然有两个奇奇怪怪的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他甚至都没有发现这两个人是从什么方向过来的。
等李果看清楚这两个人时,他惊奇的发现这两个跟黑白无常似的人,居然是两个女人,而且看上去年纪并不大,只不过她们身上带着一股浓厚诡异的杀气。
“你好。”其中一个浑身上下带着杀气的女人,向李果走了一部:“你见了有人经过没有?是个男人。”
“你们怎么能飞……”李果佯装着惊讶的样子,靠在车门上,但是手上的烟因为不是很便宜,所以没舍得扔:“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师姐,我们不用跟这普通人费口舌好不好。一刀杀了最爽快。”那个向李果问话的女人身后的那个女人直接就想动手干掉李果:“师姐,你去追那个色狼。我把这家伙给干掉。”
“爸爸……拉好了。”小新妹子在树丛里叫着李果:“别跟那两个低能儿说话了,帮新新擦ρi股。”
“四岁了!自己擦!”李果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餐巾纸,拨开挡在他面前的那两个奇奇怪怪的女人,向小新妹子的位置走了过去,把餐巾纸递给小新妹子之后,他回身看着那两个奇怪的女人:“要杀我?有毛病啊?因为我女儿随地大小便,你们就判我死刑?还有王法么?”
那连个怪女人根本就不想听李果解释,反倒那个向李果问话的女人,突然从手上翻出一把匕首,二话不说就朝李果扎了过去。
“妈的……”李果的车门突然打开,刚才钻进里面的人已经把车门踹开,然后飞身扑出,赤手空拳一个肘击打在那个正要往还在抽着烟的李果面门上扎刀子的女青年的腰眼上。
李果扣了扣耳朵,朝小新妹子叫了一声:“好了没,好了我们出发了。”
“知道了,爸爸……我把纸扣破了……好恶心。”小新妹子在树丛后面大声叫道:“稍微等我一下……”
而李果身边不远处已经混战成一团的三个人,好像根本就提不起李果和小新这一对奇怪妇女的任何兴趣。
毕竟对于李果来说……想看这种场面的打斗,只要把鸟子精惹急眼了,随时随地都能看到……
那三个人则不干了,那两个女的心说你丫根本没把老娘们放在眼里,今天就是你丫的死期。
而那个出来支援李果的男人也是一肚子火,一边和那两个女人战斗在一起,一边心里把李果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毕竟李果不帮忙也就算了,作为一个普通人,李果也帮不上什么狗屁的忙,可至于这么置若罔闻么……刚才那一救,真是救到了狗身上了……
“喂……我说!”那个被两个奇怪女人压制得死死的男青年,张口向李果求助:“随便帮点忙行么?就是加加油都行……我可救了你一命!”
李果摸了摸脑袋:“你们会飞么……”
缠斗中的三人:“……”
李果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三个人也许是某个门派的弟子,但是明显,这三个人中没有一个是能飞的。这说明什么问题……
这就说明,李果明显比这三个人中任何一个都厉害,毕竟他不能飞……可是湛卢可以呀!
而这时,小新妹子邋里邋遢地提着裤子从草丛里出来:“爸爸……冻屁屁……”
“哟……爸爸,有人打架哎!”小新妹子看着那打得很激烈的三个人:“要不要看一会呢……”
李果点点头:“看一会就看一会吧!”
缠斗中的三个人:“……”
不过显然,那两个女人显然不想让李果安稳地看热闹,其中那个指使师姐谋杀李果的女人,一个急转就朝李果飞奔了过来,手上倒捏着一把和她师姐样式相同的匕首。
“爸爸……她好像要捅你。”小新妹子从地上捡起一块鹅卵石:“爸爸给。”
李果点点头,捏住鹅卵石,计算了一下那女子飞驰而来的角度,然后轻轻一抛,鹅卵石像是被拉痢疾的棒球运动员透出的一击出局球一般,轻飘飘地朝那个女人的面门就飞了过去。
那个拿匕首的女人极为轻蔑的一笑,看到那石块的速度和力度,她断定自己在躲开这石头之后,绝对有百分之一千三百八十五的概率对李果实施一击必杀。
可这时,李果突然拍了拍手,那个碗大的鹅卵石突然就这么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哎呀……”一声痛呼,那女子在高速之下,根本停不了车,电光火石间就自己一脑门子撞在了鹅卵石上。
石头粉碎,而她的脑袋上也顿时血流如注,人也软软地瘫倒了下去。
这一幕,看在其他两个人眼里,就好像李果只是单纯地朝那人扔了块只要能躲开沙包就能躲开这一记投掷的鹅卵石,但是那个看似武林高手的女人却直接用脑袋顶爆了那块石头。
两强相遇,自然两败俱伤……
“师妹!”那师姐大喊一声,抛下和她缠斗的男人,径直朝李果飞扑了过来。
“爸爸……给。”小新妹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摸出一块鹅卵石……
两块石头……搞定了两个看上去很有高手风范的女子。
这让那个久攻不下,还差点被人扎成三刀六洞的男人很是难堪,在他眼里,李果所干的事就好像是用两块钱去玩赌博机,一把中三千万一样神奇。
失去对手的他,满脸尴尬地走到李果旁边:“燕子门……算了,那破逼门派,说了等于白说。我叫小白鸽。”
李果嗯了一声,一听就知道他用的是假名,不然一个大男人叫小白鸽?叫你妹啊!
所以李果二话不说抱起小新妹子:“那我走了啊……”
那小白鸽愣了愣:“你不问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李果也愣了一下:“打架斗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而这个时候,地上先撞上石头的女子,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李果还以为是碰到了电影里那种“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的剧情。
可没想到,她摸出的居然是一个短波无限电对讲机:“求救……重复……求救……”
“乐子大了。”小白鸽无奈的一笑:“你赶紧走,让我搭顺风车……这帮妖女,吃不消啊!”
李果坐上车,并关上车门,没有让一脸无辜的小白鸽上车:“其实我知道,你也不是好鸟。”
小白鸽显得非常尴尬……
而就在李果刚发动汽车的时候,这片防风林里,突然传出一阵诡异的哨子声。
周围的林子也是鬼影飘飘。
李果一看这架势,索性熄了火,并给李明雪发了个短信,说晚点到。接着就摇下了车窗,看着小白鸽:“其实我还是挺有担待的。”
小白鸽脸是真的白了,他颤颤巍巍地看着李果:“哥们儿……我是跑不动了,你是能跑不跑。你脑子进了屎么?”
李果耸耸肩:“一人做事一人当嘛!解释清楚就好了。”
“你行……”小白鸽施施然往李果的引擎盖上一坐:“那咱们就一起等,大不了就是两具无头男尸。”
小新妹子呸了一口:“爸爸可是会变身成奥特曼的!”
“哈?”小白鸽展颜一笑:“就是变斯巴达里的列奥尼达都不顶事了。人家大部队来了。”
李果倒是颇为可爱地笑了笑:“这……不用打架吧?”
“不打?反正等会你就把事往我身上揽。”小白鸽一脸无所谓:“你运气是不错,可你一普通人……算了吧!我虽然不是什么好鸟,可多少还算个爷们。”
李果挠了挠脸:“你都这么说了……”
“湛卢,帮我跟出鞘姐姐说一声,等下我可能要双刀啊!”李果朝后座嘟囔了一句:“出鞘大姐,好歹我也是姑爷对吧……你说呢?”
“你没疯吧……”小白鸽看了看后座:“作为个男人,你可不能这么不顶事儿。”
“其实我也就是一看客……”李果无奈的耸耸肩:“新新,你能保护自己么?”
小新翘起小脚丫,抖着抖着,一脸小朋友得志的表情:“第三新人类呢,人家可是新人类呢!”
李果就这么靠在汽车车门上,看似漫不经心。
可实际上,他现在整个人的精神都处在一个高度集中的状态,他在等着被人包围的这几分钟里,已经利用小新妹子帮他扩大精神力,而和方圆四五十米范围内所有两公斤以下重量的石块都建立好了联系。
一旦有任何意外情况,李果完全可以把这些石块在零点几秒内变成比子弹威力还大的人造流星雨。
当然,这也是李果唯一的大招了,到现在为止,不管他怎么练习,他能控制的玩意,除开本身就跟他有亲和力的湛卢之外,剩下的也只有鹅卵石、雨花石、大理石和各色砖头……
“这帮娘们貌似这段时间突然蹦出来的。”小白哥说话的时候,脸色显得有些难看,一脸都是虚脱的相,怎么看都弱爆了:“说是什么狗屁的仙女门的人。说句不好听的,我这燕子门虽然一直都是当偷儿的,可论消息灵通,我绝对数一数二,我知道威廉王子什么时候结婚,我还知道卢浮宫里有多少件中国货。可我愣是不知道什么仙女门……”
李果看了看周围影影绰绰向这边移动的人,人数看上去还不少。他眉头皱了皱:“那你们怎么就打起来了?”
“不都是我二弟惹的祸。”小白鸽叹了口气:“那娘们,脱了裤子跟你风流快活,一穿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为她,我还特地去买了几瓶肾宝。这下……她好,我废了个逑的。丫后来被她同门的坏女人发现跟我躺在床上,那坏女人张嘴就你妈说老子给她下药,你说这得缺多少辈子的德。”
哦……原来是这样。
李果这下可明白为什么他和那两个女的打得那么凶残了,纯粹就是风流债被人给逮了,还被姘头指认为凶手,这事说出去确实有点悲凉。
正说话间,这一片小树林里稀稀拉拉涌出来十几个打扮和那两个玉石俱焚的姑娘颇为相似的女人。
“还真是清一色的女人啊……”李果暗暗咋舌:“那你被抓到之后……”
小白鸽抖着脚坐在引擎盖上:“八成是会被榨干的。反正我也跑不动了,碗掉了脑袋大个疤。”
大概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第一波到达李果面前的女人,已经把手伸进了裤子里,看似要掏家伙……
“没想到,你这个色狼还有同党!”这是从人后走出一个眼带桃花,双颊流苏的女人。她大概三四十岁,看上去保养的还不错,但是眉宇间带着的那股子风骚劲却让李果有些吃不消。
“看,这丫就是那坏女人。”小白鸽丝毫不客气地指着那个中年少妇模样的女人:“老子眼光还是不错的。”
李果会意地笑了笑:“眼光是还不错,可就是肾宝效果不好。”
“别提了。”小白鸽倒也一脸无所谓:“你一晚上被榨七回,你也硬不起来。”
而这时,小白鸽的姘头走上前一步,用手一指小白鸽和李果:“统统杀掉。”
李果一愣,摆出一个暂停的手势:“别急……我这还一句话没说呢,总得许我说几句。”
“没必要。”小白鸽的姘头掏出自己的家伙:“动手!”
李果见连谈判都没谈判,就直接谈崩了。无奈之下,只能敲了敲车窗:“新新,你那边怎么样?”
小新妹子把脸贴在窗户上,朝李果说道:“爸爸,最高同步能到百分之九十,但是只能持续四十五秒。你要抓紧时间!”
李果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朝小新妹子打了个OK的手势:“看我手令再开始。”
“爸爸要加油哦!”小新妹子在车窗里给了李果一个飞吻:“还有,爸爸!在这四十五秒里,你就是超人喔!”
李果朝小新妹子默契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就转过头看着小白鸽:“其实我不是很想动手……”
小白鸽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正在掏家伙的女人们,根本没注意李果在说什么,或许对他来说,李果才是真正的累赘。
“等下你找机会就赶紧跑。”小白鸽见那些明晃晃的匕首已经越来越近,扭头嘱咐了李果一句:“记得清明冬至顺带给我烧点儿,多少能在这见一面也算是缘分。”
李果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正以一个游龙形队列包围过来的女人们。他知道,自己只有四十五秒去摆平这些人,小新妹子的精神力增幅是以自身体力为代价的,消耗的是小新妹子的精神而消耗的是李果的体力,这两个玩意随便哪一个透支,那代价都是李果不能承受的……精神力透支会让小新妹子大病一场,而体力透支……严重会造成肾衰竭的。
“开始!”
当第一个人的匕首,即将扎在李果身上时,他突然朝汽车里的小新妹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而小新妹子则用双手一捂脑袋,接着很明显一圈扭曲的空气以越野车为中心向四周散开,与此同时,李果顿时觉得自己的世界彻底通明了起来。四周的每一样东西都好像映射在他心里一样。或者说那种存在感就类似自己的手或者脚,完全可以由自己的大脑来做出指挥。
那些人的速度就好像被无限制的放慢,脸上的表情狰狞的定格在那里,反倒让李果觉得有一种奇异的喜感……
李果向小新妹子借来的百分之九十同步,并不是跟湛卢或者出鞘大姐,而是直接和这四周围的环境同步到了一起,从大自然的角度去看这帮人的行为,李果莫名感觉一阵豪气干云,仿佛他面前的人都只是路旁被撕在角落的纸屑,几乎不值一提。
李果的慢动作成像也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原来的他,在开启慢动作成像之后身体也会相应的变得很笨重缓慢。但是这次,李果的动作好像丝毫不受影响,他来回走了几步,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在雕塑群里溜达了一圈一样,除了他一个人,其他都是静止不动的。
李果转念一想……这种的话算不算作弊?按照相对论的话,以李果现在速度……时间会被延长许多许多,那么……小新妹子和李果赌上身体健康的四十五秒,那不是……
“爸爸……你快一点啊!”小新妹子的声音突然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你东张西望都花了十五秒了!”
李果一愣,突然发现自己刚才所庆幸的作弊感顿时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种无比惊慌的感觉。
他连忙蹲在地上,双手按着地面,然后浑身突然用力,像几年的老便秘一般的玩命按着地面!
渐渐的,那些向他冲来的那些女人脚下的地面居然慢慢地出现了一个个的深坑,然后那些雕像一般的女人像踩在沼泽地里一样,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往下陷着,直到陷到了胸口,那软绵绵的地面却又开始恢复原状,死死地把那些女人锁在了地面上。
不得不说,大自然的力量确实非同凡响,李果在与这方寸大地沟通的时候,几乎用尽了他全身所有力气,大腿和李果那灼热的肱二头肌一阵阵的酸疼,让他几乎瘫倒在地。
而差不多事情全干完了之后,李果的四十五秒也终于到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也重新充斥在李果的耳中。
“来了,你躲……”小白鸽刚想说让李果躲一会,可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顿时目瞪口呆……
地面上就跟种了白萝卜一样,种了满满一地的脑袋,也茫茫夜色下着实很是惊悚。而那帮女人也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发现自己这边的人都被埋在了地上,只是面露疑惑两两相望。
“其实我真的没恶意……”李果摊开手:“我真的只是过路。”
地上的其中一个脑袋,也就是小白鸽的姘头,茫然地看着李果:“神术?”
李果根本不知道自己这算是什么,毕竟是一个很畸形的产物,是李果这个半吊子剑仙加上高科技铸造而成的小新妹子混搭而成,神术这种东西一听就很高深而且很强力的东西,显然不是李果所能理解的。
“不是不是。”李果倒是谦虚:“你们是什么人?”
小白鸽在旁边还长大着嘴,一脸不可置信。
“放我们出来!”小白鸽的姘头大喊着:“我们是仙女门!仙女门!”
“仙女们?”李果一愣:“还真挺没羞没臊……”
而这时,一把莫名其妙的剑,突然从远处呼啸着向李果的面门直接Сhā了过来。
李果顿时知道了那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这赫然就是一个像莫愁一样会使飞剑的高手!
“湛泸、出鞘!”李果朝车上大喊着:“新新,把窗户打开!”
那剑戳来的速度,其实并不快。
李果在书魂大叔那里成绩最好的一门课就是躲避球,不过书魂大叔那亚音速的躲避球打在身上的感觉……李果想想都很痛苦,他深信如果那不是在书魂世界,自己的身体绝对会被球球打成蜂窝煤。
这把剑在别人眼里速度异常的快,简直是势如流星、疾如闪电。可对于李果这个有着一个坐上飞剑能冲出四倍音速的童养媳的人来说,这速度,其实还满不够看的。
出鞘大姐第一次对李果的呼唤有了回应,李果知道,这纯粹是因为自己跟小莫愁的关系得到了这位牛逼哄哄的大姐大的认可,所以它才会破例出来帮一次忙。否则以李果那小胳膊小腿的,再给他几年,都不一定能使唤的动出鞘大姐。
小新妹子刚一打开窗户,出鞘和湛卢,一粗一细的两把剑就像是两只灵敏的猎犬似的从车后座的剑匣里飞了出来。
湛卢很宽而出鞘细长,但是出鞘大姐显然比湛卢更聪明也更具有灵性,它在出现之后,并没有和湛卢似的等着李果的命令,反倒是直接迎面朝那柄正向李果扎来的飞剑冲了过去。
“哎呀我去……”旁边的小白鸽一件李果的样子,马上脸色变了好几变,惊讶得没边没际:“大哥你还拿双刀的啊!”
李果只是很随意地笑了笑,然后就很专心地控制器起湛卢来了。毕竟他知道出鞘大姐并不会被他控制,完全是一个自动化武器,所以试图妄想控制出鞘大姐这明显是自找苦吃。
而且这种东西还有个特点,就拿李果来说,他能同时摆弄许多许多砖头,但是如果当他控制一把剑的时候,他的精神力会完全吸附在剑上,根本分不开身去控制其他的东西,包括另外一把剑。
李果捏着湛卢,眼睁睁地看着出鞘大姐和空中飞来的那把剑的剑尖相互碰撞了一下,他原以为会有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但事实上除了哑哑的一声闷噗之外,根本就没发生其他任何状况。
不过这么一下撞击之后,两把剑顿时高下立判,出鞘大姐稳稳地回到了李果的身边,并径直Сhā在了他脚边的地面上,在夜晚的小树林深处闪烁着让人胆寒的清光。
而那把被它搞了一下的剑,虽然没有断,但是一赌气,就从天上给掉了下来。那姿态可没有出鞘潇洒,直挺挺地躺着尸就落到了李果的脚边。
“圣姑……”“大师姐……”“师傅……”
萝卜门的众仙女们……仙女门的众萝卜们,纷纷大声的呼喊着,看向李果的眼神恨不得吃他的前列腺、喝他的精……血。
“湛卢,看着没。”李果拍了拍湛卢的剑身:“看人出鞘大姐,随便玩玩就压场了。”
湛卢被李果说得剑身微鸣,居然让李果感觉到了一阵的酸涩,不过也只是酸涩,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吃醋……
不过现在可不是李果安慰自己这个不肯杀人的公主剑的时候,现在自己面对的可是一个最少跟他不相上下的半吊子剑仙,自己能赢的这么轻快,完全得益于自己身边的两个外挂装置……小新牌魔力增幅器和出鞘牌精确制导自主防卫武器。
所以李果看了看四周,然后迅速的弯腰捡起了那柄被出鞘大姐击落的飞剑。他发现这剑倒是挺漂亮,通体乌黑,剑脊处有一条白的很显眼的中线,在剑柄两边还各有一只圆睁的独眼。漂亮的诡异,而且入手很轻,并不像是什么正常的金属。
“混蛋!放下黑质白章!”防风林里突然响起了一个铿锵而且脆生生的声音:“你想要什么,我都跟你换!”
李果三百六十度找了一圈,当真是没有发现人。而那个人说的话里的意思,又让李果很是难堪……毕竟他压根就没想着挟持一把剑来当筹码去和人换什么。这话从那人的嘴里蹦出来之后,李果居然从那种无差别暴力的受害者变成了绑架勒索的凶手。这可让李果不由自主的觉得这娘们嘴巴功夫比她使剑可厉害到哪里去了。
李果用手弹了一下“黑质白章”的剑身,依然靠在车门上:“想要剑,你可得露面。我晚上可是有十二点门禁的,回去晚了,我可得被骂的。你看我这么大,还被骂多丢人。”
他这话说的,就连缩在车鼻子后面的小白鸽都暗自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心想你丫扮猪吃老虎也就算了,还你妈跟这扮纯情小男生,这让我这个自以为是高手的孙子情何以堪……
当话,他想归想,但还是不敢直接把心里的话直接向一个同时摆平几十个人、连大气都不喘一下的自己不知道根底的男人直接袒露,谁知道李果是不是一个杀人大魔王,这要是凭空被他给宰了,这多少有点不划算。
“你想怎么样?”距离李果不远处的一棵还算粗壮的树后,缓缓走出一个戴着雷锋帽但是身上穿着李宁运动服的女人,那帽子上的五角星在依稀的星光下熠熠生辉,那一抹用烈士鲜血染成的亮红,着实刺瞎了李果的狗眼。
“这打扮……”李果想笑但是又怕会和青帮开年会时一样弄得大家都尴尬,所以强忍住了笑:“你们是什么人?”
“仙女门。”那女人的样子看不清,但是李果初步断定这小娘们不会太难看,多少一眼看上去身材还是可圈可点:“东海蓬莱仙女门。”
李果摆摆手,顿时觉得自己是傻,他哪懂这门那门,除了什么“酒瓶门”“艳照门”“电梯门”等等等等这些激|情四射的门之外,李果也就知道武当、泰山、少林、星宿和全真这些老牌传统门派了。
所以他只是暗自记下了这个门派,然后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你们为什么会在这?”
“被人追杀……”那女人倒是知无不言,看她的神色,李果手上那黑质白章着实是她的命根子:“举派迁徙。”
“我知道我知道。”小白鸽刚刚吃了女人的亏,现在看到这个姿色尚可的女人之后,却又把持不住自己那颗骚动的心,跳到李果身后给他补充道:“道上有传闻,自从上次彩虹贯日之后,就有一个神秘组织开始大肆捕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应该是捕杀超级英雄吧!不少有点特殊本事的,都在被追杀的行列。光我知道的,就有三个大衍神算的被当街暗杀。”
李果一愣,略加思索,就豁然开朗。他赫然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唯一被那个百合花盯上的人,那个鸟子精嘴里的组织居然是真真切切存在的,而且好像现在又开始大规模的行动了。不过李果始终搞不明白,为什么lily那娘们要把这帮人杀光光……
当然,同病相怜并不能让李果对这个喜欢随意弄死普通人门派产生任何好感,鸟子精够凶狠吧?可人虽然把普通人当蝼蚁,可从来没说过动辄就要杀人。莫愁够强力吧?人家可是一直都以行侠仗义为己任,虽然性格有些迷糊,经常好心办坏事,可始终本心还是好的。
不过现在李果正急迫的想知道关于那个组织的各种信息,碰到一个好像对百合花了解蛮深的门派,他还是决定不能这么轻易放过的。
“你还想问什么?”那戴着雷锋帽的女人朝李果伸出手:“我知道你身边有两把神兵,我不是你对手。但是你也不应该恃强凌弱。”
“我呸!”小白鸽在旁边为虎作伥地叫着:“你妈逼,还有脸跟这说恃强凌弱?坏女人就你妈的是坏女人,刚才你们丫抬手就拿东西捅人家的时候,想到这一点儿了么?人家没把你们都给活埋就算是心慈手软了,要放小爷手上,你们明儿早上都你妈成祼尸。”
李果被这家伙给说的一笑,摆了摆手:“你别在这撩拨了。”
“这哪是撩拨……”小白鸽一挺胸:“我这叫抱打不平!”
而李果笑了笑,转身开门上了车,并趴在车窗上冲小白鸽说:“你是搭顺风车跟我一起出去,还是留在这当祼尸?”
小白鸽一愣,看似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叫嚣着要弄死他的风韵十足的姘头:“哥……能把她给放出来么……我挺不忍心的。”
“你道是挺重情义。”李果笑着揶揄了一句,然后摸了一下因为没擦干净屁屁而在座位上蹭来蹭去的小新妹子:“别蹭了,回去赶紧洗澡。一秒钟行不行?”
“好痒的……”小新妹子满脸愁容:“早让你帮我擦……快点快点,一秒最多了。”
李果点点头,下车之后立刻示意小新妹子开始同步。建造一个东西也许需要半年,但拆掉它,最多三个小时。所以李果只是心念一动,地上的大坑又恢复了原状,并把那些萝卜门的仙女全从里面挤了出来。整个耗时不到一秒。
“你……”那个雷锋帽女子见到李果的行为之后,表情上略带着几分不解:“还我黑质白章!”
李果看了一眼正从地上往起爬的萝卜门仙女们,晃了晃手:“我只能给你一个电话号码,想要剑,就打那个电话。”
而这时小白鸽也钻上了后座,一听李果的话,他眼睛一亮:“哥,你是想搞她一炮吧?这招高的!”
李果一愣,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话里面居然有这么大的歧义,不过他倒是没解释,只是顺手飞了一张鸟子精刚刚帮他印好还散发着纸片香味的钢印名片给那个雷锋帽女人:“明天晚上,7点。”
说完李果酷酷地发动汽车,然后按部就班地挂档倒车,并打开了车上了收音机,调出了交通台,摇上车窗,听起了天气预报。
渐渐的,一众萝卜门的仙女都灰头土脸地看着李果的车尾巴灯扬长而去,居然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而最终,还是小白鸽的那个姘头,走到干瞪眼的雷锋帽面前:“掌门师妹……你看这……”
雷锋帽女人狠狠地看了她一眼:“要不是你,我们至于这么惨吗?我们现在身上连买火车票的钱都没有了,还把唯一的镇派之宝让人给抢了。”
“掌门师妹……”小白鸽的姘头低下头:“明天……能要回来吗?”
“争取吧!”那雷锋帽女人坐在一个大石头上,按住自己的小肚子:“无非也就是被脏男人糟蹋一下而已,让他舒服了说不定还能让我们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你也见到了,帝都这种地方,你还以为是我们那个小县城吗?这种卧虎藏龙的地方,你给我收敛一点。”
“是……掌门师妹。”小白鸽的姘头脸上全是恭敬。可一转身,表情马上变得不屑了起来:“小骚货……”
“你说什么?”雷锋帽女人眉头一皱:“你以为我想吗?你少在这没大没小,我们现在连家都没有,有什么资格谈风骨。你不是一样陪男人睡觉来买化妆品吗?”
被戳到了软肋的姘头虽然脸上还带着不屑,可也根本说不出话来反驳:“掌门师妹,我们的钱还能在那个旅馆里住三天,姐妹们一共十九个人,受伤两个。全靠你了。”
雷锋帽女人表情有些凄婉,走到最开始撞在石头上的那两个女人面前,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这是我们最后一点药了,再受伤我们只能去社区医院了。你们谁那有医保卡?”
周围的所有的女人都来回看了看,然后很默契地摇头。
“雨荷,你真是要靠卖肉为生了么?”雷锋帽女人颇为顾影自怜地说着:“天妒红颜……天妒红颜啊……”
“哥……”坐在车上的小白鸽一脸堆笑得看着李果:“那姑娘看上去挺有姿色的,你赚了。”wχɡ!
李果见他还在惦记着女人……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不是,我真有门禁。回去晚了,我是要写三千字检讨的。”
小白鸽一愣:“这……我不太信。”
而这时,蹭了半天ρi股的小新妹子,苦兮兮地回头看着小白鸽:“我这么跟您说吧!就您这理解力,八成是理解不了一个二十多岁有个美貌和智慧并重女儿的男人,怎么就还能被人给下门禁。”
李果一听小新妹子这种速成的京油子调调,顿时忍俊不禁的一笑,和小白鸽一样期待着她将要蹦出什么话。
“这种破事儿,我一般都不说。”说着,小新妹子一指李果:“他厉害吧?”
小白鸽连连点头:“我十六岁就出道,十年没见着比他还厉害的。”
“就你丫这见识。”小新妹子继续油腔滑调地调侃着:“我要是跟您说,我这爸爸在家净是被欺负的角儿,您也八成不信吧?”
“信,我怎么就不信了我,我师傅那老头,一辈子叱咤风云,可不照样被我那长得跟笋瓜似的师娘管得死去活来的。这事儿吧!跟牛逼不牛逼是两码事儿。”小白鸽还真跟小新妹子有模有样儿地对上了话:“小妹子儿,你还得多学着点。”
“胡扯!”小新妹子顿时义愤填膺了:“我跟你说,我妈妈一个人可以打两个爸爸。如果爸爸的童养媳和那个不清不楚的干妹妹不帮忙的话。纯单挑,爸爸对上妈妈,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不信我现在召唤我妈过来捅你一刀看看。”
李果和小白鸽齐齐一愣。李果愣的是,他到现在还真不知道房东姐姐的战斗力,他一度自以为现在的自己不会比房东姐姐的战斗力差到哪去,平手或者略胜一筹是妥妥的。可被小新妹子这么一说,他才知道自己原来和房东姐姐的差距有这么大……
难道我只能欺负欺负鸟了么……李果极悲催的想着。那堆人里,看似最强的鸟反倒是最弱的,而剑仙妹妹那个看似最软的软妹反倒是攻击力最猛的。而平日酷爱绣花,并被李果又舔又Сhā的小姘,居然也具备对李果一击必杀的能力……这就更不用说龙人姐姐了,这名字一听就猛爆了……
而小白鸽愣的,则是李果家里那错综复杂人际关系,童养媳、孩子她妈和干妹妹……这当真是人生的赢家吗?想到自己虽然自称小白龙对外号称小白鸽,可始终是四处浪荡,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到处─夜情,玩遍了全国的省市之后,才怅然若失的发现原来自己输的一塌糊涂……
默默地叹了口气,小白鸽靠在靠背上:“哥,你说。咱也算是一起玩过命了,算朋友了吧!”
李果呵呵一乐,心想这家伙的情商还真是高到离谱,难怪能在这么凶险的环境里生存的有滋有味,光做人这点,李果觉得自己最少差他十万八千里。
“算,可算不上交心。”李果顺着他的话说着:“朋友是要靠时间沉淀的。”
“别那么文青了。”小白鸽突然精神抖索了起来:“我拜你为师吧!”
李果一听,差点被口水给呛得翻白眼。他连连咳嗽了两声,摆了摆手:“不行不行,我教不了你。不过……”
李果似乎有点拉人头拉上瘾了,从储物箱里摸出一张青帮的入帮单:“你要是没工作,我能给你介绍工作。”
“青帮……”小白鸽仔细看完了各项条款之后,脸上笑得很僵硬:“您还有这个兼职呢?”
“嗯……”李果长长地嗯了一声:“这不是兼职……我现在专业干这个。”
“好!”小白鸽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白雪中性笔,刷刷在入帮条款后面签下了自己的本名:“我干了,不过先说好,这上面的五险一金要有保证,工资不能拖欠,说好的年终奖要按时发放。我偷的东西不会上缴,但是有需要我可以帮忙动手。”
李果点点头,很耐心地说着:“这些是基本的,过了年之后你直接凭这张单子去签到就好了。嘿!你的名字很艺术气息,徐清茗……”
小新妹子嘟囔了两句,摇摇头:“太娘炮了。”
小白鸽没答话,只是淡淡地看着窗外:“这是我老婆的名字。”
李果点点头,没有问下去。这种剧情大概都能猜到个究竟,用别人名字的原因无外乎两种,一种是族亲传统,一种是为了让自己别忘了什么大恩或者大恨。小白鸽的情况显然不属于第一种。而大恩或者大恨,从他的表情上看,肯定不是什么大恩,而大恨必然是人家心头的一根刺,冒昧地问出来的话,是会很伤人的。
小新妹子很聪明,当然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卖萌什么时候需要沉默,所以她也很懂事地坐在位置上忍着好奇心默默地蹭她的ρi股。
车开了一路,车里都很安静。倒是没什么尴尬的感觉,就是谁都不想说话了,李果在琢磨着那黑质白章,那剑被出鞘姐姐戳了一下之后到现在才微微有了一点反应,波动奇怪,给李果的感觉是它在害怕,被和出鞘姐姐和湛卢放在一个盒子里黑质白章,就好像是一只被和大猩猩关在一起的香蕉,甚是焦虑。
“总裁。我到了。”刚刚过一个十字路过,小白鸽就叫醒了李果的遐想,并已经转口称李果为总裁了:“年后再见,对了。总裁,如果有时间的话,你能帮我查一个人吗?”
李果一愣,把车停到了一个已经没有公车经过的公车站台旁:“你还需要我帮你查啊?”
“人力有时尽。”小白鸽下了车:“我只知道他也是道上的,背后有一道九寸的蜈蚣疤。”
“好。”李果答应的干净利落,并顺手把这个信息写在了备忘录上:“回头见。”
小白鸽笑了笑,一个鹞子翻身就从公交车站台的后面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显然是身手极为敏捷的那一类人。而李果看了一会他的背影,隐约感觉他是个挺有故事的人,不过故事是人家的,他犯不着去干些刨根问底惹人讨厌的事。
“爸爸。”小新妹子在开动车之后,转头问着李果:“你为什么不问他找人的目的呢?新新好奇。”
李果笑着捏了一下小新的脸蛋:“小宝贝,你要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块摸不得的地方。他想告诉你的时候会主动告诉你,不想告诉你的时候,你怎么问都只能问到假话。你说,我与其听别人的假话,是不是不如我自己在心里下判断呢?”
小新妹子目光闪亮地看着李果:“爸爸,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聪明?”
“这可不是聪明哦!”李果拍了拍小新妹子的脑袋:“这是一种笨蛋外交术,就是不够聪明才会用的。”
小新妹子摇着头:“爸爸,你知道妈妈和鸟姑婆怎么评论你的么?”
李果一听就顿时来了兴趣,他最喜欢听别人怎么在背后议论自己。这种事情几乎是可遇不可求的,毕竟当面说的话,除了那种交心过命的同性朋友,很少人能听到完全公允的评论。
“妈妈说,别看你爸爸天天那么一副死样子,缺点一大堆,优点看不到,而且还迟钝。但是一肚子鬼精鬼精的,虽然不帅但是还是很有魅力的。”小新妹子用房东姐姐的语调说完,马上换成了鸟子精的语调和语气:“切……那二逼。有时候可爱的让人想你妈一口吞了他,有时候又恨不得往他肚脐眼儿上踹一晚上,太讨厌了。”
李果听着这些评论,当真是欲哭无泪。这完全就是那种寝室夜谈嘛……就跟男人晚上熄灯之后的话题永远是战争、女人、汽车和钞票一样,女人熄灯之后的话题大相径庭,只不过把男人话题里的东西换成了电影、男人、化妆品和钞票。
不过鸟子精说地往肚脐眼上踹一晚上……这是什么情况?李果思索了许久,却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了鸟子精那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
当李果来到李明雪家楼下的时候,门禁的时间还差半小时。这让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李明雪挺变态的,或者说是他老李家挺变态的。所有的人都有个门禁时间,除了不可抗因素和一些特殊原因之外,没有任何理由去违反门禁。李果十五六岁叛逆期的时候可没少因为这件事而遭受暴打,李果的叛逆还没起来,就被暴力给镇压下去了。
现在想来,他老爹那时候绝对比卡扎菲还暴躁……
“姑奶奶……我要洗澡!”小新妹子一开门哭闹着就飞奔进了卫生间。
而李明雪坐在沙发上,只围着条大浴巾正在跟平板电脑下国际象棋,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李果:“你成我老板了?”
李果发现李明雪的脸色相当精彩,可他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什么老板?”
李明雪笑了一下,从茶几上拿出一份白皮书:“总裁,李果。”
“不要说只是同名同姓。”李明雪翻开扉页:“然后里面的总裁介绍上的照片也是随手捡了一张。”
李果接过白皮书看了一眼,赫然发现上面的起草人居然赫然是他小李果的大名。而里面第一章居然加塞了一张彩页,上面是李果的一张看似很有风韵的西装独照。
他记得这张照片,是第二天年会开会之前,他的专职男秘书红红特意给他照的,说是要用来宣传企业文化。但是李果没在意,不过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姑姑上班的地方居然也跟黑帮挂着勾。
“你行啊!”李明雪皮笑肉不笑得看了一眼李果:“现在干点什么都不跟我说了是吧?”
“不……不是。”李果虽然能在终极杀阵里泰然自若,可面对李明雪的时候,他还是显得有那么一丝英雄气短:“你得听我解释……”
李果连装着三把剑的剑匣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开始坐在沙发上把整件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都向李明雪仔仔细细地说了一圈。
李明雪是谁?那可是李果的亲姑姑,把老李家优良基因全部集于一身的女人,虽然不说有多么天赋异禀,但是绝对是聪明得让人发指的。她在李果说完之后,马上就给出了一个相当给力的总结。
“也就是说,你以后会是中国有史册以来最大黑社会的头头?”李明雪点起一根奶油味的女士烟:“不对……最大的都成了皇帝。”
李果傻乎乎的一笑,又把善缘哥给他用星盘算命的事情讲了一遍,包括被人改了命和自己可能的皇帝命,都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你连这都信,你还不如跟村东头那个老疯子一样。”李明雪笑着说:“自己在山洞里自立为王宣布独立好了。”
“我也就是这么说么。”李果颇为无奈地笑着:“对了,后天咱们就启程回家。鸟包了飞机……”
李明雪表情显得怪怪的,她看着李果:“你不觉得你身边女人多了一点么?你想过后果么?”
李果摇摇头:“那你让我现在去把她们都赶走?”
“也是哦……”李明雪搬起李果的脸左看右看:“不能啊!长得跟你爸似的,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桃花运呢。”
“别闹了好不好……”李果把李明雪的手搬开:“我爸乍一看还像我爷爷呢,我老娘不照样倾国倾城的。”
李明雪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我嫂子你老娘当年可是北大才女兼校花呢,可你知道他们俩的秘密么,其实是你老娘倒追你爹的。你爹当初还不情愿呢。”
还有这种事……李果只知道,他自己现在的样子几乎就是果爹年轻时候的翻版,除了个子稍微高一点,蔫了吧唧的样子那是一点区别都没有。而果妈年轻时候的照片,那可是倾国倾城胜莫愁啊!还特有灵气,一看就是那种当王妃都不缺什么劲的高级美女。李果小时候一问起果妈当时怎么看上自己老爹的时候,果妈总是一副笑而不语的神秘样,而问果爹的时候,他总是特臭屁自恋的说是果妈倒追的自己。
李果当然不信……所以从小就认定自己老爹是在吹牛。
可现在一听李明雪的评论……好像还真是确有其事啊!
“你上任之后有什么打算?”李明雪又接上了一根烟:“鸟还真厉害,居然来头这么大。”
“哎哟……别提了。”李果一脸苦相:“你没事跟她结拜个什么劲,现在她有空就拿这事挤兑我。”
李明雪也是怪怪的表情:“谁知道呢……当时我喝多了。”
而这时,小新妹子在卫生间里开始大声呼唤了,李明雪耸了耸肩就踩着拖鞋走了过去,临进门还冲李果说了一句:“你自己睡去,明天早上我还有最后一天班。”
李果哦了一声,起身走进了另外一个卫生间洗澡换衣服。
而等他出来的时候,李明雪房间的灯都熄了,弄得他还想再了解一点果爹过去的秘密好回家挤兑自己爹都没办法。
躺在床上的李果,把玩着捡来的黑质白章,他发现这把剑的材料根本不是金属,而是一种敲上去都没有声音但是却很轻的材料。他眼光还很不到位,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材料锻造而成的。
不过那剑上倒是散发着一股诡异的香味,很邪气但是邪气的很漂亮。如果说湛卢是雍容华贵的贵妇人、出鞘是杀伐决断的母将军,那这把黑质白章给李果的第一感觉,就是那种纸醉金迷下被霓虹映射得堕落销魂的买醉女。气质靡靡,充满诱惑,就像是罂粟膏,充满了一种危险而且让人沉醉的熏香味。
莫愁妹妹当时说过,每一把剑在找到正主之后,都会有自己特殊的功能,湛卢的功能是天火燎原、出鞘是忘川引魂,如果李果没猜错,这把黑质白章的特殊功能应该是类似精神毒气的功效,不过这也不能完全肯定,毕竟万一它的特殊功能是治病救人呢……
想着想着,李果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他是做梦了,梦里他怀里抱着的剑变成了一条表情阴狠,獠牙外露的大黑蛇,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条大黑蛇只敢趴在李果的身上瑟瑟发抖,别说咬人了,就连挣脱都不敢挣脱一下,颤颤巍巍地看着李果熟睡的脸。
当李果早晨起床的时候,李明雪早已经去上班了,小新妹子正在客厅的地摊上学青蛙,桌子上还摆着冒着热气的肉丝面。
“早。”李果揉着眼睛向小新妹子打着招呼,抬头看了一下表,居然还不到七点:“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爸爸,你别闹了好吧!”正在学青蛙的小新妹子幽怨地看了一眼李果:“在姑奶奶这里,你以为我还能睡到几点……”
李果点点头,洗漱完了之后,三两口吃光肉丝面:“我们也回去吧……真不知道她们会折腾成什么样。”
“爸爸。”小新妹子这时把手机递给了李果:“刚才有个女人打电话给你。”
李果一愣:“谁啊?”
“自称是雨荷的女人……”小新妹子嘟起嘴:“我跟她说皇阿玛还没起床。让她中午打来。”
“哦……”李果一拍脑袋,顿时反应了过来是谁打他电话了:“雨荷……”
李果和小新妹子出门的时候,小新妹子的兔子装着实引了不少八零后小夫妻和四零后老奶奶的围观,见到她的人没有不夸奖李果的。这让李果的虚荣心都快爆了表,甚至还有一个看上去挺清秀的高中生姑娘,一个劲地缠着李果问他能不能当小新妹子的后妈。
这让装幼稚装无知的小新妹子把牙都摩得嘎吱嘎吱响。可有因为李果的再三要求而不能发作,只能在一边皮笑肉不笑得装乖宝宝。
“其实带漂亮女儿出门比带漂亮女朋友还有面子。”坐在车上的李果显得心情很好很好:“对不对,小新新。”
“不要叫的那么肉麻。”小新妹子在恢复本来面目之后,表情十分阴郁:“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快点长大。”
“哎呀!乖啦。下午爸爸带你王府井买东西啊!”李果心情极好的时候,他的闷骚俨然就会转化成明骚,一向蔫耷耷的他,居然开始主动地撩起了小新妹子:“再买几套兔子衣服,还有企鹅的小猫的……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小新妹子的表情愈发地阴郁了下来:“爸爸,如果你要再这样,我会向爷爷告状的。你懂的,我绝对有办法让爷爷打你一顿的。”
李果一听,心里顿时莫名惊悚……匆匆发动了车子,并顺手在街口的早点铺子上,买了整整三百块钱的各色早点,让那些食客和老板无不侧目以视。
在回到鸟子精的屋子时,他站在门口一边掏钥匙一边冲小新妹子说:“你说,屋里会变成什么样?”
可还没他摸出钥匙,大门居然咔嚓一声被打开了。而诡异的时候,李果根本没发现有人站在门后,反倒是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那男人轻搂着那女人的腰,而那女人赫然就是鸟子精……
只不过李果也发现鸟子精的样子好像和平时有些不同,虽然一样的年轻漂亮,可现在的鸟子精身上的气质和平时有着截然不同的逆差。
不过这都不重要,当他看到那个搂着鸟子精的男人时,心里居然会暗自有一种不是很爽的感觉……
“你就……起床了?”李果把大包小包的早点放到乱糟糟的茶几上:“这位是……”
“我老公。”鸟子精表情很严肃,说话也丝毫不停顿。
李果尴尬地笑了笑。鸟子精居然有老公了……李果的酸涩感突然由内而外地喷薄了起来。
而那个男人突然站起身,走到李果的身边上下打量了他一圈:“不错啊!来来……兄弟,咱们聊聊。”
说着,这个国字脸的男人勾着李果的肩膀走到了阳台。
而这时,房间的门突然打开,鸟子精只穿着一条裤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李果当时就蒙了,他看了看沙发上的鸟子精和半祼的鸟子精……
哎……这是……
从房间出来的那个鸟子精哆嗦着伸了个懒腰:“李果,我饿……”
话没说完,她突然看到了沙发上的鸟子精和搂着李果肩膀的男人……
“我操……”脱口惊叫了一声之后,鸟子精迅速地钻进了房间,然后围了个毛巾毯就从里面蹦了出来。
“爸……妈……你们来我这干毛……”
李果心里一蹦。爸妈……
“您二位怎么就肯屈尊光临小的家呢?”鸟子精穿戴得极为整齐,和平时在家几乎不穿衣服不同,今天的鸟子精显得格外的保守:“不容易啊!”
“我来了就来了。需要通知你吗?”另外一个和鸟子精长得一样的鸟子精针锋相对:“你可别忘了你是谁的种。”
“笑话。”鸟子精冷笑一声:“你说这话还真不亏心啊!快一百年没露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哪个天师给收了。”
“哎哟!”鸟子精的老母倒也一点没生气,连表情都和鸟子精一样一样一样的:“你这话说的,我跟你爸去哪是不是还得给你报批备案?你点头同意了我才能走?”
鸟子精点上根烟:“就你这样,我早就有当没有,长线套牢了。那你现在在我家,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我凭什么给你理由?有本事赶我走,让老娘看看你那几根毛长出来没有。”鸟子精的老母也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再说了,长线套牢现在不也解套了,抛不抛就得看你自己了。”
“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事儿了?”鸟子精显得极为不屑:“别以为自己是个大妖就能在我这咋咋呼呼的,有本事你掐死我啊!来啊来啊!”
李果在一边是怎么都Сhā不上她娘俩的对话,只能和鸟子精的老爹两个人坐在茶几上一边看吵架一边吃包子,姿态倒也怡然自得。
“没事,习惯就好。”鸟子爹顺手递了一根烟给李果:“这娘俩一个德行。”
李果点点头,这太明显是亲娘俩了,而且遗传还遗传的特别到位,就连皱眉头、眨眼睛的小动作都别无二致,长相那更是几乎一样,乍一看上去还以为是双胞胎呢。不过仔细看看的话,还是能看出些许差别,鸟子精鼻梁上有一颗小小的黑痣而鸟子妈的额头左上贴近鬓角的地方有一个淡淡的卷云纹。
当然,这也是李果能发现的唯一区别了。
“还有你。”鸟子精见自己老爹给李果发烟:“你干什么给他抽烟?不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么?你这是害人害己你知道么你?”
这……这都开始无差别攻击了。李果顿时就觉得自己的处境相当危险,大清早凭空被她给臭骂一顿,这当真是踩到了狗屎,一天都倒霉。
“走……走……躲躲。”鸟子爹的经验就是比李果丰富多了,朝李果闪了个眼神,然后用唇语冲李果说着:“再不走你倒大霉了。”
李果感同身受地点着头,然后站起身和鸟子爹一前一后地走到厨房后面的小阳台上,然后他掏出一次性打火机给鸟子爹点上烟。
“这受不了啊这。”李果尴尬地笑着:“她们两个加在一起,威力怎么这么大呢……”
“别提了……”鸟子爹表情极为淫荡地抽了一口烟,可接着他却突然一顿,目光在李果身上扫来扫去。
李果被他看得直打冷颤,赶紧后退了一步:“别这么看着我行么……”
“小子。”鸟子爹一搂李果的肩膀:“你从实招来,有没有跟阿羚那个。”
“哪个?”李果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你说的那个和我理解的那个是同一个那个吗……”
鸟子爹想了想,很是猥琐地看了客厅还在针锋相对的两母女:“就是那个……一起Zuo爱做的事。”
“哦……”李果这才反应了过来,原来他说的那个还真的是那个,于是他果断地摇头:“没有!天地良心,真的没有。”
鸟子爹一听,脸色顿时松垮了下来,表情也变得十分失望,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呢?”
李果当时就蒙了……手紧紧抓着栏杆:“大叔,你到底是想怎么样,是嫌弃你女儿没人要么……”
“哪能啊!”鸟子爹又叹了一口气,然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李果:“小同志,你的思想很不端正啊!你们都住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你居然和阿羚一点进展都没有。”
李果真的很无奈,他前世都没见过这种的老爹,好像恨不得自己姑娘见一个男人上一个男人似的。李果将心比心地想了想,如果谁要敢贸贸然抽Сhā了自己女儿,他非得跟人玩命不可。可这鸟子爹倒好,好像巴不得李果把鸟子精给睡了才好。而且知道李果没睡鸟子精之后还显得那么的失落。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还能有什么心态……”鸟子爹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李果:“想抱孙子。”
李果裂开嘴,僵硬地笑了笑:“我给您买两斤鸡蛋行么……”
“哎……你这说话的调调……”鸟子爹突然看向李果:“你姓李?”
李果点点头:“知道我姓什么不难吧……门口的值日表,周一到周日全是我的名字。”
“李牧云,是你谁?”鸟子爹饶有兴趣地看着李果:“你说话跟他一样。”
李果呆了呆:“你认识我太爷爷?”
“何止认识……”鸟子爹说着,脸上尽露一副蛋疼到极点的表情:“那老小子……”
李果越听越迷糊了,听鸟子爹的语气,显然跟自己那个过世几十年的太爷爷关系非同一般,可李果从小到大确实没有见过任何一个长得像鸟子爹这样的人。
“你是那老家伙的孙子,那我就不担心了……”鸟子爹好像胸有成竹地笑了:“准备什么时候跟我家阿羚完婚?”
李果脑门子上的青筋都快爆起来了,就跟马景涛的脑门子似的。他彻底地发现鸟子精这一家子压根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当真是什么鸟人下什么鸟种,这思维模式,李果受不了啊……
“我怎么的就要跟她完婚了……”李果都快被逼哭了:“你总得给我个所以然吧!”
“你喜欢阿羚么。”鸟子爹咄咄逼人,丝毫没有给李果任何喘息的机会:“给你七秒钟思考。”
“喜欢。”李果瞬间就给了答案:“但是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
鸟子爹眼睛溜溜地转了一圈:“那她脱光了躺你身边,你硬不硬?”
废话呢……这要是硬不起来,那还算是个男人么,上次给鸟子精舔翅膀的时候,李果就差点没把持住。
“能硬就行了。”鸟子爹拍着李果的肩膀:“能硬就是有感觉,错不了。”
李果真的被他这种强悍的逻辑给震慑住了,他一直以为鸟子精已经是人间极品级的奇葩了,可今日一见,鸟子精的奇葩道路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鸟子爹说完,就没有再跟李果说什么,反倒是径直走到客厅,往鸟妈妈身边一坐,在她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声,李果跟出去的时候,刚好碰到鸟妈妈眼睛在闪光。
“阿羚。”鸟爸爸打断了鸟子精和鸟妈妈的互相挤兑:“今年跟我们一起过年。”
他的语气听上去很温和,但是李果觉得那里面隐约透着一股无从抗拒的一家之主的威严,鸟子精当时就愣了。
“我……”
鸟子精的气势顿弱,刚想说话找借口,鸟子爹大手一挥:“就这么决定了,你哪都不能去!”||文||心|/|阁|||論||壇!
“能……给我个理由么?”鸟子精嘴唇颤了颤:“鸟叔叔,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大鹏明王么?”
李果倒吸一口凉气……大鹏明王啊……明王啊!金翅大鹏明王啊!那是传说中可以吃龙的神物啊!
舔了金翅大鹏鸟的女儿的翅膀啊……能长生不老的吧!肯定能长生不老的!
“是不是大鹏明王你也得听我的。”鸟子爹眉头一皱,龙象之力喷薄而出:“我是你爸!”好棒!霸气!李果当时就对刚才那个还带着猥琐气质的大叔瞬间改观。这俨然是一个叶问伯伯似的男人,身怀牛逼劲,但是不到关键时刻都是耸逼,看上去又宠女儿又惧内,可每每到该压场的时候,一句话就能把场给压住。
这才是好爹……李果赫然发现自己当爸爸当真是差上了十万八千里,小新妹子压根就不服他管,只不过小新妹子跟她更像是朋友关系,所以聊天对话什么很正常,可教育起来李果就费老劲了。
鸟子精被鸟子爹的一句话给噎得半晌不敢放个屁出来,只是不停地给李果使唤眼色,可李果发现大鹏明王叔叔也在给他使眼色。
这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界,不过李果觉得鸟子精跟自己过年实在是不如跟亲爹亲妈过年来的好,这段时间以来,李果知道鸟子精其实是个蛮没有安全感的小女人,虽然一嘴脏话可是心地绝对是最善良的。
“鸟,我也觉得你跟你爸妈一起过年的好。”李果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没见了,肯定有好多话要说。”
此话一出,鸟子爹悄悄的冲李果竖起了大拇指,而鸟妈妈也是眉毛一挑,一脸的满意。
“可……”鸟子精也像她老妈一样挑了挑眉毛,然后一把抓着李果的袖子:“跟我来。”
李果被鸟子精拽进了卫生间,鸟子精把门一关,刚准备说话……
“喂……你们两个进来的时候也要敲敲门看看有没有人的呀!”小新妹子坐在抽水马桶上一脸悲愤地看着李果和鸟子精:“这样太没有礼貌了……”
“没空没空。”鸟子精挥了挥手:“李果,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爸妈这次为了什么来的?”
李果摇摇头:“肯定不是给你买过年衣服来的。”
“这是要逼宫……”鸟子精咬牙切齿:“逼我找人结婚!”
李果嗯了一声:“这也好……”
“好你妹啊好。”鸟子精骂了一句,然后迅速从口袋里摸出两个戒指:“拿着,跟老娘装情侣。你帮我把这关给应付过去,我什么都给你。”
李果哈一声,伸手弹了一下鸟子精的脑门:“你有病吧?你还有什么好给我?”
“第一胎!”鸟子精凶狠地伸出一个手指:“这可比第一次的筹码大多了!我一辈子就只有一胎。”
“你还骗我你是山雀呢。”李果想到这个,突然记起鸟子精说自己是麻雀来着:“明显是名门望族嘛!”
“你到底同意不同意嘛……”鸟子精对李果的话置若罔闻,反倒搂着李果的腰开始撒娇:“求求你了嘛……”
李果揪着鸟子精的脸蛋往两边扯着:“你这么不开窍呢?你给了我,你不还是得结婚……你觉得你爸能放过我么。还有……我已经把真相都告诉你爸了……”
鸟子精一听,表情瞬间石化,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李果……你……你出卖我!”
“哎呀……这不算是出卖嘛!”李果安慰似的给了鸟子精一个拥抱:“熬过一个年就好了,你也好久没有一家团聚了吧!”
“嗯……”鸟子精此刻偏偏像一个浑身上下都软软的小妹子:“好久了……”
李果摇摇头:“反正到时候有事打电话就好了,莫愁能飞。”说完,李果想了一下莫愁的速度:“还挺快……”
“对了……”李固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爸是大鹏明王……你老妈呢?”
“大鹏母明王……”鸟子精表情很复杂:“这真不是贫嘴……”
好吧……大鹏母明王就大鹏母明王,这没什么关系。李果也是哭笑不得,如果不是今天鸟爸鸟妈来了,他估计一直都会以为鸟子精真的是一只麻雀精。
“你们有完没完啊!”小新妹子在一边抗议道:“你们这是违反人权!”
李果看了一眼坐在马桶上的小新妹子,叹了口气:“鸟,等会我跟雪姐姐他们出去办事,你多陪陪你爸妈吧!”
“你不一起作陪?”鸟子精一边拉开门,跟着李果往外走,一边说:“我爸妈好像挺喜欢你啊!收你当干儿子好了。”
李果嘿了一声:“算了吧!你可是我姑姑的把姐妹儿。”
而李果和鸟子精的声音渐渐消失之后,小新妹子嘟着一张嘴,一边给自己擦ρi股一边愤愤不平:“进来不敲门……出去不关门……太没素质了太没素质了……”
昨天晚上拼酒的具体胜败,李果是不知道。不过他从早上起床时姑娘们的死样子来看,鸟子精好像是赢了,而第二名应该是雪姐姐或者房东姐姐。
不言而喻……小莫愁那悲切和害羞交杂的脸已经把什么都告诉给李果了。
李果确实是想知道昨天晚上莫愁妹妹光着身子在客体里绕圈圈的样子……李果觉得,那一定充满滚烫的激|情,甚至可以像太阳融化伊卡洛斯的蜡翅膀一样融化李果的心。
不过,错过了也就错过了,以后机会多的事。李果一向对未来充满着各种信心。
而在把屋里的人都介绍给金翅大鹏明王夫妻俩认识之后,小新妹子得到了特别的优待,好像任何中老年人都抵抗不住可爱的孩子一样,大鹏鸟夫妻俩也一样抵抗不住小新妹子的可爱攻势,鸟妈妈强烈要求今天要带小新妹子出去买衣服买零食。
对于这种要求,小新自然不会拒绝,本身这段时间她就被李明雪和雪姐姐两个雪美人给下了封口令,难得碰到祖奶奶级的人请客吃零食,就是天上下刀子,小新妹子都会开启精神力力场顶着刀子出去吃。
而鸟子精自然是死都逃不掉的,被鸟爸爸强行拽着就走,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李果见她临走的眼神,就好像抗战电影里的烈士走向死刑台时的那种壮烈和对人世间的眷恋。
“要记得想我哦!”这是鸟子精临出门时,手抓着门框,最后一次依依惜别:“我的梳妆台里有我的照片,你们一人拿上一张,当个纪念。”
李果赶紧挥挥手:“赶紧走赶紧走……”
而她走了之后,屋子里刹那间就清净得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世界。莫愁妹子正坐在沙发上胡吃海塞,而雪姐姐好像还带着几分醉意,慵懒的一ρi股坐在地毯上:“还真没……没想到,鸟的爸妈来头那么大。”
“你来头也不小的。”李果顺手帮雪姐姐把洒出来的头发用皮筋扎好:“昨天晚上你们看起来玩得挺疯。”
一提到这事,除了在一边继续绣花的十字绣姐姐之外,剩下的两个姑娘都支支吾吾的,莫愁连头都不敢抬,而雪姐姐也是一副害羞欲绝的样子,只不过身上的古铜色让李果看不到她的面红耳赤。
“李果。”房东姐姐朝李果勾了勾手指头:“过来。”
李果哦了一声,坐在她旁边:“女武神,有什么吩咐?”
“来。”说着,女武神十字绣姐姐就揪着李果的袖子,把他带到了房间里,并且把门一关:“抱着我。”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不知道十字绣姐姐到底要干点什么,只是出于稍微占点便宜的心理,把房东姐姐抱在了怀里。
“我把自己的名字改了。”房东姐姐近乎用可以把李果肋条子勒断的力气紧紧抱着李果:“叫李可欣,冠了你的姓。”
李果一愣,他知道这个传统,虽然在祖国大陆早就被废除了,但是在世界上其他大部分地方,这种女人婚后冠夫姓的传统还是很好的得以保存。
可……可为什么,房东姐姐突然会用这种方式对李果?李果绝对不相信是因为他和房东姐姐之间,只是因为发生了一夜恩爱就能让一个个性很奇怪的女人突然产生这么大的改变。
“吻我!”房东姐姐踮起脚,把薄薄的嘴唇凑到李果嘴边:“这是我昨天晚上赢来的一吻。”
我日……李果当场就悲催了,难怪昨天晚上她们几个突然要广开博彩事业……原来赌注是他小李果的肉体,这是应该欢欣鼓舞还是应该义愤填膺呢?李果觉得,与其义愤填膺不如欢欣鼓舞,反正横竖都是好事嘛……
想着想着,李果就开始和房东姐姐互相舔起了嘴角。滑滑凉凉的感觉,让李果甚是享受。只不过……李果觉得这女武神的舌头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嘛!
“李果!”一吻结束之后,房东姐姐把李果按倒在床上:“我们好久没聊天了。”
李果嗯了一声:“你知道我嘴笨,原来都是你起头。”
“是啊!当初你可是天天求着要给我洗澡呢。”房东姐姐突然恢复到了原来那种欢乐的神态:“老实说,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李果不置可否的用额头顶了一下房东姐姐的额头:“其实我一直暗恋你的。”
“你为什么不早说呢?”房东姐姐突然像小女孩似的跟李果闹起了别扭:“你早点说,可能我们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李果双手环抱起李可欣:“缘分这种东西,谁说的清楚呢。没有莫愁,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啊!女武神大人。”
“莫愁莫愁莫愁,一天到晚就是莫愁。”李可欣咬着牙看着李果:“你以为你现在就有多强么?”
说着,李果突然感觉自己四肢陡然失去了控制,浑身的力气好像在一瞬间被抽了个精光。而李可欣则一脸得意的笑容:“神经毒素哦!”
李果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是根本说不出来。只能瞪着迷茫的眼睛看着刚才还一如往常的房东姐姐,心里不明白怎么突然之间就会给自己下毒。
“宝贝,你是不是很害怕?”房东姐姐坐在李果身上,像一条毒蛇似的扭动着,并在李果的脖子上和耳朵上不停地舔着:“是不是有一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李果何止是呼吸困难呢,简直就是痛不欲生。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扔到了高压锅里被呲呲成了糊糊,浑身分明剧痛可偏偏没有一块肌肉听他的指挥,甚至连精神力都凝聚不起来,整个人明明还有意识,可偏偏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如果我现在把你肢解掉,然后带走你的关键神经元。我就有办法再造一个你。”林可欣一边亲着李果的嘴,一边说着:“然后,你就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了。”
李果听了她这话,脑子里突然想到了曾经看过的一部动画片,结局就是女主角把男主角的脑袋切下来,然后抱在怀里,坐着小船渐渐飘向大海。
“骗你的啦!”房东姐姐亲了一下李果的额头:“这是昨天晚上那个白头发女人和我一起做出来的免疫针剂,用的是我的血清。等副作用过去之后,你除了一些腐蚀性极强的毒素之外,可以完全免疫其他任何毒素。我可不想让小新因为你,而突然用精神力引爆分子能量。我还没活够呢。”
李果听了她的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身体的灼烧感并没有好多少,只不过神经联系正在慢慢恢复,李果觉得用不了几分钟,他就能完全恢复了。
房东姐姐就这么坐在他旁边,一边绣花一边等着李果恢复,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恬淡,好像又恢复到了李果刚认识她不久时那个无忧无虑的未婚妈妈的样子。
“你吓死我了!”等李果完全恢复之后,他第一个任务就是把房东姐姐返身扑倒在床上,双手卡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我还以为你要弄死我呢。”
房东姐姐没答话,只是咯咯笑个不停:“弄死你对我又没有好处。笨蛋。”
李果闹够了之后,轻轻地趴在房东姐姐的胸口:“谢谢。”
“嗯……”李可欣抱着李果的脑袋:“你说好的,要保护我和小新,我会一直提醒你。”
“不用你提醒。”李果用力的在李可欣的胸口吸出了一个樱桃型的红色痕迹:“这是必须要干的。”
“那作为报酬,我只能任由你享用咯?”房东姐姐半真半假地说着:“我可是很自私的,我不会允许你有别的女人。”
李果嘿了一声,从床上站起来,并把房东姐姐也拉了起来:“还是那句话,一切随缘。绝对不强求,该我的都是我的,不该我的我绝对不碰。”
“等下你还有事吧?”房东姐姐一边帮李果整理着皱巴巴的衣服:“我做好饭等你回来。”
“哎?你怎么突然这么温柔?”李果满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平时那么凶残。”
房东姐姐拧了一下李果的鼻子:“其实我才是最温柔的。”
而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莫愁的呼唤声:“相公相公,你从哪里弄来的这把剑!”
李果一愣,转身打开了门,赫然发现莫愁皱着眉头正拿着昨天缴获的黑质白章站在门口,表情很是严肃。
“怎么了?”李果从莫愁手上接过黑质白章:“这剑有什么问题?”
说着,李果把怎么得到这剑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个清楚。甚至包括小新妹子拉屎扣破纸的囧态。
“相公,今天我们怕是要兵分两路了。”莫愁躺在李果的腿上把玩着黑质白章:“莫愁要去会会这邪剑的主人,你带雪姐姐去解决那小毒人的事。”
“我跟你一起去。”房东姐姐从她的旅行包里摸出不少李果见都没见过的高科技产品:“你一个人能认识路么?”
莫愁吐了吐舌头:“那就有劳姐姐了。”
而此刻的雪姐姐也差不多整装待发,准备和李果去给小毒人治病了:“用舍利子替代五毒珠,这难度挺大的。我有点没信心。”
“去看看再说吧!”说着李果把活死人的电话抄了下来,并把黑质白章和自己的手机留给了莫愁和房东姐姐:“如果有什么情况,就打雪姐电话。”
“相公,你也务必小心。那小毒人看似平和,可要是她流血,那血可是奇毒,一滴血就可以让出鞘黯淡三天呢。”说完,莫愁落落大方地抱着李果的脑袋就给了他一个法式终极热吻:“相公小心,莫愁等你好消息。”
李果傻呵呵的一笑,发现莫愁祼奔一圈还真的是有好处。平时的莫愁哪敢这么大胆,现在倒好,莫愁在自己人面前彻底抛弃了羞耻心了这……
“我们各自出发吧!”李果一拍桌子:“晚饭前在家里集合,明天还要回家过年!”
〇①③窦燕山
向与活死人约定地点进发的过程中,雪姐姐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李果,眼睛都不眨一下。
本来李果还想就让她这么看,可是越看,李果的心里越慌张,这种赤祼祼的眼神,着实让李果由内而外地感觉到一种不太自在。
“雪姐姐。”李果一边盯着红绿灯的闪烁一边说着话:“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都被你看毛了。”
“哥哥。”雪姐姐软绵绵滑腻腻地叫了一声。
这一嗓子把李果给弄得浑身一哆嗦,一点反应余地都没有。像他这种吃软不吃硬、吃香不喝辣的奇男子,最怕碰到这样软糯滑软的女子了,那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哥哥,今年过年。我不能跟你回去了。”雪姐姐说着,表情带着浓浓的失望:“我有事……”
李果一愣:“什么事比过年还重要啊?”
“我……我……”雪姐姐咬着嘴唇:“我每十年要蜕一次皮的……今年好不巧,刚才是过年的这几天。我要躲起来蜕皮,蜕完皮我就三十岁了……”
“啊?”李果一听,脑子里瞬间幻化出雪姐姐一身光溜溜地躺在床上,让后像生孩子一样把自己拉出来,然后床上还留着一张完整的人皮……
“哥哥!”雪姐姐笑着打了一下李果的胳膊:“不许你瞎想……我蜕皮是要化成原型的,就像蛇一样。”
李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整张人皮啊!那口味还不算太重:“那你到我家去蜕皮不好么?”
“好是好……只要你不怕扰民。”雪姐姐笑着说:“我本体有四十米长呢。”
“啊……”李果又是一阵惊讶:“那么长啊……”
四十米长。李果大致估算了一下,大概是十三层楼那么高,粗细如果按照正常比例的话,那体积就算盘成大便那样,也应该有好几十平方米吧?可能还不止。这么一大坨东西好像确实不是很方便,李果倒是无所谓,可要是吓到了果爸果妈和四周邻居那就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了。
“哥哥,想不想看?”雪姐姐笑得很开心:“反正蜕皮要持续差不多一个月,等你过完年还能看到。”
李果一愣:“能看么……那你原型肯定很漂亮。不然绝对不会让我看。”
“比我现在漂亮多了。”雪姐姐也丝毫不跟李果见外:“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会把我蜕皮的地方告诉你,只许你一个人去哦!”
“好好好!一定去。”李果当然欣然同意,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要知道,李果从小到大一直都特别崇拜龙这种传说中的图腾物,可毕竟是传说,一直都没见过。可现在突然之间有一个小龙女邀请李果去观摩她蜕皮,而且不一定是观摩,也许还能上手摸一下。这简直就是圆了儿时梦的另外一种体现,说不定还能因为看见神龙而满足一个愿望。
“哥哥……”雪姐姐撒娇似的叫了一声:“不要瞎想了。”
“其实我还想让你跟我一起去过年呢。”李果叹了口气,专心地开着车:“你不能晚点蜕皮么?”
雪姐姐一听,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用手指戳了戳李果的肋下:“哥哥还是这么可爱,这种东西又不是我能控制了,到了时间就会有前期征兆,然后我就得做好准备咯。”
“可爱这个词……好像不太适合我。”李果笑着说:“那你的征兆是什么?”
说完,雪姐姐突然表情变了一下,咬着嘴唇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然后把自己的裤子慢慢往下蹭了一点,露出ρi股上的那龙蛇纹:“你看到没……这纹身的眼睛。”
李果一愣,哎哟一声:“还有福利呀……”
“讨厌……”雪姐姐侧过身子,把大半个ρi股朝向李果:“这纹身会开始活动,慢慢地游遍我全身,当到胸口的时候,我就要开始蜕皮。”
李果一边开车还要一边看雪姐姐的ρi股,听了她的话也只能随便地敷衍了两声,这出车祸的概率实在太大了。
“哥哥,你在看哪里啊……”雪姐姐娇嗔着把裤子穿好:“哪有你这么不正经的。”李果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头:“意外意外……那你蜕皮的时候是不是很虚弱?小说里都这么说。”
“不……刚刚相反。”雪姐姐对李果偷看自己更深处的东西显得有点生气但又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那个时候,我比任何时候都要强大。因为我是半龙人,所以原型是不能想幻化就幻化的,所以十年一次的龙形,是我最最最最厉害的时候。”
李果顺手帮雪姐姐把夹在裤子里的衣服拽了出来:“具体多厉害?”
“龙嘛……无外乎就是腾云驾雾,移山填海什么的。”雪姐姐倒是满不在乎:“也就这样了。”
“就这样你还不满意?”李果颇为诧异:“我昨天稍微想改造一下地面,也就几十平方,屎都快炸出来了。”
雪姐姐哎呀了一声,皱着鼻子用手不停地扇着:“好恶心啊!那是因为哥哥还刚刚开始,原来你一只手就可以制服我的。”
李果心里暗自切了一声,心想你要不是个兄控,谁有本事一只手搞定一条奔腾的小母龙,别闹了好么……
两人一路上聊着奇怪的话题,直到在一个别墅群中的一栋别墅门口看到了早就等在那个活死人大叔,李果和雪姐姐越来越私密的话题才算是曳然而止。
下车的时候雪姐姐的脸就跟发高烧似的滚烫,而李果倒是一点变化没有,在他看来这些话题纯粹就是正常成年人应该聊的嘛!哪至于害羞成这样,真不知道雪姐姐这一千多岁是怎么长大的,鸟子精一百多岁都能把李果给弄得面红耳赤了。
“给你们添麻烦了。”见到李果和雪姐姐过来之后,活死人大叔顶着一张死人脸就迎了上去,说话虽然古井不波,但是木木的眼神里透出的炙热和期盼,连李果这种迟钝的男人都明显地感觉到了。
“你女儿呢?”雪姐姐倒也爽快,开门见山的就直接问着:“是因为什么变成毒人的?”
李果一愣,Сhā嘴道:“这个不是天生的?”
“除了五毒兽是天生的之外,人类根本不可能有天生毒人。”雪姐姐一边跟在活死人哥身后朝别墅里走,一边给李果解释着:“原因很多,要根除就要找到原因。”
“她不是我亲女儿。”活死人那让人闹心的语调一点没有变化:“是因为她妈妈怀孕的时候因为我的误伤,染上了尸毒。我为了救她,就用百草毒中和尸毒,可……”
活死人的话还没说完,雪姐姐就Сhā了一句嘴:“可你发现百草毒会越来越毒,对么?”
“对。如果不趁现在根治,等毒性再成长,她就没有救了。”活死人大叔说话的时候,显出一种无比的自责:“所以我会倾尽家当去求一个琉璃心舍利。”
雪姐姐点着头。而李果则一头雾水:“那尸毒和百草毒有什么不同啊……我一直觉得是毒都一样啊!”
“尸毒又叫死毒,是邪毒,属阴寒。草木毒是木毒,属温平。但是草木毒会和花花草草一样慢慢成长。虽然金木水火土都能产生毒性,但严格说起来,只有水毒和木毒才是最毒的,就好像肝炎一样,越是慢性的越难治。”雪姐姐果然是个当老师的好材料,三言两语就大致给李果说了个明白:“尸毒这种不应该存在于世界的毒,会被这世界本身有的毒慢慢的驱散,可那时候,没了尸毒制衡,任何单一毒性都是无药可救的。”
“是的。”活死人僵硬地附和着雪姐姐:“进屋请戴口罩。”
说着,他从门口的一个箱子里摸出两个黑黝黝的东西递给李果和雪姐姐。
李果一看……这哪里是口罩,这显然就是正压式空气呼吸器嘛……电视上都是在核辐射清理和生物武器研究时才用到的神奇物。
“我就不用了。”雪姐姐笑着拒绝了防毒面具:“这点毒性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
“你不要我要……”李果利落地带上了防毒面具:“这要是死了,那就太不划算了。”
三人刚打开门,屋里就传来脆生生的一声:“姐姐!”
然后,一个剪着毛寸脑袋,穿着连衣裙的小姑娘就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站在李果和雪姐姐面前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两个。
“你姐姐……”李果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昨天小新妹子承诺给她带的吃吃喝喝的东西:“她被两个老头老太太带出门了……”
小毒人失望地看着李果,然后默默地躲到了一边。而雪姐姐则走上前,想去摸她的脸,但是被她很敏捷地躲开了:“不要……”
“好懂事的小姑娘。”雪姐姐还是把她抱了起来:“小新真该跟人家学学。”
李果默默地叹了口气,这都是家教……都是家教啊!
“你叫什么名字呀?”雪姐姐当真是一个爱心泛滥无比的女子,她不但抱着小毒人还亲了亲她的脸:“阿姨今天是来帮你看病的。”
“我……我叫小菱。”小毒人推搡着雪姐姐,眼泪都快出来了:“我……我有毒。”
“没事没事。阿姨不怕毒。”雪姐姐丝毫不在乎,反而用手把小毒人能腐蚀三层楼的眼泪用手擦掉,然后径直地舔了一下粘在手上的眼泪:“嗯……现在还不算严重。”
李果防毒面具后面的脸,那叫一个精彩纷呈……“还不算严重”说这句话的时候,真不知道雪姐姐有没有照顾到其他的人感受,李果可是亲眼见过她那一滴泪融化了不锈钢的。李果现在真的想问一下雪姐姐,那滴眼泪的味道和正常人的一样么……
“舍利子呢?”雪姐姐抱着小毒人向活死人大叔伸手:“我看看舍利子成色好不好。”
舍利子还有成色?李果又长见识了,现在看来李果曾经的博览群书都博览到狗身上去了。
活死人哥转身从冰箱里把装在保鲜袋里的舍利子拿了出来,并递给雪姐姐。而雪姐姐看了一圈之后,突然笑了出来:“这哪是琉璃心舍利啊!这是释提桓因舍利子,也就是帝释舍利。”
等等……李果一愣:“你说善缘哥的舍利子是?释提桓因?我知道这个名字,是上三十三天之主,欲界的领袖。”
“所以咯,”雪姐姐笑颜如花:“他贪吃贪睡,贪恋美色。不然身为出家人怎么那么容易被勾引。”
“那……那这个舍利子?”李果指了一下小毒人:“有用吗?”
“当然。”雪姐姐比划了个OK的手势:“这可比琉璃心好不少呢,只不过长得很像,被错认了。”
听了雪姐姐的话,李果算了松了一口气,不然到这个节骨眼上,李果还真得回去找莫愁让她带着自己飞到善缘哥关禁闭的时候去让他再拉一颗下来。
“小宝贝不要怕。”雪姐姐把小毒人放在沙发上:“你就当睡一觉。”
说着,雪姐姐手上闪烁着幽蓝幽蓝的小弱光,捏住了手上的舍利子,轻轻按向了小毒人的额头。
小毒人浑身一颤,眼皮子就慢慢地合上了,而那颗舍利子也毫无缝隙地镶嵌进了她的额头,乍一看就好像印度舞娘脑门子上的那颗璀璨的猫眼石,很是漂亮。
但是雪姐姐干完这一切之后,脸色却突然沉重了起来,她站起身:“很麻烦。”
“你刚才……”李果诧异地问着:“不是说毒性不强么?”
“那是安慰小朋友啦。”雪姐姐表情严肃地抱起小毒人朝活死人大叔说着:“给我一个全封闭的房间最好是一点风都不透的。”
活死人点点头,引着雪姐姐打开一扇地下室的门。
这地下室里面很干净也很明亮,还有一张小床和很多很多的布娃娃,一看就是小朋友的房间。
“这是她的房间。”活死人叹了口气:“她自己要求的。”
雪姐姐亲了一下小毒人的脸:“还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而说完,雪姐姐一指门口:“你们两个,出去。”
“哦……”李果应了一声,和活死人退出了房间,并把厚重的门给关得死死的。
“你现在肯定特紧张。”坐在沙发上,李果摘下的防毒面具,一股刺鼻的清凉香味就冲进了他的鼻子,甚至都让他隐约觉得脑袋有点沉重:“这么厉害……”
活死人点点头:“一般人活不过三分钟。”
李果拍了拍胸口:“幸好早上有人给我打了预防针。对了,说说你的事吧!我知道你已经不是活人了。”
活死人大叔抬起眼皮看了李果一眼,默默地点点头:“我曾经是个盗墓人。”
李果摸出口袋里自备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小菱的妈妈,是我的前妻。”活死人大叔说话没调,所以李果只能自行脑补他的表情:“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当时在四川发现了一个古墓,我们行话称之为老窖。”
“当时我和我的搭档,已经算是全国最好的盗墓人了。而这种古墓我们也挖了不知道有多少。”说着,活死人大叔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狰狞:“那是个唐代的墓,墓门早就被打开了。可我们打铲下去的时候,发现里面好像根本没有被清过脚。”
李果听得津津有味,他曾经一度是《鬼吹灯》的忠实粉丝,对这些行话也并不是很陌生,完全没有理解障碍。
“所以我们很庆幸能省下很多事。我们打桩进去之后,发现一切如常,根本没什么特殊的地方,而窖里的东西也超乎我们想象的丰富。”活死人大叔说着说着,浑身就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可我们两个真正下去之后……”
说着,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巨可怕的事情,手上的陶瓷杯子应声而碎:“我才知道为什么那墓门早百年就打开了,但是一直没人来清脚。”
“是因为墓里有可怕的东西?”李果瞪大了眼睛:“是什么?”
“你猜对了。”活死人大叔嘴角咧了一下,应该是笑了:“墓壁上刻着复杂的壁画,而我们好像不小心触动了什么。”
“你能想象,有无数条长着人脸的蛇从画里走出来的样子吗?”活死人大叔用指甲刮着茶几发出刺耳的嘎吱嘎吱声:“我们都被咬了。”
“我的搭档,当场就被那些怪蛇瓜分掉了。而我很侥幸地从里面爬了出来。”活死人大叔撩开自己的袖子:“然后我就成了这样。”
李果发现他的胳膊上有一条很明显的黑线,而这条黑线从主线上衍伸出了无数条支线,俨然行程了一个诡异而且复杂的花纹。
而这个花纹……李果看上去很眼熟,非常非常眼熟!
“我日!”李果在觉得眼熟到极点之后,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指着活死人大叔的胳膊说:“我见过这玩意!”
活死人大叔一听,木然的眼神顿时精光万丈,扬起嘴唇,露出森白的牙齿和已经略有萎缩的牙龈:“你见过?”
“见过。”李果眯起眼睛,用手沾着水,凭着记忆在茶几上画着:“但是有不同的地方,你也见过,就是那天……”
李果突然颇为难受地捏了捏额头:“就是那天拍卖会上和我接吻的那个女人……”
“她?”活死人大叔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疑惑:“但是她确实是活人。”
李果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可我在……在亲她的时候,看到她的左边胸口也有这样的纹路,只是没有你的这么明显。”
说着李果也差不多把他记忆里的图案在茶几上用水复原了,然后指着那个图案说道:“你看,她身上的跟你身上的很相似。但是唯一不同的,我记得她身上的是绿色的。”
“绿色的……”活死人大叔盯着自己的手臂:“我的是黑色的,然后我成了活死人。那绿色的不就是植物人么?”
“噗……”李果一下没绷住,一口水喷了一桌子:“你挺幽默嘛!”
“其实我一直都很幽默,只是身上的肌肉僵硬了。”活死人大叔用手把嘴角撑成一个笑脸:“算冷面滑稽吧!”
李果笑了笑:“开始我也没太在意,不过现在发现你这样的联系了,我觉得我应该要找人咨询一下。”
“记得给我个答案。”活死人大叔用手抹去了茶几上的水纹:“就算不能复原,我也想知道到底我是怎么才会变成这样。”
“你变成这样,有什么后遗症么?”李果好奇地看着活死人大叔:“除了肌肉僵硬。”
活死人大叔点点头:“力气很大,晚上力气更大,有月亮的晚上力气大的我自己都害怕。可以传染,我的体液可以让其他人中尸毒。”
李果一愣:“生化危机啊……那不是如果你咬了一个人,那就会造成世界末日?电影里都那么演的。”
“没有那么强。”活死人大叔摇摇头:“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如果咬了人,那个人如果没有我的血清,就死定了。而我的血管里早就没血了。”
李果吐了吐舌头:“那就是死定了……那你会怕太阳么?还有十字架、大蒜、桃木剑和铜钱。”
“你让林正英来抓我好了。”活死人大叔表情怪怪地看着李果:“统统不怕,我唯一怕的是微波炉,微波炉会让我迅速脱水,如果我不是每天都泡水,我现在会变成干腊肉。”
那确实蛮恐怖的……李果幻想了一下活死人变成一串会走路的腊肉时的样子,那造型绝对比耶稣基督被钉在十字架上还要恐怖许多许多。
而李果想着想着,突然灵光一闪,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我给你手上的纹路拍张照片吧!说不定我未婚妻能认识。”
活死人大叔点点头,一边把胳膊伸出去给李果照相,一边说着:“我叫韩北旷,小菱是随她妈妈姓的,姓邵。菱是族谱上的名,本名是菱纱,腊月十八的生人,五行水,泉中水命,生时候下小雨,像纱帐,所以起名纱。”
“这个名字好熟……”李果一边在给活死人大叔全方位的照艳照,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可你跟我讲这么多干什么?别跟我玩临终托孤这一套,小朋友没了妈再没了爸可就可怜了,别人对她再好都不亲,而且我已经有一个祖宗了。”
“不……”活死人大叔面带忧郁:“我是怕万一哪天真从这个世界上去了,小菱没人照顾。她命运本来就够多舛了。”
“行。”李果收起手机:“你死了我就收养她,不过我估计你比我活的肯定是要长点的,你每天泡泡水就行了,我可还得去吃地沟油、毒辣椒和死猪肉。”
“有备无患。”活死人大叔点着头用袖子盖住了自己的胳膊:“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我现在在世上唯一的牵挂就是小菱。”
“这大过年的……”李果颇不忿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你抽烟么?”
活死人摇摇头,并从沙发旁边的小柜子里摸出一个烟灰缸:“烟灰别弹在地上,小菱爱干净。”
“真乖的小姑娘……我家那小祖宗,简直要了人命。”李果叹了口气,想到小新妹子的恶劣行径就百般无奈:“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正当李果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时候,雪姐姐双手沾满了像熟透了的桑葚一样颜色的鲜血,从地下室走了出来,满头的虚汗。
她乍一出来,一股浓郁的刺激性香气也跟着飘散了出来,李果刚站起身想问情况,却突然感脑袋一阵眩晕而眼睛里满是亮晶晶的小星星,然后丝毫没有抵抗的就啪嗒一声,脸着地躺倒在了地板上。
雪姐姐和活死人大叔愣了有好半天……
等李果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坐在沙发上,浑身奇爽无比,只是鼻子里好像有腥呼呼的东西,他顺手扣了一下,发现鼻腔里面全是已经结痂的血沫子,往外扣还能扯出几根鼻毛。
“哥哥……”雪姐姐的声音突然从李果身后传来:“还疼么……”
“疼到不疼了……”李果说着,又往外喷了点鼻子里的血糊糊出来:“我怎么了这……低血糖么?”
雪姐姐满心愧疚地从后门抱住了李果的脖子,突然就哭得稀里哗啦:“哥哥……是雪不好,忘记了你还会中毒……”
“别哭啊你。”李果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能哭成这样:“我又没事了,你哭什么?”
刚说完,李果突然发现自己的胸口上有一颗跟大号玻璃球那么大的圆球球,被装在一个口罩里,挂在他胸前两|乳之间:“哎……让我想起了我妈小时候给我装鸡蛋上学吃的小兜兜。”
“哥哥,你还开玩笑。”雪姐姐把鼻涕眼泪都擦在了李果的脸上:“这是五毒珠。”
“这就是五毒珠啊?”李果拿起胸口上的玻璃球:“那小家伙现在是不是就不带毒了?”
雪姐姐仔细检查了一遍李果之后,发现他好像真的是没事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到了李果的旁边:“毒肯定是暂时清不干净的,不过过一段时间就会被舍利子慢慢地净化掉。不过唯一的遗憾……”
“是什么?”李果看到雪姐姐吞吞吐吐的,忙不迭地追问着:“大团圆多好啊!别总是有遗憾。”
刚说完,活死人一脸喜庆地抱着小毒人从地下室走了出来,小毒人脸色好像有点虚,但是身上的毒香明显弱了许多许多,而且额头上的那颗舍利子也因为她体质的原因,从透明变成了深邃的天空蓝,而且还隐约发着亮光,看上去就跟一个小公主似的,又贵气又漂亮。
“遗憾就是,舍利子一辈子都不能取下来。”雪姐姐无奈地摊开了手:“她偏偏是水相,水木相生,拿下舍利子的话,毒性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李果打量了一圈小毒人,摸着下巴:“这不挺好么?多漂亮啊!小新可有对手了,她一直自称是世界第一漂亮小姑娘呢。”
说着,李果把脖子上的五毒珠摘下来,递还给活死人大叔:“这是个好东西,你们自己留着吧!就是以后熬汤泡凉茶都好。”
活死人大叔摇摇头:“还是你拿着吧!这东西是小菱痛苦根源,还是你们拿走熬汤吧!”
李果一听,眼珠子转了一下:“那我们一起合开个凉茶公司吧!拿这个泡水,然后拿出去卖。这效果不比王老吉差吧?”
“创意还行。不过五毒珠之所以叫五毒珠,就是因为它有剧毒哦!”雪姐姐在一边解释道:“浓度高了,就是解毒至宝,浓度低了之后……你懂的。”
李果挠挠头:“那就成制毒贩毒窝点了是吧……”
而这时恢复了一点的小毒人,从活死人韩大叔身上挣脱了下来,走到雪姐姐面前怯怯地亲了她一口,然后又给李果鞠了个躬。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着实让李果真切地感觉到这个小姑娘太懂事了。
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小新妹子身上……李果当真是不敢想象,兴许她会去报复社会吧……
和活死人韩大叔告别,并约好下次带着孩子一起去吃饭之后。李果和雪姐姐驾着车就回到了鸟子精的屋子。李果进门之后,发现除了房东姐姐正在厨房做饭之外,其他人一概都没在房间,就连莫愁都不知所踪。
“哥哥,我去洗澡消毒。等洗完之后,我有事跟你说。”雪姐姐说完,就从抄起衣服冲向了卫生间,而且她好像生怕碰到什么家具用品似的:“小菱身上的毒会造成二次污染。”
嘭的一声关门声之后,李果走进了厨房,站在穿着围裙的房东姐姐身边:“莫愁呢?”
“那些自称仙女门的人,中午要请他吃饭。”房东姐姐扭头看了一眼李果:“你身上的毒素含量超过了400ppm,要用清水最少冲洗四十分钟。”
李果一乐:“请她吃饭?她知道回家的路么?”
“知道,我把她们带到了外面的那家酒楼。”房东姐姐指了指厨房窗口远处的一栋还算可以酒楼:“不到200公尺,这要是还不知道回家的路,她就没救了。”
说着房东姐姐用勺子在锅里舀起一勺好像是牛肉的食物,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送到李果面前:“尝尝。”
李果点头,稍微尝了一口,发现味道还不错,刚准备继续吃的时候,房东姐姐却突然转身:“不给吃了。”
李果大囧……
而房东姐姐却径直自己捞起一大块肉,叼在嘴上,朝李果一扬眉毛,示意想吃就自己来咬。
“别逗我了……”李果快速地俯下身子,从房东姐姐的嘴上把肉叼进了自己嘴里:“又玩这一套。”
“以前不是天天玩的么。”房东姐姐一边做饭,一边把身体往李果身上靠:“我这么没有安全感,总要有个男人靠一下,就算这个男人连我都打不过。”
李果噗嗤一乐,环抱起房东姐姐:“以后慢慢就比你厉害了。”
“是么?”房东姐姐拍掉了李果越来越往上的手:“等晚上……”
李果“哦”了一声,又变得老老实实起来:“你过年去我家么?你可别临时有事啊!原计划有一大堆人,就一天功夫,人就少了一半。”
“你不怕我去了,你不好解释么?”房东姐姐熟练地往锅里加油加盐,像极了正宗的家庭主妇:“而且你家人肯定不会喜欢我的。”
李果耸耸肩:“有什么解释不解释的,莫愁都跟我已经到了永不相问的地步了,你还有这么多顾虑么?我们认识了快一年了。”
“又是莫愁。”房东姐姐的话里明显带着酸味:“她不吃醋,不代表我不吃她醋。我本身就是个小心眼的女人。”
李果干咳了两声,知道自己又犯了那个“有些事,干的说不的”的错误。于是立刻口风一变:“没关系,我已经把你通报给我爸妈了……除了我被臭骂一顿之外,好像没什么明显排斥的。”
“这样?”房东姐姐拖着李果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我现在可是姓李的。”
李果心里莫名的咯噔一声:“你不是有了吧……”
“哪有那么快……”房东姐姐颇为诧异地看了李果一眼:“你想怎么样?”
李果忙不迭地摇头:“我在想,就算有也要把小新给教育好了再有。”
“还不是你!都说不要那么宠她了!”房东姐姐回头拧着李果的鼻子:“她原来还不是这样,跟你才几天,就成了现在的样子。小孩子很容易被宠坏的。”
李果默不作声地接受着批评。可要让他把对小新妹子的态度改过来,他着实是做不到,每次看到小新妹子那晶莹剔透楚楚可怜的眼神,李果就不战而败了,还谈什么管教……
“好了好了,放开我。”房东姐姐把李果的手掰开,指着橱柜:“拿个盘子出来,准备吃饭了。”
李果哦了一声,连忙开始盛饭端菜摆桌子,俨然一副奶爸的德行。而一桌子菜都差不多备齐了之后,雪姐姐也一边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哥哥,你也要洗澡。”雪姐姐一指李果:“换衣服!”
李果一愣,闻了闻自己身上:“还有昨天晚上洗澡的香味呢……不用洗了吧?”
“不行!”
房东姐姐和雪姐姐果断异口同声,让李果连避风港都没有了。所以李果只能垂头丧气地拿着换洗衣服慢慢地朝浴室走去。
“对了!”李果走到一半,转身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雪姐姐,你给看一下,这上面的图案你认识不认识。”
雪姐姐应了一声,然后推着李果的背就把他塞进了卫生间。
而等李果出来的时候,他赫然发现雪姐姐和房东姐姐两个姐姐已经用一张硕大的素描纸把活死人大叔胳膊上的花纹整个复原了一遍,主刀的是房东姐姐,她几乎已经把那个纹路精确到了微米,几乎原封不动地临摹了下来。
“这是什么纹路……”李果站在纸前,看了很长时间:“怎么像……”
“不是像。”雪姐姐脸色十分阴沉:“曼陀罗华,白色的彼岸花。”
“不是红色的吗?”李果想了一下:“说是长在忘川两岸唯一的颜色。”
“那是曼殊莎华,另外一种彼岸花。”雪姐姐还是那么一副阴沉的表情:“曼殊莎华长在活人这一边,曼陀罗华长在死人那一边。哥哥,你懂了吗?”
李果似乎是懂了,大概意思就是这花应该就比那红色还要阴险毒辣一点。而李果这时突然想到:“那个!那个叫百合花的女人,身上也有这个图,不过款式不一样。”
“哥哥,你能画出来么?”雪姐姐把笔放在李果的面前:“只要有个大概。”
李果当然没问题。他从小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过他也算是怀才不遇了,毕竟就算一个人懂法律懂历史懂地理懂政治懂哲学但是在卖自行车的时候,这些东西通通用不上。
很快,李果就把百合花胸部上的那个纹路也画在了纸上,虽然没有房东姐姐那样跟工程图纸一样精准,可也颇具风骨,带上了一种中国画特有的形散意不散的散文风骨。
“哥哥,原来你画画这么好啊!”雪姐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顿时闪烁了起来:“我有一串项链,下次你能帮我画一幅素描吗?”
海洋之心吗……姐姐,你不小了,就不要玩这些小青年才玩的游戏好吗。
当然,李果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果断的毫不犹豫地把他高贵的头颅点了下去,并成功的让雪姐姐含羞带怯。
“喂喂。”房东姐姐敲了一下地板:“你们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雪姐姐一惊,哦了一声之后,拿过了李果手上的画。然后脸色瞬间就变了,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而且让人不安的东西。
“黑百合。”雪姐姐的声音迅速地低沉了下去:“在犹太教里,黑百合就是莉莉丝的化身,而通常莉莉丝则被我们称为夜之魔女,是魔主撒旦的女人,极端残忍。在许多古文献里都有记载,连我们这都有,但是莫名失传了。”
“等等……”李果打断了雪姐姐的话:“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这不信撒旦的,她要敢来,别说别人,就是我们楼下那个给垃圾分类的大叔都敢吃了他。”
雪姐姐笑着挠了一下李果的手背:“我还没说完,而黑百合的花语是诅咒。而那个女人又自称为了lily,那如果我没猜错,她一定是那个组织的一个头目级的人了,因为夜之魔女的身份地位是很崇高的,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组织到底要干什么,可我能肯定的是,那朵黑百合绝对不会轻易地放过你。”
李果瞪着不明所以的双眼看着雪姐姐:“你是说,这个组织的人都是用花来命名的?那活死人大叔是不是要叫彼岸花……这也太那个什么了……”
雪姐姐摇摇头:“我曾经接触过这个组织里的人,他们虽然听上去的名字都很美,但是手段都非常残忍。李果!答应我,如果你和他们有任何冲突,在知道自己打不过的情况下,马上投降!”
李果一愣,捏了一下雪姐姐的脸:“她已经挑明了,我怎么样都是个死。我现在就是想把他们这个狗屎的花卉展给挖出来。敌暗我明,这怎么样都是吃亏的。”
而房东姐姐这时候突然说道:“诅咒这种东西,也不过是精神力的一种特殊应用,如果我的新新想,她可以让任何一个对她或者她周围的人释放诅咒的人,受到双倍或者三倍的惩罚。”
“看到没?”李果颇为用力地拍了拍雪姐姐的肩膀:“我不会有事的。”
“嗯!我相信哥哥!”
而李果则暗自叹了一口气,他决定再把这两个纹路弄过去给书魂大叔看看,也许他能更清楚的给李果解释。
“好了,吃饭了。”房东姐姐拍了一下李果和雪姐姐的肩膀,然后径直地坐在餐桌旁边:“今天有你们爱吃的菜。”
李果舒展了一下胳膊,伸了个大大了懒腰:“来呀!扶朕起来用膳。”
“是老爷……”雪姐姐道了个万福,然后像一个真正的宫女似的,把李果给扶了起来,还特优雅的帮他拍了拍灰:“老爷,记得把明天回去的时间告诉奴婢,奴婢好去送你。”
李果点点头:“准了……呀!不对,鸟也没跟我说呢。”
而这时,大门突然嘭的一声被踹开,鸟子精一脸气得像跳楼的表情出现在门口,看到李果二话不说,一个飞扑,朝着他的脖子就是狠狠一口咬下去。
“哎……呀呀呀呀……”李果丝毫没有准备:“疼……疼……”
“哎!我说。”李果捂着自己被咬出一个桃心形状的淤紫块,满脸委屈地看着鸟子精:“你这是要弄死我啊!”
鸟子精满脸的愤恨,没好气地把自己白花花的脖子伸到李果面前:“来来来,还你。”
“姑奶奶,你又在哪受了气是吧?”李果想了想,还是没咬下嘴:“能别把我当出气筒么?”
鸟子精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的外衣外裤全部脱掉,往饭桌上一坐,把碗摔的砰砰响,并朝李果一指厨房:“盛饭!”
“我盛我盛。”李果蔫蔫的用汤碗给鸟子精填了一大碗,足够喂猪的白饭,往鸟子精面前一放:“吃吧!”
“喂我!”鸟子精抄起一把勺子,往李果面前一塞:“我要喝汤!”
李果一愣,心想你丫还越来越过份了。
于是他把勺子往饭里一Сhā:“爱吃不吃。”
“哎呀!”鸟子精凑到李果的面前,长大的嘴,含糊不清地说道:“用嘴喂,总可以吧!便宜你了。”
“去去去!”李果抄起一勺子饭塞进鸟子精的嘴里:“你受什么刺激了。”
鸟子精嘴巴一撇:“我说了我不吃肯德基不吃肯德基,可我爸妈偏要带小新去吃。哪有偏心偏成这样的?我才是他们亲女儿,而且这两个老家伙,自己是鸟哎!居然吃鸡翅吃得津津有味,还得要那个什么什么奥尔良甜酒烤鸡腿,这不是变态么这!”
李果咳嗽两声:“是爱尔兰甜酒烤鸡腿。你就为这个发脾气?”
“是啊!”鸟子精的毛都快炸开了:“这还不够气人?”
雪姐姐笑着用胳膊顶了一下李果:“她在吃醋。”
“吃女儿的醋。”房东姐姐还跟着泼了一瓢子冷水:“我和李果的女儿。”
“这个不用强调……”李果一边说,一边用碗挡住脑袋,假装吃饭:“然后你就回来咬我?这才是变态吧……”
“我不管!”鸟子精咬着木头勺子,指着李果:“我要也生一个!”
“不要闹了好不好……”李果灵机一动,想到这么多人里就鸟子精最喜欢那些华而不实的珠宝,他果断地把口袋里那颗闪烁这点点星光的五毒珠摸了出来:“给你这个玩,别闹了。”
鸟子精一见,眼睛顿时放光,一把夺过五毒珠,捧在手心,眼睛都盯成了斗鸡眼。看了老半天之后,她突然神色完全恢复,异常淡定地把五毒珠放进了自己口袋,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夹菜吃饭。
“吃啊!吃啊!”鸟子精招呼着周围的人:“别光看着我,都动筷子。”
说着,她用菜汤伴着饭,呼噜呼噜的开始吃起了饭,好像心急要去玩游戏机的小学生似的。
“看吧!”李果无奈地耸耸肩:“得对症下药。”
雪姐姐眉毛扬了扬,巧笑着:“哥哥,你怎么知道这办法能让鸟安静下来呢?”
李果看了一眼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事,只顾着吃饭的鸟子精:“每一个喜欢咬人的女人……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只要给她点甜头,她就能重新把翅膀给接回去……”
房东姐姐和雪姐姐顿时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态。而几乎同时,鸟子精把碗一放:“我吃完了。”
说完,鸟子精站起身,捏着五毒珠蹦蹦跳跳地钻进了自己房间,然后一阵咔嚓咔嚓的锁门声,再然后就是一片寂静。
“其实……狗屁的天使。”李果一脸苦笑:“我记得小时候学过,说大部分鸟类都对闪闪发光的东西有着天生的狂热……”
三人慢悠悠地吃完饭,鸟子精也玩够了五毒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ρi股往李果身边一坐:“我的了。”
李果无所谓地点点头:“本来就打算给你的,你订的飞机是明天几点?”
“早上八点多吧!路上两个小时吧!”说着鸟子精突然趴在李果的大腿上哭了起来:“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过年……”
李果揪着她的耳朵把她给拎了起来:“说了多少遍,你多少得陪你爸妈过个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是我不懂事还是他们不懂事?”鸟子精板起手指开始算着:“一百一十七年。折算一下,我当年才六岁,六岁啊!他们抛弃了一个六岁的小姑娘。”
“你年纪到底怎么算的?”李果摸着自己脑袋:“你妈看上去跟你一点差别都没有。这会可别骗我了啊!”
鸟子精嘟起嘴:“你这么问,那是相当没礼貌。不过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谢主隆恩……”李果弹了一下鸟子精的脑门:“快点。”
“其实我这种鸟子,压根就没有寿命。”鸟子精颇为无奈地耸耸肩:“一出生,和普通鸟一样……吃过毛鸡蛋么……”
“别说这么恶心的话题。”李果打断了鸟子精的话:“继续继续……”
“然后到了三岁,开始化作人形,接着到六岁的时候。”鸟子精表情一黯:“到了六岁,我就能生孩子了……也就算是成年了。我了个擦,也就是说我从六岁开始,我他妈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然后以后就有悠长的生命了,具体多长,老娘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旦有男人把我给Сhā了,那我的寿命瞬间跟那王八蛋会同步。也就是说,我最好的就是找一个同族的男人。”
说完,鸟子精耸耸肩:“可这不知道是谁坑爹的设定,现在除了我爹之外,再没有任何一只公的金翅大鹏……母的有……我和我妈。你说这设定坑爹么?”
李果顿时明白了,明白为什么鸟子精这么多年压根就没被男人上过,曾经有一次恋爱,但还是在深爱之前躲得远远。
这玩意……是要用无尽的生命来换的。而且,鸟子精当初持有者无的生命,但是一再强调自己在找永生。李果以一种文青的思维模式来触摸的话,他觉得鸟子精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要找永生,而是要找到一个可以永爱的人。
爱不起的女人……李果笑了笑。赫然发现鸟子精真的是一个爱不起的女人,一旦被这样的女人爱上,她会给你一切的一切的一切,甚至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
鸟子精的话,让房间里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而她说完了之后,突然接到一个短信,她只看了一眼,就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摔:“吃完了还让我去接……有这样的爹妈么。真是。”
说着,鸟子精虽然不耐烦,但是还是站起身走到门口:“晚上回来再说吧!明天我送你们上飞机。”
李果送她到门口,临走前跟她说:“你别急,说不定你马上就能找到了,缘份很难说的。”
鸟子精标志性的眉毛一挑:“承您吉言,是不是很期待啊?”
李果一愣:“我期待什么?”
“虚荣心。赤祼祼的虚荣心。”鸟子精用手指点了一下李果的鼻子:“你在候选名单里,不过随时可能失格。”
李果愣了一下,并哈哈一笑,朝身影已经消失在楼道拐角的鸟子精问道:“你名单里有多少人啊!”
“暂时就你一个。”鸟子精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轻快:“随时补充。”
李果无奈地笑了笑,关门之后,走到饭堂一边帮雪姐姐和李可欣姐姐收拾桌子,一边笑着说:“鸟其实挺口无遮拦的。”
雪姐姐眯着眼睛笑了笑:“哥哥,加勒个油!”
李果:“……”
而洗好碗收好桌子之后,李果下意识地看了看表,发现都快两点了,他顿时愣了一下,扭头问正哼着歌擦橱柜的可欣姐姐:“莫愁呢,怎么还不回来?”
“呀……”可欣姐姐突然一愣:“好像时间是太长了一点。”
李果心里一惊,打了声招呼就连忙跑出大门。
一路上几乎风驰电掣,还不断念叨“可千万别喝酒……”
等他到了那酒楼,老远就看到了一众服务员和穿着西装的经理模样的男人站在门口,焦急地向里张望。
他心里咯噔一声,快步走向了大门口。
“这是在看什么?”李果在人群的最外围,按住了一个服务生的肩膀,他伸头向里面看,可是被人群挡得什么都看不见。
那服务生一扭头,看了李果一眼,满脸的愁容:“中午那个点儿,来了十几个漂亮女人……当时我们都说有眼福了。可点了菜上了酒之后,那帮大美妞突然说要包场,为首的两个还说是什么门派磋商……把我们全赶了出来,谁进去她们就拿筷子戳人。要不是经理,我们早报警了。”
李果顿时哭笑不得啊!他真的搞不清楚莫愁到底在干点什么事,于是他走到那个经理模样的男人身边,很礼貌地笑了笑:“你好……里面那个带头的,是我未婚妻。”
“亲娘嘞……”那经理一扭头,惊奇地看着李果:“嫩有几杂婆娘叻?”
李果啊了一声:“什么?”
经理咳嗽了一声:“你有几个未婚妻叻……要不是看她们漂亮,我早就打了110啰。”
李果连连道歉,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损失我来赔吧!”
“算得咯。”经理倒是爽快:“老板说让她们闹个够。”
“老板?”
李果一愣,刚准备问老板是不是鸟子精的时候。旁边一部江陵陆风的车窗突然打开,里面露出李果专职男秘书红红的脸:“是我……”
李果走上前,递给红红一根烟:“你怎么来了?”
“总裁。”红红压低声音向李果打了声招呼:“我刚吃饭,然后就听到花椒打电话给我,说酒楼有人闹事。我就赶过来看看,这一看……我哪能管啊!上峰已经把您身边的人的资料全给我了,这可是您未婚妻。”
李果摇摇头,把卡递给红红:“损失算我的,企业又不是我的企业。我进去看看。”
“你小心……”红红打开车门,跟着李果推开人群来到门口,然后拾起一张小椅子,就往里面一扔。椅子刚刚飞进去,筷子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激射而出,直接把好好的一张椅子钉成了狼牙棒,落在地上的时候都惨不忍睹了。
“我……”李果半晌没说出话来,他一看这就是莫愁的手笔。
这小宝贝儿……到底在玩什么哟!
李果叹了口气,转身看了一眼正在发出惊叹声的众人:“还是我来处理吧……不然真成流血事件了。里面都是武林高手……”
按照心理学的理论,李果如果不直接说出来,明天一准就满城风雨了,这种好玩事儿的传播速度一直都是远远高于见义勇为做好事的传播速度。可李果随口一提武林高手,大家也都把各自的猜测放到了武林高手里面。传播时候的影响力直接降低百分之九十以上,虽然也许是降低百分之八十,但好歹是有用。
虽然李果不是心理学专业,可毕竟他博学多才嘛!
在说完之后,外面的围观群众当真的齐齐退后了一步,而李果也提起一口气,闭着眼睛,手拿着一双筷子走了进去。
之所以他要闭眼,因为莫愁的手段毕竟不是李果能轻松搞定的,别说是筷子了,就是一块抹布放在莫愁手上,都能成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神兵。所以李果必须闭上眼睛,用书魂大叔一直让他练习,但是一直没有用过的最牛逼的感知技能——精神力波动感知,来感觉莫愁附着在筷子上的精神力。
最牛逼的技能第一次出场,居然是对付自己童养媳。李果心里当真感慨万千。
不过让李果失望的是,他走进去之后,那些筷子居然一根都没有射出来,反倒是几个女人从包房里走出来,一头扎进卫生间,并紧随其后传来剧烈的呕吐声。
李果松了一口气,走了顺着那几个女人出来的路线,摸进了包厢。
可他刚一进去,立刻被里面的场面惊呆了。
剑仙妹妹正一只脚站在凳子上,一只脚踏在饭桌上。一手叉腰,一手上拿着一根筷子在边指点着下面的人边大声地说着话。
“仁侠的道义,你们这些人全忘记了吗?”莫愁的脸色绯红,眼神浑浊,一看就是喝了酒,不过好像喝的并不多:“既然持剑,那本就应该是锄强扶弱,劫富济贫。”
她一说完,周遭那些仙女门的萝卜门人们突然齐齐跟着举杯大喊了一声:“劫富济贫!”
那场面,顿时慷慨激昂了起来,这些个女中豪杰们,喊完后纷纷把手里的白酒一饮而尽,然后一个个瞪着熏红的醉眼,伸长脖子瞪着莫愁继续发话。
“当年安史之乱,莫愁亲手斩杀凌弱百姓的叛军近百人!”莫愁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鸡腿,豪气干云地咬了一口:“血溅得莫愁满身都是,莫愁浑然不惧怕。”
李果叹了口气,当真是应了出鞘大姐的话,莫愁这个软妹子是绝逼不能沾一点酒。沾上点酒,那这酒疯就没玩没了了。
而莫愁刚说完,把一条雪白粉嫩的胳膊从衣服的领口抽了出来,并像鲁智深似的把那条袖子扎了起来,准备继续讲她热血澎湃的故事。
李果这时真的是看不下去了。他敲了敲门:“祖宗,你闹够了没有!”
莫愁一听李果的声音,浑身一个哆嗦:“相……相公……”
然后一个站立不稳,直接向后栽倒而去。幸好李果眼明手快,一步走上前,直接把莫愁抱在了怀里,然后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亲了一下莫愁的嘴:“好了,疯够了。回家洗澡睡觉!”
“相……相……相公……”莫愁挣扎着从李果的怀里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站得如一颗劲松,指着李果朝周围的女人们说道:“这是莫愁的相公。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当年一人独挑江湖,纵横蜀山、昆仑、蓬莱三派,从无敌手。”
李果一听,立刻就知道莫愁的酒劲儿还没过去,刚想上前去把莫愁抱回家,可莫愁却敏捷地向后一跳:“大家鼓掌!”
瞬间,李果就被淹没在无知群众热烈的掌声中,而紧接着,莫愁再出新招,她抱起一瓶还没开瓶的衡水老白干,卷着舌头说道:“大……大家看好,莫愁要给大家展示师傅的独门绝学,酒神咒!”
李果摇摇头,往后退了退。既然莫愁想疯,那自己就让她疯让她闹好了,反正李果知道,有自己在旁边,莫愁怎么样都不会玩得太出格。
可这次……李果错了。
当那瓶白酒被莫愁砸碎的一刹那,李果赫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到让自己无法抵抗的变态气息,而这气息很快就在房间里化作了一团罡风。
接着……李果发现莫愁身后站着一个手持酒缸,面色凶恶的虚影。
李果当时就傻了……他玩过仙剑奇侠传,知道这个虚影代表什么……
玩大了……这是李果在那个虚影把酒罐子往下砸得瞬间,脑袋里唯一的念头。
这影子,看上去跟幻灯片映出来的似的,软绵绵没有任何杀伤力。
可事实上,如果不是莫愁椅子后头的出鞘大姐突然临场发威,护在了李果的身前,估计李果的下场并不会好到哪去。
而那些没有被出鞘护着的仙女门人,毫无悬念。
立扑。
在余波消散之后,李果发现除了周围的人员之外,这个酒神咒居然没有损坏任何物品,甚至桌子上的餐巾纸都没有被吹掉一张。
可……那些被莫愁一招秒倒的女人们,则鼻歪眼斜的躺倒在了地上。离得近的耳鼻喷血,离得远的也口吐白沫。
乍一看还以为是集体食物中毒的惨案现场。
莫愁在放完这一招之后,突然妩媚异常地走到李果身边,双手攀上了李果的肩,并强硬地把他按在了凳子上,接着又抓起李果的手放在她自己的C罩杯上:“相公,莫愁……愁软不软。”
软,软爆了!
可李果现在没心情跟莫愁玩暧昧小游戏了,突然发力,把措手不及的莫愁从自己身上甩了下来,然后一弹身边的出鞘:“大姐,控制好她!我去找车救人。”
出鞘嗡嗡一颤,直接竖在了莫愁的面前,而莫愁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朦胧迷茫起来,好像是身处在什么未知的环境中。
李果一看,知道这是出鞘和莫愁的某种诡异的沟通,也许出鞘正在给莫愁唱歌或者正在给她讲三国演义里诸葛亮三打白骨精的故事。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李果马上转身,飞驰一般的冲向店门口,站定之后,一指正候在那里的红红:“快!救护车!”
红红显然是经历过大场面的秘书,一句话没问,只是顺口答了一句:“没时间了!”
说着,他扭头朝这“捷克斯洛伐克风味川菜馆”的经理,就是那个被他称之为花椒的男人用力一指。
“开车的有谁!都有谁!”
说着,“捷克斯洛伐克风味川菜馆”的经理、大厨和有点怯怯的前台收银小姐,纷纷把自己地手举了起来。
李果一点头:“快!。”
一个略带军事化的指令,但是李果没想到他们居然可以那么整齐划一不问对错的去执行,而在他们去开车的时候,李果又和红红带着周围其他的传菜生、服务生以及服务小姐冲进了包厢,以四四二的阵型包抄了过去。
“穿红色衣服的,快抬人。”李果指示着穿红色衣服的传菜生,而在他自己扛起一个仙女门的伤患之后,他拿下巴一扬:“穿旗袍的!帮忙!其他人让场地开阔一点!”
在李果的命令下,本来手足无措的众服务员颇为有条理的按照李果的吩咐开始行动了起来。
等他们把人都搬到门口的时候,门口整齐地排着四部车,大厨开着进货用的金杯、花椒开着一辆现代越野车,而那收银……开一部双开门的保时捷跑车,您来这当收银员是何用意?
“快,总裁!”这时的红红也顾不得什么了,把在场四辆车的车门全部打开,然后一个个地往上运伤员。
而这时,最便宜的金杯车的优势着实凸显了出来。在平时,这种被称为民工专用车的好车,大部分时间都被路上的妹子看着渣饼,就算是姿色最平庸的那一类妹子,大多也不愿意坐着挂黄牌照的金杯车出去兜风。
可现在的金杯里,放倒的座位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个姿色绝对上乘的妹子,而那一贯被称之为时尚代名词的保时捷,却只堪堪坐着一个人。
由此可见,有的东西虽然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美味,但是在某些时刻,他\她\它的用途,绝对超过了任何价值不菲的奢侈品。
就好像人快饿死的时候,一碗稀粥绝对比得上满汉全席里的任何一款名菜。
而李果在把所有的伤员都装上车之后,掏出电话就打给了雪姐姐,让她赶紧来照顾莫愁,连理由都没有说。李果相信聪慧有加的雪姐姐绝对不用知道的太多就能明白所发生的一切。
坐在金杯车的副驾驶,李果焦急地问着大厨师傅:“这最近的医院在哪?”
“不好办……”大厨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着:“这里最近的三甲医院得跑十来公里,加上堵车,到那人都凉透了。”
李果一听,脑门子上手心里顿时开始冒汗。
不过接着,大厨师傅马上跟了一句:“我记得前面不远有个仁爱女子医院,看妇科的。”
李果当然没的选,一拍挡风玻璃:“往那开!”
“好叻!”大厨师傅把安全带绑在自己身上:“您坐好!”
李果开始不明白大厨师傅的用意,为什么要费劲巴巴地把安全带系好。可等他把车发动了之后,李果才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
一部金杯……愣是被他给甩成了F1,掐点卡红灯、弯道不减速、过十字口直接甩尾。这技术……嗷嗷的,根本就没话说。原本李果预计的十分钟,在大厨师傅的生死时速下,根本连三分钟用没用到都不知道。反正李果下车的时候,人都被甩了个逑,脚踏实地之后还感觉自己坐在车上。
李果下车之后不到三秒,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一步跨进装潢成粉红色的女子医院,然后在里面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注视下,一脚踹开了挂着院长室牌子的房间:“快!救命!”
“专家诊?排队没有?”那正在优哉游哉看着电视的干巴巴的老头,看了李果一眼:“没挂号就排队去。”
李果冷笑一声,顺手从裤腰带上抽出一把随手捡到的仙女门人的短匕首,往桌子上一戳,匕首直接没入了桌面,只剩下一柄把手露在外面。
而李果也史无前例地露出一副凶残的样子:“快!”
“来……来了。”那老头二话不说,一抹油亮亮的脑门,穿好一身白大褂,跟在李果后面,动作敏捷的像条过江之鲫或者是包裹着沙石的疾风。
而当李果看到这医院粉红色护士服的一刹那……
他猛得甩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我这傻,雪姐姐……我对不起你。”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回头的余地了,李果一边看着护士们把都翻起白眼的仙女门门人搬下车,一边给雪姐姐打起电话。
“哥哥……稍等。我让可欣把莫愁抱回去先。”雪姐姐在电话里也觉得略带着嗔怪:“你呀!老是这样。”
挂了电话之后,李果像等孩子出生似的等在病房门口。而不多一会儿,那个干瘦的老头院长就走了出来,看着李果无奈地摇摇头:“膝跳、瞳孔,都没了反应。没有明显外伤,死因不明。”
李果听完,当时就一呆。还没说话,那院长就摸出手机:“报案吧!”
而这时,红红也走了进来,看了那老头一眼,然后一搂他的肩膀:“借一步说话。”
“怎么会这样。”李果紧紧盯着紧闭的诊疗室大门:“明明有精神波动。”
就在他刚想进门,自己去看情况的时候,雪姐姐风尘仆仆地从一辆出租车上跑下来,三步两步就跨到了李果身边:“哥哥,情况怎么样?”
李果默然地摇摇头:“医生说瞳孔都放大了,应该是没救了。可我明明感觉到有精神波动。”
雪姐姐眼睛溜溜一转:“我信你的。”说着,她一把推开大门,领着李果走了进去。
这诊疗室不大,里面器械也很简单。不过让人不安的是里面有十几个头上被蒙着白布的女人,把这个本来阳光明媚的小房间的气氛,渲染的像是年久失修的殡仪馆。
外面此时还响起了警笛的声音,更是让人觉得是凶案发生时才会出现的特殊情况。
雪姐姐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李果:“哥哥,你的特殊部门身份证明带了吗?”
李果点点头,从衣服内兜里摸出一个黑色的小卡片,上面画着很复杂繁琐的纹路,而李果傻乎乎的一寸免冠照镶嵌在里面,乍一眼看上去,和健身俱乐部的金卡十分相似。
雪姐姐扫了一眼,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来处理这里,你去外面。上面的数字是你的身份编码,全国联网。”
李果会意地点了点头,悄悄地退出了房间。至于雪姐姐,李果绝对是相信的,他始终认为,在这里给雪姐姐添乱,还不如把事情都交给专业人士去干,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来到外面,李果发现医生护士早就跑没了影子,跟别提那些过来检查妇科炎症的女人们,只不过那院长还被红红控制在手里,压根就没能跑掉。
“红红。”李果招呼了一声:“让他走了吧!”
红红一愣:“可……警察这边很麻烦。”
李果耸耸肩:“不算麻烦吧!”
说着李果径直走到外面,看着已经把他们包围起来的十几部警车,诧异地看了一眼那个院长:“你不是说人都是我杀的吧!”
那老头刚准备走,一听李果的话,拔腿就往警察堆里跑。等他躲到了警车后面之后,才伸出脑袋看着李果大声喊着:“警察同志……就是他,就是他带了十几具尸体过来!”
一听这话,那帮警察齐刷刷地掏出配枪,指着李果:“不许动!放下手里的武器!”
李果一愣,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卡片,然后咳嗽了一声,扬起手:“你们谁带队的,我有话要说。”
“是我。”一个年纪看上去不大的板寸男人往前站了一步:“说吧!”
李果打量着这个警察,赫然发现他有些许面熟,而那个警察也在打量着李果。
“是你!”李果突然想起来这家伙是谁了。
李果刚来这的那几天,李明雪小区出了一宗灭门惨案,而当时这个家伙好像也是带队执行任务的,好像还在苦苦追求李明雪来着。叫李湘来着……
那个警察好像也认出了李果,他眉头一拧:“你是明雪的外甥?”
“是侄子……”李果尴尬的纠正他:“我这有张卡,这上面有个编码。你知道怎么用的。”
李果猜想这玩意应该是特殊的档案编号,他虽然不完全肯定,但是他估计这个李湘肯定是知道的。
说着,他就把手上那张卡扔向了李湘,接着自己往后退了几步。
李湘接到卡之后,来回翻了翻,眨巴了一下眼睛,低声问身边一个资历比较老,但是警衔不是很高的老警察:“这是什么玩意?”
“如果这是真的。”那老警察嘴角咧了一下:“咱们麻溜的滚蛋吧!”
李湘一愣,从车上摸出一个笔记本电脑,然后慢慢的等它开机。
开机的过程十分漫长,也许是硬盘老化、也许是周遭寂静。反正李果是觉得这个过程十分十分的漫长。
直到windows那经典的“当当当当”传到李果耳朵的时候,李果突然之间莫名地平静了下来,仿佛在这一瞬间双刀客附体了一般,面对众多警察他居然一点肝颤的感觉都没有,反倒觉得什么事都莫愁……莫愁啊!
在电脑开机,并等待360加载完之后,李湘打开了一个页面,然后输入了自己的查询者权限ID,并果断地把电脑递给了旁边的老警察:“师傅,这个……”
“多学着点,刑警不比片儿警,有的事儿你老爹都不一定管用。”那老警察用一种教训的口气说着:“看到这个卡片的编码头编字母么?S,就是super.B,就是barrel.连起来就是超级枪管子,也就是超级武器。”
李湘一愣,然后看着他师傅在一个相当隐蔽的窗口里点出了一个小弹窗,并把李果的编码输了进去。
“李果,男。能力评定D,安全指数A.”那一栏在出现了李果的照片和简单的个人信息之后,下面还有雪姐姐和莫愁的介绍,但是没有照片:“担保人:余雪,能力评定S,安全指数S.捆绑人:李月关,能力评定S,安全指数D.”
再接下去的,是被遮挡物遮挡住的具体信息,而遮挡物上面还有硕大的四个字:“绝对机密。”
“好了,这下你踩到了屎。”那老警察笑了笑,但是笑过之后,脸色却突然变得怪怪的,小声絮叨了一句:“医生姐姐怎么会看上这家伙?”
“什么?”李湘当时就是一愣:“师傅你说什么?”
“我说,你踩到了屎。”那老警察一乐:“在家等着安全部的人上门谈心吧!然后会让你签保密条例,登陆名是你的。”
此话一出,那叫李湘的脸色立刻尴尬了起来,身为太子党的他,多少听过安全部的特殊部门,但是说到亲眼所见……那除了这个自己一直深爱着的女人的侄子之外,根本就没别人了,而且这个家伙看上去好像连普通人都不如。
“收队!”李湘好歹经过了多年熏陶,哪能是个笨蛋,一看这架势,二话不说,直接收队:“卡还你,新年快乐,顺便帮我给明雪问好……”
说着,在所有人惊诧的眼神下,李湘坐回了警车,并打了两声喇叭,然后把脑袋伸了出来,朝周围的警察大声喊了一句:“收队!”
“你们先回去。我留在这。”李湘的师傅敲了敲李湘的挡风玻璃:“千万保密,不然你真的可能突然人间蒸发,这个破部门可没人情讲的。你就是到处高喊你爸是李刚都没用。”
“知道了,师傅。”李湘倒是乖巧:“等会要我来接你么?”
“不用。”李湘的师傅摘下帽子,把钥匙上的打卡器递给他:“等会帮我打卡,不然没餐费补贴了。”
接过卡之后,李湘开着车,带着一溜的警车“呜哇呜哇”的就跑了,留下妇科医院院长那个老头,在寒风中双腿打着摆一步三回头地逃离了这里。
“代号腾蛇。”老警察走到李果面前,随意地敬了个礼:“战斗部,编号SB0049,第10五人组,代号银龙的直属下级。”
“代号银龙?”李果虽然一听就知道这家伙也是那个莫名其妙的组织的人,可他始终不明白,什么叫代号腾蛇……什么叫代号银龙。
“代号银龙就是我啦,哥哥。”这时雪姐姐一脸庆幸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阿钟,好久不见哦!”
“医生姐,好久不见。”被称为阿钟的警察,站到雪姐姐身边:“你漂亮多了。”
“谢谢,我也很想你。”雪姐姐温暖地笑着:“很想很想。”
阿钟的脸色刚要激动……雪姐姐马上接了一句:“我也很想很想,小白、阿空、司徒。很想很想。”
李果看到他的样子,顿时感同身受了一把,这种尴尬可不止一次出现在李果的身上了。
不过这种时候,李果还是知道不是说俏皮话的时机,毕竟里面可是躺着十几个可能被莫愁干掉的女人呢。
“雪姐……那个……”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雪姐姐耸了耸肩:“好消息,那些女孩都是被击溃了心智,假死。坏消息……我不知道她们要假死到什么时候。可能一天,最长一个月。”
李果听到这,总算松了一口气,一ρi股坐在妇科医院的台阶上,点起了一根烟。
而这时,红红带着大厨师傅抱着一大堆东西从远处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可一看这里的情况……他们俩立刻转身就跑,而李果从那被掀起的一角,显然是看到了一个和AK47枪把子很相像的东西。
“我擦……”李果暗自感叹了一声:“老流氓果然能比上特种兵,这是要暴力抗法……”
感叹完之后,李果看向雪姐姐:“假死?什么意思……”
雪姐姐无可奈何地摊开了手:“我来处理吧!这些人也许对你有用。”
而与此同时,李果的电话突然响了,居然是从来不给他打电话的房东姐姐,他心里咯噔一声,接起电话。
里面果然是房东姐姐的声音,还有一个跑调极严重的漂亮声音的唱歌声。
“李果,你的莫愁在唱歌。”房东姐姐的语气颇为痛苦:“说唱完九首歌,你不出现。她就御剑亲征。”
李果的脸当场就垮了下去,用力捏住自己的太阳|茓:“你告诉她,相公在路上……”
御剑亲征是什么概念,李果浑然不知。但是他百分之一百的肯定,这绝对是莫愁喝了酒的后遗症。
而且这个后遗症的威力绝对是在那个让十几个姑娘直接躺尸的酒神咒之上,也许是带着几千万把飞剑漫天遨游、也许是让天空剑如雨下,更或者是单纯地提着出鞘上街溜达一圈见着个不顺眼的就戳一窟窿。
但这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果确定,一旦莫愁亲征成功了,那么李果这个年,是绝对没有办法安稳度过的,更大的可能,是李果和莫愁摇身一变变成国家级通缉犯,头像印在传单上,每个居委会门口贴一张,两个人的大头贴上还跟卖猪肉似的明码标价……
李果一边想,一边饱含着因为对这片土地的热爱而产生的泪花,直接在犄角旮旯的地方走直线飞奔了起来。
那叫一个飞檐走壁、那叫一个衣袖带风,如果把他身上的羽绒服换成古时侠客们飘逸有余但严重影响灵活性的长褂,再配上一把挂着妩媚寒光的七尺青风,那着实是一个可以让任何有着公主梦的少女为之心碎的存在。
前提是李果必须把脸挡上,毕竟王子大多比李果帅。每次李果从网上看别人转帖的阿联酋王子照片,他的心都会被无情地捏碎一把。
不过李果现在已经在某些方面全面超越了那些个王子们。毕竟哪个国家的王子也没办法穿着羽绒服还能横在墙上违反物理定律的一路疯跑。
就跟正在追羊的德国牧羊犬似的。
也幸好,这个点大多数人不是在睡觉就是在上班,而且老天都好像帮李果,天阴沉沉的,连平时坐在窗户里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今天都没有用那种特务一般的眼神扫视着窗外。
当李果翻山越岭、喘气如牛的直接从栏杆翻入鸟子精小区的时候,他本能地感觉到最少有五把狙击枪在刚才一瞬间朝他瞄准了一下,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应该是鸟子精布置的暗哨发现这翻墙的孙子不是别人了。
来到鸟子精的楼下,李果已经几乎力竭,这种高强度的运动速度对他来说完全就超越了极限,毕竟他的体力完全属于正常人水平,而刚才那个跑路的独门绝学,书魂大叔俨然没有告诉李果究竟有多消耗体力。
“莫愁!”李果在楼下高喊了一声:“我来了!”
喊完之后,李果隐约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因为平时不管在楼下喊谁的名字,莫愁无论在干什么,都会跑到窗口去用水润润的眼神注视着李果。而现在……莫愁压根没出现,反倒是房东姐姐正站在窗口用水润润的眼神看着李果。
电话此刻又响了起来,里面果断传来房东姐姐的声音:“亲爱的……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亲爱的?李果一听这称呼就顿感事态不好,可是他现在连迈步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傻Ъ呼呼地坐在楼梯口,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听着电话。
“你家莫愁,第三首歌没唱完,就睡着了。”房东姐姐并不是在电话里说的,而是直接从楼上跳下来,并稳妥地把绿化草皮砸了个窟窿,穿着睡衣站在窟窿里给李果传达的信息:“你看上去就像块中暑的小狼狗。”
李果的样子着实很狼狈,满脸不知道在哪蹭的黑灰和一脑袋在屋檐下蹭到的蜘蛛网,牛仔裤的ρi股上还被露在外面的钉子钩子给挂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正咧着嘴把李果里面今天刚穿上的红裤子露了出来。
“我……”李果听了房东姐姐的话之后,整个人都跟雷劈的似的:“你早不说?”
“我就想看看你关心她到什么程度。”房东姐姐说着,缓缓地往楼上走着:“如果是我,你会为了我这么拼命吗?”
李果一扭身,抓住了她的脚踝:“会!”
“我信你。”说着,房东姐姐腿一用力,把自己的脚踝从李果的手里挣脱了出来:“我去睡觉了,你要不要来?”
李果把脑袋仰到背后,撑着眼睛,倒着脑袋看着房东姐姐的背影:“能把我扶起来么……我软了。”
可房东姐姐的脚步压根就没停下:“我的男人从来不会软。”
“注意影响!”李果大叫一声,他在知道莫愁睡着了之后,心情顿时放松了许多,也就故意曲解房东姐姐的话来逗逗闷子:“硬24个小时就废了。”
李果休息了足足半个小时,期间接到了雪姐姐的电话,说原来的战斗五人组今天有个临时的聚会,晚上就不过去吃饭了,明天会去给李果送行,而且那些被莫愁给弄得假死的仙女门人,也都被安全转移,让李果不用担心,她和鸟子精会有妥善的安排。
在差不多恢复体力了之后,李果用了整整10分钟才打开了大门,而之前他从那个医院到这里,也只用了短短的五十七秒,这个速度如果去参加奥运会,李果有信心拿下大部分田径项目的金牌。
不过现在……李果就是去参加残奥会人家都嫌弃他多余。
看着沙发上睡的像小婴儿般的恬静的莫愁,李果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咕咚一下滚落在地,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下来。不过他现在也只能从旁边用毯子给莫愁盖上,根本没那个体力去把莫愁抱到床上去。
“祖宗哎……”给莫愁盖好被子后,颇为用力地拧了一下莫愁的脸:“差点被你给害死。”
莫愁丝毫没有反应,只是吧唧了一下嘴,“相公相公”念叨了几声,就翻了个身继续睡得香甜。
李果抓过桌子上的水,咕噜噜地灌下去大半壶。然后才慢慢地把破得一塌糊涂的牛仔裤脱了下来,坐在地上往外掏钱包和钥匙这一类的东西。
“李果。”房东姐姐这时候从屋子里拿了一瓶白酒出来:“我给你推拿一下,不然你的肌肉会有疲劳性损伤的。”
李果一愣,也没说出什么“你真好”之类狗屁的肉麻话,只是看了一眼莫愁:“我先洗个澡吧!”
“我帮你。”房东姐姐丝毫没有什么害羞一说:“你外面衣服也扔了吧!都坏了。”
说着,房东姐姐把李果搀进了卫生间,然后开始熟练地帮他脱衣服。
“这样不好吧……”李果按住了房东姐姐的手:“洗澡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行。”房东姐姐直接拒绝了李果的要求:“我有需要。”
李果一愣,苦着脸看着她:“你把我当电动棒使啊……”
“也不完全是。”房东姐姐帮毫无抵抗能力的李果除去衣服之后,又快速地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个干净:“还是有感情的。”
鸳鸯浴这种东西,其实闷骚的李果一直都蛮渴望的。可……并不是现在,现在的李果只想赶紧躺在床上去好好休息一下,根本没有多少力气去搞房东姐姐。
“骗你的。”房东姐姐突然笑着打了一下李果的肩膀:“温水疗法,不然你的肌肉真的会损伤的。你现在的肌肉强度还是太差了。”
房东姐姐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在李果的腰上和大腿上用力地捏了起来,李果的嚎叫声和淋浴的哗哗声混在一起,多少让人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就好像哪部外国的变态电影里,女人在卫生间开着热水肢解她男朋友似的,甚是凄惨。
这种时候,李果哪里还硬的起来,他现在就差求速死了,房东姐姐把李果的两条腿都给弄得充血跟粗萝卜一样,而且在韧带连接处还不断的有大片大片的淤血深处,要多吓人就多吓人。
“咬住。”房东姐姐把一根手指放到了李果的嘴里:“我要给你放掉淤血。”
李果一愣,强忍着疼,轻咬了一下她的手指头,咬牙皱眉地说着:“我顶的住。”
房东姐姐一笑:“不舍得咬我,就咬毛巾吧!这个疼会让你把牙咬碎的。”
李果点点头,房东姐姐二话不说,直接把鸟子精的洗澡巾给扯了下来,叠了两下,塞进了李果的嘴里。
他刚要往外吐,就见房东姐姐的手指上凸出了一把几乎半透明的锋利小刀,然后直接切开了李果的淤血处……
这下,李果顿时感觉一种像要爆炸似的疼痛席卷了他身上每一寸的肌肤,他脸色当时就惨白如纸,至于什么鸟子精的洗澡巾,他压根就没心思再去在意了。那种直接无麻醉解剖的疼痛,纵使是淡定帝李果,也没有办法再淡定下去,另外一条没有被房东姐姐压住的腿,直接就疼得痉挛了。
“忍住。”房东姐姐很温柔很温柔的说着,并在李果伤口处淤血排干净之后,她快速地把自己的左手血管切了一刀,但是很奇怪的只有几滴鲜血流了出来:“乖宝宝,马上就不疼了。”
说着,她把李果的伤口用手捏拢。并把自己的鲜血均匀地沿着李果的伤口涂抹了一层。
在房东姐姐的血抹在李果伤口之后的五秒,李果感觉自己的疼痛一级一级的开始减退,并最终完全消失,只有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还在耳边响起。
“我是凤凰嘛!”房东姐姐趴在李果身上,用极尽妩媚的姿势亲了一下李果的嘴:“不疼了吧?”
李果刚准备点头,但是同样的疼痛又一次席卷而来,和刚才的感觉一点区别都没有,而且房东姐姐的行为也没有任何区别,还是在自己手上同样位置划了一刀。
不过李果刚才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再经历一次的时候,他觉得好像并没有那么痛彻心扉了,可即使是如此,他还是把高强度塑料的马桶盖给掰碎了一块下来。
“结束了。”房东姐姐坐在李果的腿上,把一脑袋都是汗的李果抱在自己赤祼的胸前:“都结束了。”
李果吐出嘴里带着鸟子精体味的毛巾,紧紧抱住房东姐姐的腰,浑身水淋淋的虚弱地喘着气,连一个屁都蹦不出来,更别提什么缠绵悱恻了。
不过疼归疼,难受归难受。这时的李果却一点都没有了刚才那种两条腿被截肢了的无力感,虽然不说什么更加强壮,但是李果着实感觉自己这时候好了很多。
“如果我是普通人,没有开启红外视线的能力,你也许要坐轮椅回家了。”房东姐姐把一个|乳头放到李果嘴边:“吸吸看,有奶么。”
“别闹了……”李果的嗓子算是哑透了,他说话都好像只能发出低沉的声带振动:“我好累。”
房东姐姐笑了笑,站起身,帮李果和自己身上的水都擦了个干净,并找来干净的衣服给李果穿上:“如果不是你那个‘会’字,我会让你吃够苦头。但是有了那个字,我舍不得了。”
李果被房东姐姐搀到了客厅,然后房东姐姐盘腿坐在地上,让李果的脑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休息几个小时就能恢复了,我等一下去买点牛骨给你熬汤。”
李果胸口一暖,从地上挣扎着坐了起来,靠在沙发上,眼睛盯着房东姐姐的眼睛:“谢谢。”
“不需要这两个字。”房东姐姐地手顺着李果的短裤裤管慢慢地往上爬着:“今天晚上你是我的。”
而这时,突然之间,李果发现莫愁动了一下。然后直愣愣地坐起了身。双眼紧闭,接着双手平摊开来,嘴巴里淡淡的念叨着。
“寂静无声,四野黯淡。茫然雾气,风裹银装。剑似云,如潮。滚滚而来。”
李果一愣:“这不是李白的诗!这是什么?”
他话音刚落,出鞘突然冲天而且,直接刺穿了玻璃窗,直Сhā天际。
云层厚厚,根本看不到出鞘的方向。它究竟干什么去了,谁也不知道。
莫愁的身侧也盘旋着淡淡的烟气,无论李果怎么想接近莫愁都被那股烟气挡在了外面。
而这时雪姐姐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哥哥!刚才得到消息……全国不少古墓和博物馆都炸开了……里面……里面有剑飞出来!”
李果听完,突然颓废地坐在了沙发上:“这……这可能是因为莫愁。”
接下来,雪姐姐说的话,李果一句没听到。脑子里反复播放着刚才的画面,敢情出鞘大姐刚才钻出去……那是吹哨子叫人去了……
他本以为莫愁是睡着了,可谁知道她居然在睡着还能继续唱歌啊……
“莫愁!”李果用手拍着莫愁身边的剑气护体圈:“莫愁!!!”
李果大声地喊着,大声地拍着。莫愁好像是隐约听到了,可她偏偏好像是挣扎在什么梦境里,久久不能睁开眼睛。
李果这下真是着急了,他咬住自己的嘴唇。像莫愁一样闭着眼睛。
“我知道你看的见!”李果心怦怦跳:“帮我一把,师傅!”
这时,卧室里的那本全唐诗,突然之间开始噼啪噼啪地翻动了起来,接着李果突然表情一变,整个人显出与他本人年龄很不相称的神情。
“哎!莫愁啊莫愁。”
李果说话的声音变了变,然后又叹了一口气:“李果啊李果。你们两个真是绝配。”
“出鞘!”
一声大喊,本来钻进云层的出鞘包裹着激风,从开始那个窗口激射了回来。
直接悬停在李果的面前。
而这是莫愁的眼睛却突然张开,在短暂的迷茫之后,莫愁突然眼睛一亮:“师傅!受出鞘一拜!”
“出鞘。”李果背着双手,一副严肃的样子:“还记得我怎么跟你说的吗?”
“不可再作乱、不可再为恶、不可再……为虎作伥。”出鞘大姐跪在地上,显得很是诚恳:“可……莫愁她……”
“你应该有自己的分辨力。”李果的手,直接伸进了剑气圈:“你难道不是为了过把瘾?”
“出鞘知错了……”
“你知道该怎么办吧!”李果把手指弯曲起来,在出鞘的脑门上敲了几下:“我给你二十分钟,把剑冢里的剑,全送回原位。”
出鞘浑身一颤,委屈地看了一眼李果:“师傅,这会耗损我很多真元的……”
李果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在他身上吸的,还不够你用么?他可是你师弟,你给我懂事一点。记得,你已经不再是忘川桥而是莫愁的出鞘,如果你再这么疯玩下去,你怎么向你的他交代?”
出鞘大姐一听,满脸不屑地看着李果说:“那家伙,我说什么都听,哪敢问我要交代……”
她话还没说完,李果眼睛一眯,一个脑瓜崩就敲在了出鞘的头上:“不要把别人的宠爱当成一种理所当然,你要知道身残志坚的身份!”
“知道了……”出鞘大姐很是不服气,可又一点脾气都不敢发,闷闷地应了一声,接着莫愁的身体重重地倒在了沙发上,而本来悬浮在半空的出鞘剑,又一次地飞了出去。
李果这时回头看了一眼正全神戒备着的房东姐姐,然后轻轻前跨一步,直接到了她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圈:“这小子能耐不小,这姑娘是个好姑娘。”
“你到底是谁!”房东姐姐双手的长匕首架在李果的脖子上:“从他的身体里滚出来!不然我会让我女儿毁掉你的神经系统。”
“这样可不好。”李果慢悠悠地坐在沙发上:“我现在可不能回去,出鞘可是个烈性子。等会还有人回来找麻烦呢。你的基因很不错,不过好像有缺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活不过三十岁。”
房东姐姐一愣,脸色大变:“你……你怎么知道……”
李果无所谓地摊开了手,顺手打了两个响指,却什么也没发生。他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呀!习惯在那个世界了,老糊涂了……”
“不过我劝你别再为这事伤神。”李果摇摇头:“船到桥头自然直,办法有,但还不到时机。”
房东姐姐刚想发问,大门突然诡异地被扭开了,并不是那种钥匙开门的咔嚓声,而是一种无声息的门轴摩擦声。
“我就知道你会来。”李果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门口的雪姐姐和她身后的一众人,而眼神的焦点,是一个穿着灰扑扑中山装,笑容略带猥琐,胡子上还沾着玉米糊糊的老头。
那老头一见李果,哈哈一乐,一只手朝后挥了挥,一只手指着房东姐姐示意她也跟着一起出去。
房东姐姐当然不肯,但是看到雪姐姐一直在给她打手势之后,她也只能把奇奇怪怪的李果和那更奇怪的老头单独留了下来。
“我说,你这老东西,怎么没死?”那老头进门并带上门之后,一点都不客气的一ρi股坐在李果身边:“命也太硬了吧!”
李果的表情也是颇为洒脱:“老二,你这小王八当爷爷了吧?我在你微薄上看你全家福了。”
“有你这么说自己徒弟的么?”老头拍了一下李果的肩膀:“不对……只能算启蒙恩师。”
说着,他看上去还带着猥琐,而手却开始哆嗦了起来:“是想让这小师弟接我的班儿?这家伙不行,不够狠不够辣,当不了。”
“少来吧你。”李果翘起二郎腿:“我还舍不得把这小家伙放你手上呢。我就是让你给多开点后门,行不行,就一句话。”
“我操,我老师求我开后门,我要是拒绝可得被雷劈的。”那老头一拍胸脯:“说吧!只要力所能及。”
“哦!你就不怕我提个什么违反道义的事?”李果抖着腿:“当年怎么教你的?”
“少来了,老家伙。我还不知道你么,本身就是天地精气化成的精灵,除了坏点子多点,哪能想的出什么违反道义的事。”老头干巴巴地笑着:“别跟我说让你这关门弟子去当国家主席。我办不到。”
“我是要让你把本事教他一点。”李果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然后摸出一包烟,分了一根出去:“你和老大那两个徒弟,都挺不错的。”
“哇日,你太狠了吧!老家伙,你这算是狮子大开口。”虽然那老头嘴上愤愤不平地喊着,可手却径直在怀里摸弄了起来:“你也知道,我玩的是脑子,老大打架才厉害。要是学打架,你不如叫他来,那老王八现在也在家玩孙子呢。”
“这小胳膊小腿,你以为是他那个天狗徒弟啊?就是要你的。”李果直接伸手进了那老头怀里,掏出一本书,翻看了几下:“你字写的是挺漂亮。”
“孤本。”老头颇为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册子:“能有多大造化就是看他自己了。我这也算是尽了同门之谊了。对了,老家伙,你怎么突然出山了?你丫都能自成世界了,还犯得着自己出来收徒弟?你早就门徒满天下了。”
“我欠他祖上一个人情。”李果呵呵一乐:“而且我挺喜欢这小家伙,看着挺像原来的我。”
“这小子真那么坏?”老头一愣:“你这老东西还这么随心所欲啊?”
李果点点头:“我倒是觉得挺好,书就放这了,我回去看看,反正你写的深奥不到哪去,我就直接教他了。”
“哎呀我操,你这话什么意思?”那老头显然是急了:“我上演星辰下算沙石,蝴蝶效应玩得出神入化,你说我这不深奥?那你还我。”
老头劈手夺回那本没皮子的算命册子之后,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U盘:“这个深奥。”
李果眉头皱了皱,拿起来之后,却突然笑了出来:“麻衣神算啊?内蒙古出版社出版的啊?你靠这个骗了不少钱吧!”
“好了,不跟你胡闹了。我可没你活的长,我得赶紧回家抱孙子。”老头一提到孙子就满脸的幸福样:“小家伙一岁多,小短腿就会滴流滴流的踢腾了。”
说着,他这才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油纸抱着的线装书:“我早就注意到他了,看他的速成的架势,就知道是你这老混蛋在破坏游戏平衡。还有,今天的事以后别再给我发生了,刚才我直接划了四个五人组出去执行拦截任务,我可不会再这么老老实实的上门服务了,有下次,我可是要下格杀令的。”
“你可够狠的。”李果把烟头拧进烟灰缸:“连师弟都不放过。”
“你教我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错了就要承担。”
那老头走了之后,李果的眼神迅速地黯淡了下去:“小子,这次我帮你。下次可就得看你自己了。还有,你好几天没来找我了,好歹记得给我拜个年。”
说完,李果的眼神毫无预兆地失去了光泽,而很快又恢复起了光泽。
“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太刺激了……”李果恢复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他只是听到看到了开头和最后的部分,中间大部分的情节都被书魂大叔直接从他的记忆里抹了去,单单是这个开头已经让李果诧异的体无完肤。
他经常见书魂大叔,可从来不知道书魂大叔居然有如此的来头,刚才那个人李果其实并不认识,但是李果搜索了一下书魂大叔留给他的记忆之后,从那老头的气度和能够指挥雪姐姐这种超级神奇宝贝的样子来看,李果判定这家伙八成是雪姐姐组织的某个头头,甚至是总书记!
不过这些都不是让李果最惊奇的,最让他惊奇的,居然书魂大叔居然有教无类,不管是自己这样的质朴少年,还是刚才那老头甚至是一把剑,他都毫不吝啬的去教,而且都得到了应有的尊重。
即使那个老头嘴上骂骂咧咧的,但李果觉得,那戏谑的背后有着对书魂大叔如海师恩的极度尊重。而且不拒绝书魂大叔的任何要求,包括传说中的不传秘籍……
这些都让李果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正安稳躺在他床头的那本全唐诗。
而这时,大门被敲得梆梆响,李果拖着快被玩废了的身躯,走到门口。刚一开门,他居然发现门口乌泱泱的一大片人。
好像在这里但凡认识有那么一点特殊本事的人,都在门口集中了,包括被雪姐姐叫做小钟的警察和鸟子精的爸妈。
李果脸色很差,但是看到这些人之后,还是咧开嘴吃力的一笑:“我……先进来吧!”
“刚才上楼的时候,我看到一番队总队长了。”鸟子精一边检查着李果的嘴唇和眼睑:“那可不是个容易见着的角儿。”
雪姐姐表情尴尬了一下:“不要这么说二爷……他是个大神。”
而鸟爸爸则摸着下巴,一脸深沉:“居然能让他亲自出面,这可几乎不可能,一般都是陈胖出面。”
李果一愣:“你也认识陈胖啊?”
“爸,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鸟子精一边给李果把脉,一边神神叨叨地问着:“赶紧给老……我从实招来。”
“哪有……你可是我的心头肉,只要你别老跟你妈吵,我把肚子剖开给你看都行。”鸟爸爸握着被鸟子精气的一脸不高兴的鸟妈的手:“你们娘俩就是见不得面。”
“其实我来解释一下吧!”雪姐姐一边帮莫愁温柔的盖上毯子,一边蹭到李果身边:“刚才那个人,其实真的是我们这个组织的领导人,是负责布防维护世界的人之一。我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夸张……不过事实就是这样的。”
然后雪姐姐继续说道:“我们一般都是以五人一组成编队,执行各种任务。大部分是维稳,也……也有时会镇压……他来这里见李果的原因,是因为莫愁……莫愁刚才喝醉了,引了全世界的剑,往这里飞,如果不阻止……那后果不堪设想。”
李果暗自补充了一句:“其实他也顺便过来拜老师……”
“我开始还以为二爷会对李果和莫愁下格杀令的……”雪姐姐表情有些惶恐:“我当时真的好绝望。”
“他敢!”鸟子精一蹦三尺高:“我Сhā死他!”
鸟爸爸呵呵一笑:“他真敢。”然后鸟爸爸也和鸟子精一样检查了一通李果:“宝贝,你知道那家伙曾经干了一件什么事么?他直接下令把所有敢迁徙进天朝范围内的外族特殊能力者和擅自离开本土的特殊能力者杀了个干净。”
“为什么!”鸟子精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违反人权。”
“你哪懂这个,任何特殊能力者如果要离开本国,必须要打申请。然后再向对方国家申请,如果双方都同意,才能转入别国。如果私自闯入,罪很大的。你别以为对特殊能力者就没有规定了。”鸟妈妈突然讥笑似的给鸟子精上了一堂生动的《特殊能力者与非人类特殊能力者的移民政策条令》,尔后她还继续说道:“你还真以为你这个小朋友在他眼里算什么么?你知道连我和你爸都在他手上吃过憋么?”
鸟子精眼睛瞪得更大了:“为什么没人管我……”
在一旁还穿着警察制服的中年阿钟突然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对不构成大威胁的……嗯!普通能力者,一般都随便他去的。除非是真正造成了社会威胁,你的档案记录非常良好……”
鸟子精听完突然一愣,然后瞬间勃然大怒:“你丫说的良好!不如明说老娘是个废物!我擦,没想到老娘风光一世,居然还有被人评成废物的一天。”
“乖……别闹。”这下,连一直没有出声的李果都忍不住出声安抚鸟子精了:“这没什么的,当不知道就好了,晚上给你做家传的麻辣烫。”
而安抚一阵鸟子精之后,李果拍了拍雪姐姐的手:“我知道他为什么不给我下格杀令,我没事的。别担心。”
这不说还好,一说雪姐姐的眼泪就下来了,紧紧抱着李果的胳膊:“是我不好……我不该去参加聚会,不该在这个时候离开哥哥身边……”
李果笑了笑,轻轻抚摸着雪姐姐漂亮的白色头发:“没事的,你得有自己的生活。我可不是你生活的唯一啊!”
而这时,房东姐姐默默地抱着小新妹子从楼下走了上来,然后又默默地抱着小新妹子坐到了李果身边。
“他现在身体虚弱。”房东姐姐环视了一圈:“如果没事情,我想他应该进屋休息。”
房东姐姐的语气很强硬,根本由不得李果拒绝,直接一只手提着莫愁一只手拎着李果往房间走去,然后还和小新妹子交换了一个眼神:“这里交给你了。”
小新妹子极自信地一扬脑袋:“瞧好吧您内。”
众人:“……”
当然,鸟子精跟雪姐姐也跟着李果屁颠屁颠地跑了进去,客厅里只剩下两个金翅大鹏鸟和一个腾蛇以及一个坐在他们对面不言不语的小姑娘。
这叫一个尴尬……着实叫一个尴尬。
“我们来斗地主吧!”鸟妈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叠扑克牌:“五十块钱一张牌,地主输赢翻倍。”
阿钟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零钱:“小点我就来。你这太大了。五块干不干?”
“OK.”鸟妈说完,拍了拍小新妹子的脑袋:“你来当裁判,不许作弊。”
而鸟爸则看着紧闭的房门,摇头叹气道:“我早跟你说别把女儿一个人放养,现在都不亲了。”
“要那么亲干什么?迟早被别人Сhā的。”鸟妈一边抓着牌,一边用胳膊肘捅了捅鸟爸:“你赶紧抓牌。”
鸟爸又是一声叹息,然后默默开始抓牌:“我去……这一手烂牌……”
而房间里,李果正被一堆的女人围在中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邪恶宗教正要举行什么把活人开膛破肚往里头塞糯米的祭祀典礼。
“当时真的是这样?”雪姐姐咬着嘴唇:“你成了二爷的师弟……”
李果无奈地点点头:“而且还是出鞘的师弟……你知道,我当时也很诧异的。我猜想这是书魂大叔特意给我留下的记忆,因为有一段特别模糊,我只能大概记得什么三十岁。”
房东姐姐一听,脸色突然变了几变,然后满脸微笑得说着:“那是在说我,我因为被基因改造,只能活到三十岁。”
“什么?”李果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别开这种玩笑啊!”
房东姐姐却摇摇头:“是真的,到三十岁之后,我的器官就因为超负荷运转而提前衰老,然后不出几个月就会丧失功能。”
而雪姐姐却突然噗嗤一乐:“那又怎么样。我别的不说,延长一个人的寿命,还是绰绰有余的。我可是龙……”
说着,雪姐姐扭着腰摆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嗷唔……”
“是小龙人。”李果拍了一下可爱版雪姐姐的脑袋:“你真的能延长寿命?”
“当然了。”雪姐姐搂着房东姐的肩膀,心情好像很好:“无论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衰老,我都有办法延缓六十年。九十岁呢……”
“够了够了……”房东姐姐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弄得连眼泪都快下来了,深情款款地看着雪姐姐连声道谢:“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
“别客气……你要知道,哥哥所希望的就是我所希望的。”雪姐姐比划了一个V字型手势:“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李果摸了摸额头:“不要太露骨了……”
说实话,李果难得碰到一个不用写作业的下午,他真得很想趁这个时间好好的出去晒晒太阳,看看电视。跟鸟子精下棋或者跟小新妹子玩游戏机,要不听雪姐姐讲故事,甚至还可以看房东姐姐绣花。怎么样都能有一番乐趣,可是他现在实在太累了,剧烈的疼痛和被书魂大叔上身之后的精神消耗,都让他感觉上下眼皮子打架的冲动,所以他别说跟姑娘们玩了,就连看一眼那个一番队总队长留下的古书都没有精神。
雪姐姐她们倒是很体贴李果,看到他那熊样,也就没再叨扰他。纷纷起身走出门外,剩下一个昏昏沉沉的李果躺在床上,听着莫愁跟小猫打盹似的呼呼声,就这么安稳地睡了下去。
这次他没忘记把那本全唐诗垫在脑袋下面,毕竟他现在好多未解之谜要等着书魂大叔去解答。
并无例外,李果又一次来到了那个一直折腾他的书魂世界里,周围的光景并没什么变化。而李果也早已轻车熟路,打了个响指要了一瓶营养快线。
椰子味的营养快线刚喝一半,书魂大叔那一张苍老的脸就出现在李果的面前,手上拿着一面扇子,跟中老年版的楚留香似的扇着:“什么都别问我,许一不许二,下不为例。”
李果当时就一愣:“不用这么抢白吧!师傅……”
“你只要记住,我教你的是锻炼精神的,那家伙给你的东西是增强你体魄的。”书魂大叔拍了拍自己身上,原本灰扑扑的中山装突然变成了大红喜庆的唐装。
“师傅……这是要结婚啊?”李果上下打量了一圈书魂大叔:“挺好看的,我回去也弄一身。”
书魂大叔依然坐在他的摇椅上:“结个屁婚,许你过年就不许我过年了?我得去过年了,再见我就只能等年后。”
李果想了半天,压根想不通书魂大叔究竟要到哪去过年。可还没等他开口,书魂大叔一拍手,李果顿时感觉眼睛一花。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和书魂大叔站在一个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周围的红灯笼高高挂着,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俨然是一副过年的光景。
但是……李果还是发现这里面的微妙了,这地方的人根本都是穿着古装的嘛……
“你也看到了,我有自己的世界。”书魂大叔颇为得意:“不过你只能看,他们看不到你,你也碰不到他们。两个世界的规则不同,你除了能在这偷看姑娘洗澡之外,没别的玩了。”
李果挺愕然了:“至于么……家里的姑娘洗澡都不关门,我都偷看的不想看了……”
“看你那闷骚样,也就在我这说说吧!你敢跟你那些姑娘们说么?”书魂大叔脸上的表情挺丰富:“年轻人,你可以的。姑娘多是你的本事,你也得有本事守得住哦!没有一个好女人喜欢废物和人渣。”
“是是……”李果连连应道:“师傅教训的……”
他的“是”字还没出口,书魂大叔就冲着他把扇子一扇,他眼前一黑,再醒来时已经发现房东姐姐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该起床了。我们今天要回家。”房东姐姐跪坐在李果身边,打扮得极为精致,表情虽然淡然,可眼神里还透着不安:“如果我被讨厌了,我会立刻走人。”
李果从床上坐起来,亲了一下她的脖子:“不会的。”
而这时,莫愁光着脚砰砰砰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一件李果顿时慌张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道:“相……相公……莫愁昨天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出格的事……”
李果笑了笑:“唱歌而已,你们都准备好了么?准备好了,就启程回家了。”
走出卧室之后,李果只发现了雪姐姐坐在客厅等着他,鸟子精的影子都没有。李果四周找了找:“鸟不说送我么?”
“她……她说吃不消送别,跑到游戏厅打电玩去了。”雪姐姐的表情也颇为无奈:“把你托付给我了。”
李果笑了笑,看了一眼满地的年货:“这带回家……太有面子了。走吧!启程吧!还要去接姑姑呢。”
当李果被太阳晒到的一刹那,他猛然有一种压力顿失的感觉,这种感觉大概是“家”这个字给他带来的,即使家里有个啰嗦的老爹……
“腰有点酸……”李果抱着一大堆年货走了两步,突然扭头和后面的房东姐姐说道:“其他都没什么异常了。”
房东姐姐诡异的一笑:“酸是正常的,我昨晚要了你五次。”
李果的笑容当场僵硬……这算是污辱么……
不要说“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至少,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是有一个家让我们登上岸的。当我们离去时,我们也不愿意举目无亲,没有一个可以向之告别的亲人。倦鸟思巢,落叶归根,我们回到故乡故土,犹如回到从前靠岸的地方,从这里启程驶向永恒。我相信,如果灵魂不死,我们在天堂仍将怀念留在尘世的这个家——周国平《家》
如果要问李果一年里最开心的事是什么,那只剩下回家了。就好像每年过年那来回四亿人次的人口大迁徙一样,路途中的劳顿绝对顶的上三天三夜打铁修桥,可人们无论贫富无论品行,都面带微笑得打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在同一天挤上臭气熏天的火车车厢,哐当哐当几小时甚至几十小时,不就是为了回去找一个名为“家”的东西么?
李果当然也不例外,上大学时他放寒假,一回到家,桌子上铁定摆着馆子里怎么做都做不出那种味道的糖醋红烧肉,而且还他的床上也换上的干净的床单和晒得软软香香的被子。
李果想到那种感觉,就情不自禁的浑身爽地哆嗦了一下。然后一分钟看了八次表……
莫愁因为晕飞机,吃了晕车药,现在睡得跟只小耗子似的,蜷缩成一团,脑袋靠在李果的肩膀上。
李明雪则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时尚杂志,房东姐姐这种大能在颠簸的飞机上依然能安稳地绣着她的十字绣。反倒小新妹子却老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不停的在向飞机外面张望着。
“你看什么呢?”李果捏着小新妹子的小耳垂:“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小新妹子叹了口气,靠在座椅上,眼睛直愣愣的出神:“爸爸,你说我们为什么不能看到超人在天上飞。我看那些电影里,他们就经常看到超人在天上飞的。”
李果一愣,扭头指了指莫愁:“超人在睡觉……”
“这个不算呀!”小新妹子晃着小胳膊:“是那种那种,穿着裤子,脑门子上卷着一根呆毛,然后胸口还有一个SB里的S的那个怪叔叔。”
李果叹了一口气,摸着小新妹子的脑袋:“不要想这些奇怪的事情了,这种东西都是漫画里骗小孩子的,世界上哪里存在那种人。”
“可能还真的存在。”房东姐姐戴着她自己那副奇怪的眼镜,一边绣花一边和李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我戴眼镜好不好看?”
“好看。”李果点点头:“你这眼镜是干什么的?”
“是卫星预警,我担心导弹。”房东姐姐说着,把眼镜摘了下来,拧巴了几下就变成了一面镜子,然后轻巧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这是警卫犬装置,可以预警和干扰导弹。”
李果咳嗽了一下:“不会有人冲我们放导弹的……你太紧张了,我们哪有那么罪大恶极……还发导弹。”
“谁知道呢。”房东姐姐嚼着口香糖:“我可爱不可爱?”
“你有完没完了……”李果回过头看了一眼房东姐姐:“还想问什么?”
“我身材好不好?”房东姐姐显然是没有在意李果的抱怨:“我腿长不长?”
啊哈……一提到这个,李果倒是有话说了,他扭过头看了一眼房东姐姐的腿:“你跟鸟去比长腿啊!她的腿都快到肚脐眼了。”
“我不跟丹顶鹤比腿。”房东姐姐颇为不忿地说了一句,然后冲李果勾勾手指头:“跟我到厕所来一下。”
李果一听,心里骤然寒气逼人,他连忙摇头:“不行……你得让我休息休息,我都快被你榨干了。”
“不去就算了。”
她话刚说完,莫愁就从甜美的睡梦中悠然转醒,瞪着迷茫且无比可爱的眼睛四处看了看:“相公,刚才莫愁做梦,梦到昨天有人使了万剑归宗……好可怕。”
李果:“……”
飞机终于稳稳地降落在李果老家的那个破破烂烂的还没有当地火车站豪华的飞机场,李果从空姐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如果不是这架小飞机是被包用的小型商务机的话,也许这些档次很高很昂贵的空姐,也许一辈子都看不到这么破的飞机场。
“爸爸……”小新妹子从停机坪走出来之后,回头看了看飞机场光秃秃的两根跑道和旁边还不如烟囱高的导航楼,莫名地叹了口气:“这是我见过最烂的机场了……”
李果在一边和机场的物流商量把货仓里的年货托运回去的事,听了小新妹子的话之后,他笑了笑:“总比没有强。比坐火车强多了。”
旁边那个矮胖而且晒得黝黑的物流工作人员,裂开厚厚的嘴唇笑着:“是咯是咯,这过时候坐火车,那硬是要命。”
而李明雪提着包走到出口时的第一个任务,就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熟透了的曲线让那个物流大叔的眼睛都快挪不动了。
“终于到家了。”李明雪欢呼了一声:“真亲切,还是这么破。”
办好托运手续之后,李果一帮人来到了号称李果故乡最宽最直的一条“迎宾大道”上,赫然发现这里别说出租车了,就连城乡结合部的主力运输工具三蹦子都压根没见到,只有四大一小站在光秃秃的大马路上大眼瞪小眼。
“南方湿乎乎的就是舒服。”李明雪坐在马路边的绿化带上,丝毫不介意上面有一层灰:“不过我们几个要晒太阳到什么时候?”
李果捏着电话正在翻号码,听了李明雪的话之后,顿时苦笑了一声:“我还打算给我爸我妈一个惊喜呢。这估计还得指望他们来接了。”
莫愁一听,眼睛溜溜地转了两圈:“不如莫愁带着你们飞去吧!”
“别了……”李果捏了捏太阳|茓:“这小地方,让人看见了还不一定有多少麻烦事呢。”
李明雪这时掏出电话:“我倒有个人可以找。”
“谁?”
“齐英杰呗!”
电话打过去之后,果然没多久一部个性到掉渣的海绵宝宝奔驰就沿着这“迎宾大道”呼哧带喘的飞奔而来,一看这车的德行,李果用痔疮想都知道是齐英杰来了。
等那奔驰稳稳停在李果面前之后,首先从车里迎出来的赫然就是齐英杰那个中年谢顶的大脑门。
“总裁……您回来了。”满脸堆笑的齐英杰,一反往日眼里只有李明雪的神态,反倒首先跟李果打了个招呼,然后亲自下车把车门打开,并垂首站在车门口,等着李果上车。
“你怎么知道……”李果一愣,看着李明雪:“你说的?”
李明雪冷笑了一声:“你的大名和你的大头贴人手一份,他好歹也是公司的股东,怎么会没有?”
齐英杰倒也光棍,连连点头:“总裁,外面风大,先上车再说吧!”
李果叹了口气,抱着小新妹子钻进了副驾驶。在路上他先是给雪姐姐和鸟子精各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已经平安抵达,不用再担心飞机失事之类的事情。然后又和陕西李家村的老村长打了个电话,拜了个早年。
在电话里,雪姐姐和鸟子精好像完全掉了个样,雪姐姐显得很洒脱,说让李果记得给带点特产,还别忘记早点回来看她蜕皮。而鸟子精说着说着居然哭了,好像李果小新这一走就是永别似的,最后还是李果承诺一天最少给她打两个电话,才算勉强安抚了她那颗不安的心。
至于李家村的村长,倒是一如既往的客气,并托李果帮他向果爸爸拜年,并在忙完这一段时间之后他还会来亲自上门一趟。
在李果打电话的这十几分钟里,齐英杰一直都安稳的开车,一句话没说。这要放平时,他绝对满嘴跑火车来吸引李明雪的注意,谁会去管李果打不打电话。
“齐先生。”李果放下电话之后,叫了一声齐英杰:“谢谢你能来接我们。”
“总裁……您这就太客气了。”齐英杰满脸的虔诚:“抛开您总裁的身份,我好歹也是个当哥哥的人,过来接接是应该的。”
哎哟!李果当时就差点笑出来。这才几天呢,齐英杰这个人精就自动地把叔叔降格成了哥哥,当初刚见李果的时候,可是叔叔长叔叔短的自鸣得意着。
不得不承认,齐英杰虽然人挺势力,但是智商确实对得起他那谢顶的脑门子,这要放李果身上,他绝对干不出这么掉价的事。可偏偏齐英杰的自降身份,还一点都不让人讨厌,文字艺术在他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明雪,这次回来几天?”齐英杰现在再跟李明雪说话的时候,一点那种把李明雪当他女人的口吻都没有了,倒是显出几分普通朋友似的关心:“要是时间不够,你跟我开口就是了。”
李明雪笑了笑,齐英杰现在这样子比刚开始让人舒服多了。李明雪本身就是个心胸开阔的女人,他既然自己不再当烂泥巴,李明雪也就自然不再把他当狗屎。所以语气也和善了不少:“半个月吧!准备跟老同学都聚聚。”
李果听了她的话,扭头看了一眼李明雪:“姑,你不能这样。你那帮同学大多人老珠黄、人到中年了,你要是去参加同学聚会,那就是用巴掌抽人脸。”
“你说对了。”李明雪的表情阴森森的:“同学会就是抽人脸的好时机,没有对比哪知道自己的优秀。”
李果和齐英杰在此刻居然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的神情那是一样一样一样的。李果知道李明雪的性格,那看上去的稳重端庄全是假的,是假的!她有时就像个恶人谷出来的母恶棍,虽然不敢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是随便干点什么绝对能让人难受个十天半个月。
比如同学会的全称,就被李明雪解释成了同学打脸大会。
当初李果上大学的时候,李明雪就老是教导他:同学之间有真挚情感的,不用同学会都能经常联系。但凡是要靠同学聚会来联系感情的,那都是准备装逼装大尾巴狼的,混得好的抽混得不好的脸。通常组织者都是自认为混的最好的那一拨人,既然这样,如果有能力那就必须锄强扶弱、替天打脸。
严格说来,李明雪才是真正的冷场帝君,她说完之后,一路上再就没有人能发言了,冷场效果持续时间,一直到李果家的大门口。
李果家是平房……
最普通最普通的那种小平房,房前屋后有两个院子,前院种着廉价的花花草草,并被照顾的很精致,后院养着一条黄|色的纯种中华田园犬,名字是李果起的,叫啸天……
围墙只有齐腰高,用红砖叠成了,而且不是那种实心的墙,因为当初为了节省材料,果爸特意让墙上留出了整齐的洞洞,现在这些洞洞里都被摆上了嫩绿嫩绿的长青小植物,在冬天都显得挺有春意。
屋子朝阳的那一面墙,被爬山虎爬得密密麻麻,现在只剩下黑黝黝的藤蔓挂在上面,挺像一幅爱德华蒙克风格的油画,但是一旦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整面墙都会被绿叶子给布满,夏天房间即使不开空调也会阴凉阴凉的。
屋子门口有一颗法国梧桐,是李果四岁的时候亲手载下去的,但是还只有扫把棍那么细。现在都长得齐腰粗了,树荫刚好笼罩了大半个院子,虽然春天掉毛秋天掉叶子都挺烦人,可夏天的晚上在树下乘凉却是李果最喜欢干的事。
屋檐下面有整齐的一排燕子窝,算算大概有七八个,每年到点的时候往年的燕子都会飞回来生孩子,而李果一直到十四岁,还经常巴巴着看着燕子窝,闹着让果爸给弄下来一个熬粥喝。
屋顶上卧着一只老猫,梨花猫。是李果刚上初中时候在马路上捡的,当时捡到的时候都快饿死个逑了。不过现在,那时候瘦得连叫都没力气叫的猫崽子,已经成了一个肥壮的肉球。
它好像被汽车的关门声给惊到了,在暖冬的温暖阳光下懒懒地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看了李果一阵,接着竖起尾巴从屋顶上敏捷的窜到他身边,极亲热的用脑袋在李果的裤腿上蹭来蹭去。
“这……这就是相公的家吗?”莫愁双眼放光:“这里的风水……太奇怪了。”
李果一愣,抱起自家的老猫,任由它用长满肉刺的舌头舔着自己的脸:“怎么奇怪了?”
“如果莫愁没看错,这房子所处的位置,是个极煞的地方。”莫愁用脚尖在地上划了个十字,分辨了一下东南西北:“没错,就是极凶煞的地方。一般人家住进去的话,三五年就会家破人亡的。可偏偏莫愁感觉不到这屋子有任何煞气,反倒是一片安宁祥和,连莫愁一眼都喜欢上了。”
李果呵呵一乐:“谁知道呢,反正住了二十多年,一家人都没病没灾的。挺好。”
“这就是本事了!”莫愁认真地点着头:“出鞘说,她感觉这地方的死气都被转化成了活物的养料,越是凶煞反而越是福祉,真是奇怪……”
李果耸耸肩:“我爷爷可是宗师级别的中国文化继承人,会点奇奇怪怪的东西也没什么。”
说着,李果把老猫往小新妹子身上一塞,就准备摸钥匙开门。院子的门其实纯粹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一米二的门,六岁的李果就能敏捷地跟着李明雪爬上爬下了。更别提现在那些连九层防盗门都能弄开的小偷。
可奇怪的是,李果家……从来没被偷过。好像听说当地的小偷都有个不成文的约定,就是绝对不能上李果家的门,不然一只手断四根手指,就给剩个中指……
“这地方我好喜欢。”房东姐姐摸着红砖围墙:“我想在这里活到死。”
“好,好。”李果一边笑着,一边摸索着开锁:“我擦……现在都进化到不锁门了?”
说完,李果把虚挂着的锁直接拿了下来,推开院门,突兀地叫了一嗓子:“啸天!”
顿时,一只健硕的大黄狗,直接从后院窜到了前院,一把扑到李果的身上,不停地摇着尾巴。
“你该有一百斤了吧……”李果费劲地把狗爪子从自己身上挪下去:“去,把我妈找回来,她估计在打麻将。”
大黄狗汪汪叫了两声,嗖嗖地就窜了出去。
“这么有灵性?”房东姐姐瞪大了眼睛:“太通人性了吧!”
李明雪笑着:“这算什么,小意思而已。”
她刚说完,大黄狗又从外面跑了进来,嘴里衔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字:“打完这一圈。”
李果看了纸条,拍了拍大黄狗:“自己去撕根火腿肠。”
大黄狗欢快地应了一声,然后钻进厨房,叼了一根火腿肠,三下五除二就剥开了塑料纸,然后居然朝李果微笑了一下再把火腿肠吃掉……
“相公……为什么会有这么聪明的狗……”莫愁蹲下身子摸了摸大黄狗的脑袋:“莫愁从没见过。”
李果颇为得意:“在这屋子里长大的,都聪明!”
李明雪切了一声:“继续吹。”
进了屋子,南方并没有暖气一说,但是屋子里的温度莫名就比外面高上了几度,显得十分适宜人类居住。桌子上放着中午没有吃完的菜,李果打开菜罩子,用手挑了一块腌得脆脆的萝卜条。
“都坐一会吧!”李果指着自己家的藤制长椅:“谁饿了?”
“我我。莫愁饿了。”莫愁高举着手:“莫愁真的饿了。”
李果无奈地笑了笑,莫愁这个软妹,好像只要是睁着眼睛的时候,就保持着一种半饥饿状态,无论什么时候让她吃,她都能吃的下去。
李果转身看了看电饭煲,发现里面的饭还剩下不少:“我帮你给热热,没什么好菜,将就吃点吧!”
莫愁的眼神一整:“相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过日子哪有那么多好菜好饭,能入口的便是好的。”说完,莫愁走到电饭煲旁边,摸了摸里面剩下的半锅饭:“还是温热的,相公就不必麻烦了。”
说完,莫愁端起电饭锅的内胆,走到桌子面前,把几盘剩菜全部倒了下去,然后坐到角落里,拿着汤勺就开始呼哧呼哧地吃着饭。
吃到一半,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目瞪口呆的人:“你们……你们吃么?”
当然没人吃……小新妹子可是在飞机上吃了一大堆的东西的,用她的话说,反正不用钱,能吃多少是多少,快下飞机的时候她都吃到了嗓子眼,走几步就反一下胃。
而齐英杰把李果他们送到这之后,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我先去帮你们把托运的东西接回来……”
说完,他跟鬼撵了似的三步两步离开了这里。
“他怎么突然这么低调了?”李果摸了摸后脑勺,坐在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下,极慵懒地歪着脑袋:“这是头一回。”
李明雪一边从莫愁的盆子里找着爱吃的菜,一边跟李果说着:“你知道总裁代表什么么?他就算是大股东,也不过是这一个分公司的股东,总裁一句话直接就能让他滚蛋。他哪还敢在你面前显摆。”
李果了然似的点点头,刚要说话,房东姐姐突然戳了戳李果的腰:“你的房间是哪一个?”
“那个,门上贴着机器猫海报的。”李果指着自己的房间:“你要睡觉么?”
房东姐姐摇摇头:“我去看看。”
李果起身,看了一眼正在院子里,和猫猫狗狗还有水晶小狮子辛巴玩得正愉快的小新妹子:“玩了狗等会记得洗手。”
小新妹子随口就答应了,而那大黄狗却满怀着被歧视的悲愤,朝李果怒吼了两声,然后像受了挫折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伤啸天的自尊了。”李明雪打开电视,朝李果笑着说:“它自尊心可脆弱了。”
李果无奈地笑了笑:“啸天,自己去撕根火腿肠。”
大黄狗一听,耳朵一竖,嗷嗷地爬起来,钻进了厨房,叼着火腿肠出来的时候,心情显得极好,不停的冲李果摇尾巴。
“看……”李果叹了口气,然后拽着房东姐姐的一根手指头,推开了自己房门:“这就是我房间。”
房东姐姐满脸好奇地走进采光度非常好的房间,这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双人床和一个大书架,还有一台台式电脑。再就是一个小床头柜,估计是李果装裤子袜子的地方。
顺手关上门之后,房东姐姐一把抓着李果的领子,就往床上倒去,李果因为惯性根本就站不稳脚,顺势也就倒在了她的身上。
“我好喜欢这里。”房东姐姐搂着李果的脖子,两张脸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厘米:“好喜欢好喜欢,这是我梦里家的样子。”
李果没回话,只是顺手扯过被子往自己身上一遮。
可刚要和房东姐姐接吻的时候,大门直接被一脚踹开了,李明雪气急败坏地站在门口:“你怎么这么没羞没臊呢?大白天都不消停,你妈回来了。”
李果当时差点被吓成了个球,连忙一蹦三尺高,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满脸尴尬地把房东姐姐从被子里拽了起来。然后干咳两声,一起来到客厅。
过去之后,李果发现果妈正蹲在莫愁身边,小声地在问着什么,而莫愁着眨巴着水润的大眼睛或点头或摇头,满脸红晕。
房东姐姐拉了一下李果的手,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着:“你妈妈好漂亮。”
这话虽然不是说在李果身上,但李果还是甘之若饴,毕竟她老妈可是公认的大美人,而且写一手好字、会拉小提琴、会四国语言,打星际争霸还能起手让李果三十秒。
虽然不会做饭,但是总的说来还是瑕不掩瑜,是一个绝对能让李果值得骄傲的老妈。
“妈……”李果叫了一声。
果妈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居然视他为无物,然后继续地跟莫愁说着话。直到小新妹子抱着老猫从外面脏兮兮地跑进来为止。
“爸爸,这个姐姐是谁?”小新妹子果然冰雪聪明,虽然果妈很有气质也很漂亮,但却不像是李明雪那样根本看不出年纪,眼角多少还是有一些鱼尾纹的,只能说是一个很有风韵的中年妇女,和少女那断然是沾不上边的。
不过小新妹子这一嗓子,直接就把果妈的注意力成功地吸引了过来。她扭头看了一眼脏兮兮的小新妹子,眉头皱了皱,并瞪了李果一眼:“你要叫奶奶哦!不是姐姐。”
小新妹子一副纯天然的纯良样子,似懂非懂的点头:“可爸爸说看到年轻漂亮的女人都要叫姐姐。”
太厉害了……小新妹子太厉害了。李果本以为自己会因为没教育好小新妹子而被老爹老妈给臭骂一顿。可现在小新妹子说的话,哪里像一个四岁多的小孩能说出来的,这俨然就像是一个经过特殊训练的小特务嘛!
果妈站起身朝小新妹子走了过去,在经过李果的时候,又是瞪了他一下,小声说了一句:“你等下倒大霉了。”
李果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自己老娘是因为自己的生活作风问题而在那发脾气。虽然他现在多少算个武林高手,可面对他老娘的时候……那还只能是个儿子样,要跪就得跪着,要揍还得自己撩开衣服。
这下,李果只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自己那个还算是开明的老爹身上,不然今天回来的第一天估计就得被迫写一份五千字的悔过书……
“你就是小新吧?”果妈把小新妹子抱了起来:“知道我是谁吗?”
小新妹子茫然地摇摇头,眼神看上去无辜极了。
果妈一指李果:“我是他妈妈。”
“那好像真的是奶奶……”小新妹子的表情语气,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四岁小姑娘应该有的样子,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奶奶奶奶,我饿了。”
果妈嗯了一声,满脸笑容地向外面走去:“走,先去洗手。然后奶奶给你做饭吃。”
看到果妈的身影消失在厨房,李果哭笑了一声:“小新倒霉了……”
房东姐姐疑惑地嗯了一声,仰起头看着李果:“为什么?”
“因为我嫂子做的饭,正常人都吃不下去。”李明雪好像回忆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她一直认为自己做饭手艺很好,酷爱给人做饭吃。”
而李果走到文文静静坐在旁边的莫愁那,也蹲下身子,把胳膊搁在莫愁的膝盖上,小声问道:“我妈跟你讲了什么?”
莫愁水汪汪地看了李果一眼,然后四周看了看,最后凑到李果耳边:“她问莫愁有没有被相公占便宜。”
李果连忙追问:“你……你怎么说的。”
莫愁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当然是有啦。我跟婆婆说,相公老早就跟我同床共枕了。”
李果一听,一ρi股就坐在了地上。他算是知道了果妈为什么对他那么冷淡了……这同床共枕在莫愁嘴里只是形容词,而被果妈听到之后,这“同床共枕”摇身一变就成了动词……
而且李果早就把莫愁的年纪告诉给果爸果妈了,现在好了,李果的罪名算是落实了,如果他没猜错,果妈现在已经把“玩弄未成年少女”这个重罪按在他脑门子上了。
李明雪坐的近,显然是听到了,她捂着嘴趴在沙发上笑得跟抽筋似的:“你死了个逑的。我还说想告你刁状呢,现在八成是用不上我了。我稍微扇扇风就好。”
李果十分无奈……
“相公,是不是莫愁说错话了?”莫愁放下锅,调皮地捏着李果的鼻子:“如果说错了话,莫愁就去帮相公解释,莫愁的守宫砂还在呢。”
“算了算了。”李果站起身坐到莫愁的身边:“我反正是在劫难逃的,没这事还有其他事。”
李明雪一听,又是笑着说:“是你开后宫的事么?恭喜你,李果。”
“有你这么当姑姑的么?”李果实在吃不消李明雪地挤兑了:“到时候好歹帮我说说话。”
李明雪无所谓地指了一下房东姐姐:“你都敢把小的带回家了,我能帮你说什么?”
而房东姐姐晃着手指头,并看着莫愁:“如果没出意外,我才是李果的女朋友。”
乱死了……李果脑袋都大了,这种因果逻辑,李果每次想到都会一阵脑袋疼,而且是越想越疼的那种,所以李果索性白眼一翻,这个世界与他无关。
“我出去溜达一圈。”李果笑着看着外面明媚而且温暖的阳光,一招尿遁出神入化:“谁跟我去?”
“我讨厌太阳。”房东姐姐转身就走进了李果的房间:“我玩电脑。”
李明雪耸耸肩:“我等着告状。”
唯独莫愁,喜欢像一个小膏药似的贴着李果,一听李果的话,她三口两口把小锅里地饭吃了个干净,然后乖巧地跟在李果身后,一言不发。
李果笑了笑就带着莫愁走出了院子,并向厨房里正在烹调奇怪食物的果妈和在一边看着果妈烹调奇怪食物的小新妹子打了个招呼之后,朝蹲坐在院子里的啸天一招手。两人一狗就走出了院子。
冬末初春,虽然严格说来冬天还没过去,这时的北方还是寒风呼啸,但是在李果这个多山丘陵地带,每当下午两三点时,总能让人感觉到一种春意的盎然。
“莫愁。”李果牵着莫愁的手:“你会不会怪我?”
莫愁嘻嘻一笑,明知故问似的调侃着李果:“相公,你要让莫愁怪你什么?”
李果一愣,回手捏了一下莫愁腰上的小软肉:“你越来越调皮了。”
“反正莫愁知道,有些事不必说,说了不如不说。”莫愁挽着李果的胳膊:“要真的什么都说出来,反倒觉得虚伪了。”
李果嘿嘿一乐,完全没想到莫愁居然这么深藏不露,武力值这么高,没想到智商也完全凌驾于众人之上。平时看上去一副天然呆的可爱样子,肚子里居然这么鬼精鬼精,李果顿时感觉压力很大。
“相公?”莫愁看见李果的表情,笑得像个奸诈的小狐狸:“是不是不敢相信莫愁这么聪明啊?”
李果倒是被莫愁这么一下给弄乐了,他笑着没说话,只是用力地紧了紧莫愁的手,牵着她继续沿着阳光飒爽的小路继续散着步。
小路不宽,最多也就是能让一部齐英杰的奔驰级别的小轿车通过,水泥路面多少已经有些开裂,并从缝隙里倔强的长出那种看似娇嫩但是四季都翠绿的小草。
下午三点半,冬天的太阳把李果和莫愁还有那只很乖的狗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在散发着泥土味的小路上慢慢甩着手溜达,其实真是蛮浪漫的。
“相公,倒不如在这里……”莫愁停了停,双手搅动着衣角,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在这里亲亲莫愁吧!莫愁喜欢亲亲。”
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赫然发现莫愁这个妹纸好像是接吻接上了瘾,只要逮住一个和李果单独相处的机会就不会放过李果。
可李果却犹豫了大概五六秒,毕竟这条路可是进出他家这一片居民区的唯一通路,周围的七大姑八大姨哪个不认识他李果的,这要当街接吻,被那帮老太太看见了,估计果妈吃了他都有可能。
莫愁见李果久久没有动作,她踮起脚尖,闭着眼睛嘟着嘴巴,一副任意试吃的样子。
而李果在见到莫愁这个样子之后,一咬牙一跺脚,把心一横,直接把莫愁拥进了怀里,然后像恶犬扑食似的亲上了莫愁的嘴。虽然莫愁嘴里多少还留着一股麻油味,不过这其实并不影响整体流畅性。
可偏偏这事,那一直很乖的啸天,突然大声地叫了起来,并咬着李果的裤子往后拉。可李果现在正享受着呢,哪有空去搭理它,只是抖了抖脚,让它安静一点。
果然,狗聪明就是让人高兴,李果一抖脚,它马上就会意地停止了折腾。
于是李果就安安静静地享受了和莫愁的这个长吻,不过李果始终还是没有莫愁气长,最后憋不住的依然是李果。
等长吻结束,李果抬起头的时候,他才隐约的感觉周围好像有点不太对劲。然后猛一回头,赫然发现一个中年男子正站在离李果不到五米的地方,抽着烟迎着阳光眯着眼。个子不算高,身上穿着一件印有某某化肥厂的工作服,手机挂在皮带上的一个套子里,看上去略带土气,头发花白,皮肤微黑,脖子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玉石挂坠,成色看上去还不错。
这样的一个人,走到哪里都是会直接被隐没在人群里不会被人发现。
但……别人发现不了,不代表李果发现不了。
他看到这个男人只后,下意识地往后跳了几跳,搓动着双手,惴惴不安地看着那个中年男人,像抽烟的初中生被教导主任发现似的弱弱地叫着。
“爸……我……我回来了。”
而那个中年男人却只是呵呵一乐:“技术不错嘛!快十分钟了。”
李果:“……”
莫愁道是落落大方,轻轻巧巧的上去给果爸行了个古礼,甜甜地叫了声公爹,然后迅速缩到李果身后,把滚烫的脸贴在李果背后,然后伏在他肩膀上小声说道:“相公……莫愁根本没有感觉到公爹什么时候来的……”
“别急着跑。”果爸一把抓住想转身就跑的果果:“老子好久没跟你聊聊了。”
正事来了……李果顿时心惊。
“爸……回家说不是一样么?”李果抓着莫愁往身后藏了藏:“别吓着莫愁……”
果爸一愣,歪着脑袋看了看莫愁:“你就是莫愁吧?你先回去好吗?”
莫愁眨巴一下眼睛,看了看果爸又看了看李果,果断地哦了一声,然后连个招呼都没跟李果打,转身撒丫子就跑了。
李果长大了嘴,惊讶得五体投地,他果真是没有想到莫愁居然跑得这么快,甚至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就这么的转身弃他而去了,这未免也太听话了一点吧……
而跟在莫愁ρi股后头一起疯跑的还有神土狗啸天……
“来来。”果爸拽着的李果坐在了路边一个废弃已久的小神龛的台阶上:“给我说说你这段时间以来的事。”
李果早知道这一天是避无可避的,毕竟在电话里能隐瞒多少就是多少,而且还能报喜不报忧,可面对面的时候李果那绝对是搞不赢果爸的。
既然搞不赢,李果也就不再隐瞒了,干干脆脆地把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几乎是用报告文学的形式汇报了出来,并还把那几波要找李果麻烦的人也顺带提了一点,包括胸口有纹的奇怪女人百合花、追捕房东姐姐的人和要找人干了李果的真爱哥……
果爸从头到尾都是在认真的听着,一点意见都没有。
“爸,这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李果递给果爸一包鸟子精孝敬的顶级名烟:“毕竟我也是完全没有想到会走到今天这步。”
果爸撕开烟,掏出一根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这是你那个鸟儿给你的吧?你哪买的起这烟。”
李果一愣,完全没有想到果爸的洞察力如此敏锐……如果被他发现自己占鸟子精的小便宜的话,估计他会暴怒吧?
“你们这种你侬我侬的事,我就不管了。”果爸没有像李果想的那样暴怒,反而点上了一根烟:“不过你还是得好好想一想,怎么才能不欠人家的。姑娘多不是问题,关键是你得怎么摆平。”
“爸,难怪你得单独把我留下。”李果表情怪怪的:“这话要是让我妈听见,我俩一人一层皮。”
“嗯……”果爸也深沉地抽了一口烟:“所以要悄悄地说。”
说完,果爸看着李果:“那你说的那些不是正常人的组织,会不会让你有什么危险?”
李果果断地选择了骗人,他想也没想地摇摇头:“不会,我跟他们没太多的交集。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吧!对了,爸,你真的不知道爷爷留给我的东西?那画里走出来个姑娘,书里住着个老爷爷。”
“你还不了解你爷爷那人么?”果爸摇摇头:“他留给你的,那我肯定是没份的。既然没份还不如安稳地等着抱孙子。”
李果斜着眼睛看了果爸一眼:“你不会又在打我坏主意吧?”
“哪有的事,抱孙子是每个中老年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果爸用同样的表情看着李果:“你决定好先和哪个生没?听明雪说,你可供选择的目标不少啊!”
李果明知道果爸是在他嘲讽他,可又没办法回嘴,只能默默的转移话题,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从鸟子精的被求婚信上扣下来的李字:“你认识这个么?据说是个大家族。”
“咱们家不就姓李么?”果爸拿着那个李字随意地看了两眼:“大家族咱们就沾不上边了,顶多算个小家庭。”
李果一听,顿时失望。他还以为自己家真的是那个名扬四海能把一个财势通天的家族赶到国外几十年不敢回来的李家,可被果爸这么一说,李果这个李家估计也就是老爸做化肥儿子卖脚踏车的普通小家庭……
“不过这个创意不错。”果爸打量着被李果扣下来的“李”字:“挂在钥匙上挺好,你比我有创造性啊!儿子,再过不久你就能接我班了。”
“我不会去造化肥的,有创意也不会去造化肥……”李果连连摆手:“每次闻到氨基酸尿素那味,我就想吐。”
果爸甩掉烟头,站起身拍拍ρi股:“你要是碰到什么麻烦就打电话给我,能解决的一定帮你解决,不能帮你解决也能在精神上安慰你一下。”
“我谢你……”李果也站了起来:“你只要别揍我就行了。”
果爸慢慢地往回家的路上走着,听到李果的话之后,他顿了顿,回头看了李果一眼:“那得看你干了什么事了,我可被我爹揍到三十岁。”
李果哈哈一笑:“就是说我六岁了您还被我爷爷揍么?”
“可不……”果爸叹了一口气:“揍完我就跟你妈说晚上去河边钓鱼,不然脸上全是巴掌印,太丢人了。”
李果这下可来劲了,三两步追上了果爸:“具体说说都是为什么被揍呗!”
“哎呀!你个小兔崽子。幸灾乐祸了是吧?”果爸愤愤地看了李果一眼,然后脸上的表情骤然黯淡了下去:“我干了一件对不起李家祖宗的事,所以才会被你爷爷从祖屋赶出来,而且每年回去他都揍我一顿。至于是什么事,我可不会告诉你。”
李果“哦”了一声,但还是不依不饶地跟在果爸身后追问着,可果爸始终不作出任何回应。
父子俩就这么吵吵闹闹地回到了屋前,发现神土狗啸天和莫愁都躲在墙角露出半张脸正在向外张望,而那只被小新妹子折腾的老猫则正带着那个水晶小狮子在学习怎么抓耗子和上树。
莫愁看到李果回来了之后,松了一口气,然后自以为谁也没看到她似的,猫着腰躲了进屋,而啸天则噼啪着蹦到李果和果爸面前尽情地把肚皮露在外面。
“屋里怎么这么闹?”李果和果爸走进院子之后,就听见屋子里面闹哄哄的,似乎有小孩哭声还有乱七八糟的人声。
果爸表情一变:“八成你妈又给人做吃的了吧……”
李果一听,脸色骤变。果妈烹制出来的食物,那简直是见血封喉的奇毒,味道离奇到根本不能分辨她是用的什么调料,每次李果被逼着吃完所谓的果妈私房菜之后,最次的都要在床上躺三天,可又不是因为食物中毒,所以每次都被果妈以抵抗力为由搪塞了过去。
而之所以李果愿意把小新妹子交给果妈折腾,完全是因为小新妹子根本就是百毒不侵,小毒人的体液都对她丝毫无影响,照理说果妈的菜也对她根本构成不了威胁。
可现在的事实是……那个小孩的哭喊救命声,分明就是小新妹子的惨呼嘛……
李果急忙冲进房间,发现小新妹子正在沙发上打滚,而果妈正端着一碗已经分辨不出是什么物体的食物,在那里喂饭。
而房东姐姐则还在李果的房间里看小说,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仿若小新妹子不是她亲生的一般。
“妈……”李果急忙走上前:“你就别折腾她了。”
小新妹子一听李果的声音,连忙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像猴子似的挂在李果的脖子上,颤抖着说:“爸爸……救救新新……”
“挺好吃的。”果妈自己嚐了一口自己手里的东西:“里面有红豆、蜂蜜、冬笋、腊肉、香肠和豆腐。”
李果一听介绍,吃都不用吃就开始泛起了恶心,果妈的奇怪口味当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这私房菜当真是无福消受……
“爸爸,你可怜可怜新新吧!新新好可怜……”小新妹子的眼里泛起了泪花:“新新的心都快碎掉了……”
李果亲了一下小新妹子的脸蛋,表示理解她的感受。
“妈,我得认真地跟你谈一下了。”李果很严肃地看着果妈:“别的你都好……唯一这喜欢强迫人家吃东西的习惯真得不好,你没发现我姑都跑了么?”
早在李果进院子的那一刻,李果就发现李明雪心爱的自行车不见了,那部女士的老凤凰可是李明雪最爱的车,造型虽然还是那种弯把子的造型,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早就被李明雪花了大价钱改造成了一部无坚不摧的大杀器,连车链子都是铝钛合金的。
小车本来一直是放在院子角落的车棚里的,估计是和果妈非常熟悉的李明雪一看果妈在搞吃的东西,她果断地骑上了她的小车车飞奔而去。
终点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离开原点。
“我哪有错?我把我认为好的东西分享给别人。这有错吗?”果妈当真是北大才女出身,语言极为犀利:“你不喜欢就代表全世界的人都不喜欢吗?”
李果一愣,看了一眼小新妹子的表情:“妈……人都哭了……你就行行好吧!”
“为什么就不能是喜极而泣?”
李果一咬牙,一扭头:“爸!看看你老婆!”
果爸丝毫不为所动,看看天花板拨拨指甲,拨拨指甲看看天花板,好像一点都没听见李果的话。
“好了,你抱好她。”果妈还是执着地继续着:“乖乖,就吃一口!”
李果叹了口气,看着小新妹子:“你就吃一口吧……”
小新妹子泪眼婆娑地看着李果,表情极为可怜:“爸爸……你抛弃新新了吗?你不爱新新了吗?”
“不……”李果坚定地摇头:“我比平时任何时候都爱你……”
小新妹子听到他的话,深呼吸一口,小脸蛋上露出一种舍生取义的英勇表情:“好!我吃!”
说着,小新妹子紧紧地闭着眼睛,无畏地张开了嘴巴。
李果的心也是怦怦直跳,慢动作形态自动切换。然后那一勺子奇怪的食物,就好像是梦里的飞花,用极慢的速度向小新妹子长大着的嘴里送了过去。
这种感觉让李果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古代被皇帝赐了毒酒的大臣和被赐了三丈白绫的妃子。他的心都快碎掉了,拼命的埋怨自己无能,连自己女儿都没办法保护。
终于,不单是李果,甚至果爸都不忍心看到这一幕了。
他和李果非常有默契的……
闭上了眼睛。以等待那一声凄惨的嚎哭。
可良久,凄惨的嚎哭并没有传来,李果诧异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怀里的小新妹子正翻着眼睛咀嚼着嘴里的奇怪食物,好像是在细细品味。
而这一次就轮到果妈心惊胆战了,她不断地问着小新妹子“好不好吃”这一类的话,只是小新妹子还在品味中,并没有回答她。
“好吃!”
小新妹子突然喊了一句出来,然后继续长大着嘴:“还要!”
李果和果爸几乎同时的目瞪口呆了起来,而果妈则一脸“你们这些俗人”的表情,把小新妹子从李果手上抢下来,并指着李果朝小新妹子说道:“以后少跟这个人玩,他水准太低。”
李果一哆嗦,用胳膊顶了顶果爸:“你看你老婆……”
而果爸则歪着头看向一边:“你也想吃一次看看么?”
李果脸都白了,三步两步地撤到了院子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想仰望天空,却赫然发现莫愁正坐在屋顶上在看报纸。
“莫愁……”李果叫了一声:“小心点啊!”
莫愁应了一声,突然低下头看了一眼李果,表情狰狞恐怖:“相公,莫愁能杀人吗?”
李果一愣,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莫愁为什么突然这么杀气凛然。
而当莫愁从屋顶跳下来,把报纸上的标题给李果看了之后,他才知道莫愁为什么突然这么凶残。
“还有这种事?”李果手上的这份报,是这边的一份本地报纸,主编的来头好像挺大,一些略微敏感一点的问题,上面也经常刊登,虽然总是隔靴搔痒,但是聊胜于无,总比人民日报来的给力。
李果看到报纸的标题之后,也突然莫名地涌起了一阵杀心。
“真他妈滑天下之大稽。”李果三下两下把报纸撕了个粉碎:“还有县政府带头贩卖人口的事?”
而这时,果爸从里面哼着小曲走了出来,看到李果的样子和一地的纸屑,他好奇地凑了上来:“你这是老年痴呆前期症状,这么早就开始撕纸。”
李果没在意果爸的调侃,指着地上碎报纸,把上面刊登的事情说了一遍。
果爸眨巴了一下眼睛:“那报纸都一个多礼拜前的了。”
щ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χ}一张折得皱巴巴的报纸ζ!:“这是今天的。”
李果和莫愁凑上前,赫然发现上面头版头条的位置上,记载着那件事地跟踪报道,而那报道也是很惊世骇俗……
报纸上说,那个贩卖人口的贫困县政府和福利院,从上到下,不管有没有参与这件事的人,都被打碎了四肢,无论男女都被结扎。现在正在医院抢救中,大部分人还没脱离危险期。
“这……”李果和莫愁看了这个消息之后,也觉得很神奇:“怎么会这样?”
莫愁点着头:“这是侠客所为啊!”
果爸晃了晃手指,很神秘地说:“干这事的人,你绝对认识。”
李果连忙追问:“是谁?”
果爸用手指着自己:“我呗!”
“爸……开玩笑得有个限度,不能老吹牛……”李果知道他老爹的性格就活脱脱的是李果的未分级版,从小到大都无厘头到了一个境界,所以他现在压根就不太敢相信果爸的话了。
“你都知道我开玩笑,你还问。”果爸无奈的耸耸肩:“你越来越笨了,反正你知道那些人生不如死就对了。”
而莫愁这时接嘴:“莫愁要斩草除根!莫愁便是被拐卖的孤儿,如果不是师傅收养,莫愁不知道会沦落成何等人。相公,你能给鸟姐姐打个电话?”
果爸摊开手:“你们自己闹就了,反正别闹出太大动静。顺带别让你妈知道。”
李果点点头,果爹的性格就是这样,只要在理,就是捅破大天,果爹都不会说李果半句。至于那些会有法律严惩之类的屁话,只要有脑子的中国人都不会去信了。
李果拿出手机,没有去骚扰鸟子精的天伦之乐,反而直接打了个电话给红红,把事情转手说了出去。
“还有这种事?”红红颇为难以置信。
李果冷哼了一声:“莫愁说,要铲除他们这个网络。年前行不行?”
红红嘿了一声:“还真是个大工程。放心,总裁!三天内给你个答复,如果找出来主谋之后,怎么处理?直接活埋还是烧死?”
李果笑了笑:“多费点心,怎么弄死我不管。反正死之后把尸体扔去他们当地派出所门口。”
“没问题,总裁。”红红笑着应下了,并顺口夸了一句李果:“总裁,我总觉得你这狠劲,跟朱元璋挺像。”
李果看了看在旁边蹲在水池子里用凉水洗脸的果爸,呵呵一乐:“随便谁都行了,新年快乐。”
莫愁的表情还是很寒霜,李果转身抱着莫愁的腰:“宝贝,别再想不开心的事了。”
莫愁点点头:“相公,下次有这种事情,我们一起去杀个痛快吧!”
李果比划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
而在一旁听到李果完整对话的果爸,只是镇定的一笑,继续哼着黄梅小调,洗手洗脸。
〇①④有义方
李果回来的第一顿饭,是果爸下厨的。当然,几乎在任何时候都是果爸下厨。这是无可厚非的,毕竟李果没有小新妹子那种近乎变态的口味,吃不消果妈私房菜里的那股奇特的韵味。
菜是普通的菜,咸菜豆腐红烧肉炸小鱼,跟李果这段时间以来要多奢华有多奢华的伙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就是这些普通的玩意,在果爸这个不务正业,利用也许时间取得了特级厨师证的蛋疼大叔手下,居然展现出了一种别样的风情。
即使是两个小时前刚吃了一锅饭的莫愁,到了饭点又毫无预兆地再来了一桶……
“这养不起啊……”果爸看着莫愁吃东西的暴虐样子,有感而发地感慨了一句:“李果,你要不多挣钱就准备卖肾吧!”
李果悄悄从饭碗里抬起头看了一眼果爸,低声嗯了一下,然后继续闷头吃饭。
他现在极担心果妈突然想起自己开后宫的事,果爸好歹身为男人,多少能理解这种事,可是果妈则完全不同,她的性格比李果还要没溜,想起一出是一出,有时候上房揭瓦她能当没看见,但是有时候没洗手就吃饭也会被她给骂得狗血喷头。
旁边的李明雪一看李果的样子,表情突然奸诈了那么一瞬间。而在被李果发现她这个表情之后,李果顿时心说一声“不好”。
果然,血亲就是血亲,谁跟谁之间是抬抬ρi股就知道要放什么屁,李明雪轻轻放下碗,然后清了清嗓子。
“嫂子。”
果妈歪着脑袋看了李明雪一眼:“对了,你怎么还没动静,都成老姑娘了。再过几年你的胸部就改垂到肚脐眼了,哪还嫁的出去。”
旁边的果爸一听,连连点头:“我一直都跟她说这事,她就是不同意,上次介绍了个激灵的小子给她,她还嫌弃人家秃顶。”
李果一听,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饭粒直接从鼻孔中喷涌而出。
这就叫没事找事,明明知道果爸果妈都属于那种没谱的人,非要在这种时候找点话题。从李果个人理解,这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给自己添堵。
果妈听了果爸的话之后,毫无预兆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你还好意思提这事?你看看你介绍的都是些什么人,那些狗屎值不了半斤的渣滓,别说明雪了,就是我都看不上。”
“你看不上的人多了,你怎么当初不顺带也看不上我一把。”果爸的语气语调和李果平时说话那叫一个一个模子里倒下来的,就连神态都几乎一致:“要不是你,我不知道多潇洒。”
果妈倒是一点不生气,憋着嘴看了李果一眼:“你估计还不知道你爸当年多风骚吧?”
李果一愣,连忙用碗把自己挡了起来:“别扯上我别扯上我……”
“行了。”果爸一口把杯子里的啤酒喝了个干净:“别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个。”
果爸说完,眼睛精光一放:“李果!你自己说,你都干了什么!”
好嘛……果断地把自己亲儿子给卖了。
李果当时就郁结地看了果爸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的人,咳嗽了一声,坐直了身子,摊开手:“上班下班,吃饭睡觉。”
“还有还有。”旁边的小新妹子虽然智商高,但是情商显然略低,她极为努力的给李果补充道:“还有和我妈妈玩、和鸟姑婆玩、和雪阿姨玩、和巫婆玩!他每次玩的时候……”
房东姐姐直接在小新妹子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把她剩下的半句话都给噎了下去,但是那一副“你们都懂”的神情,也差不多不用再往下说什么了……
李果颓然了……玩这个字的解释在日常生活里那叫一个千变万化,和鸟子精下跳棋是玩、和雪姐姐聊历史是玩、和莫愁打真三国无双还是玩、和房东姐姐嗯嗯啊啊吱吱嘎嘎依旧是玩。
但是在周围人那种“李果是色狼”的先入为主的思想情绪下,这所有的玩都自动被替换成了嗯嗯啊啊吱吱嘎嘎……
李明雪大概是知道内幕,但是她够坏,所以一句话都不帮李果解释。而房东姐姐和莫愁又是当事人,特别是莫愁……鬼知道她想到什么地方去了,脸像喝醉了酒一样红得发亮,她这副表情更是让小新妹子的无忌童言有了充分的证据。
果妈的脸当时就白了,而果爸朝李果耸了耸肩,示意李果随遇而安,不要有什么执念……
“李如水!”果妈站起身,把碗往桌子上一摔:“你就这么教儿子的?”
果爸歪过脑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不得不说,果爸的猥琐和闷骚程度绝对是稍胜果果一筹的,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把自己身上那些诸如知情不报、包庇纵容等等罪名完全给推了个干净。让原本还以为有人可以并肩作战的李果顿时如帅旗倾倒似的瞬间崩溃。
果妈的脸色相当的难看,她牙齿咬得咯咯响,想了半天之后,突然走到李果的身边,一把揪起他耳朵。
“哎哟哟哟哟……”李果装死的样子,把平时不苟言笑得房东姐姐都给弄乐了,而莫愁则在此时化身为了一个乖巧的小妹子,只是眨巴着水润的眼睛,茫然无措。
古人说患难见真情,还是有一些道理的。这么一桌子人,唯一站出来替李果说话的,只有那个坐公车需要买票不到一年的小姑娘。
“不许欺负爸爸!”小新妹子在一边拽着果妈的一条胳膊:“爸爸是无辜的……”
李明雪眉毛一挑:“小新,姑奈奈房间里有刚买的游戏机。”
“真的?”小新妹子陡然松开了抓住果妈的手:“是任天堂的吗,我不玩任天堂的,操作感太差了。”
“Xbox的SK套装。”李明雪摇摇头:“限量版哦!”
“万岁!”小新妹子浑然忘记了李果还在被揪着耳朵,欢呼了一声然后一头钻进了李明雪的房间,然后熟练的开始拿游戏机Сhā电视……
李果再一次的欲哭无泪了,他现在恨死李明雪了。小新妹子这种对付中老年妇女的终极大杀器一旦被转移,那么李果的身家性命将受到无比的威胁。
“李果。”果妈冷冷地叫了一声:“你真的要学你爸?”
李果一听,下意识地摇摇头。
可刚摇完头,他突然一愣。什么叫“学你爸”?
哎!有大八卦!李果想着,顺势就看到了果爸,他现在的样子和李果刚才一样,用碗挡着脸,不停地往嘴里夹菜,对外面发生的事,置若罔闻。
“等等……等……”被拽着耳朵的李果,顾不上自己正在被提审,抓住果爸的问题继续穷追猛打了下去:“妈,你说我爸怎么了?”
果爸咳嗽了一声:“该你管的事,你……”
果爸没说完,就被他老婆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然后继续的埋头吃饭,一声不吭。
“这事你自己去问你爸去。”果妈咬牙切齿地说着:“你给我说说你的打算。”
李果当场就快哭了,他哪有打算。这种事本来就是个因缘巧合,开后宫也压根就不是李果自己处心积虑设计出来的,这些妹子里面,随便拿出一个都不是李果可以摆平的。他还打算……打算个逑啊!要知道,他才是经常出于被打算的那个位置上。
看到李果的样子,莫愁终于站起了身,轻巧地走到果妈面前,千娇百媚地道了个万福:“婆婆,莫愁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李果一看莫愁的举动,当真是一股暖流由内而外,喷涌而出,从眼睛到脚背……
果妈看上去倒是很喜欢莫愁,听了莫愁的话之后,渐渐松开了李果的耳朵,然后带着莫愁走进了自己房间,并在瞪了李果和果爸一人一个大白眼之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哦!”李明雪开始幸灾乐祸:“你们两个倒霉咯,我就说除了我嫂子,谁还能镇的住你们这闷骚两父子。”
李果和果爸对视了一眼,然后几乎同时站起身,果爸说:“我去前头打扑克。”
李果则跟在他身后:“我去看打扑克。”
而房东姐姐也跟在了李果身后:“我陪我男朋友。”
李明雪无所谓地摊开了手:“空气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
李果一愣,顿时听出这是保卫萨拉热窝里的经典台词,他尴尬地笑了笑,接了一句:“是啊!暴风雨要来了。姑姑,你带孩子啊……”
说完,果爸牵头,带着李果飞快地跑出了屋子。
“吓死爹了……”果爸走在黑漆漆凉飕飕的小路上,掏出烟递给李果一根:“说了别扯我别扯我,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李果嘿了一声:“要不是你扯上我,我哪会扯你,这算是扯平了。”
“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吧?”
李果哼了一声:“姜还是老的辣。”
果爸脸色显然很阴沉:“现在回去那是自寻死路,我去扎金花了。你记得关机,不然死的更惨。”
李果会意,和果爸默契地掏出手机,然后整齐划一地拆下了电池:“你不是不赌博么?把摩托车钥匙给我。”
“年轻的时候不赌博。”果爸黯然地叹息了一声,把李果要的钥匙扔了给他:“现在年纪大了,那么长的夜晚总得有点事情干干,三块五块的那叫娱乐。不跟你说了,还有,你最好离远一点,别被你妈牵着狗把你给逮出来。”
李果听了果爸的话,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赌博为什么还要分年轻年老……可当看到果爸渐行渐远的背影之后,他陡然反应了过来。
“好下流……”李果顿时感觉果爸说话简直就是不堪入耳:“这老不正经,难怪要被我爷爷打到三十多岁。”
而这时房东姐姐突然表情变得妩媚了起来,指了指天生的星星:“我喜欢看星星。”
李果四处扭头看了看,然后走到果爸放摩托车的地方,三下两下把车棚的锁给弄了开来,然后跨上了果爸那辆已经有十来年历史的摩托车。
“上来。”李果拍了拍车后座,扬起了一团尘土:“带你去吃点东西,我看你都没吃饭。”
房东姐姐点点头:“我不喜欢热闹。”
当摩托车的突突声渐渐远去之后,一直在黑暗处靠着没走的果爸,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的青春……”
当李果和房东姐姐来到了他们这里最繁华的一个排挡城之后,李果顿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辛辣响起,虽然弄得鼻子麻麻痒痒想打喷嚏,但是这种熟悉的感觉,还是让他恍惚间回到了过去。
这个排挡城是李果家这边这个县级市里几乎可以说的上的最热闹最繁华的地点了,每天从下午五点到凌晨,这里几乎都是人满为患。有开着宝马的老板,又染成鸡毛的混混,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严格说起来,李果对这个地方还是有一些特殊的感情的。虽然这些感情他老早就全部地留在了他十六岁那年,可每次回来,他都还是会到这里坐坐,要一份辣得畅爽开怀的螺蛳粉,再要上一瓶冰啤酒,一年四季没有变化。
“这。”李果驾轻就熟地把房东姐姐带到了一个拍档的位置上,两人坐好之后,李果大叫了一声:“老板,点单。”
微胖的老板应了一声,用油腻腻的毛巾擦了一把脑袋上的汗:“哟!果子。好久没见你了,还是这个位置?”
李果呵呵一乐:“老样子,两份。”
那老板扭头看了看房东姐姐,大笑着用脏兮兮的手用力地拍了一下李果的肩膀:“可以,硬是可以。”
李果知道他说的可以是什么,挥挥手:“别废话了,快点吧!等下你家婆娘又要骂你了。”
那老板哈哈一笑,顺手扔了根档次不高的烟给李果:“等一哈就来。”
李果点起烟,轻轻地抽了一口,然后就坐在位置上傻傻的发呆。
“你好像很熟。”房东姐姐皱着眉头,怎么都不肯用袖子去碰油腻腻的桌面:“我不喜欢这里。”
李果抬眼看了她一下:“马上你就会喜欢了。”
房东姐姐耸了耸肩:“根据行为心理学,在我们两点、五点和九点、十一点方向的四桌人,每一桌会有百分之十五的几率过来对我实施性骚扰。”
李果一愣,顺着房东姐姐的话,看向了那几桌人。发现其中有两桌是喝高了的,而另外两桌明显是当地的小混混,长得很有特色,而且不时用眼睛轻瞟房东姐姐。
不过李果倒是不担心这帮家伙的骚扰……他害怕的是这帮家伙如果骚扰了,女武神大人打死了人,自己该怎么擦ρi股。要知道房东姐姐可是绝对的杀气,虽然跟小新和莫愁那种大杀器还差个“大”字,可在对付这些瘪三的时候,房东姐姐显然更具威力。
可……李果又不能现在走过去警告他们,那太傻了……
幸好,李果要的东西没过多久就端了上来,那老板还送了李果一盘毛豆。
“尝尝看。”李果夹起一筷子荷包粉丝,递到房东姐姐嘴边:“这算是特色菜了。”
房东姐姐的眼神突然温柔了那么一两秒,张开嘴吃了一口李果送到嘴边的菜:“没有我做的土豆好吃。”
说完,房东姐姐突然从地上捡起了一个被踢到她脚下的空啤酒瓶,毫无预兆地砸到了十一点方向的那一桌子上,并站起身冷如冰山地朝着那帮目瞪口呆的小混混说着:“再说我男朋友的坏话,你们就完蛋了。”
李果一愣,听房东姐姐的意思,那帮人好像是在说自己的坏话。可他却一点都没有听见,不过看到房东姐姐发脾气的样子,那些人显然是说的比较难听的。
“算了吧!”李果拉了拉房东姐姐的袖子:“跟这些人计较干什么。”
房东姐姐却挣脱了李果的手,上前一步,一脚踢翻了一个混混的凳子:“滚!”
这下她可惹了众怒了……
那一桌子的混混,是一个本地的低幼向黑社会团会“青狼帮”的成员,那帮派在李果上初中的时候好像就存在了,并且名震各大初高中。好像这个帮派的头子是公安局长的小舅子还是大舅子来着,所以它的存在一直也就是属于半官方认可的。
李果上大学前好像也没听说过他们怎么样,大多是摆摆赌博机或者是收收高中生的保护费一类的,后来好像是说那公安局长升了官,这低幼的团伙也就跟着鸡犬升天。并在这个县级市的发展过程中,不断的开设各种的娱乐场所,在当地俨然成了一种规模。
可这规模……在李果这个青帮的继任CEO面前……那差不多也就是个笑话了。
如果硬要说差别,那青帮就是沃尔玛,而这种低幼帮派只能算小卖部。
不过那帮人可不这么想,他们在这个掬花大的小地方作威作福惯了,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弄过,何况还是一个女人。
“妈的,搞他个死鳖!”被房东姐姐踹倒的那个男人,从地上爬起来,二话不说掏出弹簧刀这种管制刀具,就冲向了李果:“晚上我们戳死那个坏女人。”
看到这个架势,李果也颇为无奈,房东姐姐可不是鸟子精,鸟子精手下有分寸,而房东姐姐,那弄死就是弄死,丝毫是没有什么其他说道的。
所以李果向房东姐姐吐了吐舌头:“你可千万别动手啊……他们还不至于死。”
“先等一下!”李果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这是个误会!”
李果这一嗓子,显然把自己的智商下降到了一个很低很低的水平。就连他自己叫完之后,都觉得自己顿时傻气冲天,情不自禁的自嘲一笑。
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说,那些小混混都没有理由停下来,更没理由听李果的停下来。
“来了哦!”房东姐姐轻描淡写地喝了一口啤酒:“看你的了。”
话音刚落,那把花里胡哨的弹簧刀已经径直划向了李果的胳膊。李果注意到这家伙是用的划而不是扎,这还充分地说明了其实那帮人只是想找个场子回来,并非真的想弄死李果。
换个角度说,虽然不想弄死李果,但是李果能肯定的是,他们确实是想弄房东姐姐。
不过李果倒是丝毫也没生气,好歹多多少少也算经历过一些大风大浪了,在这种小把戏面前,李果始终是没办法生气。
谁会去因为狗朝自己叫几声,就拿铁锹把狗给拍死呢。
当然,那把弹簧刀在李果的眼里,那只能算是一个比较危险的玩具,连子弹都能拦截的李果,如果被一把路边买的小玩具刀给伤到了,估计莫愁会气的用出鞘扎人吧!
更别提书魂大叔了……他得多失望……
李果见自己阻止无效,只能慢条斯理地把一次性筷子的塑料纸拆开,然后拿出一根带着毛刺的一次性筷子,又慢条斯理的顶在匕首的着力点上,那把小弹簧刀应声而落,丝毫没有任何悬念。
李果干这一系列的事情,以相对论的视角来解读,这一系列的分解动作,他足足用了三十秒。而在那些小混混的眼里,就只有那么短短一瞬,电光火石、雷厉风行。
但是如果用火云邪神的视角来解读,就只有八个字,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其实李果在自己成为准高手之后,才真正理解为什么有的记载里说某某人眨眼间能出剑一万六千次,这其实是一种大脑和身体的完美平衡,身体协调同步达到了百分之一千三百五十五点八五。
他现在的速度在普通人眼里看起来那已经惊为天人了,可李果知道,自己在真正的牛逼者面前还是脆弱的像一块蒸熟的芋头,就好像他在和莫愁对练的时候,莫愁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玩着手机,然后一只手就把李果给弄了。而和雪姐姐对练的时候……李果压根就破不了人家的防,虽然每次雪姐姐都故意输给李果,并装出一副虚脱的样子瘫软在李果身上,但是这种事……跟假Gao潮一样,一次两次可以,次数一多,就再也骗不了人了。
这就叫差距……李果在使完筷子之后,黯然地叹了口气,感叹自己的路还十分漫长。
不过他的摇头,看在那些混混的眼睛里,俨然变成了一种不可一世的不屑。这年头笨蛋有,但是绝对不多,从刚才李果露出的那一手,那些混混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所以带头的那个直接往后退了两步。
“还敢还手!”那颇有大哥气派的混混,站在离李果两米外开的警戒线范围外,指着李果义愤填膺地大喊着:“我们现在人少,有种别走!”
李果一愣,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帮家伙在这吃饭的人,两桌最少有三十个人,每张小桌子上平均围观人数是十五人,坐都坐不下,还有几个是站着吃的。
如果这还叫人少……难道他们准备要叫一个师的人来围剿李果吗?
李果朝那帮正在叫骂,但是又不敢上前的混混们很善意地笑了笑:“能算了吗?今天就当我请客了。”
那带头的一听李果请客,表情马上缓和了百分之三十,虽然还是站在警戒线范围外,但是表情已然不再那么狰狞:“小子,你还蛮懂事的。别看你练过点功夫,我们领导可是正宗少林寺的俗家弟子,等他来了,你跑都没的跑。”
李果悄悄捏了一下脸色很冷峻的房东姐姐的手,极为客气地向那个混混小头目笑着说:“大哥说的是……我根本没学过功夫,刚才是意外……只是我运气好,不然就被大哥挂彩了。”
李果的话显然是让那个喝了点小酒,热血有些许上头的混混哥很是受用,他不自觉地走到李果的桌子旁边,一只脏兮兮的脚踩在李果旁边的空位置上,一甩他那飘逸的小流海,显然是把李果的话信以为真了。
亏李果刚才还以为他不算太笨……
“小子,刚才你家婆娘吓到爷爷了。”那混混小头子向身后一招手,那两桌子的人呼啦呼啦的一下就把李果和房东姐姐围在了中间:“你是不是要给点补偿?”
李果笑着点头:“要的要的。”
说着李果从口袋里摸出五百块:“这是当我赔礼的,给你添麻烦了。”
那混混头子劈手夺过钱,用手指弹了弹五张人民币,然后喜笑颜开地看着李果:“刚才你婆娘,可是踢的老子卵痛。总是要补偿一哈的。”
说着,他直接伸手想去摸房东姐姐的脸。
李果笑了笑,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不要这样。”
“哎呀!你还敢……哎呀呀!呀……你……你给……给老子放手。”
李果的大拇指卡在他的手腕脉门上,即使再大的力气也化成了绕指柔,稍微一用力气,就疼得钻心裂肺。
那小混混头目当时酒就醒了,满脸的冷汗,歪着半边身子在那疼的直叫唤。
“李果。”房东姐姐用指甲在桌子上划出了一道对穿的痕迹:“为什么不解决他们?”
李果一听,眼里透着一种不清不楚的朦胧,这种朦胧让房东姐姐的心都为之一颤。
“我答应过一个人。”李果甩开了那小混混的手:“不能随便和人打架。”
“窝囊。”房东姐姐不屑地看了一眼李果。然后站起身:“我有分寸。”
说完,房东姐姐突然动了起来……
女武神的单兵战斗力,李果虽然是没有见过,可是当时李明雪和小新妹子被绑架的时候,李果可是看过女武神以秒为单位摆平外国特战精英的。
所以她站起来的那一刹那,李果就知道事情的结尾了。
根本没有什么太多的波澜曲折,房东姐姐三秒钟交替着用了二十七个姿势,出了三十三拳,动作花哨好看,身体柔韧性很延展性简直上升到了艺术的高度。而且没有用任何杀伤性的招数还有那诡异的骨骼装甲和骨刃。
李果在这个过程中,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只是偶尔朝下瞟一眼被连反应都没反应就被干倒在地的小混混,发现他们中招的部位几乎完全一致,全都是在耳根下三到五厘米处的软肉上。
不过很显然,房东姐姐并没有下死手,她对力道的掌握也许是李果认识的人里最精准的了,她每一下都只是让这帮人丧失了战斗力,根本没有一个人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这一点是让李果很欣慰的,要在原来,估计这里早就以血洗地了。
而当打完之后,房东姐姐一尘不染地走回了李果的身边,一ρi股坐下,无视周围叫好的酒客食客,大口大口的开始吃起了刚才还觉得脏兮兮的本地小吃。
Щ“我希望你要给我个合||Χ||理解释。”房东姐姐显然g!是在跟李果怄气:“不然我会看不起你。”
房东姐姐一向直爽,李果是知道的。他笑了笑,伸手帮房东姐姐整理了一下头发:“晚上告诉你。”
而这时,拍档的老板,提着一把还沾着肉沫的菜刀就冲了进来,当看到一地的混混在打滚的时候,他也是一愣。
“哈儿,他们两桌的钱算我的。”李果从口袋里拿出钱包:“你看看还有什么损失,也算我的。”
“算得。”那老板一ρi股坐在李果旁边:“你赶紧走哈!这群子卵样的人,马上就要叫人过来的哈!”
李果摇摇头:“我哪舍得走,一年才回来一次。再给上点菜,你知道我要什么的。”
拍档老板一撩袖子,踢了一脚脚边的混混:“都给老子起来哈!不要耽误老子生意。”
说完,他又提着刀,晃晃着走了出去,并顺手把一个混混给扔了出去。
“好吃么?”李果一边问着房东姐姐,一边看着地上的那些年轻混混纷纷从脏兮兮的地上爬起来,然后夹着尾巴逃跑:“你不是说不喜欢么?”
“我改主意了。”房东姐姐咬着一个肉片送到李果的嘴里:“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给我个合理解释,如果按照我的要求,你必须在有人挑衅的同时,就起身反击,并按照标准,这种普通人,我最多给你十秒,或者更短。”
李果哈哈一笑:“可别这么要求我,我可不是你那女武神战斗小队的人。”
“可你是我的人。”房东姐姐说的斩钉截铁:“那我必须对我的人做出要求,我是女人,但我不是花瓶。如果你有任何不让我满意的地方,我立刻会让你滚蛋。”
李果摇摇头:“说了晚上再跟你说。”
不多一会,被房东姐姐揍的那帮小混混都跑了个干净,李果晓得这帮人还是会回来找场子,但是他现在是肯定走不得的,毕竟自己算是在哈儿的拍档上惹的事,别的不说,自己扛下来不连累别人,这算是个做男人的担待。
“菜来的哈!”哈儿端着两盘看上去红辣辣的菜放到李果桌子上,然后又一ρi股坐了下来:“别担心老子咯,老子这种事见的多了。”
“少逞能。”李果笑着擂了一拳哈儿油乎乎的肩膀:“认识你二十年了,你哪次打架不是第一个跑的。”
房东姐姐在两人之间看了看,咬着勺子问道:“你们关系很好?”
“好,硬是好。”哈儿点头,然后就这么看着李果。
李果笑着咳嗽了一声:“我跟哈儿是发小,他不好好学习,初中毕业就出去学厨师了。十八岁就结了婚。”
哈儿略带尴尬地看了李果一眼:“莫讲这事哈!说重点。”
“当时上初中的时候,我跟他都比较傻,组成了一个行侠仗义二人组,专门见义勇为。”李果想起了当年糗事,自嘲地笑了笑:“当时经常被人给揍地跟猪头一样,老是得让他爹我爹出面摆平。”
哈儿摇摇头:“瞎讲,当年我们硬是来事,两个人就敢冲到人家几十个人的人堆里。”
“最后被打成猪头。”哈儿大笑着补充:“现在想来,硬是开心咯。”
李果看了看哈儿胸口的一枚笑脸别针:“最近有去送花么?”
“有的哈!年年都切。”哈儿神色似乎跟李果一样变得暗淡了不少:“你还记得她哈?”
李果点点头:“硬是要的撒。”
“什么送花?”房东姐姐似乎对这种问题很是好奇,她睁大着眼睛看着李果:“女人?”
李果和哈儿默契地点点头,然后哈儿从皮夹子里摸出一张照片,上面有两个身上头上都被抱着纱布的人和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女人。
那个女人看上去比照片上其他两个人大上不少,虽然不怎么漂亮,但是横竖都透着一股清淡温馨的感觉。
“这是?”房东姐姐结果照片,看了一会儿,然后指着一个明显挂了一身彩的小男生:“李果!”
李果笑着点点头:“是我是我……另外一个是哈儿,你看他那时候多帅。”
房东姐姐看了看现在的哈儿,又看了看照片上的,默默地摇摇头:“时间是把杀猪刀。”
李果和哈儿齐齐一愣,然后李果笑得前仰后合。然后他指着照片中间的那个女人:“这个女人,是杨儿姐姐。”
“杨儿姐姐?”房东姐姐看了看李果的表情:“按照人类情绪分类研究,这个女人应该是你的初恋。”
说完,她又看着哈儿:“也是你的。”
李果和哈儿相视一笑,然后颇有默契地点点头:“是暗恋。”
“好,我想听里面的故事。”房东姐姐把照片还了回去:“她现在在哪?”
李果还是那副笑脸,抬手指了指上面。不过房东姐姐发现了李果笑容里带着一丝莫名的难掩的落寞。
而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震天地取下了降噪器的摩托车的声音,一听这声音,拍档里其他的食客纷纷结账,然后落荒而逃。
“还真快哈!”哈儿笑了笑:“果果,想不想再跟那时候一样?”
“想!”李果颇有豪气的一抹嘴:“允许自卫反击。”
哈儿听完也是低垂着眼睑:“我好久没打架了哈!”
而房东姐姐却站起身:“我最喜欢欺负弱小了。”
说着房东姐姐拽起李果的手,迅速地跑到了外面。
到了外面之后,李果发现哈儿这个大排档早就已经被几十辆摩托车还有破破烂烂的昌河微型给围了起来,摩托车上平均坐三个人,面包车上据李果目测,最少能有十三四个人。
这帮人许多还是稚气未脱,但是手里去拿上了西瓜刀或者自来水管这些奇怪的兵器,让他们显得和他们本来的年龄格格不入。
“你是要当一辈子的软蛋,还是当几分钟的英雄?”房东姐姐颇为不屑的笑着,并用戏谑着李果:“这里一百来人,我给你三十秒。”
李果坚定地摇摇头,然后随手撕了一块干抹布缠在自己手上:“不用那些奇怪的东西,看过街头流氓么?”
房东姐姐点点头,然后顺手接过了哈儿递上来的栓狼狗的铁链子,并转手扔到李果手上:“你不是流氓,你是正义使者。”
李果笑了笑,往前跨了一步,冲那帮人大声喊着:“我不想把事情闹大,能解决就解决,我给钱都可以。”
而这时候。面包车的副驾驶上,走下来了一个人,看上去比李果年纪稍微大一点,满脸的痞气,还一脸色相地打量着飒爽的房东姐姐。
“哟!这不是当年见义勇为的两个小朋友吗?”那男人看到李果之后,居然一眼认了出来:“这么多年还狗改不了吃屎啊?”
李果仔细端详了这个穿着皮夹克的人一阵,然后侧过头看着哈儿:“是不是他?”
哈儿满脸愤怒的点头:“是哈!”
李果了然一笑:“现在没办法解决了。”
听了李果的话,连房东姐姐都感觉到一阵诧异,根本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才让李果前后的差距这么大。
“你们还想打我是吧?”那个皮夹克男人哈哈的笑着,然后盯着房东姐姐:“这个娘皮晚上是我的了。”
房东姐姐呵呵一乐,妩媚异常地勾了勾小指头,并朝那人抛了个媚眼:“来嘛!我等着你。”
“哟……小骚货勾引老子。”那人夸张地向他周围的人叫嚣着:“看着没,勾引我。”
而李果耸耸肩,一拍哈儿的肩膀:“自己小心哈!”
“晓得。”
李果在这一刻,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是的,他真的不是一个人。
他在这一刻武装直升机灵魂附体!
狗链子被他甩的如猛虎下山风林动,又好似蛟龙出海云翻涌。一条Diao粗的铁链子,硬是让一百多个人愣是进不了他的身。
而哈儿和李果两个人的配合那叫一个天衣无缝。在群殴的时候,谁也不能小看厨子和外科医生,这帮人每天的工作就是和各类凶器打交道,海豹突击队玩刀都没这帮人玩的顺溜。
那眼法,那刀法。刨去他身上那身脏兮兮油腻腻的人造革围裙,这一刻哈儿俨然就是百花丛中那一抹飞舞的大黄蜂,汤勺就像是他的尾后针,灵敏而准确的钉在任何一个胆敢冒犯他的人身上。
李果不啰嗦,一心要弄那个穿皮夹克的家伙一炮。
不过这一次,李果俨然成了配角,大厨哈儿才成了主角,他个子比较矮,刚好和李果的Diao粗铁链里应外合,一路过关斩将,眼里泛着豪光,就好像站在本能寺外眼睁睁看着织田信长被熊熊烈火吞噬的明智光秀。
周围那帮人就这么看着李果甩着鞭,接近他们的老大……
而那皮夹克的想躲,但是李果地速度着实是很快,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突击到了那家伙身边。
“哈儿,爆他头!”李果到他面前之后,直接甩开链子,然后飞踢一脚,在那家伙还没反应之前,直接让他在地上滚了两圈,并指示哈儿要快准狠。
哈儿得令,二话不说一个汤勺顺势劈下,没有停顿没有怀疑,没有丝毫不忍和踌躇,就像秋天的树叶毫不犹豫的变黄、就像婴儿没有理由的长出第一颗牙、就好像李果丝毫没有迟疑地爱上了莫愁……
哈儿的汤勺,是宝鸡钢铁厂的百炼精钢,加上本地老字号铁匠经过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次锻打方才成形,并用极冷的古井水淬火,反复而至。直到勺身出现了形状像波浪似的花纹时,方才能放上货架。
售价仅为五十二块人民币。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半成品,把这勺子买回去之后,经过数年反复操练,每天翻抄过水过油,那勺便有了灵性。
对于一个厨子来说,一把有灵性的勺的意义,就好像一把有灵性的剑在莫愁那样的剑仙心中的地位。不相伯仲,不分高低。
而恰好,哈儿这把勺子,就是这样的一把勺。它是真正意义上尝尽人间百味的东西,如果不是它的搭档——哈儿的大铁锅,不争气。它也许早已经立地成佛,被佛祖封为南无清净大勺众菩萨了。
这一勺子下去,那皮夹克的脑袋上顿时血流如注,那一片片的血花,红的像火、紫的像花,五彩斑斓的世界煞是诱人的紧。
一击得手,李果一弯腰一拽哈儿:“撤!”
哈儿点点头,跟着李果就向外突围。
可……世界总是很残忍,没有了李果那Diao粗的链子,也就没有了范围攻击,李果和哈儿也就毫无悬念的被包围在了人群中。
“打……”地上那个被李果和哈儿爆了头皮夹克,坐在地上捂着脑袋上的血口子,颤颤巍巍地发号着命令:“往死里打!出事我担着。”
有了领导的这句话,那帮小混混顿时如有神助,一个个就跟请神上了身似的,嘴里蹦着脏话开始朝李果和哈儿冲了过去。
李果咬紧了牙,看了一眼正站在包围圈外喝着啤酒看热闹的房东姐姐,然后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把袖子撩了上去。
“哈儿!”李果头一偏:“打他妈的。”
“好叻。”
一场2V108的战斗,在轰天的骂娘声中豁然打响。
每公里一百一的白纹蓝底的桑塔纳早就已经停在了外面,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戴大高帽的人过来阻止这场看似非常无厘头的闹剧。
在他们看来,只要不出人命,怎么闹都随便去了。反正这小地方,山高皇帝远,实在不行带几个人进去洗脸猝死,事情也就过去了。
可李果和哈儿就没那么轻松了,李果今天就下决心装一把逼了,如果他用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这帮小混混不消三分钟就都得身首异处,可李果答应过莫愁和书魂大叔,绝对不会把这种能力用在好勇斗狠报复社会上。
立志当一个好人,是李果的目标。但是好人归好人,谁说好人就你妈得忍着憋着,有火不能发来着?
这里面的故事只有李果和哈儿知道,所以他们俩也很默契地把今天当成了为逝去的青春做一次祭奠,大不了再被人揍一顿,反正李果和哈儿不是一次两次被围殴了。
他们两个手里,一个拿大勺一个拿着一截从别的小混混手里抄下来的水管,李果有被动技能,所以没怎么挨打,而哈儿却好像是泥鳅,总是仗着个矮在人群里钻来钻去,虽然两个人都不同程度地挨了几下,但这并不影响战斗力,再加上李果这段时间魔鬼似的训练,他也压根不在意这点东西。
不过毕竟两个人都是肉长的,在放倒了二十来个人之后,李果也觉得自己的体力隐约有些不济了,而胖胖的哈儿更是气喘吁吁,两人的身上也都开始不同程度地挂上了彩,甚至李果的白净的脸蛋上都被划了一道口子,疼倒是不是很疼,就是血流的挺吓人。
房东姐姐在外围看着之后,默默地摇摇头,把自己的裤子和袖子都挽了起来,双手从手掌根部的地方延展出了两把亮晶晶带着齿儿的锋利匕首,然后缓缓地朝李果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路人任何挡在她前面的人,都被她一拳放倒,再也没爬起来……
而就在房东姐姐和李果快要会和的时候,突然一架三菱的改装拉力车,突然带着发动机的轰鸣声,直接朝人堆里Сhā了进来。
根本没减速,也没有打喇叭,大有“日你妹,不躲开就全你妈去死”的豪迈。
小混混么,总的说来还是没有谁敢和奔腾中的拉力车角力的气概,老远听到马达声就闪到了一边,甚至连围攻李果和哈儿的那帮人都战略性的撤退了。
那拉力车开始匀速开着,等快到李果面前的时候,突然一个加速甩尾,用车尾巴直接撞飞了一个没来得及跑路的小混混,然后径直停在了气喘吁吁的李果面前。
场上百来号人都安静了,谁也不知道这部连拍照都没有的好车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更不知道它到这来有点什么意义。
李果也不知道……因为这Diao车居然用的是单向透光玻璃……
车门缓缓打开,先是一双旅游鞋,然后再是一双到肚脐眼的大长腿,再接着是带着鸭舌帽的鸟子精的脸,最后还有一个大包。
“你……”
李果刚想发问,鸟子精却径直把她的大包往引擎盖上一放,然后从里面摸出了一个……
我日……六连发便携榴弹炮……
李果当时就彻底斯巴达了,这Diao装备……鸟子精姐姐是来打海湾战争的么?而且在天朝军事管制如此之严的地方,她是怎么弄到这种奇怪的武器装备的?
当然……她为毛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数三声。”鸟子精端起榴弹炮,把鸭舌帽歪到一边:“三……”
旁边那个警车里的警察,当然看到了这里的情况,本来昏昏欲说的两人,精神一抖:“出事了!”
说着他们拔下配枪一边大喊着“警察不许动”一边喊着“放下武器”,但是很显然,他们的话似乎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鸟子精瞄了一眼朝这边跑过来的警察,枪口一歪:“二……”
一颗大大的球,拖着一道醒目的ρi股线,然后直接命中了那辆桑塔纳警车。
爆炸没有想象的那么狂躁,但是很显然,那部警车是彻底的被肢解了,估计卖废铁都是一件挺困难的事。
李果一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目瞪口呆……
“果果,好凶哈!”哈儿扶着李果的肩膀,心有戚戚:“这是哪过?”
李果一ρi股坐到了车头上,看了看鸟子精,苦笑着说:“奇葩……”
当然,鸟子精的第三个数压根就不用数出来,那帮小混混顿时兵败如山倒,跟倒了树的猴子似的四散逃了开,摩托车也不要了,地上的铁管和西瓜刀也落了一地,原本热闹的排挡城也在一瞬间变得寒风四溢,凄清冷寂。
而那两个警察,颤颤巍巍地举着枪,呆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有一个已经尿了裤子……
不多一会儿,震天的警笛声就响彻了起来,李果感觉好像全省的警察都在向自己这边奔驰着,四面八方都是那种呜哇呜哇的刺耳鸣叫。
“好了……”李果颇为颓废地摸出一根烟:“打架斗殴变成恐怖事件了。”
鸟子精没搭理李果,自顾自地把榴弹炮塞进包里,然后扔进车厢。猛一转头,马尾辫直接抽在了李果的伤口上,疼得他嗷嗷叫。
可等鸟子精再回头的时候,她的容貌居然开始慢慢的开始变化,最后变成了……那个胸口上有纹身的怪女人百合花的样子。
李果眉头一皱,猛地往后跳了几步,并顺手也抓了哈儿一把。
“不对。”房东姐姐这时从后面走了上前:“不是这张脸。”
那百合花扭头看了房东姐姐一下:“对不起,可能是资料混淆了。”
说完,百合花的身影慢慢隐藏在了夜空中,而李果分明感觉到旁边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
“夜枭……”李果头疼地捂着脑袋:“你们这是害我呢?”
话音刚落,夜枭的身影彻底地显露了出来,真真切切的就是那个敢直接上手干了善缘哥的奇女子……
“你们这是玩哪出?”李果捂着自己的伤口:“会有大麻烦的。”
“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房东姐姐从夜枭手里接过一个东西之后,看着李果说道:“我们集体叛国了。”
“现在她是某个特种战术大队的教官。”房东姐姐指着夜枭:“中国的。”
李果一愣:“这么快?”
夜枭点点头。而李果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衣服里面真的有一层迷彩服,而领章上的军衔居然好像还是个中校级的……
李果是搞不清这家伙到底是为什么来,反正李果知道,这奇怪的家伙肯定跟房东姐姐脱不开关系,毕竟从李果知道的信息来看,这个奇女子除了房东姐姐的命令之外,其他人的命令她听不听全看心情。
“我是大校级。”房东姐姐把从夜枭手里接过的东西摊开给李果看了看:“具体的我后面会告诉你。这里的事,你不用操心了,会有人来接手。”
果然她说完没多久,老远就听到直升机的螺旋桨突突突地往这边飞来。
“这是干什么?”李果在天上找着那个把警笛声掩盖过去的螺旋桨声:“你们哪来这么大权力?”
“有保密条例的,我不想完全靠男人。”房东姐姐抱着李果的腰,在他脸上的伤口上舔了舔:“那是来接我的。”
李果一愣:“你又要走?”
“舍不得?”房东姐姐眉头清展:“也就一天,我要去接受检查和资料移交,明天晚上这个时候,我会准时出现在你床上的。”
李果想了想:“会不会有危险?”
房东姐姐摇摇头:“其实是你们部门的头头直接联系我的,就是上次莫愁喝醉那次出现的那个老头,说开后门就开的彻底一点,我想应该没有问题。”
李果一听,顿时就明白了……原来是自己那个名义上的大师兄,虽然严格来说自己都没有见过那厮,但是人家却因为书魂大叔的一句话,居然就开始给李果铺路。
这让李果愈发的感觉书魂大叔的强大和神秘了……
而说话间,直升机已经到了头顶,还不止一架,上面的绳索已经放了下来,有四架正在往下下人,而剩下的一架上,李果赫然看到了开飞机的兔子……
“哟……新年好啊!”兔子一只手操纵着飞机,然后探出头朝李果扯着嗓子喊着:“回去之后一块吃饭啊!”
李果比划了个OK的手势,然后抱了一下房东姐姐,让她自己多小心。接着就目送她和夜枭被绳子给掉上直升飞机。
而这原本是混混打群架的地方,也被那帮特种兵以反恐演习的借口给封锁了起来,包括李果在内,所有人两小时以内不得进出。而那两个警察也被带走去喝茶了,李果估计是让他们要保密。
“好像真的是演习……”李果在等待的时候,发现这里好像真的在上演爆炸和反爆炸,绑架和反绑架,这帮人并不是专门为他过来的……
哈儿倒是接嘴:“好正常的咯,这段时间大噶都在传,说要配合老美去抓拉登咯,前天是在市里的百货大楼里搞演习。”
李果看了看天上,默默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是专门为我来的叻。原来只是顺带接人。”
“果果,拉个女人是做什么的哦?”哈儿一边在用云南白药往身上喷,一边和李果抽烟聊天:“好像好厉害。”
李果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我也好厉害。”
“少瞎讲。”哈儿把气雾剂扔给李果:“厉害还会被打成这过样子。走,我去搞几个菜。”
“我要红油猪肝。”果果丝毫没有和他客气:“还要鱼香肉丝。”
“好咯,给你打八折。”
果果呸了一口:“你还好意思要钱啊?”
他们俩说着说着,突然看到地上还有个人也坐在角落,李果仔细看了看,豁然发现是刚才那个被哈儿用大勺开瓢的皮夹克。
他用胳膊顶了顶哈儿:“那家伙还没跑叻。”
哈儿也是眼睛一亮,顿时有一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感觉。他胡乱了一抹脸,同时和李果站了起来,朝那个正捂着额头试图止血的皮夹克走了过去。
“赵凯?”李果蹲在他面前,扭头问哈儿:“杨儿姐就是因为他自杀的吧?”
哈儿愤恨地点点头:“杨儿姐姐怀孕六个月的时候,这个畜生还因为一只鸡打了杨儿姐姐咯。”
李果翻起眼睛想了想,然后又默默地摇摇头:“杨儿姐真傻。”
“傻你妈!”那地上被开瓢的男人好像还分不清什么状况,张口就大骂:“你那杨儿姐姐本来就是个骚货,她在KTV上班的,也是只鸡。”
李果站起身,手轻轻摸着下巴,表情平淡如水。
但是紧接着,他突然像暴怒的狮子一样,一脚踩在了那家伙的胸口,李果明显感觉到他的胸口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咔哒声,没猜错应该是肋骨断了。
可李果却突然莫名地兴奋了起来,抬起脚就想踩他前脸,幸好哈儿手快,一把拉住了李果:“好咯好咯……算咯。”
李果眼睛眯了眯,蹲下了身子,揪住那家伙的头发:“一个礼拜,我就让你的弱智青狼帮从这里消失,你倒大霉了,原来我是没能力,现在我有能力了,恩将仇报我干不出来,以德报怨那也是没门。”
李果说着,直接掏出电话,装上电池。刚一开机,红红的电话就接踵而至。
“总裁,有个好玩的事。”红红在电话里的声音显然是有些兴奋了:“保证是个惊喜。”
李果先是一愣,然后低头看了一眼在地上嗷嗷叫的赵凯。然后拿起电话走到了一边:“别跟我说纳斯达克涨了多少的事……我不懂。”
红红呵呵一笑:“你让我查的那件事,多少有些眉头了。”
“哦?”李果笑了笑:“这么快?”
红红连连应声:“青帮么,擅长的就是情报工作。”
说着,红红清了清嗓子:“总裁,这件事可大可小。”
“你就直说吧!”李果点起一根烟:“别弄的这么神秘呢,我这边头都大了。”
红红嗯了一声:“那边儿,参与人口买卖了。”
李果当时就一惊,“那边儿”算是他们内部的一个术语。洪门整个序列,在青帮的嘴里都统一称之为那边儿,而在洪门那里,青帮被称为“帽子”,虽然来源已经查无可考,但是大家也都把这个当成一种习俗,就这么流传了下来。
“那边儿?”李果喃喃地说了一句:“他们不是不允许干这种事的么?”
红红冷笑了一声:“开始是不允许,可后头这朱家上台之后,人可是一门心思赚钱的主儿,只要能赚着钱,其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那我们这边的?”李果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打算如果青帮也有这种事情的话,他就秉承蒋公中正的那套“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来一次全盘大清洗,反正鸟子精已经把最高权限全部授给了李果,要的就是要李果在凭良心做事的时候,能安心做事。
“原来有。”红红那边好像在用电脑,噼啪的键盘声一阵响动:“不过被顶峰直接给家法了,后来大家也都不敢了,卖卖粉已经是在打擦边球了。”
“嘿!难怪我们发展不过他们。”李果默默地摇头:“那买卖人口这事,朱家的人也参与了?”
红红沉默了一下:“这还不清楚,洪门分支太多,虽然朱家是主要掌权人,但是具体的还是要时间,我已经给他那边发出监督信了,如果在一个月内他们那不采取措施,那我们就要采取措施了。”
李果知道监督信,鸟子精给李果的寒假作业里就有,这也是一种传统。毕竟这两个黑社会都是一度名声盖过黑手党的庞大团体,无规矩不成方圆,所以早在一百多年前,两边的大佬就互相签订了一份协议,互相监督。如果对方干了什么违反天理的事,就能发出监督信,这信虽然只是一张纸,现在甚至是用Email,但是它的效力还是很高的。
也就是说,如果在监督信发出三个月内,收信方不能按照要求进行整顿的话,那么发信方就有权利和资格对其进行教育,这种教育可不是口头上地批评……
“估计他们不会听。”红红自嘲地笑了笑:“毕竟他们现在如日中天,我们萎靡不振。”
李果暗自点点头:“那该干的,我们继续干。顺带告诉他们这是我们干的,给他们点警告。”
“总裁,你现在也开始入味了。”红红揶揄着李果:“这办法是不错,我会安排的。你那边怎么那么闹?”
李果一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都简要地说了一遍,语气颇为自嘲。
“这种事,你完全可以不用自己动手的。”红红的口气里带着一种难掩的不屑:“这种蹲在游乐厅里的小混混,连入青帮的资格都没有。我会让离你最近的成员去协助你,你自己省点心过个好年吧!过了年有你累的。”
其实随着李果和红红渐渐混熟,他们两个差不多形成了一种半师半友半下属的奇怪关系,鸟二其实着实是个蛮精明的人物,她把红红这个整个青帮学历最高的人分配给李果坐下属,也就是出于这一点考虑,毕竟李果这种赶着鸭子上架的总裁,压根就起不到多大作用,如果没有一个两个厉害的角色辅助一下,李果横竖都是要带领青帮走向最后的灭亡的。
挂了电话之后,满脸血痂子的李果走回了哈儿和赵凯的身边,他看了一眼赵凯:“我帮你打了120,要找我麻烦就随便,我地址你应该知道,不知道我写给你。”
说着,李果掏出笔,唰唰的在赵凯手背上把自己的电话和地址都写了上去,并拍了拍他的脸:“欠了的东西,总是要还的。我一直想问,你把杨儿姐的孩子弄到哪去了?”
赵凯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在听到李果的话之后,他的脸色更加惨白了,哆嗦着嘴唇但是却没说出什么话。
“果果,莫问咯。”哈儿在旁边臻首低目:“我老早就打听过咯,这死鳖不晓得把自己的亲儿子弄去哪里咯。”
“没关系。”李果笑着摇摇头:“我查的到,最好让我知道你对他不错。”
说完,李果站起身,搂着哈儿的肩膀:“走,白切牛肉。”
“牛肉好贵的咯。”哈儿满脸不情愿:“你好歹给老子点撒。”
和幼年发小大口喝啤酒大口吃白切肉,这种感觉让李果有一种踏踏实实的安定感。两个人身上都挂着伤,可谁也没在意,聊着当年的傻Ъ事,笑得像个大傻Ъ。
其实李果今天总算把积蓄多年的怨气发泄了一点,他一直信奉的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然李果的心胸算是开阔,可子都曾经曰过:以德报怨的都是傻Ъ,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果果。”哈儿坐在自己的排挡里,喝的有些微醺:“我是不行咯,以后当大侠还是你来咯。”
也是微醺的李果二话不说,抓起一把花生米劈头盖脸地就砸了哈儿一身:“妈逼,当年说好一起当的。”
哈儿一听,眼泪就快流下来了:“有个龟毛用咯,我是要生活的咯。你帮我去撒,我听故事就好咯。”
李果一口把杯子里地酒闷了下去,然后把杯子往地上一摔:“咱们去参加快乐男声吧!说不定就火了。火了我们俩就去锄强扶弱,这宣传力度就大了。”
哈儿一愣,一抹眼泪:“你有毛病的是波?我们去参加快乐大爷还差不多咯。”
“我只是开个玩笑。”李果自嘲地笑了笑:“我想回十六岁。”
哈儿没说话,只是用油腻腻的袖子抹了一把脸,点起一根烟。李果透过氤氲的烟圈看着哈儿略带唏嘘的胡茬子,突然感觉一阵莫名的慌张。
“我们去学校看看波?”哈儿定定地看着李果:“现在哈!”
李果一愣:“现在?你脑子有问题吧!都放寒假了。”
“哪过让你切看小姑娘咯。”哈儿靠在椅子上打了个酒嗝:“切看看我们的教室撒,还有你在树上刻的花。”
“那不是花!”李果梗着脖子:“那是我当了大侠之后要秀在身上的logo,懂么?logo!”
“漏狗就漏狗咯,去是不去撒?”哈儿摊开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李果。
李果想了想,一咬牙一跺脚一赌气一狠心:“我喝酒了……”
在反恐演习的封锁结束之后,李果还是和哈儿坐着李果那辆突突响的破摩托车,慢慢的在没什么人的大街上开着。
李果开始还想开那辆三菱的拉力车,可他居然被告知,那辆车是借来当反恐演习道具的,属于公共财产……
不知不觉,时间就来到了午夜,李果和哈儿终于到了他们两个曾经一起上过的初中。锈迹斑斑的大门紧紧锁着,透过铁栅栏看到黑漆漆的校园,一股过去的味道陡然袭来,让措手不及的李果顿时打了一个踉跄。
“这里没变。”李果笑了笑:“老规矩?”
哈儿嘿嘿一笑,身手极敏捷地翻过栅栏,然后从里面帮李果把侧门打开。
“这次都不用石头剪子布了?”李果笑着走进门:“我还以为你又要耍赖呢。”
“滚到一边去哈!”哈儿也是一副灿烂的笑容:“我是怕你被戳到ρi股眼。”
两个人边笑边闹,慢慢走在空无一人的主路上,仿佛一瞬间就回到了十六七岁时的飞扬洒脱。
几乎没费什么劲,李果和哈儿就来到了他们原来所在的那个班级,恍恍惚惚十年过去了,这里还是几乎没有任何变化,除了窗户从木头地变成了铝合金的,桌子也从那种连体地变成了单人单桌,长板凳也变成了小椅子。
其他的一点都没有变,甚至李果透过窗户看到了黑板顶上那一道用涂改液写着的“李果到此一游”,虽然已经没有曾经那么清晰了,但总还算是可见。
李果挠挠脸,傻傻地笑了笑,耳朵里仿佛传来大清早的晨读声,和当时的班长在呼喝大家打起精神的声音。
“班长呢?”李果突然扭头问哈儿:“那个一年四季把裤脚塞鞋里的姑娘。”
哈儿表情变得有点怪怪的:“我结婚的时候你没有来哈?”
“是啊!我当时在读大学嘛!回不来。”李果略带遗憾:“可我把红包给你了哈!”
哈儿点点头:“就是她,班长。”
“你行啊!”李果一拍哈儿的肩膀:“居然被你搞到了。”
哈儿则一点都不谦虚,趾高气扬的抬头看着满天的星光:“这过我可是赢了你咯。”
李果呸了一声:“少来了你。去楼顶看看?”
“不去咯。”哈儿有些感伤的样子:“去看看你画的拉朵花吧!”
“说了不是花不是花!”李果一边和哈儿朝操场边上的大树走着,一边向哈儿抱怨:“是LOGO!”
十年的时间,已经够一颗小树长得郁郁葱葱了,李果原来刻的花,早已经不知所踪,但是他还是和哈儿上蹿下跳的找着。
李果其实并不在乎有人说他幼稚,其实男人么,多少都是有一些怀旧情怀的。即使像李果这样生活的赢家,他所承受的压力和他的幸福指数一样,都是成上扬趋势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责任越大压力也就越大。
现在的李果,也许生活上比哈儿更舒服更奢侈,但李果知道哈儿一定比自己要快乐很多,因为不快乐的人是胖不起来的。
“没了没了。”李果坐在树底,颓然的叹气:“真的没了。”
哈儿递给李果一根烟:“没的就算的咯。”
“不行!”李果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掏出随身的防盗门钥匙:“我现画一个上去!”
说着,李果就开始凭着自己的记忆慢慢的在树上画着他的logo,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专注,眼神中俨然透着一股心无旁骛。
“果果。”哈儿抽着烟,看着天上明亮的银河:“你还有理想波?”
李果整个人一顿,缓了好长时间才继续提钥匙在树上画着:“好像……有吧!”
“和原来的一样波?”
这个问题其实挺残忍的,让任何时候都能冷静作答的李果突然哽住了喉咙,半晌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曾经立志当大侠的两人,如果没有莫愁这个挑出五行外的妹子出现,那么一个当厨师一个卖自行车。理想这种东西真的离开太远太远了,现实早就把人给压得支离破碎,奄奄一息。任何谈理想的人都是在装逼而已。
“好了。”果果刻完之后,默默把钥匙装进了口袋:“回去吧!不早了。”
哈儿点点头,站起身用胖乎乎的手指搂住李果的肩膀:“你比我有出息哈!我的梦想就放在你身上了哈!”
李果笑着点点头。
把哈儿送回家之后,李果一个人坐在路边等着身上的酒味散去。虽然已经是更深露重,但是他一点寒意和倦意都没有。
唯独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从身体里慢慢往外涌着,很微妙,却多少还带着享受。
“相公……”突然一对温暖的胳膊从李果的身后抱紧了他的脖子:“该回家了。”
李果连头都不用回,就知道这股暖暖的香味是属于谁的。他把脑袋轻轻向后靠了靠:“莫愁,你怎么来了?”
“湛卢跟出鞘说相公受伤了,莫愁就出来看了看。”
李果一愣,从打群架到现在,莫愁最少跟在李果身边三个小时,就是这么默默地看着,连面都没露一下。
“莫愁,你不用这么好的。”李果返身把莫愁拉到了前面:“你这样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对你不够好。”
本来应该颇为感性说琼瑶对白的莫愁,却调皮地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还俏皮地闭着一只眼睛,眉毛一挑:“那莫愁要更好,不然莫愁可不喜欢一个混吃等死的相公。当侠客哦!相公可是自小就立志当侠客的哦!”
“噗……”李果拧住莫愁的脸蛋:“你偷听我说话……”
“不不不。”莫愁连连摆手:“当时莫愁就坐在树上啊……你们说话又没躲着。”
李果笑着紧盯着莫愁的双眼,然后把双手Сhā进她的头发里,把莫愁一脑袋柔顺的长发揉得乱七八糟:“不许拿这个笑我。”
莫愁晃着手指头:“莫愁可没有笑相公,这可是宏愿呢,莫愁小时候听师傅说过。人为侠客,不比善男信女,要杀伐决断、要天下为公、要宅心仁厚、又要勇猛果敢,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要是我莫愁的相公能成为这样一个人,莫愁不知道多光荣。”
李果愣了愣:“那我现在呢?让你光荣了没?”
“你呀?”莫愁笑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捏着李果的鼻子撒娇道:“还差得远呢。”
李果轻敲了几下莫愁的脑袋瓜子:“连莫愁都开始挤兑我了。”
“年轻人,是需要敲打的。”李果模仿着果爸的语气和语调:“不然他一辈子都是臭狗屎。”
“我擦……”李果一听汗毛都竖起来了:“我爸这么说我?”
莫愁认真的点点头:“何止啊……”
李果彻底的无力了,他一直知道自己爹又啰嗦又没节操,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没节操,当着没过门的儿媳妇就能把李果损得像坨屎。而且听莫愁的话,果爸似乎还说了什么更不堪的话。
默默地叹了口长气,李果站起身,跨上摩托车:“我妈说什么没?”
“嗯……”莫愁背着出鞘也跨上了李果的摩托车,紧紧抱着李果的腰:“不过她说的话,莫愁不能告诉你。”
“你也不用说……”李果无奈地摇摇头:“我大概能猜的到。”
“对了相公。”莫愁掐了掐李果腰上的肉:“那个杨儿姐姐是何人啊?”
李果一愣,旋即笑了笑:“是个老熟人。”
莫愁知趣的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开始在摩托车后面抱着李果哼着歌,李果听了老半天,愣是没听明白这姑娘唱的是什么。
依稀好像是甜蜜蜜,又依稀好像是又见炊烟,反正压根一点调都找不到,老半天还是在一个点来回哼!弄得跟诺基亚开机音乐似的。
晚上这个时间,加上又是年关,街上连跟人毛都看不见,只有李果的摩托车以每小时十公里的匀速在宽阔反光的柏油马路上陪着孤独的红绿灯慢慢开着。
李果不是话唠,不喜欢没话找话,他宁可享受那种不尴尬的沉默,也不愿故意让自己看上去舌粲莲花。
这许是李果到二十多岁才真正开始谈恋爱的原因,毕竟那些学校里的姑娘们,大多喜欢坏坏的而且没有长坏的男人,像李果这种闷骚型的男人,一般在走上社会三到五年之后才会被那些二手姑娘所发掘。
李果么,可没达到那种低调但受万人敬仰的地步,他充其量只是一个江湖上的传说,而且这个传说说起来,没有人不笑话。
“相公。”莫愁突然停止了哼歌:“莫愁给你唱歌吧?”
这个要求多唯美……空旷无人的马路,霓虹灯和路灯交相辉映,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颠倒了过来,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和繁华,取而代之的是给人一种置身于初春乍暖的微风湖畔似的安宁。
如果这个时候再能隐约听到小提琴的轻弹和少女天籁的浅唱。李果想象不到还有其他任何一样事情能比这还浪漫或更舒服。
“你唱吧!”李果笑着点点头:“你想唱什么?”
“相公想听什么?”莫愁极天真的用尖下巴压在李果的肩膀上:“相公想听什么,莫愁就给你唱什么。”
“那先来首十送红军吧!”李果存心想要逗逗莫愁:“实在不行你来个毛委员和我们在一起。”
莫愁当时就没了声音,然后气哼哼的在李果肩膀上咬了一下:“不许欺负我。”
李果哈哈一笑:“那你随便唱吧!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怎么突然就想唱歌?”
“心情好咯。”莫愁现在的样子,和任何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几乎没有区别,既骄纵又任性,还透着几分率真的可爱:“反正莫愁最近都有在听现在的歌。”
李果点点头,耐心等着莫愁开口唱歌。他认为莫愁这种全能型选手,唱歌一定是无比的沁人心脾,就好像那些不要歌词的天籁之音似的,光听声音就能让人像喝了康师傅冰红茶似的,冰冰凉透心凉……
见到李果点头,莫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酝酿了半天的感情,接着莫愁开始唱了……
真的,当李果的耳膜接触到莫愁发出来的声波的一刹那,李果真的觉得自己错了,甚至差一点直接一个踉跄把摩托车给甩出去,造成重大交通事故……
莫愁的歌声……李果发誓,她绝对是很认真在唱,可现实和梦想总是有太大的差距,莫愁唱歌的时候,居然不是用气……而是……
而是用精神力和剑气共鸣产生的音波在唱歌……虽然声音还是莫愁那软软滑滑的声音,可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空气波纹,正源源不断的以莫愁为圆心不断向外扩散开来。
莫愁每唱一句……李果就感觉自己被闷在大钟里,然后有人在外面用木头杵子梆梆地敲着钟……
路边的路灯更是悲催了一把,从莫愁开始唱,到李果准备开口制止莫愁,整个过程不到二十秒,道路两边的玻璃制品,就好像是被空爆弹炸了似的,路灯一盏一盏的熄灭,碎玻璃散落了一地。
幸好这里已经走出了住宅区和商业区的范围,不然李果百分之一百的相信,莫愁今天晚上会上最少五千人过上一个不眠之夜。
“停……停……”李果实在是扛不住莫愁的佛门狮子吼了,急忙把车停了下来,摇摇晃晃像喝醉了酒似的下了车,一ρi股坐在了马路牙子上:“莫愁……”
莫愁本来是闭着眼睛极为投入地在唱着李果完全听不懂调的歌,现在一听李果的呼唤,她也睁开了眼睛。
幸好,从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那让人极度不安而且危险的歌声也曳然而止,李果的脑袋也一瞬间变得清明了起来。
“相公。”莫愁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莫愁唱得不好听吗?”
好听?李果都快哭了……您老人家唱的哪是歌,那俨然就是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没事弄两声就足够让没有防备的高手直接死了个球的。
“莫愁啊……”李果坐在马路牙子上盯着一脸茫然的莫愁,并顺手指着已经变得漆黑一片的路面:“你发现什么问题没有?”
莫愁一愣,抬头看一下被给她给活活弄爆掉的路灯:“好黑……”
原本还想教育莫愁的李果,直接被莫愁傻乎乎的样子给弄乐了,他捂着额头:“是你唱歌把它搞爆的。”
“啊……”莫愁一听,顿时满脸的红晕:“莫愁的歌声威力如此之大?”
李果真是叫一点办法都没有,莫愁好像对自己干了什么一点自觉都没有,她甚至都没意识到如果李果不是有了一定的基础,现在估计李果又得七孔流血一次了,而且这三更半夜的,莫愁估计能带着李果飞跃南半球……
“你唱歌为什么……”李果组织了一下词汇:“为什么会用剑气发声……”
莫愁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莫愁自小五音不全……所以一直不敢唱歌,下午时偶然发现身上的剑气也能发出和莫愁相似的调子,索性莫愁便用剑气代替莫愁自己的气息咯……”
李果捂着额头看了看莫愁天真无邪的样子,既心疼又无奈。
他记得莫愁曾经描述过她自己,说自己是天生的剑。这玩意可不像什么天生的小提琴家这种称呼那么好听,剑是干什么的?说破大天去,它也是个凶器,天生的剑不就是天生的凶器么?天生的凶器那可是要伤人的!
就好像现在,莫愁分明只是想唱歌给李果听,但是她自己都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能力,就好像小毒人菱纱妹妹似的,她多善良啊!可照样动辄就让人死去活来。
李果想到这,看着莫愁的脸。心在一瞬间就软了下去,一丁点教训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是默默地朝莫愁招招手:“下次我们到没人的地方,你唱给我一个人听。”
“还是不要了……”莫愁眼睑低垂,显得非常失望:“莫愁本就不该唱歌的。”
李果笑了笑,把莫愁抱到了摩托车的前段,然后自己再跨上车,并慢慢的发动车子:“谁说的,我……”
李果的话还没说完,莫愁突然回头死死盯住李果:“相公!不许向别人说,你一个人笑话莫愁就够了。”
李果一愣,旋即愕然:“不说,不说。保证不说。”
莫愁嗯了一声,耳根子都红了,可能是对自己刚才干的事充满了各种愧疚,也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献宝表演就搞成一团糟而在自己生闷气。
李果没出声安慰她,这种时候,通常还是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比较好,以小莫愁的性格,越提她越难受,不提她几分钟就忘记了。
李果颇为遗憾地看了一眼被毁坏的几盏路灯,默默地道了个歉,就重新启程踏上回家的路。
可刚走没两步路,刚巧经过一片堆满稻草的闲置田时,李果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给盯住了……就是那种类似在厕所上茅房的时候,厕所顶上有一双眼睛正巴巴地看着他的感觉。
这种感觉相当不好,李果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李果感觉到了,莫愁自然也有感觉,她眼睛一眯,头猛地一扭,看向闲置田和山脚相连的地方。
李果感觉到莫愁身上的杀气正在像刚出炉的包子似的滚滚蒸腾,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车:“我感觉有点不对。”
莫愁点点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出鞘。
李果虽然不害怕,但是看莫愁的样子,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小时候外公给他讲的鬼故事,说这么这一代原来有个乱葬岗,经常闹鬼闹僵尸什么的,虽然完全不合理,但是还是幼年的李果吓得从来不敢在晚上八点之后出门闲逛。
不过李果好像是听说这边时常是有小孩子莫名失踪倒是真的,不过后来新闻里都说了,这是人贩子干的事情。
“相公相公。”莫愁扯住李果:“我们过去看看,莫愁好像惊扰到什么东西了。”
李果犹豫了一会,南方的山和北方的山不同,南方的丘陵地带的山,不高但是无比的密集,一年四季都是绿的茂密的,而且群山环抱什么的,这又是大晚上,难免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会出现……当年李果还是无神论者的时候都信这个,更何况现在李果自己就是属于怪力乱神这一类的。
“相公?”莫愁催促了李果一声:“我总觉得这个东西不简单。”
李果皱了皱眉头,莫愁到现在为止说过的“不简单”,在李果印象里只有二次,一次就是和雪姐姐相识的时候,再一次就是去李明雪小区旁边那个酒吧的时候。而现在她说出了第三次……
要知道,能让莫愁说出不简单三个字的东西或者人,那都是有绝对实力可以秒杀李果的……
“走吧……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李果知道莫愁的执拗性子,不由得她去,她绝对要折腾李果一整晚。反正这个地方离家也不过一两公里,而且莫愁把湛卢和出鞘都背出来了,想是也不会出什么事。
停好车,李果跟着莫愁走在硬邦邦的已经许久没有灌溉过的水稻田上,亦步亦趋地朝莫愁所说的方向走了过去。
“会不会也是条龙什么的?”李果想了想:“就跟雪姐姐那样。”
莫愁皱了皱鼻子:“莫愁感觉……这个东西好像又被什么都束缚着。”
说完莫愁回身拉住了李果的手:“倒是没什么杀气,只是好像被莫愁扰了清梦。”
李果没再说话,只是跟着莫愁一路朝深处走去,而越往深处走,李果感觉那股莫名的被窥探感愈发的强烈。
从山脚上去,隐约有一条往里走的青石板小路,鬼知道是什么年代修的,反正青石板都裂的不成样子了,而且因为平时除了几个上山抓蛇的人,几乎就没有人上去,如果不是莫愁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手电筒,李果还真的一点都看不见脚下的路。
“相公,你小心一点。”莫愁拉着李果慢慢往前走着:“看来莫愁要教你用心眼视物了。”
李果嗯了一声,然后随口问了一句:“什么叫心眼?”
“这……”莫愁想挺长时间,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索性顾左右而言他:“相公,你小心一点……”
李果:“……”
两人算是跋山涉水走了大概能有个二十分钟,突然视野开阔了起来,然后继续沿着路走了五六分钟,一个硕大的水塘出现在小路的尽头。
水塘的边上有一个破败到极点的小亭子,亭子里还立着一块由大王八拖着的石碑,石碑上的字早就看不清楚了,横竖都是一块光板。
而那底座的大王八也一大半陷入了土里,它前面放着的那个石头香炉里也是长满的荒草,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有几分时过境迁的萧条。
“这里我知道。”李果感觉那窥视感到这里的时候强烈到了极点,好像已经不再是窥视,而是明目张胆地对视了:“我小时候经常来这钓鱼,这个水塘是天然的,很深很深,原来有地质队的人来过,不过他们当天下午就走了。”
莫愁皱着眉,指着四周的山说:“相公,这是一个天池。”
李果一愣:“天池不是在长白山上么?”
莫愁摇摇头:“天池世上可是有无数,长白山上有、昆仑山上有、蜀山上也有,每个天池里都会有一个灵兽。莫愁应该便是叨扰了这一方的灵兽,相公你看,那快碑就是用来祭拜它的祭坛。”
李果摇摇头:“我倒是真没听过,这四里八乡的小孩夏天都在这里头洗澡。”
“相公,如果莫愁没猜错,这里应该都没人溺毙过吧?”莫愁笑着,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哈了一口气,扔进了水里,然后那块石头居然稳稳当当的漂浮在了水面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李果惊奇地看着那块石头:“你怎么知道这没人淹死?”
莫愁故作神秘地摇摇头:“灵兽之所以是灵兽,天地的灵气,山川湖畔的灵气,都是以善为本,除了有人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否则他们绝对不会与人为恶。”
这李果倒是知道,曾经是有人说想要把这山给挖了,架高速公路,但是最后也是莫名其妙的搁浅了,那闲置田就是当时因为这事而被买下来的。李果原来听他家四周围的老头老太太闲聊时候说,说这山里住着龙,龙不让人挖山,县政府都不管用。
“太上灵物。莫愁多有叨扰。”莫愁突然朝大池子叫了起来:“扰你清梦,请多原谅。”
莫愁喊完,湖面上微微地起了一阵波澜,然后莫愁扔下去的那颗石子慢慢地沉入了水中,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李果看到这惊奇的一幕,眼睛瞪的老大:“真的有……”
莫愁点点头:“相公,你叫叫它看看,如果有缘它会现身和你相见的。”
还有这种事……
李果心里着实有些忐忑,这个自己在里头尿过尿的大池子里要真住着龙一类的东西……那自己不是在别人家里小过便,这是不是不太礼貌……
“没事的。”莫愁笑着看着李果:“相公你叫叫看。”
“可……”李果犹豫了一下:“我又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莫愁嘻嘻一笑:“叫‘喂’就好了,它聪明的很。”
这样啊……李果旋即清了清嗓子,朝着碧波荡漾的深潭里大声喊着:“喂!小时候在你家里尿过尿,实在不好意思!如果我俩有缘,你出来见个面吧!好歹我们邻居了这么多年!”
李果喊完之后,层峦叠嶂的山峰把他的声音无限地传向了远方,一直到再也听不到回声了为止。
可深潭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连波澜都没有一点。
“看来是没缘。”李果颇为丧气:“我倒是还真希望看它一眼呢。”
就在李果这句话刚说完,原本丝毫没有波澜的潭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硕大也硕恐怖的漩涡,水流的隆隆声把四周的飞鸟全部惊醒,呼呼啦啦地飞上了天空,在明亮的月光下发出异常响亮的叫声。
接着,大漩涡传来一阵给热水瓶倒开水时的咕噜声,接着这个无论是干旱还是暴雨,水位都没有任何变化的大池子里的水,突然想被人拔开了塞子的浴缸似的,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下降。
“这……这是什么?”李果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这声势太浩大了。”
本来笑ⅿⅿ的莫愁,突然脸色一变,然后满脸的惊奇:“不对!这不是普通的灵兽!”
“什么?”
“这是……这是!”莫愁好像有些急促:“这是守护灵兽!是被人养在这里镇守一方水土的灵兽!”
“养?”
群山环抱中的一汪深潭,在传说中大多住着奇怪的东西,但是鲜有听闻这些奇怪东西伤人或者跑出来作乱的,古书里和坊间传闻也经常描述它们是天地间的精灵,负责守卫一方安宁,促进和谐发展。
正是因为这样,全世界都可以看到很多奇怪的现象,比如某条高速公路或铁路破例绕开一座山,又或者是专门为城市里哪个湖或者哪片树林围上一个圈,当成是一个自然公园。这种事是屡见不鲜的,虽然名义上是说要为生态环境牺牲一小部分城市建设,但是任谁都知道,只要禁了一次性筷子,那比围多少自然公园都要有用。
李果也或多或少听过这些传说,但是亲眼所见,还当真是第一次。
这深潭里的水咕噜,一个天然的大坑豁然出现在李果面前,李果记得这个水坑最浅的地方只有一米,而最深的地方……李果曾经用风筝线绑着石块扔下去过,一百五十米的风筝线根本就不够看的,而且也没有人具体来测绘过,所以这地方的深度俨然是一个谜。
而这个大坑最多只有五层楼那么深,旁边露出的深青色石块在月光下反射着清亮的微光,不时有十几斤的大草鱼跃出水面,看得李果是跃跃欲试……
“相公!”莫愁突然一扯李果的袖子:“你看那边!”
李果顺着莫愁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湖心处隐约有一个圆乎乎的东西正在探出水面,个头挺大,但并不是像李果想象的那样大的不可思议,大概有……
等等……李果在二十秒后就直接推翻了自己的推论,因为那个圆乎乎的东西……只要有点眼力价的人都能看出来……它只是一个脑袋……
如果说,它整个身体只有现在看到的那么大,李果一点都不会觉得惊奇,毕竟家里已经有个可以长到十几层高的猫和四十米的雪姐姐了……
但是如果一个头,而且只是一个脑门子就已然超过了五层标准住宅楼,那李果着实有点愤慨了,有这东西……中国还造你妹的航母啊这……拉出去直接撞也撞废小鹰号了,而且看那玩意反光的材质,料想不会是什么柔软的货吧……
随着那玩意的上浮,深潭里的水又慢慢地涌了上来,就像海啸似的,一股脑地没过了李果的大腿根,李果一拍大腿……
“手机……”
可现在惊慌也为时晚矣……李果斟酌了良久,还是决定等回去之后,搞一个存话费送的手机用用,毕竟手机常有,而水怪不常有啊!
潭水冰冷刺骨,李果总觉得这样呆久了会把什么重要的器官给冻坏,如果冻坏了……莫愁就只能改嫁,而房东姐姐也只能重新拿上她的小黄瓜了……
那个大家伙离开李果还有挺远的一段路,而且这天池周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蒸腾起了一层浓厚的水汽雾气,朦朦胧胧的,连个球都看不清楚。
“相公……”莫愁踩在水面上:“你还泡在水里作甚……”
“啊?”李果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水面上的莫愁:“你怎么站上去的?”
莫愁像李果似的挠了挠头:“这……好像就是可以站的呀……”
“哦?”李果听完,试着抬起腿,把脚放在水面上,果然那水外面好像包裹了一层什么东西,站在上面就好像是站在宾馆那种摇摇晃晃的水床上,虽然不太稳当,但怎么的都要比泡在冷水里要舒服不少。
不晓得过了多久,李果突然感觉茫茫的浓雾里,好似有个庞然大物正在慢慢朝他这里接近,一种站在摩天大楼底下的压迫感顿时从四面八方袭来。
紧接着……一个青色的,半透明的大概有星巴克门脸大的圆形物体,突然穿透了浓雾,停在了李果正前方不到十米的距离。
李果下意识地拿起手里的手电朝那个东西照了照。
被光线一刺激,那圆形的东西突然往后缩了缩,然后又像是个好奇的小狗似的,再次把身子往前伸了伸。
而李果也看到了那圆形动力里面有一条长长的类似瞳仁的东西,在手电筒照的时候,突然收成了一条缝,在李果关掉手电之后,又迅速地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圆形。
这……这只是个眼睛……
李果已经可以完全肯定了,这玩意根本就只是它的一只眼睛。不过看上去那眼睛里倒是没什么邪气,反而透着一股子天真纯良的顽劣劲。
“我说……”李果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你能变小一点么……这样太大了。”
那个水怪,停顿了一下,然后果断地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在它看来也许幅度不大,但是在李果看来,它动的那几下俨然就有着像神舟七号点火升天时的撼动感……
不过紧接着,李果听到了一阵像巨型吸尘器似的吸气声,湖面上的雾气也随着这吸气声而渐渐地稀薄了下来,最终全部的消失殆尽。
明亮的月光直接洒在了湖面上,加上水面的反光,周围顿时亮如白昼,通亮通亮的。而李果也真正的,看到了这个大家伙的全貌。
当年,果爸带着小不点李果去看从非洲运来的大象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全世界最大的生物,后来上了大学,毕业旅行去了一趟香港,在水族馆里看到了鲸鱼,李果直接推翻了大象是最大生物的定论。
而现在……好嘛……
展现在他眼前的东西,俨然就不属于任何一种人类已知的生物。李果觉得,也许除了奥特曼打的外星小怪兽和核辐射弄出来的哥斯拉,世界上再没有如此超乎人类想象的东西了。
水面之上,有一个粗壮得像林肯纪念碑似的脖子,脑袋上有两个圆润的但不明显的短角,脑袋圆呼呼的,但出乎意料地长着一张钳子似的嘴,光这脖子和脑袋,就已经最少是有四五十米,如果不是它弯着脖子在和李果大眼瞪小眼,李果绝对能肯定,自己最多只能看到它的下巴。
而且它身上覆盖着一层很对称均匀也很漂亮的鳞片,每片鳞片上都好像写着字,不过李果着实是认不得这些字到底是什么个意思,但是那些隐隐发亮的字,倒真的是很漂亮。
水怪的下半身还泡在水里,因为光线的原因根本看不到,但是可以肯定,从水波纹方向来看,这家伙在水底的身子,绝对更加庞大。
“莫愁……”李果拽了拽莫愁的袖子:“这是什么?”
“玄龟。”莫愁的小脸兴奋的通红:“只有传说中才有记载的东西呢,鸟嘴,青鳞。天生符文。据说玄龟性格极其温顺,但世间最硬的便是它的壳,书中说当年女娲补天用来融化五色神石的锅,便是玄龟的甲。”
李果一边听着莫愁的介绍,一边打量着这个庞然大物,那个玄龟看上去也是挺高兴,李果脑袋歪一下,它也跟着歪一下脑袋。
“那个……”李果不知道哪里搭错了线,突然提出一个很非分的要求:“能让我摸一下么?”
李果地胆子着实是大,大到连莫愁都被他给吓到了,要知道这种灵兽大多智商奇高,李果提出这种要求,就好像在大马路上冲着一个蜂腰说“能让我摸一下么”,不过如果对人说这句话,被赏个巴掌也许就完了。可对这些东西说这句话……后果也许真的很难想象。
莫愁此刻也是颇为惊恐,可现在这里又是这玄龟的主场地,莫愁当真是没有十足的信心能搞赢这个大家伙,毕竟天生天养的东西,总是会应“得天独厚”这个词,有一些特别而且很强势的能力。
“相公……”莫愁嗔怪地看了李果一眼,然后冲那只大水怪喊道:“相公没有恶意……绝对无心冒犯。”
“为啥要道歉……”李果似乎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状况,反而指着大水怪:“它样子蛮可爱的嘛!”
莫愁都快哭了……可爱是可爱,可这个可爱的家伙……摆明了就是灵山里的仙、深潭里的龙,不管怎么样,作为修行的人,对这种守护灵物,必然要带着几分尊重的,哪能去摸人家……
可让莫愁没想到的是,那个硕大的玄龟,在听完李果的话之后,居然很人性化地点了点头,然后把它像坦克一样的脑袋就这么伸到了李果面前,一伸手就能触摸的地方。
“看……”李果二话不说,伸手在这个玄龟的脑袋上轻轻地摸着:“多可爱……就是大了点。”
李果站在这玄龟面前,确切的说是站在这玄龟的脑袋面前,就好像一个正常成年人站在天安门城楼的门洞前,要很努力地仰着头才能看到玄龟大脑袋的全貌。
而且它摸上去冰凉凉的硬硬的,鳞片厚而光滑,不伤手,没有恶心的粘液,也没有什么寄生虫敢长在它身上,摸上去的第一触感,就好像是洗得干干净净的瓷器碗。
“莫愁……”李果不但自己摸,还呼朋唤友一起摸:“你也摸摸看。”
莫愁执拗不过李果加上自己也很好奇,于是也把手伸向那个看上去很和善的大乌龟脑袋上。
可莫愁的手还没沾上它的头,它硕大的眼睛骨碌一转,紧紧盯在了莫愁的身上,那眼神里透出来的意思,俨然就是“你要敢摸我,我就咬你”。
“不摸就不摸。”莫愁看到这个眼神,也忘记了什么镇守神兽,一扭身闹起了别扭:“相公摸得,莫愁摸不得,你肯定是个母的……”
李果一愣,诧异地看着莫愁:“这个也分公母……”
大家伙看到莫愁发脾气,俨然是非常高兴,水底下陡然涌起一阵波动,估计是它在水底下高兴的手舞足蹈。
“相公你看它……”莫愁也是很喜欢可爱东西的小姑娘,看到一个可爱的大家伙这么不待见自己,自尊心着实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李果耸耸肩:“这不关你的事……我身上是带着好人气场的,从小那些小猫小狗小麻雀什么的,都跟我关系特别好。”
莫愁看到李果得意的样子,气哼哼地撇着嘴:“其实莫愁觉得,它让你摸它,是因为相公身上带着雪姐姐的味道。”
李果呵呵一乐,知道莫愁是因为对小动物的吸引力不如李果,而在那显得有些酸溜溜,不过他倒是蛮享受这种感觉的,毕竟自己好歹总算有一个地方能强过莫愁了,这也算是一个辉煌的小胜利。
“宝贝,你刚才说它是被人养在这的?”李果一边和大乌龟玩着,一边哄着莫愁:“不能吧!我觉得应该没人养的起它吧!乌龟可是吃肉的……”
莫愁哼哼了两声:“你仔细看它额上两角。”
李果嗯了一声,探过手去摸了摸那一对只有不到两米高的小角:“这东西相对它的体积来说,着实是很精致啊……”
“相公你看它角上的金箍。”莫愁指着那大乌龟角上不太显眼的两根金属条:“莫愁没猜错,上面应该有这灵兽之主的生辰八字。”
李果哦了一声,拿起手电开始在那条条上面找了起来。
可找了半天,发现上面只有简体中文写着两句话,一个箍上一句,左边的是“请勿随地大小便”,右边的是“爱护环境人人有责”……
“这什么玩意这……”李果顿时哭笑不得了:“看来这大家伙的主人相当没谱……害我废了这么老大的劲。”
莫愁的表情也是怪怪的,耸耸肩:“这莫愁就不知道了……”
“不过……”李果摸着下巴,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阿尔卑斯糖,顺着大乌龟硕大无比的大嘴里扔了进去:“这也有线索,他的主人肯定是现代人,不然不会用简体字……”
莫愁噗嗤一乐:“相公,这天下一山还有一山高,既然有雪姐姐有莫愁,有那酒馆的掌柜,那再有一个可以圈养这种天地灵兽的奇人,又有何不可呀!”
说的也是,李果还是知道这个到底的,这个世界上奇怪的事太多,浑身长满鸡鸡也搞不完一个县的姑娘,要真的每一件事都认真探查下去,那李果一辈子什么都别干了。
“大家伙,你能说话么?”李果得寸进尺地爬到了玄龟的鼻子上,和盯李果盯成斗鸡眼的大乌龟居然开始聊天:“应该能吧?”
“我操,你想干嘛?”
突然一个声音,直接穿到了李果耳朵里,并没有想象中的惊天动地,反倒是带着小学三年级小孩一般的稚嫩嗓音。
李果和莫愁当场就浑身颤了一下,这明显不是用声带发出的声音,而是和莫愁用精神力唱歌似的,直接用体内真气共振发出的声音,而且一张嘴就语出惊人……
“你……”李果直愣愣地看着大家伙:“别说脏话……”
“管着么你?”一口流利的东北口音,着实让李果心中雷动了九天:“你又不是我爹。”
说完,大乌龟把脑袋偏到莫愁的方向:“你把我吵醒了,我讨厌你。”
莫愁一听,脸色当时就灰暗了下来:“莫愁被讨厌了……”
“我想问一下……”李果虽然不知道这无厘头的大乌龟是谁教出来的,但是他总是觉得它说话的感觉显然是那么的熟悉:“你真的是有主人的么?”
“没有。”大乌龟果断的否定:“主人说不能随便和陌生人透露情况。”
“好吧!你赢了行吗……”李果是又好气又好笑:“那你总得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大乌龟斗鸡着眼睛看着李果:“下去下去,不要坐在我身上。”
李果应了一声,果断地滚了下来,然后眼巴巴地等着大乌龟的回答。
“你也好讨厌。”等了老半天,大乌龟终于发话了:“我都被你看害羞了。”
李果上下打量着这硕大的乌龟大神,真的不知道它的害羞是从何而来……
“我记得你了!”大乌龟在看了半天李果之后,突然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调说道:“我记得你在我家小便!”
莫愁当时就笑场了……
而李果也颇为无奈地挠着头:“我道歉了……”
大乌龟好像很是气愤:“等我能变人之后,我也到你家去小便!”
李果一愣,脑子里瞬间出现了这样的一副场景:一个绿色的忍者神龟,在夜幕笼罩下,偷偷地从顶层放下一根绳索,然后顺着墙钻进鸟子精的屋子,探查一圈之后,然后在客厅的电视机旁边开始淅沥沥的畅快地尿了一泡……
然后又像是碟中谍里阿汤哥似的,从三十八楼纵身一跃,在空中转体二十七周半,并作出了六个托马斯劈叉大回旋之后,安稳的落地,并迎着胜利的朝阳和狙击枪子弹,昂首阔步的走出鸟子精的小区……
“不……”李果猛地晃了晃脑袋:“这太诡异了……”
“你这么大……”李果冲大乌龟比划了一下:“为什么从来没被人发现过?”
大乌龟昂起头,然后把脑袋扎进水里看了看,接着又从水里钻了出来:“我为啥要告诉你?”
李果眼珠子溜溜转了一下,开始琢磨起这大乌龟的性格来了。这大家伙绝对是典型的小盆友心态,被某个奇怪的家长教育不能和陌生人讲话,所以它对陌生人总是抱着警惕心理,可又因为它也许平时真的是闲的蛋疼,现在随便逮着一个陌生人它就能玩上半天。
不然作为一个这么滂沱的家伙,要是不蛋疼,早一口把李果给吞了或者把他们俩赶走了事,绝对不会现身跑出来跟李果玩了将近有半个小时。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了。”李果豁然换上了一种骗小孩时的专用表情和语气:“好久以前。”
莫愁看到李果的样子捂着嘴掐着腰在旁边痴痴的笑着,脸都笑红了,都快上气不接下气了。
那大乌龟听了李果的话,摇晃硕大的脑袋,做出一副“你骗不了我的神态”,小人得志似的看着李果:“我睡觉的时候都会变成石头,你咋可能发现的了我。骗子,羞羞脸的骗子。”
好吧!李果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虽然被冠以了“羞羞脸的骗子”这个诡异而且低龄化的称号,但总归是知道了这大乌龟平时会变成石像形态……
莫愁在一旁都笑蹲下了,李果当然也好不到哪去。他突然感觉,如果小新妹子在这里,这只鬼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大乌龟会被小新妹子给欺负的流眼泪,小新妹子平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这大家伙……是真的笨,虽然笨的挺可爱,但是总的来说,李果觉得它的智商最多相当于正常七八岁的小孩。
而小新妹子的如果在现在这种相对正常的环境里自然成长到七八岁,李果绝对是会被她轻松摆平的,也许世界上很难找出第二个和小新妹子类似的小姑娘了吧!或许有,但李果相信,绝对是五以内的个位数。
“那你叫什么名字,总可以告诉哥哥吧!”李果不自觉之间,豁然把这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当成了一个小朋友,并开始以哥哥自居:“不管是谁总是有名字的。”
大乌龟丝毫没有发现李果占它便宜,只是小心翼翼地把眼睛凑到李果面前,瞪起它比落地窗户还大的大眼珠子盯了李果一段时间。
“我们换。”大乌龟的语气神气活现的:“你得告诉我,我才告诉你。”
李果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他现在真的很疑惑……莫愁说,这种天生的灵兽一般都是或冷酷或胆小的,可在面对这个大乌龟时候,李果真的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这家伙有任何一个方面跟冷酷胆小沾上边,活脱脱就跟李果隔壁邻居二哥生的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兔崽子一样一样。
“我叫李果。”李果虽然读自己名字的时候会略微有一些不舒服的感觉,但是为了知道那大家伙的名字,他还是果断的自报家门:“该你了。”
可大乌龟在听到李果的名字之后,浑身突然一颤,然后用惊悚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李果,硕大的勾型嘴不断地打开闭合,发出铿锵的咔哒声。
“几点了?”大乌龟在一阵沉默之后,并没有回答李果的问题,只是扬起脖子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挺晚了。”
李果虽然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要突兀的来这么一句,不过他还是抬起手看了看表:“哟……是挺晚了,快三点了。”
“爸爸说,好孩子晚上不能熬夜。”大乌龟看着天,莫名其妙地蹦出一句,然后李果感到脚底下涌起的潭水正在慢慢的退下去,而大乌龟露在水面的部分也越来越短。
不用想,它这是要下潜了。
李果愣了老半天,赫然发现自己的思维速度好像根本跟不上这古怪的大乌龟,它干事压根就没有一丁点规律嘛!按照小说里的规矩,这个时候它应该送给李果一些什么稀世珍宝或者送个能蹦出十七八岁漂亮小姑娘的蛋才对。
可它却连话都不肯说完,就准备下潜了。
李果很气愤!
“你给我等会!”李果高叫着制止大乌龟的下潜:“你今天不告诉我名字,我就哪吒闹海了啊!”
“哪吒我见过。”大乌龟露出水面的脑袋,猛摇了几下:“他打不动我,我咬过他ρi股。”
李果当时就默然了:“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
此刻的大乌龟只剩下两只眼睛和一张嘴还露在外面,听到李果的话之后,它停了停:“我告诉你可以,不过你不许跟别人说我告诉你了。”
李果耸了耸肩:“说了别人也得信……”
“我叫葵。”大乌龟说着,停顿了一下,还给李果解释了一下这个名字:“葵是向日葵的葵。”
“母龟?”李果抓紧时间追问着:“你有没有没孵化的蛋什么的,送我一个呗……”
“讨厌!变态!”大乌龟整个身体都消失在了湖面。
李果看着渐渐恢复平静的,心中反复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被骂成是变态,而且为什么这种大家伙不但身上有简体字的环保标签而且说话好像比莫愁都要现代化。
可突然,潭水从中间突然炸开,漫天的水花让四周都下了一场冰冷的大雨,莫愁有剑气护体,丝毫没有影响,而李果毫无悬念的被弄成了落汤鸡,浑身湿漉漉的,在寒风中冒着白色的水蒸气。
“我……”李果茫然地看着自己身上:“有没有搞错……”
而在水爆之后,大乌龟的脑袋突然很快地又伸了出来:“你不许跟人说。不然我明天就到你家尿尿去。”
湿漉漉的李果翻着眼睛,看着已经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的大水怪,有气无力的点头:“好……保证不说。我可以跟我爸说么?”
“不行不行!”大乌龟看上去好像很惊恐:“不能跟爸爸说!会挨骂的。”
“是我爸,不是你爸。”李果纠正了大乌龟的错误观点:“是我爸。”
大乌龟好像在是谁的爸爸这个问题上挣扎了起来。挣扎了许久,也许是没挣扎出个所以然,于是它果断的一摇头:“谁爸也不能说!”
李果拿它没办法,连连摆手:“好好……不说总行了吧!”
大乌龟没说话,只是点点头,就又一次的慢慢地潜了下去,潭水又一次地变成了没有波澜的清泉,月光照在上面发出银白色的鱼鳞波纹。
好像除了李果身上透湿的衣服之外,根本就没有那个大家伙存在或出现过的证明。
李果拧了拧衣服上的水,身上湿的透透,连裤子都在滴水,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相公,你发现没。”莫愁一边温柔的帮李果拧着水,一边跟李果说着话:“那玄龟在提到你名字时,好像有一些不对劲。”
李果耸耸肩:“我小时候是这一代的霸王,说不定它那时候变人到我们那去玩的时候,被我欺负过。”
“吹牛。”莫愁笑着把李果的外衣脱下,放在手里用真气烘干:“哪有人可以欺负它。出鞘都没有把握能透它的壳。”
李果耸耸肩,接过已经被莫愁烘干的外衣,又把里面的衣服脱下放到莫愁手上:“谁知道呢,你不觉得这个家伙从开头就不对劲么?好歹是个神兽,可你看它哪有神兽的样。”
莫愁赞同地点点头,指着李果的裤子:“相公,脱下来。”
李果一愣,捂着自己的皮带扣子:“这不好吧……”
莫愁脸蛋微红了一下:“有甚关系,莫愁该见的也见了,更何况相公每晚还会硬硬地顶住莫愁……”
李果顿时尴尬的连连咳嗽,虽然莫愁说的是事实,但总归从莫愁嘴里听到这种话,还是让李果从骨子里感觉不自在。那感觉,就好像李果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变态色狼一样。
不过李果可是犟不过莫愁这个拧脾气的,只能乖乖的听话,把外裤褪了下来,放到莫愁的手里,一手捂着要害:“莫愁,你说这家伙到底是谁养在这的?”
说着……李果突然一愣:“这倒让我想起了咱们那个能长到十五层楼的大猫哎!当初我也是想挖个水坑让它自己住里头……”
莫愁捂着嘴还是痴痴地笑:“这许是哪位跟你有同样想法的大能。”
李果歪着脑袋想了想:“不现实啊!我的想法一直都很脱离现实,除了我老爹总是能跟我不谋而合之外……难道是我老爹?不能啊!我老爹比我还普通呢,除开小时候经常见着他在院子里练练健身球偶尔去当当黄梅戏的票友,没见他有什么特殊的功能啊!”
щЁл“莫愁不知。”莫愁耸耸肩хīл把裤子交还给李果,并一指李果ɡě!的裤子,娇嫩嫩地说着:“相公……脱吧!”
李果:“……”
两人回家洗澡完已经差不多到了四点,虽说冬天天亮的晚,但是李果已然闻到了周围有住户早起用木条发炉子的柴香味了。
“好晚了。”李果向枕着他胳膊的莫愁小声说道:“早点睡吧!”
说完之后,李果叹了口气:“以后真的不能咬,会疼死的……”
莫愁低声嗯了一声,用被子把自己的脑袋盖了起来,脸颊滚烫:“相公晚安……”
第二天不知道几点时,李果突然被一阵莫名的吵闹声给惊醒了,莫愁早就不知道所踪,拿起床头的手表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然是下午一点多钟。
李果穿着睡衣,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拉开房门:“怎么这么吵,还让……”
李果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沙发上正坐着一个男人,正在和果爸两个人下着棋,喝着茶。
这个男人很魁梧,国字脸,满面愁容……
“你这臭棋篓子。”果爸还调侃着那个男人:“还敢挑战我,自作孽不可活。”
那魁梧男人咬着牙,脸色铁青:“你就不能让让我?”
“棋盘上无父子。你就是我亲爹我都不让。”果爸的表情那叫一个得意,接着他抬头看了一眼从房间里出来了李果:“滚去刷牙洗脸。”
“这……这……”李果指着藤椅上的鸟子爹:“这……”
“认识了。”鸟子爹抬眼看了一下李果:“跟我闺女不清不楚的。”
李果不敢再问下去了,不过他倒是很好奇为什么自己老爹会认识鸟爸这种惊世骇俗的大妖怪,而且看起来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而且为什么鸟爸会千里迢迢地从北京到这里来,还只比李果晚了一天到?
洗漱完毕,李果再回客厅的时候,那下棋的两个人已经吵了起来。看样子吵的很凶,大致好像是鸟子爹要悔棋,而果爸死都不同意他悔棋。
“李果,过来!”果爸把李果叫了过来:“你跟这老ρi股玩,老子不玩了,什么狗屁的人品。”
“我还不稀罕你呢。”鸟子爹也是拧着眉毛,一拍坐垫:“来,小子。”
李果哦了一声,闷头坐到了垫子上:“我许你悔棋……”
“这才是好人呐。”鸟子爹一边殷勤的重新摆旗,一边仰起头看着果爸:“看着没,你跟你儿子学着点。”
“学个屁,我迟早让我儿子捅了你家闺女。”果爸着实口无遮拦:“生个串串下来,恶心你一辈子。”
串串……李果好无奈好无奈……
不过……果爸为什么会这么坦然的面对一个妖怪,而且还好像丝毫不介意李果和鸟子精玩不伦……
“有本事就上。”鸟子爹抽着五块钱的白沙,在没有鸟子妈的时候,他俨然就是个老流氓:“只要敢生,我就敢带。”
李果硬是被憋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抬头看了看四周:“其他人呢……”
“逛街去了。”鸟子爹显得心情很好:“没办法,我家小鸟闹的我头都大了,今年就到你家蹭年过。”
蹭年……这个名词好稀有。李果突然深深感觉到,鸟子精的奇葩并不是没有根据的,这俨然就是遗传,遗传啊!
下棋的时候,李果还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鸟子爹当真是个臭棋篓子,技术跟鸟子精臭到一堆去了,难怪果爸会发脾气。
不过果爸的棋品也不见得好到哪去,明明是李果和鸟子爹在下棋,可果爸偏偏端着紫砂壶来回晃悠,不停的在旁边“马八进七、炮二平五、车九平八、车二进五”的支招。
不过即使是有果爸在旁边支招,加上鸟子爹悔棋二十五步,李果还是完美地赢了一局,几个卒子全部过河……
“我擦……”鸟子爹把棋一推:“不玩了,这找不自在!”
李果也得到了应有的奖励,一瓶营养快线……
“爸……咱们家到底是不是李家!”李果憋着话,喝完了一瓶奶之后,终于忍不住了:“不然你怎么会认识他……”
果爸笑嘻嘻地抬起头:“李家?你不是姓李么?”
“爸……”李果无奈地叫了一声:“你能不跑火车么?好好说一回话。”
“是也不是。”果爸很奇怪地笑了笑:“是吧!鸟叔。”
鸟子爹点点头:“你不告诉孩子干啥?”
“我怕他智商低,理解不了啊……”果爸的表情显得很诚恳,也很为难:“真的……”
李果咬了咬牙,指着窗外:“昨天!我看到了玄龟!”
说着,李果暗自向大乌龟告了的歉,然后继续说道:“它说你就是!”
“哎呀我日……”果爸一拍大腿:“那小王八……”
鸟子爹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双手拍着李果的肩膀:“我来告诉你吧!”
果爹大惊:“别……”
“确切的说,李家只到你爷爷那一代。”鸟子爹扭头看了一下果爸:“小兔崽子,要不是你,李家不会断。”
果爸喝了口茶,嬉皮笑脸地说着:“为苍生,舍个李家算什么。”
“少说的那么大义凌然。”鸟子爹说着,又看向了李果:“李家每代家主都有一个镇守灵兽,我是你太爷爷的守灵兽,你鸟阿姨是你爷爷的守灵兽,那只傻王八是你爹。”
“你怎么说话呢!”果爸当场就毛了:“你才是傻王八呢。”
李果被他们这么一闹,搞的乌烟瘴气,莫名其妙:“什……什么?”
问完,李果脑子里就开始发散了,他仔细打量着鸟子爹,然后问道:“也就是说……你女儿是我的……那个什么?”
“想的美。”鸟子爹横了李果一眼:“我是我,她是她。守灵兽是你们是平等关系。”
果爸呸了一声:“放屁,哪年不是我给你拜年?”
“你是小辈好不好?”鸟子爹说完,一楼李果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说:“你爸是高手。”
“骗人……”李果想也没想就反驳了。
有人说,流氓是一种气质,而老流氓则变成了一种信仰。
鸟子爹和果爸俨然就是具有这种信仰的信仰之力,根据遗传学角度,李果已然可以预见自己五十岁时的样子了。
而鸟子精,她的基因显性好像更加强烈一些,在不认识她爹妈之前,李果着实挺期待一见,可真正等认识之后,李果猛然开始后悔了。
两个小老头,因为鸟子爹随口胡诌的一句话,吵得惊天动地,各种奇葩语言应运而生,那些李果听过的、没听过的,甚至是自创的语言,让李果的脑袋仁儿都嗡嗡作响,整个人好像被泡在一锅煮得咕咕响的滚粥里,一种黏答答晕乎乎的感觉让他产生了一种晕车的错觉。
“跟你说了多少次,别在孩子面前跑火车。”果爸指着鸟子爹的鼻子:“你自己不是个玩意也就算了,少把我也给算上。”
鸟子爹梗着脖子瞪着果爸:“我就说你是高手了,怎样?打我啊!有本事打我啊!让你家小王八打我啊!”
李果分辨不清这句“你家的小王八”是指他李果,还是指蹲在水池子里那个伤不起的傻乌龟。不过无论是谁,总归不会是什么好话就对了。
“我怎么就是高手了。不就因为有只小王八么?”果爸也跟斗鸡似的瞪着鸟子爹:“老子一个月才一千六,这种高手你见过啊?”
“哟!当年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李如水,现在这么低调啊!”鸟子爹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调调说着:“看来小水水成熟了不少嘛!”
“我怎么就不可一世了?我怎么就叱咤风云了,我不就抢了你女朋友么。你女儿都比老子大那么多,操。你有脸没脸了?”
惊天大八卦,李果心中那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以不可抑制的事态迅猛燃烧了起来,他坐在小方凳上,以微不可查的速度悄悄往两个中年大叔身边慢慢挪着,一边挪,还一边全神贯注的竖起耳朵,样子看上去要多傻就多傻。
“你别急,等你家鸟婆过来的,看我不弄死你。”果爸好像被戳到了软肋,顿时显得有些气短:“好久没见她扇你大耳瓜子了。”
“你敢。”鸟子爹似乎也是略显惊慌:“大不了鱼死网破,你那点破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又是大八卦!这中年男子的秘密要是仔细挖掘起来,也甚是让人欢欣鼓舞。坐在一边一言不发,默默收集素材的李果,极力地屏住呼吸,把自己当成一张茶几,然后盘算着怎么去抓这两个中年大叔地把柄。
“还有,你这儿子。”鸟子爹莫名其妙地把战火烧到了李果身上:“你敢说你对得起你儿子?”
关我蛋事啊……李果当时就是一愣,他依稀是感觉自己没有抢老爹的女朋友,而老爹也没抢他女朋友,这何来对得起对不起一说?
“少把事往别人身上扯,当初是哪个狗日的说,要把闺女嫁给我儿子的?”果爸好像想到了什么义愤填膺的事,揪起鸟子爹领子:“害的老子白请你这狗日的一个月茅台,老子就那几瓶好酒。”
“我说的,怎么着。”鸟子爹掰开果爸的手:“我闺女当时压根看不上你儿子,我就悔婚了,你拿我怎么样?”
李果摸摸脑袋,翻着眼睛想了想……然后答案很惊悚……
这么算来,鸟子精居然跟自己有过婚姻……这太恐怖了,李果着实想不到如果鸟子爹没有悔婚,自己现在的下场,毕竟中间还有个爷爷钦点的莫愁在那放着,包办婚姻能包办成这样,一代给指派一个,也着实是李家的一大特色啊……
“还有。”鸟子爹指着李果:“我还有事跟你儿子算账呢。”
李果一愣……我干了神马呀……
果爸瞟了一眼李果,顿时眉开眼笑:“你上了他家小的?”
李果果断摇头……
果爸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憋着气骂了一句:“废物。”
李果五内俱焚。
“你儿子大能啊!”鸟子爹冷哼了一声:“妈的,我闺女才是个废物。”
一听这个,果爸表情顿时的阳光灿烂人间四月天了起来,眼睛一眯:“看来是好事。”
“好个屁好。”鸟子爹铁青着脸:“开始我不知道,昨天才听我家闺女说,你家儿子摸了我家闺女的翅膀。”
李果一听,脑子里一片清明,回想起那时候在卫生间里,鸟子精那双长着毛的漂亮翅膀,还有她被水打湿的真丝小裤子……李果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摸了就摸了。”果爸笑得更灿烂了,语气也不由得缓和了许多:“翅膀而已,又没搞你家姑娘。”
“确定没搞?”鸟子爹越说越气愤:“那地方是碰得的么?说没搞鬼都不信。”
“差点……差点……”李果没办法,为了避免被逼问,他只能自告奋勇地把事情透了个底:“我跟她只是好朋友……嗯……而已。”
“你自己信么?”果爸和鸟子爹居然极为默契地看着李果,问了同一句话。
李果默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接下来,两个怪叔叔又一次地展开了激烈的争吵,吵架的中心从谁抢谁的女朋友俨然过度到了李果搞没搞鸟子精……
李果在旁边吃吃水果,看看窗外。看看窗外,吃吃水果。
而突然间,鸟子爹用力的一拍桌子:“停!回来了!”
然后两个怪叔叔在李果惊奇的眼神下,迅速地坐到回凳子上,并以秒做单位,把棋子摆好,并齐齐摆出一副冥思苦想的焦灼神态,好像刚才脸红脖子粗的争吵完全只是李果的幻觉。
影帝啊……李果由衷的感慨道,果真是没有想到,这两个中年奇葩的演技居然如此的鬼斧神工,丝毫找不出人工雕琢的痕迹,演的那叫一个浑然天成、妙笔生花。
在李果还在感慨演技的时候,外面的小铁门发出了清脆的开门声,以及神犬啸天呜呜哇哇的叫声。
仅仅在几秒钟之后,第一个人已经把门一脚给踹了开来。
用这种姿势这种方式开门的,李果都不用过脑,随便用个鸡眼想想就知道是鸟子精这厮。
她进来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当看到李果之后,眉毛一挑,三两步冲上前,一把揪着李果的领子:“给老娘过来!”
李果求助似的看着跟在她身后的莫愁还有果爸,可他们已然没有把李果的眼神当成一回事,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李果无奈,只能被看似暴怒的鸟子精拽进了房间,并被巨大的关门声弄得一惊。
“小样,你藏的够深啊!”鸟子精极大力地把李果推到了床上,然后提起穿着黑丝袜的漂亮腿就踩在了李果的肚子上:“连我都骗,你还是人不是?”
李果顺着鸟子精的大腿一路往上看去,发现她当真是穿着短裙哟……
“看什么看?”鸟子精一个转身骑到了李果的身上:“向老娘求婚的,是不是你!”
李果一愣,果断摇头:“我真不知道……”
“我操。”鸟子精用肘子卡住李果的脖子:“还不老实?”
李果把头歪到一边,用一种十分无奈的语气说:“我在十分钟前才知道……那个李家就是我家。”
“真的?”鸟子精将信将疑地看着李果:“那你想不想上我。”
这下可把李果问住了……是想,还是不想,这是个问题。
以鸟子精的奇葩个性,李果认为,无论怎么回答,鸟子精都必定不满意,然后借机自己一顿……毕竟回答想的话,她可能会说“你连老娘都不放过”,然后打一顿。可要是回答不想,她绝逼会说“老娘哪点配不上你”,然后打一顿。
这让李果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个“让你丫不戴帽子”的笑话……
“是想……还是不想哇。”李果上下打量着带着一定红色小贝雷帽,穿着一身极尽性感短裙小夹克的鸟子精,着实很为难。毕竟能为了生命着想,脱口而出是很危险的。
“妈的,就知道你这个德行。”鸟子精撩了一下她的大卷发:“我想过了,我觉得咱们还是当朋友比较舒服。”
鸟子精俯下身子趴在李果身上:“可又蛮可惜的。”
李果一愣,用手摸了摸鸟子精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你是不是病了?”
鸟子精一把打掉了李果的手:“我该怎么办啊!你这个贱人。”
“我怎么就成贱人了……”李果哭笑不得:“我哪又惹了你?”
鸟子精一边玩着李果的耳朵,一边在他脸旁边喷着香香的气:“我们是不是得离远一点,老娘这种女人,你丫伤不起。”
“有必要吗……别冲着我耳朵吹气……”李果把鸟子精的脑袋挪了挪:“赶紧起来,再不起来有反应了。”
“哦?”鸟子精故意晃了晃ρi股:“那你就是想上我咯?”
“我擦……就是凤姐在我身上这么晃也会有反应的好吧!”李果奋力的想把鸟子精从身上甩下来。
可他区区凡人,哪能撼动一只成年的金翅大鹏鸟,鸟子精只是腰下稍微使了点力,就把李果压得动弹不得。
“这样,咱们得想个办法。”鸟子精摸着自己的下巴,做出一副柯南状:“我现在还不想找男人,不过那帮老头的想法明摆着是让你把我给收了。你说,怎么办。”
李果连连点头:“我又不吃亏……我当然同意啊!”
“我操……你有人性没有。”鸟子精笑着用指头“轻轻”地戳了一下李果的胸口:“你能为我着想一下么?”
李果被这么一戳,戳的连气都喘不上来,缓了好久才能继续说话:“你这是要人命啊……我怎么就不为你着想了,你以为我能忤逆我爹么?”
“我也不能。”鸟子精慌张地挠着脸:“都是你惹出来的事,本来我们平时玩玩小暧昧,多舒服,现在玩了个逑的吧!我又打不过你家那个莫愁,只能当小的。我哪受的了这个。”
李果听完,突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晓得浑身肉都打颤,连带着鸟子精都颤了起来,乍一看还以为他们俩在玩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你笑去死啊!”鸟子精恶狠狠地捏着李果的脸:“李家大少爷,这是何等的威名啊!居然跟老娘玩阴的,说到这事我就来气,还亏我想把让你出人头地呢。丢死了个人。”
李果晃了晃手指:“李家有家训十九条,其中一条最装逼也最实际,就是不得蒙荫祖上,好逸恶劳。”
鸟子精不屑地切了一声:“那你自己努力,你不还在卖自行车么。”
“哎哟!你别老提我心中的痛好不好。那只是个过渡,其实我一直在看书考公务员。”李果拍了拍鸟子精的腰:“麻烦你赶紧起来,要是让上一代那帮人见了,估计三天内你就得过门了。”
鸟子精满脸愁容地从李果身上爬下来,坐在他房间的电脑前:“你现在有多少个女朋友了。”
“喂。”李果踢了踢她的凳子:“这话你说起来不觉得别扭么?你让我怎么回答?”
“我帮你算好了。”鸟子精扳起手指:“你家的剑仙大人,小龙女还有那个性格很奇怪的仙人掌姬。”
李果扣了扣耳朵:“雪姐姐应该不算吧!”
“嘿!”鸟子精踢了一下李果的膝盖:“你信不信,你现在打电话给雪姐姐说让她脱光了晚上在你被窝里等你,你晚上看不到她,我就让你拍艳照。”
“哪有那么夸张……”李果虽然语气有些怀疑,但是他真的还是不敢试,雪姐姐看似是最温柔的,其实骨子里的疯狂,那俨然就是天生的,而且她现在正在蜕皮,要大晚上的有条四十米长的硕大白龙凭空降临李果家……
那后果……太刺激了。
鸟子精玩了会电脑,然后突然回头:“你是不是打电话给你秘书了?”
李果点头:“是……你怎么知道?”
“我还能不知道么?”鸟子精衣服运筹帷幄的表情:“为的什么事啊?李家大少爷。”
“你别这么说我行吗?”李果被鸟子精一口一个李家大少爷也说的有点燥了:“我还是李果,我就算是那个牛逼的李家又能怎么样?我从一开始就是,不照样找工作,照样吃拍档,照样打欠条。”
鸟子精蹦到李果旁边,一搂他肩膀:“兄弟,这由不得你啊!你现在一句话就能让朱家滚蛋,你干是不干?”
“不干。”李果摇摇头:“这么干了,跟狗仗人势有什么区别啊?”
“好样的。”鸟子精毫无预兆的在李果的脸上啪嗒就是一口。
李果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而与此同时……李果的大门被拧开了……
门口站着脸色乌黑铁青的鸟子爹和一脸春风得意的果爸。
李果一看果爸那德行,就知道这突然查岗的事,绝对是果爸怂恿的。
当然,鸟子爹的样子,完全符合了那种正常老爹的心态,用专业术语就是“家里有适龄女儿的烦恼”,而李果在他眼里,俨然就成了糟蹋他家姑娘的小流氓。
“我……我……”李果一捅鸟子精:“你看你……”
鸟子精倒是一脸无所谓:“平时不都这样么?你还害羞?你帮我洗澡的时候,你怎么没脸红?”
什么时候帮你洗澡了!什么时候!李果内心愤怒的呐喊着,鸟子精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态度,就是欠管教!欠管教啊!
她说完,鸟子爹的脸色更难看了,二话不说,嘭的一声大力把门给关了起来,巨大的声响把李果房间的窗户都振得直掉灰。
而鸟子精则笑得在床上打滚:“我太喜欢看我爸这样了!”
“哎!我说。”李果一手把鸟子精从床上捞起来:“你能懂点事么?”
鸟子精二话不说,一个大力金刚掌就拍在了李果的胸口,李果当时就横着窜出了好几米,直接被从床尾打到了床头。
“少拿长辈的语气跟老娘说话。”鸟子精恢复了原貌:“别以为关系好你就能没轻没重,老娘还没跟你睡觉呢。”
李果一边哼哼着,一边用手揉着胸口:“我不是都帮你洗澡了么……”
“想的美。”鸟子精把精致的脚丫子放到李果的鼻子下面:“闻闻,香不香。”
“你变态啊你。”李果捏住鸟子精的脚丫子往两边分开,刚发现丫穿的是裙子……
可在他刚准备帮鸟子精把腿给合拢的时候。
门再一次地打开了……
这一次,是另外一只鸟子精和鸟子爹站在门口,以及果爸果妈等等……
李果和鸟子精齐齐一愣。
然后李果整个人都僵硬掉了,再看见李明雪那诡异的笑容,李果知道自己要死了。
于是,他做出了最后的垂死挣扎。
“你们……得听我解释。”
李果始终觉得自己的解释挺多余,刚才自己的动作分明是那么那么的猥琐。鸟子精因为揍李果而导致的面色红润,在别人看来那是因为李果的挑逗而产生的潮红。
因为给李果闻脚丫子而被李果分到两边的双腿,在别人看来那是李果要对鸟子精行苟且之事的前戏……
而鸟子精那种用双肘撑在身下,把身体撑成一个妩媚的S形的姿势,更是让李果跳进波罗的海都没办法洗干净。
“真的……我们真什么都没干。”李果都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我……我……她,那个什么……哎!算了……”
门口的人什么都没说,鸟子娘默默地把门又关了起来。把屋里的空间全部留给了李果和鸟子精。
“你看你。”李果从床上爬爬下来,坐在椅子上:“被你害死了。”
鸟子精倒在在床上笑得不停打滚,等笑完了,她就这么趴着,露着深沟看着李果:“看见么看见么,看见我爸妈的样了么?”
李果默然,回想起当初鸟子爹刚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极力怂恿李果把鸟子精给吃了,可这才几天,鸟子爹的态度居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鸟子精这一家人,当真果然都是奇葩在世,压根就没法子用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去琢磨嘛!
“喂,李果。”鸟子精从床上慢慢的爬向李果:“说真的,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
李果一愣:“你到底玩的哪出。”
鸟子精翻了个身,仰面躺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我每天早上起床都会被自己的美貌给惊呆,我不信你对我一点都不动心。”
“你说的动心是指哪方面?”李果低头看着鸟子精的眼睛:“娶你?”
“操。”鸟子精横了李果一眼:“你就是娶老娘,你又亏了是么?”
“不是亏不亏的问题好不好。”李果揉着太阳|茓:“关键是感情没到那一步,你不觉得别扭么?反正要我跟你上床的话,我压力很大。”
鸟子精想了想,眼神突然一变,变得温柔如水了起来:“那你玩老娘的帐怎么算?”
“我什么时候就玩你了?”李果的思维速度真的是跟不上鸟子精,他被鸟子精三言两语就弄得晕头转向起来:“话不能乱说的……现在外面绝对已经风雨飘摇了。”
鸟子精摇摇头:“算了。不过你说感情没到是个什么意思?老娘跟你还不如那个仙人掌?”
“当然不如。”房东姐姐的脑袋突然出现在李果的窗口,然后丝毫不费劲地打开了李果上了栓的窗户,并手脚并用地爬了进来:“如果没有你们,我早就嫁给他了。”
李果连连摆手:“两码事两码事,我只是把鸟当兄弟多一点。”
说完,李果看着房东姐姐一身笔挺的特战迷彩服和齐耳的短发:“你这又是干什么……”
“帝国少将。”房东姐姐解开了迷彩服,露出里面的紧身背心:“没穿内衣。”
两句话单独拿出来,李果都觉得很正常,可前后这么一搭,李果顿时感觉一种满满的违和感喷薄而出。
鸟子精挑了一下眉毛:“什么叫没有我们?我跟他是指腹为婚的好不好。”
李果连忙纠正:“是指我娘的腹……把我硬性分配的。”
房东姐姐横着看了一眼鸟子精:“当初他落魄的时候,你们在哪?真是应了你们那句老话呢,雪中送炭人少,锦上添花的多。他那时候连自己都养不起,除了我,你们谁在他身边?”
李果连连点头,当初那段悲催的岁月,虽然不怎么堪回首,可还是有不少挺甜蜜的回忆的,比如吃土豆食物中毒送去医院等等……
“你的逻辑他妈的根本不成立。”鸟子精想了想:“不对,我在这跟你废话什么,我又跟你没冲突,咱家又不抢你男人。有本事把这话跟他的小剑仙说去跟她的雪雪妹妹说去,弄不死你。”
李果又是连连点头:“不能说不能说……”
房东姐姐没说话,只是扬起胜利者的微笑,看着李果,然后用能让李果喘不过气来的力气,死死抱住李果的腰。
“受不了。”鸟子溜溜地爬下床,并扬了扬尾指上的戒指:“看到没,老娘是单身主义者。以后别有事没事就把老娘当成敌人。”
房东姐姐抬起头看了鸟子精一眼:“你还留在这干什么?要看我们搞吗?”
我日……不要这么直接好不好……
李果真的是被这女人给搞的无语了,记得那时候她被追捕得四处逃窜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犀利,反倒是一种出奇的逆来顺受,现在有了依靠……居然连鸟子精都能欺负欺负了,果真是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啊!
“老娘就不走,大不了。”鸟子精直接往床上一躺,死都不再动一下:“来啊来啊!你们搞来给老娘看看。”
李果咳嗽了一声。
而这时,大门突然被拍的梆梆响:“相公相公,小新找你。”
李果:“……”
无奈之下,李果只能整理一下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去,然后在莫愁的引导下,穿过杀气弥漫,灵压逼人的客厅,来到后院。
刚一过去,李果就发现小新妹子撅着ρi股在地上和神土狗啸天一起刨着什么。
“新新,你干啥呢?”李果蹲了过去,看着他们刨出的那个坑:“让我过来干什么呢?”
“爸爸!你看。”小新妹子甩着脏兮兮的手,指着坑里的一个盒子:“刚才新新种猫的时候发现的。”
等等……种猫?
李果扭头看着一边,正瑟瑟发抖,浑身脏兮兮的水晶小狮子……
小孩子好残忍……李果由衷地感叹了一声。
“这是什么?”李果从土里把那个盒子拿了出来:“好像是个盒子……”
李果感觉自己又干了蠢事,这是盒子的事实并不用任何人提醒,连小新妹子都知道它是个盒子。所以此时此刻,他在小新妹子鄙夷的眼神下,着实感觉到非常不好意思,真的……很不好意思。
“好像还带着密码。”李果把盒子上的泥土拍掉:“这个我不擅长,拿去给我爹看看。”
“不行……不行……”小新妹子闹着不让李果把盒子拿去给果爸:“这是新新的!是新新的!”
李果无奈,只能把盒子放到后院葡萄架下的石桌子上,仔细端详了起来,盒子做工很精致,看上去应该也有些年头了。李果试着想直接打开,但是这东西非金非木的,任凭李果怎么用力都严丝合缝,一点没有动静。
“让莫愁试试。”莫愁挽起袖子,一只手把八百斤的石凳子往旁边挪了挪:“莫愁应该可以。”
李果一看莫愁这架势……顿时涌起一股寒气,她到底吃什么长大的……这种怪力要是举重的话,金牌就通吃了。
盒子到了莫愁手上,莫愁深深地运了口气,马步扎好,她脚下的青砖顿时成蜘蛛纹路碎裂开来:“好了!莫愁开始了。”
李果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很用力地点点头。
可……任凭莫愁嗯嗯啊啊地使着劲,鞋子都陷入了砖头的碎末里,那盒子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个让莫愁额头冒汗的盒子……这太恐怖了。
“出鞘!”
一声呼唤,出鞘从莫愁的剑匣里窜了出来,然后径直在空中高速旋转了起来,快速的转动让出鞘发出类似钻头的嗡嗡声,剑身都因为与空气摩擦而发出红亮的光芒。
神土狗啸天和抱着小新妹子的李果都不得不因为出鞘的热浪而往后退了几步。
“钻它!”
莫愁一声令下,出鞘的剑尖直接顶在了盒子上那个八边形模糊不清的扣形锁上面钻了下去。
火光飞溅,但声音并没有李果想象的那么尖酸刺耳,反倒只有微弱的噗噗声而已。
按理说,用出鞘切东西,完全就是杀鸡用牛刀,李果曾经做过实验,抛开没有开刃的湛卢不说,出鞘大姐切任何东西都跟用烧红的刀子切猪油似的,几乎不用费劲。属于那种不小心掉到地上都能把地球戳个窟窿的大杀器。
可事实上,现在这个盒子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出鞘的猛钻,除了在表面增加了一丝为不可查的划痕之外,其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相公……现下只有一个办法了。”莫愁气喘吁吁地坐在石凳上,收回了出鞘,拿着那个盒子仔细端详着。
“什么办法?”李果用袖子给莫愁擦着汗:“这怎么这么硬……”
莫愁眼神里燃烧着不服输的拧巴劲,鼓着腮帮子:“莫愁请雁叔帮忙!”
“雁叔?”李果一愣:“是谁?”
莫愁展颜一笑:“长安慈恩雁塔。”
李果浑身一哆嗦……莫愁这是要开终极大技能啊!上次的御剑亲征已经让李果焦头烂额了,这次真要是把大雁塔给召过来……李果应该会被以什么奇怪的罪名枪毙掉吧!
“算了……算了……”李果连连摆手:“还是我来想想办法吧!”
说着,李果开始研究起上面那个八边形的东西来,看上去这玩意应该和五行八卦多少有些联系,可李果着实是没学多少,雪姐姐填鸭式的教育,着实没能感化好吃懒做的李果……
可现在雪姐姐已经开始化龙了,暂时是没办法帮忙,而李果又好奇,小新妹子又不让把盒子交给大人。这其实就是溺爱的后果,着实很麻烦。
而这时,小新妹子满脸神秘地把鸟子精和房东姐姐都带了过来,还对她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能让别人知道!”
鸟子精和房东姐姐在了解情况之后,也参加了研究。可鸟子精也许对哪种汽车好或者哪种珠宝贵更了解,而房东姐姐则是对枪械了如指掌。她们和李果一样,对着这个盒子也是干瞪眼,鸟子精的刺和房东姐姐的金属骨刃都拿这盒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李果一撩袖子:“我来试着开锁!”
李果的精神力精细应用训练,一直都是拿各种奇怪的锁头来做练习,所以李果现在严格来说,完全可以算的上是一个开锁撬门的绝世高手,虽然刚才他已经试过了,但是因为这密码锁太过于繁琐,他也就不想废这劲了。
可现在所有人都束手无措的情况下,他的英雄主义情结顿时高涨,为了要在姑娘和孩子以及狗的面前挣回一次面子,他豁出去了。
不过在李果的精神力进去之后,他才真正地哭了……
这个盒子的锁,是靠一个小珠子把让它走到尽头,撞进到顶针才能开锁,那个八边形的东西是转动把手,用它来给小珠子开门,里面就是一个迷宫,一共有128道门可供选择……要同时转对四道门才能开锁,也就是说,没有具体方位的话,这个Diao锁如果靠猜,那跟中机选双色球的五百万概率不相伯仲……
李果的牙都快狠碎了,他分明记得雪姐姐给他讲过怎么用最快的速度破解九宫八卦的方法,可当时李果净睡觉去了……
让你丫不好好学习,让你不好好学习!李果骂了自己四百多回,都恨不得抽自己大耳瓜子了。
而且李果还发现……这Diao锁,如果三次全错,就会自动锁死。
妈的……这比现在的保险柜高档到无边无际了,而且这盒子一看就最少是个明朝的古董。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果真是到达了一个无法企及的高度啊……
李果无奈,只能靠猜。如果真的不行,别的不说,至少在神土狗啸天面前的威望和名声那是全部都没了……
李果猜的很简单,反正横竖就是三次,第一次他用他爷爷的月份和日子往里套成天干地支,未果……
第二次他用自己的天干地支……依然未果。
第三次开干以前,他抬起满是汗的脑袋,冲周围笑了笑:“最后一次哈……不成功我们就再把它埋下去……”
周围的人都点点头,屏息凝视着李果。这无形中又给他增加了山大的压力……
第三次……第三次,当然是用他老爹的生日了,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里面的那颗球,缓缓通过这四个数字转化成的天干地支门。
当小球通过最后一道门之后,盒子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李果苦笑一声:“完了……”
可话音刚落,盒子里突然发出叮当一声极为清脆悦耳的金属碰撞声。然后李果感到盒盖突然往上弹了一下……
成了!
五人一狗的脑袋全部凑到了一起,眼巴巴地等着看这无比坚硬的盒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李果感觉自己的手都打上了哆嗦,生怕从里面翻出果爸年轻时候的艳照什么的……那估计李果会被果爸无情的绞杀掉……
“哎?就这个?”
当盒子完全打开,里面只有一个圆形的,灰扑扑的小哨子……
可想而知,就好像加勒比海盗史派罗船长,在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之后,终于打开了一个花哨无比的藏宝箱,可里面只安静地躺着一包安尔乐卫生间一样。这种失望是可以直接击溃人类心智的……
“天呐……”
李果欲哭无泪,这个差点把他搞成脑残的盒子里,居然只放着这么一把破破烂烂的鸽哨……
这还不如里头放着果爸年轻时候的艳照呢。
不过小新妹子倒是觉得没什么,小朋友嘛!对什么都好奇,于是她从盒子里拿出鸽哨,洗也不洗,直接放在了嘴上。
“等……”李果甚至还来不及阻止。
一声悠远清亮的哨声,就从小新妹子嘴边传了出去,这声音和普通的鸽哨声完全不一样,她只是轻轻一吹,却发出如洪钟大吕般悠扬宏亮的声音。
而伴随这声音……出现的东西,有两样。
一个是万里无云的冬日,陡然出现的厚重黑云。
一个……是果爸他们一帮人。
而果爸出现之后,愣愣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盒子和小新妹子手上的勺子。然后二话不说,一个飞踹就踢到了李果的ρi股上。
“你他妈的小兔崽子!被你给玩死了。”果爸抄起旁边的笤帚就准备抽李果。
可是鸟子爹却一个箭步冲了上前,拦住了果爸的笤帚:“操,打孩子算个屁,赶紧去找你家王八!”
李果茫然……
而鸟子妈则走上前,冷着脸:“有特殊能力的都跟我走!玄龟跑了!”
李果一愣和李明雪一样,都露出了一副疑惑无比的表情。而院子里转瞬间就只剩下了李果李明雪和果妈以及神犬啸天还有拿着哨子的小新妹子。
“啊……这个。”李果挠了挠头:“什么意思?”
果妈幸灾乐祸地看了李果一眼:“我去帮你爸准备竹条。”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而李明雪则一脸茫然地坐在李果身边:“咱们家好像有好多事情,我们俩不知道呢。”
李果点点头:“相当多,姑……等会你能帮我求情么?”
“不能。”李明雪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完蛋了。”
无端的黑云,在片刻间已经笼罩了整个小城。
云压得极底,远处稍微高一点的山头,山顶都被笼罩在乌泱泱的云层中,那云里还时不时闪起亮光,隆隆的雷声不响,但是声音也像云一样压得极低,每响一次都会把玻璃窗户震得哐啷哐啷作响。
无端的潮湿的风肆无忌惮地从任何有开口的地方灌进去,门缝、窗口和嘴巴里,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
所有人都在抱怨这操蛋的反常的鬼天气,并纷纷掏出电话告知家里要迅速收衣服和关好门窗。
这黑云里,好像还夹带着无边的威势,不但让人感觉压抑异常,就连动物都纷纷找好的藏身所,就连神土狗啸天都不例外,它和小新妹子缩在狗窝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上的黑云。
“狗狗不怕。”小新妹子骑在神土狗的身上:“姐姐保护你。”
风是越发的凄厉,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电视机里也紧急Сhā播了一条雷电红色警报,示意让所有市民都安稳的呆在家里,关门关窗切断电源。
就这么一场突如其来的过云雨,倒真是让这个原来还算是朴素安稳的小城染上了一层世界末日般的萧条。
云层还在继续翻滚,浓厚的乌云让原本下午三点明媚的阳光变成了如黄昏暮霭般的阴沉,随着天越来越黑、雷声越来越密集,泥泞的空气已经开始让人感觉到皮肤上有一种油腻腻的闷窒感,好像随便一抹就能甩出一手的水。
而在所有人都往家赶的时候,唯独李果这一屋子的人,几乎是齐齐出动,全部涌上了街头,每两人一组,最厉害的搭配最搓的,全副武装,沿着小城每一条街道高声大喊大乌龟的名字。
李果问过果爸,问他为什么不能直接用气息锁定,然后直接斩首计划。这导致果爹第二次的暴怒,他说:“你当这是武侠小说里么,人人都长了个狗鼻子?”
最后李果不再说话了,而他也被莫名其妙地分到了跟鸟子爹一组。
当然,虽然李果不知道鸟子爹是不是最厉害的,但是李果知道,自己的爹是跟鸟子妈一组的,而鸟子妈好像非常高兴,鸟子爹则一脸死Ъ相……这很你妈值得玩味……
“鸟叔……”李果试着叫了一声鸟子爹。
“叫你妹啊叫。”鸟子爹根本对李果没有一丁点好脸色:“有屁放。”
李果深呼吸一口:“你不担心我爸对鸟姨干点什么?”
鸟子爹当时脸都绿了,绿的那么惨,绿的那么艳,李果在这一刻豁然感觉他不是金翅大鹏,而是一只金刚绿鹦鹉。
“不担心!”
鸟子爹说话的时候,明显是咬着后槽牙说的,在漫无人烟的街道上走着,李果感觉他身上带着极为强大的怨恨气场,这气场甚至让李果都不敢接近,一沾上头就晕……
果然,李果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了。自己的老爹当年果然不是个好鸟,说不定鸟子妈在许多年前就已经被果爸……
不会的!爸爸他不是那种人!
李果在心里极力地安慰着自己,他真的不想有个段正淳似的老爹,这会让他很有压力的,真的……
“鸟叔,你为什么不要求和我爸换个位置……”李果其实挺贱的,他专门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应该是正常要求吧!”
鸟子爹看了一眼李果:“特殊时期,一切要听从家主指示,这是命令。我要保护你这个菜鸟,没有完全成型的玄龟,举手投足都带着攻击性,它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力气,会轻松把你捏成番茄酱。”
李果一愣……
可他刚要说话的时候,鸟子爹猛一扭头看着李果:“我老婆是你爸的初恋。”
哎……这什么情况……
按照辈分上来算,太爷爷的守灵兽是鸟子爹,那顺势差一辈,这家伙就是李果的爷爷辈。而爷爷的守灵兽是鸟子妈……那么刚好和果爸是同辈。不过这么这样说来的话,果爸跟鸟子妈有点奇怪的关系道也正常,毕竟从小到大有一个温柔的大姐姐陪在身边……小男生的心是很柔软的咩……
“你们的关系好复杂哈……”李果默然无语了:“嗯!很复杂。”
“我女儿是你阿姨辈的。”鸟子爹冷冷的拿眼光在四周围扫射着:“好好对她。”
李果当时就快哭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两个人就这么在路上慢慢的摸索着,但是在一个几百平方公里甚至更大的地方要找到一个变成了人的大乌龟,着实是一件很困难很困难的事,即使是地毯式的搜索也是需要许多许多时间来完成的。
随着云层中时隐时现的闪电连成了片。李果泡过水的山寨机也彻底没有了信号,当然鸟子爹的水货诺基亚也没了信号。李果估计,现在这种情况,除了军用短波电台之外,其他一切通讯设施包括网络和有线电视都成了雪花点,天威毕竟不是人能抗衡的嘛!
开始还一直和莫愁还有鸟子精他们有联系的李果,现在已然也变成了一方孤岛,在大街上显得有些无助。
大雨终于如期而至,天也彻底地黑了下来。冰凉的大滴的雨水打在身上甚至让李果感觉到了一种轻微的刺痛感,随着雨越来越大,能见度也越来越低,即使是尽在咫尺的东西,也好像蒙上了一层细薄的轻纱,朦朦胧胧地泛着白雾。
“这到什么地方去找……”李果刚一开口说话,就被雨水灌了一嘴,顿时没了声音。
鸟子爹也是浑身透湿:“别说话,仔细看周围,发现有奇怪的人就好了。”
李果识趣地点点头。不敢再开口说上半句。
而小城的另一段,所有人都还没到达的地方,十来个骑着摩托车带着砍刀和榔头的小混混正躲在一个废弃已久的烂尾楼里,打着哆嗦抽着烟。
“妈的,还说今天要去找那姓李的茬。”一个大冬天之穿一件单衣的装疯男青年甩下手上的烟头:“突然下这么大的雨,那帮垃圾连门都不敢出。”
另外一个瑟瑟发抖,骨瘦如柴,正往自己手臂上扎针注水的男人往地上呸了一口:“咱们这十几个人够了,老大说了,卸那小子一只手十万,人去的越多咱们可分的越少。”
这时一个脸圆圆的,身材矮小的家伙从后面哆哆嗦嗦地跑了上来,拽着最开始说话的男人的胳膊:“锅……拉力有人在哭……怕是闹鬼咯。”
穿着单衣的男人一甩胳膊:“你这个废物,就你听到了,要找也是找你。”
他刚说完,一阵低低的哭泣声像是被大风吹上天的塑料带似的飘了过来,让在场的人情不自禁的齐齐打了个冷颤。
“娘希匹!”单衣男子点起一根烟,居然也隐约开始发起抖来:“走,老六。咱们去看看,就算是个女鬼,咱们也上了她。算是替天行道。”
吸毒的男子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有的毛病咯?你莫听过落大雨的时候,水鬼会上岸的咯,寻死是波?”
“怕个鸟。”单衣男子撩开自己胸前的口子:“那到时候我自己爽,你们就看着哈!”
说完,他叼着烟,装着胆朝哭声传来的地方慢慢走了过去。
转过了一个充满尿骚味的角落之后,他发现哭声是从两栋楼的夹缝中传过来的,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一众抱在一团取暖的弟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捡起一根棍子,壮起胆走了过去。
“喂!”黑漆漆的夹缝着实很吓人,那单衣男子也只敢在口上冲里面一边扔石头一边大喊:“给老子出来!”
他其实并没有指望里面的人能够出来,但是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如果他不干点什么,那可是要被他们哥几个笑话好几个月的。
可他这声吼之后,让他惊讶的是,里面当真有一个人一边揉着眼睛哭一边慢慢地从里头走了出来。
这个小姑娘身高大概只到他的胸口,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左右。可她头发却盖过了ρi股,头上还沾着类似水草的东西,身上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连衣裙,而且有且只有一身淡绿色的连衣裙,她浑身上下湿得透透的,细纱似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
而她的背后还背着一个椭圆形的书包,造型蛮精致的。
唯一的遗憾就是她用手挡住了脸,看不清她长得到底是什么样。
单衣男子看到这个女孩之后,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连忙掏出手电往她身上照了一下,当发现确实有影子之后,他心里一块大石头也轰然落地。
在安定了几秒钟之后,他这才仔细打量起这小姑娘来,发现她穿衣服和没穿衣服几乎没有多大的区别,虽然没怎么发育,但是仍然可以看出好身材的潜力。
而这单衣男子恰好,就好的是这一口。
这下,原本的恐惧瞬间被浓浓的肉欲给驱赶了个干净,他笑了,露出一嘴充满烟垢茶垢的大板牙,猥琐地笑了。
“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装出来的温柔,让这家伙看上去格外的狰狞,而且眼神里迸发出来的那种看到猎物的野狗似的光,俨然是把这小姑娘当成了盘子里的小羊羔。
那小姑娘还是没抬起脸,听到有人问话的时候,她边哭边回答道:“小葵找不到回家地路了……”
单衣男子眼睛溜溜地转了一圈:“哥哥带你回家好不好?”
“好!”小姑娘一听,骤然停止了哭泣,手也从眼睛上拿了下来。
竖条形的瞳仁,以极快的速度变成了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的圆形瞳孔,天真无邪地看着那个单衣男子:“可你这么丑,小葵很讨厌你哦!”
单衣男子被她说的一愣,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哥哥长得不好看,可是哥哥心地善良。先到屋子里来吧!等雨小了,我就带你回家。”
小葵点点头,抱着她的小书包跟在那个单衣男子后面走回了烂尾楼。
而那帮痞子们一见这单衣男人居然出去一趟带回来了个漂亮白净而且这么诱人可口的小姑娘,所有人都嗷嗷地叫着起哄,争着抢着朝这小姑娘冲了过来。
“滚,都给老子滚。”单衣男子拨开了众人:“我来开苞。然后才轮到你们,别玩死了,能卖个好价钱呢。”
他在这堆人里的威信还算是高,大家见有的玩,也都不再争了,只不过有个要求就是要搞也要在所以人面前搞,不能躲起来。
“四哥,我最喜欢听这种小秧子惨叫了。”一个看上去像个学生似的白净男生,满脸邪气地凑了过来:“等会咱们都射里头去,看看这种没发育的会不会怀孕。”
“好!”
说着那个单衣男子,转身看着小葵:“来来,来几个人按住她。”
“我来我来。”所有人都自告奋勇地涌向了小葵,抓手地抓手,按脖子的按脖子,不消几秒就把一个一米四几的小姑娘按了个严实。
“你骗我。”小葵鼓着嘴看着单衣男子:“我更讨厌你了。”
“讨厌吧!讨厌吧!”单衣男子顺手摸了一下小葵的脸:“等会你就爱我了。”
这句话让周围的人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而小葵这时不知怎么,居然从抓住她手的那个人的手里挣脱了一只手,并打开了她的小书包,从里面翻出了一个小本子。
“爸爸说,对待坏人。”小葵的表情极为认真:“绝对不能姑息养奸。”
话音刚落,她突然抬起了头,像漫画里少女似的大眼睛突然变成了带着发散性花纹的竖条瞳孔,还不断的收缩膨胀着。
然后她两边手腕上的两个金手镯突然断裂了开来……
而在金手镯断裂的一瞬间,果爸突然一个踉跄,捂着胸口大骂了一句:“我操,谁招惹它了!”
本来在旁边一脸惬意的鸟子妈也是脸色一变,连忙扶起果爸,用从未出现过的温柔表情轻柔地说着:“水……你没事吧!”
“不要叫的这么亲了……”果爸满脸的尴尬:“年轻的事就让它去吧!”
“哦……”鸟子妈颇为失落地应了一声:“你没事吧?”
“没事。”果爸一抹鼻子:“去叫你老公,位置在东南!”
鸟子妈嗯了一声,然后扭头看了一眼虚弱的果爸,接着双脚一用力,猛地往上一弹,整个人就好像飞毛腿导弹似的直Сhā云霄。
果爸抬头看着鸟子妈,直到她消失不见,他重新站起身,背着手。哼起亘古不变的黄梅小调,慢悠悠地往家的房间走着,在雨中地背影着实像一个潇洒不羁的老男孩……
而李果这边还在和鸟子爹大喊大乌龟名字,突然之间,一道闪电包裹着罡风,直接落在了他们的面前。
等李果反应过来的时候,赫然发现鸟子妈直挺挺的戳在那里,脚下的水泥路面被她硬生生地踩出了两个坑。W×ɡ。㏄.
“跟我来!”
一句话说完,她提腿就跑。而鸟子爹看了一眼李果,拽起他的胳膊就紧随其后。
这一下,李果着实感受到了风驰电掣的感觉,什么布加迪威航、什么兰博基尼雷文顿、什么法拉利恩佐、什么航空发动机的AE86,统统都是浮云。
莫愁御剑能破音障,没想到鸟子爹妈光凭着两条腿就直接破了音障,在告诉运动下,李果感觉那雨点打在自己身上就跟被蜜蜂蛰了似的疼……
终于,在这种速度的飞奔三十秒之后,李果终于被带到了一栋烂尾楼的前面,楼下的半废弃大厅里听着十来部摩托车,屋子阴森森的。
而与此同时,莫愁也踩着剑光,拖着鸟子精和房东姐姐跑到了这里,见到李果之后,她直接把外挂着的两个人扔了下去,然后自己稳稳地停在了李果的面前。
“这里刚才有巨大的能量波动。”房东姐姐戴着她的多功能眼镜:“按照能量衰减公式,源头的能量大概是一亿九千一百三十三万五千焦耳,大致相当于十二万把沙漠之鹰同时开枪的枪口动能。”
说完,她还补充了一句:“是12.7mm口径的沙鹰。”
听她的介绍之后……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她。
鸟子爹侧头问李果:“这女人是人形电脑天使心?”
李果耸耸肩:“差不多……你也看动画片?”
几个人一走进去,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就涌了上来,抵抗力差的鸟子精和李果当时就吐了……
就连莫愁和鸟子妈的脸色都甚是难看。
反倒房东姐姐好像丝毫没有反应,只是揉了揉鼻子:“按照分子扩散理论,要达到这样的浓度,最少需要十四点五个人的鲜血,并包括等比例的肠液、脑浆和胃液……”
“好……好……你放过我们吧!”鸟子精央求道:“求你了,姐姐。”
李果摇摇头,从莫愁的剑匣里摸出两包湿巾,和鸟子精一人一包,捂住鼻子,并召唤出湛卢,缓缓地往血腥味最浓厚的地方探了过去。
然后……
〇①⑤教五子
然后走到一半,李果突然扭头。
“我爸呢……”
鸟子妈摇摇头,而鸟子精则一脚踢在了李果的ρi股上:“你突然抽什么风……赶紧走。”
李果看了看鸟子,发现她的样子俨然就是在害怕。鸟子精在害怕,这太有意思了。
好歹李果只是被味道给恶心到了,却根本没有害怕,虽然这跟被封了他的灵气和负面情绪有关,但怎么说鸟子精都不该害怕的嘛!好歹她可是叱咤一方的黑社会老大……
不过这时的鸟子精倒还真是显得有点小鸟依人,紧紧拉着莫愁的手,紧张兮兮地往里张望着,反倒是十来岁的小妹子莫愁大人,一脸淡然,静静地看着前方,等待着奇怪的东西突然蹦出来。
李果咬了咬嘴唇,往黑漆漆的房间里看了一眼之后,就想直接踏进去。
可鸟子爹却伸手一把把他给拽了回来:“找死么你?”
李果一愣,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鸟子爹伸手从地上捡起半截砖,直接朝里面扔了进去。
“讨厌!”
里面传出一个未成年少女的童音,接着那块砖头又无端地飞了出来,这砖是直接冲鸟子爹飞来的,不过作为大鹏明王来说,这种速度在他眼里俨然是不够瞧的,略微错身就躲过了那块砖,然后烂尾楼的墙壁上多出了一个窗户大的坑。
这个声音……这声讨厌……没错了!
李果清了清嗓子,刚要说话。但是鸟子爹却抢先了李果一步说话:“葵!出来!”
房间里久久无声,只有略微的悉悉索索声和外面依旧滂沱的雨声。
“快点!出来!我是木瓜叔叔。”鸟子爹在提到木瓜叔叔的时候,脸色显得十分尴尬,并且在说完之后,扭头冲李果解释:“我就是叫木瓜……都是中药名,你看我分到的这个好名字……”
李果一愣,看向鸟子精,鸟子精会意且痛苦地把脑袋扭到一边:“百雀羚是我自己起的,我叫板兰根……”
“噗……”李果拍了拍鸟子精的肩膀:“还是百雀羚好……”
而鸟子妈则莞尔一笑:“我是桔梗。”
“这个好听。”李果点点头:“让我想起了犬夜叉。”
说着李果歪着头想了想,脑子里闪过了一点什么东西,皱起眉头:“那有没有百合、曼陀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从表情上看,鸟子爹好像是知道什么,但明显不想在这说或者不想跟李果说:“先把这家伙摆平,它在生气。”
李果回头看了一眼莫愁:“你们在这等一下,我一个人进去。”
“别……不要。”
所有人都在阻止李果,但是李果揉了揉鼻子:“别担心,我连小新都摆的平……”
鸟子爹这次倒也没拦李果,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如果死了,别怨谁。”
“相公,我跟你去。”莫愁甩开鸟子精的手,快步走到李果的身边:“有湛卢和出鞘在,可保相公安全。”
说着,李果比划了个OK的手势,就带着莫愁慢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鸟子精一见,就着急火燎地想跟着李果一起进去,可走到一边却被鸟子爹拽着耳朵给揪了回来:“你去找死么?那是他的龟,守灵兽都是上一代守下一代的。这种时候它只认李家人,其他人一概不认。”
“这样?”鸟子精揉着耳朵:“怎么会有这种事?那我算什么?宠物鸟么?”
鸟子爹脸色铁青的没有说话,而鸟妈则愤恨地看了一眼鸟子爹,也没有说话。
鸟子精看到自己爹妈的样子,无奈地耸了耸肩,搂着房东姐姐的腰:“他们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房东姐姐连连点头:“如果李果死了,你要帮我照顾好女儿。”
鸟子精:“……我们摆明不是一个位面上的人。”
说话间,李果和莫愁已经走进了黑漆漆的烂尾楼的最深处,血腥味更浓,只不过李果现在稍微习惯了一点,从感官上比刚才好了很多很多。
李果牵着莫愁,一边走一边小声叫着大乌龟的名字。
虽然始终没有人回应,但是李果隐约感觉的出气氛稍微比刚才缓和了许多许多。
莫愁的出鞘始终在外面时刻晃荡着,按照鸟子爹的说法,这大乌龟虽然真正打起来会跟鸟爹鸟妈有一点差距,可架不住她没轻没重,一旦这种事情影响到了大面积普通人的生活以及涉及到了各种机密的时候,世界守护者就会出现。不过只要不影响到普通人的世界,就哪怕是翻江倒海、移山断流,他们都绝对不会出面一下,哪怕是打个电话。
不怕狠的,就怕不要命的,大乌龟可没谁能一下制服,到时候人家狠劲一上来,现出个原型什么的……那乐子就大了去了。
“小葵。”李果小声地叫着:“小小葵……”
“讨厌!叫毛!”一块砖头直接从阴暗的角落像闪电般地朝李果的脑袋飞驰而来。
幸亏李果也算是有个不错的被动技能,早早地反应了过来,直接提手拿湛卢一挡,砖头就应声而碎。
当然,李果的虎口直接被巨大的力气撕裂了一个口子,鲜血顺着湛卢就流了下去。可李果明明受了伤,还非要装成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不然莫愁这姑娘的脾气上来了,管你他妈玄龟还是守护者,搞的赢就搞,就算搞不赢也恶心他们几个月。
“相公,在这!”莫愁指着一件小屋子:“声音是从里头传出来的。”
李果点点头,跟着莫愁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在外面时还略微有一丝光线,可一旦到了里面,李果发现简直就是暗无天日,能见度几乎为零,要不是莫愁带着手电筒,李果当真是要抓瞎的。毕竟夜视这个功能,李果并没有进化出来。
“在那!”
顺着莫愁的手,李果发现在黑漆漆的房间角落,有一双闪着荧绿色的眼睛,正巴巴地看着李果的方向。
眼睛并不是人类的眼睛,反倒更像是蟒蛇或者侏罗纪公园里恐龙的眼睛,虽然是绿色,但是中间还夹带着一丝金黄。
“小葵?”李果小心翼翼地朝那个方向移动着。
“你也是骗子!”小葵的声音带着愤怒。
然后李果突然觉得一阵刮的脸直疼的疾风朝他吹来,直接让他呼吸一滞,差点呛着。
“相公小心!”莫愁一个错身挡在李果前面,出鞘一横。稳稳拦住了迎面而来小拳头。
虽然拳头小,但是这一拳的力气可着实让人有些吃惊,即便是出鞘,都被她打地弹开了几米,直接Сhā在了墙角。
莫愁冷哼一声:“好大的胆子!出鞘,拜龙颜,献圣寿。北斗戾,南山摧。”
李果记得,莫愁每次要用攻击技能的时候,都是会吟诗,然后出鞘会随着诗里的意境产生各种变化,意境越是杀气凌然,出鞘越是威猛。
算起来,莫愁自从慢慢熟悉现代生活之后,她已经绝少开技能了。喝醉时除外……
她一声喝完,Сhā在地上的出鞘突然一跃而起,用极快的速度在空中打起了转,像电风扇似的。接着又无端端的幻化出七把一模一样的电风扇版出鞘,盘旋在莫愁身边。
“今日莫愁就给你个教训!”莫愁剑指一比:“出鞘!”
李果一听,手一拦:“莫愁等一下!”
“不行!”莫愁说话时气势汹汹:“妄想伤我相公,今天莫愁就给她好看。”
莫愁的脾气啊……
李果无奈之下,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快速的摸向黑暗中闪烁的绿眼睛,然后揪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跑。
要知道,李果这绝对是在玩火,摸电门。如果在这个时候,小葵给李果来这么一下子,他直接爆体了就。
不过他当时压根就没想那么多,在一瞬间被大便堵了心眼,在面对莫愁的霸气时产生的下意识行为。
就好像有人为救一只猫而被卡车撞成肉沫是一样的道理。
李果就这么拽着小葵往外跑,而莫愁瞪着眼睛愣了可有一段时间,等李果拽着一个绿衣小妹妹跑出了一段路之后,她才反应过来……
“呀!”莫愁一跺脚,连出鞘都来不及收,跟着李果后面就追:“相公危险啊!”
听到这句话之后,李果突然一个激灵,想起自己手上抓着的东西……
可当他想放手的时候……却发现,小葵已经反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李果当时就蒙了,他使劲往外抽了抽手,可小葵的力气怎么是李果所能抗衡的呢……
所以两个人当时就僵持了下来,而这时莫愁也从最里面跑了出来,鸟子精他们也都涌了进来……
“你这二逼哟……”鸟子精一看李果现在的样子,就捂着脸大叫了起来:“成杨过了吧……”
而鸟子爹也是额首叹息:“怎么会这么二逼……”
李果看了一眼毫无表情的小葵,又看了看莫愁,突然却笑了出来:“我真的好傻HO.”
说着,他蹲下身子,打量了小葵一阵:“你不认识我了?”
小葵竖条形的眼睛扫了李果一眼,然后就这么定定地看着,视线一动不动。
全场人都在此时屏住了呼吸,李果的手能不能保住,就看这么弹指一挥间了……
四周围静悄悄的,就连莫愁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这小王八现在算是个精神病患者,一个不小心,李果就真之剩下一只手了,加上湛卢是把重剑,那李果还就当真成了过儿了……
李果的手已经被小王八攥的发涨了,血液被遏制之后,他整个手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红色。他知道,如果再不想点办法,那就算不用这小乌龟加把劲,他的手也会因为缺氧坏死,最终结果还是截肢。
“是我……”李果蹲在小王八面前,手上的胀痛让他的脸一抽一抽的:“昨天晚上还给你喂糖的哥哥……”
李果说这话的时候,感觉有些奇怪,毕竟这小王八的年岁绝对不是他能想象的,毕竟这家伙昨天晚上还说咬过哪吒的ρi股,哪吒可是好几千年前的人呢。
小葵看了看李果,竖条的瞳孔继续收缩了几下,然后又扭头看了看冬瓜叔叔和板蓝根姐姐……
接着……手上猛然用力!
“我操!”李果手上猛地一疼,被抓住的地方深深下陷,周围不断有血珠挤破皮肤从里面渗出来,看上去很是危险。
“别动……”李果伸出另外一只手,忍着剧痛拦住了就要动手的莫愁:“她在害怕。”
李果说着深呼吸一口,轻轻摸着小葵湿漉漉的头发:“小葵不怕好不好?我带你回家。”
一听到回家,小葵的眼睛突然变成了正常人类似的圆形瞳孔,但是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在短暂的正常之后,小葵又恢复了她的攻击形态,而且手上似乎更加用力。
李果隐约觉得自己的手已经不听使唤了,骨头应该是断了,不过因为捏的太紧,所以他居然没感觉有多疼。
莫愁眼泪都出来了,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默默把出鞘分得满屋子都是,每把出鞘的剑尖都冷冷地冲着小葵的各处要害,做好了就地格杀的准备。
“爸……快想想办法……”鸟子精急得抓耳挠腮:“你看你看……再揪就揪下来了!”
“揪个屁。”鸟子爹一指李果的手:“你自己看。”
说完,包括李果在内的所以人都注意到了李果的手腕处,他这才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手为什么不疼了……
虽然小葵的手还死死捏在李果的手上,可李果的手上却出现了一层细密而且均匀的纹路,像是金属,但是又黯哑哑的没有什么光泽。
“湛卢!”莫愁对剑还是很了解的,她一眼就看出来李果手上的花纹,是属于李果那把软妹子剑湛卢的。
李果一愣,仔细看着手上像手套一样保护着李果手腕的那层奇怪的东西,发现当真好像是湛卢的花纹……
李果热泪盈眶了,真的……
平时李果一直把湛卢当成一根拍人的板子,根本没想过它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关键是它不能沾血……一把不能沾血的兵器,除了挂在墙上之外,大部分时间都被李果当成了门板来防御攻击。
可没想到,今天在李果受到巨大威胁,并且其他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唯一能把李果救下来的,居然是这个软妹纸湛卢……
“相公。”莫愁转瞬就破涕而笑了:“出鞘说,湛卢是为了报答你不让它杀生的恩。自主和你人剑合一了。”
李果甚是欣慰,不顾手还被抓着,手舞足蹈地问着莫愁:“那湛卢的特殊功能是什么……”
莫愁一愣,嘴角抽了抽:“相公,可以不可以不要这么没有轻重缓急……”
莫愁很努力地用着现代汉语的语法结构和措辞,虽然有点板,但是却让莫愁看上去的可爱指数直接提升了四十个百分点。
李果咳嗽一声,想想自己好像又问了奇怪的问题,湛卢的特殊功能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变成这种连玄龟都捏不碎的护体神盔,虽然现在还非常非常不灵活,但是李果相信,总有一天这东西能变成像孤岛危机里那种特殊作战服一样灵活而且保暖的神奇衣服。
和湛卢稍微沟通了一下之后,李果顿时有恃无恐了起来。湛卢告诉他,在六分钟内,它是绝对防御,就算是玄龟全力攻击都可以顶的住。
不过……这种牛逼的技能,当然也有逆天的限制……
这个限制很操蛋,被绝对防御覆盖的地方,压根不能动也不能被控制。也就是说,如果碰到高手打李果,李果扛不住,那他就只能全身覆盖绝对防御,然后站在原地等着那个高手休息一会之后,再把他给干死。
每24小时触发一次,就算作弊,从晚上十一点五十四到凌晨零点零六分,这也不过十二分钟……
虽然李果不知道湛卢是怎么计时的,但是李果知道,它说一天六分钟,多一秒都绝对不行,这个后门是绝对没的开了。
有恃无恐的李果,小人得志般地摸着小葵的脸蛋:“小小葵,你再捏啊!捏不动了吧!”
鸟子爹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妈的……跟你爷爷一个德行。”
小葵则扬起脑袋看着李果,然后认真的点点头,手上力气突然加大。
这力气大的,让李果手上那层绝对防御都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李果的手再一次地疼了起来,虽然没有刚开始那么疼,但是也是酸酸麻麻的很是难受。
“你再逗她啊!再逗啊!”鸟子爹看着李果略微变形的脸:“以为玄龟好欺负么?”
莫愁表情依旧严肃,她指着小葵:“莫愁数到三,如果不放手,莫愁就顾不得许多了。”
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房东姐姐这时也绕到了小葵的身后,整个拳头都已经金属化了,正高高扬起,等着最佳时机给小葵的后脑勺来这么一下子。
而这时的小葵,好像更害怕了,她紧紧攥着李果的胳膊,身子向他靠了靠。就这个轻轻的碰撞,差点让李果一脑袋载倒在地,力气着实是大的惊人。
“亲她亲她。”鸟子爹在旁边叹了口气:“你亲她试试,她好像对你没什么恶意。”
“才不要……”李果连连摇头:“万一被她一个头槌,我就被爆头了……”
而这时,鸟子妈终于忍不住了,她走上前,朝所有人挥了挥手:“我们不出去,今天就一直得僵持在这,它在怕我们。”
说完,她一指莫愁:“最怕你。”
“可……”莫愁看了看李果:“莫愁不放心相公一个人在这。”
“对……不能抛下我一个人。”李果看上去挺轻松,但事实上,他现在也是怕的要死,毕竟他发现这个大乌龟可不比小新妹子,小新妹子还能听进人话,可小葵这个大乌龟,却好像反应很迟钝。
不过李果的挽留好像根本没任何作用,鸟子爹和鸟子妈带着头走了出去,鸟子精紧随其后带着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李果,也走了出去,而房东姐姐则毫不犹豫地跟了出去。只剩下莫愁一个人还在那彷徨。
见到大部队走了,小葵就一直警惕得像个受惊的兔子似的看着莫愁,手上紧紧拽着李果。
莫愁和李果眼神对视了一下:“相公,鸟姨许是对的。”
“我的命好苦。”李果眼巴巴地见着莫愁走了出去,默默地感叹了一声命运不公。
而这时,鸟子精在外面大声喊着:“李果,就看你的了,你还有五分钟时间,最后一分钟的时候我们会进去执行B计划。”
“什么是B计划啊……”李果也跟着喊着:“总得告诉我啊!”
“我们还在商量!”
李果:“……”
“我怕。”小葵见所有人都走了之后,马上就开口了:“那些人都好讨厌。”
李果看她说话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不怕凶神恶煞的,就怕不说话的。不说话的才是最恐怖的。
“那我讨厌吗?”李果用最最温柔的表情和语气跟小葵说着话,生怕再挑动了她脆弱的神经:“你认识我吧?”
“认识。”小葵的手从抓着李果的手腕,变成了牵着李果的手:“你在我家尿尿。”
李果用另外一只手捏了捏太阳|茓:“咱们不再提这事了好么?你现在能慢慢的放开我么?”
小葵虽然是摇头,但是李果发现她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圆形,这就说明她现在并不是全神戒备,这让李果不由地心安了起来。
可这个时候,外面鸟子精的声音又一次的响起:“B计划就是直接把她干掉!你同意不同意?”
李果一愣,还没等着回答,小葵的手又一次地抓上了李果的胳膊。冰凉凉的,还在发抖。
“有没有其他的?”李果大声喊着,喊完之后拍了拍小葵的脑袋:“别怕,别怕。”
“有!”鸟子精回答道:“把你手切掉!”
算了……李果实在想不出来这帮人还能有什么更高明的办法,果然是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先不说小葵是因为李果逞能放出来的,相当的无辜。光是要切掉李果的手这个事情,李果就完全不能接受,这以后看片都不能换手了这……
“小葵。”李果这时才真正上下打量起这个穿得几乎透明的未成年少女,然后猛地把脸撇向一边:“你先穿我的衣服吧!”
说着李果用一只手费劲巴巴地把身上湿漉漉的羽绒服脱了下来:“先放一下。”
小葵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松开了李果的手。
“小葵找不到回家的路了。”穿上衣服之后的小葵,仰头看着李果:“你能带小葵回家吗?”
李果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我就是来找你的。”
话音刚落,李果的眼角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没有玻璃的窗口上,有什么东西在动,他下意识地把小葵挡在身后,然后打开莫愁给他的手电,慢慢地朝那边探查过去。
“这是什么?”李果发现窗口上有一根长长的藤蔓正缓缓地朝这里延伸,速度很慢,加上天色很暗,如果不是李果眼尖,根本不可能有人发现。
藤蔓绿绿的,大概有手腕粗,上面布满了黑红色的倒刺,还有颜色诡异带着毛刺的叶子,看上去甚是恐怖。
“小葵。”李果指着这个东西给小葵看:“是你的?”
小葵摇摇头,缩到了李果的身后:“好恶心,好讨厌!”
而就在李果刚准备问的时候,藤蔓的速度突然加快,像一条大蛇似的用很快的速度爬进了李果和小葵缩在的破房间里。
接着那个藤蔓诡异地扭动了起来,像是一滩烂泥似乎地扭动着。
李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小葵,真不是你的?”
“不是。”小葵说话的时候斩钉截铁:“小葵讨厌这个。”
而她刚说完,那藤蔓居然渐渐地直立了起来,然后居然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形,接着人形的藤蔓的表皮渐渐破碎,里面像是变魔术似的露出一个人的脑袋,再接着就是一个完整的人从里面爆了出来。
“你好。”那人落地之后,轻巧地弹了弹燕尾服上的灰尘:“我是来拿你身后那个东西的。”
李果一愣,这个男人穿着一身雪白的燕尾服,剃着小平头,看上去不但帅气还非常的阳光,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骑着白马的邻家大哥哥。
不过李果却注意到了一个很微妙的细节,就是他的脖子到耳根的地方,好像有一片什么东西,李果随手拿手电照了照。
这不照还好,一照下来,李果的心顿时砰砰地跳了起来。
又出现了!又出现了!那种风格的纹身,在百合花和活死人身上都有出现的纹身!这个人的纹身显然又是另外一种什么花,只不过李果是没办法分辨而已。
“哦!看你的样子,你应该知道我们了。”那男人朝李果很礼貌地行了个礼,然后双手一抖,两朵玫瑰赫然出现在手心:“你应该就是让百合那个小垃圾很担心的男人吧!”
李果反手护住小葵,冷冷地看着那个男人:“你是谁?”
“蔷薇。”那男人自爆了一个很妩媚的名字:“是百合的直属上级呢。”
李果听完之后,摆出了个攻击的姿势。看架势,这家伙好像并不知道金翅大鹏鸟一家三口和莫愁房东姐姐都在外面等着,只是直奔着小葵就来了。
“你打的过我吗?”那男人呵呵一笑,温柔的法令纹显露无疑:“我只是要你身后的葵。”
“不要。”小葵从李果身后探出半边脑袋:“你长得的,小葵讨厌你。”
李果一愣,返身问小葵:“我帅么?”
“嗯……”小葵的脸蛋居然红了红:“帅。”
李果默然了……这个大乌龟不但反应很慢,连审美观居然也这么扭曲……李果看到这个男人开始,就知道单论帅,李果除了去回炉重组,根本就没其他办法去和这个男人比帅了……
“要不要可由不得你哦!”那个男人好像无视李果的存在,径直朝李果背后的小葵走了过去。
李果伸手想拦,但是那个人居然直接穿过了李果的手臂,根本就无视李果的存在。
“该回家了。”蔷薇走到小葵的身边,伸手想去摸小葵的脑袋。
但是小葵突然往旁边一躲,眼睛又变成了竖条:“滚开!”
“是因为他?”蔷薇眯着眼睛看着李果:“我杀掉他好了。”
嘿……李果当时就蒙了,怎么这个组织的人都像傻Ъ一样?一点都没有节操?
接着,李果把小葵往后拉了拉:“你赶紧给我滚蛋,神经病。”
蔷薇没说话,只是笑了笑,手指上弹出一根像蝎尾似的,直接朝李果的脖子上叮了过去。
李果想躲,但是他发现自己好像根本动不了,那家伙的速度甚至在李果的慢速世界下,也都让他只能看见一道残影。
李果是准备硬抗一下的,反正自己的绝对防御时间还没有过,再说不硬抗也没什么办法,人家速度就是快。
而这个时候,突然一个烟头像撕裂黑布的银刀,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滑下了一个漂亮的轨迹,然后直接弹在了蔷薇的手指头上,并逼退了他这带刺的手。
“你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胡子拉碴的鸟子爹一脸痞气的靠在半成品的门框上:“还想再死一次?”
蔷薇一愣,看向门口的鸟爹鸟妈还有莫愁等,情不自禁地定格了一下。
“我以为你死了呢。”蔷薇呵呵一乐:“有意思,木瓜桔梗都回来了。”
鸟子爹脑门上青筋暴起:“叫我百凤鸣!”
原来鸟子爹也害羞……没心没肺的李果一边拽着很危险的小葵,一边往鸟子妈和莫愁那边躲。
“既然号称战斗力天下无双的大鹏夫妻都在,那我今天就不惹这个麻烦了。”蔷薇用手指着李果和小葵:“让你们过个好年吧!对了,帮我给李清秋拜个年。”
“等你下去自己拜吧!”鸟子爹眼睛一眯:“走吧!在我没发脾气之前。”
说完,蔷薇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然后整个人就好像败絮一样,纷纷扬扬的瘫散在地面上,化成一堆枯枝烂叶。
“为什么放他走!我还有好多事要问他。”李果护着小葵,一边指着地上的垃圾:“你们认识?”
鸟子妈拍了李果ρi股一下:“你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她又抓上你手了。”
李果低头一看,小葵眼睛又变成了竖条……并紧紧地抓着李果的手。
“小葵……姑奶奶,我还剩几秒钟,你放开吧!”李果满脸苦恼地央求着:“我把湛卢给你抓着好么……”
“你说打他就打他啊?”鸟子爹在滂沱大雨中慢慢走着,后面跟着的是李果和拽着湛卢的小王八葵。
其他人老早就走了,小葵极为怕生,而且异常不待见女性,看到鸟子爹和李果都还好,但是一见到莫愁啊鸟妈什么的,就容易激动,一激动就往李果或者鸟爹身上蹭,鸟子爹的胳膊都被她掰断了一只。
要不是鸟子爹是大鹏明王,恢复能力极强,怕是比李果还早成杨过。
“那根本就不是他本体。”鸟子爹很神奇的在大雨里点了一根烟,烟还不灭,嘬得嗷嗷爽:“这还是蔷薇,要是碰到了牡丹或是莲,今天我们就麻烦大了。”
“他们这么厉害?”李果一边走一边羡慕鸟子爹嘴上的烟:“你好像跟他们很熟。”
鸟子爹回头白了李果一眼:“你是真傻,真的。”
李果微微有些诧异,虽然他习惯被人说成是傻了,但是从鸟子爹嘴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还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这完全是三六九筒不沾边的事。
“我……我叫木瓜。”鸟子爹指着小葵:“她叫葵。”
李果一听,顿时恍然大悟。一个是中药名,一个是花名,这么奇怪的名字里要没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李果自己都不会相信。
“可……”李果沉默了一下:“可怎么听着,咱们这边的像反派,他们的名字都那么好听。”
“这种事……”鸟子爹脖子上的血管突突跳着:“谁知道呢。”
李果甚是了解鸟子爹现在的心情,中药代表队其实是正义使者,他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动手杀人,而花儿代表队明摆着是反派,就连被中药代表队同化的小葵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这着实让李果有些心惊胆战。
“那我爸肯定跟这事有关系?”李果了解越多,他发现自己家给他留的迷惘也就越多,他现在除了能肯定果爸是他亲爹之外,其余的李果还真的就什么都不敢肯定了。
毕竟在李果的印象里,果爸从他记事开始,就一直在化肥厂上班,除了做化肥之外,还做尿素、氨基酸和氮磷钾粉末。
可现在,他突然摇身一变,从一个每月工资千把两千块的普通工薪阶层,变成了一个一句话就能让叱咤风云的洪门朱家跑到外国不敢回国的大家族的说话人。
这其中的逆差就好像李果经常去吃早点的早点摊子摇身一变成了世界顶级食府一样,让李果恍惚间无法承受。
“跟你爸关系不大。”鸟子爹好像想到了什么:“也不能这么说,其实也有很大的关系。”
李果顿时有些糊涂:“你倒是说清楚啊……”
鸟子爹摇摇头:“说不清楚,反正你就知道那帮人都是疯子就对了,他们叫自己花花同学会。”
“我擦……他们老大是麦兜对么?”李果哭笑不得:“你能说点正经的么?鸟……鸟二爷。”
“你可别这么叫我。”鸟子爹叹了口气:“我担不起,我家小鸟知道了,非得吃了我。”
李果不依不饶的继续问着:“那些花们到底要干什么?”
鸟子爹抬头看了看漫天的乌云,面色似乎变得很沉重,转过身直直地看了一眼李果:“你知道李家为什么没落吗?”
李果摇摇头:“我打记事开始,我家就这样……”
“边走边说吧!”鸟子爹带着李果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当初不是有个屠杀非正常人的事情闹的很凶么?”
“你家小鸟有跟我说过。”李果点头:“好像说就是这帮花干的。”
鸟子爹点了点头:“没错哦!当年为了把这件事平息掉,蜀山、蓬莱和李家一并完蛋了。”
李果想了想,似乎很合理,但是又觉得哪里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李果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看你这副便秘的样子。”鸟子爹表情怪怪地看了一眼李果:“你是想问什么奇怪的问题么?”
“为什么我家会和蜀山什么的并列?”李果终于想到了什么地方不自然,那就是李家居然能和蜀山这种传说中的地方有着古怪的联系,而且地位好像还是并列的。
“你知道李家一共有多少个守灵兽么?”鸟子爹一边说,一边开始给李果算了起来:“柴胡、榆钱、柳根、话梅、陈皮、朱砂、枇杷、冬瓜、木瓜、桔梗、巴豆和板蓝根。现在还多出一个葵。”
“好奇怪的名字……为什么就是你家小鸟是三个字的。”那个叫巴豆的……难为它了,李果真的很心疼叫这个名字的人:“他们人呢?”
“都死了。”鸟子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痛彻心扉的酸楚:“现在只剩下我、桔梗、巴豆、板蓝根和葵了。”
李果眉毛一皱:“为什么会死?巴豆是谁?”
“巴豆……”鸟子爹的脸上里充满了奇怪的神色:“不提也罢,一个神经病。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巴豆是最强力的,强力到我和我老婆联手都搞不过它,如果你想看它,我可以带你去看。它现在定居在巴西,生了一个儿子还是女儿来着。”
李果摸了摸脸,知道鸟子爹根本不想把他战友都是怎么死地告诉自己,于是他也就索性不再追问了,倒是继续跟鸟子爹闲聊了起来:“那巴豆是什么?”
“是只猫。”鸟子爹往地上吐了口口水:“身材嗷嗷好。”
“母的啊……”李果表情瞬间变得有些猥琐了起来:“八成……”
“不用八成了。”鸟子爹嘿了一声:“是你李家第一代的守灵兽,你见着要叫老祖宗。”
李果摸着下巴:“那我家就是靠你们才能和蜀山什么并列的么?”
鸟子爹呵呵一笑,没有正面回答李果的话,反而指了指李果:“你知道你的莫愁是谁么?”
“据说是李白的徒弟。”李果耸耸肩:“不过挺不靠谱。”
“本身就是,没什么不靠谱的。”鸟子爹咧着一张嘴在那笑:“不过这李白只是你李家的一个家仆,就跟老虾的身份一样。”
“老虾是谁?”李果此刻化身成了十万个为什么:“家仆……”
鸟子爹点点头:“老虾就是那个明明瞎了,还照样能用心眼看世界老头,是把莫愁交给你的人。”
哦……是他。李果想起来了,当初在李家祠堂里那个跟钟楼怪人似的老头,他刚出来的时候还把新新小朋友给吓到的那个老头。
李果问到这,也没有再继续问了下去了,他晓得鸟子爹已经把该他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再往下问就只能剩下诸如“花花同学会”这样的混蛋话了,问不问的区别都不是很大。反正李果也大致知道了事情的整个过程。
不得不说,自己这个家族还真是挺神秘的嘛!什么守灵兽就不提了,除了板蓝根这个小菜鸟之外,其他个顶个的都是高手。就是家仆都是牛逼人,难怪爷爷跟他说自己这一脉是李白后人的时候,根本没什么敬重一说。
说到底,不过是拿这名人当个幌子而已。不过莫愁这小姑娘这么厉害,居然还只是李家家仆的徒弟……那这么说来的话,这果爷爷那还不飞上天去啊?
“你现在还没资格接过李家大印,好多事轮不到你知道。”鸟子爹以一种长辈的姿态教育着李果:“你现在出去,就是被轮暴的对象,先把自己陶冶一下吧!”
李果当然连声答应,别人的话可以不听,可这鸟子爹虽然和果爸见面就吵得不可开交,但是果爸到底还是要毕恭毕敬的叫一声鸟叔的。李果可是知道,鸟子爹就算现在莫名其妙的劈手给李果一个耳光,他连问个原因都不能。
这叫什么?这叫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所以即使李果挨了欺负,最终也只能去欺负鸟子精,也就是板蓝根要回场子,或者生个儿子,没事打孩子。仅此而已。
很快,李果就和鸟子爹拖着小葵回到了家门口,原本无论刮风下雨都会出来迎接的神土狗啸天只是冲李果叫了几声就钻回了窝里,估计是对小葵身上的气息感觉到了不安,毕竟土狗的敏锐程度那是远远超过人类的。
回到屋子里之后,李果发现莫愁他们已经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服坐在客厅了,果爸则一遍看着报纸一边悠闲地喝着茶。
小葵开始还不敢进门,可一看到果爸之后,她突然欢呼了一声,然后一脑袋钻进了房间,乖乖地站在了果爸的身边。
“回来了?”果爸指了指李果:“你手没断?”
李果一愣,抬起手腕,露出上面乌黑黑的手指印,挺苦涩的一笑:“还行……”
“洗澡去。”果爸命令完李果之后,又朝鸟子妈说道:“帮这个丫头洗个澡吧!”
小新妹子这时从房间里甩着小短腿跑了出来,打量了李果一圈之后,又看了一眼小葵:“爸爸,你又搞了一个啊?”
又……李果欲哭无泪,直接一头钻进了卫生间,开始哗哗的洗澡。手上的乌黑印子一碰热水就涨疼的厉害,李果按了按四周,发现肉都瘪下去了,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就使不出力气。
“自作孽……”李果叹了口气:“悲剧啊……”
等出来之后,李果发现小葵比他还先洗好,而且看上去洗的还比他干净多了,皮肤有点苍白,身体单薄,和那个庞然大物显然不同。
“小葵提前化人。”果爸看着李果:“你自己说,责任在谁?”
李果哦了一声,战战兢兢地回了一句:“我……”
“跪下!”
果爸一声令下,李果二话不说,噗通一声就跪在了他面前,而小葵也是二话不说,跪到了李果旁边。
“其他人先撤一撤。”果爸喝了口茶:“这小兔崽子要挨揍。”
莫愁嘴巴动了动,但是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一步三回头的率先从大堂里走进了房间,而鸟子精一直在絮叨着什么,可也是被鸟子爹拎着耳朵给拎走了。
反倒是小新妹子,Сhā着腰挡在李果面前:“谁敢动我爸爸!”
李果苦笑着把小新妹子搂了过来,凑在她耳边说:“爸爸的爸爸……你先去看电视吧!”
小新妹子嘟起嘴,看了果爸一眼:“你打轻点,知道吗!”
果爸捏了小新妹子的脸蛋一下:“你爸爸犯了错,犯了错就要受罚。我比你还心疼呢。”
小新妹子摇摇头:“犯错就犯错呗!新新天天犯错,爸爸也从不打我。”
“所以你欠管教。”房东姐姐一手把小新妹子给捞了起来,夹着她就从房间里走了出去。一边走,小新嘴里还一边骂骂咧咧的说这说那。
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果爸用指头敲了敲桌子:“上衣脱掉。”
李果连反驳都不反驳一下,乖乖地把自己脱成了光膀子。而旁边穿着大衬衣的小葵也作势要脱衣服,但是拿着竹鞭的果爸用鞭子一拦:“你不用……”
小葵看了李果一眼,继续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李果,李家十大家规。背给我听。”果爸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果:“不用原版。”
李果低下头……知道这是要挨揍的前兆,每次挨揍前,果爸都会让他背家规……
“万恶淫为源,百善孝为先。”
竹鞭夹带着呜呜的破空声,直接打在了李果的背上。顿时火辣辣的疼痛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李果绝对服气了,淫为首什么的……
“慷慨好义,济人之急。”
第二鞭,还是在李果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应声而下。这下比较轻,李果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大概是李果没犯这条,所以果爸也就象征性的来这么一下子。
就这么,李果挨了七重两轻,剩下最后一鞭的时候,李果俨然连说话喘气都打着哆嗦,疼的入肺腑,凉鞭子沾着水,大冬天地抽在身上,还不许人有任何抵抗,就是铁打的都扛不住几下。
就这么几下的功夫,李果背上那叫一个血肉模糊,开始被莫愁刚出来时划伤的地方还没好透,现在又被这么一通揍,李果疼的那叫一个满脸是汗,鼻涕眼泪都忍不住地往下流。
可偏偏他又不能喊一声,喊出来加两下。就这么硬憋在里头,那感觉着实叫一个欲仙欲死。
“最下之人……窃盗偷,上辱祖……先下……下遗羞。”李果把最后一个家规读完之后,整个人好像都要瘫倒似的,如果不是小葵在旁边用细弱的肩膀顶住李果,李果八成就趴下了。
“李果!今天你干的事,就是偷!”果爸的语气突然变得极重:“这三鞭,你给我记牢咯!”
说完,呼呼呼三鞭连续打在李果身上同一个地方,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直接让李果脑袋一阵眩晕,然后意识莫名的开始涣散,接着房间里的桌椅沙发电视机,居然开始轰隆隆地抖动了起来。
果爸脸上露出一丝为不可查的微笑,然后转瞬又化成了严厉的表情:“小葵今天也犯了错。”
小葵弱弱地啊了一声,然后眼泪滚滚就流了出来,低着头跟李果说:“小葵怕……”
“但是!”果爸突然来了个峰回路转:“你的错,是李果造成的。你的罚也由李果受了。”
李果一惊,然后认命般地低下了头。
又是十鞭。
李果整个人都被打虚脱了,别说说话了,就算是让他从地上站起来他都完全做不到了,这堪比满清十大酷刑的盐水鞭子二十三鞭下去,怕是再铁的汉子也是抗不住的。
“自己滚去房间,今天不许吃饭!”
李果低声哦了一声,想挣扎起来,但是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还是哭哭唧唧的小葵把李果给拎了起来,并把他带到了房间里。
躺是肯定没办法躺了,可怜巴巴的李果只能趴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欲哭无泪。
“相……相公……”哭得稀里哗啦的莫愁从外面探进了个脑袋,看到李果的样子之后哭得更厉害了:“怎么可以这样……”
李果用力朝莫愁招了招手,把莫愁叫到了身边,然后搂着莫愁的腰:“好……疼……”
“疼是当然啦。”鸟子精也从门口钻了进来:“我带着耳机都听着鞭子响,他是你亲爹么?要是我爸敢这么打我,你看我……”
“你想怎么样?”鸟子爹笑嘻嘻地从门口走了进来:“也揍我?”
说着,鸟子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风油精的瓶子扔到床上:“给他抹上。”
“爸,他是抢了你老婆么?你至于这么玩他么?这么血糊糊的,你让抹风油精?你杀了他算了。”鸟子精拿起那个风油精看了看:“越老越变态,一个两个都这样。”
“你哪学的这么满嘴跑火车?”鸟子爹也是哭笑不得:“那是云南白药,我把盒子打破了,就换了个瓶子。”
“真的?”鸟子精将信将疑地看着鸟子爹:“你喝一口我看看。”
鸟子爹:“当真生女儿不如生儿子……”
“歪理。”鸟子精一边说着,一边把风油精往李果背上倒。
刚倒一半,李果突然觉得背上跟针扎似的巨疼了起来……可是可怜的李果连叫的力气都没有……
“我操……真是风油精!”鸟子精大骂了一声,但转头却发现鸟子爹早就跑没影了……
鸟子精一边帮李果用湿巾轻轻处理着变态风油精,一边摇头叹息:“你看我爸多恨你了吧……估计他感觉我为你流产四五回了。”
而这时,房东姐姐从门口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李果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多点伤疤才够男人。说着,她径直走到李果身边,从口袋里摸出一瓶刚买的二锅头。”
“消消毒。”
李果这次真的哭了……
而且接下来更残酷的事情,并不是背上的疼痛,这种皮外伤并不难受。让李果身心受摧残的是那个一天不许吃东西……
今天因为鸟子爹来,果爸可是张罗了一整天,好酒好菜的,特级厨师的手艺,那叫一个飘香四溢。
可李果却一口不能碰,这可要了亲命了。就连莫愁在晚饭时候都因为抵抗不住食物的香味,而弃李果远去了,唯独还能陪在李果身边的只有老早就吃了晚上饭的老猫……
那老猫蹲在李果的脑袋上,眯着眼看着他背后的伤痕,不停的喵喵叫。
“别叫了……”李果的力气也恢复了不少,叹息了一声:“不就是挨揍么……”
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从门口闪了进来,等李果看清楚之后,发现居然是小新妹子,她神秘兮兮的在衣服里掏啊掏,掏了半天终于摸出了个上面还残留着一排小牙印的菜包子。
“爸爸,给。”小新妹子像搞地下工作似的,把包子塞进李果手上,让后蹲在门口用ρi股顶着门:“快吃!”
李果摇摇头:“不能吃啊……不然还得挨两鞭,再挨揍我就死了……”
小新妹子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爸爸,要不要新新帮你。”
“帮什么?”李果隐约觉得小新妹子的神色有些奇怪:“你能帮什么?”
小新妹子眉毛一横:“新新可以……可以……可以帮你偷包子!他们都在喝酒叻。”
“喝酒?”李果心中一寒:“莫愁也喝了?”
小新妹子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有,巫婆喝了新新的可乐。”
说完,小新妹子又在自已衣服里面掏了起来。李果居然发现小新妹子不但带了包子,还用塑料袋给他兜了一兜子花生米……
“新新帮你把门封起来。”小新妹子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爸爸,由新新来守护。”
而她刚说完,大门直接被推了开来,小新妹子猝不及防被弹到了李果的身上,脑袋直接在他的伤口上蹭了一圈……把李果给弄得倒吸冷气。
“相公……”莫愁把声音压得极低:“莫愁发现身残志坚有反应了!”
“不对!”莫愁突然大叫一声,整个人跳进了门里,并把所有的灯全部打开,让房间里顿时灯火通明:“相公你看!”
莫愁地指着李果的背……对李果做出了无礼的要求。
李果玩命的想把脑袋撇到后面,可始终只能看到自己的ρi股,根本看不到莫愁所指的地方。在看了半天,直到脖子发酸的时候,李果才默然地感叹了一声:“看不到……”
莫愁一ρi股坐到李果身边,看了一眼旁边正抱着老猫满脸好奇看着自己的小新妹子:“你能看到吗?”
小新妹子点点头:“爸爸背上有好多白色的东西。”
“哎哟……”李果叹了口气:“那是风油精跟酒精混在一起之后的破玩意,被她们俩给害死了。”
莫愁摇摇头:“不!相公,莫愁拿镜子给你看。”
说着,莫愁在靠在床头的剑匣里摸索一阵之后,居然从里面摸出了两面带着张柏芝贴纸的小方镜,质量看上去不怎么地,八成是地摊上买的。
“相公能看见了吗?”莫愁躺在李果旁边调整角度,每换一个角度都要问李果一声:“这样呢?能看见了吗?”
“好好,差不多了。”李果歪了歪头:“这样刚好。”
借着镜子的反射,李果发现自己背上被鞭子抽的地方,青紫色的斑马纹四周居然有一层薄薄的银白色泛着金属光芒的东西,像是天生就长在他背上似的,看上去还挺好看,就跟擦了亮粉似的。
“相公,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莫愁的样子诡异而且神秘,就像是一个给小孩子讲恐怖故事的怪阿姨似的,语调沉沉的。
李果摇摇头:“真不知道……”
莫愁好像有些害羞:“还记得莫愁第一次见相公时,用出鞘的剑气误伤了相公吗?”
李果点点头:“你还帮我吸了……”
“嗯……”莫愁虽然就差和李果走出最后一步了,但是乍一听李果说这种糗事,还是脸红脖子粗的:“这是金毒。”
“你不是清理干净了么?”李果记得有金毒这回事,最开始的几天,李果每天都会金毒发作,疼得跟针扎似的,不过现在这种状况差不多都好转了,只是在每个月的月头时会略微有点不爽,那感觉就跟女人来大姨妈一样一样的。
莫愁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相公……这是莫愁的失察,忘记了相公是土石命格,土生金。金毒一直在被相公养在体内,虽然不至于侵入骨髓,但是也会让相公很是难受。”
李果听完,连连点头:“我每个月都有几天不舒服的。”
“哎呀!相公讨厌。”莫愁拍了一下李果的肩膀:“不过等到这毒性再成长一些的时候,莫愁大概就能发现了,不过那时也许相公受的皮肉苦会远甚于这一通鞭子。”
说完,莫愁的脸色都变了:“刮骨疗伤……”
别说莫愁脸色变了,就连李果的脸色都唰唰地白了一层……刮骨疗伤这种远古的事情,着实是太让人惊悚了,这简直就是令人发指啊!李果可没有看着战国策就能不吭一声的本事,要真拿把小刀在他筒子骨上刮两下,他非在地上打滚不可。
“你是说……我爸误打误撞的帮我把毒给逼出来了?”李果摸着下巴:“哪有这么多巧合的事?”
“莫愁觉得不像。”莫愁也是摸着下巴,两个人的表情和神态出奇的一致:“莫愁觉得这是公爹故意的。”
李果一听莫愁的话,当场就哭了:“就不能有个温和点的办法……非得把我打得跟死狗似的?”
莫愁俏皮地摇摇手指:“话可不能这么说呀!相公。犯错了就要挨罚,这不能混为一谈。”
李果哭丧着一张脸,指着自己背后:“你看,我这样最少两天起不来床……贾宝玉都没我惨。”
一提宝玉,小新抱着的老猫,蹭的一下从她怀里蹦到李果的面前,眼神迷惘地看着李果喵喵叫。
“不是叫你……”李果用手把猫的脑袋推开:“是贾宝玉,你是宝玉。”
老猫一听,悻悻地跳回了小新妹子的怀里,无精打采地甩着尾巴,俨然是一副被冷落的可怜样。
“莫愁好奇的是。”莫愁咬了咬嘴唇:“公爹为什么就能直接把相公体内的金毒逼出体外!”
李果晃了晃脑袋:“我不是说了么,我现在除了知道他是我亲爹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莫愁想了想,在李果的侧脸上亲了一口:“相公稍等,我自行去问问。”
说完,她就像一阵风似的钻出了大门,剩下了小新妹子和李果在大眼瞪小眼。
“爸爸,我早跟你说过。”小新妹子摇着猫:“这样的女人不适合当老婆。”
李果早习惯了小新妹子说话的德行,伸手戳了她肉呼呼的小肚子一下:“那你说什么样的才适合当老婆。”
小新妹子一听,得意地把头一扬:“你看我,聪明又低调,该说话的时候说话,不该说话的时候玩玩猫咪。又心疼人,他们都没给你偷包子,就我给你偷了包子。还特别漂亮。这样都不算人间极品吗?爸爸。”
“是是是。是人间极品。”李果无奈的连连点头:“只有超级有福气的男人才能娶到我家新新。”
“这是当然!”小新妹子的尾巴都快骄傲的翘上天了:“爸爸,你难道真的不考虑吗?新新今年四岁,你只要再等十三年,就能有一个新鲜出炉的绝世大美女了。”
李果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好吧!我决定了!”
小新妹子竖起了耳朵:“什么什么?”
“一点都不会考虑。”李果费劲地伸出手捏住了小新妹子的脸:“我已经有你妈了,小笨蛋。”
小新妹子鼓着嘴,一脸愤愤不平:“真是讨厌……”
李果也不说话,就在一边傻乐,毕竟小新妹子从小就没爸爸,有点恋父情节那绝对是正常的,为了这事,李果还特意去图书馆借了《儿童心理学》回来自学。不然以小新妹子的能力,以后真的会出大问题的……
转眼间,莫愁垂头丧气地提着满是灰尘装着身残志坚的剑匣,推开了门走了进来:“公爹居然和鸟叔都喝醉了,此二人抱在沙发上就这么睡去了。”
“……”李果久久无语,在他看来,干出这种幼稚低龄的事情,才真正符合他老爹的行为特征。要说他是个什么高手,李果还真是难以接受。
莫愁拿着一块抹布,仔细地把身残志坚的剑匣擦了个干净,然后放在李果的面前。
这剑匣自从打李家村出山,到北京之后。李果一直就没怎么动过,无论李果怎么用精神力试图和它沟通,都像是一堵墙似的,死死把李果的精神力隔离在外头,有几次李果想硬闯,差点被它给弄得烧坏了脑子,头疼了一整天,最后还是吃了点海外投腾片才能安稳入睡的。
这次经由莫愁说这家伙刚才有动静了,李果还着实挺好奇的。毕竟这把鬼知道沉睡了多少年的死狗似的剑,突然有了动静,这对急迫想提高实力不再被姑娘欺负的李果来说,可算是天大的好事。
毕竟坊间传闻……身残志坚之所以身残,是因为另外一半化成了人型。
书魂大叔可是告诉过李果的,有生命的东西和没生命的东西想变成其他形态,那难度可是不一般的不平衡,所以一般石头或者金属什么的成精,反倒更厉害。
典型的例子,孙猴儿,猴儿哥。
莫愁拍了拍剑匣:“刚才身残志坚似有似无地颤动了一阵。”
“哦?颤动?”李果莫名地看了一眼那个剑匣:“出鞘大姐是这家伙的女朋友吧……”
莫愁点点头:“就是出鞘告诉莫愁的。”
李果一听,咳嗽了一声:“我来试试看跟他沟通。”
莫愁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好整以暇的盘坐在床头,把剑匣往李果面前推了推。
李果左右看了看小新和莫愁:“我要发功了!”
他这一嗓子,倒是让原本严肃的莫愁和小新都笑了场,莫愁更是笑得花枝招展、迎风扶柳。
“笑什么……”李果毫无自觉:“我就是要发功了嘛!”
说着,李果闭上眼,开始和剑匣里还没见过面的身残志坚沟通了起来,但是这一次,他依然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像是被墙隔绝在了外面,丝毫不得寸进。
他尝试了一会儿,不敢再强行突破。然后睁开眼,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爸爸好像又失败了。”小新妹子这个小人精,了然似的点着头:“我不意外。”
“怎么会这样?”莫愁挠着脖子:“当初我和出鞘一次就成功了。”
李果叹了口气:“湛卢还是主动找上门的呢,可这家伙……”
李果指着身残志坚的剑匣:“水火不进啊!”
“爸爸!”小新妹子推开莫愁,坐到了李果的脑袋前面:“我来帮你!”
李果一愣,旋即摇头:“不行啊!我上次强行突破,差点把我给弄成二傻子。”
“你真以为你比二傻子强到哪去么?”房东姐姐醉醺醺地走进了房间,然后直接躺到了李果的腿上:“我喜欢二傻子。”
李果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冲小新妹子说:“你妈醉了。”
“随她去。”小新妹子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妈:“她故意的。”
说着,小新妹子的眼睛突然开始发亮,这不是精神一振,而是真真正正的像电灯泡似的发出可见光波,两只眼睛看上去就跟电灯泡似的闪亮耀眼。
“看,爸爸。”小新妹子用手电筒眼睛盯着李果:“我下午和啸天玩的时候,学到的新绝招。狗眼一亮。”
李果:“……”
不过在小新妹子“狗眼一亮”的时候,李果突然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和小新妹子的又一次接驳上了,而且这一次的同步率远远超过的以往任何一次的精神同步。
“开始吧!爸爸。”小新妹子亮着眼睛,用一副革命烈士的表情:“新新说过了,新新要保护爸爸的。”
李果着实被感动了一把,刚要说话。小新妹子突然又加了一句:“这样爸爸以后娶我的几率就更大了。”
当时李果就蔫了,他在面对这样一个小新妹子的时候,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个神奇的四岁小姑娘,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学来这些奇怪的东西……
李果记得自己四岁的时候,还见天的尿床……
默默地摇摇头,李果虽然还想教育一下小新妹子,但是这种强力的精神加持,时间并不能太长久,所以李果决定先把手上紧要的事情办完之后,再好好地跟小新妹子聊聊心里话,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呀……
肃清心里的杂念之后,李果在超能力美微型少女的加持下,再一次的和身残志坚触碰了起来。
李果感觉那堵墙好像变软了,没有刚才那么硬了。
可……
软墙不还是墙吗!混蛋!
而这一次,李果更是不能硬来,要知道伤了自己还好说,伤了小新新的话,李果真是叫一个万死不辞,对于他来说,十把身残志坚都不如小新妹子在他心里的地位。
“我放弃了。”李果索性往枕头上一趴:“放弃了放弃了,这混蛋……”
他刚说完,李果的耳朵里突然闪过了一声,幽怨且拉着长音的叹息。
“唉……”
“谁!”李果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莫愁来回看了看:“相公,你怎么了?没人啊?”
李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看向小新妹子。小新妹子也是点点头:“我也听到了。”
说完,那个很猥琐的声音又突然出现在李果的耳边。
“我明摆是不想让你碰我的,你怎么就这么百折不挠呢。烦了我一次一次又一次,我欠了你的么?”
这一次,连莫愁都能听见了。房间里三个人加一只猫,直直地盯着身残志坚的剑匣,好像要得到什么证实。
“能别这么盯着我么?说实话,要不是出鞘妹妹,我真的不会跟你们说话,我的兄弟可是一把追912的斧头!”
李果当时就愕然了,他现在已经能确定正在说话的这个声音,真真切切的就是身残志坚,而且它还是在用它自己的精神力同时和房间里的所有人外加一只猫聊着天……而且显然,他并不是什么冰山小王子,而他妈的是个话唠。
“我是一把聪明的剑,即使我没有受过正式的教育!你们要尊重我的选择。首先,外面那个孱弱的小瘪三,你先确定你要拿我干什么,用来割猪草吗?要不是出鞘妹子跟我说,如果我再不搭理你们,就直接跟我分手,我真的不会出来的。”
李果张张嘴,刚要说话,可那孙子剑却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突然连带着盒子开始剧烈地抖动了起来:“看着没,看着没?我在摇哎!你们见过这么会摇的剑么?来来来,给我放点音乐,我给你们跳恰恰。”
“莫愁……”李果看了莫愁一眼:“你在哪发现它的?”
莫愁点了点头:“莫愁家的后山。”
李果深呼吸一口:“我们明天启程,再把它给埋回去。”
莫愁也是咬牙切齿,认真地点了点头:“好!”
“你们不能这样,我当时不想理你们的时候,你们呼唤我。现在我想出来玩玩的时候,你们又要把我埋了是吗?根据刑法第多少条来着,你们这属于侵犯人权和非法拘禁,我应该享有足够的自由,我可以选择让谁握着我,我也可以选择一个人跳着忧伤的华尔兹。”
李果咬着牙:“莫愁!你认识路么?现在就飞回去埋了它吧!我有湛卢就够了。”
“啊!湛卢!湛卢!小卢卢!小卢卢也在这吗?哦!我可爱的小妹妹,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嫁给眼泪……”
“闭嘴!”李果大力的一拍剑匣,顾不得身上疼得痛彻心扉,大声地喊着:“给我闭嘴!”
“yo,yo,check,it,out.你那么的残暴,我这么的弱小,忧伤在我心里,我从来不拉屎……”
李果和莫愁以及小新妹子当场就石化了……
李果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在接过身残志坚之后,没有转身把它扔进李家村后面那口充满死耗子尸体的枯井里。
如果让李果每天沉浸在这种无休无止的鼓噪里,李果相信自己觉得撑不过一个礼拜,他闷骚的性格不允许自己的世界里多了一个这样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王八蛋。
如果说鸟子精是奇葩,但是她毕竟奇葩的够可爱。可这个家伙,已经俨然让人想直接把它扔进炼钢炉里融掉做汤勺了。
“你既然唤醒了我,你就认命吧!少年。”身残志坚放声大笑起来:“我就是一帖膏药,贴上你,撕下来就是一层皮。含着眼泪向夕阳奔跑吧!”
而这时,湛卢突然在没有李果的召唤下,慢悠悠地飘了起来,悬浮在那剑匣的正上方,身上的气息如同呼吸般的收缩膨胀着。
“啊!小卢卢,你还认识哥哥吗?听见你说朝阳起又落,晴雨难测,道路是脚步多……哎呀……”
湛卢丝毫没用停顿的自上而下贯穿了身残志坚的剑匣,并发出清脆的金属交鸣声,而接下来……
出鞘大姐也自动的出来了,然后用极快的速度像风一般地猛戳着身残志坚的剑匣。
“哎呀……哎呀……哎呀呀……哎呀……”
每戳一下,身残志坚都会发出凄惨而且淫荡的叫声……
“其实,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幻觉。知道吗?都是幻觉,世间事如梦如幻如暮霭,似尘似雪似朝霞,片刻消散不留点滴。而你们看到的东西,都只是沧海泛出的白沫,沙漠映射的蜃楼,不可信不可信。”
已经被戳得破破烂烂的剑匣里,身残志坚那庄严肃穆的声音如同菩提树下的佛陀,内敛而深沉。
而出鞘和湛卢早已经在狠狠戳了它一通之后就返回了自己的剑匣,只留下房间里的三人一猫和一个喝醉了的房东姐姐听着已经隐约露出本体的身残志坚在喋喋不休。
“不过从我的角度出发,我更愿意把刚才的事情当成小情侣间的打情骂俏,不是吗?虽然我是一把剑,但是我有着丰富的感情,它细腻而且充满了柔软,就好像我虽然看上去硬邦邦冷冰冰,但是我和你们一样有一颗柔软的心一样。”
李果根本就没听它在说什么,只是扭头看了看莫愁:“看上去好漂亮……”
“真的好漂亮。”莫愁也是流着口水看着露在残破剑匣外面的身残志坚的剑柄:“莫愁还真没见过苏醒之后的身残志坚呢。”
说着,李果点点头,想伸手去抓身残志坚。
“喂喂!你有没有听到我刚才的话?虽然我真的很漂亮,但我已经说过了,我也真的不想你碰我,我虽然没有鸡皮疙瘩,但是我还是会很恶心。你将心比心一下,如果你被一个男人大力的揉搓身体,你是不是也会有跟我一样的感觉呢?请自重,盆友!”
身残志坚试图想阻止李果去抓自己,但是李果真的一点都没有听他说话的意思,手还是伸向的它的身体。
“我说,你太不尊重一个独立生命的自主权了,我现在很为你将来的孩子担心。如果他有一天跟你说‘爸爸,我不想上学’,你就应该尊重他,不让他上学。如果他说‘爸爸,我不想写作业’,你就应该把他的作业本撕碎然后扔到他老师的脸上,然后大骂一……好吧!既然你已经摸了我,那你总要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这句李果突然听进去了,他的手在盒子里,已经捏住了身残志坚的剑柄,正要陶醉在那种温软的触感的时候,突然被它这个要求所惊醒。
“我叫李果。”李果很好奇为什么这家伙会问自己的名字:“你为什么要问我名字?”
“因为……”身残志坚的语气低沉,好像正在和人决斗的西门吹雪:“因为本大人剑下不收无名之鬼!”
它刚一说完,房间里突然肃杀一片,连迟钝的李果浑身的汗毛都突然竖了起来,接着一道无形剑气径直朝李果直冲了下来。
这剑气既无形,也根本感觉不出方位,即使是常年用剑的莫愁都在它形成之前毫无知觉,直到这剑气即将触及李果面门的时候,她才有所反应。
可为时已晚……
只见一阵气浪轻启,噗噗几声……
“相公!”莫愁一声惊叫。
“啊……”李果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声:“干嘛?”
“好吧!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现在你赶紧把手给本大爷缩回去,要摸也得给来个柔若无骨的小手!”
刚才那一下,其实李果只是感觉一阵风从脸上轻抚而过而已,虽然房间里的肃杀气还是浓郁的化不开,可李果着实没有收到半分伤害。
见到李果安然无恙,莫愁绷紧的肌肉渐渐地平复了下来,拍着胸口:“吓死莫愁了……这身残志坚真的甚是厉害。不过出鞘刚刚把他弱点的东西告诉莫愁了。”
李果一愣,刚要发问。就听身残志坚在盒子里都弱筛糠。
“不……不……出鞘妹妹怎么能这么残忍……”身残志坚的声音极为惊恐,但是转瞬他又一次变得温柔慈祥起来,声音像极了赵忠祥赵老师在讲斑马繁殖时的那种轻柔语调:“其实,她在说谎,真的。关于这一点,我才是最有发言权的。我可以挺起胸膛,拍着胸脯告诉你们,身残志坚的弱点就是……嗯!没有弱点!他高傲但是宅心仁厚,他低调但是受万人敬仰。他……”
李果当然不再去听这混蛋剑的洗脑之声,扭头问莫愁:“他怕什么?”
莫愁嘿嘿一笑,凑到李果耳朵边山,用极低的声音和李果咬着耳朵:“它很在意自己的外貌,只要夸它漂亮,它什么事都会干。”
李果听完,眼睛一亮,故意对着身残志坚露出的半个ρi股大声说道:“志坚,你真的好漂亮,你的花纹……莫愁,我说不下去……这声志坚都快把我叫吐了。”
莫愁咬了咬嘴唇:“相公,就当倒霉被鬼压,忍一忍!”
身残志坚好像在期待着什么,用精神力在李果他们的耳边吹着口哨,等着李果接下去的话。
“志……志坚,你是我见过最漂亮最漂亮的剑了。”李果根本不善说谎,他只是大概扫了一眼金黄|色带着黑边的剑ρi股,看上去倒是贵气,而且上面还有文字图案,只不过李果根本没看清上面的图案到底是什么:“你的花纹……花纹那么好看……”
“够了!把剩下的话明天同一时间再告诉本大爷。”身残志坚的心情显得非常好:“既然你说了真心话,那么本大爷就格外开恩,你想对我干什么,快点在我心情没变坏之前说出来。”
李果和莫愁对视了一眼,李果用唇语说:“真的有用……它智商好低……”
“不……不……相公,出鞘说这个家伙是天底下少有的聪明,只是因为身体残缺而有性格缺陷……它经常觉得自己配不上出鞘。”
天底下真的还有这种剑么……李果很迷惘,虽然出鞘和湛卢都很通人性,甚至出鞘还有自己的脾气和秉性,但总归是没有超出一个剑的范畴……而这身残志坚,它俨然不是一把剑了,而是一个剑人,一把让李果不得不把它当人看的剑。
“不,我是真的配不上出鞘,虽然我华光万千,虽然我英勇盖世。可我毕竟不是一把完整的剑,就好像缺了四肢的楚霸王配不上虞姬、就好像西施不会看上瞎了两只眼的范大夫、就好像唐明皇不会娶谢顶的杨玉环。”
它说话的时候,李果居然从它的语气里听出了浓浓的自卑感,就好像一个因为小儿麻痹而瘫痪在轮椅上的男人冲着自家门前的大树在咆哮似的。
“瞎说。”一直旁听的小新妹子突然撅起嘴巴Сhā了进来:“新新这么好的女人都这么喜欢没用的爸爸,你说的完全不对。”
李果叹了口气,怪怪地看了小新妹子一眼,然后顺着她的话安慰起了身残志坚:“是啊!事情不能那么绝对的,你只是断了一点而已嘛!这是伤疤,是男人的荣誉。跟……跟我背上一样。”
“吹牛逼。”小新妹子向腆着B脸吹牛的李果做了个鬼脸:“你这是被爸爸的爸爸打的……”
“一样一样……”李果弱气的回应着。
“断了一点?好吧!本大爷发了善心,许你把我给拿起来!快点!把本大爷拿起来!拿起来!拿啊!快拿啊!”
神经质的身残志坚用上了咆哮体,向李果嘶吼着,仿佛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委屈。那声音让李果脑子里突然闪现出景涛大叔爆着血管仰头四十五度,向天空大喊“还我自由!”
不过想归想,李果还是听了身残志坚的,把手重新伸进了残破的剑匣,并再一次地握住了身残志坚温润有质感的剑柄。
他明显感到,身残志坚在他的手心里略微有限发颤。而发颤的原因大致是贫血、甲亢、害怕、激动和帕金森。抛开贫血甲亢帕金森,剩下的也只是害怕和激动,那么从它刚才的表现来看,身残志坚绝对不像是在害怕……
李果感觉这个剑柄比较大,好像比重剑湛卢地把手还要大一点,李果能抓篮球的手刚刚能握住而已,他料想身残志坚应该是会很重,毕竟从色泽上来看……好像是黄金的。
可正等他往上提的时候,他却发现身残志坚出奇的轻,甚至比剑匣本身都要轻上许多许多。
“来,把我拉出来。”身残志坚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这个‘拉’字,用的当真是有风韵,想想都觉得回味无穷。”
李果被他突然来的这句话给恶心到了……心中犹豫了老半天要不要把这王八蛋给拉出来……
不过最后,李果还是抵抗不住心中无限的好奇,开始往外用力……
“等一下!”身残志坚突然叫了起来:“我得跟你先约法三章。第一,你只需夸我,你敢嘲笑我,我就敢砍了你。第二,不许问我为什么变成这样,如果你敢问,我就戳破你家所有装水的容器。第三,不许把我挂到墙上,虽然我漂亮,但是我不是装饰品。”
李果手一哆嗦:“还有什么要求……”
“没了,暂时就这么多。”身残志坚听上去好像在思考:“对了,要对我定期护理,我喜欢亮闪闪的。我不是我那个加九追十二的兄弟,我是美型主义者,好吧!我准备好了,你上吧……”
李果觉得这话怪怪的……
不过当他一鼓作气把身残志坚从里面抽出来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身残志坚……没有剑刃!
只有一个光秃秃的剑柄被握在李果手上,剑刃的地方从护手处整齐的消失,就好像是太监的下面……没有了。
看到这一幕,李果当真不知道怎么出言安慰身残志坚了,没有玩具的孩子最落寞,但是没有剑身的宝剑算什么?
弹簧刀吗……
“你知道男人是用土做的,掉眼泪就融化了一些……”身残志坚凄婉地唱着陈升的歌:“所以是残缺的躯体,没有绝对完美。”
“那个……”李果捏着剑柄,看着光秃秃的身残志坚:“你真的很漂亮。”
这句是实话,身残志坚虽然只剩下一个剑柄,但是李果已经发现它的身上的花纹其实是被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颜色金黄中带着一点赤红,四周围有一圈黑色的东西吸附在上面,大气而庄严。虽然字已经看不清楚了,但是李果完全能想象出身残志坚在完整的时候,绝对是剑里的超级帅哥,毕竟单看剑柄的话,身残志坚比李果见过的任何一把剑都要漂亮。
“盆友。”身残志坚好像满不在乎地说着:“真的猛士是敢直面惨淡的人生的。现在,请你高举我,大喊一声。”
李果感觉自己的肩膀上好像真的被人在轻轻拍着,如果不是心理作用,那就是身残志坚在操纵剑气。
“大喊什么……”李果的同情心在此刻泛滥了起来:“为你加油么?”
“不。”身残志坚果断的否定:“大喊一声‘原力赐予我力量!’”
李果浑身巨颤……他实在给不出自己任何理由去干这种蠢事……自从小时候看过星球大战之后,李果真的有好多好多年没有再喊过这种类似的话了……
“那个……能不能不说。”李果用央求的口气,并看了看正盯着他猛瞧的小新妹子和莫愁:“这太傻了。”
“不!少年。真正的力量是从心底迸发出来的,请用信念告诉自己,你是一个纯爷们!”身残志坚突然像是一个斗志激扬的少年似的,歇斯底里地朝李果怒吼着:“迸发出你心底那最深沉的梦想,用梦想给自己Сhā上翅膀,你首先要告诉自己,你是最强的!就好像我一样!”
李果被这么一段二八不靠的演讲辞给弄得一头雾水,他眨巴一下眼睛,盯着身残志坚:“可我不是最强的……就连外面一个还没发育的小朋友都能把我胳膊掰断……”
“No,no,no,少年啊!你不明白强者的意义,如果说谁力气大谁就是强者的话,那你不如去拜火车头为师,记得当年有一个老混蛋跟我说过,真正的力量是用语言无法表达出来的。而是一种能让你为之赴汤蹈火粉身碎骨还能面带微笑得信念,像少年般的追逐夕阳吧!”
李果一愣:“你说的……你说的老混蛋,不会是和我脑子里想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吧!”
“可能。他是出鞘妹子的师傅,一个老变态来着,据说他甘愿抛弃整个世界而去找真理了,据说他好像曾经是这个世界的守护者什么的,名头吓死老子了。如果他有名片,估计上面的职称能铺满一张二开的素描纸。”
好吧!果然是同一个人。翻着眼睛回忆着职称能铺满一张二开素描纸的书魂大叔,他好像除了有点神神叨叨并且自以为深不可测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人挺低调的,喜欢吃牛肉,喝青岛啤酒。
虽然都是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创造出来的,但李果一喝就知道那肯定是青岛啤酒,毕竟只有那一种啤酒里头带着别的啤酒所没有的土腥味,很是清口。
“快点!孩子。跟着叔叔喊出来!看我的口型,‘原力赐予我力量!’,叔叔已经等不及了,既然你唤醒了叔叔,叔叔就要跟你出去闯荡江湖了!”
李果算是被身残志坚给玩得有点想吐血了,这家伙果然跟名字很搭调,不知多少岁了而且身体有残疾,居然还能这么热血沸腾。
“相公……你就喊吧!”莫愁揉着眼睛:“莫愁渴睡了。”
小新妹子也连连点头:“爸爸,你干傻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李果默然地叹了口气,用一种难堪的姿势把身残志坚的剑鞘举过头顶,有气无力地高喊了一声:“原力赐予我力量……”
“不对!”身残志坚大声呵斥道:“拿出少年该有的精神头来!跟着我说,原力赐予我力量!!!”
“原力赐予我力量!!!”
一声大喊之后,李果叹了口气,翻着眼睛看了一眼身残志坚:“满意了吧?”
“好!好!好啊!”身残志坚连着三个好,然后剑柄突然猛地一抖。
巨大的力量让李果差点没拿住,而紧接着那光秃秃的剑鞘部分居然向前伸展出了一条明亮的光柱,而且隐约把身残志坚恢复成了正常的样子,只不过它的剑身并不是金属,而是一道不停往外吞吐着金色火焰的光柱,像太阳一样把房间照的通亮。
“来来来,选个颜色吧!现在有高贵金、炫彩蓝、可爱粉和琉璃青,四种元素可供选择,默认颜色是高贵金,这也是我本身的颜色。看到了没有,这就是原力的力量,用纯精神力补全的身体。青年仔,你是不是在那里暗爽到撸管啊!不要得意的太早,叔叔会对你进行贴身魔鬼训练,我说过了,每个唤醒我的人,都会掉一层皮。”
“总算把它给弄消停了……”当李果把身残志坚塞到莫愁和湛卢的那个剑匣里之后,这个世界总算是得到了一丝安宁。
虽然身残志坚确实很厉害,而且在被原力赐予力量之后也真的很漂亮。
可是它太烦人了,烦到李果这个平时没什么脾气的稳重男子都隐约的想自戳双目、自闭双耳,最终还是莫愁出的馊主意才算真正的让身残志坚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虽然剑匣里还时不时的乒乒乓乓乱响,可毕竟没有了喋喋不休的废话,世界也算是清净如雪了。
“相公。”莫愁揉着眼睛:“莫愁去睡了。”
李果一愣:“你不在这睡啊?”
莫愁摇摇头:“婆婆不许莫愁再跟相公同床共枕了,特意给莫愁安排了间屋子。”
说着,莫愁从床上爬爬下去,抱着剑匣,拎着已经莫名其妙睡的呼呼作响的小新妹子打开了大门,并再关门前调皮的给李果飞了个吻:“相公晚安。”
李果笑着朝莫愁挥挥手:“娘子晚安。”
伴随着莫愁的噗嗤一乐,房间的灯和门都被关了起来。房间里只剩下抱着李果大腿不松手睡得流口水的房东姐姐和正在冥思苦想身残志坚到底怎么要让自己掉一层皮的李果。
不过最终,他还是根本没有能力去揣测一个神经病的思维结构,这可比去和人争论时间到底存在还是不存在要难太多了。
而且他现在一肚子都是关于那个花花同学会的疑问,再加上下午被果爸揍得一身憔悴,所以他想着想着也就累的瘫软。
连抬一下胳膊都没力气。
“我给你按摩。”这时,房东姐姐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我在装睡呢。”
李果侧过头捏住了她的鼻子:“你怎么不喜欢跟人聊天呢?”
房东姐姐一个翻身,坐到李果的ρi股上,用不知道哪里弄来的湿润润小棉签一点一点的清理李果背上血肉模糊的伤口。
“独处是一个好习惯。”房东姐姐撑在李果的双肩上:“除了新和你,我不相信其他任何人。”
李果沉默一阵:“为什么会相信我呢?”
“感觉吧!”房东姐姐把鼻子埋在李果的头上,这个动作恰恰是李果平时最喜欢做的,至今为止李果已经闻了很多姑娘的发香了,这大概也是李果的一种恶趣味。
李果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全身放松地趴在床上,反手轻轻捏着房东姐姐的ρi股。
“我总记得我请你吃拉面时,你的样子。”房东姐姐一边在李果的伤口上轻轻吹着,一边小声的和他聊天:“那时候的你,比现在单纯多了。”
“不也就一年么……”李果想翻身,但是奈何自己如果今天翻身的话,那明天这床单就会粘在他背后撕都撕不下来。
他不想变成床单侠,所以他根本不敢翻身。
“一年能改变很多哦!少年。”房东姐姐用着李果熟悉的调调:“你睡吧!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李果嗯了一声,他被折腾了一整天,着实已经很疲惫了,加上背后房东姐姐力道很到位的按摩,李果几乎在一分钟内就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而房东姐姐也一边哼着诡异的小调,一边在李果的伤口上面慢慢舔着。李果背上的伤虽然是皮外伤,但是说轻也不算轻了,怎么也能算得上皮开肉绽了,可在房东姐姐的唾液沾上李果的伤口之后,他的伤口居然产生一种蠕虫似的扭动,开裂的皮肉向两边慢慢合拢,最终封闭在了一起。
虽然到最后还残留着一道道清晰可见的伤口,可这些跟被裁纸刀不小心划过细小伤口和皮开肉绽比起来,那已经算是基本恢复了。
当然,房东姐姐其实是有给李果下麻醉剂的,这个恢复的过程其实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美好,这种逆反生理现象是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而这代价作用在人身上,就是那种近乎无法忍受的剧痛,如果不给下麻醉,李果估计能疼得神智崩溃,毕竟他不像房东姐姐那样有着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九十九的疼痛免疫。
干完一切的房东姐姐,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然后坐到了床头,从自己的小包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化妆盒。这化妆盒看上去和普通的小盒子没太大区别,但是当房东姐姐从她那个手表里拽出一枚手机卡似的卡片,并从化妆盒底部一个微不可差的小缝隙中塞进去之后,整个化妆盒就开始产生了变化。
原本的镜子变成了一个显示屏幕,而屏幕上有像手机键盘似的数字和符号。房东姐姐快速地输入了一个极长的密码,并在眼影那个小格子里用力地按了一下。
屏幕顿时一按,然后迅速地亮了起来。上面赫然是那个酷爱打扫卫生的海燕的脸,穿着睡衣,脸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海燕表情平静,但是语气很不和善:“孕妇是需要多休息的。”
房东姐姐一脸坏笑:“我只是叫你起床嘘嘘。”
“你现在越来越油腔滑调了,我讨厌你的中国化。”海燕的眉头紧紧皱着:“请直接切入正题!不然我立刻切断通话。”
“我需要你集结女武神小队的所有人。”房东姐姐点着头:“再顺便跟你说一声新年快乐。”
海燕眼神中闪烁着疑惑:“女武神小队?你自己不能联系吗?而且你要来做什么?我现在还在找春日他们两个,我们研究所的番号被取消了,据说出现了很大的变故。”
房东姐姐耸耸肩:“你自己小心就是了,有消息记得传给我。至于为什么要你联系,因为我联系不到……这边的网络上不去境外网站的,原来那个紧急联络用的伪装情Se网站居然在这边算被封掉了IP地址,我这段时间下电影都只能用电驴。”
“你……你这个蠢货。”海燕似乎有些忍无可忍:“你难道就不会用你的卫星牵引眼镜吗?”
“我有用。”房东姐姐认真的点点头:“但是它上网的界面都是英语……我用谷歌翻译之后,就根本读不通了。我只能用它的几个默认功能,比如能量计算器,分子含量计算器还有测速仪什么的……”
海燕整个人都好像呆滞了片刻:“谢谢您,谢谢您如此的慷慨,用你的智商来让我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不如你。”
说完,海燕直接切断了视频信号,并在答应房东姐姐的要求之后,连声音信号都切断了,好像对房东姐姐已经忍无可忍似的。
“通讯器终端授权密码”房东姐姐气呼呼的在和化妆盒说着话:“启动监视功能,把编号05792号海燕洗澡的照片自动上传到全世界范围内所有的情Se网站上,并付费收看!”
说完,她得意洋洋地关上了化妆盒并把东西都收拾了一圈。可这时,趴着的李果的肩膀突然不停地抖动了起来。而且闷在枕头上的嘴也发出了类似放屁的噗噗声……
“你……你怎么没被麻醉?”房东姐姐当时就惊呆了:“那种疼……”
李果脸色苍白地从已经湿透的枕头上抬起头:“笨……笨啊!你给我打过免疫针……我早就对麻醉什么的免疫了。”
房东姐姐张大了嘴看着李果:“从刚才开始你就是醒着的?”
李果点点头:“本来睡着了,然后被疼醒了……”
“你怎么一言不发……”房东姐姐眼眶都红了,抱着李果的脑袋:“那种疼……不是正常人能忍的……”
李果沉吟一声,咬了一口房东姐姐腰上的软肉:“我一直都能忍疼,而且不忍着哪能看见你那么可爱的一面呢。我实在忍不住笑场了……”
“笨蛋。”房东姐姐捶了李果一下的肩膀:“哪有你这样迁就人的。”
李果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后背:“真的都好了……你怎么做到的?”
“我体内的蛋白活力是正常人的一万三千多倍,只要还剩下一块肉,就能在五分钟内再生,所以叫凤凰嘛……”房东姐姐居然出奇的在用一种撒娇的语气说话:“唾液里也是带有这种东西的。”
李果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房东姐姐:“那这么算……你怀孕只有十来分钟就能生孩子了……也就是说,哪天我们那个一下,然后我去洗澡,回来就能看见你在给一个刚出生的小家伙喂奶……”
房东姐姐翻起眼睛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有生殖隔离……”
说完,房东姐姐翻身骑到李果身上:“今天你不舒服,我照顾你。我在上面。”
李果一愣,旋即泪流满面:“你都知道我不舒服了,能放过我么……”
“不行!”房东姐姐俯下身子和李果鼻尖对鼻尖,眼睛直勾勾地对视着:“我命令你!”
这种事您也需要下命令么……李果略带无奈的轻轻吻上了房东姐姐的嘴唇。
又是吱吱嘎嘎的大半夜,李果爽归爽,但着实是累到腰都直不起来了……
等他昏昏沉沉的睡去又昏昏沉沉的醒来时,发现天色早就大亮,房东姐姐还趴在他的身上呼呼睡得直响。
而……而小新妹子正抱着一个乌龟似的娃娃站在李果的床头,瞪着晶晶亮的眼睛看着李果。
在见到李果醒来之后,她伸出小短手指了指李果和房东姐姐:“你们这些大人呐……”
“新新……”李果抱着房东姐姐往被窝里缩了缩:“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小新妹子背着手,一副小大人似的样子在李果面前来回走着:“你看看你们,成何体统。我进来都有五分钟了,你们居然还抱在一起,太没有警惕性了。”
李果心里啐了一口,小新妹子可是会精神屏蔽的,上次还给李果展示过,除了照相机之外和摄像头之外,在她开启屏蔽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看到她,就连莫愁都要仔细的搜寻很长时间才能找出小新妹子的确切位置。
而这时,房东姐姐也悠悠转醒,睁着迷茫的双眼看了一眼小新,然后肆无忌惮地光着身子从李果身上滚了下来,并坐到床头伸了个懒腰,并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小新妹子:“几点?”
小新妹子抬手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儿童表:“八点零四。”
房东姐姐哦了一声,往被窝里一溜:“我再睡一会。”
“爸爸的爸爸在三分钟以前去了卫生间,爸爸的妈妈在二十分钟前带我出去吃了早点。”小新妹子煞有介事地说着:“妈妈,你爱爸爸吗?”
李果和房东姐姐齐齐一愣,完全不明白小新妹子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只是差异地看着小新妹子。
“咳……”小新妹子点点头:“我爱,那么如果按照小新新逻辑运算的结果,如果你们现在不起床,等爸爸的爸爸或者爸爸的妈妈看到之后,爸爸有百分之七十一的几率今天又要被打。”
说完,小新妹子颇无奈地看了一眼李果,然后默默地叹了口气,背着手提着娃娃,就这么一步三摇地走出了房间,而她走出去之后,房门的锁才自动地反锁了起来。
“你先睡一会吧……”李果一边穿衣服,一边拧着房东姐姐的脸蛋:“我得起床了,不然真会被我爸吃掉的。”
房东姐姐摸了摸下巴,端详着李果:“刚才小新问我爱不爱你。想知道答案吗?”
李果咧嘴一笑:“不想。我先出去了。”
看着李果出门的背影,房东姐姐笑了笑:“算你聪明。”
李果刷牙洗脸来到大厅之后,果爸正在跟自己下着棋,看到李果之后,他朝李果勾了勾手指头,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赢我一盘,我回答你一个问题。我赢一盘,我问你个问题。”
李果喔了一声,当即迎战,一ρi股坐在棋盘后面,静静的码棋静静的选色。
“哎哟!下棋!”鸟子精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出客房的门就兴奋地大叫了起来,然后连蹦带跳的来到李果的身后:“象棋好!我最精通了,李果别怕,我给你支招。”
李果和果爸齐齐地扭头看她一眼,然后两个人极默契的用飞快的速度互攻互守,一盘棋六秒钟全部下完。
“我输了。”李果嘿嘿一笑:“再来。”
鸟子精当场就崩溃了……她甚至都没搞清楚刚才李果的炮是怎么丢的,果爸的车是怎么没的。更不知道李果是怎么被将军的……
“你们忙……”鸟子精一身运动服:“我出去晨跑了……”
说完,她就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高唱着“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天晴了。”李果看了看外面,大好的冬阳正从梧桐树茬子的缝隙里洒在窗口:“真是好天气。”
果爸笑着点点头:“是啊!这说明小葵的心情很好。好了,我问你问题了,你打算怎么办?”
李果一愣:“什么怎么办?是指女人还是那些事情?”
“两个。”果爸递给李果一根烟:“我更想听你惹的事。”
李果摇摇头:“我的性格你知道,等它上门呗!”
说完,他又开始默默的码子,默默的选色。
“不能这样下去了。”果爸用手轻敲棋盘:“你要自己出手把事情摆平,我一点忙都不帮。”
“我也就没指望您能帮我,等过了年再说吧!我会去把事情摆平的。”李果朝棋盘上一挥手:“开始吧!”
而这时,莫愁揉着眼睛也从房间出来了:“早……相公,早……公爹……”
莫愁走到李果背后,趴在他身后看着棋盘:“莫愁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喔。”
李果回头捏了一下莫愁的脸:“这一句莫愁宝贝帮我下。”
“好!”莫愁兴高采烈地坐到了李果的怀里,和果爸开始下棋。
可……只是八步,堪堪八步……莫愁就被果爸给将得死硬,在没偷子没换子的情况下,自称技术高超的莫愁就被扼杀掉了……
“相公……那个……莫愁去做饭……”说着莫愁满脸羞愧地钻进了厨房,并开始点火做饭。
“我又输了。”李果苦笑着摇头:“悲剧啊!”
“你退步了。别老玩飞行棋好么?”果爸恨铁不成钢地敲打着李果:“你十六岁就能跟我平手了。”
“老了……”李果没大没小地调侃着:“而且还没您这么老当益壮。”
“好了,不啰嗦了。我给你三个月,你能不能让自己厉害起来?”果爸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最少能比老鸟厉害。”
李果默默地摇摇头:“我也想呢,可这事……得靠机缘巧合。”
果爸点点头:“也是。尽快吧!顺带让我抱个孙子,我最看好的是鸟家的小鸟,她腰细ρi股大,一看就是生儿子的ρi股。”
李果略显诧异……这老爹……昨天还因为万恶淫为首把李果给揍了一鞭……今天就来灌输这种思想。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果爹眼睛都爆出来了:“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李果没说什么,继续码子。
而这时鸟子爹穿着印有小熊图案的毛线衣走了出来,然后远远地看着李果父子俩在下棋,脸色一变,一个转身又回了房间……片刻之后穿了一身皮夹克加牛仔裤走了出来,袖子一撸:“来来来,谁来陪我打杀三百回合!”
他刚一说完,李果和果爸同时把眼睛闭了起来,然后居然开始下盲棋。虽然是盲棋,但是两个人你争我抢,在楚河汉界上居然丝毫不落空,每一步都能吃掉对方一个子,直到李果多绕了个弯子,比果爸多剩下了一子为止……
鸟子爹长大着嘴,然后站起身打开了电视:“谁要跟你们这两个变态玩……”
“我赢了。”李果哈哈一笑:“我就一个问题。”
“你真正的身份是什么?”李果点上了刚才那根烟:“这是老规矩,可不许打马虎眼。”
果爸看了一眼鸟子爹,捏了捏太阳|茓:“悲剧了……”
“其实我是逍遥派的掌门人。”果爸很认真地看着李果:“对!就是这个。”
李果咬着后槽牙:“无崖子是么……”
“对对。”果爸丝毫没有礼义廉耻的胡乱扯着:“就是这个来着,我还有个师妹叫李秋水,现在是你妈。”
“你放屁。”果妈拿着一瓶酒从外面走进来,穿越客厅,把酒放到了储藏室小房间的酒架上,除了骂了一句果爸之外,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果爸看了一眼果妈,然后一脸神秘兮兮地凑到李果身边:“你妈不想别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胡……”李果差点就脱口而出了,幸好及时收住:“好,你继续编,我看看你能给编出什么花来。”
果爸耸耸肩:“你连这都不信啊!那我还好没说我是蜀山掌门来着。”
李果往沙发上一靠:“你能告诉我,其实你是美国总统么?”
“好!”果爸还是那副样子:“其实我是美国总统!”
李果挥了挥手:“你这纯粹在扯赖皮,你明摆着输了一局,又不说实话。”
果爸用手撑住下巴,目光闪烁不定:“好吧!我就说实话吧!”
李果点点头:“不能太没谱。”
“其实……”果爸开了个头,然后立刻用眼睛盯着李果:“我说出来你别吓着啊!”
“好……”李果把藤沙发的扶手捏得嘎吱嘎吱作响:“你说吧!”
“我是蜀山掌门。”果爸大言不惭地拍着自己胸口:“真的。”
李果扣了扣耳朵:“说点我不知道的行么……”
“你好歹五十岁了吧?”看电视的鸟子爹突然回头:“能不能有点正经!”
听到鸟子爹的话,李果以为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得到确切数据的人了,但是下一秒,李果发现鸟子爹的眉毛一挑……
当时李果就崩了,这个表情他太熟悉了,每次鸟子精要扯皮之前都一定会是这个既定表情,从不落空。根据遗传学理论,这两个人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大出入吧……
“你爸真是蜀山掌门。”
说完,果爸和鸟子爹同时抖着手指指着对方,嘴里发出嘿嘿嘿嘿嘿的小声,并异口同声地说道:“老坏蛋。”
李果一看,就知道自己又被涮了。看来果爸压根就不想把事情跟他说明白,李果明白,再怎么问下去都是白搭了。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时候,看上去憨厚而且一脸正直的鸟子爹居然也会跟着果爸一块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这两个人,还真是无聊。
突然,李果脑中灵光一闪,眼角偷偷瞄着正在院子里把脑袋上扬四十五度看着明媚天空和那颗没叶子的梧桐树的鸟子妈。
这个大婶长得那叫和鸟子精一毛一样,但是性格方面,除了说话时候的语气和鸟子精很像之外,其他没什么太大的相似处。而且从李果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鸟子妈其实是个蛮板的人,干什么事情都有规有矩的。
“来来来,下棋下棋。”果爸招呼着鸟子爹:“让你半壁江山。”
“不行,你只能有一车一马和小卒子,其他全得让我。”鸟子爹毫无羞耻心的在和果爸谈着条件:“一盘一百。”
果爸想也没想:“你准备好一万块钱给我当红包吧!”
“哈哈哈!”鸟子爹假惺惺地大笑着:“你就十个子,还是准备两万给我拜年吧!”
李果见这两个老没正经的男人在互相挤兑扯皮,他悄无声息地溜到了院子里,站在鸟子妈的身后。
“那个……鸟姨。”反正果爸一直都是鸟叔、鸟姐、小鸟地叫着,李果自然也就随着他地叫法而叫:“早上好。”
鸟子妈回眼看了一眼李果,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好。”
“鸟姨,我有点事想问你……”李果叹了口气:“我爸什么都不告诉我。”
鸟子妈斜了李果一眼:“我也不告诉你。”
李果顿时悲切……然后他的馊主意技能澎湃而出,奸诈的笑着,并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们的秘密……”
鸟子妈一听,浑身一颤,扯着李果的袖子:“到外面来。”
成功了……李果被刹那间的喜悦顿时冲昏了头脑,他完全没想到胜利来的如此突然。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鸟子妈和李果来到外面之后,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着实让李果很是好奇:“你不能告诉别人。”
李果当然连连点头,并拍着胸脯说:“绝对没问题。”
“其实他是蜀山掌门。”
李果:“……”
不过还没等李果继续发问,鸟子妈突然眼睛一眯:“我的六识灵敏,早就听见你们在说什么了。不要跟我玩这一套。”
说着她又抬起头看着光秃秃的梧桐树:“这颗树的种子是我给你爸的。”
李果也抬头看了看,可他并没有在树上发现什么让人期待的东西。可鸟子妈的眼神里却满满都是爱,那种肉眼可见的爱……
这种眼神让李果毛骨悚然。要知道,鸟家三口,没有一个是正常人的性格,现在鸟子妈露出这种眼神,着实让李果很担心。
“对阿羚好一点。”鸟子妈突然看着李果:“不要像你爸一样。”
好吧!果然来了!果然来了!父亲大人,你等着接受审判吧!
李果强压着对果爸早上调侃他的愤怒,尽全力表现出一种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无邪的表情:“为什么?”
鸟子妈眼眶红红的,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不过她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在李果的肩膀上拍了两下:“不要浪费一个女人的感情。”
李果现在可是为了这种事情头大如斗,他听了鸟子妈的话之后,一ρi股坐在梧桐树下的瓷器凳子上:“我现在就为这种事难受的不行,还没地方说。”
“当年我跟你有一样的想法。”
鸟子妈看李果的眼神,让李果觉得很奇怪,虽然他知道自己和果爸年轻时候长得近似一样,但是被一个和鸟子精长得近似一样的女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当真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特别是这个女人还曾经和自己老爹有一腿,妥妥的有一腿。而且还是现在和自己有一腿的女人的亲妈……
错综复杂的关系,让李果隐约觉得这件事情如果掺和进去的话,说不定会引起一场大规模的家变……李家鸟家说不定就彻底反目了。
“当年我选了离开,我觉得我是对的。毕竟我是有丈夫有女儿的人。”鸟子妈好像在回忆什么,突然噗嗤一笑:“你爸那时候才是个毛头小子。”
李果指着自己脑袋上的板寸:“也是这种毛?”
鸟子妈点点头:“他一直叫我姐姐,我……我真傻,真的。”
李果也跟着她点点头,心想;你真傻,真的……连我老爹那种人面兽心的家伙,都看不出本质,被骗了感情还能怪谁……
李果想着,突然厚着脸皮,发自真心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你跟我爸……那个什么……那个……”
鸟子妈顿时迟疑了一下,然后豁然转身,二话不说就走进了院子,只留下了萧索的李果站在覆盖着薄雾的晨曦下,浮想联翩。
完了……完了……绝对搞过了。李果用力地揉着自己的脸,想让自己的思路更清晰一点。
“你在搞毛啊?”一个含含糊糊的声音突然传到了李果的耳边:“大清早学猴子么?”
李果阿了一声,扭头发现一身运动服的鸟子精嘴里正叼着一根油条站在离他不远处,而李果看到鸟子精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情景回放二十年,自己成了果爸而对面的鸟子精变成了那时候的鸟子妈……
“你有毛病哎?”鸟子精走上前,把吃了一半的油条塞进李果嘴里:“看,看你妹啊看。”
李果顿时反应了过来,然后一脸苦相的大力拍着鸟子精的肩膀:“你差点成我姐姐……”
“我操,你占我便宜。”鸟子精用手指猛戳一下李果:“老娘跟你姑姑是把姐妹儿。”
李果呵呵一声冷笑:你妈跟我爸八成上过床呢……
鸟子精端详了一阵李果,无奈地摇摇头:“真是有病。”
说完,她三下两下地顺着梧桐树就趴了上去,直到找到了一个粗大的树丫,安安稳稳地躺在上头:“我最喜欢上树了。”
“上面全是鸟屎。”李果好心地提醒了一声:“不过你也不怕恶心。”
鸟子精一听,呼哨一声,从树上直接蹦到了李果的背后,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玩命地往死勒:“让你恶心我,让你恶心我。”
而这时在院子里默默发呆的鸟子妈,愣愣地看着像小狗打架似的鸟子精和李果,然后突然笑了笑,自言自语似的:“这样也挺好。”
鸟子精当然看到了自己的老娘,她拖着李果往旁边走了走,躲开了鸟子妈的视线,然后问着李果:“你刚才在跟我妈说什么?”
李果愣了愣,纠结着是要让果爸接受审判,还是要为了维护家内和谐而选择昧着良心秘而不宣。
“我靠。”鸟子精拧着李果的耳朵:“你不会在勾搭我妈吧……你这孽障!”
李果当时就悲剧了:“什么有的没的你都说的出口……哪有的事……”
鸟子精吸着自己的手指,委屈地看着李果,装出一副受害无辜者的样子:“你本身就是个变态嘛!万一你被我爸追杀,我站哪边?”
李果猛地挥挥手,然后把鸟子精牵得远远地,狠了狠心,把对果爸和鸟子妈孽缘的猜想都告诉了鸟子精。
“都告诉你了。”李果看着目瞪口呆的鸟子精:“不许当波音七四七。”
鸟子精连连点头,然后用力地抓住李果的手:“你是说……我妈真跟你爸搞过?”
李果摇摇头:“这是一种诡异的猜测而已……”
鸟子精摸着自己的下巴:“真的可能,据说……昨天我盘问我妈一天,她说李家养的小怪兽,都会和主人之间产生一种诡异的情感联系。所以我一出生,我爸妈就把我抛弃了,为了不让李家祸害……”
李果连连点头:“蛮对的……看过世界简史没,任何一个大家族的背后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鸟子精拍了李果胸口一下:“妈的,最后还他妈碰上你了。”
“我又没糟蹋你什么的……”李果显得挺无辜:“今天我带你们到处转转吧?”
而这时,李果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来来!小姑娘,举起的手。对,像这样,跟着我大喊一声‘原力赐予我力量!’”
鸟子精一愣,看了看李果:“哪个傻?”
李果一拍大腿,二话不说就往屋里跑着:“妈的……神经病醒了!”
李果噌噌噌的钻进屋里,然后闷着脑袋拽着鸟子精往最南边的那个单独的小房间里,路过果爸和鸟子爹的时候,鸟子爹还恶狠狠地瞪了李果一眼,阴阳怪气地说着:“感情还真好啊!”
要放平时,李果或者鸟子绝对要给予一定程度的回击的,但是这次鸟子精是想喷喷她爹,可李果却根本没有心情去搭理这厮,只是一心赶紧去处理身残志坚这个神经病,不然不知道它又会干出什么神经病的事,特别是它的声音居然从小葵的房间里传出来……
李果用力地扭开葵的房门,然后第一眼看见的……居然是背着绿色小书包,抱着乌龟玩具的小新妹子……
再接着看到的才是高举着身残志坚,脸上还挂着泪珠子的小葵……
“来吧!少女!迸发出你的梦想,超越你的大限!”
身残志坚还在喋喋不休。小葵嘴巴张了张,细弱蚊蝇而且带着稚嫩童音地喊着:“原……原力赐予我力量……”
“不行不行!拿出气势!”
“原……原……原力赐……赐予我泥娘。”小葵一紧张,一激动,不但更结巴了,而且还口齿不清了起来。
“小新!”李果大喊了一声:“你怎么在这!”
小新妹子突然扭头,怪怪地看了李果一眼:“叫什么叫?温柔点不好吗?”
李果咳嗽了一声,走到她身后,直接把她抱了起来,扔到鸟子精的怀里。
鸟子精愣了愣,然后奸诈的一笑:“你终于落在我手里了。”
小新妹子满心愤怒地看着李果:“你干什么把我扔到这个怪怪的女人身上,她是个变态,是个变态呀!”
“每一个变态都是上辈子得了小儿麻痹的乡村天使,你伤不起啊!”鸟子精说着,不停的拿脸在小新妹子的肚子上蹭来蹭去,就好像抱着一个大号的毛绒玩具似的。
李果脸黑黑地看着小新妹子:“你不知道小葵现在很危险吗?”
“你讨厌!”小葵仰起头看着李果:“葵一点都不危险。”
她说完,因为突然的激动,而直接把另外一只受伤拿着的果爸心爱的汉白玉健身球给捏了个粉碎。
“你看……”李果拍了拍小新妹子的ρi股:“小葵还不能控制自己的力气。”
“那个谁,你来了?”身残志坚的声音又一次传到了李果耳边:“我刚才一直在思考,到底有没有时间的存在,如果有,那么我们能不能让时光倒流,回到我成残废的前一天。那时候的我还是那么的俊朗明媚,那么的华丽忧伤。我时常用我明亮的剑身在天际遨游,折射的光芒让我感觉我就是整片天空。”
李果搭理都不搭理它一下,一ρi股做到小葵的身边,轻轻把小葵脸蛋上的眼泪擦掉,然后小心翼翼地盯着她双手的动向:“小葵,等你学会了怎么控制力气之后,我天天陪你玩好么?”
“看见了么?你爸爸就用这一招勾搭女人,无往不利。”鸟子精一边蹭着小新妹子的肚子,一边絮叨着:“这丑逼的破剑把子是什么玩意?”
鸟子精话音刚落,李果马上心说不好!
果然,小葵手上的身残志坚在听完鸟子精的话之后,浑“身”巨颤,然后用一种颤抖的声音问了一遍:“你……你刚才叫本大爷什么?”
“丑逼。操,你还不服是么?”鸟子精显然不爽身残志坚的态度,把小新妹子往旁边一扔:“丑逼丑逼丑逼丑逼丑逼丑逼……”
“我跟你拼了!”
身残志坚突然挣脱了小葵的手,然后直接掉在了地板上,然后用一种如哭似泣的声音在地上不停地打着滚。
“我跟你拼了……我跟你拼了……”
李果和鸟子精:“……”
小新妹子叹了口气,又爬到了小葵的身边,捏着她的脸说道:“你已经把书包和娃娃都给我了,你还有什么?快说!”
小葵一听,眼泪又掉下来了,然后听话地挽起了自己的裤腿露出自己的脚踝,上面绑着一根红线,红线上面还挂着一个很漂亮很精致的小铃铛。
“这……这是小葵最后的东西了……”
李果一愣,走上前捏住了小新妹子的耳朵:“你对小葵干了什么?”
“喂喂,不要踩在本大爷身上啊!”身残志坚的声音从李果的脚下传了过来:“你们太没同情心了,我还指望你们谁帮我教训一下这个没礼貌的小鸟呢。现在看来只能我自己动手了。”
李果还是根本没有搭理身残志坚,而是继续盘问着小新妹子:“快说!”
小新妹子地手捏着小葵的脸,口齿不清地说着:“我跟她玩游戏……”
李果看着小葵:“小葵,她对你干什么了?”
“姐姐陪小葵玩一种叫‘我说什么你都要同意’的游戏……”小葵略带羞涩和惊恐地看着李果:“挺好玩的……”
小新妹子啊……当真是没有救了。李果同情地看着小葵,他根本没有想到小新妹子居然连小葵这种单纯到没边儿而且杀人不眨眼的小怪兽都骗的下手,难怪她打早上起来就没见着人。
要好好教育啊……
而鸟子精这时却捡起了李果脚下那个还在喋喋不休,胡喷乱骂的身残志坚:“丑逼,我警告你,你有种再骂老娘一句!”
“秃毛鸡!”
身残志坚当然是个拧脾气,显然不会受鸟子精的威胁,顺势就骂了一声。
鸟子精一抹鼻子:“好,你带种!”
“李果。”鸟子精把身残志坚拍在李果面前:“有人欺负你准媳妇。”
李果一愣……知道鸟子精又开始借题发挥了,准媳妇个逑啊准,也亏这家伙开的了口。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李果颇为无奈地看了鸟子精一眼:“事要一件一件办,我脑袋都大了。”
“那个谁!”身残志坚气哄哄地大叫了一声:“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选。”
李果呵呵一乐,走到窗口,二话不说拉开窗户把身残志坚给扔了出去。
“这很好选……”李果扔完身残志坚,朝鸟子精呵呵一乐:“没可比性嘛!”
鸟子精满意地点点头,并在李果的ρi股上拍了一下:“这才够哥们。”
而她话音刚说,整个李家宅子里突然涌起一股凌烈到呛人的剑气!甚至比莫愁发大招的时候味道还要浓郁。
然后就见莫愁的出鞘,突然把墙壁穿了个光滑的小孔,直接悬停在鸟子精的鼻子前面,气势汹汹。
“这……”鸟子精甚是怕出鞘,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退,退到了李果身后:“李果……”
李果揉着鼻子,略带尴尬:“那家伙是出鞘的老公……”
而这时,身残志坚的声音又一次地传来:“出鞘妹子,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这么冲动。你的脾气怎么就是改不了呢,你师傅跟你怎么说的?”
说着,身残志坚直接从院子里一跃而起,极速地飞到了李果的手里,并继续说道:“少年,你记住。扔掉自己的剑,就是等于把生命的保障也给扔掉了,如果你想保护这只秃毛鸡,就要更好的善待我!其实我刚才忘了给你提示……其实你可以两个都选的,对不对?我又没给说让你选其中一个,我说的是什么?”
“‘你选’”小新妹子模仿着身残志坚的语气:“我爸爸是笨蛋,你会很可怜。”
身残志坚见到有人支持它,更是得意洋洋:“改造一个天才,我不会有成就感。但是把一个笨蛋变成|人才,我才能有充足的成就感。我是世界之王!King of the world!”
这时,莫愁穿着围裙砰砰地跑了到了这里,在看见出鞘之后,她眉头一皱:“出鞘!你和莫愁的约法三章!”
出鞘在被两个人同时训斥,显得有些低落,剑尖都下垂了。
“出鞘,我爱你。”身残志坚在李果手上发出极为羞射的声音:“超越时间的爱恋……”
“哎呀……羞死了。”小葵捂住了自己的脸:“真讨厌……”
而小新妹子则不屑地看了一眼身残志坚:“真土鳖。”
当然,这虽然土鳖,但是却在一瞬间把出鞘大姐的士气激励到了最大化,然后它飘飘然的就从进来的那个洞里钻了回去……
“真是的。”莫愁埋怨了一句:“出鞘有时是会发点小脾气。”
“不,少女。”身残志坚严肃否定了莫愁的话:“如果有一个人把你面前的这个少年扔进了阴沟,你会怎么样?”
莫愁想也没想:“灭他满门。”
李果巨寒……
身残志坚叹了口气:“果然是物以类聚。少年,你看到了没,我们命中注定是搭档!”
李果又是一阵恶寒:“谁跟你是同类……”
而这时,李果突然听见了远处传来呜哇呜哇的警笛声,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前天的打架事件,而第二个反应……则是昨天被小葵给炸成分子的那帮骑摩托车的人。
不过李果总归还是个乐观主义者,他嘱咐了一声让鸟子精和莫愁好好保护小新妹子别被小葵捏死,然后把身残志坚Сhā进了裤腰带,并缓缓地往外面走去。
“少年,你把我Сhā在这个地方,明显是你的不对哦!你不会是想搞基吧!你这个基佬。哦!对了对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你就是那山头,我就是这山腰啊!”
“闭嘴!”李果忍无可忍地喊了一句:“你一户口本都是基。”
客厅的怪叔叔二人组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而被惊动,而是在激烈的争吵着,争吵的内容围绕着果爹在让了六子之后,鸟子爹还要偷子的事情上。
“爸,我出去看看。”李果打了声招呼:“可能是找我的……”
果爸点点头:“估计是昨天那帮人被炸碎的事。”
鸟子爹也停止了争吵,扭头看着李果:“我昨天忘了告诉你了,你的钱包掉在那了。”
李果心如死灰,看来鸟子爹对自己这个可能糟蹋他女儿的男人,那叫一个恨之入骨了,俨然是想杀之后快……
李果走到外面之后,正如他所料的,来的四部警车和十来个武装警察当真是来找他的,并在见到他的第一面之后,就给他套上了一副银手镯。
果妈全程观看,并在李果被带上车的时候叫了一声:“中午不回来吃吧?那我把红烧肉放保温桶里了。”
李果苦笑着透过车子看了自己这个明显有恃无恐的老娘一眼,根本说不出话……
“手里啊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监狱里的生活是多么痛苦呀!一步一个窝心头……”身残志坚肆无忌惮地唱起了歌。
而旁边的警察用胳膊一顶李果,厉声说道:“不许唱歌!”
“我没有……”李果伸出手挠了挠发痒的鼻子,然后又把手伸进手铐里:“你们这是要把我带去哪……”
“协助调查!”那帽子都戴外的警察恶狠狠地看着李果一眼:“你杀人了!”
看着警察叔叔把李果装走,鸟妈低声问着果妈:“不管?”
果妈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鸟妈:“你担心个什么劲。”
“你怎么这么说话?”鸟子妈眉头一皱:“那是你儿子。”
果妈表情很微妙地转换了一圈,然后带着一脸的笑容走向屋里:“说不定还是你外孙的爸。”
鸟子妈知道果妈这性格,纯粹就是天生的,也就没再跟她继续嘴仗下去,而是跟在她后头也往房间里走了过去。
房里的两个中年大叔,还在继续他们的争执,仿佛只要其中一个人不让步,那么这次争吵就没完没了似的,永远继续下去。
“你们两个。”鸟妈顺手从棋盘上抓了一把棋子塞进自己口袋:“李果被带走了。”
果爸仰起头看了看鸟妈,伸出手:“还我还我。”
“什么!”鸟子精突然从房间里一头钻了出来:“谁带走的!”
鸟子爹脸色很不好看,用几乎是从鼻腔里挤出来的声音说道:“警察!”
“他妈的!”鸟子精当场就炸了毛,撩起袖子就掏出了电话。
“啪!”一声清脆的棋子落地声,让鸟子精情不自禁的手一抖,一个不小心就让电话溜了下去。
果爸站起身:“谁都不许帮他!”
说着,又把眼睛瞟向偷偷摸摸准备从后门跑路的莫愁:“莫愁,回来!”
“哦……”莫愁见自己被发现,只能慢慢地挪到了大厅里:“公爹……相公他……”
“他到现在还是个废物。”鸟子爹神气活现地说着:“不都是你们给惯出来的,李家大公子呢。你们面前这个前任大公子,十九岁的时候可就……”
鸟子爹的话还没说完,鸟子妈一脚踩在他的脚趾头上,眼神凌厉:“你自觉一点。”
“真是……还搞什么保密。”鸟子爹愤愤不平地点上了一根烟,然后看着果爸:“去给我拿吃的来,我饿了。”
“妈的……”果爸一脸气愤地从位置上站起来:“等会还要我喂你是么?”
“长辈,我是长辈,知道么?”鸟子爹拍着自己的胸脯:“长辈!”
而在他们几个上一代吵吵闹闹的时候,莫愁轻轻掐了掐鸟子精的ρi股,不停的给她使眼神。鸟子精那是何等的冰雪聪明,一看莫愁的样子,就知道她可能是有什么好计划已然在胸部成了形。
鸟子精给莫愁回了个收到的眼神,然后两人慢慢的地向后一点一点地挪着步子,就好像刚刚刚偷完灯油的耗子似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而此时此刻,李果正坐在摇摇晃晃的囚车里,正被人严加看管着朝公安局开去。
“喂,小伙子们。”李果腰上的身残志坚突然说起了话:“从人权角度出发,我觉得你们应该出示应该有的证件,比如逮捕令。”
坐在李果两边的警察,几乎同时扭头看着李果,其中一个年轻气盛的实习警察,操着一口浓重的外乡话呵斥着李果:“废话个Diao,给爷爷闭嘴!”
而且说完作势就要用肘子去打李果的胸口。
不过幸好,被李果另外一边的一个应该是正式警察的人抬手拦住了他,并左右看了看窗外,小心地说着:“别在这,回局里再说。”
李果摇摇头,但是什么都没说。
“来,少年!本大爷好久没有饮血了。”身残志坚继续旁若无人地说着话:“把他们献上来,给本大爷当成头菜。”
“乖乖。”那个实习警察整理了一下帽子,诧异地看着李果:“连警察都要杀哦!胆子好大咯。”
李果无奈地笑了笑:“不是我说的。”
“等一哈你就死了。”那个实习警察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暴利机关的人似的,凶神恶煞地看着李果:“你怕是出不来咯。”
另外一个人一听的他说的话,连忙咳嗽了一声,示意他说的太多了。可那个实习警察好像根本不给那个正编的警察面子,只是冷哼一声,并越说越起劲,甚至用手开始不停的戳李果的脸蛋:“等一哈你给老子认真交代,老实交代完了就给你个好死哈!也好帮老子铺铺路。”
李果左右看了看两个人的神情,发现那个在编的一言不发,反倒这个刚进门的咋咋呼呼,这其实并不符合常理。所以李果立刻判断了出来,这个刚入行的家伙不但是个菜鸟,而且是个根本没上过刑侦课也没学过犯罪心理学的小混子,而且从他的态度上看,这家伙应该是上面哪个领导的公子或者亲戚下来镀金的。
不然李果这种大案,不可能会派这种菜逼出来执行任务,而且这菜逼还一点都不听话。抛开立场而言,李果觉得那个还算沉稳的警察,现在应该很生气。
而且李果甚至还从这短暂的接触中得到了更多的信息,这个家伙的家里肯定也高不到哪去。记得当时那个代号腾蛇说过,李湘,也就是那个一直追求李明雪的刑警,他老爹可是个省部级往上的大员,用古代的话说,那就是封疆大吏,一品大员。可他照样得老老实实的听师傅的话,小心翼翼。
虽然这跟帝都的大环境有关,但是总的说来,这跟受到的教育也有很大的关系,比如现在身边这个家伙。李果可以断定,他家最多也就是市局级的档次,而且这市还得是个县级市,绝对不是什么直辖市。
“总得给我个理由吧?”李果想了想,还是决定能套出点什么是什么:“为什么你们就能确定我杀人了?”
“这还用说?”那个正职警员又是被这个实习的家伙一阵抢白:“上头说是你,就是你。昨天下午五点,你在干什么?”
“淋雨。”李果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妈的!”实习警察一个肘子打在了李果胸口上:“等着哈!”
李果昨天已经被湛卢主动的人剑合一了,湛卢的特殊功能其实很简单,就是保护。除了六分钟的绝对防御之外,还有一些常规保护,起码李果现在可以在五米内承受任何7.6毫米以下的枪械直接打击,虽然比如眼睛这种地方还是会受伤,但是李果还有一个慢速播放的被动技能呢。
所以现在这个肘子,虽然让李果在座位上弹了弹,但是对他来说这简直连个挠痒痒都不算。
严格说来,其实李果现在心里还挺暗爽的。
李果在独自暗爽一阵之后,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开始和身残志坚说起话来。其实李果一直想和湛卢说话,但是湛卢就好像一个可爱的小哑巴,只能给出李果是或者否,这两个回答,而且大部分时间湛卢压根不会跟李果有任何交流。
所以,在这方面,它远不如身残志坚或者出鞘有灵气。
“我说,志坚。”李果沉吟了一下:“下次别突然说话行么?”
身残志坚:“……”
“你……”身残志坚突然的沉默,居然让李果开始不安了起来。
所以说人都有根贱骨头,身残志坚喋喋不休的时候,李果巴不得把它给毒哑,可真正想跟它说话时,它突然的沉默,却让李果居然感觉到一丝为难。
“我日你啊!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说让我别说话,好!我不说话。可还没过三十秒呢,你又因为我不说话在那干瞪眼,你是小时候脑子磕到了灶台上把脑浆给磕出来半斤吗?少年,请你正视自己的智商,你的小学老师肯定教过你,尊重别人的要素,第一点就是尊重自己的智商。来!跟我大喊一声‘原力赐予我力量’,我们把这帮小垃圾杀掉之后,大爷再给你好好上一轮马哲课。”
李果在重新听到身残志坚的喋喋不休,而且是点对点聊天之后,反而松了口气,左右看了看两个正架着李果两只手的警察,然后继续跟身残志坚交流着:“你怎么看?”
其实李果之所以会问身残志坚,其实是书魂大叔的教导,他曾经说过,不管什么事都可以去问身残志坚。虽然李果那时候以为身残志坚是一把很睿智很有神仙范儿的神剑,并不是像这样神经坏死。但是出鞘大姐也说了,身残志坚可以算的上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剑了。
所以,在遇到现在这种让李果一头雾水的情况时,问问身残志坚,至少比一个人在这茫然的好。
“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不过在问题解决之后,你要跪下来亲我的靴子。嗯……当然,我没有靴子,那就不用亲了。你知道,被一个男人亲,是一件很恶心的事,这种事情,在我几乎无垠的生命里,只出现过一次,后来我把那个男人切成了猪肉大葱馅。”
“大爷……”李果无奈了:“您说正事好么?”
身残志坚沉吟了一下,然后用一种深沉的语调说:“你先把你经历的事情,全部传输给我。”
李果一愣:“还有这种功能……”
“你以为呢?这种技术难道没人教你吗?哦……可能是失传了,来来来,我先拷一份给你,速度给大爷速成。”
李果一愣……然后猛然觉得脑子里如针扎一样地疼了一秒,然后如潮水般地涌入了许多奇怪的、李果曾经并不知道的东西。
李果过了一遍之后,赫然发现这种把记忆打包共享的方法出奇的简单,甚至比用RAR压缩图片传给别人还要简单。
“这是本大爷精心提炼出来的速成手册,来来,开始传。本大爷曾经研究过人类的大脑,它能以每秒四十万兆的字节量输出。”
李果笑了笑,还真没发现这身残志坚还是个科学家……
“笑什么笑!”旁边的警察警告着李果:“老实点!”
李果根本就没准备搭理这人,只是整理了从刚回到家,一直到被老爹家法的部分以及顺手剪辑了一段和鸟妈的对话,一并发给了身残志坚。
身残志坚在受到压缩包之后,也是颤了一颤,大概过了三十秒,它才开口。
“嗯!你揍的那个叫什么凯的人,应该是上面有关系。而且从他面相上看,他心胸狭窄的很。所以被那只小王八干掉的垃圾,一并算在你身上了,而且你的钱包还掉在那了。”说着,身残志坚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我的口型,你真蠢啊!”
李果面色尴尬地等着他下面的话,内心百感纠结。
“那个叫什么凯的人,应该会在局子里等着你,估计你都不用去法庭,就直接会被他们给弄死。不过这对你对我来说,应该都不算什么,不过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才能把影响降到最小,事情闹的越大,你的麻烦也就越大,最后会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你看,其实我是一把很聪明的剑。”身残志坚停顿了一下:“你爸九成九跟那只小鸟搞过,一个女人,一个活了四五百年的女人,如果还对一个小他几百岁的男人念念不忘,甚至关心起他的下一代,那一定是有刻苦铭心的爱,你懂么?爱。而这个爱么,单单靠说的,应该没有用。要靠两颗火热的心互相碰撞的。啧啧,谁没有个年少轻狂。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李果听完了身残志坚的推理,这才发现为什么它能有资格和书魂大叔和莫愁并列为李家三宝了,书魂大叔是个百科全书而且是个哲学家,李果一系列的变化都是由书魂大叔带来的。莫愁是个软妹,她给了李果近乎无所不在的温暖。而这身残志坚,刨去它本身是件兵器的基础上,它真的是一个很聪明的家伙,即使它的嘴够烦,但李果真正感觉它着实是一件神器。
“好吧!少年。现在有三条路你选。”身残志坚用一种贱兮兮的语气说道:“一个是,掏出你的黑又硬,大喊一声‘原力赐予我力量’。再一个是用更牛逼的人,来压死这帮垃圾。最后是安稳的被他们搞死。”
“可……可李家家训上说,不能仗势欺人。”李果好像被什么给拉低了智商:“会挨揍的。”
“再看我的嘴型。你不是一般的蠢。”身残志坚恶狠狠地骂了一声李果。
“侠有侠客、侠盗,侠盗干的劫富济贫,侠客干的是仗剑江湖。好人不是随便别人欺负就是叫好人,那叫耸逼。你完全曲解了你这家训,就跟那帮蠢货曲解‘以德报怨’一样,看事情要宏观,宏观。懂吗?谁都不能完美啊!少年。就连我,都是一个残废。”
说着,身残志坚突然停了停:“我突然想到,你还能有一条路走。”
李果一愣:“什么?”
“就是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身残志坚吧唧了一下嘴:“对!越大越好!”
李果当时就愣了:“你刚才说……”
“人有失蹄。”身残志坚直接推翻了自己刚才下的定论:“你把事情闹大之后,自然有人擦你的小屁屁,到那时候,还真由得你那个怪爸爸不管你?敢不敢跟我赌,你这一脉单传,你真是要被弄死的时候,你爸玩了命都会护着你,而且我记忆里,好像你家还有个大家伙,嗯!大家伙!对了对了,我记得了,真的是一个大家伙!”
李果歪着头想了想:“什么大家伙?”
而这个时候,身残志坚却突然地沉默了下来,过了很久才继续说话:“这个就真的不能说了。你看,我可以把我的三围都告诉你,可你也得许我有点自己的小秘密嘛!”
说完,身残志坚还唱了起来:“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
李果:“……”
不过这一次李果并没有被身残志坚折磨多久,他的囚车很快就到了市公安局的大门口,那两个警察推搡着李果,把他给赶下车,并且试图拧他的手。
“放手!”李果眉头一皱:“我自己会走!”
当然,对于李果这种重刑犯来说,想自己走,那绝对是个奢望。
那些押送李果的武装警察,一见李果有拘捕的架势,二话不说,冲了上来,拿起冲锋枪一枪托就砸在李果的腮帮子上。
可李果只是头歪了歪,接着一挥手把手铐子给挣断,并回身就是一肘子抽了过去,那把打李果腮帮子的枪,立刻就断成了两截。
“我自己走!”李果站定在原地,直视着已经拿枪上膛指着他的警察们:“放心,我不是要拒捕。你们要真的把我在这击毙了,多少也说不过去吧!”
那个帽子一直歪着戴的实习警察这时从一个武警的身后走了出来,直接掏出了配枪,顶住了李果:“看你快,还是老子的枪快。”
“你的级别不应该配枪的。”李果脑袋向后一闪,伸手在他的枪栓上拨弄了两下,整把枪立刻散落成了一地的零件。
“我说了,我自己走。”
李果在向公安大楼慢慢往里走的时候,心里着实很是忐忑,这可是完全按照了身残志坚的要求做的。这可是他从来没有干过的事情,新奇刺激而且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
李果坐在警察局的大厅里的排椅上,半弓着腰,手肘放在膝盖上,双手合十的盖在自己的嘴上,表情冷峻。
周围的警报声呜呜作响,全副武装的警察叔叔用长长短短各色枪支从一切可以塞进枪的缝隙中指着看似手无寸铁的李果。
“你已经被包围了!”一个拿着手枪指着李果,高级警官模样的人,朝他大喊道:“放下你手里的武器!双手放在头上!等待人民和正义的审判!”
李果微微抬起头,非常耍帅地从胸口的口袋里弹出一根烟,轻巧的用一次性打火机点上,在寂静中,只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没有人说话,李果刚才一路走进来时候表现出的战斗力,已经给了这些人一个‘他可能是特种兵或者特工’的错觉。
这中间有人冲他开枪了,但是李果却精确无比地避过了子弹,而有些会造成误伤的子弹,则全被他用一个掏耳勺给打落在地。
掏耳勺……
“我是脑子里进了闷屎了。怎么就听了你的。”李果表面看上去像个冷酷的杀手,可是他内里早已风起云涌:“现在怎么办……惹出大乱子是要被那些守护者格杀的。”
“如果你用了超越人类理解能力的技能,你可能会被杀掉的。可是你用了吗?没有。挡子弹和常规肉搏而已。能做到同样事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有上百万,而且他们还都被划分到普通人范围里。你真以为什么鸡毛蒜皮的事,他们都会出来干扰吗?守护者只是兼职,大爷我当年在山东认识一个干这行的,能让方圆百里的水全都结冰,可他照样靠卖烧饼过日子。”
说着,身残志坚还叹了口气:“最后老婆还让人抢了。”
李果环顾四周:“现在怎么办?”
“要不装孙子,要不继续装酷。”身残志坚很坚定地说着:“你现在把你丫想成西门吹雪,要多闷骚就多闷骚,犀利的眼神配上萧索的气质,那些小女警说不定都会被你给迷倒,然后心甘情愿地醉在你这个连环杀人犯的胸脯上,任凭你采阴补阳。来,闭上眼睛,把自己想象着正在迎着风追逐着夕阳的少年,用炙热的眼神去融化这些是非不分的人吧!”
“妈的……”李果实在忍不住开口骂了一声身残志坚:“你到底有办法没办法?”
“没有。”身残志坚得意洋洋:“让你早上扔我,有也不告诉你,本大爷的心那么柔软,居然被你给伤到了,你难道不知道一把有残缺的剑你是伤不起的啊!有木有!有木有!!!”
李果当时就差点一口口水噗了出去,而身残志坚则一个人在那说得越来越起劲,好像根本不顾李果的话,独自在那絮叨着自己这些年来的委屈和不甘,以及还有对残酷现实的不满和愤恨。
周围的警察,看着李果独自在那里阴晴不定,也纷纷地疑惑了起来,有几个胆大的特警甚至悄悄绕到了他身后,准备给他注射大象用的麻醉针……
“等一下。”李果突然扭头看着高举着麻醉枪的特警:“别急。”
他这声‘别急’倒是真真切切地把那个特警给吓了一跳,身经百战地带着全封闭头盔的特警居然往后跳了一步,发出一声女性特有的尖叫声。
“我这么吓人……”李果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嘲了一声。并在看到外面即使拉起了封锁线,但还是有无数记者蜂拥而至之后,他兀自笑了笑:“等会先接受哪个台采访……”
想了一阵,李果突然站起身,决定还是这样继续将错就错下去。
“你们是想抓我吗?”李果双手握拳,并展开双臂:“我想通了,不反抗了。”
他话音刚落,他身旁的特警互相看了看,然后从后面涌过了三四个手抓防暴盾牌的警察,穿着防爆服,缓缓地向他接近。
李果看到这些人的装备,倒是由衷地感叹了一声。难怪哈儿说这段时间都在闹演习,看来真的是这样,这一身装备就是在帝都,李果都没怎么见到过,今天倒是在自己家乡这个小地方开了眼界。
那几个防爆警察走到李果身边之后,很默契的用防弹盾牌把李果给围了个结实,然后两个人很默契的上来给李果的双手上戴上了一幅特质的橡胶手铐。
这种手铐是经过了特殊工艺的,据说每平方米能承受的拉力是普通金属手铐的四百多倍,而且能耐高温耐磨损,如果没有钥匙,就算是绿巨人都没有办法挣脱这种带着弹性的手铐。
李果刚被手铐拷上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仿佛他们制止了一次特大的恐怖袭击似的。
而那些个特警也纷纷地把头盔摘了下来。李果发现这帮人居然都是一堆女警,而且长得都很是可圈可点。
“还让我碰上了传说中的女子特工队……”李果没心没肺地得意着:“好命……”
现在的李果已经不是普通的杀人犯了,所以羁押他的权利也由普通警察移交到了武装警察,那个从刚开始就和李果呲牙咧嘴的实习警察这时却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而就在李果要被押送到警局地下室的特殊看守处的时候,门口突然开来了一队整整齐齐的越野车,越野车都是挂着警牌,而且并不是本地的车牌,看上去像是市局来的人。并且从气派上来看,应该还是个不小的官。
李果停下了脚步:“我要上厕所。”
不过站在他身后的武装警察并没有搭理他的要求,反而更加用力地推搡着李果。
“我说了,我要上厕所。”李果一脚踹在大厅的地砖上,地砖瞬间粉碎开裂,并留下了一个脚形的坑:“别惹急了我!”
那两个武装警察对视了一眼,然后就回头看着那些被簇拥保护在中间的领导。
“不行不行,赶紧把他关起来!”一个看上去胖胖的男人指着李果大声叫嚣着:“这是个怪物!”
哦……是局长。李果认识这个家伙,他不止一次以四十五岁的高龄上榜李果所在省份的十大杰出青年。而且这人是那个青狼帮老大,也就是被李果踹断肋骨的那个赵凯的姐夫,据民间传闻,这家伙一年从青狼帮那得到的好处费就能有两三百万。而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青狼帮才从当时的名震全市中小学校的低幼向社团在短短几年内发展成了几乎垄断全市娱乐场所和赌博行业的龙头老大。
“喂。”李果盯着那家伙:“吴成德。”
吴成德一愣,扭头看了看四周,然后下意识地往人群后面缩了缩,在感觉自己安全了之后,立刻换上了一种凶神恶煞的表情,指挥着现场:“快快!把他给压下去!”
说完,他一边朝车队那边小跑着,去迎接从高层下来的领导。
“喂!”李果朝着他的背影又叫了一声:“我叫你呢。”
李果站定在原地,任凭后面那两个武装警察怎么推搡,都巍然不动。
而这时身残志坚突然用低沉的口气说道:“少年,出击吧!”
李果一愣:“出你妹的……”
“你这种人渣,就应该拉去火葬场烧成钙磷钾肥。”身残志坚反应了两秒,才理顺了李果话里的意思:“我是让你果断出击。”
李果没怎么细想,点了点头:“当正义使者是么?”
说着,李果手上的特殊橡胶手铐,毫无预兆的应声落地,然后他一抖手,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个箭步冲到了吴成德的身后,然后一拍他的肩膀:“我要为民除害!”
说完之后,全场都肃静了。包括刚下车的领导和外围抢着拍照的新闻记者。因为这里正上演着一幕让人闻所未闻的奇事……
一个闯入当地公安局大楼的变态杀人犯,居然在被制服了的情况下,还能挣脱制服他的镣铐,然后冲到了公安局局长的身后。
而且接下来的事……更是让在场的人很是诧异。这个变态杀人犯并没有像正常情况下那样,攻击或者劫持局长,反而……反而拍着他的肩膀对局长说‘我要为民除害’。
难道法律已经制止不了他了吗?
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李果身上,让他的身型在寒风中显得那么萧索。
身残志坚已经笑得噎住了气。而李果也满面通红……
这种事,着实太过二逼了,就连干出这事的李果都自己已经二出了亚洲,奔向了世界。如果被人拍了下来,那么李果九成九会成为最新一集《蠢货大电影》里的男主角。
“拿下!”从越野车里下来的领导,显然更有派头也更有魄力的多,他二话不说,直接朝周围那些目瞪口呆的警察叔叔们一指李果,厉声喊了一句。
他的命令显然被执行得更加彻底,顿时数十个人飞扑了上来,抱手抱脚地把李果给抱了个结实。
“我真的好笨……”李果由衷地感叹了一声:“真的……”
“哦……哦……宁静的小村外有一个笨小孩,出生在八零年代……”
身残志坚学着刘德华的嗓音,开始嘲笑起满脸无奈的李果……
〇①⑥名俱扬
十几个人按住李果,以为他已经被完全制服。
但事实上,这只是李果害怕误伤,而没有再次出手,毕竟他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暴徒,也没有做好站在人民对立面的准备。只不过那些警察想让他跪下,却根本做不到。
“当场击毙!”这时那个刚来的高级官员模样的人,丝毫不犹豫地向周围发出了击毙李果的命令。
毫无停顿,数十把手枪冲锋枪又一次地顶在了李果的身上。
“来吧来吧!少年。”身残志坚在李果的裤腰上兴奋得直发抖:“我燃烧了!我快燃烧了!”
李果也是咬咬牙,在身残志坚的牵引下,一人一剑把子的神经直接接上了驳,然后身残志坚直接飞到了李果的手上。
“原力,赐予我力量!”
虽然李果百般不情愿的喊出这些话,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没办法再去顾及自己傻不傻了,毕竟人家当场击毙的命令都下达了,再想用温和一点的方式解决,也没什么机会了。
都怪身残志坚!这哪是剑啊!纯粹是根搅屎棍!
不过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李果也没办法瞻前顾后,一声傻乎乎的叫喊声之后,身残志坚那太阳般灼热的光刃应声而出,并以李果为圆心,爆发出了一股很猛烈的冲击波。
这股冲击波不但让控制着李果的人像被卡车撞到一样,横着在地上翻滚向前了数米,而且直接摧毁了在场所有的电子设备。就连汽车的车灯和各色手电筒都直接爆了个干净,更别说那些外围记者手上拿着的摄像机或者照相机。
单单这么一下,李果周围十米的范围内就被清理出了一个环形的隔离带,身残志坚刺眼的金光把原本挺狼狈的李果弄得像是驾驶着太阳战车的阿波罗,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而且显得男人味十足。
虽然不至于让在场的姑娘都爱上他,但是很明显,李果这个样子,的确是让在场的人都惊叹了一把。即使李果在现在看来是个反派,但是很明显,这个反派的光辉实在是太过于耀眼。
“来吧!”身残志坚突然通过世界频道大喊了起来:“我的事业是正义的!”
李果:“……”
随着他这声‘正义’,枪声顿时连成了一片。在场几乎所有的枪都朝李果乒乓地突突了起来,随后来的那些越野车上的特殊警察部队也开始驱赶在场的记者。
在这样的情况下,原本像苍蝇似粘着新闻的记者,也根本不敢多呆,干记者这一行时间久了,自然而然也就有了一种特殊的职业嗅觉。他们大部分人几乎都有一个预感,如果现在不走,被直接枪毙的几率最少是一半以上。
而李果,在他的慢速世界里,看到四面八方朝他奔袭而来的子弹,就好像站在闹蝗灾的玉米地里看着迎面飞上天的蝗虫一般,密密麻麻让人汗毛四起。
“少年。”身残志坚突然说道:“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翘起地球。”
李果还没反应出他这话该怎么理解,突然感觉自己的脑子一涨一疼,接着大量的信息从身残志坚那里传到了李果的脑子里。
李果用最快的速度阅读了起来,然后赫然发现这玩意,只有短短几十个字,但是居然是那个传说中的开心眼的一秒钟速成口诀……
这身残志坚到底是干什么的……李果记得莫愁给他的口诀,又长又拗口,古文行书洋洋洒洒两万八千字,乍一看跟九阴真经似的。而且好像比九阴真经更难懂,毕竟九阴真经的第一句是“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而那个开心眼大法……整个二万八千字活活从头到尾只有一句……
乍看上去一本子乱码……
可这身残志坚居然直接把这么一大段一大段的东西简化到了十几个字,而且丝毫不深奥,只要照着做加上身残志坚稍微引导一下就好了……
至此,李果当真感觉这李家三宝那绝对都是稀世珍宝,一个漂亮老婆两个作弊器……看来世界上什么都是假的,摊上个好祖宗才是正经要的……
心眼的开启,是要用真实视野作为代价的。虽然李果不比像紫龙那样,动不动就把自己眼睛戳瞎,但是紧闭双眼是必须的。
所以他闭上了……
而他这个动作,在包围着李果的警察眼里,俨然就是一副闭目等死的相嘛……
闭上眼睛的李果,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心眼这个超级被动技能的好处,虽然这里头有身残志坚的引导,并不全是李果一个人的实力,但是归根到底他还是用上了。
心眼和真实视觉的差别,是非常非常大的。这下,李果才算是真正理解了佛偈里那句‘色即是空’的真正含义。
心眼的视角,很奇怪,奇怪到李果根本就说不出来它哪里奇怪。平时的世界是个三维世界,是个三维的世界,一切都是由点线面构成。而心眼的世界,在李果看来,完完全全只有一个平面,就好像一场策略游戏,或者说更像是在下一盘棋。
“心眼虽然是眼,但是准确的说,其实是把你从这个世界抽离出来,用一个二维的角度来控制你自己。所以你现在可以像下棋一样,做出你平时做不到的事情。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看过骇客帝国没有?其实母巢的世界其实就是一个二维世界,里奥之所以能从普通人变成救世主,就是因为他可以在二维世界里控制三维世界里的自己。”
太深奥了……李果很茫然:“那体力问题……”
身残志坚突然沉默了……
李果的心突然绷得很紧,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一般能打开心眼的人,体力上都不会有问题的。安啦。”身残志坚信誓旦旦地说着……
但是李果觉得它说话的时候,有些发飘……
不过李果也没时间细想了,只能默默的开始用二维的视角来操作3D世界……
在他这边看起来像是下棋或者玩传奇,但是从外面的人看来……李果神了……
他抡着手上发光的剑,速度快得就好像它手上拿着的并不是剑,而是一整块发光材料的门板,所有的子弹都像是撞在防弹钢板上一样,弹得到处都是。跳弹和划弹,在一瞬间就把离李果最近的一圈人全部击倒。
索性他们身上的大多穿着防弹衣和防弹头盔,不然这第一轮射击,就会让在场的人损失一大半,而李果还仅仅是防御。
“停!”那个官员一看就是经历过风雨的,见到李果这种超越人类的存在之后,并没有显得像吴成德那样惊慌失措,反倒是淡定自若地开始指挥起了现场局面。
他先是叫停了特警们的攻击,然后打着手势像那些特警发出各种命令,整个过程井井有条,而且一边发布命令,一边还用对讲机说着什么。
“请求军区帮助!”他踢了一脚吴成德的ρi股,并狠狠瞪了一眼他:“你他妈快去肃清周围群众!”
平时作威作福的吴成德,现在一个屁都不敢放出来,唯唯诺诺地点头,往后面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而这个领导模样的男人,从车里摸出一个扩音器,冲着李果喊道:“我看出你不想伤人,但是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律和人民的基本利益。我希望你能放下武器,立刻投降,我以华中地区公共安全最高负责人的身份向你保证,你会受到公平的待遇!”
“别听他的,假话。”身残志坚颇为不屑地说着:“这种话,你要信。我就从你手里飞出去,把他给戳死,然后看着你被乱枪爆掉。那样本大爷就再也看不到你这蠢逼了,倒也落了个清净自在。”
李果张开眼睛,把剑横握在手里,然后一只手迅速地从口袋里拿出莫愁平时带的口罩,匆匆戴在嘴上……
“你为什么要戴这种奇怪的东西……”身残志坚突然发问:“你脑子有问题吗?”
李果沉吟了一下:“低调……”
说着,戴着口罩的李果看着那个朝他喊话的人:“你认识我吗?”
那个‘华中地区公共安全最高负责人’显然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摇摇头。
而李果又看向了四周:“你们都不认识我吧?”
“李果……”一个女特警突然举手:“我是你高中同学……我在你隔壁班……”
李果一愣,一把撤下口罩:“我擦……好吧……”
“好吧!你先听我把要说的说完。”李果收掉了‘原力赐予我力量’,然后捡过一个掉在地上的防爆头盔,一ρi股坐在上面:“这个过程,我不希望有人打断。你们伤不了我。”
李果说这话,其实也是在拖延时间。在别人看起来他确实有范儿的很,那种深陷炼狱不慌不忙的样子,加上他精神的小平头和白净的脸蛋,着实让不少姑娘都眼前一亮。但是这事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刚才他就跟电风扇似的,狂转了那么几十秒,看上去俊俏无比。
但是体力啊!体力始终是李果的软肋,这种极度消耗体力的活儿,如果得不到休息,他也就不用等着谁去逮他了,直接累就累瘫痪了,到时候乐子可就大了去了。
李果曾经在玩游戏的时候,有个专业打油诗,刚好可以说明他现在的情况。
“我是武器战,我有电风扇,cd一分半,转完就滚蛋……”
所以,李果为了争取时间,也只能摆开一副短话长说的姿态,开始慢慢的恢复体力,等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他就借机开技能跑路。
“事情是这样的……”李果清了清嗓子:“我九岁那年……”
而就在李果这边啪啦啪啦的像说书一样讲着故事的时候,李家大宅里的人几乎都不见了,唯独剩下鸟爹和果爹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而李明雪则阴森着脸在房间里不停的给李湘那边打电话。
“你连自己儿子都舍得折腾?”鸟子爹看上去比果爸还担心李果:“你就不担心……”
“担心个屁。”果爸一抹吃沙琪玛吃得油乎乎的嘴:“这点小事都搞不定,他将来怎么继承李家,我是被逐出家门的,他现在可是家主,而且现在那些花儿们又出来搞事了,李果再要活得那么白痴,他迟早都是个死。”
“嘿!说了你李家就没有一个好种。”鸟子爹丝毫不顾及:“一家都这么蔫坏蔫坏的,你儿子我估计是你家这么多代里最善良的吧?”
果爸晃着手指头:“这你真错了,他是最坏的。你家丫头够厉害吧?不照样在他面前服服帖帖的。等什么时候,谁真把他给惹毛了,谁就知道错了。”
鸟子爹一听,眼睛豁然睁大:“你他妈的!你……你在你儿子身上……”
“富贵险中求。”果爹摇头晃脑地说着:“我从昨天就开始慢慢给他解封,不过这个任务,我还是得去交代一下他那条小白龙。小白龙是个好姑娘。”
“一天到晚好姑娘好姑娘。你除了姑娘,你还记得什么?”鸟子爹的脸色十分难看:“你就不怕弄死你亲儿子?”
“呸,那小王八蛋的命硬着叻。紫微、太微、天市三星同照的命。”果爸笑了笑:“你有本事弄死他看看,这命格除了自杀,基本没人能搞死他。能搞死他的也都不会搞死他。”
鸟子爹捂住下巴:“难怪这么耐折腾,一般人早死了。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至于连我都瞒着吧?”
果爸摇摇头:“我昨天晚上已经给巴豆打了电话,她会赶回来过年。”
“巴……巴……巴豆……”鸟子爹的脸当场就白了:“你有毛病啊?”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果爸说着话,顺手从鸟子爹口袋里摸出一包好烟:“不会还是余情未了吧?”
鸟子爹连连摇头:“你把她叫回来干什么?”
“哦……靠你?靠我?搞的过花花们么?”果爸揉了揉鼻子:“你算算花花们的主力有几个。”
“海棠、桃、莲、樱、牡丹、月季、紫藤萝、百合……百合不算,她废了。郁金香、梅、曼陀罗和那个最奇怪最有意思的水仙。十一个。”鸟子爹扳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水仙失踪、百合被你给废了,其他的一些小垃圾倒是可以对付。”
“关键架不住人多,你算算中药还剩多少……”果爸眼神里透着一股子萧索:“我愧对李家祖宗。”
“葵怎么样?你有十足的把握么?”鸟子爹很深沉地问着:“我害怕她突然反水,她是个很麻烦的角儿。”
“不是还有我儿媳妇么。”果爸眯着眼睛看着茶几上莫愁和李果的合影:“没猜错的话,我儿媳妇应该是……”
“是兰。”鸟子爹点着头:“剑兰,我早看出来了。不过她倒是可以放心,花花里面就数剑兰无拘无束了,现在又被你儿子给办了。这明摆着天助我也,不然估计除了巴豆,没人搞的过剑兰。”
果爸敲着茶几:“是莫愁!莫愁!不过你得小心着点她的剑,那把剑冤孽太重了,我怕……我怕书先生一个疏忽,后果很严重。”щЁлхīлɡě。
鸟子爹深深地陷入了沉思,然后拧着眉头看着果爸:“先生从来没有疏忽过,我去年的时候好像感觉妖师鲲鹏出世了,如果能有它的帮忙,花花不堪一击啊!”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果爸眼神突然透着无比的威严:“不要去惹那帮上古大妖!那帮与天地同寿的家伙,让他们自己在这玩玩就行了,越是那种存在越不会跟我们有冲突,花花们不敢去找他们的。”
“这个我倒是知道,嘲风大人现在在卖啤酒,卖得不亦乐乎。麒麟大圣开了个康师傅主题便利店,我上次还在他那批发了两箱,算是做了个人情。”鸟子爹颇为无奈的摊开手:“好可惜,能有他们帮忙,事情马上就能解决了。”
果爸也是颇为遗憾地摇摇头:“毕竟使命不同,我们干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鸟子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外面走去:“我去看看你儿子在干什么,这小子办事从来都是出乎人预料的。”
说完,鸟子爹突然平地就破了音障,一声空气炮似的爆鸣之后,他整个人都消失在了房间里,只剩下果爸看着一地被疾风吹落在地的棋子,哭笑不得。
当鸟子爹跑到李果所在地的时候,他准确的在周围的大楼上找到了正津津有味看戏的鸟子精母女和莫愁。
“这是干什么呢?”鸟子爹在楼顶上看着下面的李果,发现他正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给包围着,而李果本人正坐在包围圈的中间,滔滔不绝地在说着什么。
鸟子精回头看了一眼她爸,然后脸上的表情灿烂极了:“这家伙……这家伙太可爱了。他已经从九岁说到了十七岁了。”
“那些人就这么傻乎乎地听着他说?”鸟子爹颇为诧异:“这也太蠢了吧?”
“不是,他们好像叫了支援……现在在耗时间。”鸟子精表情有点奇怪:“然后李果的姘头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鸟子爹一愣:“这种事……”
反倒是莫愁,一言不发地紧紧盯着李果,身旁的出鞘已经分成了数百把小小的微缩剑,埋伏在方圆两百米的一切阴影里,只等着李果万一出现危险,她就直接万剑归宗把楼底下的人全部干倒。
当然,在楼底下的李果对这一切都是毫不知情,他还在继续编着他的故事等待着体力完全恢复。
身残志坚好像很喜欢听李果讲故事,它从头到尾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反而在李果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的“嗯”一声,或者“哦?”一下,要不就是追问:“然后呢……”
当然,身残志坚喜欢听不代表周围的警察们也喜欢听,他们一个个的严阵以待,握枪的手早就开始发热出汗,谁都不知道面前这个神经病会不会突然暴起伤人,所以李果越是拖的久,这帮人越是心慌。
毕竟刚才那一幕他们都是亲眼见到的,就算是绿巨人都不敢迎着那么多的枪支弹药坐在露天场地上给人讲故事。这场面可是堪比好莱坞级的大片……不过被李果一搞,勉强只能算是好莱坞级的搞笑大片了……
“怎么还没来?”那个“华中地区最高负责人”低头问旁边的一个警官:“军方吃什么长大的?”
“我也不清楚啊!”他身旁的警官也是一脸焦急:“刚才我打电话过去咨询的时候,那边的人说……说……”
“说什么?”最高负责人满脸好奇:“说他们在排队买火车票么?”
“说让我们再撑十分钟。”那个警官无奈的一笑:“说他们的直升机爆胎了……”
最高负责人整个人一抖,然后用手一抹脸:“好借口!”
而当李果说到自己二十岁时,开始修炼龙象波若功的时候,天空突然响起了隆隆的螺旋桨声。
这声音让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抬头看向了天空,包括李果。
而这声音,突然让李果想到了一样东西……
“我擦……”李果当时就傻了,他颤颤巍巍地摸出钱包,然后从里面拿出了那张特殊部门的黄金龙卡:“我是个二逼……二逼啊!”
说着李果突然站起身,高举着双手:“同志……同志!自己人,自己人呐!”
这声同志,把那个最高长官也叫得一愣,然后很有胆识地从人群后闪了出去,站在离李果不到五米的地方:“你说什么?”
李果摸着脑袋:“我……我好笨。”
说着,李果把他那张证件扔到了最高负责人的脚底下。那个最高负责人弯下腰捡起了那张卡片之后,来回翻了翻……
然后……他整张脸都白了……
“你真他妈的二……”心理狠骂着李果,但是局面落到现在这一步了,他也丝毫没有办法,只能抬起眼皮看着李果:“这你自己跟你的领导解释。你,我是肯定要抓的,不然警察部门的公共形象都没了。”
李果当然也很无奈,自己早干什么去了……这卡虽然没有实权,但是有特权,记得兔子跟他说过,凭此卡可以到任何银行无限期贷免息款,还能到任何国营的宾馆和酒店吃霸王餐、睡霸王床。最牛逼的一点,是凭此卡片,可以介入全国范围内所有案件的调查,不用向任何人报批……
可惜……李果一忙就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想着,李果苦着脸走向前一步:“我早拿出来不就没事了么……”
最高负责人冷笑一声:“我会跟你的直属上级说明情况的。”
李果当然明白,这是要告状。不过李果丝毫不怕,他的直属上级,是雪姐姐来着……只不过对今天发生的事,李果觉得挺不好意思倒是真的。
而此时,天空隆隆的螺旋桨声突然越过了高楼,然后一部上面印有鲜红“八一”标志的直九突突突突的就飞到了李果的头顶上。
李果叹了口气,坐回了地上,等待着自己被带回去接受教育……幸好这事也能拿演习当幌子,反正这段时间演习多,不过李果觉得,自己八成是要被关禁闭了……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就在李果束手待毙的时候,飞机上居然伸出两个硕大的音响设施……
然后……
“哎呀……小新新要给你们唱歌啦……”
“噗……”李果当时就崩了……
居然是小新妹子的声音……那也就是说,这次出来逮李果的任务……嗯!没错了,根据特殊部门执行任务的就近原则,这次出来执行任务的,百分之一百是房东姐姐……
李果当场就笑场了,然后朝一脸不明真相的最高负责人指了指低空飞行的直升飞机:“我……我女儿要给你们唱歌……”
最高负责人:“妈的……”
他话音刚落,小新妹子在喇叭里继续说道:“爸爸,看新新的记忆删除大法。”
说着,用小新妹子那稚嫩的童声唱出来的让我们荡起双桨,就从飞机上的音响里浩浩荡荡地传了出来。
“妈的……”身残志坚突然叫了一声:“这么滂沱的精神力,这小姑娘是咱闺女?大善!看洒家把她培养成天下第一的小萝莉!哟……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李果一愣……发现身残志坚居然在和小新妹子共鸣……
从他的视角可以看出,小新妹子的精神力正源源不断的被包裹在她的声音里从音箱中传向远方,而身残志坚直接就用和她相同频率的精神力共鸣,把小新妹子的声音里的精神力翻了一翻。
而且这时,李果突然还听到一阵悠扬的箫声……李果认得这个声音,是莫愁那把碧玉箫发出的声音,很有特色而且李果也很熟悉,绝对不会错认。
当然,这三股不同的精神力居然在他们的控制下,严丝合缝了起来。两人加一把剑的精神力一交融,那可不是普通的111而是基数的二次方……
这么浑然庞大的精神力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地流淌了下来,别说普通人了,就连李果都觉得脑袋涨涨的。
“傻!趁现在。”身残志坚一边唱着歌,一边和李果说话:“我们在洗他们的记忆,你还想不想玩了?”
李果摇摇头:“不想玩了,我想回家……”
“那好吧!我把频率调整一下,清除一个小时的。你现在回去大厅扮囚犯。”身残志坚给李果解释着:“反正这事你逃不掉,两个小时是极限,超过两个小时,这帮人都要脑溢血死掉。”
李果应了一声,马上会意,然后趁包围他的所有人都处于呆滞失神的时候,他迅速的钻果人群,回到了警察局的大厅,并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当时羁押着他的那两个警察,然后拎着他俩的领子就把他们拽到了刚才的位置上,然后找了好半天才找到那一副被他给弄变形的铁手铐。
“悲剧……还要自己修手铐来拷自己。”李果一边用精神力修复手铐,一边哭笑不得地骂着自己:“真是蠢货,都是身残志坚给带的。”
“我怎么你了?你蠢就蠢,别拉着我……我哪知道你有那特权卡片啊!”身残志坚啐了李果一下:“早说你是有身份证的人,老子就不费劲给你分析了。还不如分析你老爹的野史好玩。”
李果叹了口气:“是我蠢了……”
说完之后,小新妹子的歌声突然停止,然后从音箱里传来她的声音:“爸爸爸爸,要带新新去吃肯德基哦!”
她说完之后,那架直升机迅速地加速,然后很快速地做出了一个花哨的翻滚动作,并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只剩下螺旋桨轰鸣声渐渐远去。
而在这个声音消失了不到五分钟之后,一两百个警察包括警官,突然浑身一松,清醒了过来。
在清醒过来之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惊奇诧异的表情,互相瞪着迷茫的眼神看着对方。
问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怎么在这?”或是“你怎么在这?”。
而很显然,其实并不止这一堆人有这样的疑惑,这方圆差不多十公里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地少了一个小时的记忆。不过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很多时候人们并不是太在意自己在一天中突然恍惚了个把两个小时,就好像玩游戏的时候,低头一看才发现时间已经到了午夜凌晨。
不过对于这帮特警来说,这注定是他们的一个未解之谜,而且很有可能变成他们内部的一个传说……
那个最高负责人一脸深沉地靠在越野车门上,一脸沉思:“我到这来是干什么的……”
不过领导总归是领导,没有一丁点的能力也根本当不了领导,他在百思不得其解之后,一拍脑门:“就当来视察演习的!”
而李果这时则被那个官二代的实习警察提着胳膊,往审讯室里走,边走他还边说:“我操,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大的官?”
旁边另外一个警察却迷茫地看着李果:“我怎么记得不是咱们俩把他拎下车的……”
“让你们局长来。”李果突然出了声:“我有东西给他看。”
“你还有资格见局长?”那个实习警察嘿嘿一乐:“别闹了吧你。”
李果突然直起了身子,扭头看着那个实习警察:“小子,你知道我一年要处决多少个你爸那样的贪官吗?”
那个实习警察一听,脸色顿时就白了。
当然,李果这当然是诈他的,就李果还处决贪官……他到现在为止,唯一杀的生都是骑自行车的时候不小心在路上压死了一只蛤蟆……
不过看那家伙的表情,李果当真是猜对了。
“把我手铐打开,让你们局长来。”李果索性就往大厅里的长椅上一坐,不再动弹了:“你可以打我,不过你打了我,你就得自己去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你八成还没看过我资料吧?”
李果说话的时候,完全是模仿着那个朱家BOSS,朱福水的表情和语气。虽然说自己的李家也很牛逼,可如果学果爸的样子,也许真的是会挨巴掌的。
果然,这人呐,都是长着一双狗眼。李果的态度一硬,让押送他的两个警察顿时慌了手脚。
而这时吴成德陪同着那个最高负责人缓缓地从大厅走了进来,李果一见吴成德,呵呵一乐:“吴成德,让你旁边那人过来。”
众人:“……”
旁边那人的警衔可是橄榄枝绕半拉国徽,副部级干部。李果这样一个杀人犯,居然坐在椅子上这样喊,在中国这个官本位的国家里,这俨然就是以下犯上,罪无可恕的。
周围的人当时就慌了,吴成德甚至一脑袋的虚汗,不停地跟那最高负责人点头哈腰着解释着。
不过那个最高负责人倒是满脸的笑容,朝李果走了过去。
李果见他走到自己身边,于是朝自己的上衣兜努了努嘴:“里头有张卡,帮我掏出来。”
副总警监颇为大气地制止了旁边的警察要把李果带走的动作,真的就弯下腰从李果的上衣兜里摸出了一张卡。
“华美发型,VIP贵宾卡。”总警监一愣:“玩我么?”
“不对……”李果一愣:“另外一个口袋。”
副总警监还是那副大气的笑容,从李果的另外一边口袋里摸出了他那张黄金特权卡。
然后……他的脸又白了一次……并迅速地把李果的卡塞回了他的口袋。
并朝周围的人看了看:“他犯什么罪?”
“杀人!连环杀人,手段极其残忍!”那个一直歪着戴警帽的见习警察居然把帽子给扶正了:“是个要犯!”
“既然是要犯。”副总警监低头看了一眼李果:“我亲自审。”
其实他完全不用自己审什么案子的,更何况李果还是最特殊的那一类人,几乎就没什么好审的了,毕竟这帮人干的事,都有他们自己体制内的审理机制在那等着。
不过他今天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到了这个地方,在他的印象里,他应该是沿着国道一路进行过年前的例行慰问,这个县级市根本不在他的计划里……
不过既然来了,再不蛋疼一下,根本不符合他的身份,所以他决定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以后也好跟老婆孩子说说故事。
“事情就是这样。”李果靠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抽着那个华南地区最高公共安全负责人的好烟:“根据就近原则,我必须上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属于警察的一种吧!”
华南地区最高公共安全负责人,眨巴着眼睛盯着李果:“我叫谷涛。我认识你说的陈胖,大名鼎鼎的陈处长。那你后来有什么发现没有,我是说那个杀人的怪物有没有被抓住。”
李果当然不能把葵说出去,毕竟这家伙的级别应该老早就可以接触到这种神秘事件了,所以李果觉得还是多少小心一点为好,毕竟他李果也是有上级部门的人,也是有特别身份证的人。乱来的话,最后大家谁都不好看。
“没有。”李果摇摇头:“我连见都没见着,然后我的钱包掉在里头了,今天一大早就被他们逮起来了。”
谷涛深得审讯学的精髓,干了三十年多的警察,几乎在一瞬间就看出了李果其实并没有跟他说实话。可他偏偏又无计可施,虽然他主管的是公共安全,可李果这个部门是脱离任何一个部门之上独立存在的。谷涛曾经听带他入门的师傅说,李果这帮子人,如果想,甚至能轻易地推翻一个政权。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人的道德观和价值观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而且似乎好像还有什么更高层次的东西在背后制衡着。
“你估计看出我没说实话了。”李果也是个察颜阅色的高手,一眼就看出了谷涛的表情,于是他耸了耸肩:“我是有保密条例的,我每个月可还有一百五十快的保密补贴呢。不见到我上头下来的文件,我什么都不能说。”
“这么多?”谷涛笑了笑:“我工龄都快四十年了,保密费才八十。对了,我问你个事。”
李果一愣:“你问。”
说着,谷涛就把早上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经过和稀里糊涂地过了一个小时地说了出来,然后就此事很仔细地询问了李果。这对他来说,实际上是一种职业病,虽然他是官,可这么多年来总还是保持着一种当初搞刑侦时候的严谨,既然这种事自己没办法理解,干脆抓着李果问个明白。
李果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可他却根本没有办法解释,所以只能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脸不明真相。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谷涛呵呵一笑:“你现在是什么级别?你们这个部门里的人,好像都挂的是军职,陈处长好像是个少将吧!”
“他……他是个将军?”李果一愣:“真看不出来……我没有,什么都没有。就是普通老百姓,现在在青红集团上班……过了年之后才去。”
“青帮?”谷涛脸色一变:“你是青帮的人?”
“你连这个也知道?”李果揉了揉脸:“我不是黑社会……”
谷涛呵呵一乐:“你还黑白两道通吃啊!你现在到什么位置了?要是是个头目,我就请你吃饭,以后我工作也好展开嘛!”
李果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说的这么直,是头目就请吃饭,是喽啰就该去哪玩去哪玩,当真是势利啊!
不过李果倒是理解他,这种直来直去的人还是很得李果待见的,喜欢就是喜欢,有价值就是有价值,没什么那些油头粉面暗地生疮的破事。
“总裁。”李果也懒得瞒来瞒去了,反正这种事,对他这个部级的干部来说,迟早是要知道的,而且青帮直接面对的就是这种戴着大高帽的人。别说青帮硬,人一个全国范围的扫黄打黑,别说青帮了,就算青帮洪门黑手党山口组这帮子有名的黑社会拧巴拧巴捆一起,都照样得关门歇业。
书魂大叔不是说过么,国家机器是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撼动的,那些小说里动不动就出来个人能让整个世界国破山河碎,那根本就是扯淡。
“总裁?”谷涛表情一下子就精彩了起来:“你是青帮的总裁?你才多少岁?”
“二十四,过了年二十五。”李果傻乎乎地揉了揉鼻子:“有志不在年高,你请不请我吃饭?”
谷涛呵呵一笑:“年轻人有意思,我儿子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又不是你儿子,而且我又没干什么亏心的事,没必要怕警察叔叔。”李果也是半开着玩笑:“不过请吃饭的话,今天恐怕是没时间了。反正我们迟早还是要见面的,毕竟青帮大部分产业都在你的管辖范围里。”
“跟你说话真剔透。”谷涛一边用手指轻扣桌子,一边目光炯炯地看着李果:“我刚刚好是主管这方面的。我们要不要来一次合作?”
李果沉默了,并和谷涛两个人眼神直视。审讯室里原本还算欢乐的气氛,瞬间变得有那么一丁点的凝重了起来。
两个人各怀着自己的心思,打量着对方。别看李果平时蔫耷耷的,事实上李果干什么事几乎都不会冲动,毕竟负面情绪全都给封锁掉了,所以让李果比任何一个同龄人都要沉稳和低调。
从上中学那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李果那时候一直被人叫做木头、傻鸟等等。可李果还是我行我素,他虽然有时候会真的会犯傻气,但是大多时候,李果都是带着一身低调的孤傲。
“你是想捞钱?”李果眯着眼睛笑着:“或者是?”
“捞钱?”谷涛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肩章:“我不否认,我也喜欢钱。不过,我倒还真是没有想过什么从青帮身上捞钱,捞你们的钱是要命的。”
李果摸着下巴,看着这个算是直爽的二品大员:“那你是想?打黑?”
“怎么可能,没有黑的,白的也就没有生存必要了。我是想跟你合作,让我的政绩上去,让你们青帮发展。”谷涛嘿嘿一笑:“我可是知道你们一直都想漂白。”
李果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红红的名片:“这事,你跟他谈好了。我现在还没正式上任。对了,这个分局的局长,我要上访告他。”
谷涛一愣,上下打量着李果,开玩笑道:“上访是违法的,不管你有理没理,先关你半年。”
“那我只能用我自己的办法了,你是不想得罪人吧?”李果也用一种玩笑得语气:“像你这样的老同志,不应该还犯这种阶级思想错误。”
“我倒是想跟你一样,潇潇洒洒的。”谷涛的语气颇为无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明年我再升不上去,就下来了。不过我跟你倒有点一见如故的感觉,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态。”
“你准是认识我爸……”李果捏了捏额头:“李如水。”
谷涛一听这个名字,连连咳嗽了好几声,然后端起桌子上的水猛灌了几大口。
看到他的反应,李果心里百分之四百五十的肯定这家伙绝对是认识自己老爹的。而且估计还挺熟,不过这下李果倒真的愈发对自己的老爹和自己这个李家好奇了起来……从种种迹象表明,李果这李家的潜在能量大的那叫一个惊人,可偏偏他老爹却每个月拿着死工资,悠然自得的混吃等着死……
谷涛喝完水之后,居然开始笑了起来,一脸无奈的笑容让李果满脑袋的雾水。
“你居然是他儿子。”谷涛又好气又好笑得样子,分明说明了自己和果爸的关系非比寻常:“你爸揍过我……”
李果顿时风中凌乱。
“我跟他是高中同学兼大学同学。”谷涛捏着自己的额头:“你爸简直是个魔头。”
李果了然似的点点头,想拍拍他的肩膀,却在伸到一半的时候缩回了手。
“我比他可大八岁,79年那一届的大学生。”谷涛还是那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好了,不说了。你得叫我伯伯。”
“你有女儿没?”李果脱口就说:“没有我不叫,按照规矩,一般这样的关系,你都会白送一个跟我年纪相当的女儿给我的。”
“很好……”谷涛站起身:“你爸当年问我有没有妹妹,你问我有没有女儿。你们两个当真是亲父子。”
说完,他拉开了审讯室的大门,并手握着门把回头看着李果:“合作的事,到时候我会跟你再谈。我只有一个儿子。”
李果也跟着他站了起来:“跟你说话很愉快。”
说完之后,李果还跟谷涛浅握了一下手:“希望合作愉快。”
而等候在外面的那些人,看到这一幕,没有一个不是目瞪口呆的。对于他们来说,谷涛的级别已经是只能仰视的珠穆朗玛峰了,开始他说要单独审讯的时候,吴成德还屁颠屁颠的给他准备防护措施。而在被他拒绝之后,他还巴巴地站在审讯室外面恭候着。
甚至给李果一种中分头小汉奸的错觉。
他们在看到李果和谷涛握手,并说出那么暧昧的一句话之后,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特别吴成德,脸白得跟心相印餐巾纸似的,而且还是湿巾。
“他没有问题。”谷涛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吴成德:“他是国际刑警,我刚才已经向法国方面核实过了。他来这里是秘密执行任务的,只是昨天碰巧经过那里。”
国际刑警……李果很是诧异地看了一眼谷涛。这帮当官的,果然那叫一个吹牛逼骗人都不用打草稿。就李果这小样还国际刑警,英文24个字母都能读成波泼摸佛的人。
太喜感了……
不过人家能编,李果也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他默默地低下头,从人群里往外钻,一边钻还一边说:“谷警官,希望你能让我的身份保密,毕竟这是一次很有组织的恐怖主义行动,如果暴露了,我害怕他们会提前破坏阅兵。”
破坏阅兵……谷涛被李果这个反击也弄得哭笑不得。还破坏阅兵,那得等到2019年,这恐怖份子还真是缺心眼,提前九年入住……他们打算在这卖羊肉串过活吗?
当然,李果的话并没有引得旁边人的怀疑,毕竟有个高管在旁边给他做证明。所以一堆人眼睁睁地看着李果朝门口走去。
走到市局的大门时,他突然回头,紧紧盯着吴成德:“我会向你的上级申诉,你徇私舞弊。”
说着,李果一头扎进了外面明媚的阳光里,头也不回的快速走了起来。
“没事,国际刑警而已。”谷涛笑着拍了拍吴成德的肩膀:“老吴啊!你这段时间的工作做的不错。”
被谷涛这么一说,吴成德的脸色当场就好了起来,并连连和谷涛说着客套话,然后极其谄媚的邀请谷涛去吃个便饭。
而谷涛当然答应,不过他的眼神却一直锁定在已经快跑的没影的李果身上,脑子飞速运转着。
至于李果,他没什么想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迅速的回去跟鸟子精和红红商量这件事,而且还要争一口气,把这个青狼帮给端掉。
“我的梦想是混吃等死啊……”李果无奈地感叹了一声:“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一边胡思乱想着,他一边在路上找着出租车。无奈临近年关,大街上人不多,出租车也随着减少了不少。
所以李果一路都没碰到了一部空车,而他的电话又在碰到小葵的第一天晚上被水给泡坏了,连找外援都很难。
“先生,要搭便车吗?”一个铃铛般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从李果身后传来:“免费的。”
李果一愣,回头发现鸟子精正骑着李明雪的宝贝车,在他身后直摇铃铛,而车的后座还带着一个横坐着的莫愁。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李果其实知道莫愁来了,刚才那个箫声明显就是莫愁弄出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来了,还把李明雪的自行车给骑来了……分明是有摩托车的嘛……
“早就来了,看你表演呢。”慢慢地把车蹬到李果身边,和他并行骑着:“那个狗屁的青狼帮,今天下午就要宣布完蛋了。”
李果一愣:“你要干什么……”
“我不是你准老婆嘛!”鸟子精一脸揶揄:“当然得帮你分担一点。我叫了鸟子精亲卫队来,全面狙击青狼帮的产业。顺手抢他们地盘。”
鸟子精亲卫队……
“你还有更奇怪的名字么?”李果叹了口气:“你就非得抓着一样东西嘲笑我半个月是么?”
刚说完,街上突然出现了长长的一队奔驰商务车,擦着李果和鸟子精的边呼啸而过,气场十足。
“喏……鸟子精亲卫队。”鸟子精指了指最后一辆商务车的车ρi股:“这是直属鸟二的。”
李果脑门上一头黑线:“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鸟子精一抹鼻子:“这就叫快速反应部队,在每个省都驻扎着一部分人。可以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到达患处。我是以鸟二的名义发出动员的,她又直接授权给你了,她现在正在东南亚的沙滩上和金发帅哥玩六九式呢。这个小骚货……”
李果咳嗽了几声:“然后我还得给他们开个会是么?”
“聪明!”鸟子精慢慢踩着脚蹬子:“这个低幼青狼帮的话,有官方背景。就当是给你一次考验了。鸟子精亲卫队里,什么人都有,从经济学专家到可以徒手造炸弹的炸弹童子,什么人都有。就看你怎么用了哦!”
李果点点头,然后把刚才跟谷涛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给鸟子精听。她听完之后,眉头锁得紧紧的,默默地摇摇头:“很玄,这人我听说过,很铁腕的一个人,当初他在东北管事的时候,就把乔二这帮人给全部干爬下了,然后又把天津那个有装甲车的黑社会给干了,最近的是成都,文强那一帮子。现在他找上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李果回头看了一眼金碧辉煌的公安大厦:“这不是很玄?”
“倒也不至于。”鸟子精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和李果闲聊着:“青帮毕竟是几百年的老字号了,他动不起。而且他要真能帮着青帮洗白,倒也是好事一件。”
李果若有所思。
而这时,两辆摩托车突然呼啸着从李果身边冲了过来,两把片刀二话不说的就朝李果的脖子上砍了过来,那架势那声势俨然就是要取了李果的狗命。
“哎哟!”坐在后座一直在舔冰激凌的莫愁看到这么一幕,反而笑了:“好大胆啊!”
李果当然是不怕这种低端的冷兵器,他只是脑袋一偏,就闪过了那两把片刀。摩托车上的两个骑士一看一击不中,二话不说油门直接挂到了底,显然是上演了乡村版的速度与激|情。
鸟子一见,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莫愁,下来!”
莫愁点头蹦了下来,然后鸟子精脚蹬子一点,0到一百公里起步只用了不到一秒……
“小心一点呐……”李果在鸟子精的ρi股后头大声喊着:“别把姑姑的车搞坏了……”
而他的声音还没消失,鸟子精已然只剩了个远远的ρi股。
节气立春,天气微寒。有风,日丽。
从这一天起,中国南方某座小城里,突然开始流传起了一个神话。
神话很短,但是在以讹传讹之下,却让人难以置信。
那就是,这一天的上午,一个很安静祥和的上午,一个时间过的很快,甚至刚刷完牙就到了十点半的上午。
在没什么人的宽阔的双向六车道上,两辆摩托车正惊慌失措的以每小时一百二十公里的时速闷头向前开着。
当然,这并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这两部摩托车后头居然有一部自行车,在打着车铃准备超车……
所有见到这个场面的人,都情不自禁地用双手擦了擦眼睛,一路注视着这量神一般的自行车。
所以,这一天也成为了以后这个小城里的交通事故纪念日,追尾和撞门柱事故在这一天创下了这个小城有记载以来的单日最高峰。
那两个骑摩托车的人,现在那也是叫一个泪流满面。收了人钱,说好砍死砍活无所谓,只要砍到了钱就到手。
可现在倒好,人没砍刀,白搭上油钱不说。后面居然还没一辆自行车吃得死死的。摩托车的油门已经打到了底,可毕竟不是比赛摩托车,速度撑死也就这样了。
不过……即使是只有这个速度,也是不应该的啊!后面那可是自行车!自行车!要说输给一部电动车,好歹还能说的过去,可输给一部自行车……
士可杀,不可辱!
本着这样一个信念,那摩托车上的两人,脑子都快被烧得通红,根本顾不得思考,只能凭着本能朝前一路飞奔。方向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再重要,只要往前开,永无止境地往前开……往前……
鸟子精的自行车得亏是被李明雪花了大价钱到捷安特6S店改装过的,不然别说一量老款的女式车了,恐怕二八杠都很难吃得消这么折腾。
这都快把自行车骑成风火轮了……
当然,这一切对于鸟子精来说,根本都不是问题。她一天到晚都处于没事干的状态,她要是有蛋,早疼死多少次了。
平时连路边钻出一条蚯蚓她都得蹲下去拨拉几分钟,更别提有这种甚是惊险刺激的体育活动了。
她也不急着追上那骑摩托车的两人,反倒一直把距离控制在个差不多六七米左右的位置,然后嘴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那两人往边边角角的地方驱赶。
反正现在那两个家伙已经成了没头的苍蝇,圆的扁的还不是随便鸟子精捏捏就是了。
终于,那两个骑士,被鸟子精逼进了一个死胡同,两边都是堆积如山的废铁和破烂,而再前面一点,则是四五米深,里面注满了水的废地基。
“跳啊!你们跳啊!”鸟子精得意洋洋地晃着脑袋,坐在自行车上:“昭仓跳下去了,唐塔也跳下去了。你们倒是跳啊!”
“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其中一个被追赶的骑士,警惕地看着鸟子精,并下意识地躲到了自己的摩托车后:“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角色在这一刻发生了大颠覆,两个原本持刀准备伤人的大男人,在被有着超人一般体力的鸟子精追追追了20分钟之后,俨然变成了弱势群体中的一员。就差没揪着领口,目光含泪、声音颤抖的瘫倒在地,委委屈屈地看着鸟子精嘴里喊着不要不要了。
“不要乱来?”鸟子极为凶悍地从废铁堆里抽出一根扭曲变形的钢筋,然后轻巧的掰直:“把这个拿去,一人捅自己一下。”
那两人原本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这螺纹钢……还锈迹斑斑,捅进去,甭管是捅哪里,基本就可以提前下死亡通知单了。他俩原本只是地方上的小地痞,平时干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小事,根本就没想过今天会碰到这么样的一个恶霸。
这……这……这是草菅人命!
“怎么?还要我帮忙?”鸟子精用手掂了掂钢筋:“不知道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吗?”
那两人一听,二话不说直接就给鸟子精跪下了,一边磕头一面泪流满面:“我们两兄弟,从小就没儿女双亡,无父无母。我弟弟还是个哑巴……为了点钱活命,不容易……你就放我们一马吧……”
鸟子精吧唧了一下嘴,总感觉他的话怪怪的,但是也没有深究,只是把钢筋往地上一戳:“想不被戳,你们知道怎么办吧?”
“我……我不知道。”那个不是哑巴的地痞跪在地上:“我笨,我只有高中学历……”
鸟子精二话不说,从旁边抄起一个铁坨子,一个前屈投掷,就直接把其中一辆摩托车直接砸到了后面的污水坑里,咕噜噜地冒了几声泡泡就消失在浑浊的泥浆水里,还让水面泛起一大片五彩斑斓的油星点子。
“还笨不笨?”鸟子精像亚马逊女战士似的,举起了螺纹钢:“要我帮你开窍么?”
“大仙……大仙……我错了。”那混子连连向鸟子精磕头:“是赵老大……赵老大找的我们……他说……说……”
“说什么!”鸟子精一边拿出一个小本子,开始像警察审讯似的记录着,一边横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别跟老娘玩结巴。”
“他说……只要在他地盘上看见那个男的,直接砍就行。”那痞子一脸的惶恐:“最好能弄死。”
鸟子精摇摇头:“真蠢。昨天死的那帮人也是你们那一伙的?”
“不……不知道……”那痞子倒也老实:“他们好像是赵老大从外头请的盲流……我也才听说他们全死了。”
鸟子精点点头,然后突然恶作剧地看着那地痞:“你们知道你们要砍的那人是谁么?”
地痞一愣,旋即摇头。
“是世界五大黑社会之一的大当家。青帮听说过么?”鸟子精的表情显得很是庄严肃穆:“青帮!”
两个地痞对视一眼:“没听过……应该比青狼帮大……”
鸟子精表情怪怪的,她居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往下接话了。只能仔细品味这地痞话里的味道……好像没错,可又有哪里不太自然……
当然,鸟子精是没什么心情去杀人的。满嘴脏话的女子上辈子都是伤不起的折翼天使,论起善良来,鸟子精绝对是包括李果在内,李果身边所有人里最善良的,别看她一天到晚像愤怒的小鸟里的小鸟,可事实上她却是最胆小的一个……
当然,这一切的推论都建立在不去算那个价值观道德观审美观都很扭曲的小葵的情况下……
“好吧!你们两个,转身。”鸟子精拿钢筋一指:“ρi股冲着我。”
那两个地痞,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透着一股绝望,可刚才又看到鸟子精徒手掰钢筋的架势,他们俨然知道自己做出任何抵抗都是徒劳。
接下来两个人顺理成章地大哭了起来,不但哭,还一边哭一边给鸟子精磕头。不停地叫着女侠饶命或者大侠放过我们一马云云。
鸟子精眼神里寒光一闪:“少跟老娘废话,快点转身。”
那两个小地痞哭喊着,互相拥抱在一起,样子甚是可怜,特别是脸上还沾着黄泥巴,被泪水一冲,俨然就好像是两只淋了雨的黄毛鹦鹉。
“好了……别折腾他们了。”李果的声音越过乱七八糟的杂物传到了鸟子精的耳朵里:“要弄死我的人何止几百个。”
说话间,李果牵着莫愁一脚一个坑的出现在鸟子精的面前,裤腿上全是泥巴:“如果这种人都要去计较,我一辈子什么都别干了。”
鸟子精回头看了一眼李果:“他们可是要杀你,你要不要这么虚伪啊?”
李果嘿嘿一乐……这怎么就成虚伪了?
“要是他们能杀的了我……我早就被莫愁搞死上百次了。”李果颇为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莫愁:“现在还有小葵……”
“相公……”莫愁不停地掐着李果的ρi股:“莫愁哪有要搞死你……”
“不行,我没理由听你的。”鸟子精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了,然后一指那两个地痞:“给老娘转过去!不然……”
说着,鸟子精把钢筋往地上一戳,直接入土大半截,露在上面的一半还在嗡嗡作响,煞是霸气外露,让人不能自已的就想纳头便拜。
那两个地痞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李果,李果双眼看天……
见到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那两个小地痞默默地转过了身,那个会说话的声音都抖成了费玉清……
“不许回头!”鸟子精厉声嘱咐了一声,然后走上前,掏出记号笔,在那两个人背后,一个写了个硕大的S一个写了个硕大的B,“三个月不许换外衣!不然下次看见,就要你们的小命。现在给老娘数数,数不到一千不许回头。”
鸟子精说完,他们俩当真开始数了起来,并且一丝不苟……
看到自己的战果,鸟子精得意地拍拍手,回头看了一眼李果:“走!”
李果点了点头,又是一脚深一脚浅地带着莫愁离开了这篇垃圾场,只留下那两个背后画着“s”和“b”的二人,在默默地数数。
“她……她走了么?”一直没说话的那个人S,突然扭头问B:“我们也跑吧……”
B回头瞪了他一眼:“别说话!老实数!”
“是……是大哥……”S翻着眼睛想了想:“我数到哪了?”
“175,废物!”B恶狠狠的说着,并用脏兮兮的手抹了一把脸:“你明天就给老子回学校去参加高考,混……混你妈个B啊混……”
“哥,我妈就是你妈……”S满脸委屈:“我也不敢混了……”
当真,此后的三个月里,这个秀气的南方小城里,果然有两兄弟,整天穿着后面画着字母的衣服,哥哥背后是个B,他每天辛勤地修着摩托车。弟弟背后是个S,他每天都坚持背100个单词……
而此时的李果,正坐在刚果布拉柴维尔三十一种美国口味冰淇淋店里,看着莫愁吃着十五人份的超级全家桶。
“太厉害了……”鸟子精由衷地感叹道:“我觉得让她接触零食,是一种错误,你看你看,她的腰才这么细,居然可以吃下这么多……”
鸟子精用手环住莫愁的细腰,脸上的表情Se彩斑斓。
而李果则一遍掏出卫生纸给莫愁擦了擦嘴,并叫目瞪口呆的冰激凌店老板再来一桶之后,蛮无奈地说着:“莫愁什么都好,就是吃东西这方面……她等会还能再吃下一电饭煲的饭……”
莫愁抬起头,舔了一圈嘴唇:“吃不得了吃不得了,再吃半锅最多了。莫愁又不是个无底洞……”
好吧……莫愁真的不是无底洞……她还是能够吃饱的……
鸟子精一小勺一小勺地吃着李果面前的那份:“不会胖的女人真幸福……”
“你想吃就自己要一份……”李果看着一脸馋相的鸟子精:“用的着舔勺子么?”
“不行啊!青年。”鸟子精黯然地叹了口气:“自从你跟我同居之后,我重了15斤……十五斤的猪肉都能堆满整个洗脸盆了……”
李果上下打量着鸟子精:“看不出来……”
鸟子精把上衣往上撩了撩,露出肚脐眼给李果:“你捏捏看,肉都软了。原来可是那么紧绷的。”
说完,她顺势把李果盒子里的冰激凌用勺子掏了个干净,还回味无穷地把勺子含在嘴里,脸上却是黯然神伤。
“对了,那个什么凯。派人来搞你。”鸟子精说到这个,眼睛突然一亮,里面洋溢着无比向往的神情:“你准备怎么办?”
李果左右手相互扣着放在桌上,两个大拇指不停地打着转转:“我觉得没有什么是把一个有钱人直接打回解放前更难受的了,而且这次怎么说也不能让他翻身。就算是给杨儿姐姐报仇了,算是私人恩怨。”
“杨儿姐姐?”鸟子精眼睛一眯:“又多了个女的?”
而这时莫愁一本正经的接话道:“是个老熟人。仅此而已!对吧!相公。”
李果点点头:“我在弄赵凯之前,我先得把杨儿姐姐的孩子给找出来。”
“你的?”鸟子精面带揶揄:“看不出啊!挺能干。”
李果呸了一声:“你脑子里一天到晚想什么呢?不是我的,是赵凯的。生完孩子杨儿姐姐就自杀了。”
“这得多大的恨呐……”鸟子精摇摇头:“你给我仔仔细细的说清楚。”
“相公不想提。”莫愁用亮晶晶的勺子盖在李果的嘴上:“不想说的事,就不必提。”
鸟子精愤愤不平地看着莫愁:“你这么护着他干什么……要我是你,我天天给他栓条链子,牵着走。”
而莫愁却是诡异的一笑:“等到了那一天,你自然就不会这样想了,说不定还心甘情愿给自个儿绑条链子,还会把链子的那一头塞进相公手里呢。”
李果和鸟子精听完,两个人都震撼了……莫愁这理论,压根就没有人教,完全是她自学成才,这种男为天的思维角度,压根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进步女性嘛!
当然……李果觉得甚好……甚好啊!
“笑……笑个屁。”鸟子精的脸色显然不好看,朝李果的脚趾头猛踩了一下:“滚蛋!”
李果捏了捏莫愁的脸:“好样的,我家小宝贝终于能干掉鸟子精了!”
莫愁很是骄傲,头一昂:“那是自然。小菜一碟而已。”
鸟子精气鼓鼓地坐在位置上,被莫愁和李果的双簧气得没话说。李果见她的德行之后,哈哈一笑,顺手点了一杯热巧克力放到她面前:“吃吧吃吧!巧克力不会胖的。”
鸟子精眯着眼睛:“你也真敢说瞎话。”
李果耸耸肩:“你叫你的鸟子精亲卫队,晚上到……到哪集合?”
鸟子噗嗤一乐:“我到时候给你安排就好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部署的。我可不会帮你了这次,你总得是要靠自己的。”
李果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化肥厂信纸折成的东西,递给鸟子精:“这是我昨天连夜写的计划。”
鸟子精一愣,旋即大惊:“你昨天不是搞了一晚上么?”
李果汗颜:“……你想多了……”
“莫愁,饱了吧?”李果摸了摸莫愁的头发:“休息一会,等鸟把这个看完。”
莫愁哦了一声,然后眼睛在菜单上来回瞟着,接着用手指一指菜单:“小二,再添个这个。”
老板:“姑娘……下回再来吧!再吃会吃死的……”
李果嘴角抽动了几下,朝老板点点头:“给她上……”
“可……”那老板脸色极为难看:“得先说好……出了事,我一概不负责。”
李果咬着牙点点头:“好!”
“你这不行啊!兄弟。”鸟子精眉头轻蹙:“你图森破了。”
李果一愣:“什么意思?”
鸟子精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然后把运动鞋脱了下来,然后把大长腿放到了李果的大腿上:“按摩,把我伺候舒服了就告诉你。”
李果左右看了看,幸好这个季节没什么人来吃冰激凌。不然这番对话让这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小地方上的人听见了,李果很有可能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你现在说……”李果把鸟子精软软的脚给推了回去:“按摩回去再说……”
鸟子精脑袋一偏,一脸揶揄:“一锤子买卖,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这时莫愁看了看李果:“相公,你就从了她吧!莫愁也想听听她说正经话的样子。”
李果百般无奈……在天人交战许久之后,他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很男人的决定!他把手轻轻地按到了鸟子精的脚背上……
“上一点上一点,用点力!”鸟子精一边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一边指使着李果:“我靠……我可是肤若凝脂,你这是捏粽子呢?”
“你到底要怎样!”李果隔着鸟子精的丝袜很用力地捏着她的小腿肌肉:“要求不要太高!”
说完,李果还颇为心虚地看了一眼坐在柜台里正在上网的老板,低声说:“公共场合……不要太过份。”
鸟子精却白眼一翻,这个世界瞬间与她无关……
“快说啊……”李果看到她的样子,当真很是焦急:“你莫不是讹我吧……”
“有必要么?曾经多少人求老娘美腿夹腰,你还屁话多?”鸟子精用脚顶了顶李果的胸口:“你看到这么精致的脚趾头,难道一点都不想吸一下或者舔一舔吗?”
“好恶心……”莫愁在旁边打了个寒颤,端着她的冰激凌侧过了身子:“莫愁还在吃东西呢……”
鸟子精揉了揉鼻子,把李果的简易计划书平铺在桌子上:“你看,你这计划分明是把那个垃圾帮派当成了个势均力敌的对象。”
李果一听:“不都是说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么?”
鸟子精晃了晃手指头:“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啊!有绝对的实力和势力时,而且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的前提下,你务必要从全方位碾压掉你的敌人。然后一次干倒,绝对不给喘息的机会。”
李果迷茫了:“你说这话,不跟我上面写的一样么?”
“不一样。”鸟子精靠在椅子上,翻着眼皮组织着词语:“态度!对,态度问题!你这计划给我的感觉,你是在小心翼翼,如临大敌。”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鸟子精一抹嘴:“你要用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毛主席说过,在战略上要蔑视敌人。”
也许是李果没有经验,也许是李果还没熟悉自己的岗位。反正鸟子精的话,他是听得一知半解,茫然四顾。
“你看,好比你是个封疆大吏,你要主管一方的安宁。可实际上,你只是个学汽修出身的,你不会。对不对?”鸟子精开始给李果循循善诱。
李果当然点头:“肯定不会。”
“但是你看现在的情况,你主管青帮了,可你也不会。对不对?”鸟子精说着,还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幅煞气十足的金丝眼镜戴在眼睛上:“会就会,不会就不会,没什么丢人的。”
李果一听,嗯了一声,摇摇头:“不会……”
“不会,没关系!”
“噗……”李果一口凉水全喷桌上了:“你绕这么大一圈,就跟我说这个?”
鸟子精一把拧住李果的脸蛋:“别打岔!你不会,没关系!自然有下面的人会,红红是干什么的?鸟二是干什么的?那都是老江湖,懂么?红红一直有权无职,他是青帮的最高级军师。鸟二手底下有几十年的积累。你还怕什么?”
“所以说,你身为掌权的、掌大权的,你玩的是什么?你不需要跟人玩心眼、不需要跟人斗胆子、甚至都不用把你手下有多少人记清楚,自然有人帮你全部摆平。”
李果咬着鸟子精舔过的勺子,愣愣地看着她:“那我总该干点什么不是……”
“当然要干。”鸟子精扳起手指开始给李果算:“你要干的是拍上级的马屁、拆平级的台、视察下级的工作。然后每天准备两个章子,在汇总到你这里的信息决策上盖上同意或者不同意。”
“别小看这些,这是什么?这已经上升到了政治高度,政治明白么?你要跟人玩什么,比如干掉青狼帮这种小ρi眼似的东西,你只要打个电话。把你的想法传达一下,然后等人来齐了之后,你开个动员会,把你的构思简单阐述一下。”鸟子精颇为帅气地用手轻拍着桌子:“然后自然有人会帮你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你只需要按下发射键。然后等消息,成功也好失败也好,你完全不用急。”
李果一愣:“这是不是太不负责了?”
“你完全错了。”鸟子精牙痒痒地咬了一口李果的脖子:“这在你当基层的时候,叫不敬业不负责。而当你当了领导,这叫什么?这就叫气度。除非你在面对比如洪门和哪个国家政权的时候,你才需要自己亲力亲为,那种仗是输不起的。”
这时莫愁大概是吃饱了,她回过身子把勺子往桌上一扔:“何必那么麻烦,杀个干净就好。何必劳这份心?”
“幼稚!”鸟子精眼睛一闪:“这样看上去是最快也是最爽快的,可这样的代价也很明显,就是一辈子都只能是个垃圾。一个人得罪你了,下下策才是杀了他。毛主席曾经曰过‘让他为人民生产小米嘛’,想想他原来日进斗金荣华富贵,现在你让他天天挖煤搬砖榨菜泡饭。你们说,杀了他是不是还算便宜他了?”
这个理论……嗯!鸟子精果然大才……
“老板买单!”李果举起手呼唤着老板,然后摸了摸鸟子精的脑袋:“你脑袋里装的东西不少嘛!”
走出冰激凌店之后,李果大致也是明白了自己该干点什么了,既然疑惑解开了,他也自然就不再像本十万个为什么了,反倒又恢复了平时那种蔫了吧唧的德行,一路上跟着坐在自行车上的鸟子精和莫愁,晒着太阳慢慢往前走着。
“少年,你为毛不说话了。”身残志坚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我刚才在和你那个女儿聊天,发现她很合朕的胃口。朕要收她为徒。”
“我的师傅是本书,你要再当了小新的师傅。”李果呵呵一乐:“书剑恩仇录么?”
身残志坚似乎很坚持:“这不是跟你谈条件,少年啊!如果你不同意,我……我就不跟你好了……”
“我擦……”李果活活被身残志坚吓了一跳:“你敢不撒娇么?”
身残志坚突然换了个可怜巴巴的语气:“我一把破剑,孤苦无依……想找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我的命好苦啊……好苦啊……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在这时光里。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
“得得得……别唱了,我答应你行么?”李果实在是身残志坚给闹的头都大了,一着急,答应了……
“喔,你真的是无产阶级的好同志。”身残志坚得意洋洋的继续说着:“盆友,我先要去神游太虚一下。有事CALL我。”
李果一愣:“神游太虚?你是要归西啊?”
身残志坚呸了一声:“你死四百回我都不会死,我要看看外面的世界,不然就成奥特曼了,对了晚上放海豚湾恋人的时候记得叫我。”
“妈的……”李果顺口就骂了出来:“你还看韩剧……”
回到家之后,李果一进院子,就看见小新妹纸和小葵蹲在外面,小新妹子旁边正放着堆得跟小山似的水晶之恋果冻,而小葵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
“爸爸!”小新妹子一见李果,二话不说就飞扑到他怀里:“爸爸,新新在训练她不会搞坏东西!”
“你怎么训练的?”李果很诧异,毕竟小葵这种存在,是连莫愁都不想沾边的麻烦。可小新居然可以训练她?
所以,为了证明给李果看,小新妹子撕开了一个果冻,用手指着小葵:“你,折个飞机出来!”
小葵一见果冻,眼神豪光大放,然后迅速地从旁边的挂历上撕下一张纸,开始折飞机。不过由于力气太大,那纸没弄两下就成了一摊纸屑。但小葵明显没有打算放弃的样子,不停的撕,不停的折。终于在第二十三张纸的时候,一架丑陋到极点的纸飞机出现在小葵的手里。
“拿去。”小新妹子顺手就把果冻扔进了小葵张得大大的嘴里:“下面我来教你折幸运星,这门技术很难掌握,如果你一下午能折20个,我就把果冻全给你!”
小葵抬头看了一眼李果,然后又看了看小新妹子,兴奋的小脸通红,连连点头:“不许骗人!不然葵会讨厌你的!”
小新妹子一本正经:“拉钩!”
李果看到这……发现小新妹纸……她……她俨然就是在用训狗的办法训练小葵……
“相公,我觉得小葵好可怜,莫愁虽然不喜欢她。可总觉得她跟莫愁很像。”莫愁拽着李果的手:“小新好坏……”
李果听了莫愁的话,仔细端详起小葵来,然后他真的发现小葵和莫愁确实是有几分相似,特别是那眼睛那鼻子,俨然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于是李果伸手从莫愁脖子下一路摸到紧绷的小ρi股:“没有壳……只是碰巧……”
“讨厌……”莫愁红着脸拍了一下李果的胸口:“也不害臊。”
李果咳嗽了一下,牵着莫愁就往屋里走:“小新坏,又不是坏了一天两天了。小孩子么,就是这样才正常。我小时候就是被……”
“被怎么样?”李果的话还没说完,果爸就翻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再说啊!你倒是再说啊!”
“我小时候被教育的可好了……”李果马上改口:“一表人才的。”
而这时,房东姐姐围着大围裙端着一大锅东西从厨房走了进来,那锅里还咕嘟嘟的响着,但是她却连手套都不戴。
“实在抱歉……我只会做日式的菜。”房东姐姐向看报纸的果爸和玩PSP的果妈躬身鞠了个躬:“二老就当换个口味好吗?”
果爸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一个劲的连连说好。等房东姐姐走出去只会,果爸才睁开眼睛看着李果:“你看看人家姑娘,多懂礼貌。”
鸟子精这时却一ρi股坐到摇椅上:“丫装的,最狠的就是她了。我爸妈呢?”
果爸指了指外面:“去省里了,接人。你妈不放心你爸一个人去,就跟着去了。”
鸟子精一听,顿时了然:“摆明了接姑娘,就我爸那操行,要没我妈跟着,今晚上得用掉一盒套。”
李果大惊!鸟子精着实是一朵奇葩,她不但编排李果、编排自己、编排鸟二,甚至她连她亲爹都不放过,逮着个机会就开始口无择言的乱喷。
可偏偏,果爸也是这么一个人,他听了鸟子精的话之后,丝毫没有反感,反而一脸赞同:“你看事情很透彻嘛!很有政治家的眼光。下棋么?”
“谁要跟你这种人玩。”鸟子精颇为不屑:“欺负人是么?”
而果妈则从旁边抬起头看着鸟子精:“这一关怎么过?”
莫愁伸着脖子看了看,大喜:“莫愁知道莫愁知道!”
李果看着这一屋子人。他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是正常人了,其余的人不是这有一点问题就是那有一点问题,反正多多少少都有一点问题就对了……
“爸。”李果坐到果爸的身边:“我上午看着你老同学了。”
“男的女的?”果爸看报纸的头都没有抬:“男的就算了。”
“谷涛,副总警监。”李果根本没搭理果爸,自顾自地说着:“他要跟我合作。”
果爸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然后稍稍抬起头:“我认识。”
李果似乎是要抓狂了,他用力的揪住自己的一撮头发,满怀无奈地喊着:“老爹……”
“好吧!”果爸放下报纸看着李果:“谁贿赂他,谁倒霉。谁跟他合作,谁倒霉。谁不跟他合作,谁倒霉。你看着办。”
“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么?”李果苦笑着:“我知道你知道的事多,我又不要你帮忙,你把事告诉我总行吧?我是你亲儿子么?”
李果嘿嘿一乐:“这得问你妈。”
话音刚说,果妈一脚就踹到了果爸的ρi股上:“想死么?”
“不用,问我也一样。答案很肯定,是!”果爸的精神头一下就上来了:“你要跟他合作,你得掌握个度,他不是善茬。他是有机会当主席的人,精的很。想要政绩,要不把你青帮给献给党,要不把洪门献给党。总得选一个。”
“当然是洪门。”鸟子精在旁边Сhā嘴道:“洪门树大招风。”
李果捏着下巴,很深沉地思考着:“如果是我,我会把两个就献给党。”
“聪明。”果爸夸奖了一声:“以后多学会独立思考,你脑子里的几百亿个脑细胞不是让你想着怎么搞姑娘的。”
“就是就是。”鸟子精在一旁附和着:“搞姑娘还不止搞一个。”
果爸的视线越过老花镜看着鸟子精:“是因为没搞你吧?”
接下来,和果爸打嘴仗的任务就由鸟子爹移交到了鸟子精身上,两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但是鸟子精的技术似乎还略逊她爹一筹,经常被果爸一句话给噎得半天放不出个屁。
场面甚是混乱。
于是,李果趁乱偷偷摸摸地钻进了厨房,站到正在哼歌做饭的房东姐姐身后:“你还会开飞机啊?”
“我原来开F22的。”房东姐姐头也不回:“下午陪我去逛街。就我们两个,你还没好好陪过我。”
“谢谢你。”李果从后门搂住了房东姐姐:“其实跟你接触越多,我老是觉得越欠你的。”
房东姐姐把头靠在李果的胸口:“那就欠着,如果我哪天死了,你记得我的时间也会长一点。”
李果嗯了一声,轻轻咬着房东姐姐的脖子。他这招是跟鸟子精学的,难怪鸟子精喜欢咬人脖子,感觉真的相当不错,虽然李果咬不到自己的脖子,但咬别人脖子的时候,李果总能感觉一种很微妙的冲动感,很刺激……
“爸爸!你又在干什么!”小新妹子牵着小葵从外面脏兮兮地跑进来:“Se情什么的最讨厌了……”
一顿日本风味的家宴,显然让果爸很不适应……
特别是传说中的紫菜包饭,更是让他难以下咽。但是他却硬生生地吃下了六个,李果感动的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相对来说,这一点李明雪就做的奇差,她在饭桌上端着一盆酸溜溜的老坛酸菜面,稀里哗啦的吃着。
而莫愁……她么,来者不拒。在一个小时前吃了一堆东西,到了吃饭的点,她有丝毫没有底限地吃下了二十七个饭团子,二两一个的饭团子啊!二十七个加一条硕大的鱼,怎么说都得有七八斤重,这还是除掉了传说中的味增汤不说,那半锅都她一个人的。
“太武勇了。”鸟子精看着莫愁啧啧称奇:“听说怀孕的女人食欲会大增,按照莫愁这种吃法,等她怀孕了,估计一顿得吃下三十斤白面吧!”
莫愁用餐巾纸抹了一把嘴:“莫说的那样吓人……”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还紧紧盯着李明雪的方便面:“姑姑……好吃吗?”
李果和李明雪顿时风中凌乱……
带着百般无奈,李果只好又起身去给莫愁泡了包方便面,在泡的时候莫愁还一个劲的在李果身后看着:“相公相公,再多加一包……多加一包就好……”
李果整个人都处于一个石化状态,他心疼地扭过身子捏住莫愁的脸:“宝贝……你原来真的吃饱过么?”
莫愁眼神略带黯然:“那时相公说身上家什不多,莫愁就尽量少吃……”
罪人啊……罪人……连未婚妻的肚子都填不饱啊……李果在这一刻突然涌起了一种无法自抑的负罪感和愧疚感。
“以后放开了吃……”李果痛苦地扭过了脸:“真的……咱们有钱了……”
莫愁很认真地点点头:“谢谢相公。”
怀揣着悲切和自责,吃完午饭之后,房东姐姐就着急拽着李果准备出去,看她的样子好像是生怕其他人会缠着进来似的,极为焦急。
李果当然不是蠢货,而鸟子精是吃完就要睡的,莫愁则坐在电脑前面,噼啪打着星际二。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的莫愁现在玩电脑玩的那叫一个出神入化,从刚开始的单机RPG发展到现在的网络对战游戏,莫愁的接受能力快的惊人。特别是玩星际魔兽这一类的游戏,简直就跟开了作弊器似的,手速轻松上八百八,而且还都是有效操作。
前几天她在网上跟人玩星际,就纯粹用小农民就1V3.李果觉得,如果莫愁会造其他兵种的话,也许她赢的会更快……
不过莫愁还有个小毛病,就是喜欢在玩对战游戏的时候,帮里头的人配音……这个毛病简直可爱到爆炸。所以一般的时候李果都很乐意陪在莫愁身边看她玩游戏,毕竟李果原来就是个伤不起的死宅,现在自己未婚妻也成了死宅,这如何不让李果乐不可支啊!
至于其他人,李明雪老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她行踪很是飘忽,而且李果也愈发的感觉她哪里怪怪的。而果爸下午还有最后一个班要上,果妈的牌局也是少不掉的,小新妹纸则在院子里的玉兰树下给小葵讲忍者神龟的故事。
所以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干,李果也就不用再有什么为难了,所以他随口打了两个招呼,就带着房东姐姐以散步的形式慢慢走着。
“上次你带我出去,说的那个杨儿。”房东姐姐和李果十指相扣:“你答应要告诉我的。”
李果看了看明媚的阳光,返身去棚子里把摩托车取了出来:“我也好久去没去了。”
房东姐姐:“?”
“你跟我走就是了。”李果发动了声音像是放屁的摩托车:“上来吧!”
房东姐姐摇摇头:“这太烂了。”
李果一愣,低头看了一眼这一部陪伴了童年、少年和青年全部过程的摩托车,不禁感从中来:“上次都坐的好好的……”
房东姐姐吐了吐舌头:“上次是没看清楚,这实在太烂了。”
李果颇为无奈,一指旁边的二八杠自行车:“这个怎么样……”
房东姐姐低吟了一下:“要不坐我的?”
“你的?”李果笑了:“你自己都是逃难过来的,净身出户。哪……我靠……”
世界上的事情,从来不能说的这么绝对,难怪李果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车棚旁边多了一丛莫名其妙似是而非的低矮且浓密的小灌木丛。现在一看……这哪里是灌木丛,这分明是光学迷彩伪装啊!
房东姐姐把那个罩子拿下来之后,下面俨然摆着一辆煞是风骚的大摩托车,造型拉风,隐形飞机风格,发动机不外露,材料亚光、轮胎宽阔、两边的排气管都呈三角形排列,仪表盘完全是动态液晶呈现,在车ρi股后头还镶嵌着两个非常后现代的摩托车头盔,丝毫不影响摩托车的整体美观。
“道奇战斧的高科技版。”房东姐姐一脸得意的笑容:“我已经投诚了,所以我的装备全部都能拿出来了,等我的女武神小队来齐了之后,你还能看到更先进的。”
李果头晕目眩地看着这部传说中的摩托车,简直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这种车全世界据说也就才几部,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部道奇战斧显然是比普通版的要高档许多许多许多……
当然,李果也不会跟房东姐姐客气,缓缓地爬上硕大的摩托车,发现这车看上去笨,但是却出奇的轻巧好操作。科技果然就是生产力啊!
“钥匙呢?”李果并没有问房东姐姐这是哪来的。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即使和李果上过床……
房东姐姐跨到李果身后,抱住他的腰:“motor action”
“嗡……”一阵马达的颤抖,然后仪表盘很科幻地扫描了一圈,上面每一个小格子里都出现了“loading……”字样。大概五秒钟之后,上面数据开始逐行地扫描了出来,包罗万象,有李果和房东姐姐的体重、今天的气温、相对湿度、风向、风力、路面情况、以及本车的各项参数。
只不过都是英文,李果连根毛都看不懂。反倒是房东姐姐从李果腋下伸出手,在仪表盘上滴滴滴滴地按了一阵,然后按了个确认,接着整个版面豁然变成了简体中文。
李果端的是一嘴口水,这等高科技,对李果来说俨然就像是飞碟似的新鲜。
“全声控,没有我的声音启动不了。”房东姐姐把脸贴到李果背上:“这是我的战车。”
“很好……”李果踢脚找了半天:“挂档呢?”
房东姐姐一愣:“都说是高科技版了,你只要在上面选择出行目的,它自动给你按照油门比例分配速度。比如上面的逃命和普通外出,逃命的速度可以达到八百三十公里每小时。但是单纯外出的话,最高只能达到一百六。然后你拧油门就可以了。”
“这么高科技……”李果把车调整了一下方向,然后手一滑突然把油门拧到了底……
李果当时就吓坏了,可两秒钟之后,他却惊讶的发现摩托车连动都没动一下,只是在仪表盘上显示出了一行字:“此模式下,请勿危险驾驶。”
“好厉害。”李果由衷地感叹了一声:“这选了模式它还会自动调整安全等级啊?”
房东姐姐嘻嘻一笑:“走吧!”
李果再次扭动摩托车的油门,低沉的发动机轰鸣声缓缓传出,很清脆没有任何杂音,大学学机械的李果知道,这是燃油充分燃烧而且发动机磨合得非常顺畅之后才能发出的声音。一听,就是好车啊……
幸好,这一次要去的地方,并不是什么人流湍急的地方,不然李果ρi股下面这威风到爆炸的摩托车,就足够把那些车迷的心给挖出来、魂给勾出来了。更别提车上还坐着一个散发浓郁肉香的典型东方女子。
当然,李果是属于被忽略的那一类,没有人会在香车美人的诱惑下,再去多看李果一眼。
到了座矮山下,李果把车停稳之后,下车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然后大力地伸了个懒腰。
雨后初霁,气温却好像有所回升,冬日的阳光本身就懒散,再加上身处在一个全身心和大自然拥抱的环境里。李果本来不太好的心情,顿时也变得清爽了起来。
房东姐姐抬头四处张望着:“你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先奸后杀吗?”
李果回头默默的看她一眼,然后黯然地叹了口气:“一般只有处男和变态才干这种事……”
房东姐姐难得笑得很开怀,她依然和李果十指相扣:“那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李果没说话,只是牵着她从一条明显是人踩出来的小路慢慢往小山丘上走着,这小山丘也就五六层楼高,圆乎乎的。上面杂草丛生,偶尔有几棵野茶树在山风里瑟瑟发抖。
这种低矮的小山丘,在南方就像是在芝麻饼的芝麻似的,星罗密布不计其数,没有名山大川的气魄也没有深山老林的灵气。普普通通的就像任何一个早起赶公车上班的普通人一样,没有任何特点,绝对的雷同。
在姑且能称之为山顶的地方,很突兀地长着一棵枝繁叶茂的柚子树,这棵树的叶子油光光的,充满了朝气,看上去好像活活地把这个山丘的灵气全部吸进了它的体内似的,怎么看都和这座小山丘格格不入。
“就是那。”李果的脸色在看到那棵柚子树之后,变得出奇的平静:“那就是杨儿姐姐。”
房东姐姐一愣:“一棵树?”
李果笑而不语,步履蹒跚地走到了那颗柚子树下,从口袋里摸出从家里带来了一把花生和一把奶糖,丝毫不顾潮湿泥土的肮脏,用手指拨拉出了一个浅浅的小坑,并把带来的东西放进去,然后又埋了起来。
“杨儿姐姐喜欢吃这些。”李果笑着拍了拍柚子树的树干:“有人说,杨儿姐姐的魂在这树里。”
房东姐姐还是一脸的茫然:“你是说这棵树长的好,是因为它下面埋着一个人?”
李果点点头:“是我和哈儿把她葬在这里的。不知不觉,十年过去了呢。”
房东姐姐听完,一ρi股坐在地上,靠着树干,仰头看着李果:“说来听听,是什么样的故事能让一个跟我一样笨的男人念念不忘。”
李果微笑着,也跟着房东姐姐一起,顺着树干滑坐到了地上。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杨儿姐姐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叫小杨儿,是个花名。”李果眼神里似乎陷入了很深的回忆:“不知道是因为她姓杨还是样子文弱得像只小绵羊,大家就这么叫她。反正我始终觉得这个名字比那些叫蜜蜜或花花之类,一听就很骚性名字不一样。”
李果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利索地摸出一根:“挺好听的对吧?”
房东姐姐点点头,挽住了李果的手:“不想说就算了。”
李果摇摇头:“没什么的,过去的事,没什么不能说的。”
“她是我当初读初中的时候,住校认识的。那时候我那学校挺缺德,学生宿舍住不满,就分出了一半的寝室向外出租,租金很便宜。”李果笑得有些奇怪:“我就好奇了,他们租房子出去也不看是男是女,我们这男寝室有一大半全是住的女人……”
“那不是便宜你了么?”房东姐姐嬉笑着:“你这色狼。”
李果哈哈一乐,阳光透过柚子树的叶子打在他脸上,斑斑点点的,被萧条的春风一吹,居然显出几分仲夏时的温暖感觉。
“当时我对她的印象特别好。”李果用手比划着自己的脑袋:“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穿一身白色的休闲装,头发刚洗过,还用白色的手绢扎着,浑身上下都是一股邻家大姐姐的味道。”
李果摸了摸下巴:“你知道的,十五六岁的小男生嘛!总是喜欢跟漂亮的姐姐走近一点。”
“当初我记得她好像平时就穿两套衣服,要么白色小衬衣套格子花小裙,配白色网球鞋。要么是一身白色的长连衣裙,看起来既清纯,又简单。真的,虽然没你漂亮,但是身上那种感觉,可能就只有莫愁能比的上了。”
房东姐姐眉毛扬了扬:“这就是为什么,你一瞬间就爱上莫愁的原因是么?”
李果不置可否,只是默默地把头靠到了树干上:“她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卡通书,经常坐在露台上,背着阳光,看得自顾自地笑。每次她这样的时候,我和哈儿就会从门缝里偷看她,我俩当时都觉得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
说着,李果眼前好像展开了一副画面,眼神开始愣愣的出神:“偶尔休息我不回家,如果天气好。就能看到她像个小朋友一样,拖只彩凤风筝在学校的土操场上跑得裙裾飘扬,然后身后总是跟着一大堆脏兮兮的小孩。”
李果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房东姐姐,轻轻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喜欢孩子,我喜欢所有干净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李果突然沉默了起来,直勾勾的透过缝隙向天上看去。直到山风呼呼地吹熄了李果的烟时,他才回过神,反手拍了拍柚子树:“杨儿姐姐不让我抽烟……”
房东姐姐从李果手里劈手夺过烟,扔到了一边:“是别抽,继续说吧!我想听。”
李果点点头,从地上拔起一根早就黄了的狗尾巴草叼在嘴里,侧身躺到了房东姐姐的腿上:“后来,时间长了,我们和杨儿姐姐自然也就熟了。我每天都给她带漫画书,她也经常在我们上完体育课之后帮我们煮一碗绿豆汤。”
李果噗嗤一乐:“你看,那时候的感情真的好单纯。傻里傻气的两个半大小子,为了能看见一个大我们七八岁的姑娘,整整半年没回家住过。”
“后来,宿舍打扫卫生的阿姨以为我们俩对杨儿姐姐走火入魔了。她就过来跟我俩说‘这女娃子名堂多得很哩,不信,晚上嫩们再看看她咯。’”李果颇为无奈地笑了笑:“这其实也是别人的一种好意。毕竟当时我和哈儿还是个嘴上刚长毛的小细伢子。”
李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得无比灿烂了起来,抬头看着树冠喊道:“杨儿姐姐,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喊过之后,李果轻轻呼了口气:“因为年纪小嘛!好奇心重,我就听了那阿姨的话。晚上红着烟圈熬着夜,像等鬼一样等着杨儿姐姐有什么动静。”
“不过……”李果揉了揉鼻子:“我始终是熬不过瞌睡,所以经常一无所获。”
“后来么,还终于被我发现了一次。”
李果闻着房东姐姐身上的味道,回忆着属于自己青涩时代的宝贵财产,然后他突然感觉时光飞速地往后倒流起来,身边的场景变成了那个闷热还散发着青春期男生特有怪味的小宿舍。
夏,酷暑。
屋顶上那个八十年代的电风扇吱吱嘎嘎地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蚊帐里还飞着嗡嗡叫的母蚊子。
房间里除了吊扇那让人恶心的声音之外,就只剩下老式发条闹钟所发出的滴答声了。四周的墙上还贴着迈克杰克逊和林志颖的海报,看上去已经微微泛黄。
李果正坐在房间里靠近房门的位置,静静地听着楼道里的动静。而哈儿也是红着眼睛哈欠连天的在等着。
“你要死咯……”哈儿,这时还是个留海遮住眼、耳上打耳钉的少年:“再不困觉,要崩溃的哟!”
李果一听,猛地回头:“吵去死啊吵,明天又不上课。”
哈儿揉揉眼睛,从床底的鞋盒里摸出一把散烟,在里面找了一会,找到了一根价格最低的红山茶,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用塑料纸把剩下的烟包好,放回鞋盒子里。并点燃了手里的红山茶,很贪婪地吸了一口:“你也喜欢杨儿姐姐是波?”
李果并没有回答哈儿的问题,只是继续在那痴痴地听着楼道里传来的声音。桌子上的闹钟已经指向了凌晨三点十分。凌晨的寂静加上放暑假时的空旷,让整个学校看上去像一个在夜幕中等待猎物降临的短吻鳄,空洞洞的大门就像它的嘴,显得很有一种特别且奇怪的恐怖气氛。
“果果,莫等咯。”哈儿甩了甩他飘逸土气的留海:“我是不相信杨儿姐姐会做那种事哈!”
“我也不信。”李果咬了咬嘴唇,眼睛翻起一阵坚定的光芒:“我是怕她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她。”
突然,李果听到一阵偏偏倒倒的脚步声音和远远的呕吐声,他顿时一个激灵,一拍哈儿的肩膀:“有人来了!”wχɡ!
哈儿这事的精神也被打起来了,然后两个人一起冲出了房间。
李果回忆到这里,脸上突然露出一丝难以形容的表情,并用脑袋在房东姐姐的肚子上蹭了蹭。
“后来呢?”房东姐姐也好像听的入迷:“她八成真的是干那个的吧?”
李果点点头,又摇摇头……
和哈儿冲出去之后,他们两个人就躲在楼梯口等着楼下的脚步声慢慢上来,虽然从刚才呕吐的声音里,李果已经大概确定了那真的是杨儿姐姐的声音,但不服输的李果还是决定想亲自看一眼。毕竟那是杨儿姐姐,不是什么花花或者蜜蜜。
可李果终于还是失望了,杨儿姐姐就是杨儿姐姐,只不过她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如果在童话故事中月光可以将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一样,在小杨儿身上,李果也看到了这种只属于童话中的魔力。
夜晚的杨儿姐姐,与白天的她是一个反义词,白天素颜的脸上抹上了浓脂,白天洁净朴实的衣裙变成了浓艳骚包的服饰,白色的休闲长裤和旅游鞋变成了黑色的丝袜和红色的皮鞋。
甚至连走路的姿势也发生了变化,白天她走路是轻盈而快捷的,晚上她走路,有着强烈的表演性,不像是为走路而走路,而是为了让人看而走路,每一步,都是一种撩拔和诱惑,让男人们和女人们,都忍不住想上去把她的衣服撕了…… 她似乎是喝醉了,带着浓浓的烟味酒味还有脂粉香水味,慢慢地往台阶上走着,步子细碎,踢踢踏踏的。根本没发现就站在楼道尽头看着她的李果和哈儿,只是这么拎着她的包,低头慢慢走着。
过道的灯,昏昏黄黄。把她染成了一张绝美的泛黄老照片,消瘦的瓜子脸上映着一丝惨白,眼神里还透着无奈,就这么攀着扶手慢慢往上走着。
李果的心,当时就猛地一缩,站在原地丝毫没有任何动作。
哈儿也许和李果一样,两个人就像两张凳子或者两盆金桔似的站在那里,那种天昏地暗的感觉让李果觉得连仅有的一丝灯光都被黑夜所吞噬,甚至闷热窒息的夏夜也变得冰凉刺骨起来。
“你们……”杨儿姐姐走到楼梯尽头的时候,赫然是发现了李果和哈儿:“你们……”
李果什么也没问,只是拉着哈儿给杨儿姐姐让出了一条路:“我们只是……只是出来上厕所。”
很拙劣的借口,杨儿姐姐许是明白了什么,穿着极尽诱惑的她,突然绽放出一丝白天的她才特有的明媚笑容。
像栀子花,或是别的什么带着苦涩香气的花。
杨儿姐姐并没有多做停留,只是步履蹒跚地踩着她的红色高跟鞋慢慢挪进她那间每个月五十五块钱租金的闷热的房间里。把李果和哈儿抛在了后面。
那天晚上,李果整晚都没有睡,他总是觉得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在心口压着,辗转反侧,怎么都没办法入眠。
直到天色将明,天边的火烧云都红了一大片的时候,李果才昏昏沉沉地睡了下去。然后就是无休无止的噩梦,根本记不得是什么噩梦,他就是知道自己心疼的厉害。
当他醒来去水房洗漱的时候,杨儿姐姐也在那里洗衣服,她又变成了平时的样子,身上带着淡淡的自然的香味,昨天她吐的那么厉害,可今天李果却看不到任何残留物。
“早……”李果略显尴尬地打了个招呼:“好点了么?”
杨儿姐姐仰起头,看了李果一眼,露着嘴角的酒窝,淡淡地点了点头:“我那有稀饭。”
李果当时就被哽住了喉咙,刷牙刷到一半的他,突然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杨儿姐姐:“你为什么要去……”
话还没说完,他就在杨儿姐姐的眼神下,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了,只是默默地低下头。
这是李果第一次有想哭的冲动。无论怎么挨揍,都不吭一声的李果,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回忆到这里曳然而止,现在躺在房东姐姐怀里的李果,根本就回忆不下去了。只是愣愣的抬头看着身边的柚子树。
“这棵树原来是学校里的,杨儿姐姐最喜欢靠着这棵树看漫画。”李果揉了揉鼻子,颇为不好意思地说:“杨儿姐姐去世之后,哈儿连夜带人把这树挖了出来,种到这里来。没想到它长的这么大了,当时这里还有个小小的坟包呢。”
房东姐姐轻抚着李果的脸:“后来发生了什么?”
李果咬了咬腮帮子,咬合肌鼓了鼓:“后来我和哈儿再也没提这事。杨儿姐姐也一如既往。我们的关系还是很好。我和哈儿那时候常打架,每次都是她帮我们处理伤口,还经常帮我们买衣服,或者在考试前帮我们去书店买习题。”
“其实你知道吧!我们与其说是在暗恋她,更不如是说把她当成一个姐姐,亲姐姐的那种感觉。”李果揉了揉发红的鼻子:“她从来不跟我们说她的真名、从哪来、具体年龄。她说她喜欢小杨儿这个名字。而且我们也没见过她给谁打过电话,跟没见过谁来找她。可能我和哈儿是她唯一的朋友或者说弟弟吧!”
“后来,高三的时候,哈儿已经开了个小排档了,我还在读书。有一天,杨儿姐姐突然说她可能马上要结婚了。”李果的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就是那个赵凯。当时他很频繁的来找杨儿姐姐,经常在这过夜。那时候么,他还算和善,偶尔还会请我一起去吃饭。杨儿姐姐也好像很喜欢他。”
“所爱非人,瞎了眼的故事么?”房东姐姐俯下身子,在李果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知音上这样的狗血故事很多。”
李果笑了笑,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可是当我们在这狗血故事里的时候,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其实杨儿姐姐后来也跟我们说过,她不是干那一行的,只是陪人喝喝酒。”李果的笑容又充满了无奈。
房东姐姐撇了撇嘴:“她是不想让你们嫌弃她。”
李果点点头:“她结婚的时候,我刚好大一报名,没能去成。哈儿打电话跟我说,杨儿姐姐的婚礼很寒酸,那时候赵凯还是个底层的小瘪三。就连那七八桌酒席的钱都是杨儿姐姐七凑八凑才能办起来的。在大排档,就是上次我们吃饭的那个地方,那是后来哈儿盘下来的,开始是别的人在开。”
“不过杨儿姐姐给我邮了照片,她的结婚照。没什么婚纱彩车,只有一身相对比较新的衣服和一枚银戒指。”李果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可是她笑得很开心。”
“这种心情我了解。”房东姐姐捏着李果的耳垂:“有一个人在身边的时候,女人会更安定。”
李果点了点头:“再后来,杨儿姐姐就怀孕了。那个赵凯也因为他姐姐勾搭上了局长,成功从小三转正。他也就开始飞黄腾达了起来,先是当了那个傻Ъ青狼帮的老大,然后又开地下赌场,又开发廊。赚了不少钱。”
“你知道,按理来说。杨儿姐姐应该能活的挺好。”李果无奈地笑了笑:“不过挺事与愿违的。我大二那会儿,哈儿有一天哭着打电话给我说,杨儿姐姐死了。”
“我当时就蒙了,连夜回来的。”李果说到这,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阴霾:“杨儿姐姐死的时候,只剩下七十斤不到,浑身是伤。她是喝农药走的,她好像生了个儿子还是女儿,我不知道,不过听周围的人说,赵凯在她怀孕八个月的时候,把她送给了上头一个当官的玩了整整一个月。”
李果说话的时候,声音俨然已经在打颤了,四周地上的石子就好像在鼓面上似的,不停的颤动。
“冷静一点。”房东姐姐轻轻地摸着李果的胸口,安抚他的情绪:“你当时没去报仇?”
李果黯然地摇摇头:“当时我没有那个能力。哈儿当时都准备带上菜刀过去了,是我拉住的。”
“你跟你爸说了么?”房东姐姐撑着下巴:“他应该会帮你。”
李果伸手捏了捏房东姐姐的脸:“这种事,总是要自己来的。十年二十年,我等得,总有一天是有机会的。”
“你这样的人,是最恐怖的。”房东姐姐嘻嘻一笑:“作为敌人的话,你会惦记人。”
李果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的嘛!我要当时有现在这样,我早弄废他们了。孬种不孬种的,只有自己心里最明白。”
而这时,李果突然听到一阵凄凉且极为难听的干嚎……
声源……是身残志坚……
房东姐姐也听见了,她指了指被别在李果腰带上的身残志坚:“你早点扔掉它吧!好烦人。”
李果呵呵一笑,张嘴问道:“你又怎么了?”
“好可怜……好可怜啊……”身残志坚大声干嚎:“我那颗柔软脆弱的心哟!嘎嘣嘎嘣地裂成了三十五度向南倾角。”
在李果仍然琢磨那个三十五向南倾角是什么玩意的时候,身残志坚突然从李果的腰间窜了出来,光刃豁然出现,然后径直停在李果面前一米处:“少年!走,让我们杀个痛快,用那男人的血来代替三牲祭了本大爷!本大爷已经好久没有喝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神经病。”李果伸手抓过身残志坚,把它往土里一Сhā:“消停点。”
身残志坚声音顿时低垂:“少年郎,唯有用恶人的鲜血,才能铸就永恒不朽的诗篇。公平、公正、公开、公允,这只是存在于你所看不见的阴暗角落。为什么美国个人英雄主义能让全世界热血沸腾,因为这种事情,并不只存在于你我的身边。现实让人失望,你既然能超脱现实,为什么还要畏首畏尾!少年!不要让老朽失望,老朽与你是伙伴,是伙伴!伙伴知道吗?就是基友,基友之间是不需要客气的,拿上我,去厮杀去砍杀吧!”
“基你妹。”李果看了一眼身残志坚:“你没听鸟说的话?”
“木有……”身残志坚犹豫了一阵:“她说什么了?”
李果无奈,只能把鸟子精上午说的话,又给身残志坚复述了一遍。
“这样啊!”身残志坚口气缓和了许多:“少年,给你个任务,先去把那只小鸟Сhā掉。本大爷很喜欢她,你速去!切忌不要让别的男人抢在你前头。”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下流。”李果踢了一脚身残志坚:“这里有女士呢。”
房东姐姐一愣:“是说我?你昨天晚上还……”
李果愕然……
而身残志坚在沉默了一阵然后说:“老夫倒是有个建议。”
“老你妹啊!”李果又踹了一脚身残志坚:“能好好说话么?”
“老子倒是有个建议。”身残志坚的声音很是下贱:“能不能把这条线从上到下杀个干净,那垃圾不是把你姐姐送给哪个高官玩么?口味那么重的,必定也不是甚好鸟,干趴下再说,一切老夫……老子给你撑腰。”
“你?”李果一愣:“你给我撑腰?”
身残志坚的剑柄一晃,像极了点头:“我!当然,主要是书爷,就算是那几个变态都得给书爷面子,何况区区一个王老二。”
“王老二是谁?”李果摸着下巴:“那个护国一番队总队长?”
“奏似那老贱人。”身残志坚洋洋得意:“适当的违反游戏平衡,那家伙也不会说你什么,毕竟你是书爷的关门弟子。那老贱人可不敢乱跟书爷开玩笑,你可别看书爷那样,那家伙心眼可小。”
李果了然了……书魂大叔好像真的似乎很有来头。不过这事,他要是不说,谁都甭想知道。身残志坚许是知道,可他俩会互相踢皮球……
想了一阵,李果看了看天色,一骨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拽起房东姐姐的手:“是现在走,还是多坐一会儿?”
房东姐姐仰起脸看了看李果:“你背我。”
李果一愣,然后默默地转过身,蹲了下来:“上来吧!”
然后,在身残志坚这贱货的起哄下,房东姐姐爬到了李果的背上:“晚上我陪你去开动员会。”
李果点点头:“用日语给我唱唱《北京的金山上》呗!”
“滚……”
李果哈哈一笑,然后回过头看着那颗柚子树,大声喊道:“杨儿姐,我走了。有空再回来看我。”
身残志坚也跟着高叫:“有空给我托梦啊!”
下山时,夕阳斜照,高达的柚树随风左右清摆,像是有人在挥手告别。
不得不说,房东姐姐这部很科幻的摩托车着实是让李果出尽的风头,虽然他带着全封闭的头盔,但是当他从路上滑过的时候,还是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虽然这种风头比上齐英杰的海绵宝宝奔驰那么耀眼,但是这种比大部分汽车都要牛逼的摩托车,还是在这个相对落后的小城里,引起了一阵热议。
“车上还有火控系统。”房东姐姐抱着李果的腰,指着仪表盘上的一个粉红色按钮:“两个枪管,各自配有一千五百发无壳子弹。还有四发改装的响尾蛇对地导弹。”
李果当然不会去按那玩意,毕竟这可是在主干道上,要是这摩托车突然成了变形金刚,那乐子才叫大,更何况李果实在是不知道那个响尾蛇导弹能用来打谁,平时都是打飞机的,在这里,难道去打公交车吗……
“还陷在痛苦的回忆里吗?”房东姐姐纤细的手指轻轻在李果脐下三寸按压抚摸着:“需要我给你安慰吗?”
李果沉默了一阵,然后带着痛苦:“姐姐……别闹。这弄不好会车毁人亡的,说好只是来买手机的……”
房东姐姐哦了一声,收回手之后把脸贴在李果的背后:“我喜欢你咬我的脖子。”
李果点点头,应付似的:“以后天天咬……天天咬。”
“真没诚意。”房东姐姐用尖尖的下巴用力的顶在李果的背上:“今天晚上,我要看你的表现。”
李果腾出一只手揉了揉鼻子:“你说的是哪方面的……”
“当然是睡觉前的。”
李果愣了愣:“表现太好是会被起点和谐掉的……”
房东姐姐一头雾水:“什么?”
“没什么……”李果刚才着实好像是被什么人突然控制住了,并说了自己都认为莫名其妙的话:“真的是好奇怪的话……”
不过这种不疼不痒的小细节,李果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他带着房东姐姐很快就来到了最繁华的商业街上的最大的手机城。
他和房东姐姐一下车,不少车迷就涌到了这边,把这部传说里都没有的摩托车围了个水泄不通,纷纷拿出手机在全方位对这摩托车照着相。
“这会泄密么?”李果和房东姐姐早就闪进了卖手机的地方,李果扭头冲挽着他手的房东姐姐小声问道:“你那个泄密了可不得了。”
“无所谓。”房东姐姐耸耸肩:“那根本就是未来技术,美国军方都没有掌握,这车都只是实验品。谁有本事谁拿走好了,拆了都装不回来。”
李果点点头,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带着她坐上了自动扶梯。
“来台苹果。”李果把信用卡放到柜台上:“苹果4……”
原本在化妆的十七八岁活力十足的导购小姐整个人都愣了,然后眨巴一下眼睛看着李果:“先生……你是来拆台的吗?”
李果一愣,刚要感慨现在的售货员服务态度如此之差的时候,他的旁光突然扫到了柜台上一个硕大硕醒目的“nokia”商标……
李果真的是尴尬了……于是他继续把信用卡往前推了推:“那就给来台7360……”
那导购诧异地看了李果一眼:“先生……你要让我怎么向您介绍呢?如果您是选来砸核桃,那我推荐您选择3210.”
李果很奇怪地看了看这个刁钻古怪的导购小姐,她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态都没有问题,甚至连细心的李果都没有发现她眼神里有什么鄙视的神情。可就是她说出来的话让李果觉得怪怪的……
李果摸了摸脸:“那给我来一款不能砸核桃的……”
“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地告诉您……”那个还算秀气的导购歪着脑袋看着李果:“诺基亚不生产不能砸核桃的手机……”
李果凌乱了……真的凌乱了,甚至包括旁边的房东姐姐也一起凌乱了。原本还略带沉重的心情在一瞬间就灰飞烟灭,完全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感给塞满了一肚子。
“我看你才像砸场子的吧……”李果朝那导购呵呵一笑:“你到底还卖手机么……”
“当然卖。”那小导购也朝李果呵呵一笑:“请问总裁你要什么?”
李果一听,心里突然咯噔了一声……
能叫李果叫出总裁地,除了青帮里的vip会员,就压根没别人了。可这个小姑娘看上去才多大?最多十八岁吧?一个十八岁的姑娘进青帮很正常,但是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成为青帮的VIP会员,这就有点太过鬼扯了,青帮是按照辈份来排位地。除了这家伙是鸟子精的女儿或者是鸟子精的妹子,否则按理来说根本不能啊……
“你是?”李果眉头皱了皱:“我没见过你。”
“安啦。”那个导购妹子朝李果一伸手:“入春,张入春。张大雷的女儿。我爸接到了青帮的协助命令,但是他说他不想看到你这张脸,就让我过来了。”
等等……张大雷的女儿……
张大雷,李果是认识的,就是那个差点因为顶撞上级被八大金刚给废了一条胳膊,还被鸟子精踢晕在越野车上的那个大猩猩似的壮汉。他好像才只有三十多一点点吧!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发育的这么完整的女儿?
“你……你多大?”李果一边佯装看手机,一边询问着情况:“不至于吧……”
“如果你是以一个怪叔叔的身份问我,我不会告诉你的。”入春一边往自己脸上抹着油:“但是如果你用总裁的身份的话……我十六。然后我这里有你一切的信息和你想要的一切信息。”
“你怎么会在这?”李果抬起头左右看了看。手机大卖场上的人还是不少的,大家都趁着过年来趁机奢侈一把,只不过这个诺基亚的柜台比较偏,而且卖场里不止一家诺基亚,所以这里可以说是人烟稀少,就连房东姐姐都跑到一边看日系手机去了。
入春从柜台下拿出一饭盒炸黄金糕,叼起一片肆无忌惮地吃了起来:“玩玩呗!这是我家产业,我来客串。反正我爸又没说让我什么时候去找你,多玩几天再说。”
李果一听,突然感觉自己的太阳|茓突突地跳了起来。他真的是没想到,红红居然会找张大雷来帮忙,而让李果更没想到的是,张大雷居然还不乐意来,只是派了个闺女过来……而且还是个未成年的闺女……
“坐。”入春指了指凳子:“不过看着你了,我就顺手把资料给你。”
说着,她从自己的小坤包里摸出一张写着密密麻麻字迹的A4纸:“是我给你读,还是你自己看?”
李果张了张嘴,刚想说“我自己看”,可入春就突然点头:“好,那我给你读。”
……李果大惊。才发现原来她从头到尾都是在自言自语……
“赵凯,男。一九八一年四月一日出生。啧啧,这也真够愚人啊!”入春丝毫不顾及的开始给李果读了出来:“十四岁小学毕业,十八岁初中毕业。这人才够给劲的,我都高三了。”
入春就这么读一句评论一句,直到让自己笑得喘不过气。而且她还是属于那种说笑话只能逗乐她自己的那一类人,李果在旁边听的是一头雾水,她却在那笑得乐不可支。
“我说……”李果朝她伸出手:“还是我自己来看吧!”
“别急别急。”定春从柜台里摸出一个E7的盒子:“送你了,你拿着玩会。”
李果捧着盒子,呆若木鸡……
“十九岁才加入当地非法组织,一直帮人当马仔当了六年呢。这得多辛酸,这要在青帮,六年都能当一个分公司的小头头了。”入春一边吃着黄金糕,一边品头论足:“二十五岁结婚……”
“拿来!”李果突然变得粗暴了起来,一把从入春手里夺过那张纸,然后慢慢地从头看起。
“凶什么凶嘛……”入春颇为不屑地看着李果:“欺负个女孩,算什么本事。”
而李果则丝毫没有听她在说什么,一心一意的开始盯着那张单子上的铅字,生怕漏掉一丝一毫。
杨儿姐姐是零四年结婚的,零五年时去世的。和这张单子上的数据非常吻合,但是李果惟独找不到杨儿姐姐孩子的数据。至于什么赵凯怎么当上老大的,怎么敛财的,怎么干坏事的。他一点想知道的兴趣都没有。
“为什么没有孩子的事?”李果把纸拍到入春的面前,表情显得有些狰狞:“你们怎么办事的!”
入春一愣,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似乎是被李果给吓到了,张了张嘴但是并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失态了。”李果捏着额头:“我基本都不会发脾气的。”
入春不自觉的和李果拉远了一步的距离,然后坐在一张凳子上看着他:“孩子的事,不是没有查到。而……而是……”
李果眼睛一翻:“说。”
杀气!入春分明感觉到了李果的眼神在刚才那一瞬间俨然是有浓烈的杀气迸发出来。即使是家庭遗传的黑帮体质,但是始终入春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她当时眼眶就红了一圈。怯怯地往柜台里头继续缩了缩。
“我……我……”
李果深呼吸了一口,努力压制住了今天特别反常的脾气:“说吧!”
入春看了看四周,然后鼓起勇气挪到李果旁边:“这个暂时没有查到,我爸只掌握了孩子的出生时间和医院,但是孩子出院之后的情况,一概不知。”
李果摸着下巴:“男孩女孩?”
“女孩。”入春很认真的汇报起了工作:“但是没有任何户籍记录和有关此人的消息,甚至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李果点点头,他知道在这个庞大到有十四五亿人口的国家要找一个人,那无异于大海捞针,即使是青帮这样有着庞大信息网络的团队,也一样需要很长的时间。
这是急不来的,所以李果仔细考虑了一下之后,用手指轻叩着橱柜:“大概还要多久。”
“如果一切顺利,我爸在今明两天就可以查出来。”入春想了想,似乎想说又不想说,不过最后还是张了嘴:“不过我爸说让你别抱太大希望,很渺茫。”
李果捏紧了拳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知道结果。算我欠你爸一个人情。”
“别欠他……你欠我个人情好了。”入春从口袋里摸出一个U盘:“这里面是所有和那个叫赵凯的人有关系的官员,按照关系深浅排名的。”
李果诧异地看了一眼入春:“这不是我让找的啊!”
入春摇摇头:“牵一发动全身,这个黑社会性质的团伙虽然小,但是他里面涉及的人还不少,而且好像还涉及到全国最大的贩卖人口集团。”
李果点点头,把U盘放进了口袋,然后指着桌上的手机:“我就要这一款吧!多少钱?”
“挺贵。”入春把手机拿出来递给李果:“你要的话,我给你打八折……”
李果点头同意,并刷卡付款了。并在等待入春给自己刷机的过程中,李果又一次的仔细看了一下赵凯的履历。
从这个详细到本人都不一定能全知道的履历上,李果能看出这个赵凯其实也算是个人才,他开始靠着吴成德,可越到后面,反倒是吴成德依附在赵凯身上存活,就连吴成德升官,都是赵凯在里头帮忙疏通关系。
“可惜了杨儿姐姐。”李果淡淡的一笑,自言自语道:“你也真傻,何苦自杀呢。”
而这时,卖场的另外一边突然传来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李果循声望去,发现不远处正有一群人在那围观什么。
李果跟入春打了声招呼,就朝着那个方向挤了过去。
这一过去,可把李果的蛋给疼伤了。原来房东姐姐正被一个中年且很富态的女人指指点点,还不时恶语相向,她不停地叫嚣说要找人搞死房东姐姐,还不停的说她是个坏女人……
而房东姐姐则一点搭理她的心情都没有,坐在椅子上一边四处张望一边拨指甲。
李果一看这个情况,连忙从人群走挤了出去,站到了房东姐姐和那个妇女之间:“我想这里头肯定有什么误会。”
房东姐姐见到李果来,也跟着站起了身,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再来晚三十秒,她就身首异处了。”
当然,这一切那个中年妇女都是不知道的。她穿着一身俗气且散发着毛腥味的裘皮大衣,巨粗的腿踩着一双细跟的高跟鞋,乍一看上去就跟踩着根木棍似的别扭。
“误会?哪里有那么多误会的咯。”那个妇女趾高气扬地指着李果:“这坏女人敢推老娘。今天不让她给老娘跪下,这事情就不算完哈!”
李果呵呵一笑:“别闹了好么,你要多少钱,我赔给你。”||文||心|/|阁|||論||壇!
“钱,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得咯。你让大家评评理评评理!”那妇女不依不饶的在叫嚣着:“老娘的自尊心受得损失咯!要赔钱也好哈!两百万,不还价。”
“这都够纯金给你造条胳膊了。”李果默默地摇头:“两百块,不要我们就走了。”
“你敢走!你敢走!”那妇女撒泼似的拽住李果的袖子,然后往地上一赖:“杀人了……有人杀人了……”
李果摇摇头,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走上前的房东姐姐。李果已经阻止不了她了……
房东姐姐从自己的羽绒服里摸出了一个用白手帕抱着的东西,看上去包的很精致,也很有分量。就连那个妇女也一下子忘记了哭喊,一直盯着房东姐姐的手。
“我给你这个。”房东姐姐笑容里透着说不出的暴虐:“我们两清了。”
说着,房东姐姐一把撤下包在那个东西上面手绢,然后顿时一个镭射点就打在了那个妇女的眉头中间,她当时一愣,顺着镭射点的光源向上看去,一把亮堂堂的手枪,就悬停在离她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散发着浓烈呛人的火药味和铁腥味的铁家伙,并不是她儿子平时打BB弹的玩具。
房东姐姐的沙鹰一出,大卖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尖叫声和哭泣声瞬间铺满了整个大厅,而外面的警笛声又响了起来。
李果报臂站在一边,默默地摇摇头:“上午进去了,下午又要进去……悲凉。”
而房东姐姐这时也看向了李果:“扳机扣不扣,掌握在你嘴里。你说开枪我就开枪,你还没有见过人的脑浆吧?我帮你把她的头盖骨直接蹦飞。”
那中年妇女一听,一赌气……晕了过去……
那女人是晕了过去,瘫在地上跟一大盆子猪肉似的颤颤巍巍。房东姐姐也关掉了手枪上的镭射瞄着,又把她的沙鹰包了包,塞回了自己的衣服里。
“我只想吓吓她。”房东姐姐耸耸肩:“我又不是变态。”
李果看着四周围仓促逃命的群众,颇为无奈地揉了揉脸:“我出去给你解释一下吧……”
想着外面呜哇呜哇的警笛,李果脑袋都大了。这成天跟警察叔叔打交道的日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跟房东姐姐出来如此,跟莫愁出来也如此。跟鸟子精出门更别提了,鸟子精是个人来疯,一见有人在身边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唯独能让李果省心的,也就剩下了那个知书达理小家碧玉的雪姐姐了。
可……可雪姐姐现在四十米长呢……
“不用。”房东姐姐很迅速地把外面的羽绒服脱下来扔到李果的手上,露出里面带着国徽的亮堂堂的军装。然后还把一直Сhā在身后的贝雷帽拿了出来,整理了一下戴在头上:“这样就好了。”
李果愕然……
“你为什么……会穿着这衣服?”李果用手指戳了戳房东姐姐的腰:“你不觉得难受么?”
房东姐姐展颜一笑:“制服诱惑!”
李果:“……”
当真,这个大校军衔果然还是很亮眼的,特别是房东姐姐身上穿着的还是特种战斗服,这无形中又把自己的身高拔高了一筹。而且那小腰……那ρi股,硬是一点都看不出是生过孩子的人,而且那种严肃透着骚气的眼神,更让李果整个人都麻掉了。
警察蜀黍很快就涌进了这个手机大卖场,而且好像还是局长吴成德亲自带队的。他一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那个中年妇女,然后眼神一滞,并在随后露出很明显的厌恶的神色。
“又是你……”吴成德一见李果,脸一瞬间就黑了下去:“你对我老婆怎么样了?”
李果看了看吴成德,又看了看房东姐姐,最后看了看地上的那个女人。手一摊:“我路过的。”
而房东姐姐眼睛眯了眯眼睛,走到吴成德面前,啪的一个军礼:“这个女人妨碍我执行任务,我完全可以把她直接击毙。”
金光闪闪的肩章和帽章,直把那吴成德晃的睁不开眼。他自己也是纳闷了,平时这个三不管的小城市里,就算是来什么领导,都仅仅是借道路过。可今天,又是过来视察工作的中国警察三巨头之一,又是这个执行莫名其妙任务的年轻漂亮的大校。
而且这两个人好像都跟那个叫李果的混蛋认识。这就不得不让吴成德用另外一个角度来思考李果的存在了。
他这辈子干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年贪图美色,和自己的原配老婆离婚,娶了地上的这个女人。那时候他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派出所所长,虽然没什么用但是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也倒是如鱼得水。
可自从娶了这女人、又跟她那挨千刀的弟弟玩起猫腻之后。虽说是风生水起了,可如履薄冰啊!特别是今天在酒桌上被谷巨头不着痕迹地敲打了一番之后,吴成德到现在腿都是软的。刚准备提前回家休息一下,他就接到了这边手机城出事的消息,所以他这边送走了谷巨头,那边就匆匆跑来带队出警了。
可没想到,他上午刚送走李果这瘟神,下午一转身又见着他……
“怎么回事?”吴成德现在口气也软了,只是默默地把自己那个曾经貌美如花如今肥壮如山的老婆扶起来,然后气势全无地看着李果和房东姐姐。
房东姐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玩着一部手机,眼睑低垂:“你可以自己问她。”
无奈,当然无奈。吴成德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人家不但是军方的,而且是高级军官,人就是冲上来把自己给暴打一顿,然后说这是军令。那吴成德也只能忍着,要不苦着脸向军区上访。可这种上访,大半是无功……
当然,他也没傻到要去给自己这个一点感情都没有的老婆讨什么公道,如果不是自己什么把柄都在赵凯手上,他早就甩了这个尖酸刻薄而且没有素质的女人了。
可刚要走,外面突然闹哄哄了起来:“谁!谁!谁打我姐姐!”
一听这声,李果眉毛一拧,上下看了一眼吴成德:“你小舅子来了。”
其实赵凯也颇有那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魄力,他嗓门硕大,一点都听不出来他在前天被李果踩断了肋骨……
不过当他出现在李果面前的时候,倒是看上去挺狼狈,坐在轮椅上,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膏药味。精神头倒是不错,就是隐约可见乌云盖顶,印堂略有发黑。
他身后跟着七八个人五人六的家伙,看上去都挺恶霸的。完全不把在场的警察蜀黍放在眼里,一个个的都摆出一副‘谁都不敢碰我’的表情。
要知道,只有狗屎才看上去谁都不敢碰。
李果看到了赵凯,那赵凯也自然看到了他。
这两人多少也算是老仇人了,毕竟赵凯让李果少了个姐,李果让赵凯断了根骨头。如果单纯要说疼的话,许是赵凯更疼。但说伤,李果着实伤的很重。
赵凯当然不是蠢货,他见到李果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只会,并没有太过于嚣张,只是用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李果。
而李果并没太在意他,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指着他扭头问吴成德:“便衣警察?”
吴成德老脸一红,他人精一个,怎么听不出来李果语气里的揶揄。倒是赵凯,他开始就一肚子的气,现在看到自己的姐姐又昏迷不醒,再加上李果阴阳怪气的嘲讽,他火气噌的一声就冒了出来。
可他刚想说话,却被房东姐姐一伸手抓住了脖子,然后就这么硬生生地给提了起来:“我听了你的故事,我觉得你挺该死的。”
这一下,全场都惊悚了。赵凯少说有一百五六十斤,被一个看上去最多一米六出头一点的姑娘,掐着脖子举到了半空,而且手臂几乎没有弯曲。这需要多大的力气?
要知道这种姿势,就算是提一个十五斤的哑铃,正常人都支撑不住多少秒的。
赵凯的脚在胡乱踢腾着,房东姐姐的表情无悲无喜,扑克脸的她在大多数时候都显得非常严肃和拘谨,唯独在李果和小新面前会稍微好一点。
李果走上前,拍了拍房东姐姐的手:“现在还不是时候。”
房东姐姐点点头,放下了赵凯。然后李果在赵凯惊悚的眼神里,俯下了身子,凑到了他的耳边:“我现在在找杨儿姐姐的孩子。他活你活,他死,我不会留你。”
李果的声音还挺大,显然是故意要让站在旁边的吴成德听到。吴成德当时脸色就大变……
人类总是会联想的,在吴成德听到李果的话之后,立刻就开始把前前后后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开始连接,不管这些事里面有没有联系。
然后整件事情在吴成德的脑子里,就成了另外一件事情,而这件他自己联想出来的事情,让吴成德突然如坐针毡。
当然,更惊悚的要数赵凯了。久经沙场的他,倒也是个老将,而且脑子也不笨。他分明知道现在的李果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走在路上只敢阴测测瞪他一眼的李果了。自己雇了两拨人去找他麻烦,但是他现在却安稳的在这逛着街,身边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女人。
不过赵凯倒也没有做出当场跪下或者大声求饶的丢人事,反倒摸着自己的脖子,颇为硬气地看着李果:“老子在这等着你,看你这牛逼什么时候吹破。”
而他刚说完,入春拿着一杯奶茶从后门钻了出来,一脸嬉笑:“他还真不是吹牛逼,你等着。刚才我爸打电话来了,说好像有眉目了,不过好像不是什么好眉目。”
这前面半句,是跟赵凯说的,后半句显然就是看着李果说的了。
赵凯的脸色很苍白,大滴大滴的汗珠从他的下巴上滴到了地板上,不过不知道他这汗究竟是因为牵扯到伤口上疼的、被房东姐姐掐的或者是被李果的话给吓的,而他身旁的那些狗仗人势的家伙没有一个敢上前的,把他一个人放在中间和李果两两对峙。
“我们走吧!”李果一扭身,牵起了房东姐姐的手:“我不想看到他。”
房东姐姐点点头,连看也没看赵凯和吴成德一眼,甩着头发就转身和李果往门外走去。可刚走到一半,李果突然转身来到了苹果手机专卖的柜台,把信用卡往柜台上一扔:“来台苹果4.”
那柜台小姐颤颤巍巍地摸出一台,小心翼翼地递给李果,并在征得了旁边经理的首肯之后,刷了李果的卡……
拿上手机,李果和房东姐姐转身就走了出去。而入春一愣,快步地追了上去:“偶像,偶像……偶像姐姐等等我啊……”
他们三人走出去之后,赵凯突然从轮椅上滑坐到了地上,眼神就像条死鱼。
“赵凯!被你害死了!”吴成德也是急得团团转:“他连部长级的都请动了!你说,普通人有这能耐么?”
赵凯忍着胸口的疼痛,用手猛地搓脸,然后在他的脸差点被搓下一层皮的时候,他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妈的!兔子急了还咬人!老子先下手!”
说完,他轻蔑地看了一眼吴成德:“你到时候嘴巴闭紧点就是了。”
吴成德阴晴不定地看着赵凯,什么话都没说,拖着他死狗似的老婆也走了出去。
见他走后,赵凯的手下也纷纷上来,扶着他又坐到了轮椅上。赵凯随手给了离他最近的那个人一个耳光:“妈的,废物!拿我电话来,我打电话给朱爷。”
他那手下,当然不敢吭声,只是默默地推着赵凯离开了这里,只剩下一地的纸屑,和惊魂未定没有来得及跑路的工作人员……
李果和房东姐姐此时早就离开了,只不过他们身后跟着一个烦死人的小姑娘,她骑着一部电动车,死缠着李果。
“你这车好帅啊!”入春一边失望地看着自己的小毛驴一边羡慕地看着李果的未来车:“借我骑骑呗……”
“你骑不了。”李果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早点回家学习去吧!别跟着了。”
入春则丝毫不以为意:“我可是过来协助你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不能这样的。”
李果摇摇头:“要不是我今天碰着你,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享受你的协助呢。”
“话不能这么说。”入春把自己的电动车拍的梆梆响:“我多少也帮了你不是,你能把你女朋友介绍给我认识么?她刚才好帅。”
房东姐姐已经又穿上了那件普普通通的长款羽绒服,她听了入春的话,扭头看了她一眼:“我不喜欢女的。”
入春吐了吐舌头:“我不管,反正我就……”
她话还没说完,李果呵呵一乐,突然加大了油门,未来摩托车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轰鸣,然后瞬间加速,不到两秒钟就把入春给甩得连毛都看不见。
甚至连给入春的反应时间都没有,她的小电驴还以每小时三十公里的速度开出了老长一段路,才缓缓的停靠在路边。
“气死本姑娘了!”入春把她哈喽kitty的头盔往地上一扔:“太过份了!山水有相逢,等着!”
而李果和房东姐姐这次是直接回了家,到家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小新妹子正在门口撅着ρi股和小葵用竹签掏蚂蚁洞,而鸟子精则蹲在一边旁观加支招。
“我擦,神器!”鸟子精见到了房东姐姐的摩托车之后,瞬间眼冒星光:“我玩玩我玩玩!”
李果能拒绝入春,但是他是怎么都不敢拒绝鸟子精的,毕竟她神经病一发作,那就是个永无宁日的结果。
所以李果安稳地把位置让给了鸟子精,反正还没熄火,也就用不着房东姐姐再用嗓子把摩托车叫开。
鸟子精倒是聪明无比,上手不到五分钟就已经把这奇怪的摩托车完全摸了个彻底,然后她兴冲冲地撸起袖子把房东姐姐从车上赶了下去,一加油门:“我负责加油啊!”
李果一愣……想叫她的时候,却以为时晚矣……
房东姐姐无奈地耸耸肩:“她要把车推回来了,人一下车就自动熄火。”
而李果则摇摇头,捂着额头说:“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她是穿的裙子……”
当晚上鸟子精回来的时候,俨然已经到了八点半,据一身尘土的她说,光扶车走回来就用了两个小时。而且倒霉就倒霉在,她骑行的路线是偏僻的乡间小路,一路上连跟人毛都没有看见。
李果问她为什么要下车,鸟子精说她要小便……
“对了,开会什么的,你就不用去了。”鸟子精疲惫地跟李果说着:“我始终觉得这么点事,让总裁出面太掉价了。我以你秘书的身份已经把你的企划修改了一下传达下去了。看到没?什么叫贤内助?”
鸟子精说话的时候还一脸的得意,然后指了指宅在房间里的莫愁:“你再看她,玩一天了。”
“啊?相公,你叫莫愁啊?”莫愁从电脑屏幕上前抬起头:“这厮,居然用作弊器!”
鸟子精叹了口气:“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被电脑毁了……”
李果没什么心情多说话,胡乱洗了个澡就窝到了床上。不过鸟子精还是没打算放过他,她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幅四国军旗,强行拉着玩游戏玩上瘾的莫愁和想看电视的房东姐姐,四人一起玩了起来。
“下午你们干什么去了?”鸟子精一边玩一边问着:“不至于跑出去打野战吧!”
莫愁一听,眼睛里闪烁着无知:“野战?是什么?”
李果咳嗽了一声,从房东姐姐的包包里摸出给莫愁带的手机:“给莫愁买手机去了。”
鸟子精当然不相信,她眉毛一挑:“别跟老娘装蒜!赶紧说。”
其实房东姐姐也是个喜欢讲故事的人,她见李果没什么心情把那个悲惨的故事再复述一遍,她就自告奋勇添油加醋地把《李果和杨儿姐姐的二三事》当成了一出评书,娓娓道来。
她不说还好,她这一说,就停不下来了。而莫愁和鸟子精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听着,边听还边乱入讨论一下。
而且这三人还越说越深入,等到李果睡了一觉醒,发现她们三个还在喋喋不休……
“睡吧……”李果央求道:“你们不睡也让我睡……我昨天被折腾了一晚上……”
而鸟子精这时候脸带戾气地说:“那个叫赵凯的,真有那么孽畜?”
莫愁更是吓人,眼睛都开始泛起青色剑光了,头发无风自动……
李果往床头缩了缩:“你们要干什么……”
经过好一阵的安抚,李果才算是把莫愁和鸟子精的情绪给压制了下去,并循循善诱让她们老实一点。
特别是莫愁,李果着实耗费了两个小时给她通了道理。一向乖巧的小莫愁,这次就好像和人怄气的小姑娘似的,一直处于气场状态,并很气愤李果把这故事只告诉房东姐姐而不告诉她。
“相公,你太过份了!”莫愁坐在床头,抱着膝盖:“居然不告诉莫愁。”
李果抹了抹嘴,瞬间一本《男人的借口一千零一夜》在脑中成形,然后滔滔不绝地哄起了小莫愁,直到小莫愁重新眉开眼笑并不再提这事,反倒因为李果送她手机而亲了李果一下之后。这整件事情才算是平息,并让李果重重地出了口气。
看着莫愁兴冲冲地捧着手机夺门而出,钻回自己的房间里开始摆弄那连李果都玩不动的苹果手机,鸟子精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么纯的小姑娘,多好骗啊!这要是落在哪个歹人手里,估计小莫愁会成地方一害吧!”
李果也是跟着点点头:“是全民公敌……她残暴的时候你还没见呢。”
鸟子精听见李果说话,突然朝李果伸出了手:“我的呢?”
“什么?”李果一愣:“你的什么?”
“礼物啊!”鸟子精愤愤不平地看着李果:“有莫愁的没我的?”
李果一愣,支支吾吾了半天,然后索性一摊手,看向了天花板……当然,并不是李果不记得鸟子精,可他实在是不知道鸟子精喜欢什么。鸟子精这厮必定是双子座的,善变的厉害,时而如大家闺秀、时而小家碧玉、时而是剩女小清新、时而是重口味怪阿姨,这一系列的奇特口味,都是以套装的形式出现。而且换季很快,让李果应接不暇。
“我伤心了。”鸟子精目光悲切,眼中饱含着无辜受伤之后的凄切神色:“你太那个什么了,你还有头不咯、有心不咯、你还是个人不咯,你有没有……”
李果想了想,深沉地叹了口气,从床上爬了下去,打开自己床底下的一个纸箱子,并在翻腾一阵之后,从里头拿出了一个很旧但是看上去很有童趣、一上发条就会发出清脆响声、而且里面还会飘雪花的水晶球八音盒。
“这个,”李果相当肉疼地看了这个奇怪的小玩具一眼:“给你……”
鸟子一见,顿时收起了控诉,拿起八音盒吱嘎吱嘎地拧了起来,然后一边听着叮咚的音乐一边看着李果:“这有年头了吧!我记得我原来也有一个,后来没了。”
李果点点头:“是我九岁那一年,姑姑带我去北京,我在颐和园迷路了,有个怪阿姨送我的……我一直挺珍惜的呢,见你喜欢这种奇怪的玩意,才送你的……”
鸟子精一听,脸色大变……
李果见鸟子精反常的样子,纳闷地挠了挠头:“你这表情是什么……不会吧……”
鸟子精默然地把水晶球翻转了过来,然后把自己的手指头塞到李果嘴里沾了点口水,接着不停地在盒子底下一块颜色略微有些不同的地方死命地蹭着。
渐渐的,那块地方露出了本来的样子。上面还有一行正楷小字“羚,如有来世”。
鸟子精一看,笑容就变得苦涩了起来,她默默地揉着鼻子:“怎么会又回来了……”
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啊……这个,你就是那个怪阿姨么……”
鸟子精突然毫无预兆地哈哈一笑,二话不说,直接捧住了李果的脑袋,然后用尽全力把他的脑袋搂在了怀里。
这看上去很好,真的。被一个性感美艳的女子搂在怀里,看上去真的很美。
但是这里有个大前提,这个性感美艳的女子是尼玛的金翅大鹏鸟!李果顿时就感觉自己的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
“死了……”被闷着的李果,发出最后挣扎的呼唤:“真的……”
鸟子精听完,还用力夹了夹才把他放开,然后捧着李果的脑袋东看西看了老半天:“你小时候跟现在怎么变化这么大……”
李果愣了愣:“发育了……不对……你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我差点被你爆头……”
鸟子精眼神里闪烁着李果压根看不懂的东西,她只是盯着李果一个劲的猛瞧:“不对,不对,你是不是还有个哥哥或者弟弟?然后这个球是他给你的?”
“胡扯……”李果揉着脑袋:“当初那个怪阿姨把我带到一个房间里,然后跟我说了奇怪的话……不过我想不起来了,走的时候就给了我这个。”
“老娘不是怪阿姨!”鸟子精暴怒掀桌:“再从你嘴里听见怪阿姨这三个字,老娘就活剐了你!”
这时莫愁突然探头进来:“你且试试。”
鸟子精:“……你怎么还偷听人说话啊?”
莫愁扬了扬手上的手机,问着李果:“相公,莫愁想给你打电话。”
李果看了看鸟子精,然后从她口袋里摸出电话,拨通了莫愁的手机。当莫愁的手机第一次响起来的时候,她大声欢呼了一下,然后迅速关上门跑到隔壁,开始和李果讲起了电话。
两个人说的大多是一些屁话,真的就是屁话……比如莫愁问李果天气好不好啊?李果问莫愁晚上吃饱了没有啊?还有这几天开心不开心、明天中午想吃什么的云云,直打了二十多分钟,莫愁才在那边跟李果说了晚安,说她要休息了,还让李果也早些歇息……
“她玩得挺高兴的。”李果把电话塞回鸟子精的口袋,顺手帮已经睡得呼呼作响的房东姐姐盖上被子:“你刚才那话,我还是没明白啊!少女……”
鸟子精抱着那个水晶球,用细细的手指点了一下李果的鼻子:“哈!二逼……”
骂了李果,鸟子精显得非常轻盈跳脱,她转过身穿起小兔子拖鞋,然后啪嗒啪嗒地走到门口,并在朝李果扬了扬手里的八音盒之后,嘭的一声关紧了大门。
“看来我认识她还蛮早的……”李果用手按了按快被鸟子精捏爆的脑袋:“我真记得是个怪阿姨啊……”
当然,对于九岁的小李果来说,当年烫着爆炸头、穿着喇叭牛仔裤和皮夹克的鸟子精,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可毕竟小李果当时只有九岁,还蠢,不然哪里会在颐和园里迷路……而迷路之后,他自然就哭啊!这一哭就把好事的鸟子精给吸引了过来,然后鸟子精就……就把他……
嗯!李果想不起来了。反正他脑子里仅存的图像,就是那个怪阿姨很奇怪也很变态……
不过李果倒是真没想到,自己居然九岁的时候就认识了鸟子精,且……还被她做出了奇怪的事……
头疼,李果真的是头疼。他是蠢,不是笨。他精着呢,那个八音盒绝对是个古董,而且上头的刻字看上去那么暧昧,显然某个跟鸟子精有过匪浅关系的男子留下的。
而从鸟子精现在的反应来看么……
李果突然惊坐起,一拍大腿:“坏了……我到底转了几世……我还真成班禅了么……”
他想到这个可能之后,当场就惊魂未定了,而打断他胡思乱想的是房东姐姐放在床头的那个化妆盒……
那个上面还有美宝莲标示的化妆盒像山寨手机似的闪烁着动人的LED灯光……还传出钢琴版的爱情买卖的铃声……
李果推了推房东姐姐,但是她却翻了个身,嘟囔着:“你接吧……人家困了嘛……”
撒娇……她在撒娇!李果顿时欣慰……
于是李果本着这份豪情壮志,果断地以男朋友的身份打开了化妆盒。
盒打开之后,他悲切了……化妆盒还是化妆盒,它在响……李果不知道怎么用……
“粉红色、紫色、绿色。密码是小新的生日和我的三围……”房东姐姐在梦里嘀咕着:“三次错误就会爆……”
李果惊骇了,哆嗦着手按照房东姐姐的指示按开了屏幕,但是在输密码的时候,他手又抖了,小新妹子的生日好说,但是房东姐姐的三围……
李果只能靠目测了……
所以,李果在这个时候由衷地感谢陪伴他成长的那些女性,苍老师、小泽老师和已故的饭岛老师……
在打开通讯器之后,海燕的脸清晰的印在上面,但是她一见对面是李果的时候,突然一愣,然后迅速地把衣服扣子全部扣好,直扣到领口……
“怎么是你?”海燕的表情像吃了死苍蝇:“浅川呢?”
李果拿着化妆盒对准了爬在床上四仰八叉的房东姐姐:“睡觉……不肯起。”
海燕眉头皱了皱:“告诉她,女武神小队集结完毕,明天上午能到约定地点,所有装备齐全……嗯……等一下,前巴勒斯坦第五大队成员在前往约定地点的火车上遗失一个紧急医疗包,他已经照价赔偿。”
李果摸着下巴,看着海燕:“多少人?”
“女武神小队一共三十七人,除去已在中国的十九人和因为政治原因不能及时赶到的七人,应到三十九人,实到三十人。”和房东姐姐比起来,海燕似乎更像是一个职业军人:“重型武器无法入境,所以三部轻型驱逐战车和一部多管火箭炮无法应用。但是轻武器已经全部成功入境,这里面包括美式的折叠突击步枪、南非的R20型反器材狙击枪、出奇不好用的柯尔特1911、以及女武神套装等等。”
李果哇了一声……然后神采奕奕地问着海燕:“女武神套装是什么……”
海燕点点头,一边操作着电脑看资料,一边回答李果:“是属于凤凰的专用装备,包括高斯步枪、电磁冲击器、神经动力冲刺长枪、感应弹射器和隐形装置。”
李果真惊了:“我听都没听过……”
“当然。”海燕不耐烦地说着:“这是领先这个时代一百年的武器装备。除了凤凰没有人能使用的东西。”
李果听了她的话之后,就开始想象着房东姐姐穿上那一身装备之后的样子,但是他思考来思考去,脑子里都挥散不去里EVE初号机的身影。还别说,房东姐姐如果去了那一身的骚劲儿,当真还和凌波长得颇为相似……
而在李果幻想的时候,海燕已经有些气恼地开口说了:“你难道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问我么?”
李果一愣:“最近吃的好么?”
海燕咬了咬牙:“我并没有找到研究所的人,春日和大佐都消失了。但是我有可靠的消息,他们已经完全破坏了第四研究所的系统,一旦研究所在春假之后再度开启,那就会大崩坏。”
“啊……”李果茫然无知地看着海燕:“大崩坏是怎么个崩坏法?”
海燕颇为无奈地看了看李果:“晚安。”
说毕,她就关掉了通讯器,她那边一黑,李果瞬间就只能在化妆盒上看到自己的傻相了。他顺手把额头上一个因为上火长出来的痘痘挤掉之后,自言自语道:“未来人、超能力者和宇宙人……我身边就差宇宙人了吧?”
说完他还用手戳了戳房东姐姐的ρi股:“未来人。”
当晚,李果并没有和房东姐姐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一晚上他都做梦去了。又梦到自己变成新世纪天鹰战士、又梦到房东姐姐变成最终兵器彼女……反正乱糟糟的一大堆,而且鸟子精莫愁还会乱入……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李果发现一贯晚睡晚起的房东姐姐居然不知所踪,而坐在他旁边的居然是头发凌乱的鸟子精。李果一个激灵,抓着被子捂住自己的胸口:“你要干嘛……”
鸟子精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你说,人的机缘是不是很奇怪?”
李果摇摇头:“大早上坐在这里说这种话,你才真的奇怪……”
可鸟子精却目光呆滞:“李果,你认识我么?”
李果看着鸟子精,往床角落缩了缩:“大姐,有事您就说……我真怕了你,你别这么吓人么?”
鸟子精听了李果的话,居然出乎意料地哦了一声,然后慢慢地钻进了李果的被子里:“我在这睡一会。”
“你睡……”李果大惊:“我起床了……”
说完,李果呼哧带喘地爬下床,飞一般地穿好衣服,然后迅速地拉开房门……
刚一出房门,他差点和闷头玩着手机的莫愁撞了个满怀,专注的莫愁只是略微抬头看了一眼李果:“相公,外面有许多人。”
李果看了一眼正在院子里打太极拳的果爸,迅速的洗漱迅速的排空,然后叼着一个馒头就从屋子里走了出去:“爸,你到底是武林高手么?”
果爸半闭着眼睛,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教你胸口碎大石怎么样?”
“你还会这一手?”李果知道果爸不会说实话,可他又不敢试,万一果爸不是高手,然后被他一剑给透了……李果得自杀以谢天下的。
“李果。”果爸突然在李果临出门前叫住了他:“李家三宝,你都得到了。”
李果回过头:“是啊……莫愁和一把剑还有一本书……”
“你把什么看的最重。”
李果想也没想,一指正依着房门,盯着手机嘴里念念有词的傻莫愁:“她。”
莫愁一个激灵,抬头茫然环顾四周:“相公,何事?”
果爸点点头:“记住了,要有文化有力气,才能保护妹子。”
“……”李果愣住:“好解释……”
“去吧!”果爸还是那副老神自在的样子:“不安的前方在召唤你。”
李果眼睛翻了翻,突然觉得自己老爹似乎有些奇怪,总觉得他今天变得有点像一个人……嗯……不是一个人……而是身残志坚!
好在李果的身心已经是被身残志坚给摧残过的,有了抗体嘛……
不过等出门之后,李果突然之间还是被吓了一惊,小心肝不安地突突直跳……
因为铺展在李果面前的东西,是让他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二三十个人穿着千奇百怪的衣服,正从两辆老式昌河面包和一辆依维柯上不停地往下卸奇怪的箱子,有几个箱子上甚至还有骷髅头的危险品标志和核标志……
这样的场面,就算是在电影里李果都没有见到过几回,更别说是一把菜刀都要实名登记的天朝……
而一边的房东姐姐,则正在一个看上去异常先进的无缝箱前面来回地绕着圈。
李果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就是你的装备?”
房东姐姐点点头,接着她伸出一只手:“长枪!”
随着她的话,一把黑黝黝的棍子陡然出现在她的手上,李果甚至没有看到这棍子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而那棍子在接触到房东姐姐的手之后,两头突然刷刷地弹出了两把尖锐的刃尖。
“高斯!”
李果依然是什么也没看见,就听咔嚓咔嚓两声,一把大概有一米五长的大枪就取代了刚才那把看似很牛逼的冷兵器。
“还没充能。”房东姐姐回头朝李果笑了笑:“能射五千米的枪呢。”
就在房东姐姐的女武神小队整备差不多完毕,每个人都很惊悚的大白天拿着各种武器站在李果家的门口向房东姐姐汇报着近期状况的时候,突然从远处徐徐驶来一长条的摩托车和农用车,反正怎么装的人多怎么来,就光李果目测就大概有两三百人。
“爸爸爸爸……”小新妹子指着远远开来的车:“这些人是来这强拆的吗?”
李果捏了捏下巴:“好像不是……挺傻的。”
而女武神和她的守护者们也都看到了那些车,然后一个看似是俄罗斯人的大汉,二话不说从昌河面包车里拎出一个箱子,然后在里面用力一拉,一架M族的班用机枪就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然后他迅速地把三角架上槽,供弹器装好,一副悠然的样子等着来人上门。
“这是傻瓜比尔。”房东姐姐给李果介绍着:“前乌克兰金雕成员,负责火力倾泻,打过伊拉克战争,是伊拉克方的雇佣兵,坠落的三架黑鹰有两个是他打下来的。”
不过很快,李果就发现那个摩托车农用车混杂的车队,好像并不是赵凯找来的人,毕竟如果真是来找李果寻仇的话。总不至于在摩托车的车把上挂上几只烧鸡和板鸭吧……那农用车上更是有卫生纸大白菜还有半头猪……
再加上车上还有穿着当地少数民族服饰的女人和小孩……
这明摆着是人家哪个寨子里出来团购年货嘛……
于是,李果连忙摆手示意那个重型火力压制手把他的机枪路中间撤下来。现在李果算是明白房东姐姐为什么不一直把这帮人带在身边了。
太恐怖了……都是一群战争狂人啊!这样换位思考一下,假如李果是那边团购年货的人,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受到了重机枪还有榴弹炮和手榴弹、单兵地雷和火箭筒一通乱打,估计自己就算没被打死,也八成会被吓出大小便……
果然,那帮人真的只是从李果这边借道路过,他们在经过李果这帮人的时候还都侧头看了一阵,有几个小孩还闹嚷嚷地用土话喊着金毛猴子……
“这样不行啊……”李果把自家库房的门打开让女武神小队把东西放进去之后,就悄悄地把房东姐姐拉到了一边:“这样影响生活啊!”
房东姐姐背着一个大箱子,跟圣斗士的圣衣似的,她一手牵着不情愿的小新妹子一手摆弄着她的神经动力长枪,在听到李果的话之后,她略微思考了一下:“没关系,他们只是把装备放在这里,平时他们都会很仔细的隐藏,他们都很有钱,不用在意花销。”
李果点点头,斜着眼睛看了看那边正忙上忙下的一堆老外:“你这个小队是为什么存在的……”
房东姐姐挠了挠脸:“是个雇佣兵团队,美国佬已经把四十年的佣金都付给他们了,就是让他们配合我成立一个不适合官方出面事物处理小队,他们只要听我的命令就好了……”
李果沉吟一阵:“然后你带着他们一起叛逃了……”
房东姐姐很认真地点点头:“嗯!”
李果忍不住捏了捏房东姐姐的脸:“你也这么可爱……”
而小新妹子这下可不高兴了,满脸怨念地看着李果,眼里的怨气化作精神力差点把李果给冲了一个踉跄。
“你又怎么了?”李果无奈地把小新妹子抱了起来:“我哪惹到你了……”
小新妹子斜着眼看了自己亲娘一眼:“她哪里可爱了,一个拿着棍棍的怪女人而已。”
“你是欠揍吗?”房东姐姐眯起眼睛,凶神恶煞:“皮痒就直说。”
小新妹子却丝毫不示弱:“本来就是!你哪里有我可爱,你是个怪女人!”
“好了好了……”李果连忙伸手阻止:“你们两个吵什么……亲母女啊……”
房东姐姐用发箍把头发扎了个利落的马尾:“正常,我跟她见不得面,一见面就会吵架。她很烦人。”
“你才烦人呢。”小新妹子气哼哼地说着:“天天就知道打我,你有本事打巫婆去啊!”
正靠在墙角依然在摆弄手机的莫愁听到小新的话,抬头看了看:“打莫愁作甚……”
一团糟……李果顿时觉得自己的生活一团糟!这好就好在鸟子精还没有掺和进来,不然李果真的会涌起拳头去撞南墙的魄力。
“不过……”莫愁把手机放进口袋,走到房东姐姐面前:“把这个给莫愁玩玩好么……”
房东姐姐点头,并把还是棍棍的感应长枪塞进莫愁的手里:“这只有我……能……”
她话还没说完,原本只有她能启动的感应长枪,在莫愁手里突然弹出了枪尖,只不过因为没有充能,而并没有高温和快速振动。
莫愁在一旁用长枪Сhā了Сhā砖头,然后点点头:“这倒是锋利,不过没什么灵气,不好用。”
房东姐姐瀑布汗直流,她实在是很想跟莫愁说,其实光这把武器的研究费用和制造费用就超过了F22和F35的总和,而女武神全套的价值,完全是可以用航母来衡量的……特别是最昂贵的两把武器……而且莫愁说不好用,那是因为这东西还没充能啊!你手机没充电也不能用啊混蛋!
在所有的武器装备都入库了之后,李果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得亏现在时间尚早、加上李果家也挺偏,所有除了那个团购车队和偶尔路过锻炼身体的老人之外,也没什么人看见。而且这些个老人也大多是多年的老邻居了,没什么文化但是热情淳朴。他们大多以为李果这是因为要结婚,所以在准备家具,有个热心的老木匠还指着房东姐姐脚下的微型导弹平台说这个床头柜太逊,等过几天要亲自动手给李果拿上好的樟木打一个。
忙忙碌碌之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中午,李果家对面的那一大片连着山的空地就成了这帮军爷们的临时住所,他们俨然把这当成了一次度假活动,连体帐篷不到二十分钟就竖起了一片,然后他们居然用煤油点起了篝火,还有人用口琴吹起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这……这样好吗?”李果看着这么丝毫不扰民的三十口子人:“不让他们进屋吃点?”
房东姐姐摇摇头:“纪律是一个团队生存之本。他们今天会在这暂时休息,等到明天的时候他们就会融化在这个城市里,一直到我们离开,他们也会离开。不用担心他们,就算是把他们单独扔进撒哈拉沙漠或者是越南的雨林,他们都能安然无恙。”
而与此同时,北京。
朱福水的桌子上摆着整齐的文件,他儿子小朱则站在一边帮他老爹倒茶添熏香。
“奇了,这个李果居然是青帮的新总裁。”朱福水嘴里啧啧称奇:“看见没?让你别冲动吧!以他的地位有一个那样的女朋友不是很正常吗?”
懂真爱的小朱面如死灰:“爹地,我不甘心……”
老朱倒是哈哈一笑:“没什么的,等吃掉了帽子,你再努力。搞的到搞不到看你自己的本事,不过有几样你得……”
“知道了知道了爹地……对女人不能不择手段,要凭真本事、要以家国为本、要修身养性、不能目中无人。你说过好多遍了。”懂真爱的小朱面带不耐烦:“六叔那边,你怎么办啊!爹地。”
“他?”老朱听到儿子提起自己最小的那个弟弟,满脸的重创:“长兄如父,是我的错。”
“可他破坏规矩,在当人贩子呢。多可恶啊!”小朱拿出青帮发来的监督信:“看,帽子都给我们发这个信了。”
老朱有些颓然地靠在椅子上:“国内本来一直就是你六叔在打理,攘外必先安内。可那边是你六叔,我亲兄弟。我怎么下的去手啊……”
“爹地,你还担心什么?六叔一点也没把你当哥哥,你的话他从来不听。还净干一些违法乱纪的事。听说他的一个下线,跟这个李果拧上了,打电话给六叔求助,六叔居然还真的派人过去了。”小朱提到朱六福的时候,也是没有什么所谓的尊敬:“这不是给我们添乱吗?”
老朱点点头:“我知道,这样吧!你帮我给帽子那边回一封信,就说……就说这事和洪门总堂没瓜葛,具体的会查清楚。”
小朱一ρi股坐在椅子上:“爹地,你还跟他们这么客气做什么?难道我们还怕了帽子么?”
老朱笑着摇摇头,用手点了点桌子上,加盖着青帮大印的监督信:“帽子用古法送信,这说明他们遵了祖宗家法和规矩,他们遵我们也要遵。你记住,我们是黑社会,但不是小混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乱了家法就是乱了纲常,没了纲常,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匹夫。懂么?”
小朱虽然不太乐意接受,但是他知道,如果在老朱说家法的时候他反驳,那他是要挨死打的……就跟李果一样,被打成球……
其实像这种传承了几百年甚至更长的家门,比起一夜暴富的人群来说,要更谦卑有礼、更有理有据。就好像李果的李家,一书一剑一女子。这俨然就符合了那种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递进关系。
而朱家也是一样,这种在古时能算上门阀的家族,一般都接受了比一般人更传统也更苛刻的教育。好坏不论,那只是立场问题,但是心中自有一套可以让人信服的道德观。
就比如说青帮和洪门,青帮虽然多出流氓,但是他们的流氓被称之为大亨,比如杜月笙这种人,虽然心狠手辣,但是他开的粥场救了数十万人、他还开学校办实业。而洪门也一样怀揣着光复中华、维持道统的梦想,毕竟洪门就是原来的天地会嘛!
虽然有尔虞我诈,毕竟这种事,谁都难以避免,如果一棒子全部打死,那似乎就太不近人情了。当然,林子大了也就出了各种各样的鸟,这朱家老六就是个特例。
朱六福十四岁时就离家出走,老早就回国自己发展。那时候老朱的爹还没有挂掉,老人嘛!总是格外疼爱自己的老来子,所以也就默许了朱六的各种行为,甚至还暗中给他帮助。所以到后来,这朱六福倒也是个人才,居然用了二十年,把香港台湾和大陆那些零零碎碎的洪门分支给整合了起来,比如什么三联青竹还有新义安等等。
不过到底,还是缺了一种正统的神韵,越到后面也就越乱。就是因为这样,朱福水才临危受命,匆匆回到大陆来拯救洪门的基础。
其实说起来,洪门和青帮都有各自的危机,正如古人说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青帮是败絮其外,但是内部还是一条线下来,整整齐齐。而洪门则是金玉其外,看似蒸蒸日上,但里头却一团乱麻。
“爹地,那李家有眉目了么?”小朱靠在桌边:“它真有你说的那么吓人?”
朱福水摇摇头:“没有,根本查无可考。倒不是吓人……好了,不要多提了。你今天的任务,是把洪门所有中层的名单给整理出来。下午前整理不出来,晚上不许吃饭。”
小朱一愣,满脸悲切,但是又不敢说什么。只能默默地退出房门,然后疯狂地开始加班干活……
而老朱看到自己的儿子之后,默默地摇摇头,然后用红笔在李果照片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圈,并拿起了老式的转轮式电话:“许老,你对李家的了解有多少?”
电话那头是一个挺沧桑的声音:“不多,但是我知道李家使剑。”
“许老,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你的正式弟子?”朱福水说话时格外的小心翼翼:“弟子等了二十年……二十年啊!”
那边的声音沉默了一阵:“缘。”
说完之后,那个苍老的声音顿了顿:“最近风起云涌,你树大招风,请多保重。”
“许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朱六福很是茫然:“请明示弟子……”
“百花齐放。如果可能,你就暂避一阵。”许老说话时显然顿了一顿:“再多,就是天机了,你自己小心。你我也算是有一段师徒缘,劝你多行善。”
“是……”朱福水乖巧的答应,并在许老挂了电话之后,他默默地挂上了电话,然后面色沉着地想了一阵子。
然后突然眼睛一亮,又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这一次他可是派头十足,豪气干云:“给我成立一个基金会,启动资金不少于十亿的。助残的,三个月内成立。一切资金由我们承担。”
电话那头是老朱的秘书,他当场就愣住了,迟疑地问着:“老板……三个月是不是太紧了……”
“我相信你的能力。”老朱说着,然后又补充了一句:“给我订两张去夏威夷的机票,我要回家过年。”
“是……”
而李果呢,他现在正坐在饭桌上和李明雪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主要就是因为李明雪突然说她这两天有些奇怪。
李果问她怎么奇怪,她说梦到自己长尾巴了……
“姑姑,到底是什么的尾巴……狗尾巴还是狐狸尾巴?”李果很坏:“狐狸尾巴就好看,你要变条鱼尾巴就能去演加勒比海盗4.”
“是蛇。”李明雪表情阴测测地道:“好粗的蛇尾巴。”
李果一愣,上下打量着李明雪,然后想象着她的腿变成尾巴的样子,然后欣然点头:“好看!就跟赵灵儿似的。”
“赵灵儿?”李明雪愣了愣:“我比刘亦菲漂亮。”
而果爸的表情则也是一副怪怪的样子,他贼兮兮地看一眼李明雪然后吃一口饭,然后又贼兮兮地看一眼李明雪……
“哥,你有病么?”李明雪可不怕果爸揍她,丝毫不迟疑的一句顶过去:“吃顶了吧!”
果爸被骂了,也不说话,还是在那笑,而且绝对是发自真心的笑……
“我拿汤泼你了啊!”李明雪瞪着眼睛:“有话就说好不好。”
果爸一抹嘴:“咱妈……是苗族的。”
李明雪点点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想说我高考是因为加分才上北大的么?”
果爸还是笑而不语,然后看了看四周的人,咳嗽了一声:“吃饭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李果翻了翻白眼,顺手把半盘子菜拨拉到莫愁的盆子里,然后把自己这段时间碰到的事都告诉了果爸。
不得不说,天朝确实是有在饭桌上谈世界的习俗。李果的话题立刻就得到了在场全体人的响应。并一致同意要李果对赵凯进行制裁。
唯独果爸没有发言,只是耐心地等着李果说完之后,他才开声:“你早就成年了,我现在只管你是不是干坏事,其他的我不管。男人报仇是应该的,但是你要是一门心思全用在报仇上,你就输了。”
李果点点头:“爸,咱们家的势力有多大?”
果爸看了一下李果和一样好奇的李明雪,然后郑重地点点头,一指鸟子精:“她是属我们家的。你爷爷的李家村也是我们家的,还有一个……”
说到这,果爸突然一皱眉,朝墙角的一盆盆栽看了一眼:“你躲多久了?出来吧!百合。”
百合!李果一听……这饭就吃不下了……
〇①⑦养不教
“刚来。”
中性略带低沉的女声,从墙角的地方慢慢悠悠地传来,然后一个齐耳短发的女子直接从墙角的阴影里慢慢挣脱出来,并清爽地甩了甩头发。
这一幕让李果浑身打了个激灵……
他可以不怕暴力的葵、神经兮兮的鸟子精、家财万贯的老朱,但是他在面对此女子时,却情不自禁地心生畏惧。
而且这畏惧并不是害怕她的武力值,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悸……
“好久不见,爸爸。”
“噗……”
这不光是李果了,就连莫愁包括鸟子精还有小新妹子都噗了出来,然后李果带头,用惊悚的眼神看着果爸和果妈……
莫愁紧紧拉着李果的手,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慌张盯着李果:“相公……”
果爸倒是一切如常,继续小菜吃着,小酒喝着。然后轻飘飘地抬头看了一眼百合:“坐。”
“谢谢。”百合径直走到李果旁边,朝角落的一张凳子勾了勾手,等凳子自己挪到她ρi股底下之后,她就这么飘逸安稳地坐了下来。
李果一见,玩命地往莫愁那方向挤了挤,而小新妹子也爬到了房东姐姐的身上,活活给百合的两边留出了硕大的空间。
“你漂亮了。”果爸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喝了口酒:“一起吃点么?”
百合摇摇头,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用她独特的虽不清脆但很有魅力的嗓音说道:“我是来要回葵的。”
果爸只是笑了笑:“吃完饭再说吧!”
说着,果爸就开始自顾自的吃饭。而李果哪还能吃的下,他跟莫愁俩人极警惕地盯着百合,生怕她一个暴起就伤天害理。
上次的时候,李果因为被那些血糊糊的东西给刺激到了,并没有多仔细地去看百合的长相。而今天么,果爸似乎并没有带上什么太强烈的敌意,莫愁也没感觉那百合身上有太强烈的故意针对谁的杀气,所以李果这次可以明目张胆地上下打量了。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其实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完美精致,无论的五官身材,都是漂亮得无可挑剔,组合起来更是漂亮得没边没际了。跟全世界所有姑娘比起来,就算当不成白鳍豚,当个大熊猫还是绰绰有余。
特别是她身上的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和举手投足间王子般的优雅,更是在感官上让人不自觉地加上一百分。
不过这一百分在李果那里则直接被抵消了,毕竟他经历过一次跟这个女子的非正常交往,然后那次交往在他稚嫩纤细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当然,如果抛开她眼神里如邪灵般的秽气和围绕在她身旁,那些被她杀掉的人临死时的怨念凝聚成的煞。那她就真正的是人如其名,像一朵象征高贵洁白的香水百合,可加上这些,她还是人如其名……一举成为了盛开在幽暗黑夜里充满着邪魅的黑百合。
“看够了吗?”百合突然扭头用棕黑色的眸子盯着李果:“想让我脱光了给你看么?”
李果一听,立刻把头扭到了一边,只是用旁光不断地瞟着她。而小新妹子则从桌子底下抬起头,仗着身边有人给她撑腰,肆无忌惮地喊着:“你敢脱,我爸爸就敢看!”
李果干咳了两声:“不看……”
鸟子精则在一边不停地拿手机给鸟爸发着短信,毕竟在没有涅槃前的金翅大鹏鸟,顶多也就是身手矫捷一点,干干普通人绰绰有余,但是一旦搞上厉害点的,就显得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在场的人,李明雪的情绪波动是最大的,因为她清楚的记得,这个女人已经像耶稣似的钉在墙上被烈火焚烧了,可现在这厮又活生生地出现在这里……更关键,她穿上裙子之后还这么漂亮……那小酒窝、那小细腰、那大奶子、那细长的峨眉眼肌骨莹润,这压根不让人活了!
果爸吃完饭之后,舒畅地点起一根烟,悠然自得地赛过了活神仙:“你胆子挺大的。”
“你不会伤害我。”百合深深地看了李果一眼:“已经伤害一次了。”
李果一愣……看我干嘛,跟我有屁的关系……
果爸回手摸了摸正用纯洁无暇的眼神盯着百合不放的葵的脑袋,嬉皮笑脸地说道:“没想到吧!葵能变回这样。”
“我当年也是这样。”百合表情淡淡的:“但是本性就是本性,改不了的。就好像剑兰,她嗜杀。就好像红莲嗜血。”
李果摸了摸下巴:“又出新人了……剑兰是谁?那你嗜什么?”
“你想知道么?”百合的视线突然跟李果直接对上了:“保证让你很销魂。”
李果一个激灵,然后把头扭到一边,看着莫愁:“好奇怪的女人……”
百合逗完李果,转头默默地看着果爸:“葵本身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孩子,在你身边是个隐患。”
“葵是好孩子!”葵出乎意料的大声抗议,平时那个连想上厕所都要跟人咬耳朵的葵,突然之间激动得满面通红,抓在手里的不锈钢勺子都已经被她捏成了一张铁皮,身上那种属于玄龟的强大威势冲天而起,杀气骤现。
“接着。”小新妹子突然剥了一个阿尔卑斯糖朝小葵扔了过去,而小葵一看小新妹子这一招有糖来仪,瞬间放下了什么狗屁的玄龟、什么狗屁的好孩子,从凳子上一跃而起,用嘴直接把还在天上飞的糖块盖了个大火锅。
落地之后就咔吧咔吧地把糖给嚼了个细碎,接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舔嘴唇:“还要!”
一颗折合人民币大概两毛多的奶糖,就直接让玄龟的气势土崩瓦解、让玄龟的杀气烟消云散。如果说葵是个大杀器,那这颗糖显然就是电源开关……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果爸和百合都目瞪口呆,而李果则捏着额头不住地摇头,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说小新其实不是在训狗……不是在训狗……
而百合绝对是最吃惊的一个,她看上去古井不波,但毕竟她不像李果那样是个心智残缺的少年,她可是个七情六欲都满满当当的正常人。别人不知道,但是她是知道的,葵是近乎不能被驯化的一种灵兽,因为据说玄龟因为当年补天有巨大的功劳,被女娲娘娘直接赐福傲然于世。这种近乎是被上苍赐福的灵兽,除了死一般不可能被人给控制,而且攻击性极强,只要有一点不顺心就会大发雷霆……
可……可现在百合看到的事实是,不但那个男人能摸她的头、那个男人的儿子能帮她擦嘴、那个男人的儿子的女儿好像……好像把玄龟当成牧羊犬……
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常理啊!有木有!!有木有啊!!!
百合的脸色从黑到白、从白到青、从青最后到了绿。
“把葵还给我们!”百合终于忍不住李家的这种慢节奏了,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然后指着李果:“用他的命换!”
李果一愣,然后什么都还没反应过来,身残志坚突然从李果的裤腰上弹了出来,一柄亮堂堂的光剑,直接顶在了百合的ρi股沟上……
“你怎么这么下流……”李果颇为尴尬地骂了身残志坚一句,然后朝周围人解释:“不是我控制的……”
身残志坚倒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反倒高声地喊着:“小妞,你想爽一次么?本大爷宽六寸、长五尺,双手单手皆能掌握,使用方便,还能自主振动,你……”
身残志坚的话越说越下流,百合恶狠狠地咬着牙瞪着李果……
李果颇为无辜地摊开手:“跟我没关系……你往前走一步,它在切你裤子……”
说完,百合真往前走了一步,然后不停地回头皱着眉头瞪着身残志坚,可身残志坚这把下流剑则丝毫没有羞耻心地跳回了李果手里,用那种特殊的电子音:“主人!命令已经执行完毕!请发布新命令。”
“……”李果顿时石化,跟着莫愁、鸟子精、房东姐姐、李明雪、果爸、果妈和百合,一同石化。
百合倒是没红脸,只是顺手在自己ρi股后头摸了摸,然后发现过来露出来一块之后,她愤然坐回了凳子上。
“我该怎么解释呢。”李果倒是不在意百合,反倒是给莫愁鸟子房东姐她们解释了起来:“你们也懂的,身残志坚……”
莫愁点点头,鸟子精也点点头,房东姐姐却摇摇头:“应该捅进去。”
“好重的口味……”鸟子精看了一眼房东姐姐:“不要带坏小朋友。”
果爸为了掩盖尴尬,清了清嗓子:“你们为什么就不肯善罢甘休呢?”
“这是未竟的事业。”百合虽然气愤李果弄坏了她的裤子,但是她倒是丝毫不介意自己半个ρi股露在外面:“我们本该是一伙的。对么,爸爸?”
果爸眉头皱了皱:“小葵,我是不会交给你们的。剑兰的话,估计你们不想也不敢要。那我们没得谈了,你走吧!知道你千万分身,不过别逼……老鸟出手。”
李果斜着眼睛看着果爸,他刚才说话,明显话锋一转了。李果可聪明了,他一瞬间就知道果爸肯定有什么东西藏私了。而且藏得很深……
“那也就是说,你不要你儿子的命了?”百合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到了李果身边,并挽起了李果的手:“我不信老鸟能打的赢海棠。”
李果玩命地把自己的手从百合手里抽了出来:“别动不动拿我当威胁,我要死了,大不了我爹生第二胎就是了。”
果爸摸着下巴:“小兔崽子……”
而小新妹子则突然表情凝重,然后眼睛里似乎有水波似的光线在流淌,而百合几乎在一瞬间就无法动弹,只剩下眼球在来回转。
“新新警告你哦!新新越来越厉害了!你要敢动爸爸,新新就打死你。”小新妹子虽然说话奶声奶气,但是语气里的警告意味却是昭然若揭,再加上弥漫在房间里那种浓郁到呛人的精神力,甚至直接把百合身上覆盖的那一层煞气给冲得干干净净。
“好厉害……”莫愁看着小新妹纸,拉了拉李果的袖子:“新新真的好厉害,再过几年,许是莫愁都奈何她不得了。”
李果嗯了一声,深沉地点了点头:“到时候只能智取了……你看看能不能生个比她厉害的……”
“哎呀……相公讨厌啦,这个时候还说这种下流话。”莫愁说着,害羞地在李果胸口捶了两下。
嗯……李果差点被捶得吐血。
而在李果和莫愁打情骂俏的时候,百合花的身影却开始慢慢淡化,并最终在小新妹子的精神冲击下化作了一缕青烟消失殆尽。
她一走,鸟子精就突然发问:“她这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还有什么隐私?”
果爸摇摇头:“她现在算是废了的。本来她是三巨头之一,牡丹、百合还有海棠。”
“好土的设定……”鸟子精撑住下巴:“那她怎么被废的?”
果爸看了一眼李果:“她是李果身上禁术的电池。”
李果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哦了一声。但是后面他突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什么?!”
这一下,别说李果了,就连莫愁都是一脸的茫然。反而发问的鸟子精倒是无所谓,反正她不懂。
“我就这么跟你们说吧!李果的灵用来镇锁妖塔、那他就没有更多的灵力来供给他身上的禁咒术,那就要一个载体。所以当年我就把百合的灵永久嫁接到了李果身上,用来维持术法。”果爸笑着摇摇头:“其实我是想让百合和李果都当普通人的。百合叫李然。”
“后来就走了两个极端……”李果哭笑不得:“那家伙,她是我姐姐?”
果爸摇摇头:“不是亲的,关系很复杂。能从战国说起。”
李果一摆手:“难怪她跟我不共戴天似的……都是你从中作梗啊!”
果爸呸了一声:“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反正你自己小心,那孩子睚眦必报的,她算是恨你入骨了,说要你命就真的会想办法要你命。说实话,老鸟还真打不过海棠。”
李果摆出一副和果爸一样的表情:“随便她去吧!我一点都不介意谁恨我。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
“步子迈的大了,就会扯着蛋。”果爸哈哈笑着往下接了一句。
而鸟妈带头,所有的女性都横了一眼他们两父子:“两个流氓!”
李果在百合出现并消失的接下来的两天里,才算是充分享受到了假期的感觉。没有烦心的电话、没有恼人的琐事。
大部分时间都在悠然的日光浴和鸟子精喋喋不休的哔哔声中度过,安宁而祥和。在这过程中,他不止一次地问自己老爹,那些花儿未竟的事业是什么、而李家的职责又是什么。
但是回答总是千奇百怪,比如“他们要毁灭全人类、他们要征服全宇宙、他们要霸占内蒙古的稀土矿”以及“我们要做的就是为共产主义添砖加瓦、我们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等等。
刚开始听,李果还能吐几句槽,可是再神的吐槽也扛不住果爸铁一般的坚持,所以每次都是以李果的颓然败北而告终。
当然,鸟爸在这两天里回来过两次,给他的宝贝女儿带了各种诸如AD钙奶、成长快乐牌复合维生素和鬼脸嘟嘟这些奇怪的吃食。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已然一百余岁,并每次在离开的时候都会千叮呤万嘱咐。
“不要下河游泳。”“不要爬树。”“不要偷人家的水果。”“不要和别人打架。”“要乖乖吃饭。”“饭前便后要洗手”……
这在李果看来,已经够离谱了,但是更离谱的是……鸟子精居然安然照做,并经常参与到小葵和小新妹子的怪胎少女二人组里,和她们俩分吃各种古怪的幼儿零食。
莫愁这两天里,那叫一个安稳乖巧,除了吃饭洗澡上厕所,几乎就不从房间里出来,白天不起,晚上不睡。连夜鏖战星际2,甚至她还开始进攻网游事业,在撒娇耍赖蹭到李果给她买了两张点卡之后,她开始征战《魔兽世界》,练了个战士,立志要当主坦克。
当然,看着心爱的小莫愁终于也成了一个伤不起的死宅,李果欣慰地笑了。毕竟莫愁太冲动了,甚至危险系数都超过了那些花儿,李果和雪姐姐下属,那个腾蛇通电话时候得知,那帮仙女门的萝卜门,到现在还没一个人苏醒,完全属于醉死状态。只不过情况稍好了一点,有人陆续开始说梦话了……
而真正让李果很头疼的却是李明雪,她每天一睁眼就开始发脾气,莫名其妙地发脾气,而且发脾气的对象也只能够是李果。李果问她为什么,她总是说没睡好,说晚上做梦梦到自己长尾巴,看上去好恶心。
李果很仔细地帮她把梦里所描绘的东西用炭笔素描完整地复原了一次。
然后他就惊呆了……画上的东西俨然就是赵灵儿!对!李果绝对不会看错的,这就是赵灵儿!
随后,李果就姑姑做梦的事情,仔细找起了缘由,问李明雪是不是玩什么奇怪的游戏了、问她是不是又去看胡歌版的仙剑奇侠传了。
答案都是否定的,李明雪玩游戏只玩极品飞车和各种打僵尸。用李明雪的话说“要梦也是梦到生化危机,我坐在布加迪里开车撞僵尸”。
这样一来,就算李果是大百科全书分析帝,也照样的束手无策,毕竟他又没专业地学过解梦什么的,到百度上一查,全是狗屁的比如“龙蛇入门主得财,龙蛇入灶有官至,蛇化龙行贵人助,妇人见蛇生贵子,龙蛇杀人主大凶,蛇咬人主得大财,蛇入怀中生贵子,蛇行水中主迁荣,蛇随人去妻外心,蛇入谷道主口舌,蛇绕身者生贵子,蛇多者主阴司事。”这一类的奇怪解释。
弄了半天都是整条蛇的,根本没有半条的解释……
所以最终,李明雪不得不在早晨的时候,带着蛋疼到快爆炸的鸟子精和怪胎少女二人组以及果妈一起上路,去附近的几所大庙里求签解惑。
而他们刚走,果爸就从库房里摸了一个看上去乌黑发亮的龟壳和一把铜钱,然后在看到人去楼空的房间之后,默默地叹了口气,然后冲着李果:“来来,爹给你算一卦……”
李果当然拒绝,并以“一切牛鬼蛇神都是反动派”为切入点来教育了果爸的不科学举动,最终使果爸承认到了自己的错误,并在占领了道德制高点的李果面前保证,以后一定深入贯彻《科学发展观》,努力学习《马克思哲学》以及《三个代表》的中心思想。
反倒是可欣,也就是房东姐姐,她似乎是撒娇撒上了瘾,原本跟亚马逊女战士似的人物,突然之间,就变得像一个任性的娇气大小姐似的,在李果旁边腻歪歪腻歪歪的,莫愁的撒娇赖地、鸟子精的撒泼打滚,她是一应俱全。当然,这一切都只在李果面前展现出来,在别人面前丫还是亚马逊女战士。
而在小新妹子面前,她更是狂暴的亚马逊女战士……
李果很不明白,房东姐姐明明爱小新爱到可以抛弃生命和尊严,可偏偏为什么在她面前的时候会显得那么乖张暴戾,让一对亲母女看上去跟不共戴天似的。
房东姐姐咬了一会枕头,然后略带伤感地告诉李果:“敢举枪杀人的人,都做好了死的准备。如果让她觉得我和她是相依为命,而我万一又在哪天死了,她会把一切都毁掉的。”
这个李果是明白的,相依为命么。兔斯基说过的,相依为命就是当另一个人不在了,除了巨大的悲伤,还会迎来更巨大的恐惧。
小新妹子到底有多强力,李果不知道。但是从她可以直接把精神力化为实体来当做武器攻击人的状态来看,当她跟莫愁差不多大的时候,应该是可以比Xman里的精神力博士厉害个三五八倍的。
除了鸟子精不得消停之外,还有一个家伙也是不得消停的,那就是身残志坚。它有天晚上不知道哪里的神经达错了线,强烈要求李果帮他上网。
李果当时就日了,你说谁上网都行,可一把剑要求上网,这对李果来说绝对是一种莫大的考验。
最后还是在果爸的帮助下,把一根USB线的表皮拨开露出里面的铜丝,并把铜丝绑在身残志坚地的把子上,然后让他自己用精神力链接宽带……
这招确实有用,身残志坚也确实是像出鞘大姐说的,可以说是全世界最聪明的剑。它用了半个小时不到就学会了上网,并熟练地打开各种冷兵器网站,把这些网站当黄网来看。
而且它还酷爱看游戏或者动画里的剑,并告诉李果,自从有了出鞘,它对三次元的东西已经丝毫无爱了,现在只能在二次元的空间里找到更唯美的东西。
许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李果居然对身残志坚的话深表赞同,并立刻心急火燎地从各个挂着18X的网站上下载了不少动画片来看,而且为了加快下载速度,他还特意办了个迅雷的年费VIP……
至于赵凯那边,李果还是没有得到消息。入春也没有来找李果,她没来就说明她老爹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而那个高三的妹子怎么看都怎么怪怪的,像同性恋。虽然李果真的不介意看到两个漂亮妹子在一起磨啊磨啊磨的,可回头想想,却真的有些奇怪……
还有一件事情让李果有些牵肠挂肚的,就是那个四十米的雪姐姐,他打电话给雪姐姐的时候,她的电话已经被转移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软妹子手上,那个软妹子还不会说中文,一口带着印度腔的英语听得李果欲仙欲死,虽然最终在鸟子精的帮助下知道了雪姐姐现在的动向,但是李果却被那屎一般的英语弄得头疼欲裂。
房东姐姐还嘲笑他“幸亏不是日本腔的英语,不然你得死”。
李果无奈,只能呵呵一笑。然后在心里涌起一个伟大的宏远——总有一天要把五星红旗Сhā遍全世界,让所有人都尼玛来给老子说汉语,汉语不过四级大学都尼玛不让毕业!普通话考不到九十分以上的,一概不许进国企!还有什么英文缩写一概不许用了,以后LG统一叫老公,TCL全叫吐出来!
以后人见面打招呼,都得这么说:A,你的老公怎么样?B,不行了,没用几下就吐出来了。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挺可乐的事,中午李果把手机卡塞进新手机之后,第一通电话居然是一个让他想也想不到的人。居然是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老朱,他在夏威夷打长途过来给李果拜早年。虽然李果能听出来他语气挺假挺虚,但毕竟人还能记得这事,这也算是有孝心了,不过聊着聊着,李果就觉得他说话的时候好像话中有话。
知道李果是青帮总裁,这其实并不稀奇不是么,毕竟“帽子”和“那边儿”多少年都一直互通有无的,这种换届选举的事,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让李果稀奇的是,他居然知道自己跟赵凯之间的私仇。
这就有些值得玩味了。
李果还好说,可赵凯这种瘪三,别说夏威夷了,估计武夷都没去过,怎么就能跟远在千里之外的洪门大佬扯上关系。
可随着谈话的慢慢深入,李果差不多慢慢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这老朱的亲弟弟居然是赵凯那厮的上线、一切罪恶的根源。而老朱是过来让李果网开一面的,留个交情以后好过路。
李果当时是沉默了一阵,考虑了一下前后的利害关系。然后果断地否决了老朱的提议,并且用很官方的话来搪塞了老朱一顿。
这边的李果说得轻松,而那边的老朱则眼珠子都快气爆出来了,挂了电话之后,直接把手机都给砸了。然后更是卯足了劲要鲸吞掉青帮,并着手把李果赶到埃塞俄比亚去种咖啡豆,让他一辈子翻不了身。
而李果挂了电话之后,则和莫愁聊了一阵。别看莫愁看上去蛮天然呆蛮傻的。年纪不大,可心眼多到哪去了,即使没什么现代社会的经验还是个死宅,但是人家在大唐的时候可是游历遍天下的美少女。多少能给李果出出主意,毕竟教父级的烧香去了,剩下的房东姐姐说不定打个响指就派她的女武神小队去夏威夷暗杀人家去了……
莫愁一边练级,一边和李果交流着这方面的问题:“相公,莫愁是用狂暴天赋还是用武器天赋?”
最终,李果从莫愁那边得到答案其实很简单,她说:“相公,你只要不怕公爹再打得你皮开肉绽,你就大胆的和那人勾勾搭搭便是。”
好!事情解决了!李果怕,非常怕……
等到鸟子精身上挂满了零碎的庙里求来的小玩意从门口蹦进来的时候,天已近黄昏,太阳西沉,迟暮归鸟……
“这个这个,”鸟子精坐在沙发上开始分发起各种廉价的小玩意:“这是你的,是绿檀木的。”
而变态小朋友双人组则一人穿着一套可爱的新衣服,一人背着一个小书包,还一人戴着一顶傻乎乎的帽子,小葵带着熊猫帽、小新妹子带着乌龟帽,看上去既傻气又可爱。不过小葵总的来说还是不如小新容易接近,她太容易发脾气了。虽然她好似很喜欢李果,甚至会呼唤李果帮她洗澡,但是她那声‘讨厌’蹦出来之后,那俨然就是发了狂的藏獒,六亲不认啊!李果可是亲眼见过她被小新妹纸逗得把一块钢锭给捏成钢球……
“李果。”鸟子精突然很神秘很神秘地凑到李果的面前:“我爸妈在回来的路上。”
李果一愣:“那又如何……姑姑,你解梦怎么样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李明雪就毛了,她把手上的零食往桌上一摔:“那道士让我注意安胎。”
说完,鸟子精叹了口气:“我们给了钱之后,才发现我们今天拜的,是佛教圣地。”
李果一听就明白了……在佛教圣地碰到道士算卦,这可不就是被骗了么,难怪李明雪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可是号称李家最聪明最漂亮最剔透的李氏明珠,如今却被一个和尚庙里的道士骗了钱,这让她一辈子的骄傲往哪放啊……
而就在李果陪着李明雪唉声叹气的时候,鸟子精突然蹦起来大声说:“我爸妈回来了!”
李果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那又如何……”
“还带了人。”鸟子精神秘兮兮的拿手指竖在脑袋上:“猫耳娘!猫耳娘!”
李果一愣:“什么?”
还没等鸟子精回答,院子里突然噗噗噗噗四声从音障里突破的声音传来,把玻璃窗都震得嗡嗡作响。
然后果爸背着手从厕所里溜达出来,慢慢走向院子,走过李果的时候,扭头看着他:“小兔崽子,跟老子出去接人!你得叫老祖宗。”
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跟着站起来跟着果爸朝院子里走了过去。
刚一进院子,李果发现鸟爸鸟妈身后跟着两个人,确切的说是两个女人,一个个子稍高一点,一个看上去年纪小一点。但是她们俩都有着一身小麦色的漂亮皮肤,还有着绝对雷同的硕大眼睛。
不过李果还发现,鸟爹好像跟那个个子略高的女人始终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大概有两米,无论怎么移动,鸟爹总是围绕着一个两米的半径打转转。而他在看到果爸之后,直接逃似的和果爸擦身而过:“交给你了……”
果爸咳嗽了一声:“巴豆姐……”
李果大惊!他从来从来没有见过自己老爹用这样的一种态度去对待任何一个人,甚至跟他的老爹、李果的爷爷,都油腔滑调的。可今天他却在一个小麦色的女人面前,用近乎谄媚的态度……
这让李果很难接受……
“你是水水?”那个年纪大的盯了果爸一眼,然后又看向李果:“还是你?”
李果摸了摸脑袋:“我是果果……”
妈的……怎么这么别扭……
然后那个被称之为巴豆的小麦女子,突然尖叫了一声,一个瞬间移动,直接扑到了李果面前,然后二话不说地把他熊抱而起,并用脸在他的胸口不停的蹭,鼻腔里还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好可爱……”
李果当时就蒙了……巨大的力量让他根本没的反抗,而这女人的动作,突然让他想起了鸟子精抱着小新妹子时的样子。
于是李果求助似的看着果爸,果爸摇摇头,然后直接无视了李果的求助,看向了那个年纪小一点的:“巴豆姐,这是?”
“我女儿。”巴豆放下手足无措的李果,拍着那个小小麦,然后颇为厌恶地看着果爸:“水水老成这样了,不喜欢了,不过又有新的出来了!”
果爸脸色顿时灰暗……而李果脸色也莫名灰暗……
“过来!”巴豆朝李果招手。
李果当然要听这个连果爸都忤逆不得的老祖宗的话,所以乖乖地顺着她的话走到了她身边,然后巴豆一指小小麦:“我女儿!喜欢不喜欢?喜欢送你了!”
李果的脸当场就白了,然后瞬间想到鸟爹曾经告诉过自己,这个巴豆……好像是神经病来着……
巴豆说完之后,也没有什么更深入的想法,拽着鸟妈就到处嗅着。没错……就是嗅……
而这时,鸟子精莫愁和两个小盆友也都钻了出来,站在一边看着热闹,而巴豆在看到小新妹子的一瞬间……她疯狂了……
再接下来,院子里只有小新妹子骂骂咧咧和哭天抢地的声音,以及巴豆那神经质的笑声……
“你好!”小小麦好像非常正常,朝李果伸出一双漂亮到没边的手:“我是琥珀,你的守灵兽。”
平地一声炸雷,直雷的李果浑然忘我,浑身焦臭。
而鸟子精突然之间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揪着鸟爹的领子:“为什么!为什么!”
鸟爹一愣:“宝贝……你怎么了?”
鸟子精指着琥珀:“为什么她能叫琥珀!我要叫板蓝根啊!板蓝根啊!!!”
鸟爸的脸色比果爸还要黯然,他抬了抬嘴皮,又沉默了一阵,然后又抬了抬嘴皮:“吃了文化的亏……”
李果则更是悲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他知道自己是应该有守灵兽的……但是他本以为是鸟子精。真的,他本以为是鸟子精……
但是现在突然来了一个一眼看上去就是混血儿,非常有异域风情的女子,蹦到他面前说自己是他的守灵兽。
这让李果情何以堪?说实在的,李果情愿自己的守灵兽是板蓝根……一方面大家熟,第二个两个人也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然后也颇有默契,而且板蓝根同志还时不时的可爱一番。
可他面前的这个小小麦……总给李果一种很飘忽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是猫。再加上她的眼睛真的是一个蓝一个黑,这更给李果一种莫名其妙的疏离感……
“不请我进去坐坐么?我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小小麦朝李果莞尔一笑,显尽了大家风范,那种成功女性特有的笑容,让李果情不自禁地拿她和鸟子精做了一个对比。
发现鸟子精……嗯!还是鸟子精可爱。
“请进。”李果带着客人和葵,缓缓地走进了屋子,然后他礼貌地拿出一套景德镇产的高档茶具,开始给来者泡茶。
其实鸟爸鸟妈来的时候,并没有人给他们泡茶,鸟爸甚至端起李果家的凉水杯丝毫不客气地灌了半壶下去。从这一点,其实就可以体现出两拨人的关系密切不密切。
抛开感情上那档子破事,鸟子精一家跟李果一家,那才真正能算的上是世交,鸟爹跟果爸又同样是一对活宝,所以客气什么的,就显得太虚了。
而巴豆和琥珀的话,来到李果这里,显然就带着一种很明显的疏离感,一种完全为客的感觉。虽然巴豆还在外面和小新妹子搞生搞死,但是这个琥珀确实一副谈判代表的表情。
“你四岁那一年,我就和你签了守灵符。”坐在客席上的琥珀一把抓过李果的手,然后把自己的手和李果的手两掌相对。
接着令人惊奇的一幕就这么唐突的展开了,李果的整个左手,突然出现了一道亮亮的花纹,并和琥珀手上的花纹呈对称展开,并渐渐连为一体。
“从今天开始。你的安全由我来保护。”琥珀眼睛微微抬起,眼里的杀气纵横肆意:“任何可能伤害你的存在,都会被抹除。”
“你能打的过莫愁?”梨花带雨的鸟子精显然跟这琥珀不对付:“老娘不信。”
琥珀环顾四周:“莫愁是谁?”
鸟子精一指房间里正在嘟囔着“这个怪好难打”的莫愁:“她!”
琥珀的眼神一寒,李果连忙阻止:“不要!”
可已经晚了,琥珀是会瞬移的,她突然之间就传到了莫愁的身后,一个手刀刚想劈下,但是却突然停了下来。
李果本来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突然就放了下来,然后一股无名怒气顿时冲了上来,他二话不说,黑着脸冲了过去。
可刚冲过去,就看见莫愁一手正拿着出鞘顶在琥珀的腰眼上,一手还在操纵鼠标打怪练级。
“相公,这女子好奇怪……”莫愁天真无邪的仰头看着李果:“她想试莫愁的水,相公不必生气。”
李果倒是被可爱的莫愁给弄笑了,他也是没想到,就这么全神贯注练级的莫愁,居然还能悄无声息地化解了这琥珀雷厉风行般的突然袭击。
他当然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朝琥珀笑了笑,然后就径直回了客厅。鸟子精已然笑爆了,然后指着琥珀说:“摸鱼摸到大白鲨,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搞。”
而这时果爸也从外面回来了,一看这情况,他大概就知道发生什么了,然后他连拖带拽地把巴豆给弄了进来,并一ρi股坐在沙发上:“巴豆姐!”
巴豆眼睛一亮:“我女儿就是太猖狂了。自以为有点小成绩就不把全世界放在眼里。”
而琥珀刚才丢了脸,现在显得有些士气低落。而鸟子精看到她的样子,那别提多高兴了,拉着旁边正在吃零食的房东姐姐不停地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鸟爸还是坐在离巴豆差不多两米的位置上,看了一眼琥珀:“你别难过了,你比我闺女强多了,她现在就会胸口碎大石。”
“放屁!”鸟子精翻了翻白眼:“我明摆着还会喉头顶钢枪好么。”
琥珀盯着李果,两只猫似的宝石眼睛看得李果心理直发慌:“相信我,我可以保护你。”
李果哭笑不得……亲娘咧,碰到这种偏执狂,我这时候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
而琥珀的老娘,巴豆婶则突然恢复了正常,捏住琥珀的手,笑得很贵妇范:“你别在意,要打赢她,你还需要很长时间。她是……”
果爸在这个点上,突然大声地咳嗽了两声,然后假假地捶捶胸口:“李果,带孩子们去散散步……”
李果一愣……然后孩子们包括鸟子精、房东姐姐、幼儿园双煞、莫愁和刚来的琥珀……
李果带着孩子们在离李家宅子不到二十米的路边,一字排开,看着神犬啸天和黛玉互相挠。
百无聊赖。
话唠一般的鸟子精和偶尔也喜欢絮絮叨叨的莫愁正凑在一起用莫愁的手机在研究怎么上网,而房东姐姐这和李果同属于闷骚界奇葩的女人,正低着头削着一块捡来的木头。
而幼儿园双煞则在聊一些李果完全听不明白的话题,而且好像还是保密的,小葵时不时的还抬起头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在偷听,当发现李果或是别的什么人离得近了一点的话,她是会用拳头捶地的。一锤一个坑,比充气钻厉害不知道多少倍。
反倒是刚来的琥珀,正饶有兴致地在研究着李果,时不时在他身上戳一下,然后问李果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这让李果真得很不适应,毕竟平时都是被鸟子精语言上的侵犯,而现在直接被一只黑猫上手摸了不少敏感区域,这让李果情何以堪啊!
至于李果为什么知道这琥珀是黑猫……那是因为李果刚才给了她一块蛋糕,她吃完之后觉得非常高兴,然后擅自把耳朵和尾巴露了出来,而且那尾巴和黛玉在吃了鱼之后的形态几乎一致。李果养过猫,所以他知道这说明了这只猫的心情其实很不错。
“你知不知道,你们李家其实有个魔咒。”琥珀似乎根本没有把李果以外的其他人放在眼里,只是蹭着李果一个人:“那就是一般雌性的守灵兽都会爱上主人的儿子,无论多少年都不会忘掉。”
鸟子精当场就一个激灵,捂着耳朵:“不要说了!”
李果颇为惊诧地看着突然发神经病的鸟子精:“你又不是守灵兽,你怕什么……”
“亲娘嘞。”鸟子精把自己的头发抓得乱七八糟:“我娘是啊!你没见我娘看你爸的眼神……我都吃不消了,骨头都快酥掉了,亏我爸他一点都不介意啊!我是要他,早撩起袖子开干了。”
李果被说得颇为尴尬……但是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无法改变啊!
“是这样的,是魔咒效应。”琥珀虽然看上去很野性,但是说话的时候却出奇带着一种知识女性的风范:“所以我和李果签了守灵符之后就被我妈带到了巴西,就是为了能躲开这个怪圈。”
李果上下打量着猫耳娘琥珀大人:“你成功了?”
“嗯!”琥珀笑得就跟一只猫一样一样,然后挽起李果的胳膊用脸在上面蹭着:“那时候看你才一点点大,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李果一惊,想把手从她那抽出来,但是无果。而这时,刚刚把神犬啸天击败的老猫黛玉,突然从地上窜到了李果的肩膀上,凶着眼睛目光炯炯地盯着琥珀喵喵直叫。
“走开!”琥珀居然摆出了和黛玉一样的表情,那种炸毛似的表情可不是一般人能摆出来的:“丑八怪。”
她刚一说完,老猫黛玉的爪子突然伸出,二话不说就挠在了琥珀的前脸上。而老猫黛玉见这一击得逞,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
琥珀只是稍微愣了愣,然后突然像猫似的尖叫了一声,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她双脚还没沾地,整个身体就突然一缩,变成了一只通体雪白只有耳朵和尾巴是黑色的大猫,追着梨花黛玉就杀将出去……
黛玉能钻的地方,她也能钻。黛玉能上树,她也能上树……说白了,这俨然就是两只猫的斗争……
“相公。”莫愁抬起眼看了一眼正在草丛里钻来钻去的两只猫:“这是何等的无聊。”
李果耸耸肩:“你养过猫么?猫都是这样的……心情好的时候,两三分钟就能跟你撒娇。只要心情不好,说走就走。”
鸟子精严肃地点点头:“没错,还是养鸟好。”
“养鸟还能吃蛋。”李果顺口就接了一句,可他刚说完,就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可能……也许是说错了话……
果然,鸟子精当场就燃了,她一个漂亮的回转跳跃,跳到了李果的身后,胳膊直接锢在李果的脖子上,玩命地勒着他的脖子:“让你吃蛋让你吃蛋!说,还吃不吃!”
李果被这么一搞,哪还能说出话。于是就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鸟子精见李果不说话,她自己又没轻没重,所以力气也越用越大……
当然,李果连小葵都没弄死他,鸟子精那更是没办法了。绝对防御一开,让她勒……
而这时,一双小手突然捏到了鸟子精的腰上,随后就是小葵阴测测的声音:“不能欺负他!”
鸟子精当场脸就绿了……别人好说,唯独这厮是开不得一点玩笑,这一点鸟子精还是能拎的清的。只要一时冲动……那么自己是会被这只大王八给捏爆掉的。
“我投降,我投降行么?”鸟子精乖乖地举起双手:“放过我行吗,姐姐。”
李果笑得十分开心,鸟子精吃瘪的次数那可是屈指可数,这里所有人,包括莫愁和他本人,没有人没有吃过鸟子精的亏的。唯独小葵,从她出现以来,一直都是鸟子精的克星,毕竟鸟子精的胡搅蛮缠在对待像她这样一根筋通到底的少女时,丝毫不起作用。而且……她还会捏人。
见到鸟子精投降,小葵满意地笑了,并松开了鸟子精。然后走到李果的面前朝李果怯怯地招了招手:“来……”
李果左右看了看,发现她确实是在叫自己,于是就跟在小葵的ρi股后头来到了幼儿园双煞那自行划分的自治区里,小新妹子正蹲在地上用木棍在画着什么,全神贯注的。
“你们在干什么呢?”李果蹲在小新妹子的旁边,看着地上奇怪的图案:“研究另外一个世界么?”
小新妹子抬起眼皮看了李果一眼,然后站起身,指着地上的图案:“这是我设计的国旗。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我。”
李果经她这么一解释,才算看清楚,她这丑陋不堪的方框里居然画的是全家福……而且听她说,这玩意是什么?国旗?
“什么?”李果扣了扣耳朵:“这是什么?”
“国旗!”小新妹子Сhā着腰,做出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然后用手里的木棍在李果家后面那一大片的空草地凌空这么一比:“我和我小妹决定在这里成立自己的国家了!等过完年,我再去把另外一个小妹接来,我要当女王。爸爸,我封你当大元帅好么?”
李果翻着眼睛看了看……这片草地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小新妹子这怕不是要闹独立吧……
而且……另外一个小妹是谁?
李果想了一会儿,一拍脑袋:“小毒人菱纱……”
“那她要当什么?”李果捏了一下十一二岁模样,但是智商只有不到六岁的小葵的脸:“总理么?”
小新妹子摇摇头,眼睛里透着认真和严肃:“不行,她当不了总理,我准备让她当护国大将军!”
李果抱起小新妹子,恨恨地亲了一口:“好!就听你的!”
“真的?”小新妹子眼睛里散发着无比闪烁且激动的光芒:“那爸爸,你给它起个名字好吗?”
李果嘴巴张了张,但是没有说话……他现在配合小新妹子干的事,已经够傻了。如果再给自己家的空地起名字,这种事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常成年人所能干出来的,这许是会被鸟子精笑上一个月的……甚至还会多几个外号。
小葵走上前,也蹲在李果的身边,她下意识地牵住李果的手,然后扭头看着李果:“你……你……你……”
李果愣了愣,好奇地看着小葵。小葵其实是很怕生的,特别是在人形态下,而且虽然懦弱好哭,但是好奇心极强。还有一个奇怪的特性,白天不管跟谁说话都会脸红,而到了晚上,跟男人说话就会脸红,还结巴……
这就让李果很少会去和小葵交流,只放任她整天整天的和小新妹子厮混在一起,试图让小新妹子把害羞的葵给调教利索。
可实际上,葵好像根本就是天性如此,她不管在什么时候,跟李果说话都会脸红。而且李果发现她的智商似乎也是有波动性的,时而像一个十二三岁的懵懂少女,时而会去叫小新妹子叫姐姐。
这种波动,据说果爸说,是因为小葵还没有完全成型,本来最少还需要十年的十年,而现在少了这十年,一切都正常,就是不太稳定而已……
不过今天小葵会主动叫李果,那她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说,或者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让李果帮忙。
“小新,跟妈妈玩一会好么?”李果摸着小新的脑袋:“你在这小葵不敢说话。”
小新眼珠子溜溜转了两圈:“那你可不能趁机占她便宜,要占就占我便宜好了!”
李果无语的在小新妹子的脑门子上弹了两下:“赶紧过去!”
小新妹子屁颠屁颠地跑了,然后李果又看了一眼现在已经钻到房顶上的两只猫,然后把小葵带到了远离人群的草地上:“现在可以说了吧?”
小葵嗯了一声,然后蹲下身子,把她自己腿上的那根红绳脚链解了下来,递给李果:“拿着。”
李果帮小葵拿着脚链之后,她又把她的书包打了开来,并颇为不好意思地看着李果:“我……我有一个东西要给你。”
李果愣了愣,伸头向她的书包里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全是果冻、泡泡糖、薯片和巧克力……
李果可不要这些……他本身就不太吃零食,而且还被鸟子精勒令减肥……
不过小葵掏了半天之后,却从一大堆的零食里摸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小珠子:“吃……”
李果接过珠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发现只有一股淡淡的水腥味,他眉头皱了皱:“这什么?”
“吃……吃了小葵就不讨厌你了。”小葵的表情还是那么天真无邪,但是李果却突然看到了一丝狡诈……
李果的脑子在一瞬间又开始飞速旋转了起来……然后几十种可能在脑子里瞬间成型,然后最有可能的一种可能突然跃然纸上……
李果觉得,他如果吃了这个奇怪的东西,他身上会开始长鳞片,然后背上会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个壳,然后头发也慢慢掉光,最后……最后皮肤变成墨绿色……然后拿上身残志坚这把光剑,就成了忍者神龟和绝地武士的复合集成版——绝地神鬼。
那以后也不用再高喊‘原力赐予我力量了。’直接喊‘披萨赐予我力量’。当然,也可能是‘菠菜赐予我力量’……
所以,无论如何,李果是断然不能随便吃下小葵这个奇怪小动物给的食物的,特别是这种气味的东西。他曾经看小说里,那些灵丹妙药可都是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的,可是现实世界里散发沁人心脾香气的东西,除了花露水也只剩下夏士莲了……
显然,这些东西都是不能吃的。
“快吃!”小葵似乎是用了重音:“讨厌……”
“这……这是干什么的?”李果把那个球球捏在手里看了半天:“爸爸说,不能随便吃奇怪的东西啊……”
李果也是无奈,最近以来他说话越来越低龄化,都是小葵给闹的……
小葵脸蛋红红地看了李果一眼:“是长……长生不老药。”
连小葵都开始骗人了……李果欲哭无泪地看着小葵。
“真……真……”小葵似乎是被李果看的有些紧张的:“绝对绝对不是吃了就会喜欢上葵的药!真的,我保证!”
噗……李果整个人都哭笑不得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招姑娘喜欢。当初在学校的时候,他可是狗屁不如,就算是班上那个满脸青春痘还扬言‘宁可坐在宝马里哭,也不坐在自行车上笑’的蛤蟆女都不屑李果这样的自行车男,更别提那帮稍有姿色的了。
可自从莫愁出现了之后,李果的世界越来越粉红……现在连小葵这个hello kitty都处心积虑要霸占李果。
这个世界……您是怎么了?
小葵的表情认真、严肃,而且眼神里充满了十二三岁少女所特有的奇怪光芒,就好像是看到了青梅竹马有着温暖笑容、小时候和她玩过‘医生叔叔检查身体’这种奇怪游戏的邻家大哥哥似的。
在这种充满希冀的眼神下,李果突然充满了无端的罪恶感,这种罪恶感沁入骨髓,久久不散,浓郁到化都化不开。
更关键的是,果爸曾经给李果下过严防死守的死命令,绝对绝对不能因为任何原因让小葵受到刺激,在这一点上小葵甚至比小新妹子的危险等级还高。毕竟小新虽然很操蛋,但是大部分时间她还是非常懂事乖巧的小妹子。
可小葵就不同了,第一:她是大杀器,杀个人什么的,那就跟放个屁似的容易。第二:她没有道德观,虽然包括鸟子精、莫愁、雪姐姐、房东姐姐这些人,甚至李果。在某些地方也显得很没有完整的道德观,但是没有人会像小葵一样,那么充满着一股原始森林的气息,李果深信不疑的一点就是,如果自己跟她说不穿衣服没关系的话,那小葵绝对会把自己拔个精光。而同样没节操的鸟子精则会把李果骂到要去跳雅鲁藏布江。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小葵的妖身。她一直就是被那些花儿所强烈关注的存在,而且小葵可黑可白,一旦发脾气离家出走,先不说有无人能拦的住她。假如万一被那些花儿给拐带走了,这已经不能用麻烦来形容了。要知道,小葵的本体直逼航空母舰,而且估计除了原子弹,没什么东西能攻破她的防御来着。
所以综合这些乱七八糟的因素,李果更是恨不得把小葵含在嘴里捧在手心。如果可能甚至还想把她封在水晶里放在书架上一辈子不去动她……
“这……”李果手上拿着那颗散发着奇特水腥味的丸子:“这不好吧……”
小葵一听,眼睛刷刷就变成了竖条形,嘴巴一撇,鼻子一皱。眼看就是要哭出来了:“葵讨厌你……”
李果真的无可奈何,说小葵漂亮么,其实已经很算是人间极品了。可李果又不是变态的怪叔叔,就算李果现在还是个处男,他也不可能对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一二三岁的小妹子伸出他散发着咸湿气息的双手。更别提现在还有个榨汁机房东姐姐在身边了……
李果短短的一生里,最大的缺点就是耳根子软。看不得人苦苦哀求、也看不得人楚楚可怜。
“小葵乖。”李果蹲下身子,双手捧着小葵的脸:“哥哥真的不能吃这个,不管是什么,都不能吃。”
他本能的感觉小葵是不会害自己,而且这东西能被小葵向献宝似的献给他,再加上上面的那种奇特味道,李果八成能断定那玩意其实是仙丹……
“那是玄龟的内丹。”这时琥珀提着老猫黛玉脖子上的皮,脸上带着抓痕走到了李果身边:“吃下去就能会跟玄龟同生共死,一生一世都不会分离。共享几乎恒远的生命。”
琥珀说话时,又是彰显出一幅成熟睿智的女性风采,完全没有刚才和老猫黛玉追得死去活来的凄惨劲儿……
倒是黛玉,一副垂头丧气的蠢样,在看到李果之后,有气无力地喵喵叫了几声,然后又耷拉着耳朵看向地面。
“你打败它了……”李果回手护着已经躲到他身后的小葵,调侃着总给人一种若即若离感的琥珀:“它是这一带的一霸,无论猫狗都被它欺负。”
琥珀的杏仁眼却突然一睁,瞳孔居然也变成了和小葵差不多的细长条,略带不同的是琥珀的眼睛真的像是琥珀,蓝绿色地充满着媚态。而小葵的眼睛则像是被打裂的镜子,很有一股妖气。
“你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琥珀眉头锁得很紧:“吃了它,吃了它。你就能拥有别人梦寐以求的生命和力量。”
李果笑着摇摇头,把手上那颗珠子塞回了小葵的手里:“嗓子眼小,吞不下去。”
他说话时,脸上的表情透着一股很莫名的高深莫测。话里的话让一直受西方教育的琥珀有些理解不能。所以她只是瞪着一双迷茫的眼睛看着李果,根本理解不了李果的意思。
李果看到她的样子,只是挥挥手:“让我跟小葵单独呆一会吧!她怕生。”
琥珀也感觉自己和李果交流上有些障碍,于是默默地拎着黛玉又原路走了回去,一边走还一边和黛玉对骂……
见琥珀一走,李果转身蹲在怯生生的小葵面前:“小葵,这东西很贵重的。你要等以后,碰到值得跟你一辈子的人才能给他,知道么?”
小葵似乎懂又似乎不懂,反正看上去就显得那么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姑娘,手指绞着衣角,半低着头时不时翻起眼睛看李果一眼。
“怎么还哭了?”李果伸手帮小葵擦了擦默默顺着眼角往下流的眼泪:“你别听小新的,她就会骗人。我不是什么好人……”
头疼……李果真的很头疼。再加上小葵现在的样子,又颇为让他感觉到心疼。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初中的男老师被初一的小女生告白之后的复杂情绪。
一方面被填满了满满的虚荣心,另一方面又要告诉小姑娘‘你的心是要交给以后跟你合适的那个人。’,这很折磨人,有没有?
“可……可……”小葵把李果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可是这里说,说它喜欢你。”
李果尴尬了……这这个位置极敏感又猥琐。可偏偏小葵的力气哪是李果能抗衡了的,他只是默默的祈祷,千万不要被别人发现,不然李果这个死变态金鱼佬的外号是肯定跑都跑不掉了。
“小葵……葵……”李果奋力地把手往外抽了抽:“先放开……”
小葵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李果,然后突然扑到了李果的怀里,接着用两只手死死搂住了李果的腰……
“咔嚓……”
李果浑身一颤,鼻瓮抽动了两下,当时就泪流了满面……
“看那边……快看快看。”鸟子精不停晃着莫愁:“李果那狗日的在畏亵未成年少女!”
莫愁仰起头看了李果的方向,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又低头玩了起来:“这算什么。莫愁那时,十一二便嫁做人妇的比比皆是。莫愁都算老姑娘了。”
鸟子精一愣,愤恨地看了一眼正和老猫黛玉玩着的琥珀:“你多大?”
“喵?”琥珀抬起头:“二十四,和李果同年同月同日生。”
说完,鸟子精用力的在马路牙子上挠出了四道深深的痕迹,咬牙切齿地说:“那不就属我最大?”
莫愁似笑非笑地点点头。
鸟子精的脸都青了……但是马上就恢复了原状:“哈哈……还有一条母龙比我老多了!”
而就在这帮人Сhā科打诨比年龄的时候,李果的最佳治疗时机就这么的被错过了,小葵已经把李果的脸给勒紫了……可恨的绝对防御刚才还在跟鸟子精闹着玩的时候用掉了,李果只能不停地拍着小葵的背……
这个姿势,谁要说不像李果在揩油,那就是谁瞎了氪金狗眼……
“身……身……志坚……你大爷……”李果挤出最后一丝空气,骂了一嗓子身残志坚。
而他刚说完,李果腰间突然绽放出一股身残志坚的所坚持的‘高贵金’,然后小葵丝毫没有悬念的被从李果身边给弹了开来,而李果也由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个基础物理学原理,被推得老远,并一个恶狗抢屎似的扑倒在了地上。
“啊……”小葵一看,快步地走到李果的面前,然后跪坐在那盯着李果:“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李果事倒是没事,就是突然一下子略微有点眼冒金星。在听到小葵一边一边跟复读机似的重播之后,居然被逗乐了……
他稍微缓了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挺干净的草皮上,一手按在小葵的肩膀上:“小葵……你还没学会怎么控制力气么?”
小葵点点头:“小葵会……”
说着,她伸出手指轻轻的在李果胸口戳了戳。李果发现当真是很轻,如果按照她平时的德行,刚才这一下,都够直接把李果给捅个窟窿出来……
“你刚才突然抱我干什么?”李果揉着被勒肿了的腰子:“好疼……”
小葵鼓了鼓嘴,然后指着自己的胸口:“就是这里,这里告诉我,要那样对你。”
李果看到她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一个词……本能!
然后李果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古怪的命题,听那个让人既恶心又难受的百合说,每朵小花都有自己的嗜好,什么嗜杀嗜血……
那小葵总也摊上了一样……
想到这里,李果迅速地站起身,拍了拍小葵的脑袋:“等我一下!”
说完,他拔腿就朝鸟子精那边跑了过去,然后站在琥珀的面前,抹了一把脸上的虚汗:“小葵她嗜什么?”
“哭。”琥珀把老猫黛玉塞进自己的衣服里:“玄龟好哭是出了名的。”
李果一愣……他完全没想到小葵的天赋技能居然如此偏门……而且如此少女似的粉红可爱……
无解了……如果她像莫愁一样好吃啊!像鸟子精一样好吃懒做啊!这都好办,可她居然好哭,李果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没有了……
默默的走回葵的身边,李果蹲下身子:“小葵,哥哥跟你说。你现在是好好学习的时候,不是谈喜欢不喜欢的时候。知道吗?”
“好……好好学习?”小葵眼睛一亮:“这个小葵知道,爸爸给了我一本书,说让我学会了,就不用学其他东西了。”
说着,小葵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然后翻看第一页放到李果面前……
“我擦……”李果看到封面上的字,大惊:“爸爸语录!”
这是什么东西……李果深切地感觉到果爸的闷骚和无耻,他居然让小葵这个纯洁的小妹子去学习他自己的语录,而且还用红色的封皮包了一圈,并仿主席语录字体……
李果接过小本子翻开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一切坏蛋都是纸老虎”……
好了,李果不用再继续看下去了,后面他闭着眼睛都知道是什么了。毕竟这玩意……李果从四岁就开始背,等背到十五岁的时候,才赫然发现自己真正才是吃了文化的亏……
“好吧!小葵。”李果捏住小葵的鼻子轻轻甩了甩:“等你长大了,你才能说喜欢我。”
此术是学自李果的一个学长,那个学长对于李果来说,简直就是一个传说。那家伙可以说是未成年少女的杀手,他大学毕业之后在一所初中当语文老师,长得一表人才,皮肤微黑,篮球足球羽毛球无一不精通,游泳还破了业余比赛的记录。而且上课风趣幽默,妙语连珠。这样一个男子,怎么才能不让小姑娘们爱慕哟!
于是,他的困扰比起李果来说,那不知道多出多少倍。而他一直都绝对不打擦边球,每当有小姑娘给他写情书或者当面告白的时候。他总是会把小姑娘单独叫到办公室……
当然……并不是干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反而是从抽屉里摸出一早就准备好的德芙巧克力,并用很诚恳很平等的语气说‘等你长大了,如果还喜欢我,我在这里等你。’末了,还非常俏皮的补充一句‘要保密哦……’。
想也想的到……小姑娘们真的信以为真了,每个人都玩命地喝牛奶,想要一夜之间速速长大。可再牛逼的坚持也扛不住流水一般的时间嘛!三年初中一结束,大家各自远洋了,时间长了距离远了,原本相爱的人都能被冲得无影无踪,更何况那种不成熟的单相思呢。
所以这么多年来,李果那学长一直都没犯什么生活作风问题。虽然最近李果接到消息说他结婚了,新娘是李果的另外一个学长……但是这一招还是很管用的嘛!
所以小葵在听到李果的话之后,眼神骤然亮晶晶,金光闪烁的:“那我们拉钩!”
李果咳嗽了一声,颇为心虚地伸出了手指和小葵勾在了一起……
但是这时,莫愁的声音突然传来:“相公!不可以!”
“相公!不可以!”莫愁的声音带着急促。
但是已经晚了,李果的手已经和小葵勾在一起摇了三摇……
接着,莫愁和琥珀刷刷地来到了李果的面前,琥珀看到李果的样子之后,顿时痛心疾首地捂住了额头。
“这……”李果松开小葵:“有什么不对么?”
莫愁和琥珀相视苦笑,琥珀无奈地说:“你知道你给了玄龟一个承诺吗?”
李果心虚:“是……是啊……”
“你以为誓言诺言是这么轻易能说的么?”琥珀的尾巴弯成了一个勾,这是猫咪心情很差时的样子:“你给了玄龟承诺,玄龟会记得一辈子!”
莫愁也点点头:“相公……你可要害苦小葵了。”
李果不明所以,回头看了一眼沉浸在无比喜悦中,根本听不进别人说话的小葵,然后无奈地摊了摊手:“我……我怎么了?”
莫愁走到李果身边,轻轻挽起他的手:“相公,你可知道你为何会被雪姐姐寻找千年?”
李果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这我还真不知道……上辈子的事太远了。”
“那是因为那时的你,也给了雪姐姐一个承诺。”莫愁指着李果额头上的狗啃的痣:“这个承诺会让妖精永世不忘,所以一般的精怪都不会轻易和人许诺。”
在旁边的琥珀也是一副气哼哼的样子:“等小葵长大,你早就死了。然后她就会开始在红尘里找你,直到找到你为止。哼哼!假如找到了还好说,如果找不到……你知道后果的,你这是害人。”
李果心里一寒,他没有想到事态会这么严重……李果当然知道找不到会怎么样,看雪姐姐就知道了,一千多年的独自轮回,无依无靠的寻找着,这是有莫愁出现,在机缘巧合下碰到了李果,如果没有碰见呢?
李果平凡地活一辈子,然后慢慢老掉,最后烧成灰变化肥。然后雪姐姐继续重复着千年以来的事情,一直这么走下去……
一千年啊!一千年!很长很长的一千年,一千年珠穆朗玛都长高了一米多、一千年都让人类去了火星、一千年让杨贵妃都成了传说。
而且这还是幸运的一千年,如果万一不幸呢……人和人只有六十亿分之一的几率能相遇,如果李果下辈子滚去了非洲挖钻石或者去了山西挖煤矿呢?下下辈子李果变成了一条哈士奇或者拉布拉多呢?
这个几率太恐怖了……
“小葵!”李果突然转身:“刚才我说的都不算!”
可小葵只是抬起头看了李果一眼,咧嘴一笑,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向了小新妹子所在的方向,一边跑还一边哼着小新妹子教给她的奇怪儿歌。
看到这一幕,李果一拍大腿,颓然地蹲到了地上,默默地抽出一根已经被小葵挤扁的烟:“这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琥珀横了一眼李果:“要不杀了她好了。”
李果呸了一口:“你这不是说废话么。”
琥珀喵了一声,吧唧了一下嘴:“以后不要再和精怪承诺什么了,妖可不像人。你们说话发誓就跟放屁一样,妖精可是会把这话刻在魂上的。”
说完,琥珀甩着尾巴三下两下跳到了房东姐姐面前,好像在和她说着什么话。
而莫愁则在一边大大咧咧地拍着李果的肩膀:“相公,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莫愁莫愁,万事皆莫愁。”
李果一愣,下意识地抬手上下左右地捏弄着莫愁的脸蛋:“这还是我的莫愁么……怎么弄的像被鸟传染了……”
莫愁嘻嘻一笑:“相公可别太小看莫愁哦!莫愁也是很活泼的呢。只是女儿家家地,嫁了人就不再好那样了。”
李果笑了,他一早就知道莫愁是个什么德行了。她虽然没有鸟子精那么一惊一乍,但是说起来她倒还真是个活泼姑娘。心情好的时候居然能跟鸟子精话唠一整天,而且语速奇快,快到神鬼莫辨……
“莫愁,你给我出出主意。”李果拉着莫愁就平躺在枯黄的草地上:“小葵。”
莫愁枕在李果的手臂上,和他一起看着天上的星星:“相公,你知道雪姐姐这些年来过的多苦吗?”
李果点点头:“知道。”
“小葵注定重蹈她的覆辙了。”莫愁默默地叹了口气:“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莫愁倒是觉得还不如将错就错,反正到时候可以把小葵交给雪姐姐,让她俩在你的轮回路上也有个伴。”
李果听完,总觉得莫愁的话味道怪怪的,而且越到后面味道越奇怪……
过来,莫愁又继续说道:“如果相公想,那鸟姐姐也可以凑个伙,再加上那个琥珀。四人凑齐一桌麻将,刚好朱雀儿、玄武、青龙、白虎。倒也算是能守得相公一世安宁。”
李果骇然……他居然第一次有一种被人说的头晕晕的感觉。而且把他给说成这样的,居然是一贯都乖巧可爱柔软开朗的莫愁……
这怕不是莫愁来那个了吧……
“当然了,相公。”莫愁扭头捏着李果的鼻子:“莫愁才是可以和相公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人。所以,相公可别负了莫愁。”
李果愣了愣,他知道莫愁身为剑仙,寿命可以长达几千年甚至更长,如果有朝一日能破了这虚空,莫愁还可以与天地同寿。书魂大叔当时就跟李果说过了,莫愁如果照这样下去,再有个四五十年,差不多也就可以到达那个已经成为传说的仙界了。
不过……书魂大叔的话似乎也有些怪怪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带着一种庆幸,因为莫愁不能到达那个境界的庆幸,就好像那个传说中的仙界压根不是什么好地方似的……
“莫愁,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李果捏着莫愁腰上还带着的一点婴儿肥的小软肉:“你是不是看什么奇怪的电视剧了?”
莫愁摇摇头:“莫愁玩了仙剑奇侠传……”
难怪了……李果当时就了然了……那游戏根本就不能让莫愁去玩,她的代入感太强了,这就明显走火入魔了这,难怪平时大大咧咧的莫愁,居然变得这么感性……
而就在李果想和莫愁多聊一会儿时候,房东姐姐突然走了过来,用脚踢了踢李果的ρi股:“你们两个过去一点。”
李果一愣:“怎么了?”
房东姐姐用手指了指后面不远处正Сhā着腰站在那里的琥珀:“单挑,我忍不了她。她太狂了。”
说着,房东姐姐咳嗽了一声:“长枪!”
可等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发生……
过了许久,房东姐姐才一拍脑门:“在充电……”
其实房东姐姐的那些专属武器用的充电器,居然是手机万能冲……而且就是放在李果的床头充着。就拿那个高斯枪来说,冲一个小时一发子弹,上限是五万发子弹……这要是挂在上头冲个半年,拿出来就是一挺重机枪。能打穿五千米外武装直升机钢板的重机枪,这就是钢铁侠来都一枪崩一个。
至于房东姐姐那柄需要充电的冷兵器,李果还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你们怎么就要单挑啊……”李果从地上蹦了起来:“不至于吧?”
“切磋。”琥珀眼角含煞地看着房东姐姐:“这女人太狂。”
李果揉了揉额头,房东姐姐说琥珀狂,琥珀说房东姐姐狂。得了,这不就是一个一山难容二虎的局面么。
而且鸟子精这搅屎棍还特意跑到房间里去把房东姐姐的长枪给弄了过来……然后抱着小新妹子在一边给房东姐姐加油……
莫愁看了李果一眼:“切磋倒是可以,相公你就不要阻拦了。”
李果哎哟了一声,切磋这种东西,先不说会不会伤人。要知道,这一带可都是中老年聚居区……他们两个闹起来,声势务必浩大啊!这没办法收场了这。
“来吧!”房东姐姐从鸟子精那接手长枪之后,并没有拔出枪头,只是当根棍子:“李果,想看女武神变身吗?”
李果捂脸:“不想看……”
他知道自己说的话根本没有用,这帮姑娘一个个自主性都特别强,其实李果真的想要一个千依百顺的花瓶……
那小猫琥珀自然也不会听李果的,她默默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金属链子,等她展开之后,李果发现她用的居然是传说中的九节鞭……
而接下来,女武神大人身上的鳞片铠甲开始慢慢地从脚覆盖到头顶,直到全身都被盖满了一层:“需要我教给你这个世界的规则吗?”
琥珀噗嗤一笑,尾巴摇了摇:“长得吓人而已。”
房东姐姐的造型,其实已经很现代化了,浑身的金属化鳞片铠甲密密麻麻包裹在她身上,而且一点都不反光,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看上去整个就是身材姣好的未来太空女战士。特别是她手肘外侧那两把像鲨鱼翅似的骨刃,更是让她看上去战斗力惊人。
而相比较而言,在一边往自己尾巴上绑蝴蝶结的琥珀就显得稍微单薄了一些,除了一条看上去挺廉价的九节鞭之外,什么特别的武器都没有,不过往那一站强大的自信,或者说是自傲喷薄而出。
“那猫要吃亏了。”莫愁是战斗的行家,她一看这场面就开始预测结果:“相公,你就不要着急了,你的房东姐姐自有分寸。”
李果是急,但是丝毫没有办法。他知道房东姐姐自己心里自有一套早就已经成熟的世界观,认定事实之后,就绝对不会再因为谁的阻挠而停下。
除非李果用暴力……但是李果显然不会冲她用暴力,一个是舍不得,另外一个是因为还不知道是谁冲谁用暴力……
“少女。”房东姐姐的声音显得有些闷:“我让你先手。”
说完,她径直在耳朵上夹了一个像七龙珠里那种样子的单片眼镜,从李果的角度看,上面不断地滚动着各种数据。
“哇……”李果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声:“真的好科幻……”
而琥珀则嗤笑了一声,然后半弓下身子,露出胸前深深的那道沟……
“相公,你眼睛在看哪里!”莫愁用手拍着李果的ρi股:“莫愁又不比她小。”
李果眨巴两下眼睛,低头看了一眼莫愁:“你在想什么……”
话音刚落,琥珀突然瞬移,直接移到了房东姐姐的身后,然后二话不说的一个肘击打向房东姐姐的后颈。
李果当时心一缩,生怕房东姐姐被她给伤到。可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叫,房东姐姐的胳膊居然一个诡异地扭曲,直接肘子对肘子迎上了琥珀的攻击。
从力学角度来说,这一击是房东姐姐吃亏,毕竟她的角度着实很扭曲,怎么看都没有一个很好的着力点。
然而让李果惊奇的是,房东姐姐和琥珀硬碰硬的这一下之后,居然快速地从琥珀的攻击上借力,然后给出了一个漂亮的前空侧翻,拉开了和琥珀的距离。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如果李果没有他的慢速视觉这项天赋技能,也许他连跟毛都看不清楚。
而就在房东姐姐还没落地的时候,琥珀又一次的瞬移,柔软的小蛮腰像练瑜伽似的让她整个身体成了一个倒C型出现在房东姐姐的落点上。然后膝盖迎着房东姐姐的小腹就横踢了过去。
“她下手这么狠……”李果眉头紧锁:“这是要害……”
可李果终究还是小看了平时爱好做饭的房东姐姐,在琥珀的膝盖即将接触她小腹的时候,她在空中的身体,陡然一斜然后又用膝盖和琥珀的膝盖顶在了一起。
李果现在才算看明白,房东姐姐从刚开始就处在一个防御状态,而且到现在为止,都是琥珀出什么招,她就用什么部位跟她硬碰硬,这完全是一种玩闹似的打法,而且看上去房东姐姐很愉快……
两个膝盖碰在一起之后,自然又是在半空的房东姐姐借力飘了出去。但是这一次她并没有给琥珀瞬移的机会,全身一绷,低空压下,并在琥珀瞬移到她身边时单膝着地,躲开了琥珀的一记鞭腿。
李果揉了揉眼睛,他真的不敢相信平时喜欢安安静静坐在角落看网络小说的房东姐姐,居然可以灵活成这样,虽然琥珀显然也是没有用尽全力,但是房东姐姐当真是无愧于她女武神的称号。李果相信,如果房东姐姐让她全身刀一般的鳞片竖起来,任何胆敢跟她肉搏的人,都会享受到非一般的快感。
“不赖嘛?”琥珀的笑容还是那么有自信:“那我就不客气了。”
房东姐姐呵呵一笑,双手一翻,她手上的感应长枪应声断成两截,然后刷刷变成了两把长剑。
琥珀揉了揉鼻子,扔下了手里只配栓狗的九节鞭,两手一甩,一套鹰爪勾就像变魔术似的套在了她的双手上,并随手舞了几下 ,呼呼的破空声显得那么清脆悦耳。
“抄家伙了抄家伙了!”鸟子精在一旁大叫着:“来来,我开盘口。仙人掌胜一赔一、平一赔二、负一赔一百五。买定离手了啊!”
莫愁一听,耳朵刷刷地竖了起来,提着腿就往鸟子精那跑:“我买平,五十块……相公,快来付钱!”
李果:“……”
就在他们下注的当口,房东姐姐和琥珀的武器装备也差不多列装完毕了,小新妹子玩命地给妈妈加油,而老猫黛玉也在旁边高高低低地叫着,不过李果听不懂,压根不知道是给谁在加油……
“喂,你们两个适可而止一点。”李果帮莫愁给完赌资,转身就往琥珀和房东姐姐的中间走:“不要……”
话还没说完,突然有人从他身后用蛮力勒住了他的嘴,李果都不用回头,闻着味就知道是鸟子精,毕竟李果的鼻子很灵,那些妹子身上的味道还是有巨大的不同的。
“敢坏我生意,我就掐死你。”鸟子精把李果按倒在地,并用柔道的锁关节技骑在他的脖子上,而鸟子精今天又是穿裙子,所以李果的脸直接就被夹在了鸟子精的敏感部位。
很香的……嗯!真的真的很香的……
不过李果下意识觉得这样不好,所以深呼吸了两口,就连忙从鸟子精的裙子里把脑袋给钻了出来:“变态……”
鸟子精脸色似乎有些潮红,但是神色如常,并用警告的语气告诫李果:“你给我老实地看着,等她们打完了我再放了你。”
李果向莫愁求助,但是莫愁视而不见。李果向身残志坚求助,身残志坚反而把李果给喷了一遍……
最终,李果只能枕着鸟子精的ρi股,躺在草地上看着房东姐姐和琥珀之间的友谊赛……
她们两个现在根本就没什么套路一说,双刀对双爪。琥珀胜在速度奇快,能够瞬移。房东姐姐则胜在各方面很均衡,以及落点计算得非常准确。
而李果也发现了她们各自的特点,比如琥珀每次瞬移之前,她都会略微地弓一下身子,而且她出招的时候给李果的感觉像是泰拳融合了巴西柔术,手脚胳膊腿膝盖腰ρi股脑袋,没有一个地方不能用来当做武器。反而她手上的那对钩子倒显得有些累赘了。
至于房东姐姐,她的一进一退、一攻一守,都带着强烈的电影画面感,冲击力是有了。但是给人的感觉有点板有点教条。而且她手上的两把剑,也和莫愁或者李果的剑有着明确不同,莫愁那时候给李果演示的时候,她大多是用戳的,而房东姐姐的剑大半是劈砍,再加上那剑有弧度,看上去更像是一把刀。
不过……那确实是剑,因为房东姐姐说是剑……
当然,要说谁打得漂亮一点,那自然是琥珀。李果不能因为和房东姐姐睡过,就抹杀掉其他人好的地方。
琥珀的身体柔韧性还有那种猫似的优雅和节奏感,说起来当真是一种赏心悦目,这许是李果见过的第二漂亮的,用来杀人和打架的技术了。
排名第一的当然是莫愁的剑舞,莫愁的剑舞简直是美上了天,特别是在亮如银盘的月光下,来这么一下子,是个人的魂都能让她给勾了去。不过莫愁说,那剑舞……是用来杀人的……
而琥珀的这种带着热带雨林的躁动、和尼罗河泛滥时骚情的动作节奏,给人一种莫名的原始的美感。
“嘿!”琥珀在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你为什么不进攻?是害怕我发脾气么?”
李果一愣,心想这琥珀果然是有够臭屁,打就打,打了一半还主动去撩拨人家……这性格可真是不好,难怪能撩上平日闷声不响的房东姐姐。
不过李果估计的话,琥珀是没办法撩动鸟子精的,毕竟鸟子精最擅长打嘴仗了,玩嘴的话,十个八个琥珀都不会是鸟子精的对手。至于莫愁,那更不可能,莫愁性格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受挑拨的,除非……除非琥珀在她玩星际的时候重启她电脑……
房东姐姐没有说话,以李果对她的了解,知道她一旦闷骚不说话了,就是要动真格的了。果然,她取下了耳朵上的单片眼镜,随手扔到了李果的肚皮上。然后把两把所谓的剑拼在了一起,又变成了她的女武神长枪。而之后,她的女武神长枪突然一颤,电流的兹啦声胡乱地响了一阵,然后枪头的部分猛地窜出一股幽蓝色的电弧。
“别怪我。”房东姐姐终于启动了她那造价堪比F22的冷兵器,气场顿时和刚才判若两人。
这一下,别说琥珀了,就连周围的看客都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房东姐姐认真起来之后,她身上的鳞片甲居然完全收了回去,浑然素颜出战。
然后房东姐姐呵呵一笑:“跟光比比速度吧!”
说完,她把女武神长枪往地上一戳,然后迅速地向琥珀冲了过去……
她这一手,把琥珀都给弄蒙了,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瞬间移动,只是木木地看着房东姐姐的拳头直逼她面门。
当然,这一下肯定是没有任何效果的。琥珀很轻松地就躲过了这一拳,然后居然也顺势甩掉了自己的全套,赤手空拳的和房东姐姐干了起来。
不过旁观者清,从别人的角度来看,琥珀明显在房东姐姐的攻势中,慢慢在往女武神长枪戳在地上之后形成的那一圈时不时闪烁着电光的地面上移动。
而真正等她移动到那圈子里之后,房东姐姐却迅速的一个打滚从圈子里蹦了出去……
然后……以女武神长枪为中心,一层光幕直接升腾了起来,就像一个全封闭的帐篷,把琥珀困在了里面。
琥珀眉头紧蹙,尝试了几次瞬移,但每一次都是出现在光幕的边缘,根本没有办法从里面走出来。
接着,房东姐姐悠闲地靠在光幕的另外一边,幸灾乐祸般地看着琥珀:“服不服。”
“不服!”琥珀都快怒发冲冠了:“你这不是真本事!”
房东姐姐不屑地笑了笑,然后用手指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大青石:“卫星攻击。”
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闪亮了一下,一束光线径直射了下来,然后那块大青石就这么活活被穿了一个洞,洞的四周围还呈现出一种半融化状态。
“服不服。”房东姐姐揉了揉鼻子:“别去摸那个,十二万伏高压电。”
刚准备去拔女武神长枪的琥珀突然一愣,她虽然是妖身,但是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经受的住十二万伏高压电的洗礼。于是,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
“说了让你不要跟我狂。”房东姐姐笑得很灿烂:“虽然硬打我不一定打的过你,可我后面是几千亿美元在撑腰,我还有电磁炮,想感受一下吗?”
说着,房东姐姐从口袋里摸出一枚一块钱硬币,手握成圈,然后把硬币放在手围成的圈里,还是对准那块大青石,接着就见女武神长枪的枪头和房东姐姐之间,突然拉了一道紫红色的电弧。
然后房东姐姐手里的硬币就这么突兀地飞了出去,在夜空中化作一道火红的流星,并在零点零零几秒之后击中了那块备受蹂躏的石头,并让它分崩离析。
“就你这样,还想保护李果吗?”房东姐姐继续地刺激着琥珀:“也许你连他本人都打不过吧!”
被按在地上的李果干咳了两声,心里顿时非常尴尬。
“其实,”琥珀在已经很稀薄的包围圈里,慢慢地脱下外衣外裤:“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样子,我觉得不好看。”
刚一说完,琥珀整个身形突然庞大了起来,身上所有剩下的衣服都应声而碎。而且她的身体形状也在发生着改变,直到她变成了一头比公共汽车还要硕大的猫……或者说是豹子。
不……不是豹子!是剑齿虎!
巨大的牙齿上面闪着漂亮的符文光芒,身上一身雪白的毛,还有闪烁着青光的符文在她身上不住流淌,看上去爆发力和冲击力十足。
“有意思。”房东姐姐身上的铠甲又一次地覆盖了起来,并且这次她长出了手刃。胳膊上更是密密麻麻排列着锋利的尖刺。当真像全了仙人掌。
琥珀低头弓腰,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并轻易的一爪子捣碎了女武神长枪所形成的电网包围圈,然后从里头悠哉哉地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出来。
地上纠缠在一起的李果和鸟子精,看到这一幕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然后李果抬头问鸟子精:“你原型有多大?”
“不知道。”鸟子精从李果身上爬爬起来,并一ρi股坐在李果的肚子上:“没变过。”
莫愁也是在旁边看的眼冒精光,这种女版的武松打虎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看的见的,更何况……莫愁还是下了注的……
可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人出现在琥珀面前,并狠狠地朝琥珀的ρi股上踢了一脚。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琥珀的老娘——巴豆老祖宗叉着腰,穷凶极恶地站在那里:“要现原形也要把衣服给脱光,你一条裤子都好几千。让你去工作你又不去工作,你要吃我的用我的到什么时候?你自己看看你都多大了,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每天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我跟你说,你看别人家孩子,跟你这么大都独当一面了,就算不能独当一面也生儿育女了,可你看你,你还在啃老¥#@!……”
在场的人都哭了……真的,除了房东姐姐母女和小葵,其他人都哭了……
包括莫愁在内,所有人都是从小长大的,而且都一直生活在别人家孩子的阴影里,这种生物不玩游戏,不聊qq,天天就知道学习,回回年级第一。这种生物长得好看,写字好看,成绩单也好看,就连他的手指甲都是双眼皮的…… 这种生物每天只花10块钱都觉得奢侈浪费和犯罪,而且他不看小说,不看漫画,看到电脑就想骂娘……
更关键的是……这种生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会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还是团员、党员、公务员……
这就是感动中国几百上千年的人物——别人家孩子……
李果已经生活在这个生物的阴影下……足足二十余年。
现在,他猛一看到和他同病相怜的琥珀……顿时一股怜惜的感觉涌上心头啊……
“好了好了……”李果轻拍着琥珀的肩膀:“不要哭了……”
琥珀没搭理他,只是全祼的跪坐在地上,用外衣勉强遮盖着敏感部位。低头嘤嘤的哭着,泪水顺着鼻尖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样子委屈极了……
李果当然知道这种感觉。
这种已经成年,而且还很把自己当回事儿的人。还突然被长辈跳出来爆打一顿的事情,曾经在李果身上以不同的面貌发生过许多回。
但是李果已然百炼成钢,已经可以做到那种传说中‘合理的要求是锻炼,不合理的要求是磨练’的无敌境界,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可以安之若素。
不过很显然,琥珀不行。她的傲气近乎直冲天际,被琥珀的巴豆妈妈在所有人面前踢了一顿ρi股之后,她的自尊心崩溃了。
彻底的崩溃了,碎得就好像恒河的沙粒、就好像石子落入湖面后的月色倒影、就好像入秋的法国梧桐、就好像曾经追逐的奄奄一息的碎梦。
“好了好了……”李果似乎不会更多地安慰人:“真不要哭了……”
幸好,其他人已经乖乖地从周围知趣的散开,莫愁和鸟子精坐在房顶看着月光像两个女高中生似的窃窃私语,房东姐姐正接受着小葵和小新妹崇拜的目光,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教他们俩用高斯枪打可乐瓶。
而李果的巴豆老祖宗在揍完琥珀之后,撂下一句‘今天你浪费的钱,自己想办法补上,不然就给我去马戏团跳火圈赚钱。’的狠话之后,就拽着鸟爹果爸一起到不知名的角落里喝啤酒吃火锅去了。
所以现在纯粹就是李果和琥珀在单独相处,而琥珀青衫半拢的样子,着实是让李果饱尝了各种尴尬。
“好了好……”
“闭嘴!”琥珀终于抬起头,哭着呵斥了李果一顿:“走开!”
若是平时,别人叫李果滚蛋,李果立刻乖乖的抱成团,顺着马路的双黄线就一路向北。但是今天,李果着实怕琥珀这家伙心灵受创伤之后干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所以他硬着头皮还是继续停在了这里。
“好了……好了……”李果依然拍着琥珀的肩膀:“别哭了……”
可这种操蛋的安慰,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琥珀还是哭得像狗,而且在听到李果的安慰之后,哭得更加凶猛,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透过清冷的月光,李果隐约可以看到琥珀勉强遮盖敏感三点的衣服之后的风景,但是李果不说……他就看。然后打心眼里感叹琥珀的身材真的好棒,居然会有女性小腹肌,而且胸型比例几乎完美,身高分割更是黄金比例。虽然腿没鸟子精的长、脸没莫愁的漂亮、神态没有雪姐姐娇憨,但是这种散发原始森林气息的妹子,却更让人心痒难耐……
“李果。”琥珀突然抬起头,泪眼里带着倔强:“我嫁给你好不好。”
李果当时就蒙了……然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拍着胸口:“我还以为你发现了……”
“发现什么?”
李果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没什么……我有女朋友,还有家里摊派的未婚妻和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还有个恋兄癖的怪妹妹……嗯……还有一个妒忌心很强的女儿和说不通道理的大乌龟,你嫁给我没有好结果的。”
琥珀用手抹了抹眼泪,春光顿时乍泄……然后李果的狗眼一亮……
“没关系,只要你给我钱。”琥珀说的她就好像是出来卖的似的:“陪你上床也好,扫地洗衣服做饭也好,帮你打架也好。只要你给钱就好。”
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赫然发现琥珀眼睛里的那份受了莫大压迫的不甘,还有一丝甘愿堕落的无奈。
这……被自己亲娘逼到这一步的,李果还真不多见,就算是电视里那些半真半假的谈话节目里都不多见……
更关键的是,这话从琥珀嘴里说出来之后,总让李果感觉怪怪的。就好像琥珀是被卖身到怡红院的姐们儿,为了能逃出苦海,甘愿受李果的迫害。甚至大有那种宁可被一个人祸害也不愿意被许多人祸害的扭曲的贞洁观……
“真的……不要这样。”李果不着痕迹地往后挪着步子:“你要钱,我帮你借都行……”
“不。”琥珀倔强地仰起头:“你要不要!”
李果真的傻了,这家伙说起话就跟吃面似的跐溜跐溜的,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卖身也卖的如此理直气壮、器宇轩昂的,倒也果然是人间的一大奇葩。
“不要……”李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人口买卖是犯法的……”
而然后,琥珀干出了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她把遮羞的衣服往旁边一扔,然后成大字型躺倒在地:“我身上的器官,你要哪一个,自己拿!只要你给钱!”
李果哎哟一声,用手捂住眼睛,并在指缝里看着琥珀:“买卖器官也是犯法的……”
说着,李果咳嗽了两声:“你缺多少钱?”
“三千万!”琥珀躺在地上咬着牙,泪水顺着脸颊慢慢流淌:“有了三千万,我就可以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李果惊讶地啊了一声,然后捡起衣服又给琥珀盖上:“三千块我就有……”
琥珀一跃从地上弹起,然后猝不及防之下,拉住李果的领口顺势倒下。李果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带倒在地,并趴在她的身上动弹不得。
“强Jian啊!”琥珀突然大叫了起来:“强Jian啊!非礼啊!有人强Jian!救命啊!”
那声音气震山河,如洪钟大吕又如天磬直鸣还如佛门狮子吼,根本一点都不像一个正在被干了的少女所能发出来的声音,反而像……很爽似的。
她叫完之后,根本没有任何人回应,就连莫愁都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就继续和鸟子精窃窃私语起来,丝毫没有任何打算去给这个‘被侵犯’的少女解围的意思。
而李果则一脸苦笑地看着自己身下的琥珀:“你的演技……太……”
“你强Jian我了。”琥珀眼神顿时凶狠:“给钱!”
好吧……强Jian就强Jian了。李果拿这家伙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认命似的从口袋里摸出钱包:“要多少……五千……我全身家当了。”
“你当我是出来卖的吗?”琥珀揪着李果的领子:“一万,我让你摸个够!”
李果一愣,您这样跟卖的有多大区别,而且您这价,就是去天上人间怕是摸一摸也用不着一万块吧!
正当李果想着,琥珀突然勾住了李果的脖子:“别以为我是随便的人,我要不是被我妈逼的没办法了。你看了我的祼体,我就会把你眼珠子扣出来。”
“然后像踩灯泡似的一踩一个咯嘣响是么?”李果撑着琥珀的肩膀,从地上坐了起来:“胡闹也有个限度。”
琥珀一愣,恶狠狠地看着李果,伸出手:“钱!反正我跟你有守灵符,你的就是我的。别人的我根本不会要。”
“你太抬举我了。”李果虽然这么说着,可还是把手上的银行卡递给了琥珀:“里头就五千。”
琥珀没说话,只是把李果推到了一边,然后当着他面开始把外衣外裤穿了个整齐,并一脸鄙视地看了一眼李果:“一点骨气都没有,色诱一下就忍不住了。”
李果大惊,心说……您这也算是色诱?您这比明抢已经好不到哪去了,要都像您这样色诱,那男同胞一个个都别活了,干脆手拉手填了洞庭湖算了……
“这钱,我就拿着了。”琥珀把卡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密码告诉我。”
“我生日……”李果已经被她给弄得焦头烂额:“你肯定知道。”
琥珀点点头:“那就是我生日。”
说着,琥珀突然抓住李果的手,从她还没拉拉链的胸口伸了进去:“趁现在,随便摸。摸完我就去取钱。”
李果当场就麻木了,浑身如过电一般……这弄了半天,不还是出来卖么……
不过李果的手到也真被琥珀按在了她胸口上,感觉有个很有弹性而且硬硬的东西顶在手心……
李果知道是什么,他十分不好意思地顺手捏了一下……
“这样不好……真的。”李果捏着琥珀的胸,一脸正气浩然:“真的!”
琥珀冷哼了一声:“你还想怎样?”
李果往外抽了抽手:“不想……”
刚一说完,琥珀突然踮起脚,从李果的嘴角舔到了眼角,她的舌头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潮湿的粗粝感,让李果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这个服务。”琥珀捻动着手指头:“奶油猫,值两万吧?给钱,我现场就给你舔。”
“不要……”李果咬着牙:“绝对不要!”
但是琥珀却没有停下,拽着李果来到一个阴暗的角落:“这里没人看见,再问一次,你要不要。”
李果犹豫了……处于一种奇怪的猎奇心理和道德之间的激烈矛盾中……
“别以为我是干那行的。”琥珀一抹鼻子:“本来我问你要钱是天经地义的,不过我不想占你便宜。所以这是等价交换,这招是我从电视上学的,成|人频道。”
说完,琥珀用她带着小肉刺的舌头在李果的手心上来回舔了几次:“你是我主人,严格说起来我为你服务也是天经地义,不过我不干没有回报的事情。再考虑一下。”
李果被琥珀逼到了墙角,看着原本充满知性美的琥珀,居然变成了一个如此咸湿的女子,他心里百感交集……要知道,男人说不好色,那全尼玛是骗人,更何况李果和琥珀之间还有一种很拧巴的主仆关系,再加上李果和琥珀的道德观都略带扭曲……所以,李果差一点就一口答应了……
但是……此刻的李果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显眼的五星红旗和红旗一角那用烈士鲜血染成的红领巾,他清醒了!真的清醒了!
绝对不能因为一个女子的勾引而丧失了自我!李果愤然推了推琥珀:“不要!”
“不要不行!”琥珀眼睛突然变成猫样:“我要钱!我让你享受,这是公平交易!”
“我直接给你行不行!”李果被折腾的一点办法没有,把乖乖地把信用卡递给琥珀:“密码还是我生日……”
琥珀当然把卡收进了口袋,然后猫态十足骚劲四溢地看了一眼李果:“直接给,我可不要。我可是有自尊心的。”
李果都快哭了,就这样还叫有自尊心,那李果差不多都能直接封圣了吧……
李果刚准备严词拒绝,琥珀突然抓住了李果的双手,把他往红砖墙上一按,紧接着李果的手就好像被锁在了墙壁上似的,一动也不能动。
“身残志坚!”李果呼唤身残志坚,但是只有身残志坚戏谑的口哨声,呼唤湛卢……还被身残志坚屏蔽了精神力……丝毫一点求援的能力都没有了……
李果都快急疯了,因为琥珀已经开始脱他裤子了……
“身残志坚,你他妈到底向哪边的……”李果咆哮着:“你这是要我犯生活作风问题啊……”
身残志坚的声音突然在李果心中响起:“少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知的事情,你怎么不尝试一下呢?我帮你屏蔽了所有的感官,就算是你的小莫愁都看不到你感觉不到你听不到你,你安稳的享受就好了。大爷这是教你怎么当一个爷们。”
“爷你妈……Bi……哎呀……”李果第一次骂出了带生植器的脏话,但是紧随其后的是一种被咬住的疼痛……
半跪在地上的琥珀突然抬起头,看了看李果,并擦了一下嘴:“不好意思……第一次,还不太熟练,弄疼你了。”
她说完,就把已经硬邦邦的小李果给咬了进去……是咬……
牙齿硬邦邦的疼痛感,和猫舌头那种毛刺的刺激感……对李果来说,俨然就是痛并快乐着。
不过随着琥珀渐渐熟悉,李果却突然有了一种白日飞升的感觉……虽然同样的事情房东姐姐也曾经做过,但是很显然,女武神在这方面并没有猫来的有优势……
“完蛋了……”李果终于黯然沦陷。
“喵……”在李果喷涌而出的瞬间,琥珀大吃一惊般地叫了一声,但是并没有把小李果给吐出来,反倒非常用力地舔了几下……
李果都快被弄得虚脱……
“腥腥的。”琥珀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并含糊不清地说着话:“我喜欢这个味道,像鱼。”
说着,琥珀分了几次……全部咽下……
“还要!”琥珀的口味和正常人绝对不一样,她意犹未尽似的舔着嘴唇:“你还有没有?”
李果一副被棱辱了的表情,黯然摇头:“放开我……”
“不放!”琥珀带着一嘴的李果味,凑到了他的面前:“以后我每天都要,免费。我喜欢这个味道。”
说着,琥珀的眼神变得极为奸诈:“你给我,我就不告诉别人,否则你就死定了。我妈不会放过你,她就是为了让我不跟李家有关系才带我离开你们六千公里以外。”
她刚一说完,李果手上的束缚瞬间解开,然后李果啪嗒一下就沿着墙角坐了下来,并大口大口喘着气。
而琥珀则用手玩着小李果,猫似的调皮:“你现在想对我干什么么?”
李果一咬牙,用力的一抓琥珀露在外面的尾巴,让她情不自禁地向前栽倒在李果的身上,而李果快速的起身,从地上顺手捡起了一根细竹条,不由分说的就抽在了琥珀的ρi股上。
每抽一下,琥珀都会发出充满了情yu的叫声,直到她整个人撅着ρi股趴在地上浑身颤抖为止。
“我警告你,”李果真的是生气了:“以后再要是这么干,你会倒霉。”
琥珀抬起头看了李果一眼,然后默默地顺着他的库管爬了上去,直到揪住了李果的衣领:“主人……我是您的猫咪呢……”
“撒娇……”李果最吃不消撒娇这种事了,于是语气顿弱:“没用……”
“喵……”琥珀讨好似的喵喵叫着,并开始舔着李果的手心:“我是宠物……是宠物呢……”
宠物……李果被这么酥软的叫声弄得浑身不自在……真得非常不自在。
而接着,琥珀突然变成了一只小猫,黑耳黑尾的小猫出现在李果的脚边,并噌噌地爬上了李果的肩头,凑在李果耳边说:“保护您、伺候您,是琥珀的职责。我们两个是唯一签了主仆守灵令的人呢。不管我妈妈多担心,都根本切不断我和您之间的联系呢。”
李果哭笑不得的刚想说话,而琥珀突然又说:“难道你给钱供养你的宠物,你的宠物用全身解数讨好您,这不是正常的吗?”
说着,琥珀的舌头开始往李果的耳朵里钻着……
“别……别这样……”
从这夜开始,李果的肩膀上就长期被一只看似可爱无比的毛茸茸胖乎乎的招财猫所占据。
这让一直霸占着这个位置的老猫黛玉敢怒不敢言,整整一夜,它从李果身旁经过的时候,就会阴测测地看一眼李果和他肩膀上的琥珀。
琥珀变成猫之后,其实很可爱很可爱。特别是尾巴上的蝴蝶结和她酷似暹罗猫的长相,都格外的讨喜,而且她那双要比一般的猫灵动不知道多少倍的大眼睛,更是成为了女性杀手。
不过可惜的是,琥珀仅仅只让李果摸或者抱着。其他人,哪怕是果妈和李明雪都根本不能碰到她的身体,以至于小新妹子从她尾巴上拔下一撮毛之后,她对小新妹子的印象直接跌入谷底,看小新妹子的眼神就好像她的宿敌‘别人家孩子’似的。
“我不觉得她哪里可爱。”琥珀趁着李果蹲在马桶上撇大条的时候,站在李果的肩膀上冲他耳朵里吹着风:“真的,一点都不可爱。没有哪个小孩像她一样那么无聊。”
李果默然地看了琥珀一眼:“我觉得你很讨厌了,真的。”
“为什么?”琥珀地甩着她的尾巴,抽在李果脸上啪啪作响:“我难道不可爱?”
“我早跟你说过了。我有一个嫉妒心极强的女儿。”李果深呼吸了一口:“还有,不要无时无刻都出现在我身边。我会便秘的。”
琥珀喵喵地叫了两声:“那可不行,我是你的贴身保镖,贴身的意思你懂吗?这是我职责之内的,不收费。”
李果很无奈,琥珀的瞬移简直就是作弊。他刚才在上厕所前才强行把琥珀关在房间里,并用钥匙反锁了所有门窗,可他刚蹲在马桶上噼啪作响的时候,琥珀就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李果的肩膀上,闪烁着硕大而且亮晶晶的猫眼,充满着炙热如火的热情。
“你是我亲姐姐了行么?”李果半央求着:“我们才认识几个小时……”
“不不,我们从小就认识,你好好想想。”琥珀用尖锐的虎牙咬着李果的耳垂:“快想想。”
李果被折腾得都快哭了,莫愁还在外面等自己帮忙走仙剑的迷宫,房东姐姐还等着李果给按摩锁骨周围五十平方厘米的范围、鸟子精还等着李果陪她下幼稚的斗兽棋。世界上还有如此多正义的事业要去完成,李果居然把时间花在陪一只猫咪回忆童年上……
“难道……”李果突然想了起来,在李果六岁进幼儿园之前,家里确实养过一只猫,那只猫调皮可爱而且非常漂亮,眼睛……妈的……眼睛就跟琥珀一样一样一样的……
“你那时候叫我ⅿⅿ。后来我走了,你还哭了好几天。”琥珀用脑袋在李果的脸上蹭着:“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然后我一直陪你到六岁,因为六岁我就要成|人形了。然后我们就分开了,我挺想你的。”
李果低下头,翻开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挑出除了等待良人归的秀秀老太太的照片以及百雀羚和阮玲玉的合影之外的一张已经略微卷边的老照片。
照片上,一个眼神里藏正陨落群星的小孩,怀里极亲昵地抱着一只幼齿小猫,小猫仰头看着小孩,而那小孩则笑得如痴如醉。
“你还留着呢。”琥珀伸过头去和李果同看着这张照片:“你记起来了么?我可是你童年唯一的玩伴。喵……玩伴猫耳娘。”
李果看看照片,然后看看肩膀上的琥珀,又看看照片,最后默然摇摇头:“时间是把杀猪刀……”
“你是说你自己吗?当时你身上的灵气直接让我比其他妖怪早二十年化形。可你现在,我只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琥珀冰凉的鼻子,在李果的鼻头上蹭了蹭:“就好像是屎。”
李果满头黑线……他正在拉屎,要是琥珀能闻到咖喱鸡的味道,那她的口味当真是没救了……
“我们那时候一起洗澡,一起睡觉。你还跟我说过让我永远别离开你。”琥珀得意洋洋的样子,显然很是享受当年李果的宠爱:“没想到吧!我能变成|人的,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很幸福?是不是是不是!”
李果摇摇头:“还真不是……幸福倒没有,头疼倒是真的……你粘得这么紧,让我很不安,你能出去一下么?好歹上厕所的时候得让我安宁一下吧?”
琥珀点点头,从李果肩膀上一跃而起,然后在还没落地的瞬间,就突然消失。
李果仔细看了四周,发现琥珀并没有在卫生间的哪个角落之后,才心惊胆战的起身擦屁屁,然后冲水,接着脱光准备洗澡。
可就在李果脑袋上的肥皂打了一半的时候,突然一个毛茸茸的触感出现在他肩膀……
“帮我洗澡。”琥珀用近似命令的口吻:“快!”
李果闭着眼,一脑袋的泡沫:“你能不能别闹了!”
“别闹?这能叫闹吗?主人和宠物一起洗澡,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琥珀爬到了李果的脑袋顶上,把自己全身的毛淋得湿透,然后就站在李果的头顶说着:“你帮我洗澡,我帮你温柔地舔出来一次。公平交易。”
李果一愣,刚才那种刺激还带着些许疼痛的强烈快感突然从脊梁骨里下意识地涌动了出来,然后迅速地抹了一把脸,把琥珀从脑袋上抱了下来:“你要干什么……”
“温柔地舔出来。”说着,琥珀伸出带着细小肉刺的舌头,在李果的平坦的小凸点上舔了一下:“就这么舔。”
李果浑身打了个哆嗦……
“我帮你洗澡可以……舔就不用了。”李果其实既期待,又害怕:“真的算了。”
说完,李果二话不说的,开始用潘婷把琥珀给弄成了一堆泡沫疙瘩,并开始用洗头的方式来给琥珀做了全身的清洁。
琥珀舒服地从嗓子眼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并闭起眼睛开始享受:“主人,你想不想进入我的身体?只要一年,每天给我这么洗澡。再加上20万现金,我就让你搞我,随便你干什么都可以哦!”
“不用……”李果一边给琥珀洗澡,一边和她对话:“别太随便了你,稍微有点姑娘的矜持好不好?”
“喵……”琥珀叫了一声:“我只是一只猫,一只母猫,是有发情期的。现在是春天哦!这样吧!二十万现金如果你没有,我们可以用信用贷款的方式,先搞再付款,分期付款。利息按照银行借贷,逾期就按每天百分之五的利息来收。好不好?公平吧?”
李果浑身一颤……这琥珀当真是为了钱,什么都敢干,什么都敢说啊……
按理说她不应该这样的,作为李家这种传说中的家族的第一代守护者的女儿,她怎么都应该是个富家千金,看鸟子精就从来没有为钱烦恼过嘛!反而跟散财童子似的,见谁都分一点。哪里会像琥珀这样,怎么看都是一副穷怕了的丫鬟命。
“你怎么这么急着要钱?”李果用吹风机给琥珀吹着毛:“看你老娘的样子,应该很有钱。”
“是有钱。”琥珀的语气中透露着无尽的愤恨:“我家有三万英亩的庄园和橡胶园,还有两个大型的食品加工工厂和一个占全股的连锁酒店,还在洲际酒店集团里占百分之十七的股份。”
李果一惊……三万英亩,那可是十八万亩地啊!这放在全世界哪个地方都是不得了的了……果然啊!果然……李家的势力当真是李果根本捉摸不透的,回头还得去套套鸟子爹的话,万一说不定鸟子爹在微软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呢,那李果以后就不用再用盗版的win7了。
“那你怎么还……还跟没见过钱一样?”李果把琥珀抱起来,闻了闻她身上清爽的洗发水味:“我还以为你日子过的很苦……”
“当然苦。”琥珀扭头,一脸委屈的在李果的胸口上蹭着:“上学的时候,从小学到大学都是最普通的学校,从家里带饭去吃。衣服除了校服就是每年过年的一套新衣服,每次看到dakota和tumina买鱼吃,我都要厚着脸皮去吃鱼头……好可怜的。”
李果大惊……颇为心疼地摸了摸琥珀的脑袋:“怎么会……”
“我妈很小气,说这些产业都是主人家的东西。作为宠物,只能看管,不能随便用。所以除了最基本的日常开支之外,也只能等到每一年的新年,得到主人家的命令之后,才能拿一部分的钱来当零花。”
李果都被她给说得心酸了,大有冲出去和果爸叫板评理的心情。可琥珀的下一句话,直接让他灭了这盏灯:“每年的零花钱有两亿美元,到我手上只有三百块而已啊……人民币!”
“三百……”李果惊叫了一声:“这……是不是太少了?”
“我妈说存起来给我当嫁妆。”琥珀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只能用这种办法问你要钱……我想吃鱼……”
李果抱起琥珀,调整了一下角度:“别的不说……让你每天吃鱼的钱,我还是有的。你以后就别这么作贱自己了……”
琥珀溜溜地看向李果的小李果,然后舔了舔嘴唇:“可是从你那个里面出来的东西,更合我胃口,我喜欢。”
李果情不自禁地扯过浴巾,往腰上一围:“下次……下次……”
琥珀猫露出一副奸诈的表情:“现在!”
“不行……”
“现在!”
“真的不行……”
“现在!”
“……”
而就在争执不下的时候,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是李明雪的声音:“李果,你洗好没有?外面有人找你,是个女的。”
“女的?”李果一愣:“谁啊?”
“十六七岁。”李明雪的声音里有一丝戏谑:“八成是你的风流债,叫入春。”
入春!李果一个激灵,这闺女可不是一般人,绝对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种,她既然来了,那肯定是带来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好,我马上出来。”李果应了一声,开始擦着自己身上的水,然后准备穿衣服。
而琥珀这时候却突然咬住了他的衣角:“现在!”
“姑奶奶,现在真的不行。”李果一边穿衣服,一边和琥珀在洗脸盆上拔河:“放开吧!有事。”
“现在!”琥珀不依不饶,而且她的力气奇大,那么小小的身躯,居然可以和李果分庭抗争,而且丝毫不见有任何的吃力:“你不同意,你就走不出这扇门!有本事你就喊救命,看谁丢脸。”
李果哭了,这一般只有公车色狼用的招都被琥珀用上了……难怪都说猫是种任性的动物……
“那……”李果面对任性的琥珀,还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你不能咬了……”
“嗯!”琥珀兴冲冲地点头同意,然后跳下了洗脸盆:“温柔地舔出来!”
在她跳下洗脸盆的瞬间,猫身变成了一个小麦色的全祼女性,并跪在了李果的面前……
“李果!”十分钟后,李明雪的声音突然又传了进来:“你在干什么!我要洗澡了!”
“等……等……等……一下。”李果双手紧紧地捏着鱼缸的边缘:“快……快了……”
李明雪咿了一声:“你便秘啊?边拉边放水啊!”
李果近乎语无伦次的快速答应着,并用力地按住了琥珀的脑袋……那种害怕被人发现的感觉,在一瞬间让他突破了临界点……
“还有没有?”琥珀意犹未尽地用力吸了两下,然后发现当真没有了之后,她舔着嘴唇站了起来:“我先走了,明天洗澡的时候,你要加油哦!”
说完,琥珀就噌噌地消失在了卫生间,而李果喘息了好一阵子才把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缓了过来,默默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佯装着冲了冲马桶,然后也拉开门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就看见正在洗碗池边洗苹果的入春……而入春在看到他的时候,突然清了清嗓子:“孩子已经找到了,不过你得有心理准备。”
李果嗯了一声,心虚地看了看外面面色如常的众人,然后向鸟子精使了个眼色:“我们外面说。”
щ“为什么?外面好冷{χ}的……”入春到底还是ζ!个普通人:“不要……你别拉着我……”
“快点说!”李果和随后跟到的鸟子精像审讯犯人似的,问着在黑暗环境里显得有些害怕的入春:“到底是什么情况?”
入春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看了看四周:“能到一个暖和点的地方么?”
李果看了看四周,一拍脑袋,当真发现这外面寒风四溢,虽然初春已经有些上了柳梢头,但是对于还是个完完全全普通人的入春来说,这种夜晚的小凉风还是足够她吃一壶的了。
这也是李果一时疏忽,没有考虑到的事。
“跟我来吧……”李果把入春往屋子里引着:“对不起,我太急了。”
入春没说话,只是跟着李果和鸟子精又从外面回到了屋子里,并跟着李果一头扎进了房间。
房间里正有莫愁在玩电脑,电脑桌上蹲着猫形的琥珀,一人一猫正在为游戏迷宫该走哪一条路给争的不可开交。不过在看到李果一脸认真地走进屋子之后,莫愁和琥珀突然间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那……那……”入春惊悚地指着琥珀:“它……它……一只猫在说话,你看见没有!”
琥珀听到她的话,从电脑桌上一跃而起,安然地跳到了李果的肩膀上。并牛气冲天地朝入春看了一眼,昂首挺胸的,一身蓬勃而发的自傲像水波纹似的一圈圈传播开来。丝毫没有刚才在浴室时的那副楚楚可怜的媚态,怎么看都像是一只很欠揍的猫。
“你还是先把你知道的事情跟我说清楚。”李果往床上一坐,顺手习惯性地把琥珀揪到了手里,并捏着猫耳朵:“别太重口味,希望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
“可……可这只猫会说话!”
入春不依不饶地指着琥珀,显然是认为一只猫会说话,比那些社会上的黑暗往事更值得深入研究,她看琥珀的眼神就好像是德克萨斯种玉米的老农民在收割玉米的时候发现自家菜地有一艘宇宙飞船似的。说是感觉天方夜谭都算是轻的,八成都能赶上上下五千年了。
“看什么看?”琥珀似乎很讨厌别人注视的眼光:“希望你给我足够的尊重,收回你那种眼光。”
说完,琥珀又突然从李果的肩膀上蹦了下来,依然是脚没落地,身形陡然一变,那个小麦色穿着李果大白衬衣和小热裤的辣妹琥珀就陡然出现在入春的面前。
“看到了没有?”琥珀拿起桌子上吃了一半的蛋糕优雅有格调的全吃进嘴里:“我和你有什么区别?”
入春更是大惊,浑身颤抖的一ρi股坐倒在了地板上,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响。
莫愁被这声闷响惊扰,回头诧异地看了看琥珀,然后又看了看李果:“相公,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李果摇摇头:“没事,总感觉有些紧张。”
说完,李果伸手把呆若木鸡,一句话都说不上来的入春从地上拉了起来,并把她拖到了摇椅上。然后他自己又径直坐在了摇椅对么的一张方凳上:“你先把前因后果全告诉我,这只猫的事,如果你有兴趣,我让她自己给你做演示。”
“我拒绝。”琥珀不屑地看了一眼入春:“她没这资格。”
她说完,李果从暖壶里倒了一杯巴豆老祖宗从巴西带来的纯手工咖啡豆熬成的鲜浓黑咖啡,烫烫的香味顿时飘满了整个房间。
“巴伊亚咖啡!”入春的眼神突然一亮:“好贵的!”
李果咳嗽了两声:“暖暖身子,然后也该把事情告诉我了。”
入春点点头,然后小口小口地抿着咖啡,并晃着脑袋四处打量着李果的房间:“有一股女人香,还这么整齐。应该是哪个漂亮女孩的房间吧?好多的书,我喜欢有内涵的女人。”
“相公,恭喜你。”莫愁乖乖地坐到了李果的身边,拎着一瓶子还没喝完的可乐:“你要是把这当成夸奖,莫愁觉得相公应该会很受用。”
李果一边摸着又变成猫的琥珀的背毛,一边怪怪地看了莫愁一眼:“莫愁,你嘴巴怎么越来越厉害了……”
莫愁鼓了鼓腮帮子,做出一个可爱极了的鬼脸:“莫愁适应环境很快的。”
“好漂亮……”入春直勾勾地看着莫愁,然后拼命揉着自己的脸蛋:“我被击败了……居然还有比那个大校姐姐还漂亮的女人。”
莫愁听到夸奖,极甜的一笑:“我可没有那人媚。”
“虚伪。”琥珀匍匐在李果的腿上,懒洋洋地抬头看了一眼莫愁:“中国式的虚伪。”
“这叫谦虚。”李果用手指轻轻敲打着琥珀的脑袋:“你中文说的不错,怎么一点传统文化精髓都没有?”
“我可跟中国没关系,我是巴西籍的。”琥珀示威性地咬了咬李果的大拇指:“中文是我妈逼我学的。”
入春在喝咖啡的时候,眼睛一直在莫愁和琥珀之间来回瞟着,而且每次和琥珀眼神对视的时候,她都会情不自禁地往莫愁的方向缩一缩。
“相公,这姑娘找你有什么事?”
虽然李果身边每个女子,和李果认识的时间都比莫愁的长,长的甚至长上了千年,短的也有差不多十几二十年。但是莫愁却一直以一种绝对女主人的态度来处理李果身边的人和事,并无论在何时何地,都全心全意不问对错地护着李果。
当然,这一切都是抛开果爸揍李果这种极为特殊的特殊情况。
“这是入春,高三学生党,好管闲事。”李果给莫愁和入春互相介绍着:“这是莫愁,我未婚妻……”
“这手机是我家店买的。”入春眨巴着眼睛看着莫愁手上捏着的苹果手机:“用苹果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不好意思说其实苹果不好用。”
“就这不好用的,还有个湖南少年为它卖肾呢。”李果眼睛眯了起来:“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啊?”
“我说……我说。”越来越神秘的李果,让入春这个看似涉世未深的老江湖感觉到了像Gao潮一般滚滚而来的压力。
原本她以为就是个普通小白脸、传话筒的李果,不但身边的人个个都很奇怪很威武,而且他自己好像也是个奇怪的人。因为入春透过李果略微敞开的衣服,很敏锐地发现了身残志坚的剑把,能把那么粗的家伙Сhā在自己裤腰带上,而且根本不让人看到任何破绽。这本身就已经是非常充满奇迹的一件事情了,至少比吞剑或者吞火球厉害的多的多。
整理了一下思绪的入春,突然站起身,向李果致礼,然后用两只手比划了一系列复杂的手势。
李果知道这是青帮内部中低级人员的见面礼,所以李果立刻就用鸟子精教过的最最复杂而且最最让人看上去有身份的手势回了一个礼。
而这时候,刚才跟着李果进门之后就一直在厨房偷吃黄瓜和西红柿的鸟子精和一直沉浸在电视剧里不可自拔的房东姐姐都陆续推开门从外面走了进来,并坐在李果的身旁。一个个脸上都展露着好奇的表情。
“你是要短话长说,还是长话短说?”入春组织完语言之后,开口和李果沟通了起来:“李总裁,我个人猜,你肯定想要长话短说。”
“为什么?”李果一愣:“我下个决定还能被代表?”
“不不……”入春没有在卖手机时候那么油腔滑调而且也没有那么开朗放松了。现在的她,在这短短的两天就已经通过各种信息渠道了解到现任总裁的背景有多复杂了,八大金刚无一例外的一致拥护,这得需要多大的能耐才能得到这八个老宝贝的全票通过……
而且更关键的是,远东巨鳄梁启超,还向全世界的地下组织发了通告,说哪个帮会或哪个组织派人去暗杀李果,那他就切断和哪个组织或帮会的一切军火来往。
要知道,像有些个凶残的组织,手上没有了军火,就好像老虎没有了牙,在自己的技术含量还达不到私造军火之前。没有人会愿意去得罪这个垄断半个世界军火买卖,连美国总统和cia都拿他没辙的战争之王。
所以像李果这样的人,即使他坐那不动,连个屁都不放。在外人看来,他也会被用‘不威自怒’这个不着调的成语来形容。即使李果长得像郭德纲或者金正恩青年大将。
“那我两个都说吧!”入春咬了咬嘴唇:“长话短说就是。坏人,都要被教育。”
“而短话长说……”入春脸色有点不太自然:“我说不出口,还是您自己看吧!”
说完,入春从她背在身后的达人包里摸出一叠资料似的东西,放在了李果的面前:“您自己看吧……”
李果接过文件,轻轻地翻开,并仰起头看了看四周围不约而同凑上来满足好奇心的脑袋:“挡到我光了。”
“啰嗦个屁!”鸟子精劈手夺过李果手上的资料,然后默默地看了起来。
“这不对啊!”鸟子精抖了抖手上的东西:“这像是人事部的文件,上面全是人名和……嗯!和履历……等一下。”
鸟子精似乎发现了什么让她感兴趣的东西,目光炯炯地看着入春:“这些人,都是当朝的命官,小到市委书记、大到封疆大吏。你每一个都在上面用红笔画了圈,我记得……红笔在青帮内部是要清理的对象吧?”
“你好厉害啊……是总裁告诉你的吧?连这种高层才知道的事都知道,是红红叔批注的。上面的人都是待清理的,只要总裁签字,我们就开始动手。”入春丝毫不犹豫地夸奖着鸟子精,然后看着总裁:“您不是让红红叔给你调查拐卖人口的事吗?这些人都是曾经或者正在经手这种事情的人,最早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
莫愁一听有关于拐卖人口这四个字,眼睛里的杀气顿时就涌了出来,她二话不说挤开了李果,蹭到了离鸟子精最近的位置,抱着她的胳膊和她一起看了起来。
“而且,最顶头上那个名字被划了两道杠的人。”入春指着文件上的名字:“这个,总裁让我找的孩子,最后是在他手上。”
李果逐行逐行地看着名字,和下面的各种备注,皱着眉头问道:“然后的,那个孩子现在在哪?”
入春用力地咬了咬嘴唇:“在最后一页。”
李果听完,迅速地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完全是手书的一封信。信是给李果的,落款是红红。
李果抹了抹鼻子,然后从鸟子精手里接过文件,默默的开始读着这封信。
随着信上的内容慢慢展开,李果感觉自己的血液情不自禁地开始倒流,然后整个人就好像被灼热的烈焰猛烈炙烤一样,血管因为承受了剧烈升高的血压而突突跳动着,李果的皮肤也开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红。
“总裁……总裁你没事吧?”入春看到李果的样子,颇为害怕:“你的样子很奇怪。”
“没事。”李果声音沙哑的继续看着信,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原来,之所以这信息到现在,隔了这么多天才到达李果手上,其实是因为张大雷在找到了线索之后,并没有把信息直接反馈给李果,而是一个电话拨给了红红。而现在出现在李果面前的东西,全部都是由红红亲自整理,并备注的。
而且张大雷还把李果着急要找的那个孩子的事情,也一并解决了。
当年李果的杨儿姐姐在生下孩子之后一个月左右就自杀身亡,其实整件事情并不是像李果所想象的那样,是赵凯对她不好或者是因为她在怀孕的时候被人侮辱了。
能让一个刚当母亲的善良女人愤然放弃自己生命的原因,就只有一个。
就是孩子!
信上说,当年赵凯虽然有了点小钱,而且和他的所长姐夫相勾结,多少也算是地方上比较出名的人物了。可始终还只是小打小闹,依然停留在摆摆赌博机、收收保护费这种小混混层面上,跟现在俨然地方一霸的风光不知道差的有多少倍。
而他又是个很‘有上进心’的人,他很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过一辈子。当初他把自己怀孕的老婆送给当地的一个高官玩弄,也恰恰是出于这个心理。
可那个高官却给了他一个空头支票,而且转眼那支票还到期了——那高官在给赵凯许诺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之后,突然就被双规了。
而上头也莫名其妙地空投了一个官员来这个地方。
赵凯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他费尽心机和那高官联系上了。可偏偏那家伙不贪财不好色,老婆不娶孩子不要,几乎就是油盐不进。
这本来应该算是个好官,赵凯也颇为无奈。只能默默地等着下一次的机会。
可突然有一天,他在机缘巧合之下,和那高官的司机一起吃了一顿饭,在四五十万块钱砸下去了之后,赵凯才从那个司机口中得知了这个家伙到底有些什么样的爱好。
那人迷信!迷信到痴狂的程度!
他之所以不贪财不好色,就是因为在当官之初,有个高人给他指点迷津,说他这辈子能重权在握,但是一辈子不能有横财不能近女色。
而且在四十五岁有个大劫,必须要用一个奇怪的方法才能安然度过。
那司机不知道是什么方法,赵凯也不知道。
但是赵凯是个聪明人,他就像条泥鳅似的见洞就会钻。所以,他在一个神不知鬼不晓的日子里,偷偷打了那个高官的电话。
并很神秘地告诉他,自己知道了他四十五岁的那个大劫,还说如果他肯说出什么办法能够解决的话,自己愿意倾尽全力帮忙。
这劫难的事,那高官谁也没告诉,就连那司机也是偶尔趁着高官喝醉之后说胡话才得知,并把胡话当成了箴言告诉了赵凯。
可没想到,赵凯这一宝,居然歪打正着,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了那人的核心圈子,并在一次小聚上了解到了需要的东西。
那高官告诉赵凯,说要破他的大劫,需要用婴儿榨汁泡酒,每天内服外敷。只是这事有伤天和,所以那高官一直也没打算干。
可赵凯本身多少就有点人口买卖上的关系,所以他立刻拍着胸脯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而接下来,赵凯就按照那高官所给的指示,到处寻找适合的小孩,来来回回倒手了十五六次。可始终都不符合那高官的要求。
最后就在赵凯都准备放弃的情况下,李果的杨儿姐姐突然就生了。
所以说,无巧不成书。就在赵凯都准备错过这次机会的时候,他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女儿和那高官的要求几乎一模一样。
当时他其实很思考了很久,毕竟虎毒不食子,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骨肉。当年的赵凯虽然已经丧尽天良,可始终对自己的骨血还多少有些依恋。
所以,他思考很久,还是决定把这件事瞒了下来。
可不知怎么的,那高官在不久之后,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他找到赵凯,几乎是跪下央求,并许下了各种各样对赵凯有百分之一百优势的条件。还承诺只要自己度过这一劫,赵凯就是他的把兄弟,以后只要他升官,赵凯当然是水涨船高。
赵凯相信他,因为那人迷信已经到了一种走火入魔的地步,根本没有人能阻止他对那种歪门邪道的执着。
可毕竟那是亲骨肉。要把亲生骨肉拿去给一个还不是把兄弟的把兄弟榨汁泡酒,这哪里像是一个人干的事呢?
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赵凯虽然不想,但是别人给出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这让他近乎一个月的失眠,头发大把大把地掉落……
最终,赵凯还是走出了他的最后一步,他终于在理智和欲望之间选择的欲望,把他的亲女儿交给了那个高官。
这直接导致赵凯的老母亲心肌梗塞猝死,而李果的杨儿姐姐也在知道了情况之后,愤而自杀。
那个孩子的下落,也就……不用再多说了。
李果看完信之后,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不明不白的混沌状态,无论周围的人怎么推搡怎么呼唤,他都一丁点的动静都没有。
而与此同时,李果身体周围的一圈,也似乎像他的人似的变得混沌且虚无,闪烁着好像能把人整个吞下似的危险光芒。
屋子的墙壁开始莫名的隆隆作响,地板也开始起伏不定,就好像海上的波浪,而房间里那些玻璃制品,更是毫无预兆的全部融化成了水一样的东西。而且没有任何一丁点温度。
“妈的!”身残志坚突然在李果腰间叫了起来:“快走!你们都走!快点!”
它话音刚落,李果的房门突然被果爸一脚踹开,果爸身后带着和他一样满脸酒醉的晕红的巴豆。
接着果爸和巴豆极为默契地同时用手指戳向李果的前脑后脑……
可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预兆,两个人突然之间就被李果身外那一层光晕给弹得飞了起来。
“谁!谁他妈让他动了锁妖塔?”果爸气急败坏地喝问:“你们这是找死!”
刚说完,身残志坚突然飞到了巴豆的手上:“你虽然不是这最强的,可你没有剑!来用我从他心口上戳下去!”
巴豆丝毫没有迟疑,顶着李果的光晕,抄起身残志坚就捅向了李果的胸口。
可事情并没有像预料的那样,莫愁横着出鞘,直接挡住了巴豆这次冲击。她目露凶光,身上杀气和剑气纵横吞吐:“谁敢动他!”
“傻Ъ女子,滚开!”身残志坚一声爆喝,出鞘突然被直接弹开,连带着莫愁也被弹到了一边。
接着就是这么弹指一挥间的功夫,身残志坚去势不减,直冲向李果,并径直Сhā进了李果的胸口。
“少女,我神马时候告诉你,我能捅死人了呀!”身残志坚的声音像是松了口气。
而李果,却一口血噗了出来……
“所有人都出去!”果爸的脸色铁青,语气沉稳:“现在!趁李果没睁开眼睛之前!”
平时嘻嘻哈哈老不正经的果爸,在现在这个特定的时间下,突然展现在别人面前的是一种抵挡不住的凌厉锐气,和往常那个普通家庭妇男简直是走了两个极端。
“莫愁不走!”莫愁倔强地从地上爬起来,坚定不移地站在了胸口戳着身残志坚的李果的面前,双臂展开护住看上去脸色跟锡箔纸似的李果面前,一脸的视死如归。
果爸眉头一皱,然后一松……
“莫愁乖……”果爸哭笑不得地哄着莫愁:“那是你老公,可也是我亲儿子……”
“不走!”莫愁似是王八吃了秤砣,铁了个心了:“莫愁要守在相公身边。”
果爸奈何不得犟脾气的莫愁,一咬牙:“如果你留在这!我就把李果逐出家门!”
莫愁一愣,扭头看了一眼李果,然后自己在脑袋里脑补了一下李果在知道自己被逐出家门之后的样子……
“那你可千万得小心着。”莫愁最终还是选择了和鸟子精他们一道从房间里走出去,但是在被鸟子精拽出门的时候,她还是用力地把住门框,回头很认真地告诫着果爸:“切不可伤着相公。”
在千叮呤万嘱咐,并得到果爸数次首肯之后的莫愁,还满脸担忧的被鸟子精给拽到了外面。而房东姐姐老早就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帮,所以事情一发生,她就拽着入春和小新妹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而当莫愁刚坐在沙发上忐忑不安的时候,鸟爸才突然间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院子里,看样子应该是速度到了极限,因为他身上不少部位都有焦黑的痕迹。显然这是因为跟空气剧烈摩擦之后产生的类似流星的光热效果所导致的部分衣服碳化。
不过他来的时候,果爸和巴豆已经来了差不多有五分钟了……用能和空气摩擦产生燃烧的速度,居然还比巴豆和果爸晚到整整五分钟……那他们两个是怎么过来的?超时空传送吗?
“李果在里面?”鸟爸顾不得一脸狼狈,匆匆端起凉水杯就灌了满满一壶下去:“阿羚,你自己小心,一有什么不对劲赶紧跑。”
鸟子精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细问,鸟爸就转身走进了李果的房间,并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在客厅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她们谁也没见过如此如临大敌的场面,连一贯没什么正经的果爸和什么事都不放心上的鸟爸都急成了这样,而且还是在巴豆老祖宗这种两个鸟爸都不是对手的大能在场的情况下。
“莫愁……”鸟子精用手指戳了戳莫愁的胸部:“你知道什么么?”
莫愁没说话,只是盯着李果的房门,默默地摇摇头,甚至连鸟子精趁机摸她胸部都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但愿相公平安……”
“放心啦。”鸟子精大大咧咧地玩着莫愁的胸部:“要真有事,那只东西会躁动的。”
说着,鸟子精用手指指了指正在沙发上扑腾毛线球扑腾的手舞足蹈的琥珀:“守灵符可是效果很强的符咒,你看它那蠢样,就知道李果没事。”
在鸟子精说完之后,小猫琥珀还抬起头四处看了看,然后又独自一个人在沙发上拨拉着毛线球,脸上写满了空虚和无聊。可偏偏她又完全不屑于去和鸟子精或者莫愁掺和到一起去,病态的自尊让她怎么看都不合群。唯一能说上话的,居然只有老猫黛玉……
而就在外面的莫愁像是如坐针毡的焦急等待着的时候,屋子里的三个老一代文艺工作者,把李果围在了中间。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凝重,果爸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复杂纠葛的无奈。
“怎么办?”鸟爸一ρi股坐在电脑凳前:“谁刺激他了?”
巴豆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然后盯着还戳在李果胸口当稳定剂的身残志坚:“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有!”身残志坚兴冲冲地回答着:“就这么让我戳着他一辈子,只要我戳一天,他就这么假死一天。你们就不用烦心了。”
正闷头抽烟的果爸,一听这话,猛地抬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紧紧盯着李果胸口上的身残志坚:“有本事,就把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就是,妈的。李果是人李家一脉单传,别看人老李年轻的时候风流的很,可也就下了这么一个种,你张嘴就让人绝……绝……后……”
鸟子爹也是越说越弱,因为果爸那跟秃鹫似的眼神从身残志坚上又盯到了他身上,虽然平时的时候鸟爸跟果爸没大没小的。但是他还是知道李如水这厮,翻脸绝对比翻书还快,特别是在涉及到李果的问题上……谁惹他,就跟惹发情期的暴躁公牛一样……
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活在对儿子和爹的双重愧疚里。这都是只有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才知道的事情,而像鸟子精琥珀以及李果本人,还依然乐呵呵屁颠颠的活在一个粉红色的草长莺飞的无知世界中。
“老李。”鸟子爹揉了揉鼻子,并顺手递给果爸一根烟:“你觉得凭我们三个,能镇的住锁妖塔么?”
果爸摇摇头:“不知道,你敢试啊?现在不是镇不镇的住的问题,关键是怎么才能不伤着老子儿子。老子就这一个儿子。”
“当初要封他的是你,你那时候就没想过现在?”巴豆的眼神就好像一头母豹子:“你爸到死都没闭眼,现在你儿子又随时可能出事。如果你让李家断了后,你知道后果的。”
果爸干巴巴地笑了一声:“不就以死谢罪么,有个屁用。”
“你们不要急嘛!本大爷不还在这么?”身残志坚的声音,缓缓从李果胸口里传了过来:“锁妖塔动不得,你儿子动不得。那就换个思路呗!把锁妖塔给放了,把你儿子的灵给解了。你看这样,你要封也封不长久了,这小子就他妈是个野生水葫芦,往哪一站就自动开始吸灵气。要是没有锁妖塔,他身上的灵气都够把东三省的所有都犁一遍了吧?”
“放锁妖塔?”果爸冷笑一声:“放了锁妖塔,你以为是什么好事么?”
鸟子爹也捏着下巴点着头:“放了锁妖塔,就等于重新开了蜀山的大门。蜀山现在可是羸弱期呢,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老李这辈子别想还清债了。”
“还不止,”果爸双手埋着头:“而且你们发现没有,李果现在的样子肯定不是偶然。绝对是有谁给我的封灵术开了缺口。不然我的封灵术不可能会造成他现在这样没有怒、哀、恐、惊,这些个感情。”
“这个我知道。”巴豆走到李果的身边,慢慢地把李果的裤管撩到了膝盖,然后指着李果膝盖以下不到五厘米处,一个若隐若现的淡淡痕迹:“看到这了么?普通人看来这可能就是天生的胎记。”
“九重山河!”果爸的表情突然狰狞了一下,接着用力地拍了一下大腿:“居然被这老小子阴了!”
鸟子爹看完李果身上的纹路之后,哈哈一笑:“什么剑就配什么主子,这是一点没错啊!让你封剑啊!你封啊!人闷骚,剑也闷骚。”
“阿九?”身残志坚一愣:“你抛弃阿九,然后还让它帮你使封灵术封它最喜欢的李果?”
果爸点点头,然后无言以对了……
“二逼啊!”身残志坚仰天长啸了一声:“难怪你儿子这么奇怪了,原来是阿九在从中作梗了。现在你没的选择了,要不毁了你儿子的灵智,要不放了锁妖塔。好吧!投票表决。你们三个人,同意毁了李果灵智的举手。”
全场寂静,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声音,或是举手表示赞同的。
“看来没有人愿意看到他变成个只会流口水的傻子。”身残志坚的语气充满着揶揄:“那同意释放锁妖塔的举手。”
巴豆和鸟爹几乎同时举起了手,鸟爹甚至还举起了双手。但是果爸,还是和刚才一样,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任何表态。
Щ“你到底想怎样?”巴||Χ||豆用脚踢了踢果爸:“又g!想你儿子没事,又想你的塔安稳。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果爸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一根接一根的抽烟,鼻子嘴巴里都在冒烟,乍一看就跟烟囱成精似的。
“还是老规矩,扔个硬币吧……”
斟酌时间长达十分钟之后,果爸断然没了主意,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两面都是一模一样的游戏机币。
“如果是这一面,就放了锁妖塔。”果爸叹了口气:“是另外一面,就把李果打成弱智。”
〇①⑧父之过
“靠……”巴豆和鸟子爹看到果爸的举动,齐齐地向他伸出了中指:“你也真是闷骚界的奇葩啊!”
果爸拿着硬币:“这不图个心理慰藉么,不然有负担。”
说着,果爸把手里那个两面都是一模一样的铜板高高地抛向了天空……然后很虔诚地用眼神紧紧盯着看……
就好像是少女在许愿池前扔下一枚硬币,并在它落入池底之前集中所有精神默念着想要得到的那样东西似的。
当铜板叮叮咚咚地掉到地板上之后,果爸看也没看,突然之间就松了一大口气。然后撸起了自己的袖子:“来吧!放了锁妖塔。”
可就在巴豆和鸟爹准备动手的时候,果爸突然停住了:“等一下!”
“你又怎么了?”鸟子爹被果爸的一惊一乍给吓得一颤:“能一次性说完么?”
果爸眉头紧蹙:“如果放了锁妖塔……那就是要解开李果的封灵术。可是……这一解开,李然,也就是百合。不就又复活了么?”
“所以说,你当年就没干一件好事。”巴豆不屑地看了一眼果爸:“那么好的一个女孩被你给弄跑了。这个千年不出的天才被你给弄废了。”
果爸在这两件事情上,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当时年轻,人会冲动。没办法,小然的事……我也没办法,毕竟她的本性就是那样。至于李果,他照样还是天才你信不信?”
果爸在说到李果的时候,倒是一脸的骄傲:“就算他三十岁才解开封灵,照样是个天才。”
鸟子爹干巴巴地笑了笑:“就跟我女儿似的?到现在除了力气大,也就剩下能生蛋了,这遗传变异变的,我心都伤透了。”
“我女儿也是一样。”巴豆的表情很是失落:“废物。”
果爸倒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都是废物就好,等着被我儿子搞吧!”
“想也别想。”鸟子爹和巴豆脸色突然一变,然后异口同声地喷了果爸一脸。
而接着,果爸走到了李果的面前,左右看了看李果的两边太阳|茓,然后朝鸟子爹招手:“你能不能在同一时间同时封住他一百一十七道|茓位?时间差绝对不能长过零点零三秒。”
鸟爸一愣:“我尽量……”
“巴豆,你的任务是同时封住他九十一条经脉。”果爸指着李果的眼睛:“主要是这里。”
巴豆点点头,一脸轻松。
这一下鸟子爹可不乐意了,他揉了揉下巴,看着果爸:“你就不怀疑怀疑她能不能做到?”
果爸歪着脑袋看了一眼鸟子爹:“她能。你不服跟她打一架?”
“算了。”鸟子爹气势顿弱:“算你厉害……”
斗完嘴之后,果爸把胸口戳着身残志坚的李果拖到了床正中间。然后用手一弹:“翻手为云!”
话音刚落,李果突然之间就莫名其妙地悬浮了起来,硬是像极了大卫磕巴菲尔的神奇魔术。
可李果刚浮起来没多久,突然又是嘭的一声轰然落地,还在地板上弹了两弹,看上去摔的还不轻……
“哎哟……”果爸叫了一声,然后赶紧把李果给拖到了床上:“太久没用了……生疏了。”
鸟子爹满脸鄙视地看了一眼果爸:“就你还敢怀疑我……还是我来吧!”
说着,鸟子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根天青色的羽毛,然后径直Сhā到了李果的耳朵两边。接着就见李果就这么稳稳当当晃晃悠悠的原地被抬了起来。而鸟子爹则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果爸,眼神里俨然带着示威。
“我说开始的时候,就开始。我负责拔刀。”果爸深呼吸一口:“绝对不能让李果的眼睛张开。”
“等下……”鸟子爹又话唠:“张开会怎么样?”
“咱们三个就进锁妖塔了。”果爸浑然无所谓地说着:“是不是很刺激?”
鸟子爹咳嗽了两声:“好吧!你赢了。”
说完,鸟子爹不再鬼扯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和巴豆站在了李果的两侧,而果爸则用手按住了身残志坚。
“三……二……”果爸数的极慢,而且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等一下……等一下……”
“大哥,我叫你叫亲哥了好么?”鸟子爹被这么一下,差点给弄到床底下去。
就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巴豆都娇躯一颤:“你这是要死吗?”
果爸长出了一口气,用手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记住,咱们只有一次机会。错过了,我们就只能去锁妖塔里打麻将了。”
“三个人,打不了。”巴豆摇摇头:“我身上有扑克,我们能斗地主。”
随口开了个玩笑,缓解紧张气氛的果爸,表情突然认真了起来:“准备开始了!认真一点。”
巴豆和鸟子爹齐齐点头。
“三……二……一!”果爸大喊一声:“开始!”
说时迟那时快,三双手俨然就成了那迅雷闪电、成了那呼啸山风、成了那湍急河川。在从李果身上拔下身残志坚之后,李果身上一百多处|茓位和近百条经脉,在极短极短的时间里就已经被完全的封死了。
具体有多短呢……大概只够一个洪亮的屁声从一个标准教室的倒数第二拍到正数第一排的时间。
“幸好……”看着李果依然紧闭的双眼,果爸擦了一下满脑门子的汗,然后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鸟子爹:“你那么用力干什么?这不是你儿子是么?”
鸟子爹张了张嘴:“谁让他搞我女儿了?我这算是报复。”
“小心眼。”巴豆不屑地看了一眼鸟子爹:“还好当年不是跟了你,废物。”
鸟子爹欲哭无泪……
“好了,别闹了。”果爸清了清嗓子:“我现在开始联系蜀山锁妖塔的塔身,你们两个把李果体内的塔魂牵引出来。”
“引出来之后呢?”鸟子爹好奇地问道:“你要连夜把东西带去蜀山?”
“不用啊!”果爸揉了揉鼻子:“我上QQ传给他们好了。我可一秒钟都不想看到蜀山……”
说着,果爸熟练地打开电脑,并登陆了他的QQ号……
“风少爷……”巴豆读出了果爸的网名,然后噗嗤一乐:“我家保姆六岁的儿子都不用这种网名。”
果爸颇为不好意思……然后带着丝丝红晕点开了好友分类里的道友那一栏……
“是书恒吗?”果爸问着一个名为‘风林火山’的土逼网名:“书恒!在不在!书恒!”
“书你MB.”那个网名突然回了一句:“爷还是依萍呢。”
果爸一愣,然后指着屏幕,尴尬地回头看着Сhā着腰看热闹的巴豆和鸟子爹:“肯定不是本人……”
果然,那边的依萍在沉默了一阵子之后,突然又回话了:“哎呀……刚才不好意思,是我重孙在玩。您有什么事?”
“看吧!我就说不是本人。”果爸洋洋得意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噼里啪啦的打字:“准备一下,我送锁妖塔归位。”
话一说完,那边顿时打出了一长串的省略号……几乎刷了屏。
“现在?”风林火山在隔了很久之后才回了一句话:“可是老四他跑出去看电影了……”
果爸也沉默了一会:“打电话给他,让他御剑回去……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他说完之后,不到三分钟,道友那一栏除了风林火山之外,依次亮起了乾坤巽兑、艮震离坎和魑魅魍魉。然后果爸直接把他们全拖到一起,建了个临时群体聊天……
“不要这么急吧……好不容易才等到成都上映功夫熊猫2.”魑魅魍魉不停地发着牢骚:“我等了一年多……”
当然,果爸并没有在乎他的抱怨,也没说明这边的情况,只是直接跟他们说让他们做好准备,迎接锁妖塔。
果爸把大概的时间说完之后,那四个名字瞬间就灰了三个,只剩下乾坤巽兑还是亮着。这是果爸吩咐让他准备好U盘准备存塔魂的……
“好了,我们这边也开始吧!”果爸想了想,指着大门:“谁去把我儿媳妇叫来?现在得用她的剑。”
话音刚落,莫愁径直推门,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莫愁在……”
果爸一愣:“你一直在门口?”
“嗯……”莫愁拧着衣角:“莫愁担心相公……”
“没事没事……他……嗯……没事。”果爸回头看了一眼鼻子耳朵都在渗血出来的李果:“别看他现在样子蛮惨的……其实这是排毒养颜……”
莫愁的出鞘,它的隐藏属性就是招魂和斩魄。
其实并不是只有活物才会有魂魄这种东西,实际上很多的灵物也会有魂魄,比如出鞘湛卢身残志坚,这已经不用说了,都可以自主思维了。再往下其实比如鸟子精的鸟刺也是有魂的,好歹那可是金翅大鹏明王最锋利的翅膀翎毛,当初鸟子爹忍痛拔下来给鸟子精防身之后,可是哭了整整一夜的……
当然,这事也只有天知地知鸟子爹他自己知而已……
不过这等神器,在鸟子精的手里,大部分时间用来烤肉剔牙打毛线和当筷子,这好歹是鸟子爹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他许是又会伤心流涕的。
“好了,准备工作都完毕了。”果爸咳嗽了一声:“四个人,应该够了。身残志坚,你这二逼给我听好,塔魂一出来,你就给打包压缩,放到U盘里。”
身残志坚懒懒地答应着,并且假惺惺地提醒着:“我刚才看到李果的睫毛动了也……你们是不是要快一点……”
沉睡中的李果,其实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他梦到有人在吸他……当然,并不是吸什么敏感部位,而是全身上下都有这种感觉。
麻麻的、酥酥的。感觉很好……
而渐渐到了后面,李果突然感觉到一种很奇怪、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就好像是……可以感觉到时间的流淌和空间地扭曲。
虽然闭着眼,他好像还是可以清晰的看见自家的房子,以及房子里的空间……
空间怎么能看见?李果并不清楚,但是他本能地感觉到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在扭动,像一个洞,而洞的那头完全又是另外一片天地,风景完全不同,甚至还带着几分异国情调。
而时间的流动,在李果的感官上,也变得奇妙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分明好像是可以抓住时间似的,不过虽然是可以抓住,但时间的力气实在太大,就好像抓着一个火车头……无论怎么用力,那火车头都在向前飞驰。
而他发现,时间每往前前进一点,那奇怪的空间的景色也会变得完全不一样。深邃的星空或是幽蓝广袤的大海……
这一切都让李果心驰神往。
于是……他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朝着房间里的一道裂缝慢慢走了过去。
而在下一秒……李果一半身子在屋子里一半身子在那边的风景中的时候……
他突然听到了一声惊叫。
“相公到哪里去了!”
是莫愁的声音!李果顿时惊醒……可是他发现自己却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一条马路……马路上的指示牌是比英语还拧巴的字母,看上去像是法语……
而原本已经黑漆漆的天……现在居然还是亮的……
“我擦……穿越了?”李果突然感觉自己身上一阵寒意袭来……
而这时,一辆皮卡停在了李果的面前,上面伸出一个明显黄种人的面孔,用浓浓的山东调的普通话:“兄弟,要帮忙不。”
李果咳嗽了一声:“这……这是哪?”
“法国啊!法国普罗旺斯。”那人诧异地看了一眼李果:“偷渡的?先上车,老外看着你可是要把你遣送的!”
李果坐在皮卡上,看着深邃的蓝天和两边一望无际的牧场。愣愣出神……
车在路上已经开了整整有二十分钟,可是李果仍然没有搞清楚自己怎么从中国中部偏南的一个小镇上,突然之间就来到了传说中的薰衣草天堂。
相隔几千公里,而算算时差,离开自己突然失去意识的时间,也不过个把小时。
李果清晰的记得,自己是因为在看红红的那封信时,突然一种急火攻心的感觉,让他失去知觉的,然后他做了个绮丽而且光怪陆离的梦,最后就莫名出现在这里了。
“兄弟。”那开车的法籍华人看到李果口袋里的芙蓉王:“给根家里烟抽。”
李果一愣,连忙把口袋里的烟摸了出来,并递上了一根。那高个汉子看着皱巴巴的芙蓉王,眼神顿时一亮,随手在方向盘上顶了顶烟ρi股就把烟叼在了嘴里,并在点着之后带着莫名眷恋地吸了一口:“出来十年了,平时没感觉,一闻这烟味,就恁想家。”
“兄弟,怎么想着偷渡?”那多少年都无改乡音的汉子,诧异地看了李果一眼:“先在哥哥家吃顿饭,后面的事再说。”
李果捏着突突直跳的太阳|茓:“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那汉子哈哈一笑:“怕他个逑,看你那小胳膊小腿的,还能打的过我不是。”
李果也只是自顾自地笑,心情有些失落的他根本没太多的情绪去用来调侃,只是和大汉一个人靠着一个窗口,一边欣赏着傍晚的景色一边抽着各自的烟。
“兄弟,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那大汉耳朵颇灵,车开到一半,他似乎听到有一阵一阵若有若无的笑声,银铃般的……但是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笑声的来源,只能拧着脑袋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李果,很希望李果也点头表示能听见。
毕竟老司机都有那么点迷信,大家都能听见才说明不是那些不受欢迎的‘好朋友’。
被他这么一提醒,李果倒也注意起了四周,果然在车子的马达声和呼呼的风声中,确实夹裹着一阵阵似有似乎的笑声……
李果听得不真确,但是确确实实是有听见。是个女人的笑声,很近又很远。
“有……”李果暗自警戒了起来,但是他发现自己没有带身残志坚、湛卢、莫愁、鸟子精,哪怕是小新妹子……
那大汉一看李果的表情,再加上那似有似乎的笑声,神经顿时就紧张了起来,脚下油门顿时踩到了底。性能还算不错的皮卡,瞬间在空旷无人的乡村公路上飞驰了起来,周围还掠过了一堆堆的干草垛子和偶尔的带有异国情调的小农舍。
“怕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大汉一边开始一边叮嘱着李果:“千万别回头看,帮我个忙,把这红罩子给罩到倒后镜上,别看啊!”
李果接过那大汉的红罩子,入乡随俗似的把那玩意套到了两边的倒后镜上,并听了那大汉的话,手里握着一个红绳观音相。
“怎么还有……”大汉弓起背,试图躲避无所不在的银铃笑声:“兄弟,你闭上眼睛,到家就好了……”
李果咳嗽一声:“我下车看看吧……”
“可别……”大汉惊慌失措地腾出一只手拽着李果:“被抓着就得给它当替身的。好不容易能出来,钱还没赚着就回老家了,这多划不来。”
李果见这大汉也算是憨厚的可爱,于是也就笑了笑,随手翻开一本中文杂志借着傍晚的微光看了起来。
虽然李果并不怕这种东西,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下,也着实不好给这憨厚的大汉留下点什么难以磨灭的记忆……毕竟人家可是很古道热肠的一直在帮着李果。
“你就跟俺娘家人似的。”那大汉试图用聊天,来抵消对那笑声的恐惧感:“这边想见个你这么中国风的人,不容易。”
李果抬起头:“那大哥,你过来这么久,都干了点什么?”
那大汉叹了口气:“当时刚过来,我才二十。背井离乡的,语言又不通,只能在当地的餐馆饭馆里刷盘子碗,当黑劳工。后来有了语言基础,又托人办好了移民,这才算是稍微好过了点,现在我自己有个小牧场和间小餐厅。你嫂子是个潮州人。”
李果抹了抹鼻子,一边留神着那还存在着的笑声,一边笑着和这大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那还真不容易。”
“还行吧!倒是你。不是我说,看你谈吐举止,也不像个在家那边活不下去的人啊!”那司机又从李果放在仪表盘上的烟盒里摸出一根烟:“怎么就单枪匹马跑这来了?说实话,这是比咱们那好,可我现在都挺后悔的,毕竟根儿在那边。想回家看看,又忙的很。”
李果摆摆手:“我其实不是偷渡……”
不对……李果仔细想了想,自己如果不算是偷渡,那还有什么能被称为偷渡?毕竟人家偷渡,好歹也有个假身份证明假护照。而李果,别说护照了,就连钱包身份证都没在身上。
“这里能打国际长途吗?”李果指着刚刚路过的一个电话亭:“我想往家打个电话。”
“可不能停。”大汉一脸的惶恐:“有脏东西跟着咱们,怎么说都得到个人多一点的地方才能停,你拿我的打吧!这边打回去便宜着呢。”
李果一愣,倒也没跟他客气,说了句谢谢就从他手里接过了电话,然后径直拨通了果爸的电话……
不通……
果妈的电话……
不通……
鸟子精的电话……通了……
没人接……
李明雪的电话是关机……小新妹子的电话正在通话、房东姐姐的电话也正在通话……这显然是她们娘俩在互相通话么……
最后,李果无奈之下,只能拨通了莫愁那个刚买的电话号码……
静静地等待了国际长途的中转音结束之后,第一声接通电话的长嘟声,就从听筒里穿了过来……
突然之间……李果专门为莫愁设的剑仙一的主题曲,在离李果不远的地方响了起来……再接着,就是莫愁的一声:“喂……哪位找莫愁,喂?你为何不说话呀?”
声音……并不是从听筒里传来的,听筒里的声音还是那种等待接通的嘟嘟声……那声音……是从皮卡的后斗上传来……
“停车!”李果突然伸脚过去,狠狠地把刹车踩到了底,并在车还没挺稳的时候,李果就打开门跳了下去……
“兄弟……”那大汉急忙熄了引擎,急匆匆地跟了下去:“别冲动!不能……”
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再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后斗上的干草里,正坐着一个抱着一个盒子、拿着手机喂喂叫唤的少女,少女的脚边还有一只正卧在干草堆里的猫……
“相公!”莫愁一见李果,就一个鹞子翻身从车上跳了下来。并以|乳燕归巢之势飞扑进了李果的怀里。
“这……”那大汉目瞪口呆,他清楚的记得在李果上车前还亲自检查过这里,并没有这奇怪的一人一猫。
可现在,这两样东西的的确确是出现在这个地方了……这让他情不自禁地退后了两步……
“大哥……别怕。”李果颇为尴尬,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莫愁是怎么来的:“这是我未婚妻……”
可这解释着实够苍白……
“等我问清楚了再给你解释……”李果摸着脑袋:“她不是鬼……”
那大汉抬头看了看天上还没落山的太阳,咬了咬牙:“大哥信你一次……我去那边上个厕所……你们聊着。”
李果一看那大汉走路的样子,就知道……知道他八成都挤了点尿在裤子上……这着实让李果非常的过意不去……
“莫愁、琥珀,你们怎么来了?”李果搂着扑在他怀里的李果,然后看了看又一次跳到他肩膀上的琥珀:“怎么找到我的……”
莫愁从李果的怀里挣脱出来,指着琥珀:“她有办法。”
“是啊!我有办法。”琥珀用爪子挠了挠自己的鼻子:“空间穿越而已,对我来说是天生的本能。”
说着琥珀开始不停地瞬移,时而出现在李果的脑袋上,时而出现在皮卡的车顶上:“如果掌握好了,你甚至可以直接去火星。”
李果被她给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皱着眉头问:“我……我又没这个功能。”
“当然有,理论上每个人都有。”琥珀呵呵一笑:“能感觉到空间的人可以瞬移,能感觉到时间的人能让时光倒流。这只能算是第七感觉吧!这个太复杂了,详细的我就不知道了。”
李果被琥珀一说,才堪堪想起,自己在那个绮丽的梦里梦到的东西,空间在不停扭曲,而时间在不断前进,李果不能停住跟火车头似前进的时间,但是却可以穿过两块折叠的空间……
“你从空间裂缝里钻了进去,精神力被空间力量放大,把你的身体也扯了进去。”琥珀一边用舌头清理着自己身上的毛,一边给李果解释着:“我就能顺着你的味道,找到你的位置,然后带着这个女人过来找你。”
说着,琥珀沉默了一下:“我记得当初我问过我妈同样的问题,她告诉我,这种东西是很危险的,如果在没掌握时间轴之前就使用,很可能会出现一种诡异的情况……”
“什么?”李果大概好像是理解了:“什么情况?”
“你的上半身在英吉利海峡,下半身在印度以东的小岛上。”琥珀认真地点着头:“就是这样的喵……”
李果被琥珀这么一说,顿时产生了一种怪异的联想……并可以确定,如果失误的话,自己可能真的会被直接腰斩。
“至于我和我妈妈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出过事。”琥珀摇摇头:“也许是本能可以让我们躲避危险。”
莫愁和李果听完,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莫愁眼睛一亮:“莫愁倒是听过这个,当年鉴真大师东渡时,其实并不是坐船。而是领悟了这种东西,但是他屡次失败,用了十二年才堪堪到达……莫愁想,这若是坐船,也许都生儿育女了。”
李果咳嗽了一声:“和尚不能生儿育女……再说了,那时候坐船,风一刮,停下的时候谁知道会到哪……万一到了印尼菲律宾,那不更麻烦么。”
“这莫愁可不管,但是莫愁觉得这东西只是会徒增烦恼。”莫愁的任性劲又拧巴上来了:“除非跟那猫一样,是天赐的能力。”
李果想想,觉得莫愁说的多少在理。不过从刚才那个梦境来看,如果不是李果手贱乱点,自己应该也不会出现如今这个场面……
“那我该怎么回去?”李果靠在皮卡上,用手挠着琥珀的下巴:“坐飞机么……”
“不用啊!想去一个准确的地方很困难,但是想回到原点异常容易。”琥珀从李果的肩膀上跳到了他的手上:“在视线之内的相对好说,如果想去自己没去过的地方。那只能凭照片或者电影场景。如果照片和电影上的场景……有变化的话,你就会被带到一个似是而非的地方……比如你想去尼加拉瓜大瀑布,可是如果它在枯水期,你可能会被带到神农架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当然,虽然危险,但是这也是很方便的。”
琥珀就好像幻灯片似的在李果的周围跳来跳去,身影只是一闪即灭,紧接着就会出现在下一个地点。
“不过,这种跳跃是有迹可循的。”琥珀一边在半空中欢快地蹦着:“如果有类似那个会放电的女人的那个可以侦测能量轨迹的眼镜。你的瞬移就会在两条空间里拉出一条亮亮的痕迹线,这线足足要三个小时才会消失。”
“相公,你用心眼。”莫愁在旁边提醒着李果:“用心眼,就可以看见。”
李果闭上双眼,然后用身残志坚教给他的方法启动了心眼,然后果然发现了那个平面的世界之上,居然还有一团杂乱的淡蓝色的轨迹线,不过虽然杂乱,但还是有迹可循,每一条线都是处在两点之间,而且必然是直线……
“所谓心眼,其实是一种第六感的衍生变化。”琥珀瞬移的速度越来越快:“如果你没达到一个境界,就会变成这样……”
果然,李果在琥珀疯狂地瞬移了一阵之后,眼前那团东西就变得密密麻麻了起来,最后完全分不清楚方向,乍一看就好像是一个平面似的。
“如果两个有同样能力的人,就可以沿着对方的轨迹,跟踪出去。你试试。”琥珀突然停住,然后跳到了李果的肩膀:“集中精神。”
李果听了琥珀的话之后,全身心地把精神集中在那些线上。接着心眼世界的平面渐渐扩展渐渐充实,最后呈现出一种华丽的3D效果。每一条线都好像是一个通道……
李果看着近在咫尺淡蓝色散发着淡淡烟气的通道,然后他又手贱似的情不自禁点了……
接着,李果突然被一股强大的拉力,从面前的通道里拉扯了进去,并开始飞快的在个点之间来回瞬移了起来。
这感觉就好像是坐上了急速的云霄飞车……李果的白沫都快被甩出来了……
而这一幕,看在莫愁眼里,就好像琥珀的动作看在李果眼里并无二致,都是不停的闪烁不停的消失不停的出现,并最后停在了和李果肩膀差不多高的地方,然后被地球引力直接拉向了地面……
“哎哟……”李果一ρi股坐在了地上,疼得他撕心裂肺,眼泪都差点夺眶而出:“疼死我了……琥珀你……”
琥珀笑得直在地上打滚,莫愁默默地把李果扶了起来,拍了拍他ρi股上的灰尘:“相公,方才你的路线,居然和这猫的一样……”
说完,莫愁挠了挠自己的额头:“莫愁好像也会。”
接着,莫愁突然从原地,出现在李果前方五米的距离:“不过莫愁只是依样画葫芦,不能如相公一般……”
“当然。”琥珀得意洋洋地看着莫愁:“第七感其实每个人都可以有,但是只有精神力强大到一定境界的人,才可以这样横穿大陆。我听说麒麟大圣的瞬移,可以跨越空间,也就是在不同的平行世界里来回流窜。你要知道,距离越远空间的力气越大。我最多可以支撑一万一千公里的跳跃,中途必须中转,我妈是我的一倍。这就好像祼身在六千米的海底游泳似的。”
李果瞬间明白了,琥珀最后的这个比喻相当的好。潜水大部分的人都会,但是能潜多深,才是考验身体素质的时候。潜水艇能潜几千米,但是人在同样的深度……那是会被直接压成肉沫的。
就好像第七感大部分人都会有意无意的出现,就比如很多人明明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却总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似的。但是那只是精神力的穿越,当精神力消散,那就是消散。几乎全部的人都会把它当成一个梦。
而等精神力真正强大到一定境界的时候……才能挟持着肉体一起跳跃。
那李果这一跳……是什么原因……
李果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分明连普通人都不如!
“聊完了吗?”那大汉方便完回来之后,正巧赶上李果蹲在路边和莫愁研究着扭曲空间通道的构成和形成:“我刚才想过了,不管怎么样都一起去我家吃个饭吧!”
李果仰起头,看着背后映着夕阳的山东大汉,乍一看他就跟电影里的耶稣降临似的,脑袋后头顶着一个硕大的光晕,唏嘘的胡茬子还有浓密的黑发。
“我们真的是人……”李果愣了愣,先是解释了一下自己和莫愁其实并不是鬼,然后才微微一笑:“吃饭真的不用了。”
“刚才是我被吓坏了,我什么都不怕,就怕这些个玩意。”大汉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走吧!别跟哥客气,难得看到家乡人。我给你们炖海鲜。”
说着,大汉就转身走回了汽车,并嗡嗡地发动了马达。
李果还是想拒绝,可突然感觉脚脖子一疼,等他回头的时候,发现琥珀正咬着他的脚脖子,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着李果:“海鲜……海鲜……”
李果一愣,蹲下身子把琥珀给抱了起来,小声在她耳边说:“等回去我给你买……”
“不行……现在!海鲜!”琥珀的任性已经到了一种无人能及的地步,她狠狠地瞪着李果:“不让我吃海鲜,我就死给你看!”
至于不至于因为吃不到海鲜就要死给李果看……这小命未免也太不值钱了。再者说了,这人家请客,李果还真不好意思去,看电视上外国人家吃家宴,那都跟喂鸡似的一丁点就是一盘,现在身边带着莫愁,李果哪还忍心让莫愁这食神去吃人家的存货……
于是李果捂着琥珀的嘴,带着莫愁走到皮卡的窗户口:“真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点事。前面就是个镇子了,我就不去了……而且我刚才吃过晚饭了。”
李果确实吃过了,而且就在三个小时以前,可是按照时差,这边还刚刚是到了吃晚饭地点了,这个点按照中国人的习俗,确实是要邀请客人一起吃饭的……
大汉没有搭理李果,只是拿着电话冲李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等电话接通了之后,他突然用超大的嗓门讲起了电话:“晚上家里来客人,多炖点!”
说着,他挪开电话,看着李果:“你们吃辣不吃辣?我家口味挺重的,不吃我就让你嫂子少放点。”
“不……不……不用麻烦了。”
可李果还没说完,莫愁在旁边突然Сhā嘴:“要,要多多的辣!”
“好叻。”那大汉哈哈一笑:“媳妇听见了没?多多的辣。五斤?不够不够,全弄上,三十斤的锅给炖满。”
李果一听,顿时一愣……三十斤的锅的话……难道自己来到的不是法国而是时光倒流来到了六七十年代的人民公社么……
“上来吧!”那大汉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下锅了,不吃可就浪费了。”
他刚一说完,琥珀喵的一声,挣脱了李果的手,直接从车窗里跳了进去,并且趴在门上不停地冲李果喵喵直叫。
“这猫挺不错。”大汉回头想摸琥珀的脑袋,但是被她敏捷地躲过,然后冷冷地看了大汉一眼,就卧在座位上玩起了自己的尾巴,安安静静的。
李果先是感叹了一声猫性多变,然后无奈地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汽车又一次的开动,那大汉拍了拍李果的肩膀:“要是方便,就告诉哥个名字。下次多聚聚,全世界那么多人,能遇上不容易。”
李果呵呵一笑:“李果,嗯……算是旅客。蜜月旅行。”
“不还是未婚妻么?”大汉一乐,回头看了一眼含羞带怯的莫愁:“媳妇真漂亮。”
“谢谢。”李果和莫愁同时地应了一声,声音里都带着甜蜜。
而坐垫上的琥珀则发疯似的咬着汽车后座上的一个小狮子娃娃,看上去硬是夸张的很。
到了大汉家之后,李果发现几大盆东西都已经摆上了桌子,说是海鲜,其实就是一大锅贝壳掺着螃蟹掺着虾,那大汉进门之后用手就夹起来开始吃着,直到他老婆冲出来喷了他个狗血喷头。
不过他还是偷偷朝李果眨巴着眼睛,并抱怨没有麻辣小龙虾和青岛啤酒。
这一顿,李果倒也算是过了海鲜瘾了,虽然材料什么的很简单,可新鲜的海鲜加上浓浓的辣汤,到是让李果和莫愁大呼过瘾。
唯独琥珀……她碗里也被大汉放了一大碗在面前,但是她没吃一口,都会被辣得上蹿下跳,甚至到厨房自己开水龙头灌水。可是在刺激感消失之后,她又会兴高采烈地蹦回她的碗边,吭哧吭哧的吃着,连虾壳都不放过。
“真是只聪明的猫。”大汉和他老婆对琥珀交口称赞:“等你家猫生了崽子,送一只吧!”
李果噗的一声,辣汤差点就进了气管。然后他连连咳嗽着,并摆手:“她……她不能生……”
琥珀则因为这句话凶神恶煞地盯了一眼李果……
酒足饭饱之后,李果靠在凳子上点着芙蓉王,和大汉聊着家常:“大哥有空回去,一定得找我,我请你吃正宗的麻辣小龙虾。”
说着,李果递了一张名片给这大汉。
“好叻!”大汉收下名片,一拍大腿:“就为了你这麻小,我怎么也得回去一趟。你们晚上打算住哪?没地方就住我这吧?孩子送去寄宿学校了,空了个房间。”
“不了不了。”李果坚定地摇头:“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而正在和大汉妻子一起洗碗的莫愁听到李果的话之后,从厨房探过脑袋:“相公,公爹那边还在等着你呢,莫愁来的时候,他正在看电影。”
李果连连点头:“那我们就先走了,回去一定记得找我。”
大汉本来说要把李果送到目的地,但是李果委婉地拒绝了,并再三邀请这大汉回国就去找他。在送出大门的时候,李果回头看了一眼大汉夫妻俩,并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张名片和青帮的苜蓿子吊坠:“你回国就打这名片上的电话,全国的酒店宾馆,一大半都可以打折。如果万一出什么事的话,打这个电话,出示这个坠子就行了……”
那大汉倒也爽快,顺手把两样东西塞进了自己口袋:“兄弟好走。哥哥就送到这了,你这也算认门了,下次常来,有空给哥哥带点老白干。”
“衡水老白干。”李果呵呵一乐:“喝出男人味。”
大汉也是哈哈大笑,然后就这么站在门口,一路目送着李果。
“李果,传送准备好了没?我先去,你跟着我的轨迹就好。”琥珀站在李果的肩膀上,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好饱……”
话音刚落,琥珀突然之间就凭空消失,而李果也俨然能感觉到琥珀产生了一道穿越空间时留下的氤氲轨道。
可李果回头,发现那大汉还醉醺醺地依着门口看着他们,无奈之间只能回头大喊让他赶紧回去,外面风大……
大汉倒是爽快人,听到李果的喊声之后,一扭头就钻回了门里。
而李果点了点头,然后看了莫愁一眼:“其实好人的比例是比坏人的高很多的。”
莫愁相当赞同,挽着李果的手,用漂亮的眸子看了看天际:“莫愁自小的梦想,便是杀尽坏人。”
刚刚说完,李果就快速地亲了一下莫愁的额头,接着揽住莫愁,顺着琥珀的轨迹以光速的速度穿越过了扭曲的空间。
可就在李果消失的一瞬间,那大汉突然又钻出了大门:“兄弟,还是哥哥送……”
农场四周平坦,无遮无拦……只有一条进出小道,微风萧瑟。哪里还有李果的影子……
“哎哟妈呀……”那大汉的酒瞬间醒了,愣愣地看着开始李果站的地方,良久之后才回过了神:“哎……多少是个缘分。”
说完,那大汉一转身:“老婆……明天去买点草纸!”
而与此同时,李果莫愁两个人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时间更是临近午夜一点,不过果爸倒是没有睡,一边看电影一边在用QQ传着什么东西。
李果的出现让他扭过了头:“小兔崽子,感觉怎么样?”
李果愣了愣:“还行……”
说完,果爸顿时暴怒:“你知道你给老子惹了多大的麻烦么?”
李果不知,于是摇头……
“算了算了……”果爸神色略微黯然:“你给老子过来。”
李果哦了一声,抹了一把还带着油星子的嘴。战战兢兢地走到了果爸的面前:“爸……我怎么了……”
“跪下。”果爸咳嗽了一声,神情陡然严肃:“我李如水,上不愧对列祖列宗,下不愧对苍生黎民。从今往后,我儿李果正式分家,接任李家族长,撤销李如水代理族长一职。生死有命,李如水从此不再过问任何李家任何事物。”
李果一愣,扑腾一声就跪了下来:“爸……你这是要……把自己逐出家门啊?”
“你脑子进水了?”果爸在棉袄口袋里掏啊掏的,然后从里头拿出了一个扳指:“喏,带上。”
“我早就被你爷爷逐出家门了。”果爸表情巨无奈:“所以没资格带这扳指,你带上。”
李果想了想,然后双手举过头顶,缓缓从果爸的手里接过了那个看上去红彤彤的扳指,而且这一次李果居然感觉到了一种紧张心跳,手心出汗的莫名感觉……这种奇怪的反应,是他以前根本没有的,就好像……就好像是在紧张!
“你发什么呆?”果爸顺手给了李果一个爆栗:“宣誓词啊!”
李果迷茫地看着果爸:“怎么念……”
果爸叹了口气:“跟着我念。我李果,庚寅年生人,年弱冠。甘愿受起李家血脉,祖宗大业。积善成德、济贫不劫富、好逸不恶劳为己任。如有滥杀、奸邪、狂妄、懒惰,则以蔑视祖宗之罪,取消我李果家主职位,并甘愿被逐出李家家门,收回一切所得。”
李果想也没想,就这么巴巴地跟着念完了。
他念完之后,果爸想了想,摸着下巴看着李果:“我再给你加几条。第一:玩弄女人感情。第二:侮辱先人。第三:贸然赴死。我都一样逐你出李家门。”
李果啊了一声:“你不是已经被……”
“可是还是你爹。”果爸得意洋洋:“你爷爷不在,老子说了算。赶紧,把扳指给带上。”
李果对自己这个爹,倒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这简直就是霸王条款嘛……不过他倒是不敢有什么异议,只是乖乖地把扳指戴在了大拇指上。
“恭喜少主,晋升家主!”
李果刚一戴上,突然之间琥珀、巴豆、鸟子爹妈还有莫名出现的钟楼怪人和一个李果不认识的老头,齐齐走进房间,并整齐地朝李果跪了下来。
鸟子精眨巴着眼睛:“呀……要给这厮下跪……我不干!”
“过个形式而已。”果爸尴尬地笑着:“没办法的事。”
而他刚刚说完,房间的角落阴影里突然走出了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虽然带着一身邪魅的妖气,但是漂亮的俨然逆天。
“我说,我怎么恢复了。”那女人坐在一张椅子上,雍容地抽着一根烟:“原来是你够资格当上家主了。”
李果一愣:“你是?”
那女人呵呵一笑,看向已经站起身做戒备状的那些守灵兽:“我这次没有恶意。”
说着,果爸朝那女人招招手:“来,小然。”
小然……小然……
李果突然一惊:“百合!”
“别叫我小然。”那女人撩了一下头发:“叫我百合。”
说着,她娉娉袅袅地走到了李果的身边:“当年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有人能继承李家家主,我一定会杀了他。”
果爸哈哈一笑:“随便。”
李果也耸耸肩膀:“随便。”
莫愁也无所谓地应和着李果:“随便。”
“当然,知道你们现在人多势众。”百合妩媚的一笑:“所以,我这次来是送礼物的。事情要一件一件的论,我也说过,我会送给你儿子一件大礼。”
说完,百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这东西,是你的了。”
接着,她整个人就好像融化了似的,在房间的阴影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刚才看到的,是她本人。”果爸拍着李果的肩膀:“够漂亮吧?本来是给你当媳妇的……大你三岁,女大三抱金砖。”
李果骇然:“您能正经一点么?”
与其说,那个自称是百合,但是被果爸称之为小然的女子送给李果的,是一份礼物。还不如说那是一份旺旺大礼包。
那盒子看上去只不过堪堪一块月饼大,但是在李果打开的瞬间,里面的东西喷发了……
就好像火山爆发或者海啸似的喷发了,从盒子里源源不断地往外喷发着各种各样看上去很奇怪的东西,比如玻璃球和断了条腿的变形金刚玩具,还有一个小孩满月、百天、周岁时的各色照片。
以及奇奇怪怪一大堆古怪的东西,甚至包括一只上了发条就会蹦的发条青蛙和一条已经发黑的红领巾……
“这是什么个意思?”鸟子精愣愣地看着从那个盒子里喷发出来,并散落一地的各色垃圾:“这谁说不是存心找茬,我跟谁玩命。”
李果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喷发出来的东西聚拢在一堆:“看上去很眼熟。”
“别眼熟了。”果爸用脚把一个溜溜球踢倒李果身边:“全是你的。”
说完,果爸用眼神示意闲杂人等先暂时回避一下,可效果很是不明显。在场的除了钟楼怪人和那个一直没说话的老头退出去了之外,其他压根没人动弹。
显然这帮守灵兽根本没把自己当成外人,一个个睁大眼睛瞪着果爸继续往下说。
“你们多少也有点自觉吧……”果爸咳嗽了一声:“皮不要这么厚……”
鸟子爹一ρi股坐到了床头柜上:“快点说,你现在又不是家主,你的命令就是狗屎,我踩都不会去踩一下。”
“要不要这么势力……”果爸无奈地看着李果:“你决定吧!是让他们旁听还是让他们滚蛋。”
李果很是耸动,这其实是一个很艰难的抉择。毕竟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李果伤的起的,先别说鸟子爹妈和巴豆老祖宗,就是琥珀鸟子精莫愁这种等级的,说吃了李果那就真能吃了李果的。特别是鸟子精,李果可是深知她的秉性,如果这个时候把她赶出去了,李果最少半年会处于一种永无宁日的状态。
琥珀更是别说了,任性的一塌糊涂。估计在场的,李果能叫的动的,只有莫愁了,可……其他人都留下,唯独叫走莫愁,李果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合适。
“随便……”李果想了半天,终于给出了一个相对较圆满的答案:“随便吧……”
当然,本来就算赶都赶不走的人,在这种暧昧的回答之下,更是悠然自得的各自找了个位置,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听果爸讲着故事,而鸟子精还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大包瓜子,正悠闲的开始分发起了手上的瓜子。
“你们这帮……”果爸无可奈何,点开QQ看了一眼文件传输进度:“这么卡……铁通就该倒闭。”
说完,他清了清嗓子:“百合花的能力,你们都知道。”
李果一愣,举了举手:“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她能分身。”
“别打岔。”果爸斜了李果一眼:“分身只是雕虫小技。她真正的能力是入梦。”
“每个人心里么,都有阴暗面。而百合就是可以让这种隐藏着的阴暗面让一个好人或者一个正直的人、一个专门利人毫不利己的人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狂。”
果爸说着,从电脑桌上端起他印着某某化肥厂的硕大的搪瓷茶缸,大口地灌了一口:“三巨头里,就属小然……百合的能力最匪夷所思。但是你们也知道,能被叫成三巨头的话,也肯定不是省油的灯。红莲的红莲劫焰可以把钢铁汽化、玫瑰的毒刺上的毒液能让三千万人死掉、曼陀罗华是无限再生、牡丹是花主,她的能力时刻都在变化。海棠的肉搏可是出了名的,你们可以问问我们的肉搏第一和海棠的战绩。至于某只老鸟,我们就不提他了。而百合的能力则是以诡异出名,她不屑去控制人,但是她真真切切是能让任何一个人变成我们的敌人。”
“什么叫某只老鸟!”鸟子爹气势虚弱地揉了揉鼻子:“我又不是玩肉搏的……”
莫愁对战斗这种事情似乎尤为感兴趣,趴在床上撑着脑袋看着果爸:“公爹,那我们这边的肉搏第一是谁?”
“我。”巴豆老祖宗呵呵一笑,俊俏的虎牙微微露出,如果不是李果知道她的年纪,还真以为她仅仅是个二十七八岁的成熟小少妇而已。
“我和海棠的战绩是一胜一平二十六负。”巴豆倒是一点羞愧都没有,反倒是一脸兴奋:“跟她打,才真正的过瘾!胜的那次是因为她来‘好朋友’,平的那次是因为她打了三天三夜的赌博机,其余全败。”
李果听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虽然他自己是没亲眼看过巴豆老祖宗的战斗力,但是他可不只一次地听见鸟爸和自己老爹在那来回的夸奖巴豆多么牛逼。甚至牛逼到连两只金翅大鹏联手都不是对手。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出现在同一领域里直接压她一个头,并且还拥有一个几乎全败的战绩。
“这不怪巴豆。”果爸看到李果的表情之后,默默地摇摇头:“只是海棠的能力太过古怪。”
旁边的鸟子精突然学着李果样子举手:“那我爸是不是最差的那个?平时什么都不会,一到吃饭点就自动出现在大家视野里的那种人。”
鸟爸面色涨红,颜面无光……差一点就仰面而泣了,生出这样一个奇葩的女儿,并不是谁的错……俨然就是这个世界的错。
“你这么说还是很贴切的嘛!”果爸呵呵一乐:“老鸟,你女儿还真了解你啊!”
鸟子爹暴怒着把鸟子精的脸往两边扯:“你爸能在圣战里活下来,就说明是高手了!”
“我不信。”被捏着脸的鸟子精眼神里透着打心眼里的不信任:“说不定是你那天吃坏了肚子,去上厕所。然后一出来,哎哟……好Diao哦!都死光了。”
鸟子精的话,道着实逗乐了一圈人,不过鸟妈则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你是皮痒吗?”
“我皮就痒了,你把我裤子拔下来抽我ρi股啊!”鸟子精跟她爹的时候还能开开玩笑,但是一和她老娘碰上,那俨然就是针尖对麦芒,谁看谁都是一副不顺眼的样子:“我可不怕你。”
“还当我不敢?”鸟妈暴起就准备去收拾鸟子精。
但是果爸一抬手,直接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别添乱行么?这上课呢,严肃点严肃点。李果,看好你的八哥。”
“八哥……”鸟子精看了一眼李果:“其实我是黑天鹅……”
李果汗津津地点着头,根本不敢在这个时候Сhā嘴。
“再接着就是我们的小然——百合姐姐了。”果爸的语气里充满着戏谑和隐约的失落:“人参燕窝鹿茸和枸杞子都是被百合给端掉的。1V4完胜。”
李果心里一寒,其实他现在大致有些了解了,其实李家每一代的守灵兽的实力都相差不会有太过巨大,不会出现儿子身边是神圣巨龙,到了孙子就变成狗不理包子这种惨剧。而且守灵兽也还是会成长,虽然也要看天资,但是总体来说并不会差到哪去。
当然,这里除了鸟子精这种奇葩,她连守灵兽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按照这个理论,那些个什么人参燕窝,听名字就是老祖宗级别的了,但是被她一个人给干掉了四个……这是什么概念……
这是神操作啊!神操作!有木有!
“这里头,还有蜀山剑派和蓬莱剑派的帮助。”果爸好像想到了什么无奈的事:“因为那些花儿的人数太多了,所以为了清剿他们,导致蜀山损失到需要封山,而蓬莱几乎灭团。”
“关键是……”李果摸着后脑勺:“为什么会打起来的……他们干什么事了?”
果爸点起一根烟:“捕杀能力者,无论是先天超能力者还是后天的超能力者,一概不放过。也就是说从超人蜘蛛侠到剑派符箓宗的人,统统不放过。”
李果一听,瞬间了然……然后他又开始充当起了所有人的十万个为什么,瞪着一双迷茫的眼睛:“那……那个百合,看年纪没有那么老啊!”
“她被我杀过一次。”鸟爸眼睑低垂,一副牛逼老了去了不世高人神态:“知道了么?是我杀的。”
果爸歪着眼睛看了鸟子爹一眼:“你也就这一个成就,你问巴豆,她做掉多少个。”
“一千三百八十五个半。包括海棠。”巴豆直接把杀敌数报了出来:“我唯一赢她的一次,就是她的末日。”
李果看着巴豆的眼神,心中一阵恶寒,突然恍惚间才想起这厮其实是一只猫。而猫从来就没有节操……估计为了干死海棠,巴豆可没少使阴招。
“好吧!现在说重点。”果爸摸了摸下巴:“其实所有人的死都是一个轮回,会转世。比如海棠,她肯定转世了,她的魂晶碎了,但是我找不到她。还有牡丹……牡丹……过来一下。”
果妈这时候推开门:“干嘛?”
噗……李果差点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墙外……
“没错了,这个就是牡丹,花王。”果爸搂着果妈的腰:“大家看,漂亮不漂亮。”
众人皆一头黑线,唯独莫愁高喊一声:“漂亮!”
“当然,牡丹有三朵……”果爸的语气顿时失落:“其他两个根本找不到……”
果妈表情淡淡的:“是因为小姨子是姐夫的半个ρi股,你少了两个小姨子,就等于少了整个ρi股,根本就坐不住吧!”
李果:“……好犀利……”
果爸无奈地耸耸肩:“姐姐……你是转世的牡丹好么,你那些姐妹早就成了别人家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了,跟你没血缘关系了,看见你直接会弄死你的。”
果妈无所谓地往床上一坐,亲昵地把莫愁揽在了怀里:“无所谓,反正我杀过他们一次。”
李果被这混乱的关系搞得一塌糊涂,虎目里泛着点点泪光:“能仔细地解释一下么……”
“你妈其实是前任的花王么……这多好理解。”果爸搂住自己老婆的肩膀:“然后自爆了……把另外两个坏姐妹给爆死了,转世之后遇到了我,然后大四的时候有了你……”
李果大概是明白了……而且还明白了一件事,自己是后补的票……
“可是……爸……按照年纪来说。”李果苦着脸,皱着眉头:“你不该知道这些事……”
鸟子妈嗯了一声:“我的能力是回梦。可以让人看到前世今生。”
说着,她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鸟子精,然后又看向李果:“你想看看你的前世吗?我可以破例让你看五分钟,这是违反天和的。”
李果一愣,指着果爸:“他看了多久……”
“四百年。”鸟子妈出奇地羞涩了……
不公平……不公平啊!四百年和五分钟,难道女人都会为心爱的人干出一点离奇古怪的事情么……
不过,李果觉得有五分钟看总比没有五分钟看的强……毕竟这种事情么,多少知道一点,也好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我看……我看……”李果挪到了鸟子妈的身边:“怎么操作?”
“躺下,闭眼。”鸟子妈一边说,一边看着四周:“让他看看,就当中场休息。该上厕所的去上厕所,该抽烟的去抽烟。”
“好叻。”鸟子爹和果爸兴奋地携手掏烟走出了房间……
李果躺在床上,看了一眼莫愁和鸟子精:“我去去就来……”
他刚一说完,鸟子妈一根手指点在了李果的眉心……
接着李果就来到了一片大湖边,看见的是一个明媚的背影,漂亮的长袍和小夹袄还有一双大长腿。
“喂,老娘跟你说话呢。”那女子突然出声:“这传家宝你喜欢不喜欢?”
‘李果’下意识地低头,发现手上就是一块普通长着苔藓的破石头,但是他还是执拗地点着头:“阿羚,我会一直带着它。”
“哟?那你得说话算话。”那女子猛一回头,眼神直接和‘李果’对上:“我会一直看着你的哦!”
“即使有一天,你会离开我。我也一定要像上天许愿,我会诅咒你,让你始终逃不出我的心。”李果说的话,完全不是李果会说出口的,太肉麻……
而那女人……赫然是鸟子精……是鸟子精!除了衣服款式和发型不同,其他无一不同之处……
不过到这的时候,五分钟赫然到了时间,画面陡然被掐断……
“看到了没有?”鸟子妈阴测测地笑着:“你有说梦话。”
李果看了看四周,发现大门洞开,四周老早就没有了鸟子精的踪影……
“我……”李果知道情况,但是又惴惴不安地问着:“我说了什么……”
莫愁在旁边沉吟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即使有一天,你会……”
“停……”李果一捂额头:“我知道了……”
不过李果虽然知道了,但是他现在还真得不好出去找鸟子精,不然不被她给挠一脸花才有鬼了,而且按她的脾气,这时候她很讨厌别人招惹她……
而这时果爸和鸟子爹从门口溜达了进来,两个人都是满脸的好奇,鸟子爹进来之后看着鸟妈问着:“阿羚怎么了?一个人爬在树上哭。叫她她还用树枝扔我。”
“来那个了。”鸟妈丝毫没给鸟子精说好话:“别搭理她,神经病。”
果爸和鸟子爹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无奈地耸了耸肩。
“牡丹姐姐,下面的任务交给你了。”果爸笑着做到了果妈的身边:“毕竟这种事情,让前任花王来说,比较好。”
“花儿们,最厉害的一共有五个。”果妈的表情从开始就没有变过,而且疼爱莫愁的表情也直直写在脸上:“除了牡丹、百合、海棠,还有剑兰和水仙。剑兰么……我们不去说,这说的没意义。水仙的话,基本上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她转世没转世我不知道,我唯一不能知道的,就是水仙。我想,花儿们是不会放过水仙的。如果我没猜错,格桑也转世了,他的能力估计是花儿们看不上的。但是我们能用的到。”
李果一愣:“格桑……这名字……”
“格桑花。”果妈点着头:“能力是涅槃,他能用自己的涅槃,来让一个人复活。”
说完,李果捧着地上的那一堆垃圾:“我还是想知道,百合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我。”
“你九岁那年。我封了你的灵。”果爸颇为抱歉地看着李果:“后遗症就是你忘记了你六岁以前的所有事情。”
果爸揉了揉鼻子:“她这份大礼,是把你的记忆还给你。这些东西,都是她走的时候带走的。她这一还,就是彻底跟李家断了关系。”
说着,果爸从那堆垃圾里挑出了一张还是崭新的照片,上面一个羊角辫极漂亮的小女孩正牵着一个穿开裆裤的小家伙,在公园的栅栏门口一人拿着一卷棉花糖,笑得天真烂漫。
“多可惜是么?”果爸眼睑低垂:“我这辈子最错的两件事,一件是没见上你爷爷最后一面,第二件就是让小然离开。”
果爸的声音低沉,出奇没有和平时那样用一种揶揄调笑得口气说话,反而显得有一种深沉的落寞和萧条,脸上的皱纹也深深浅浅地显露了出来。
“那……我该怎么办?”李果咬了要嘴唇:“她现在是敌是友?”
“杀了她。”果妈翻起眼睛看着李果:“如果有机会,就杀了她。不然她会杀你。”
莫愁轻轻点着自己的下巴:“莫愁觉得她打不过莫愁,这点莫愁倒是有信心,出鞘可以感觉到她是不是来了。”
“所以,相公的安全。莫愁可以保全,加之相公身上的灵气莫名地充裕了起来,我相信假以时日,相公绝对能成一个很高很高的高手。”莫愁用手比划着:“有肯德基的楼那么高。”
果爸哈哈一笑:“这是当然了,也不看是谁儿子。对了,明天我和你妈还有老鸟夫妻和琥珀要去一趟四川。”
李果愣了愣,看了一眼鸟子爹,鸟子爹无奈地点了点头:“是的……他这次没骗人。”
“四川?蜀地?莫愁同去可否?”莫愁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也当做是返乡探亲。”
“不行。”果爸摇摇头:“下次叫李果带你去。我们这次是中老年旅行团,去九天,大年二十九去。你们留下看家。”
“太棒了!”琥珀突然从猫变回了人:“我还想着怎么找借口呢!”
而李果则一直没有说话,他本能的感觉这一次自己这个神神叨叨的老爹要去四川,肯定不是干什么好事……
“对了,老娘。”李果看着自己老妈:“你那个啥……你的能力是什么?”
“五国外语。”果妈耸了耸肩:“不是当年怀孕了,我可能会去美国留学,我已经拿到斯坦福大学的保送名额了。”
李果咳嗽了一声:“没点别的……您是花王呢……”
“没了,花王和普通的花不一样。只有一个,我一转世,能力就会转交给别人。我就只是我了,我是你妈。”果妈还是那么一副淡淡的样子,只是不停地摸着莫愁的脸蛋:“我想收莫愁当干女儿。”
“好啊好啊!”莫愁眼神一亮:“那相公就不敢欺负莫愁了。”
果爸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欺负你……你放个屁都能把他崩出脑震荡。”
莫愁顿时娇憨……
而鸟爸这时候看了看表:“我家小鸟的脾气差不多过去了,谁去安慰一下?不然你们晚上谁也别睡觉。”
李果一拍大腿,连忙穿好鞋,从地上捡了一个旧旧的洋娃娃,就向外跑去:“我去吧……麻烦是我惹的……”
而李果这一次,为了赶时间,居然跑动两步之后,直接进入了空间虫洞,用瞬移的模式消失在了房间的门口。
果爸看到李果的样子之后,摇摇头:“可惜了,如果从九岁开始教,他现在……”
“他现在能把天给操个窟窿。”鸟子爹不屑地看着果爸:“你脑子真是有屎。”
“是……绝对有屎。”果爸叹了口气:“现在就看他造化了。对了,你们几个收拾一下,带上相机,明天早上八点半动身,八点四十差不多能到。”
鸟子爹扳起手指头:“两千二百公里,八点三十五就能到了。豆豆还能更快,豆豆?豆豆……我擦,你不小了,这样都能睡着……”
果爸看着已经陷入沉睡的巴豆,无奈地耸耸肩:“猫么……你指望她陪你玩什么?”
“奶油猫!”琥珀猫突然大喊了一句:“李果最喜欢了!”
果爸挠了挠脸:“什么是奶油猫?”
“就是……”
琥珀还没说完,李果突然出现,拎起她的尾巴就又一次地传送了出去……
“肯定不是好事……”鸟子爹笑得深沉:“李家遗传。”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果爸指着地上的一摊东西:“莫愁,用剑气把这些东西上面的念力全部斩掉。不然到时候这些东西吸了李果的灵气,成了精就大麻烦,红领巾成精,这太惊悚了。”
莫愁眨巴了一下眼睛,从里头摸出一个洋娃娃抱在怀里:“这个不斩……它有心跳了。”
而一直在桌子上放着的身残志坚突然开口:“小妹子,不要这样。你不会想一怪东西半夜变成你的样子和你男人干一些你还没干过的事的。”
莫愁一听,一声惊叫……然后剑指一比,身上凌厉的剑气陡然外放,然后那布娃娃瞬间就失去了原本有的灵气,就好像死掉的狗似的,毛都黯淡了。
与此同时,李果则出现在鸟子精的身边,坐在树杈上,一边用套在手上的小玩偶学着怪怪的腔调逗着鸟子精,一边拍着她的肩膀说着:“好了好了……”
“李果……”鸟子精突然抬起头:“老娘在你面前什么尊严都没了……我看到那个水晶球的时候,就猜想可能是你……没想到还真是你。”
“我这是上辈子欠你的哟……”鸟子精嚎啕大哭:“欠你的……”
李果轻轻揽着鸟子精的肩膀:“咱不还是好兄弟么?咱们要真谈恋爱,你不觉得怪怪的么?”
“就是说啊!”鸟子精把鼻涕眼泪全抹在了李果身上:“你这个混蛋……”
“好了,好了。”李果轻轻在鸟子精额头上亲了一下:“明天还要去展开报仇计划呢……”
“对!搞死搞烂搞残废!”鸟子精满腔的伤情,顿时化作一滩愤怒:“李果!让你看看老娘的手段!”
李果摇摇头:“是让你看看本大爷的手段!”
晚上的李果,过的比任何一天都样忙碌,他不停地实验着自己到底能传送多远,在琥珀的引导下,李果先后在埃菲尔铁塔上照了相、在凯旋门上抽了烟、在大英博物馆看了一下中国的古董、还在自由女神像上被一个美国姑娘给搭讪。
当然,李果开始确实挺有冲动把大英博物馆里的中国古董给拿回来的,但是转念一想,与其把这些东西拿回去让人给糟蹋,还不如让它们安安静静地躺在异国他乡了度余生,至少老外还会特意介绍说,这是中华文明灿烂的瑰宝。
而到了国内,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掉宝然后送给上级领导了,然后几经转手,又回到了大不列颠的博物馆里。
这何必呢……
“这是朗基努斯枪。”在维也纳的一家已经下班的博物馆里,琥珀正兴致勃勃地给李果介绍着一个样子怪怪的东西:“三分之一的朗基努斯枪。”
李果大喜:“我知道我知道,我听过这把枪。”
说着,李果拿出新买的手机从不同的角度拍了一组照片。
“该走了,摄像头马上就转过来了。”琥珀指着墙上正旋转着的摄像头:“被拍到了,你会上早间新闻联播被当成趣闻读出来的。”
李果嗯了一声:“下一站去哪?”
“去……到我家去吧!”琥珀说完,率先一个瞬移走出了博物馆。
而李果摸着下巴想了想,然后突然蹦到摄像头前,扮了一个连他亲妈都认不出他的鬼脸,接着追随着琥珀的通道也传了过去。
他这一下,可把当时在博物馆里的值班人员给吓了一大蹦,那两个正喝着咖啡聊着家常的值班警卫,毫不犹豫地按下了警报按钮……
所以,此刻正在琥珀位于巴西里约热内卢郊区的大庄园里,喝着口感很怪但是醇香浓厚的本地咖啡的李果,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么童心未泯的一瞬间,到底给整个维也纳的夜空笼罩了怎么样的一层阴影……
“这是我家。”琥珀变成了人形,蹭在李果身边,摇着小尾巴:“这都是李家的产业,包括我。”
李果摇摇头:“这里我不喜欢,我还是喜欢那种小小的,温馨一点的。这房子简直就是暴发户住的,楼梯的扶手你用原木得多好,非要鎏金。还有这沙发,你换成藤椅多好,还有这灯……这吊灯怕是要好几万吧?”
李果抬头打量着大客厅里的吊灯,嘴里啧啧称奇:“估计要十几万。”
“主人,是一千四百万。整个屋子的造价是二十二个亿。”琥珀坐在李果的身边,眉飞色舞地介绍着:“我妈对外宣称这里的造价只有四百万,否则世界上最奢侈的私宅,这里肯定有一份。来,到地下室来。”
李果跟着琥珀传送进了“地下室”,一进去……李果才知道什么叫金碧辉煌,这里面俨然是按照故宫的模式原样翻版,如果上面的屋子可以叫奢侈,那这里就只能用要多奢侈有多奢侈来形容了……
角落里还堆放着成箱成箱的黄金珠宝,还有成排的葡萄酒、白酒和雪茄……
“这里是应急储备。”琥珀指着被分门别类装好的各色金币:“这里的黄金和稀有金属,是美联储黄金储备的十分之一。李家的经济命脉是掌握在我老娘手上的,连家主都无权调用。而且这个地方完全没有对外的通道,除了我和我老娘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这里的样子,所以没人可以传送进来,其实我们所处的位置,是地下一千三百米处。也可以当成李家子孙的紧急避难所,即使世界末日了,这里面的生存供给系统也能让你安全健康地活上一百五十年以上。”
李果咳嗽了一声:“那……这些钱是干什么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金子啊……我都想上去打滚了。”
琥珀耸耸肩:“只有在特定因素下,要家主和三个以上的李氏家族守灵兽经过投票才能调用这些资金的,比如收购洛克菲勒集团和以及支持耶鲁骷髅会。”
说着,琥珀用手指头挠了挠李果的下巴:“早在一百三十年前,李家就已经站在世界权利的巅峰了,只不过最后没落了而已。”
李果默默地点点头,他已经从鸟子精那里得到了不少奇怪的知识,所以不会再被琥珀给惊讶到什么程度了。
“至于守灵兽。”琥珀和李果又传送回大厅:“守灵兽的职责本来就是守护李家下一代的子孙,但是如果很不巧,守灵兽和异性主人之间发生了感情,那么好玩的事就来了。在守灵兽的守则里,我们可以和主人发生关系,但是绝对禁止嫁给主人或者娶主人。在李家禁令里也是有的。”
“为了保持血统纯正嘛!”李果耸耸肩:“都是这样的,那万一生下孩子怎么办?”
“生了就生了。”琥珀呵呵一笑:“守灵兽和主人又不是没有生下过孩子的例子,但是那个孩子是不允许继承家族的,其他的没什么不同。”
“谁……谁生的孩子?”李果一愣,然后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是鸟妈……千万不要是鸟妈。要真是她,自己怎么去见鸟子精哟……
琥珀呵呵一笑:“我妈,就是李家第一代家主的亲女儿咯。”
“当然,你不用太紧张,第一代家主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琥珀嘻嘻一笑:“我和你完全不是乱仑。”
被她这么一说,原本差点心肌梗塞的李果,突然被琥珀的急转弯给兜了回来,于是李果不停地用手拍着胸口……
“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琥珀趴到了李果的背上:“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我外公只生了我妈一个,没有儿子。所以当时就收养了一个灵气逼人的天才小鬼,把李家继承了下来。”
说着琥珀似乎在回忆什么:“他有一只从古到今以来,李家最凶悍的守灵兽,但是没有编制,所以他那一代的守灵兽是空白的,他的守灵兽是一条白龙。”
“等一下……”李果手心的汗哗哗地冒着:“你说的是白龙?不是白龙马?”
琥珀认真地点点头:“我和我妈是李家总官家,职权范围很广,所以这是必须知道的,不会错的,就是白龙,而且是一条灵智还比较混沌的白龙,平时化作人形,奇丑。”
“丑?”李果一愣,然后把雪姐姐的长相和外貌描述给了琥珀听:“是这个样子的么?”
琥珀摇摇头:“不是,没你说的这么漂亮。记录上说,那个白龙呈人形时的样子,就跟今天我们玩游戏里的哥布林似的,很难看。”
呼……
李果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万幸不是雪姐姐。不然李果这一通乱整都快整出《雷雨》了。说不定还真跟段誉似的……认识一个姑娘是自己妹妹……再认识一个是自己姐姐……这太极端太残忍了。
“你现在继承了李家,那必须要把所有的知识都迅速学会,不然你会闹出很多笑话。”琥珀用手指轻点着李果的鼻子:“以后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会是你的老师。当然,我们该干的还是要干,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心理压力……李果被一种泪流满面的感觉填塞得满满的,心理压力这种东西实在是太浮云了,反正对于李果来说,只要不是妹妹,管你是什么都没有问题啊……
“好了,回去吧!”琥珀把地上的杂物顺手收拾了一圈:“明天你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今天就不要太晚了。”
李果抬起手,看了看表,发现已经赫然到了三点,再不睡觉的话,李果知道自己明天一上午就这么废了,时间可是很金贵的。厉害得跟莫愁似的也照样得每天睡够八小时……
“回去睡觉之前……”李果想了想:“我想去一趟斐济……看一眼就好,就一眼。我一直想去那。”
“你的愿望就是我的使命。”琥珀亲了李果一下,然后整个人突然消失,并在空间里做好了路标。
在感受了一下温热的海风和哗哗的海浪之后,李果手上提着两个大海螺,兴奋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其实很享受这种不花钱的环游世界,虽然如果没有琥珀的话,李果可能现在还迷失在一望无际的塔克拉玛干沙漠里,但是总的说来,旅游一圈只用了不到2个小时的感觉,着实很美妙。
回到房间之后,李果因为精神力消耗了挺多,觉得有点疲惫,于是一头栽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今天李果的房间里,出奇的没有人。除了一只蜷曲着身体躺在他枕头边上的小猫之外,一个人都不见了。
入春老早就被房东姐姐给遣送走了,而房东姐姐在回来之后,居然还和鸟子精结伴去外面喝酒……李果除了祈祷她们两个别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之外,别的什么招都没有了。
“相公……相公睡了么?”莫愁的声音轻轻地从门口传来:“相公,莫愁问你,仙剑三怎么才可以打出大团圆结局……”
李果:“……”
在教会了莫愁怎么打出大团圆结局之后,李果赫然发现天边的启明星都已经微微发亮了,一贯早起的小葵都已经坐在电视机前看假期连续剧了。在看到李果之后,小葵又是期待又是害羞,扭扭捏捏的十分可爱。
可李果……他实在是没心情再去逗小小葵了……灰头土脸地爬回自己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等他一觉醒来,日头正中天,外面春风摇曳,还从窗口传来一阵阵浓烈的饭菜香气。
走出门外,李果赫然发现今天家里冷清了不少,果爸那一辈的人,唯独就是顶着重重黑眼圈的李明雪坐在书房里,一边喝着极浓的咖啡,一边看着米兰昆德拉。
“姑,你怎么这么憔悴?”李果很诧异李明雪的精神状态。
她平时虽然没有鸟子精那么顽皮,但是多少也会骑着自行车满世界的晃荡,不到吃饭睡觉绝对不会在家呆着,可今天她显然是非常奇怪,眼袋一圈圈的不说,黑眼圈那都跟烟熏妆似的。
“没有……”李明雪抬起头,声音都带着一丝沙哑:“我没事……”
李果从冰箱里拿出一罐牛奶,一ρi股坐在李明雪身边:“还做恶梦?”
李明雪点点头:“越来越清楚了,就跟真事一样。蛇尾巴……好长好长的蛇尾巴。”
李果撑着脑袋,想了一阵子:“你去休息一下吧!我让小新催眠你。如果还有这种事,我就陪你去看医生。”
这种噩梦连连的失眠,往大了说可能会导致神经病和精神衰弱,往小了说也会让女人迅速衰老。反正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好事就对了。
“嗯……”李明雪弱弱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躺在了垫着厚垫子的沙发上,半睁着眼睛看着李果:“我不吃中午饭了。”
李果点了点头,顺手给她盖了一床毯子:“我去叫小新。”
找到小新的时候,她正和她的水晶小狮子玩着,身边还有一个小葵。小葵身上干净整洁,而小新妹子一身就跟在泥浆里打了滚似的,脏的让人匪夷所思。
“哎呀……”李果一见小新妹子的样子:“大人刚走你就翻天啊?”
“爸爸……”小新妹子在被训斥的时候,通常都会流露出一种委委屈屈楚楚可怜的表情神态:“你会原谅新新的对吧……”
李果拿小新妹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打又舍不得打、骂又不舍得骂,她干点什么坏事,自己巴不得全替她干了,哪还有原谅不原谅这么一说。
“好了好了……”李果摸着小新妹子的脑袋:“去洗手,帮我个忙。”
“好唷,好唷……”小新妹子突然手舞足蹈地往水池的方向跑去,兴奋的就跟看到过年的烟花似的。
而小葵则在一边,抱着嗷嗷叫的水晶狮子,恬着脸咬着一根手指头看着李果。那眼神,简直就是要把李果给化咯……
“小葵,你也去洗手吧!”李果捏了捏小葵的脸蛋:“准备吃饭了。”
“嗯……”小葵怯怯地应了一声,然后三步一回头地朝水池走去,眼神还是要把李果给化掉……
而这个时候小新妹子也洗好手走了出来,虽然身上脸上还是脏到了一定的境界,可毕竟是比刚才干净多了。
“姑奶奶睡不着觉,你能让她睡着么?”李果知道……她一定能。
小新妹子当然点点头,然后郑重其事地问:“是那种永远的睡,还是睡一下下?”
李果一哆嗦……心跳骤然加速:“就是睡个好觉……”
小新妹子听完,眼神顿时松了下来,然后看着李果:“好了。”
“好了?”李果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好了?”
“姑姑睡着了呀……”小新妹子用略带鄙视的眼神看着李果:“爸爸这么笨啊?”
李果连连咳嗽:“小新,开了春。爸爸送你去上学好不好?”
“幼儿园啊?”小新整个人都惊呆了,然后眼睛里的泪水迅速流出:“人家都说过了不要去幼儿园,爸爸骗人家……”
李果一愣,连连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之后,才帮小新妹子擦干了眼泪,然后非常和蔼非常那个啥的神态说着:“是去读小学……不是幼儿园,那个小菱纱也要去读小学了哦!”
这是李果早上接到的一个电话,是活死人打来的,是问小新妹子去不去上学,小毒人是准备去读书了,小新妹子要是去的话,两个人也会有个伴。
所以现在李果就过来找小新妹子商量。
“真的?”小新妹子的眼神将信将疑:“不骗我?”
李果向天发誓:“保证!”
然后小新妹子用脏兮兮地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这样的话,还是能考虑考虑的,我会自己给她打个电话。”
说着,小新妹子背着双手,一脸深沉的思考,慢慢地往厨房里踱步而去。接着就传来莫愁让小新妹子不许用那么脏的手抓菜吃的呵斥声。
李果真的是无奈……只能一个人默默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抽着解闷烟……
щЁл而就在李果一根烟快结束的хīл时候,他突然看到入春戴着她傻ɡě!乎乎的头盔,骑着她粉红色的小电动车噗噗噗地停在了李果家的门口。
“哟!总裁。中午好。”入春丝毫不认生的和李果打着招呼,而且她好像完全忘记了昨夜发生的事似的,根本对超能力的李果一点恐惧感都没有。
“中午好……”李果属于那种谁跟他打招呼他都会回的人,即使这回答听上去非常傻。
入春摘下头盔,站在李果面前,脸色突然一整:“请签字!”
说着,她从怀里摸出一打文件:“这是行动指示文件,签了。代表行动开始。”
“先吃饭吧……”李果摸了摸脖子:“这有法国买的鹅肝酱做的酱爆肉……一起来尝尝?”
“咿……好奇怪的食物……”入春耸动了……
回到屋子里之后,李果发现鸟子精和房东姐姐还是没起床。无奈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用钥匙去开鸟子精的房门……
要知道,鸟子精绝对是属于那种超级难伺候的类型,吃饭不叫她,她会发脾气。而吵着她睡觉,她也会发脾气。
她一发脾气,那就跟长途火车似的,几小时都不带停的。李果不止一次被她给喷得体无完肤,以至于有两次,超级好脾气的李果都被她弄得近乎崩溃。
所以,李果现在开门的时候,得极为小心翼翼……
李果刚一打开她的房门,一股冲天的酒气就喷薄而出。鸟子精和房东姐姐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也没盖被子。
当然……没盖被子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严重的问题是,这两枚女子,都只穿着一条裤子,上半身连根毛都没穿……
房东姐姐穿的是黑色真丝小花边,而鸟子精穿的是白色纯棉黄|色小浣熊。她们俩腿压着腿,胳膊缠着胳膊,就这么瘫在床上,乍看就是一坨……
这风景是不错,李果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房东姐姐不用说了,该摸的地方摸了,不该摸的地方也摸了,而且还隔三差五地射进去一次两次。至于鸟子精,李果住她家的时候,她几乎都是半祼出镜,甚至还会在李果洗澡的时候转进去欺负欺负他,李果开始还有着纯情小处男般的羞涩,可渐渐的,也就麻木了……
“起床吃饭了。”李果用手在两个ρi股上风别拍了一下:“快一点。”
嗯……果冻一样。李果拍完之后,还略微欣赏了一下。在等了半天,发现两个人依然没动静的情况下,李果鼓足了勇气,一手拽着一条腿,用力地把她俩往床底下拖着。
这一下,房东姐姐和鸟子精才算是有了些许反应。房东姐姐先醒,然后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蓬乱的头发,接着就当着李果的面,脱下裤子扔到一边,然后慢慢的开始穿起扔在旁边的衣服。
“早。”房东姐姐的声音哑哑的,脸上充满了宿醉的疲惫:“几点了?”
“快一点了。”李果回了一句之后,双手抓着鸟子精的双腿,大力地摇晃了起来:“睡死了吧?还不起?”
鸟子精被他这么一折腾,还真的有转醒的迹象。而李果则像受了鼓励似的,更加玩命地摇着……
“你干什么呀……”鸟子精终于醒来,可醒来之后,只是瞪着迷茫的眼神看了李果一眼,居然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起床了……”李果几乎已经把鸟子精给倒提了起来:“下午还要办事呢,你正经点。”
可鸟子精还是跟李果这么僵持着,僵持到房东姐姐都洗漱完毕走到外面去吹冷风了,鸟子精依然在床上赖着。
“让我再睡一会吧!”鸟子精迷迷糊糊地撒着娇:“我天亮了才睡。”
李果无奈地转身准备离开,可他刚准备走,衣服却被鸟子精给用脚勾住了:“喂,就这么走了啊?”
李果一愣:“你想怎样……”
“伺候哀家起床。”鸟子精又翻了个身,大字朝天,眼睛闭着,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话:“再背老娘去上厕所。”
“我日……”李果一听,差点七窍冒烟:“你爱起不起,事哪那么多?”
说着,李果拔腿就往外走,可刚走没两步,鸟子精突然从床上蹦了起来,一把从后头勒住了李果的脖子,然后凭着一股蛮力,把李果给四脚朝天的按倒在床上,而鸟子精一个转身,就坐到了李果的胸口上:“你现在好大的胆子啊?你信不信老娘拿ρi股坐你脸,我捂死你。”
李果一看鸟子精回了魂,腰上一用力,居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鸟子精一个重心不稳,也就直直地摔进了李果的怀里,如果不是李果反应快,搂住了她的腰,他就能听到脑袋和地板碰撞发出的那种悠远深沉的咚咚声了。
“闹够了吧!”李果的手在鸟子精后背上来回摸了摸:“一身粘糊糊的,你赶紧去洗澡。”
“你帮我舔干净好不好?”鸟子精得寸进尺地要求着:“我脖子到脚背。”
“一边玩去。”李果把鸟子精扔到了床上:“快点,入春老早就来了。”
说完,李果就起身快步地从房间里钻了出去。鸟子精则一脸无趣的蹲坐在床上,用手不停地搓着自己的脸:“又犯贱……又犯贱……小骚货!”
等到鸟子精穿戴整齐一脸浩然正气地从房间里走出去之后,刚好赶上李果端着一大盆酸泡椒雄鱼头从厨房往饭厅里端。
“你还知道起啊?”李果和鸟子精错身的时候还不忘记埋怨她一句:“帮我端菜。”
鸟子精哦了一声,接着立刻转身回到了客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看起了化妆品杂志。李果看到她的德行,那是又好气又好笑,能懒的像鸟子精这样的存在,就算生了小孩,最后也是会被饿死的吧……
“总裁,昨天我记得我来过这。”入春在饭桌上吃着加了鱼子酱的酸菜鱼头和鹅肝酱炒辣椒,满脸疑惑地问着李果:“可我好像什么都记不得了。”
李果扭头看了看房东姐姐,她只是点了点头。不过这点小默契李果还是有的,他一瞬间就明白入春遭遇到什么了。
这已经明摆着了,显然是房东姐姐指使小新妹子清了入春的记忆,这种高精尖的技术,在场的人里,除了小新妹子,应该没有其他人能做的到。
“估计你是做梦。”李果打着哈哈敷衍着入春:“你昨天就是来给我送了封信。我留你吃饭你都没吃。”
“不对啊……”入春还是一脸的疑惑:“别人请我吃饭,我从来没拒绝过。有免费的东西吃,我怎么可能拒绝啊!”
李果一愣,他完全不知道入春是这种有便宜占,屎不臭都能吃下去一斤半的猛人。这个理由瞬间崩溃。
不过幸好,入春显然也没李果想的那么聪明,她想了一会,然后兀自哈哈一笑:“估计是我当时吃饱了。我吃过东西就不会再吃了,估计我当时是吃饱了。”
莫愁听完,没说话,只是嘴里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念叨什么,不过以李果对她的了解,李果大概能认定,莫愁现在肯定在诅咒入春这种吃饱了就不会再想吃东西的少女……毕竟莫愁一直对自己的超大胃口,心存无比怨念。
“总裁,你屋子里都是女的。”入春扫视了一圈:“你身体吃得消吗?”
李果突然剧烈地咳嗽了一阵:“是你想太多。”
入春好像确定了什么似的,默默地摇摇头:“我们还是来说说这次的作战计划。”
“作战计划?”李果反应了一阵:“哦……你是说我刚才签字的那个东西吧?”
入春点点头:“等我把这东西传回去,命令就起效应了。我们会开始全面狙击昨天那份名单上的人。”
“你说的是人脉狙击还是金融狙击?”鸟子精咬着筷子头:“如果是金融狙击,我可以预见你们的失败。”
“呀?”入春定定地看着鸟子精:“你好像很了解青帮啊……”
李果心中看着入春笑而不语,心想这才是你的总瓢把子。我只是她的代理人而已……
“你别管这些。”鸟子精一边呼噜噜地喝着冬瓜汤,一边教导着入春:“我估计你们是采取的是人脉狙击吧!毕竟你叔公还是复旦的社会学教授,这一点他应该是明白的。”
入春沉默了一阵,然后眼神突然凌厉,死死盯着鸟子精:“你到底是谁!”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小妹妹,你听姐姐的没错。”鸟子精用螃蟹爪子慢条斯理地剔着牙:“不过这一次动的人太多,估计时间要很长。”
入春点点头:“策划组给出了双重方案,一种是让这些人去跟洪门拧上,一种是包括洪门一起连消带打。那边儿可是想吃掉我们很久了,估计朱福水现在一想到青帮本部大楼就流口水。”
鸟子精眯了眯眼睛,然后看了李果一眼:“你怎么打算?”
李果一听,忙不迭地把碗里的肉丸子全塞进嘴里,三下五除二就吞了下去,接着一抹嘴:“能一石多鸟……那是最好不过了,不过我觉得要让这些当官的和洪门对上不太现实,洪门有钱么,对吧!那就先从海外势力去弄他们呗!这边要钱的话……”
李果想了想,看向琥珀:“琥珀,我最多能支出多少黄金?”
琥珀摇摇头:“不需要动用储备,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这就去帮你筹集资金。”
说完,琥珀快速地把两条硕肥壮的桂鱼夹到了自己碗里,然后连人带碗突然消失……
“刚才是不是有人坐在那里?”入春突然指着琥珀空缺的那个位置上……
李果摇摇头……但是心里无比同情入春,如果她再在这多接触一段时间,也许她真的会被小新妹子刷机给刷爆掉……
正在李果他们激烈讨论着该如何进行下一步计划的时候。远在奥地利东北部阿尔卑斯山北麓维也纳霍夫堡博物馆中,一群军官模样的人正陪同着四五个穿着黑风衣配上帅气小夹克的人,在博物馆里四处收集灰尘。
博物馆门口挂“今日休馆”的牌子,但是门口却有拿着山地突击步枪的士兵,严防死守着。那威严的气场,让来回的行人都不得不在博物馆门口绕个大圈。
“霍洛维茨,好像是出现了新的jvmper.”一个长着鹰钩鼻,典型犹太人脸的中年男子,手里捧着一个电子分析仪,走到正在朗基努斯枪前面拍着照片的年轻人身边:“应该是亚裔,等苏珊复原出他的长相,我们就能知道是哪国人了。”
“不用复原了。”名叫霍洛维茨的年轻男人,用自己的平板电脑播放着监控录像,上面正是李果那张扮着鬼脸的丑陋表情:“你看他的领口,上标注的是中文。全世界的中文区寥寥无几,除开中国本土之外,也就只有几个小国。”
他说完,身后的那个犹太男子默默的点头:“如果他是中国的jvmper,我们还要追踪吗?”
“当然。”霍洛维茨表情坚定:“通过正常手续就可以了。先把他的脸谱复原,然后通知一下泰莉莎和埃米纳姆,做好准备,即日出发。”
那个犹太男人在听到这两个名字之后,兀自的一愣:“为什么是他们两个?这两个危险份子,他们不止一次违反游侠协定,违规操作。”
霍洛维茨竖起风衣的领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十字架式的小刀,慢慢地修着自己的指甲,并慢条斯理地说着:“混蛋,你还能在我们这找出其他会中文的人吗?我曾经去过那个世界……在那里,不会说中文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即使是游侠,也会非常凄惨。对了,顺便通知一下总部,把这个新的jvmper收录备案,顺便去联系一下中国的盟友。”
“你是说……那些奇怪的人类?”犹太男子表情很奇怪:“我觉得他们本身也是我们清除的目标。”
霍洛维茨用小梳子整理了一下金黄|色的头发,然后兀自抽了抽鼻子:“你到现在还相信那些拥有‘上帝才能拥有的能力’的人都该接受审判这句话吗?驱魔人组织的大本营被莫名端掉了之后,我就不再相信了。再说,那些身在中国的同伴,他们的目标不也是和我们一样,清除那些有着不该拥有的能力的人吗?”
“天呐!霍洛维茨!”犹太男子大声惊叫:“你又亵渎教义了,你再这样,我会向但丁大人汇报的!再说了,如果你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那你却是杀死jvmper和其他能力者最多的人,这又是为了什么?”
“爱好,”霍洛维茨淡淡的一笑,然后眼睛里一阵光晕波动,并低声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和进化。”
这些黑衣人,其实曾经是隶属于纵横世界几百年,但是在去年的某一天,突然被剿灭的‘驱魔人协会’的成员,这个庞大的组织虽然几个核心首脑都无故的消失了,但是由于数百年来的积累着实很是庞大,所以许多国家和地区的驱魔人协会分部,不甘心就此消失,于是凭借着自己的宗教信仰和生活惯性,又纷纷成立了各种各样奇怪的组织。
而‘游侠’组织就是其中最大的一支,而这个组织的头领但丁,也是原驱魔人协会的第四把交椅,一度主管经费。在驱魔人协会一夜解散之后,他也成了最大的受益人。
当然,这个组织始终是没有和中国官方有任何联系,他们曾经试图交流过,但是被中方一口回绝,并提出警告,一旦私自入境则无论任何理由,都会被视为进犯领地,成为通缉犯。
不过这个警告也差不多是一纸空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驱魔人协会包括新成立的游侠都发现了,如果不是大规模地进入中国,并且没有造成任何公众影响的情况下,自己只需要给中国官方一个合理的解释,就能轻松打发。不过作为回礼,在中方有类似的人出来执行任务的时候,驱魔人协会也不会横加干涉。
当然,这个协会最初成立的原因,是因为宗教的唯一性,在欧洲黑暗时代时,他们就开始大肆捕杀异教徒和有些许特殊功能的人。
而理由很简单,只是因为那些人有着那些本该只有上帝才能有的能力……
“对了。”霍洛维茨在离开博物馆的时候,突然转头:“帮我拨席尔瓦小姐,我想她了。她是世界上最厉害的jvmper之一,也许她能帮上我们的忙。”
“您真是很奇怪。”那名犹太人诧异地看着霍洛维茨:“你明明知道我们的任务,可你却和猎物保持着这么紧密的联系。”
霍洛维茨摇摇头:“那是你的猎物,可不是我的。我可没兴趣去围捕她,我对惹不起的人,从来都是微笑着的。”
而电话拨通之后,相隔万里之外的琥珀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正在第五大道的一栋高层建筑物里和人交谈着的琥珀,看了看来电显示,颇为不耐烦地接通了电话。
“我警告过你的。”琥珀溜溜的英语,怎么都不像是从亚洲人嘴里蹦出来的:“不要再骚扰我,顺带谢谢你的玫瑰花,很好吃。”
电话那头的霍洛维茨一愣:“很好吃……对了,席尔瓦。我知道你对中国很熟悉,你能不能……”
“不能。”琥珀还没等他说完,就直接拒绝了他的要求:“我没心情也没时间陪你玩游戏,如果你想死,请把坐标告诉我。”
霍洛维茨被琥珀给呛得一顿:“那你还记得泰莉莎和埃米纳姆吗?就是上次那两个差点打伤你的游侠。”
琥珀不屑地切了一声:“打伤我?这真是个可爱的笑话。好了,再见。”
说完,琥珀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继续跟坐在对面的几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说着关于钱的问题,而且并不是商量的口气,而是命令的口气。
而身在维也纳的霍洛维茨则愣愣地看了一阵子手机,然后回头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那个犹太人:“任奇科,女人真的很奇怪对吧!”
“先生,我觉得您应该更关心的怎么清理异教徒才对。”犹太人低着头,抖搂了一下肩膀上的雪:“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主在我们不作为时愤怒的颤抖。”
“你无药可救了。”霍洛维茨怪怪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事:“我也是能力者,为什么主没把我清除掉?”
“因为……因为……”犹太人迷茫了一阵:“因为你的身心和荣誉都是属于万能的上帝。”
霍洛维茨呵呵一笑:“可我口袋里的硬币上的头像是英女皇。好了,争取晚上之前把那两个让人讨厌的家伙送去中国,宗教我已经厌倦了。”
“我一定会向但丁大人如实汇报你的言行。”犹太人恶狠狠地看着霍洛维茨:“你会被抽一百鞭。”
“随便。”李果坐在饭桌前,双手撑着脑袋:“我觉得先从我这个小镇开始比较好,你们说的太宏观了。不过上次老朱倒是给我打过电话。”
说着,李果把上次老朱给他打电话时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都复述了一遍,然后颇为费解地看着鸟子精和入春:“你看,他好像是在给什么人求情,这让我很费解。”
“没什么费解的,朱家有六兄弟,朱福水是大哥,这个朱六福是老末。通常一个大家族里兄弟姐妹一多,总会有一个两个不干正事的。”入春一边大口大口地吃饭,一边给李果解释着:“朱福水大体来说,还算是个聪明人。虽然干黑社会的,多多少少都有些脏事,可他相对来说也算是个儒商了。不过这朱六福么……用我叔公的话说,就一彻头彻尾的大人渣。朱福水从掌握洪门开始,就已经逐步削弱朱六福的势力了,可毕竟小六是地头蛇,现在都隐约有分家的趋势了。”
李果张大了嘴巴,看着把所有事情像如数家珍一般喷薄出来的入春,然后喝了一大口水:“你才十几岁……怎么知道这么多?”
“你也知道,我爸又没什么文化。我妈又走的早,我不帮他谁帮他?现在竞争这么激烈,要不是我,我爸早被人给顶了位置了。”入春看似有些无奈,可骄傲的神情溢于言表:“我从十四岁开始,就帮我爸处理各种事情了。他说以后我嫁人了,他不退休都不行。”
李果点点头,想到张大雷那性格……好像还真的是不适合在现代模式中的黑社会里混日子了,毕竟现在高级黑社会谁也不再靠着打打杀杀过日子了。
最后,李果轻轻一扣桌子:“那我们现在先迈出第一步吧!”
李果这个小组扩大会议是大年三十前的第七天召开的。
从这一天开始,整个南方乃至全国的官场里都是暗潮汹涌。如果留心新闻的人可以发现,单单是过小年的那一天,就有多达两位数的各色官员被人用各种方式拉下马。虽然都不是什么大官,充其量也只是个地市级的小官,最大的也只是一个偏远小城市的市长而已。
然而,这个世界总不缺少好事的人。他们总能够通过一些莫名其妙的渠道去了解一些莫名其妙的流言。
虽然这些流言有的离事实非常近。
比如有的人发现这些落马的官员曾经都主管过计生或者主管过地方运输,而且这些落马官员无一例外地都有着跟他们的官职和工资不相称的存款和房产,而且还有个好玩的现象,这些人里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潜逃到外国。
要知道,在这个奇怪的国度里,有钱就移民已经不是什么让人愤怒和新鲜的新闻了。许多贪官都在赚得满满当当之后,换个身份换张脸,去阿美利坚或者奥斯吹帘享受飘飘然的童话生活和政治庇护。
可这一次,三天里已经有多达五十个官员落马,但是没有一个人能顺利地离开国门。甚至有几人都坐上了去多伦多的飞机,可第二天又出现在纪检部门的大门口投案自首。
这无疑让那些好事的小市民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了好几天,并除了过年之外,全国人民最开心的事。
不过也有不开心的人,比如朱家老六,朱六福。他一头被自己的亲大哥催促着赶快回家过年,一方面自己在国内许多买卖都被人给搅合得稀巴烂。
毒品的线被人截断、买卖人口的线被人挖掉、甚至一些在东北那片经营着的枪支弹药的小生意都被俄罗斯远东大鳄给狙击掉了。
这让他心烦意乱。当然,他并不是不知道对手是谁,可一直以来那个早就让他都不用正眼想看的青帮居然在突然直接打了个措手不及。第一轮的斗争,无论是政治上还是经济上,朱六福都栽了个大跟头。
而相比他来说,更惨的则是这场黑暗世界政治斗争的发源地,李果所在的这个小镇上的一众人等。
当地公安局局长被双规并在审问时因为洗脸时癫痫突发而溺毙、市长被双规、市委组织部部长畏罪自杀。与之相关联的一众人等,也并没有得到什么好的下场。
比如赵凯,他在一夜之间突然收到了一纸查封令,他名下所有的夜总会和娱乐场所全部被查封,地下赌场和毒品以及地下Se情行业在一天之内几乎被扫荡了个干净。而他自己更是因为故意杀人、伤人、强Jian、诈骗等等一系列的重罪被原本是自己的保护伞的公安机关给收监,并拒绝保释,等待开庭。
在监狱里的赵凯知道,如果自己这些事情都坐实了,那么枪毙二十次都算是从轻发落了,要枪毙二十分钟才算合理。
而他的青狼帮,更是一夜覆灭。骨干被抓地抓跑的跑,底下的喽啰也被治安拘留了一大片。
这一阵严打风,以春风燎原的速度,在短短的三天内就席卷了全国。这直接导致节前本应该是犯罪率猛增的时候,全国的犯罪率创下了历史新低。
当然,李果现在每天干的事情就是从网上和报纸上用自己手上的名单对照着那些被双规或者被收监的名单。然后遥控着外围,继续突飞猛进。
这一切都离不开两个人的帮助,警察的总头头谷涛和一次性从口袋里拿出三十五个亿美金的琥珀。
李果当时还担心这么大的动作会导致时局动荡,可他没想到,在钞票的作用下,这个世界好像谁都是那么的顺眼那么的乖。
谷涛期间甚至偷偷的来找过李果一次,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反正谷涛走的时候是满脸的红光,而李果则是一脸深不可测的微笑。
李果其实并没打算全盘的去管这件事情,他这段时间以来,从管理学书上学到的最实用的一招就是五分之一政策。毕竟一个上位者,只要管理好手下的五个人,再大的企业和集团都根本不是问题。
而且李果的这一次,明显把青帮的帮派势力无形地提高了一筹,毕竟他在谷涛行动前,老早就传了声音下去,这段时间所有隶属青帮的夜总会和俱乐部一概不允许买卖肉体和毒品,甚至在大厅里连抽烟都不行,每天到了两点就清场锁门。
虽然是损失了不少资金,可事实上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比起朱六福那边无数被查封的夜店和宾馆来说,这盘棋着实是下得漂亮。
李果一系列的套牌,也同时赢得了青帮八大金刚的大拇指。他们倒还真没想到,这鸡鸡上的毛都还是刚刚打卷的男人,居然刚一上任就这么雷厉风行,魄力居然比稳扎稳打的鸟二强得那么多。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李果名单上那个打头的人,谷涛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毕竟他干的事情都没有证据,更何况他现在如日中天,背景硬邦邦,要动起来很难。
李果当然不介意,他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精力。身边更不缺黑帮天才,这种事情急不来。
而李果在高兴之余,他还干了一件平时他根本不齿去干的事——他去监狱探望了赵凯……
这是赤祼祼的炫耀、也是赤祼祼的嘲笑,他见到赵凯的瞬间,看到他一副被人开了后庭花的德行,李果的喜悦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迸发出来的。虽然在短暂的喜悦之后,是浓浓的痛心,毕竟去了的人已经不可能再回来。可这种喜悦还是足够李果掏心掏肺地狞笑了。
“好久不见。”李果坐在大桌子后面,饶有兴致地看着绑着手铐脚镣的赵凯:“赵老大憔悴了不少啊!”
赵凯何止是憔悴,短短三天他俨然就成了病入膏肓。李果对他而言,俨然就是个瘟神,从时隔多年,李果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开始,他就厄运连连,先是断了肋骨再从一方土地变成阶下之囚。一连串的事情,赵凯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人会这么干。
“我说过的,”李果递给赵凯一根烟:“那孩子活,你活。孩子死,你肯定完蛋。”
赵凯哆嗦着手点着了烟,没有说话,静得可怕。旁边的狱警早就在李果的打点下去上厕所了。
“你还真是喜欢杨儿。”赵凯的眼神也不负当初的凌厉和邪气,完全是一副人之将死的表情:“其实这么多年来,我真的挺后悔的。杨儿是个好姑娘。”
说着,赵凯哈哈一笑,深吸了一口烟:“这也好,下去伺候她。”
李果翻起眼睛看了赵凯一眼:“其实我没打算让你死的,这年头比死恐怖的事多了去了。”
被解了灵的李果,一笑就透着一股大魔王般的邪气和灵气,完全没有当初那种呆呆傻傻的傻二哥样,反倒愈发和小时候那个灵气逼人的李果相似接近了。
“无所谓了,我姐夫应该也跑不掉吧?”赵凯用手揉了揉眼睛上的眼屎:“对了,其实当时我是真心爱杨儿的。”
李果冷笑了一声:“随便你。”
“再给我支烟。”赵凯央求似的甩着拷着手铐的双手,伸向李果:“你现在开心了吧?”
李果点点头:“开心。祝你好运,我走了。”
说着,李果把身上剩下的半包烟都扔到了赵凯的面前:“下辈子当个好人。”
赵凯吐了口烟,朝李果的背影高叫了一声:“那你就当个反派,让我报个仇。”
李果没说话,只是高举双手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亦步亦趋地走出房间的大门。
其实李果心里并不高兴,和今天这个局面比起来,他更希望看到杨儿姐姐现在还健健康康的活着,成了一个微胖的小少妇,天天买买菜带带孩子。即使难免会和李果联系越来越少,可李果觉得这样其实比什么都好。
大门还没关好,李果突然听到里面的赵凯发出狼嚎一般的哭声。李果摇摇头,只是淡淡一笑。
“相公,世事难料。”等在外面的莫愁轻轻挽着李果的胳膊:“纷纷扰扰的,连莫愁都有些累了呢。”
李果微微点点头:“你比我聪明多了,真的。”
“那是自然。”莫愁从来不会在李果面前客套虚伪:“不过就算莫愁再聪明,可没了相公,莫愁不还是无头苍蝇么?等一下相公陪莫愁去添置点年货吧!再晚两天就年二九了。”
李果看了看外面又变得阴沉沉的天,并呼了口哈气:“好像要下雪了?”
“相公,莫愁好想亲你。”莫愁突然仰头看着李果:“真的。”
李果看了看四周:“那就……那就亲吧!”
大年二十九。
果爸那一众老干部不知不觉已经离开了七八天。这段时间里,李果着实干了不少的事情,虽然杨儿姐姐的仇只报了一半,但是他的心里也比平时有着更多的安稳。
李果虽然从小接受的是好人教育,但是他从来不稀罕烂好人的名头,他一直有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并不会去刻意因为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就会随便对谁都心生怜悯。
比如百合,如果让李果现在去拿剑捅死她,李果会这么做的。因为李果见过她用残忍的手段杀害普通人。
让坏人得到教育,才是真正的好人。
坐在沙发上的李果,正和小新妹子还有小葵围着火盆一边摘着芹菜豆角,一边看着猫和老鼠。
在李果的家乡,这个小县城里。大年二十九的隆重其实并不比大年三十的差,所以在家的所有人都上了阵,就连李果这个唯一的男性和小新妹子这种顽皮得能把天捅个窟窿的小坏蛋都被强迫劳动。
房东姐姐和鸟子精在厨房切菜配菜,莫愁主勺,而李明雪则因为精神不佳,被小新妹子强迫睡眠中。
李明雪倒也奇怪,她现在依旧做梦,不过已经因为小新妹子滂沱的精神力压制而不会再中途惊醒,可多梦的下场还是会导致精神不济,这其实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情。
李果这几天也去带她看了医生,可那老军医只是看着李果和李明雪摇摇头说‘年轻人,你老婆这是有喜了,我给你们开一剂保胎的方子……’。这着实让李果又尴尬又无奈,李明雪甚至暴虐地踹翻了那老家伙的桌子。
“小新,上学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李果一边择菜一边和小新或者小葵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再胡闹我可是要生气的。”
小新妹子在小葵的书包上蹭了蹭鼻涕:“去,我去。我小妹说,学校是天堂。”
李果一愣,接着将错就错:“是天堂是天堂……”
“里面肯定到处都是免费的冰激凌和肯德基。”小新妹子眼睛里充满了憧憬:“还有加冰块的可乐和牛奶巧克力。”
“到处是到处是……”李果硬着头皮骗着小新妹子:“还有草莓味的奶油蛋糕……”
话音刚落,李果的手腕突然被人握得紧紧,抬眼一看,正发现小葵用闪烁着精光的眼神炯炯地盯着自己:“有……有……有阿尔卑斯吗?”
“那肯定有呗!”小新妹子拍着自己的胸脯:“焦糖味、香蕉味、草莓味和巧克力味,要什么有什么!”
小葵听完,浑身经不住的一个哆嗦,眼神里透着看到天堂般地向往和渴望,就好像在沙漠里即将渴死的人,看到了远处海市蜃楼里一泓清澈的湖泊似的。
李果一看,心说这下是彻底完蛋了……小新妹子还好说,发现上当受骗了顶多回来折磨李果,可小葵这个怪妹妹的话……那可是谁都可能被她折磨。假如她去上学,然后发现学校里并没有阿尔卑斯,而且不但没有,反而还不让吃阿尔卑斯的话……
那……太恐怖了。李果几乎不敢往下想了,说不定好好的一间学校会变成|人肉屠宰场,小葵一生气,抓到一个捏爆一个再抓到一个再捏爆一个,然后肠子大便堆满整个操场,凤凰卫视过来空中报道……接着特殊部队杀到,和小葵大战三千回合,毁了六座城市和两个大坝,最后小葵被击毙,死前还抓着李果的手说‘我……我……我要吃阿尔卑斯……’。
吃什么阿尔卑斯!吃什么阿尔卑斯!都怪阿尔卑斯!
“爸爸,你又在想什么?”小新怪怪地看着李果:“你不是在骗人吧?”
李果一哆嗦,然后瞬间回过了神,连连摇头:“没有……没骗人。”
小新妹子将信将疑地看着李果:“爸爸……看着我的眼睛……”
“不看。”李果迅速把头偏到一边,他知道如果自己的视线和小新妹子对视在一起,自己可没能力去抵抗小新妹子那宛若实质的精神力,说不定自己连小时候尿床到几岁都会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可小新妹子去不依不饶的用脑袋追着李果的脸,李果扭到哪边,她就侧着脑袋跟到哪边,样子看上去可爱极了。至于小葵,她到现在还沉浸在整个世界都是阿尔卑斯的幻想中不可自拔。
“你们又在玩什么?”房东姐姐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大锅被弄得黏黏糊糊的糯米饭:“让你不要太宠着她,你怎么老是不听?”
李果耸耸肩,把小新妹子抱进怀里:“我不宠她,谁还宠她?”
“就是就是。”小新妹子回过头在李果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爸爸是最好的。”
李果很满意,虽然平时他和小新妹子经常互相抬杠,可一般有外敌入侵的时候,他们还是会果断的达成同盟,共同御敌。
“妈妈。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小新妹子指着那一锅糯米饭:“你是不是又要搞奇怪的食物了?”
而这时,琥珀突然一个传送,出现在李果旁边的沙发上方,并直接从上面一ρi股坐在了上面,手里拎着一大堆奇怪的东西,看上去很有可能是吃的。
“这里这里,我刚去买的冷水鱼,味道相当好哦!”琥珀说话的时候,口水直接就滴在了李果的裤子上:“很好吃!”
“刚好。”房东姐姐指着那一袋子还在跳动的鱼:“我来做生鱼片。”
李果一愣……他最讨厌生鱼片了,那种奇怪的韧性和味道,总是能在第一时间让李果生不如死。
可当琥珀打开袋子之后,李果发现……那兜子里,居然全是河豚!河豚啊……吃了会死人的河豚!满满一大兜子!有的河豚还把自己吹成了气球……
李果哽咽了……他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过吃河豚的命运,所以他索性选择不去看房东姐姐怎么处理这种东西,到时候吃的时候也许还能减轻一点心理压力……不过幸好,琥珀这次只是弄来了一大堆河豚,如果她要是弄来一只海龟的话……小葵八成会把琥珀的尾巴给揪下来吧……
“看看天,抽抽烟。”李果看着仿佛有云的天空:“就差挖挖鼻屎晒太阳了,好惬意的日子。”
可突然间,李果猛地发现天边似乎有一道金光闪过,然后天色居然开始渐渐地黑了起来,天上的太阳还出现了一道很明显的缺口……
日食!
这绝对是日食!明明是中午,可天空渐渐被染成了血红色,然后继续慢慢的暗淡下去,就就好像时间从傍晚慢慢到夜晚时似的。
“相公!”莫愁突然从厨房里蹦了出来:“这!这……这!”
莫愁除非是在被李果摸敏感部位时会像这个样子说不出话,可今天李果还没摸她,她就已经开始说不出话了……
“莫愁,你怎么了?”李果把莫愁揽在了怀里:“是不是不舒服?”
莫愁摇头,然后一指天上还剩下一半的太阳:“蜀山!蜀山出现了!”
她话一刚说完,莫愁的出鞘和李果的湛卢,突然之间挣脱了剑匣的束缚,冲天而起,然后朝西南方以突破音障许多倍的速度急转而去。
这下,连李果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这很简单嘛!”身残志坚的声音从李果的裤裆部位传了出来:“万剑朝圣,全世界最大的剑冢重新出世,有灵性的都会去祭拜一下,等一会我家两个宝贝就会回来了。”
李果一愣,抽出身残志坚:“你为什么不滚去?”
身残志坚冷哼一声,用贱贱的语气说:“在那里能见到不少老朋友,可我现在这个死样子,去那干屁?万一碰到了人ℚi莫邪、乙女太阿和鱼肠小萝莉,你让我情何以堪?相见不如怀念啊!盆友。”
说完,身残志坚清了清嗓子:“今夜我又来到你窗外,窗帘上你的影子多么可爱,悄悄的爱过你这么多年,明天我就要……”
“行行好……”李果晃了晃身残志坚:“别唱的这么凄楚行么?”
身残志坚默默地叹了口气:“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太刺激了。”
李果愣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要不要我给你画一张肖像画,给你补完整……”
“你是不是还画过很多其他法国女孩,杰克?”身残志坚突然千娇百媚地朝李果来了这么一句……
李果差点没拿稳,直接把身残志坚给扔了出去,汗毛都被它给弄竖起来了。
而这时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涌出了房间,但是他们大多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现在的天变得很漂亮……
同样的事情,李果只是在湛卢解封的那一天见过,而且还只是一道彩虹。
四川,某深山中。
“我说。你这样弄,会弄出事吧?”鸟子爹坐在一个直径达到两公里的巨型阵法的阵眼上,表情深沉:“我有点忐忑。”
果爸大手一挥,点起一根烟,看着表和头顶已经被遮挡住一大半的太阳:“应该没事……吧!”
“混蛋啊你!你这个贱人!”鸟子爹突然勃然大怒:“你让我当阵眼,你还不确定有事没事!老子不干了!”
果爸一边看表一边看天:“身残志坚怕是真的不会来了。你怕什么啊!这里几万把剑给你护驾,就是天王老子也动不得你啊!我们几个不就你属金么。”
“你以为名字叫金翅大鹏鸟,我就是属金的么……”鸟子爹声音凄婉:“我是木相……木相啊……”
果爸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来回看了看巴豆和鸟子妈,以及在旁边呈四象方位布阵的四个老头:“四爷,您敢把泡泡糖给吐了么?这打阵呢,您就别啪嗒啪嗒地吹泡了。”
朱雀位上的老头睁眼看了一下果爸,然后噗的一声把嘴里的大大泡泡糖给吐在了地上,接着咳嗽了一声:“它,不会来了吧?”
果爸摇摇头:“它对咱们积怨那叫一个深,八成是不会来了。不然哪轮的到这只老鸟当阵眼。”
“你少在那给我得了便宜卖乖。”鸟子爹坐在阵眼里忐忑不安地抽着烟,并朝果爸破口大骂:“你当我乐意干这事是么?”
果爸无所谓地摇摇头:“时间差不多了。四位大爷,开始吧!”
四象位的老头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身后各自一把剑冲了出来,剑尖朝着阵眼上的鸟子爹……
“等下……等下!”
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了过来,一口纯正的京腔,而且声音里还带着几分痞气。
他这一声叫唤,所有人都回头朝他看了过去,只见在已经被障眼法封掉的阵法外围,凭空出现了两个男子。
两个男人看上去年纪都在三十上下,傻乎乎的……
不过虽然傻,但是都很是帅气,其中一个还是个外国人,背后背着一个诺基亚的旅行包,看上去颇有些旧。
“还好赶上了。老狗你这二逼,我跟你说了,让你别去吃自助餐。万一晚点,师父拔了你的皮。”那个老外一边朝果爸这边走着,一边嘴里朝他身边那个俊朗的男青年骂骂咧咧的:“都当爹的人了,你家闺女要知道自己有这么个二逼的爹,八成得恨你一辈子。”
旁边那个帅气的男人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哪个土鳖知道今天要出差,特意从昨天晚上就饿着,今天连吃二十八个油炸小馒头还有十五只螃蟹和半斤鲍鱼。”
那老外往地上呸了一声:“你这二逼,明明去吃两百多的美人豹,你专门挑豆腐皮小白菜还有水煮小菠菜,你在家楼下麻辣烫摊子上吃那份五块钱套餐都比你今天吃的丰盛,说你小时候溺过水,你还坚持说你那是无氧运动。你到底要闹哪样啊你?”
“我了个擦……”帅气的男人完全败北,而他们两个人也已经走到了果爸的面前。
那个老外咳嗽了一声,一个标准的江湖抱拳礼释了过来,然后突然猛踢了那个帅气男青年一下:“麻痹,抱拳得左手压右手,你右手压左手那是报丧。你在家丢人没关系,别到处给老子丢人。”
果爸被这两个人给弄得一头雾水,侧着脑袋看着那两个人:“你们是?”
“天守门,奉师命来协助蜀山道友重振大道。”老外随手比划了一下旁边的男青年:“这是天犬,怕你们时间不够,牵出来帮忙的。”
“日你妹的。”那个男青年用手掐住了老外的脖子:“老子是天狗,犬你妹啊犬。”
果爸一愣……
天守门,那个自古到今最神秘最奇怪的门派。记载上这个门派从古到今都存在着,绝对比任何一个门派的延续时间都要长的多的多的多,但是实际上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门派到底存在于什么地方,甚至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门派每一代都只有两个人,而这两个人无一不是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
可……果爸怎么看面前的这两个没谱的家伙都觉得不怎么像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倒像是混吃等死混习惯的小地痞。
“那个啥……”那老外拨弄了一下刘海:“其实你别看我是老外,我是白皮黄心,我到现在英语水平还停留在高二下学期……别太诧异了,所以请快开始吧!我帮你们一把。”
说着他自顾自地从他的包包里掏出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有符纸有各色香料还有不少的施法材料。
在场的人大多都是有见识的,那些香料和材料里,居然有千年的樟魄和冰晶似的龙涎香以及奇重无比的乌金沙还有长相很奇怪地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黄|色粉末……
“这些东西可贵了……”老外颇为肉疼地把那一大堆东西捧在手里:“好几千万呢……老狗,你赶紧去布阵,给你十秒。”
那个黑发帅哥哦了一声,接过材料之后,速度陡然增快……
“天狗?”果爸这个时候才有时间Сhā嘴:“是官方的人?”
那老外点点头:“算是公务员吧!”
他话音刚落,那个出去布阵的男人都已经两手空空地跑了回来:“没了。”
“没了就没……”那老外突然醒悟:“什么!没了!那么多够我用五次了……你存心找茬么?”
天狗点点头:“没错儿,就是找茬。”
“孙子哎!你给老子等着。”老外一急眼,指着天狗大骂:“等老子回去告诉你媳妇!说你什么正事儿都干不成,净败家。”
而这时,巴豆突然出现在天狗的面前,眼睛成了墨绿色的竖条,一脸兴奋地看着天狗。
“大姐……大姐……您放过我行么?咱都成|人形了,别再玩猫狗大战了。我打不过你。”天狗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真的……我是伴侣犬……”
“你是怕惹着一身女人香回去被揍吧?”老外调侃了一句之后,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还有十五秒,日全食。那个……道友怎么称呼?”
“李如水。”果爸也是一抱拳:“等成功了,晚上我请你们吃顿好的。”
老外一甩膀子,把外衣给脱了下来,赤祼的上身密密麻麻的全是发亮的小阵法:“为了这顿吃的,我豁出去了!嘲风,你大爷的借我五分钟力!”
果爸当时就崩了……第一次听到向老大借力时还说脏话的……
而果爸也来不及多想了,也是一转头:“四个大爷……开始了。”
“四象、万剑!”
话音刚落,天地之威包裹着重重剑光,包括出鞘湛卢和那把黑质白章在内的几万把剑,在重重雷光之中,直Сhā云霄。剑阵和天地之阵瞬间产生的共鸣,巨大的震动轰隆隆地穿了过来。
而果爸脚底下的整座山,居然渐渐地漂浮了起来……
“据国家地震局消息19日下午十三点十五分,四川发生里氏六点五级地震,震中位于成都以北四百公里处,索性为无人区,未造成任何人员伤亡。但是可能伴随其他地质灾害,驻四川某部官兵已紧急奔赴灾区,封锁通路。以免造成|人员伤亡。”
李果在看电视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这么一条。他一愣,赫然想到自己老爹就是去的四川,于是他连忙掏出电话拨了过去。
可电话那头却是因为没有信号而联系不上的忙音……
“我爸不会有事吧?”李果摸了摸下巴:“八成不会……”
刚说完,李果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接起电话,当真是李如水。
“爸……你那不是没信号么?”李果好奇地问着:“你那边怎么那么闹?”
李果从电话里听到那边觥筹交错的,干了干了和再来一杯的声音不绝于耳,而且还有鸟子爹在那发酒疯唱崔健的一无所有……
“没事……我们晚上就回了。这招待客人呢。”果爸的声音也显得最熏熏的:“以后自己小心一点,你老子我护不了你一辈子。”
说完,果爸就挂了电话。只留下一头问号的李果在沙发上来回回味着自己老爹那莫名其妙的话。
出鞘和湛卢老早就已经飞回来了,不过它怎么都不肯告诉莫愁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拧脾气的莫愁,把自己和出鞘关在房间里,交流半个下午了。
鸟子精在睡午觉,而房东姐姐则和琥珀在厨房研究怎么炖那条重达四百公斤的翻车鱼,小新妹子和龟妹妹则在门口用炭火烤橘子。屋子里只剩下百无聊赖的李果在孤独地看着扯淡的电视。
上面满屏幕的都在报道日全食,说这么全国大部分地区可以观测到完整的日全食,说什么这种天文盛世几十年都难得一遇。还有专家特意出来辟谣,说这不是什么世界末日的前兆,只是正常的地月轨道问题,李果听着着实很是乏味。
“明天就过年了。”李果翘着二郎腿,一边吃着苦的难以下咽的烤橘子,一边和身残志坚聊着天:“你有什么新年寄语要跟我说么?”
“没有。”身残志坚的声音听上去颇为失落:“你又不带我去砍人。”
“你哪有这么变态。”李果啐了身残志坚一口:“还砍人,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身残志坚的剑刃时而吞吐着金光,时而完全消失,显然是显得莫名的无聊。
“我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成一把完整的剑啊!盆友。”身残志坚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天我做了个梦,梦到我变成了一个帅哥,然后在舔出鞘妹子……我自己都觉得好变态。”
李果沉默了一下,着实是被身残志坚雷的不清:“为什么是舔……”
“因为……因为……”身残志坚吞吞吐吐的,最后终于像下了决心似的:“因为我是个不完整的男淫啊!”
败给你了……李果默默地把唱着悲凉小调的身残志坚塞进沙发垫子下面。然后开始摆弄起自己的新手机。
可玩了没多久,电话突然又一次响了起来,看着颇为陌生的号码,李果愣了愣才接起手机:“请问是李果吗?”
“是……”李果愈发的奇怪了,电话里是个妹子的声音,而且绝对不是任何一个他熟悉的声音:“你是?”
“雯雯啊!高中同学。”那边的声音娇滴滴的:“我们大年初二要同学聚会,好多年没聚了也……今年人很全呢,大家都来,你一定要到。最好还能带上另一半哦!”
李果一愣,扭头看了看属于他的另一半……带去的话,似乎有些不妥……这种同学会,特别是可以带另外一半的同学会,是李果最深恶痛绝的。那帮人为了显摆自己比其他人能干、有钱、漂亮,那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要带上鸟子精或者莫愁这样的,估计那帮人最少死一半,而带上房东姐姐的话,敌方全灭……而琥珀,八成都不会搭理李果。转一大圈,也只能是雪姐姐了,可雪姐姐现在四十多米,这带过去能把楼给压夸咯。
真的很为难啊……
“喂?怎么不说话了?”那个自称是雯雯的,高中时的骚骚的小班花,在电话那头巧笑倩兮:“没有另一半也没关系嘛!记得要来哦!地址我会发到你的手机里。记得带上凑份子的钱,几百块应该是有的吧?要是没有呢,我可以帮你出。”
李果呵呵一笑:“谢谢……”
挂了电话之后,李果就开始有些闷闷不乐了,自己多少还是有些虚荣心的,照这种情况下去,他似乎只能带身残志坚了……
“你想也别想。你这个死基。”身残志坚的声音突然从沙发垫子下穿了出来:“我拒绝和你去任何充满暧昧情调的地方,我是有女朋友的人。”
李果的脸都被他给说麻木了:“你怎么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从刚才开始就没切断跟我的精神联系好不好,盆友……我还知道你高中时候喜欢过刚才那个打电话来的姑娘。”身残志坚的声音贱贱的:“青年,不要拒绝去回忆年轻时的荒唐事。那是你人生宝贵的财……你要干什么?”
李果黑着脸提着身残志坚,直接把它泡进了抽水马桶的水箱里。
“你这太不人道了,盆友。”身残志坚在厕所里大叫着:“你这是在逃避现实啊!你这个懦夫!懦夫!你这个撸管达人,Se情小天王,变态小年轻。我诅咒你!”
李果呵呵一笑:“再说,我就把你泡到座便器里。”
“好吧!这次你胜利了。”身残志坚叹了口气:“谁叫我们是盆友呢。作为盆友,我要给你提个醒,少年不知珍贵,老来望那个什么空流泪。”
李果的脸更黑了,安稳地盖上了水箱盖子:“你在这反省一会吧!”
“别啊……别丢下我一个人。我怕冷,我怕黑……我怕寂寞。”身残志坚大声抗议,声音如泣如诉:“好冷,整个冬天在你水箱。Are you my snow man,我痴痴痴痴的等……”
关上厕所门,李果顿时觉得这个世界陡然清净了……
而偏偏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如同针扎一般的疼痛,让他猝不及防地倒毙在沙发上……
不过幸好,这是那么一瞬间,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硬塞进他脑子似的,让他感觉有些怪怪的。
“盆友,锁妖塔在呼唤你。”身残志坚突然出现在李果的腿上:“不要试图锁住我,你这小Ъ都能时空跳跃,你以为我不能吗?哈哈哈哈哈……”
李果揉了揉脑袋:“锁妖塔呼唤我?”
“是的,那个小骚货在呼唤你。”身残志坚好像对锁妖塔这三个字颇为不屑:“因为你曾经是它的容器,它没有你的话,会很孤独。”
“你快回来……没有你,我硬不起来。你快回来,把我的Gao丸带回来……”身残志坚唱着他自己改写的歪歌:“就是这样的一种感情。”
李果愣了愣:“那我不接受它的呼唤呢?”
“那它总有一天会来找你。”身残志坚在笑,而且笑得绝对阴险:“这件事,除了你和我,谁也不能知道。我不会让你告诉别人的,不信你说说看。”
李果一呆,然后张了张嘴:“安红,额想你……额想你想的想睡觉,额睡不着觉……”
“这什么……”李果眨巴一下眼睛:“你对我干了什么?”
身残志坚奸诈地笑着:“这是我独创的保密大法,我要报复!大爷跟蜀山势不两立!”
李果摸着下巴:“我怎么听怎么感觉你像是因爱成恨啊?不过你想保密还跟我说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身残志坚好像颇为惊讶:“秘密嘛!总是多一个人知道,我就舒服一点。我告诉你,其实锁妖塔的精魄在你身体里的时候,就可以化形了。等那小骚货有一天想你想的发疯的时候,你就会看到它了。”
“头疼……”李果又是一阵刺痛:“它不用召唤的这么频繁吧?”
“你发誓保密,我就告诉你。”身残志坚哼哼着:“发誓啊!”
李果知道这肯定是什么无伤大雅的事情,身残志坚虽然看上去挺没溜,但是李果这段时间跟他接触之后发现,其实这厮骨子里充满了像超级英雄似的好人情结。干的坏事,统统都只是恶作剧而已。
“好,我发誓。”李果顺势也就发了个算是恶毒的誓:“如果我说出去,一辈子喝的奶都是过期的。”
身残志坚想了想:“嗯……可以。来,给大爷附耳过来。”
〇①⑨教不严
一架飞机,像银色的巨大的飞鸟一般,缓缓降落在上海浦东国际机场。在众多旅客中,有两个人尤其特殊。W×ɡ。㏄.
他们各自背着一个布满奇异花纹的大木箱子,手上捧着一本皮革封面的带有六边形奇怪纹路的厚书。
虽然坐的是经济舱,但是这并不影响这两个人身上那种独特的气场,和身上那种怪怪的气息。
两人从身形上判断,大概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由于他们都穿着长款的黑色尼料风衣以及一顶套头的帽子,且只能从身形上来判断。
他们背后背着的盒子,看上去和莫愁的那个剑匣完全不一样,但是很明显,那里面所装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善类,至少不会是装了满满一盒子香蕉。
“这次的猎物,”个子稍矮一点的那个人,从ρi股后面翻开自己的钱包:“我们只有一周时间。”
“是的。”那个个子高的人,用低沉的嗓音沉声应道:“不然我们的经费就会告捷,划船回希腊,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那个矮个子,摘下头上的帽子和墨镜,露出一头酒红色的长发和棕红色的眼睛:“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盟友。”那个被这女人叫做哥哥的男子,显然是个不太喜欢说话的人:“他们会在这接我们。”
刚说完,就有一部汽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里面伸出了一个面带戏谑笑容的年轻人的脸:“是绯红女皇和阿拉斯托么?”
“你怎么知道?”红发女子用略带生硬的中文问道:“你是什么人?”
“泰莉莎和埃米纳姆,上车。”那小伙子没再多废话:“如果不想被人逮起来。”
泰莉莎和埃米纳姆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颇为镇定地点点头,拉开老式红旗的车门,两个人挤了进去。埃米纳姆那硕大的体型甚至让轿车感觉像一边倾斜。
“欢迎来中国。”那开车的小伙子满脸笑容:“我是王伟,很大众的名字。不过或许你们听过我另外一个名字,我是满天星。”
“很高兴认识你。”泰莉莎饶有兴致地把脑袋凑到满天星的面前:“你就是那天负责和我通话的人么?”
满天星点点头,然后扭头看了看泰莉莎:“没想到绯红女皇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
“我不喜欢别人这么叫我。”泰莉莎摇摇头,缩回了车座上:“你现在要把我们带去哪?”
满天星通过倒后镜看了一眼后座上的两个老外:“当然是去我的上级那里咯。不过我先说好,我的上级脾气可不好,你可千万不要跟她开玩笑。”
“是那个叫百合的女人吗?”泰莉莎眼神里泛着危险的光芒:“我可不怕她。”
满天星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地笑了一声。别人他可能不了解,但是对百合,他太了解了。对于百合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能杀的,而且她的能力现在似乎正处于巅峰期。这两个傻老外,要真以为自己是万能的,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真正的chinese kungfu.
当然,满天星可不会放过这种热闹的,毕竟现在自己这个花儿军团,正处于蛰伏期,平时天天上班下班回家带孩子,已经让他感觉无比乏味无聊了,有热闹不看,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百转千折的道路,加上连番的堵车,从机场到达目的地之后,时间已然接近傍晚。
“你是能力者么?”泰莉莎在下车之前,突然问着满天星:“是不是,是不是!快点告诉我。”
满天星搞不懂她的意思,下意识地点点头:“当然是……”
话还没说完,一把通体赤红,造型极为复杂和现代的大剑,直接穿透了汽车后座,连带着把满天星也一起钉在了汽车座位上。而持剑的人,正好就是带着满脸笑容的泰莉莎。
“对不起,一切异教徒都要受到净化。”泰莉莎还是一副清纯少女般的微笑:“愿主保佑你的灵魂。”
说完,她按下了她剑上的一个按钮,那大剑突然嗡嗡作响地震动了起来,并随着震动,直接把座位和满天星都切成了两半。
“第一百七十一个。”泰莉莎笑眯眯地拿出一本小笔记本,在上面打了个记号:“哥哥,你比我少一个了哦!”
可突然,被劈成两半的满天星,整个人碎裂了开来,接着完好无损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喂,小姐。你这么不友好可是不对的,一个座椅可是好几千块呢。”
泰莉莎一愣,眼中透露着一种不可置信。
“我是好脾气呢。”满天星拉开车门:“要是碰到别人,我们的合作就到此结束了。走吧!作为客人,我不会对你发脾气。”
“一百七十个。”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埃米纳姆笑着摸了摸泰莉莎的脑袋:“还是平手。”
悻悻的泰莉莎跟在满天星后面,朝寂静无人的别墅区深处慢慢走着,一边走还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前面的满天星,并用英语和埃米纳姆说着话:“这个人好奇怪,我明显已经感觉到他的生命迹象被我消灭了。”
埃米纳姆摇摇头,也用英语回答:“不知道,我们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绯红女皇并不是万能的。”
“这句话我爱听,年纪大点就是大点。”满天星突然回头:“在没了解敌人之前,贸然出手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说完,他站在一栋看上去很低调的别墅门前,轻轻按下了门铃。而当门铃响到第三声的时候,大门悄然地打开了。
和想象中的昏暗和破败不同,屋子里的采光出奇的好,一进门廊就能闻到一阵阵好闻的花香味,而且还有淡淡的红酒香气。虽然装潢并不算多么奢侈,但总给人一种安宁祥和的舒服感觉。
“我进来了。”满天星朝着无人的房间喊了一声,然后突然换成了大半中国人都听不懂的方言:“带了两杂孱头过来。”
“好好听的语言。”泰莉莎由衷地感叹了一声:“虽然听不懂。”
满天星呵呵一乐:“以后会懂的。”
当三人来到客厅之后,发现一个女人正穿着一件大衬衫,坐在客厅的地摊上,眼神迷离地看着窗外,小口小口的用高脚杯喝着红酒。脸上泛起的晕红,让本就漂亮的不像人类的她,更添了几分醉人的妩媚。
“你就是百合?”泰莉莎第一次有了一种相形见绌的感觉:“霍洛维茨说,你能帮我们,但是我看你不像。”
说话的语气明显很酸,完全属于一种小女人的嫉妒。而百合却只是翻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根本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满天星在旁边抱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泰莉莎的样子,明显是带着幸灾乐祸。
“你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泰莉莎显然被百合的态度给激怒了,手上握着的大树都因为过于用力而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傲慢者,死后将不得上天……”
她话还没说完,百合抬起头,凌空一个巴掌,直接打在了泰莉莎的脸上,然后用漂亮且充满魅惑的眼睛轻巧地瞪了一眼正要从盒子里拔剑的埃米纳姆。就只是一眼,这个一米九零浑身腱子肉的大汉就顿时偃旗息鼓了下来。
“你……你……你敢打我!”泰莉莎愤而抄起刚才捅满天星的高科技和灵能结合的奇怪长剑,毫无花哨地刺向了百合。
满天星在一旁一见这一幕,哈哈一笑,然后连忙捂住了嘴巴。
而百合,见那剑尖已经到了面前,她嘴角轻轻一咧,然后眼睛一眯,直接用手指和那剑尖迎面而上。
手指和剑尖的触碰,输的却是长剑。泰莉莎浑身一颤,整个人顿时往旁边歪了过去,如果不是旁边的埃米纳姆准确地扶住了她,估计她这一下能从客厅被甩到厕所。
“你挺强的,如果是昨天,我是会躲的。但是很不巧,今天是日食日。”百合轻轻地喝了一口酒:“而且还是我的力量本源被无限加持的一天。十个你,都不是对手。”
百合的话,说的很轻,但是那种喷薄的自信却如同汹涌澎湃的南印度洋海啸一般的劈头盖脸地压倒在泰莉莎的身上,就好像用一脸盆的水去浇灭一根火柴棍……
“对不起。”埃米纳姆成熟就是成熟一点,他走上前向百合鞠躬倒了歉,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我们这次的任务只是他,霍洛维茨应该跟您打了招呼。”
“没错,我们是盟友。但是我希望,你妹妹别再干蠢事。”百合不屑地看了一眼泰莉莎,然后接过照片……
这一接不要紧,原本如同蓝色冰川似的百合突然像傻姑娘一样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照片上的人,正是朝监视器扮鬼脸的李果……
她这一笑,可让旁边看热闹的满天星浑身发寒,他跟随百合已经十多年了,她从来没有笑过……真的是从来没有笑过,即使偶尔咧开嘴,但是只要有点智商的人都知道那是在假笑。可她刚才那一下,当真是在笑,而且笑得很开心……这怕不是病了吧……
不过百合的笑容一闪即灭,然后蛮开心的样子把照片递回去:“劝你们别开这种玩笑,在这里旅游几天就回去吧!要猎取他很简单,可是我怕你们近不了他的身。”
“你认识?”埃米纳姆眼睛眯了起来:“至于能不能,就是我们的问题了。我是处刑者——阿拉斯托。”
百合无所谓地摇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这是他的名片,你们自己去找吧!”
说完,百合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会用吗?如果会,这是我友情赞助的。希望你们成功。”
埃米纳姆和泰莉莎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都透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但是最后,两个人还是接过了银行卡,转身告辞了出去。在出门时,泰莉莎还恶狠狠地看了百合一眼,而百合则是一副雍容华贵的笑容朝她点了点头。
“喂……”满天星看着结伴走远的两个老外,回头叫着百合:“你至于不至于啊!不折磨折磨他们么?好歹那个小姑娘挺可乐的。而且刚才你笑了,你笑了知道么?这里头肯定有奸情。”
“有吗?”百合摸了摸自己的脸:“可能是笑了吧!至于折磨他们,自然会有人折磨。”
说着,百合把李果的照片翻过来给满天星看:“知道他是谁吗?”
满天星摇摇头:“搞过你,然后又狠心把你抛弃的男朋友吗?”
“你再敢跟我开这种玩笑。”百合眼睛里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我就把你切碎放在玻璃瓶里。这是李家的少爷,现任的家主。”
满天星一愣,嘴唇哆嗦了一下:“那不就是你的……”
百合翻起眼睛:“死敌。”
“你说的话就跟放屁一样。”李果在听完身残志坚的那神神叨叨的叙述之后,满脸不屑:“照你那么说,锁妖塔是因为我的灵力才成了人形的?”
“老夫难道还说了别的话么?”身残志坚很坚定地说着:“老夫当年和那厮也算是有点交情。”
李果摸着下巴,目光炯炯地看着身残志坚:“那锁妖塔用我的灵力,可我一直用的是那个恶心的百合的灵力啊……这……”
“其实么,那个女子和你之间,无论是气息还是五行,都是最搭调的。”身残志坚语气深沉:“按照你那个讨厌的爸爸的设想,如果你跟那个女人生下来的孩子,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绝对有可能一出生就渡天劫。”
“少给老子扯淡。”李果一听就知道身残志坚在跑火车:“你怎么不说你和出鞘的孩子能肉身成圣?”
“哎呀……羞煞老夫了。”身残志坚突然扭捏了起来:“大白天的,不要说这种话了,死相……”
李果随手把身残志坚扔到了一边:“你说,锁妖塔什么时候会来找我。”
“不知道。”身残志坚也是茫然着:“蜀山重新现世,锁妖塔是蜀山的中心,这段时间这小贱人会疯狂地从天地里吸收灵气。估计是没时间,等过段时间,那家伙发现没你不行了,就会屁颠屁颠的来找你。然后和你合体啊双修啊什么的。”
“你能说点正经话么?”李果颇为反感身残志坚的话:“什么就双修什么就合体了……我跟一塔?你有病吧?”
“也是……”身残志坚沉吟了一阵:“至于它会用个什么形态来找你,我就不知道了。男人或者女人,都有可能。但是你觉得是一个男人走到你身边,向你露出后庭花婉转求欢的好,还是一个漂亮的小妹子抱着你的腰轻喊‘哥哥我要’的好?”
李果一愣……然后愣愣地出神了好久,最后低头看着身残志坚:“有什么办法能保证它一定变成女的……”
“木有……”身残志坚给了李果一个否定的答复:“看命……”
李果顿时心乱如麻……
而这时,莫愁一脸气愤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把出鞘往沙发上一扔:“若是连莫愁都不可信,那你便自寻他人好了。算你我缘分已尽,说什么都是多余!”
李果看着莫愁的样子,愣愣的半天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莫愁气哼哼地看了李果一眼,张了张嘴巴想说话,但是突然收声,一甩马尾辫,就返身回了房间里,并嘭的一声大力地把门关了起来。
“这……这怎么了这?”李果小心翼翼地用手戳了戳被扔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出鞘:“这姐妹俩不是一直挺好的么?”
出鞘被李果一戳,嗡的一声就飞了起来,剑尖直指李果额头,但是下一秒,身残志坚一个ρi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就把出鞘给挤到了一边:“宝贝,这样不好。你知道,我现在就他一个盆友……”
李果一听,眼泪都差点感动了出来。
“等我有新盆友的时候,你再随便戳。”
李果欲哭无泪……
“没什么好疑惑的。”身残志坚制止了出鞘之后,默默地叹了口气:“闺蜜之间的小矛盾。你懂的。”
李果摇摇头:“不懂。”
“女人么。其实是个很奇怪的群体,他们对男人可以保守任何秘密,但是在自己的圈子里什么话都会说,而女人的另外一个特点就是保守不住别人的秘密。这就是个怪圈了,这明摆着是我家宝贝有话不想跟你家宝贝说,然后姐妹俩就闹起来了。”身残志坚很理性地分析着:“然后现在俩都在气头上,就看谁先服软了。”
说着,身残志坚开始自顾自的数数:“一……二……三……”
“你干什么呢?”
“你傻了?数数啊!”身残志坚不屑地骂着李果:“数到二十,其中一个会服软。”
李果一听,兴高采烈的参与到了身残志坚冒傻气的行列中。
并且果真如他所说,在数到十七的时候,气呼呼的莫愁又走了出来,径直走到出鞘面前,一把抓了起来:“这次莫愁姑且原谅你,若是再有下次,莫愁绝对不再原谅。”
“耶!”在莫愁回屋后,身残志坚突然大叫了起来:“百试不爽,百试不爽。有木有,有木有!”
李果也是一脸笑容:“还真是啊……”
“当然了,如果真的在乎。无论什么错都不会真生气。”身残志坚颇有哲学范地说着:“越是觉得彼此重要的两个人,越是容易吵架。这很正常,因为双方都相信,另外一半不会离开自己,这也算是一种默契。懂了么,少年。”
“我在想……”李果摸了摸太阳|茓:“我怎么突然想到了百合那个恶心的女人叻……”
年,其实过的还算是有滋有味,毕竟人数众多。
这也直接导致一张桌子根本坐不下,于是乎辈分比较低的人,比如李果,只能带领着一众辈分和他一样低的人另外开辟了一个新的空间,并直接从酒店叫了五份套餐外卖……
叫外卖的原因是,李果这桌上有三个豪客。莫愁、小龟和护食的琥珀。莫愁不用说了,只要是能吃的,无论好吃不好吃,都是论盘算的。而小龟只吃肉,琥珀只吃鱼。琥珀还不让别人吃她的鱼,谁敢动一筷子,她就会用愤恨凄凉的眼神看着谁。
除了房东姐姐,她唯一让房东姐姐吃她的鱼……这是连李果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这不欺负人么?”鸟子精委委屈屈的不停晃着李果的手:“果果,你看她们嘛……”
李果被鸟子精陡然转换的人格给吓了一个激灵,大手一挥:“点菜……”
这点菜还是在哈儿那点的,反正哈儿也要做生意,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人。所以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主导思想,李果开着鸟子精的车,屁颠屁颠的在年三十的夜晚,装了一后座的吃食,突突的在没有人但是鞭炮声噼啪作响的路上飞驰着。
鸟子精的车是请人开来的,这是在知道李果被邀请同学会之后让人开来的,崭新崭新的奥迪Q7豪华配。开始鸟子精准备直接订购一部布加迪的。但是李果考虑到,在这个小城市如果开跑车,即使是二十万的跑车,那地盘不到三天也就得返厂大修了。所以他坚决不同意鸟子精订购那种好看不实用的装逼车,最多只能是普通的越野车。
当然,对于鸟子精来说,Q7已经是最普通的越野车了。她甚至差点因为李果想要越野车而弄了一个十二轮防爆车……
鸟子精说,那个越野好……
“这八成够吃了……”李果看着后座上堆积如山的饭盒:“都快两百斤了……”
“你这样下去不行啊!过儿。”李明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吃一顿都够人家一年的口粮了。”
“没办法……”李果也是颇为无奈:“过年嘛!”
李明雪默默地摇头,轻轻靠在车上:“这段时间有小新,我倒是睡得着了,可……可做梦还在做,而且梦里还多了个男人,脸很模糊。”
“姑,你也到找男朋友的时候了吧!”李果坏坏地笑着:“你已经是超级老姑娘了,这梦明显就是强烈那个啥暗示么,蛇……棍状体、男人。姑,你这是思凡了。”
“你是要死啊?”李明雪就势踢了李果一脚:“连我的玩笑都敢开。”
李果黯然:“我也就敢跟你开玩笑了,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别想太多了。你最近都快神经了。”
李明雪摇摇头:“那梦太真了,我问你爸,你也知道他是个老神经病。我问你妈,你妈给我讲梦是大脑神经系统的自然反射……”
两个人就这么无盐无油的纠缠在李明雪做梦这个话题,说了整整一路。回到家之后连春晚都已经演了好几个节目了。房间里还在觥筹交错,莫愁他们已经把果爸那一桌的东西也近乎风卷残云,如果李果再不回来,那么一大家子人就只能嚼着瓜子花生爆米花就着啤酒白酒葡萄酒干巴巴地看春晚了。
“我跟你说。”果爸带着强烈醉意,一手拽着李果,一手拉着鸟子妈:“你们两个得好好的,你这儿媳妇,我喜欢。”
鸟子爹在一旁一脚踹开果爸:“妈的……你真醉假醉……”
说着他也一把拉住自己老婆:“鸟儿啊!我跟你说,你跟谁都不能跟姓李的男人,姓李的都不是好鸟啊……”
李果只是站在一旁傻笑,而鸟子精和鸟子妈异口同声地骂道:“神经病。”
当然,除了李果之外还是有些正常的,比如莫愁。她虽然很想喝酒,但是李果极为严厉地告诫她绝对不能沾一滴酒,所以他只能和小新妹纸以及小葵一起喝着在她看来味道怪怪的王老吉……
“相公相公。”莫愁摇晃着李果的手:“就喝一点好吗?”
“不行!”李果一想到莫愁两次喝酒之后的悲切,这一次他是狠下心咬死牙,怎么都不会松口让莫愁去喝酒。
而偏偏这时……果妈突然从外面拿了一个沾满泥的坛子进来,并放在卫生间里冲了半天,然后嘭的一声放到了桌上,颇为没好气地说:“你们要的,还有九坛不能再喝了,李果结婚用的。”
鸟子爹和果爸一见这玩意,眼睛豪光大放,鸟子爹二话不说一把抱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打开了酒封。
顿时,一股冲天的迷醉酒香充满了整个屋子。然后鸟子爹挨个倒上了一碗,除了两个小朋友和莫愁……
“莫愁觉得很委屈。”莫愁嘟起嘴眼巴巴地看着李果碗里呈现出一种碧绿色的酒浆:“相公……好不好嘛……”
“不行!”李果二话不说,一口把碗里的酒全部闷了下去,然后双手一摊:“木有了。”
而这时,原本咋咋呼呼的鸟子爹和果爸突然寂静无声,并诡异地看着李果,果爸手上还捏着一颗小药丸……正递给李果。
“这是……”李果话还没说完,突然一种前所未有的眩晕感,陡然袭来,接着他耳朵里传来的最后一个声音,是自己从凳子上出溜到桌子底下的噗噗声。
“我只是想告诉你。”果爸颇为无奈:“这是传说中的……的……猴儿醉……不加……加山楂丸……谁喝谁倒……”
而他话音刚落,鸟子精眼睛溜溜一转:“我来试试……”
说完,她也一口把碗里的猴儿醉给闷了下去,然后等了一小会,接着站起身拍着胸脯:“这酒,没劲儿。我再来……”
啪嗒……鸟子精应声倒地,直接压在了李果的身上,两个人睡的香甜。
“多笨。”果爸指着鸟子精和李果,醉醺醺地说道:“这你妈不是天生一对,还有谁是……”
而话虽这么说,真正到了最后,没有因为猴儿醉而趴下的人,也只剩下了莫愁还有两个小的,那个山楂丸是过期的……
房间里横七竖八地睡倒了一大片。而莫愁的小手好几次想伸向还装着半坛子猴儿醉的酒坛……可伸伸缩缩就是拿不定主意。
“巫婆,你要干嘛!”小新妹子指着莫愁厉声高喊:“你都没有成年,不许喝酒!”
莫愁支吾了老半天,最后只能悻悻地坐回位置上,一边把桌子上的饭菜往嘴里倒,一边喝着味道奇怪的王老吉。
当然,最后也索性有小新在监管着莫愁,否则这一大屋子的人,估计都得在客厅睡死过去。
莫愁吃完饭之后,把瘫倒在地上和桌子上的人整整齐齐的在沙发上排了一长条,看上去就跟一大排等待执行枪决的人似的,气氛迥然诡异。甚至这段时间有看恐怖片的小葵当场就被吓哭了……
“巫婆,你老是干一些奇怪的事情。”小新妹子一副怒其不幸哀其不争的表情:“你看看你,大过年的。把这弄得跟法场一样。”
莫愁也是颇为委屈,嘟了嘟嘴:“莫愁又不是故意的……”
而接着……小新妹子则开始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用水彩笔画起了儿童画,甚至包括李果和自己亲娘都没有幸免于难……
“这样就好了。”小新妹子看着一众被她画得一塌糊涂的大人们,满意地笑了:“欢乐的气氛。”
而刚刚止住眼泪的小葵,又被这恐怖的画面给吓得放声大哭了起来……
就这样……这帮人被这么挺尸在这里一天多……一直到大年初二的上午,才陆陆续续地醒了过来……
“哎呀……”李果捂住自己的发胀的脑袋:“我好像干了什么傻Ъ事……”
“好像是……”鸟子精从李果的腿上爬起来,抹了一把满嘴的口水。而在看到李果脸上精彩的儿童画之后,聪明的鸟子精第一个反应就是直接奔向了卫生间……
接着,一声凄厉的尖叫传来,然后鸟子精嘭的一声把大门打开:“小新死到什么地方去了!”
而她的尖叫也把其他人给喊清醒了过来……
然后……乐子太大了……
“这是悲剧啊!”果爸和李果一样,捂住自己的脑袋:“得意忘形了……那酒不能随便喝……被孙子辈的给折磨了……”
李果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试图给莫愁和小新打电话,可他们两个人的手机都是关机……李果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俩挟持着小葵畏罪潜逃了。
“她要挨揍了。”房东姐姐眼睛里的愤怒依然燃烧了起来:“谁也拦不住……”
而这时,门口突然传来神犬啸天的叫声,接着就是铁门的嘎吱声,最后莫愁小心翼翼地探进了小脑袋……
“没事了,他们都不在。”抱着一大兜子炸鸡块的莫愁眼睛里透着奸诈:“真的。”
说完之后,一个小不点的脑袋极为忐忑地伸了进来,然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手上拿着藤条的房东姐姐……
她想缩,想跑。但是又怎么能从早就埋伏在门口的琥珀的手掌心……
“爸爸救我……爸爸……”落入亲妈魔掌的小新妹子,奋力地朝李果伸出手,哭得凄凉惨淡:“救我……”
“不许说话!”房东姐姐见李果又要阻挠,直接就抢过了李果的话头:“她不教育不行了。”
李果略带愧疚地看了一眼小新,然后默默地转身去了厕所……
等他长达半个小时的蹲坑结束之后,小新妹子已经坐在沙发上摸着ρi股泪眼婆娑了,旁边的巴豆正在不停的数落房东姐姐,而李明雪在力挺房东姐姐……
“李果,跟我来一下。”从另外一个厕所跑出来的果爸,朝李果招了招手:“有事。”
李果看了一眼满脸幽怨的小新妹纸,然后跟着果爸走到了院子里。
“你现在能做到哪一步了?”果爸第一句话就是开门见山:“能接莫愁三招吗?”
三招……别闹了。莫愁起手就是放大招,别说三招了,李果深切的觉得莫愁一招就能把自己的HP给打成负值,而且空间跳跃要在精神非常集中的情况下才能进行,根本不能像琥珀似的利用跳跃来攻击对方……
“一看你就不行。”果爸摇摇头:“让身残志坚教你,别看他一副蠢样,他很厉害。”
“厉害就厉害,你给本大爷前头加个蠢样是什么意思?”李果的衣服里突然传出身残志坚的声音:“本大爷怎么蠢了?不就是没剑刃么?简则明、繁则乱,取舍之间,尽显智慧。”
“好好,你不蠢你不蠢。”果爸似乎是知道身残志坚那残缺的人格,果断避其锋芒:“你要多久能把我儿子训练成一流高手。”
“看心情。”身残志坚酷酷地说了一句:“没有心情,一切免谈。”
而李果则摸着下巴:“一流高手,有多高?”
果爸想了想,随手一指地上一截枯枝,然后往下一带,枯枝径直穿透地面,然后一股泉水喷涌而出:“这样。”
李果瞠目结舌……他知道自己爹多少能有些本事,但是没想到他如此牛逼啊这……李果能用这能力开开锁、打弹子机的时候作作弊,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可果爸居然能用一截一掰就断的树枝来打井……这是何等的高山仰止……
而这时,李果的电话响了,这次不是上次那个骚骚的班花雯雯,而是一个说话颇不利索的男人:“是……是……是李果吗?下……下午五点,拉芳舍。记得来。”
李果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这厮是谁,更没来得及问这厮是谁,那边就果断地挂了电话,仿佛很赶时间……
“你真是蜀山掌门?”李果不由得开始怀疑起果爸的牛逼:“别骗我了啊!”
回答李果的不是果爸,而是身残志坚:“蜀山有你妹的掌门,蜀山掌门早死逑了。蜀山早改长老制了。”
“你看,残废剑帮我回答了。”果爸在身残志坚的伤口上捅了一个烟头进去:“我不是。”
李果耸耸肩:“我就根本不该信你。”
果爸笑眯眯的点头,然后看了看表:“不过下次我可以带你去蜀山旅游,免门票。”
李果一愣:“蜀山……它怎么了……”
“大隐隐于市嘛!那边正在着手建设蜀山一日游和蜀山剑派的文武学校,过几天还会在央视打广告呢。”果爸显得颇为得意:“广告片可是请徐克拍的。”
李果:“……”
“喂……是李果吗?”电话里传来了骚气软糯的香滑声音:“下午不要迟到哦!在拉芳舍三楼的豪华包里。”
“哦!”
李果的回答极为简单,而回答完毕之后,他就径直挂了电话。因为鸟子精正把耳朵吸在他的电话上,一丝不苟的偷听着。
“不管。我要去。”鸟子精纵横肆意的娇气喷薄而出:“不许找借口,我就是要去。”
李果摊开手:“不行!”
“果果……”鸟子精摇着李果的手:“你就带人家去嘛!人家在这里呆得嘴都淡出鸟了,别说没有小Ъ因为贪恋老娘的美色过来欺男霸女,就连人毛都看不到几根。”
鸟子精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沙发上正在和果妈学打毛衣的莫愁:“还都是这种。”
接着又指着一个人蹲在墙角正往尾巴上喷啫喱水的湖泊:“这种……”
然后又指了指正在院子里拆卸一把加特林机枪并往往上洒机油的房东姐姐:“这种……”
最后又无奈地看了看自己那个正坐在树杈上呆呆望着蓝天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老娘:“和这种。”
“到底有没有一个正常的生物在我身边啊!”鸟子精越说就显得越气愤:“我好无聊……啊!果果,求求你了……带人家去吧!你带我去,晚上我帮你推油。”
“不行!”李果早已下定了决心,一个都不带去。
毕竟一个人都不带去,李果最多被人笑话笑话,而且也不会笑话到什么程度,毕竟单身又不是什么丑事。但是一旦带了诸如鸟子精这种奇葩去,李果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奇葩的事情。毕竟那帮人也就知道是想显摆一下自己的脑力、体力、精力和财力的突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意,当叙叙旧,怀念一下青春什么的也是不错的。
可如果带鸟子精去,恐怕她真的会召集鸟子精亲卫队过来把李果为数不多的同学全部干掉……
“乖。”像哄小孩似的哄着鸟子精,轻轻摸着她的头发:“等晚上回来我给你带零食,花生饼好不好,你最喜欢吃的。”
“不要不要。”鸟子精腻着声音摇着李果的手:“我就是要跟你去。”
李果顿了顿:“真的不行……下次吧!下次好么?你一去又要闹事了。”
“李果!”鸟子精突然翻脸,站起身指着李果义愤填膺的大喊:“我告诉你,你今天是让不让老娘去,老娘都去定了!我先去睡觉,等醒了看不到你,你就倒霉了。”
李果面不改色地挥了挥手:“睡吧!”
其实作为已经吃透鸟子精的李果来说,他深知,鸟子精无论发了多大的脾气,只要睡一觉,什么都会忘掉。等她起床的时候如果有什么事情能引起她的注意,别说李果的同学会了,就连李果本人她都不一定能记起来。所以对她的威胁,李果当然是丝毫不以为意。
而在鸟子精进房间五分钟之后,李果接着就站起身……跟周围一圈人告了个别,转身跑了出去,坐上鸟子精弄来的还带着菜香味的奥迪,风驰电掣地朝市区行进……
因为李果知道,五分钟的时间,足够鸟子精香梦都做七八个了……
“少年哟!”身残志坚突然出现在李果的副驾驶位置上:“有乐子,肿么能不叫上本大爷。”李果一愣,侧头看了看身残志坚:“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当你的好基友,为了爱,让我们齐头并进。”身残志坚扬起一直绑在它身上的USB线,并径直Сhā入车上的无线上网Сhā槽里:“嗯!这网速不快啊!3G网络就是不如光纤给力。”
李果看着身残志坚,头都大了:“大爷,你在家呆着多好,跟着我凑什么热闹啊!”
“不啊!少年。你现在就是唐僧肉,是人是鬼都想来嘬你两口,咱可是一辈子的好盆友,我不能不牺牲我的业余时间来保护你免遭坏人的毒手。”说着,身残志坚用了一种很阴森恐怖的语气:“没有我,明天的报纸上就会说河边出现一具无名祼尸,男性。死前疑似受到性侵。哎哟!圣母玛利亚……太残暴了。人家的小心肝都吓出来了。”
李果一听,腾出一只握方向盘的手捏了捏额头:“你想多了,兄弟。我这么过了二十多年了,也没见有什么奇怪的人和事啊!”
“当然了,那时候你可是有你爸护着。可现在,你霸气侧漏啊!隔着三百公里就能闻到你身上的那股子骚气。”身残志坚说得极为耸动:“到时候万一真有个妖怪把你的精气吸干了,我会被你爸和你小媳妇扔去大炼钢铁的。”
李果咳嗽了一声,情不自禁地提了提臀:“你说的妖怪是女妖怪么……”
“嗯……你好像天天都在被女妖怪吸。”身残志坚的声音陡然变得很贱:“下次再被吸的时候,记得把神经元和我链接上,我也感受一下。”
李果二话不说,打开储物箱就把身残志坚给扔了进去。然后默默地打开车窗,点起一根烟:“你要再说这种没羞没臊的话,我就把你改成一把螺丝刀。”
“十字纹的螺丝刀。”李果补充了一句。
身残志坚在储物盒里沉默了很久,然后突然说道:“我喜欢一子纹的,其实能给我接一把剪刀么?剪刀手小坚坚。”
李果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把车停在一处渺无人烟的厂房后面,然后从车后头拿出一个袋子,里面全是各色高档服装……
“少年,你这是要作甚?”身残志坚颇为好奇的出现在李果的正前方:“是要换上好衣服,炫富吗?”
“人么……总得有点虚荣心。”李果摸了摸头发:“这里尽是衣服裤子,我都还一次没穿过呢。找不到机会……总不能白白浪费莫愁鸟子精他们的好意吧?”
“不过……”李果拿出一件大红绸缎质地的古朴唐装:“这肯定是莫愁买的,她的品味很奇怪……”
左挑右选之后,李果终于选了一身看似很简单很朴素,但实际上的的确确是琥珀从意大利定制过来的一身休闲男装,穿在身上之后,略带紧身的束腰小风衣愣是把李果闷骚的气质更显著地提高了一筹。
“难怪都说好衣服是衬人的。”李果在车镜上来回看了老半天:“这身衣服看上去真低调,跟我一样。”
“哟……你还臭美起来了。”身残志坚说着话,出现在李果身边,然后紧接着一道华光闪过,身残志坚陡然变成了一个人……
对!就是一个人。在李果惊诧的眼神下,身残志坚变成了一个男人,一个身高最少一米八五、穿着松松垮垮白色衬衣但是明显可以看到六块腹肌、面带刚毅和痞气、并穿着发白牛仔裤和匡威帆布鞋的男人。和李果相似的毛寸头让他看上去更加充满灵性。
横看竖看都是一只迷死万千少女的优质偶像,并且还是基友中的战斗基……
“你谁……”李果下意识地往后一蹦:“身残志坚?”
“咳……”那男人咳嗽了一声,潇洒地靠在车门上,用手轻轻弹了一下车窗,眼神迷离慵懒,皮肤紧绷,在冬日的阳光中泛着健康的光芒:“少年,你连本大爷都不认得了吗?”
“我……你要不要这么帅?”李果眼睛瞪得老大:“你赶紧给我滚……别在我面前出现。”
“少年。”身残志坚双手按住了李果的肩膀:“嫉妒是原罪,剑刃能化人,难道剑柄就不能吗?看到本大爷样子,你是不是在一瞬间就沉迷了?”
李果点起根烟,并递给身残志坚一根:“你不要说的这么恶心好么?你也抽烟?”
“不抽。”身残志坚捻着香烟,轻轻地放在坚实的嘴唇上深吸了一口,样子要多潇洒就多潇洒:“但是本大爷为了耍帅,能接受一切摧残。”
李果挥挥手:“你能一直保持人样?”
“当……”话音刚落,帅哥身残志坚噗的一声化作一缕青烟。青烟散去,残废剑赫然出现:“然不能……”
李果深呼吸一口,拍了拍胸口:“还好……”
“少年呐,你这样是不对的。”身残志坚径直钻回副驾驶的位置:“作为盆友,你应该以有我这么帅气的盆友为荣,我也不会勾搭你女盆友。出鞘很凶的有木有。”
李果坐上车之后,怎么想都不对劲:“你每天都在我床头?”
“是喔。偶尔你说梦话还会叫我。”
“我每天都带你去卫生间洗澡?”李果脸色黑黑的。
“是喔,其实你还是蛮有料的,难怪可以满足那个金属怪妞。”
“你妈逼……”李果忍不住骂了一句。
身残志坚停顿了一下,然后声音陡然提高:“你他妈的天天抱着我湛卢妹子睡觉,天天帮她用酒精擦身体。老子说什么了没有?说了没有?她可是我初恋啊!你妈的,是出鞘点头同意的小老婆啊!有没有!老子没把你戳成蜂窝煤已经是虚怀若谷了,你还要怎样啊你。”
说着,身残志坚声音突然压低:“盆友,我们是一辈子的盆友。不要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耿耿于怀,你去澡堂子洗澡难道还穿着泳裤吗?我是剑,不是人。难道你看到一根筷子也会Ъo起吗?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不要想的这么低俗。你没发现你跟你女朋友搞来搞去的时候,我都会进剑匣吗?你呀!太天真了。”
“等等……”李果用昂贵的衣服一抹鼻子:“你是说湛卢……它也可以变人形?”
“不行。”身残志坚毫不犹豫的否定:“出鞘可以,但是出鞘曾经受过重伤,现在还在恢复。湛卢妹的话,她能跟你聊天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剑跟人一样,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成高手。不过你知道的,我恳请你下次别尼玛乱呼唤湛卢,有事叫我就好了。湛卢妹子很善良的,不喜欢杀人。”
李果点点头:“我知道啊!我到现在都没用它捅过人。”
“这也就是我喜欢你的地方。湛卢妹子跟我说过,她就是因为你承诺她不到万不得已不沾血才跟着你的。”身残志坚用剑把捅了捅李果的脑袋:“这点做的很爷们。”
“滚。”李果把身残志坚拨拉到一边:“你小老婆现在跟我有合体技,这让我很尴尬。”
身残志坚长长地嗯了一声:“其实无所谓。我开始也只是开玩笑得啦。这种事情说起来,其实无关什么道德,剑毕竟是工具,即使有了自己的思维,还只是工具。就好像出鞘,她时时刻刻准备着戳人,但是你什么时候见过她没有莫愁的命令就自己出去戳人?”
“有……戳你的时候。”李果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还有,她可以影响莫愁的思维。”
身残志坚沉吟了一阵:“其实我也可以,但是大部分时候出鞘不会这么干。除非是你的小莫愁和她在某件事情上有着百分之一百的默契度。出鞘可是上古邪剑,别说蛊惑人心了,一剑倾城她都能做到。”
“那你呢?”李果弹了弹身残志坚:“你能干什么?就会偷看我洗澡么?”
“我不会制造战争,但是我有能力制止战争。”身残志坚轻描淡写地说着:“你看,这话说的。多牛气。跟中央台上的军事节目学的,用在我身上很贴切的。”
李果撇了撇嘴,发动了汽车:“吹牛逼。到现在也就见你当手电筒了。”
“走着瞧。”身残志坚吹起了口哨。
现在时间还早,换好了衣服的李果,先是拎着东西去哈儿家拜了个年,然后大吃了一顿哈儿用祖传秘制酱料炒的碱水面,然后又去电玩城打了一通拳皇九七……跟身残志坚对打,并被身残志坚虐得体无完肤。最后还去了一趟免费的中心公园,和身残志坚一起给下棋的老头支招,并被用拐杖赶走。
在这期间,李果发现,如果需要身残志坚变成|人形,那必须是要靠李果来提供灵力当养分,十分钟的消耗足够莫愁御剑环游地球一圈半,但是整整一下午,李果和身残志坚两个男子着实在电玩城吸引了不少姑娘的目光。
毕竟李果虽然没有身残志坚帅,但是胜在看上去清爽,再加上两个人又在打嘴仗的时候不经意透出来的才气和妙语连珠,让姑娘们,特别是小姑娘们都有意无意的在李果和身残志坚周围徘徊。
甚至有个大胆的姑娘还走上前要求和李果身残志坚合影,说好久没见到这么美型的同性恋了……
李果当场就哭了……
“好久没变成|人形了。”身残志坚默默叹息:“宅了一千年了。”
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李果喝着可乐,侧头看着身残志坚:“你要是女的多好。”
“哥,我是女的就让你糟蹋了。”身残志坚颇为不屑地看了一眼李果:“你是还嫌你身边的妞不够多么?要我把出鞘也送你么?你这个bitch.”
“不带骂人的。老被人说成是同性恋,我很不爽。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这。”李果指着来来回回都要看他和身残志坚一眼的路人:“我跟你哪点像同性恋了。”
说着,李果突然一顿……然后赫然发现身残志坚已经不在了身边,而是走到一个正在骑摩托车的清纯少女身后,用手扶住人家的腰:“这边一点,对……对……往这边一点……很厉害……”
“你这变态。”李果大喊一声:“你要不要这么下流啊!”
刚一说完,身残志坚听完,用手轻拍了一下那个少女的肩膀:“我基友在召唤我了,你自己慢慢玩。”
“你……你能给我电话吗?”那个看上去还在读初中的姑娘,脸蛋红红地站在身残志坚的面前:“下次还能约你出来么?”
“对不起。”身残志坚用手指背在那姑娘脸上轻轻滑了一下:“巧遇才最美丽。”
说完,他一个转身,看向李果,用嘴型说道:“撤……”
“看到没?”身残志坚恢复了剑形,靠在车座上:“花花公子都是要这样的。”
李果斜着眼睛看了身残志坚一眼:“你太不要脸了,那姑娘撑死十五岁。”
“你懂那一根轻羽毛啊你。”身残志坚破口大骂:“你这种土逼,就应该一辈子光棍。我们换个角度分析,她这么小的年纪,在这种地方玩,迟早是要出事的。可我今天给她下了精神烙印之后,她哪还能看上别的男人,烙印三年消失,三年后她也该成熟了。这叫什么?这叫维护祖国的花朵,你这条土鳖。”
“我恨不得弄死你。”李果咬牙切齿地看着身残志坚:“你这叫耍流氓,放在二十年前是得枪毙的。”
身残志坚无所谓地叹了口气:“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啊!李果,我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俗人。”
“你不俗,就你不俗。连十五岁小姑娘的ρi股都摸。”李果义愤填膺了:“我要不跟出鞘说,我就跟你姓身残。”
“哥,你别冲动……喝口水。”一瓶可乐慢慢地飘到李果的身边,并自动拧开了盖子:“其实我是精神体,没有触觉的……摸ρi股这种事,只是恰好手放在那了……是无心的……”
“哥,你别不说话啊!别吓我啊哥。”身残志坚在旁边不停的求情:“这样吧!咱们回头,你也去摸。我保证不告诉莫愁。”
“摸你妹……”
身残志坚一愣,咬牙说道:“这样!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不把这事告诉出鞘。我就教你御剑术。”
“真的?”李果带着怀疑的眼神看了看身残志坚:“少蒙我啊!上次你说要教我千方残光剑。到现在都没个屁。”
身残志坚支吾了一阵:“那个威力太大……得慢慢来……慢慢来。”
李果笑着哼了一声,吱嘎一声把车停在了停车场里:“你在这上网,我等会就回来。”
身残志坚哦了哦:“那个啥,早去早回哦!人家等你呢。”
李果又好气又好笑得关上了车门。并回头扫了一眼身残志坚……整个下午倒是挺好玩的,身残志坚这厮要是个真人,那绝对是女性杀手。幽默、睿智、风趣、俊朗、阳光,这简直就是为了摧残女人而生的男人。不过幸好,这样的男人在现实里实在太少,偶尔有几个,也大多是同性恋……
走到了拉芳舍门口,李果老远就看到了LED显示灯上面打着XX高中XX届XX班毕业XX年同学聚会的招牌。而且门口还有摆了个桌子,上面拿硕大的红纸扑着,还有一本厚厚的签名本,李果预想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同学聚会现场了。
说实话,李果上大学以来,就只参加过两次,加这次三次。大多是因为性格闷骚且不适应某些人装逼的嘴脸,所以早早地就退了出来。不过李果下午被身残志坚洗了一下午的脑,说什么男人不装逼白在世上走、男人不装逼活得不如狗云云……
这直接导致李果突然玩心大起,决定今天也装一把逼。论到装逼……李果可是有着先天优势的,果爸和果爸的爸从小就给李果灌输了各种装逼的姿态,也就是说李家那么多东西,李果除了把装逼学给学到手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哟!这不是桃太郎吗?”一个粗犷的女生从侧面仿佛给了李果当头一棒:“成小帅哥了啊!”
李果扭头,发现赫然是当年的学习委员……这厮给李果的印象是狐臭、凶残、青春痘、花痴,当年李果不够帅,也不够多金,更没有说黄|色笑话的口才。于是这厮一直都是以嘲笑李果为乐趣,更给他取外号为桃太郎……
“还是叫李果吧!”李果呵呵一笑,冲她伸出手:“好久不见。”
“哎呀……不得了。”那学习委员面露惊恐状:“好有味道啊!像个男人了。”
李果抽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当年自己好像也没有不男人的地方吧……
而这时,一个软软的声音从签到台那里穿来:“李果吗?”
李果一愣,侧脸看去,一明媚皓齿、发黑肤白的女人坐在签到台上,鼻梁隐约有几颗不明显的小雀斑,笑容很甜,并有一颗露在外面的小虎牙。
李果看看她再回头看看那个最少一百六的学习委员,不禁脱口而出:“这是从一个星球来的么……”
“你是?”李果走上前,半天都没有认出那个女孩到底是谁,最后只能连连道歉:“对不起……”
那女孩倒是没介意李果没认出自己,反倒从盒子里摸出一副眼镜戴了起来,并皱起鼻子:“嗷喔……母老虎!”
李果惊叫了一声……啪的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脸上:“老虎姐姐……你现在怎么这么漂亮了?”
“当然啦,你以为还是那个小龅牙黄头发小平胸的还老爱咬人的老虎姐姐么?”那女孩一边说一边笑得前仰后合:“签到,交钱。先进去吧!等会我坐你旁边。”
李果嗯了一声,乖乖地交了三百块,然后跟着那不断和他攀谈着的学习委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虽然这边说着话,可是李果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那老虎姐姐。
这姑娘,当年可是李果的同桌。同桌了整整两年,当时原则上是不允许男女生同桌的,可事实上,老虎姐姐的奇丑加上李果的闷骚,老师预料到这两个人也不会发生什么,所以就直接把他俩给搭在了一起。
当然,正如老师所料,这俩人真的也没发生什么事。但是却在两年的同桌生涯里,干出了不少匪夷所思的坏事。每次李果出去行侠仗义,武器可都是这小厮给提供的,冷兵器里除了电锯,基本上就齐全了……
而且他们俩还达成了抄作业攻守同盟,李果当时的文科除英语数学外都是拔尖的,而老虎姐除了英语数学外都是一坨屎……这也就造成了每次考试,两个人的成绩都相差无几的根本原因……
还有,这老虎姐仗着比李果大一个月,强迫李果叫她姐姐,但是李果又想叫她母老虎。最后达成的协议是,李果必须叫她老虎姐姐……
“果然女大十八变哇……”李果不由地感叹了一声。
“什么什么?李果,你说我么?”学习委员捧着自己的脸,空手来花:“哪有啦,人家今天还是素颜呢。”
李果咳嗽了一声,很是无奈:“没事,你素颜最漂亮……”
“讨厌,嘴甜死了……”
李果快哭了……心中祈祷身残志坚突然神经病,能冲过来把一栋楼的人全给弄死……
同学会的开场,无一例外的是各自介绍着自己,并且从很深层次上来深入剖析自己。当然,这种剖析并不是把糜烂的盲肠和发炎的胆囊给人看,而是把自己身体里某处格外有闪光点的地方显露出来,并用优越感的眼神看着男同学和用充满挑逗的眼神看着女同学。
当然,这其中也有真心打招呼的。不过不多,毕竟时间空间的阻断,早就阻断了多年前的真挚情谊。玩的好的,一直会玩的好,而一直没联系过的人,还指望在多年后的一次做作的相聚能有些什么真情的火花么。
而且,每个班都会出现那么几个月收入数十万大洋,帝都魔都几套车房。海外归来博士学历,红颜都是美女娇娘职位全是企业高管。单位都是世界百强,逢年过节都发金条。班上没事整天上网。
外加“一米八五面容俊朗,肌肉结实双腿修长。初中抓网高中灌篮,大学最次校队队长。肉搏教官一个揍俩,百米速度参考刘翔。能写程序能修电脑,写点小说译点文章。做饭烧菜稀松平常,吹拉弹唱样样在行。手机都要IPHONE以上,两千以下那叫低档。闲来无事看场电影,所选必须IMDB上榜。星际微操独步天下,APM四百难以抵挡。回想当年打CS,丢个手雷都一炮三响”的社会精英人才。
在这样的环境下,李果当真只剩下埋头苦吃了。他开始还准备装逼装逼的,可这么一看……他这装逼本事压根还没学到家,毕竟人不但装,还会吹。李果总不能告诉别人实话吧!他的实话可比吹牛逼吹出来的更加惊悚。
毕竟他现在的年收入算是以千万计,而且在中国的地下世界中,就算不能够上皇帝,多少也算个领主。身边的姑娘一个个翻手云覆手雨,就算是个捡来的小姑娘都是一万八千八百八十斤的大玄武……
这话说出去,那就好像在黑网吧里穿着个正牌路易威登,人家怎么看那个大V都会觉得是在大学城夜市上花二十五块钱买的二手货。
“李果,你怎么不说话啊!”老虎姐姐用胳膊顶了顶李果:“是不是这帮人太弱智了。”
李果一愣,尤为感叹。这姑娘虽然长得越来越讨喜,可这性格还是一点没变,这遥想当年……李果已然历历在目啊!
“没有。只是没什么话题。”李果实话实说:“你也知道我的。”
“闷骚嘛!”老虎姐姐捂着嘴小声笑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呢?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联系一下?”
李果摸摸脑袋:“瞎混呗!你也知道,我这样的人,显然不适应社会。你叻?”
“我啊!结婚了呗!”老虎姐姐无所谓地耸耸肩:“又离了,你也知道,我这样的人,显然不适应男人。”
李果哦哟了一声,捂住了脑袋:“你不会还想着你同性恋的事吧!姐姐。你还玩这个呢?”
“其实也不是啦,反正我现在就是独身主义者。”老虎姐姐突然说:“对了,我改名字了。现在叫唐逸了,我始终觉得唐糖太他妈甜了。”
李果揉了揉鼻子:“你现在在哪工作呢?我记得你是在四川读的大学。”
“川美。”老虎姐姐耸耸肩:“我在范思哲当ECD.”
李果一愣……这个范思哲的执行创意总监含金量可是相当的高的,而且显然工资不会低到哪去。这显然也是成功人士啊……
“太厉害了……”李果由衷地赞叹了一声:“没想到我身边总算有个靠谱的牛人了。”
老虎姐姐笑着拍了一下李果的肩膀:“少来了吧你,小样。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么?你这衣服可是我老师亲手做的,一年就三件。这一件都够买三辆奔驰了,还跟我这装。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考上公务员贪污了。”
李果一惊,连连摆手:“这故事说来长了,反正也就这样。衣服是人送的,我可买不起。”
“哟!可以啊!女的吧?”老虎姐姐摸了摸李果的头:“看不出来啊!咱们小果果也有这本事。”
李果一头冷汗的刚准备接茬,突然一个俊朗且喝了不少酒的男人,端着酒杯直接Сhā入了李果和老虎姐姐的中间,浑身散发着酒气,直接无视了李果的存在:“那……那个唐糖啊!你现在在哪里啊?”
“打工呗!”母老虎姐姐眉头明显地皱了皱:“你喝多了。”
“哪……哪有。”他说着,手就要往母老虎姐姐的肩膀上搂:“要不,你来给我打……打工吧!总比在外头风餐露宿的好……”
李果一听,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而母老虎姐姐在躲开那只手之后,朝李果玩命地使唤眼神,试图让李果帮她解围。
这个眼神李果可是见的太多了,当年考试俩人互相抄的时候,母老虎姐姐和李果都是靠着纯眼神交流来互相通知监考老师的来临。虽然那时候母老虎姐姐丑丑的,可那把小眼神可着实灵性的很。
李果咳嗽了一声,从桌上拿起一杯酒,不动声色地把这个他已经忘记名字的男人和母老虎姐姐隔开:“来来,我敬你一杯……”
而这时母老虎姐姐凑近李果小声说了一句:“他叫陈琦,估计你也忘了。”
李果吐了吐舌头,然后把酒杯举高挡住了陈琦的视线:“好久不见了……”
看到李果说违心话时的别扭表情,母老虎姐姐那叫一个眉开眼笑,然后还一个劲地往招呼着周围的女同学往这边起哄。
那个陈琦本身就是带着泡妹的心理来敬酒的,现在突然被李果这么一挡,俨然就是扫了兴致,翻起眼睛看了李果一眼,心中着实是异常不愉快,可碍于周围姑娘们的起哄,他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悻悻地把酒给喝光,然后灰头土脸地走回座位。
“等下去KTV才是主场呢。”母老虎姐姐扇了扇鼻子:“现在才是热身,到时候看他们尽情炫富。那感觉真好。”
“你看上去很有经验……”李果诧异地看着母老虎姐姐:“你好像很享受啊!”
母老虎姐姐点点头:“我年年都参加的,初中高中大学。看过绿豆蛙么,给你的生活加点料,不然一潭死水很无聊的。对了,李果,你有女朋友了么?”
李果一愣,然后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有,还蛮漂亮的。”
“真可惜。”母老虎姐姐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我还说把我妹妹介绍给你呢。”
“你那妹妹我可无福消受。”李果摇摇头:“她能吃了我。”
母老虎姐姐眼睛一眯:“那我呢?”
“太熟,不好下手。”李果半开玩笑得答道,并下意识地挠了挠后脑勺。
“你还是这么淡定。”母老虎姐姐翘了个莎朗斯通的二郎腿:“你说,当年的我和现在的我一比,你现在是不是捶地后悔?”
“你也还是这么自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酒足饭饱了之后,开始提议去什么地方玩。当然,凭借着他们有限的想象力,自然想不到什么祼体派对这种刺激的活动。所以最终经过大部分人的点头,一众人都三两成群地往这小城里最高档的KTV进发了。
那个陈琦还打算邀请母老虎姐姐一起去,说自己是开车来的。而母老虎姐姐以不坐酒驾车为由,拒绝了他的邀请。然后默默地站在李果旁边看着他的别克摇摇晃晃的在路上开着。
“拦车吧!”母老虎姐姐在路边四处张望:“大年初二也不见什么车啊!”
李果挠了挠脸:“坐我的吧……”
而这时,李果发现离他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人也被颇为凄凉地留在了原地,并没有哪个开车的男子愿意载她一程。这人,赫然就是那个打扮的花枝招展但是硬说自己是素颜的学习委员。她其实有个蛮好听的名字,叫许文静。
“文静。”母老虎姐姐朝那个学习委员用力的挥挥手:“这边这边。”
“其实你别看她嘴不饶人,她其实是个挺善良的呢,上学那会她经常帮学习差的补作业。还不告诉别人,你肯定都不知道吧?”母老虎姐姐似乎在为自己擅自帮李果做主找着理由:“你不介意载她一程吧……”
“当然不啊……”李果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你把我想得太丑恶了……”
“果然没变。”母老虎姐姐颇为满意地敲了敲李果的脑袋,这个习惯性动作在分别许多年之后,又一次的死灰复燃。
而学习委员哼哧哼哧地跑到李果这边之后,上下打量了一圈李果和母老虎姐姐,肠子都不带转弯地说着:“我可不坐夏利啊……”
说完,她还低声地补充了一句:“我坐不进去……”
李果哈哈一下,点点头:“保证你能坐进去。”
说着,李果带着母老虎姐姐和学习委员来到了停车场,拿出防盗锁啾啾了两声,然后径直打开了Q7的车门,并随手把正在上网的身残志坚塞进了储物盒:“上来吧!”
“哇!Q7啊!”学习委员满面红光地看着李果:“看不出来啊!桃太郎现在不简单啊!”
李果无奈地笑了笑:“不是我的车……”
“骗人。”学习委员径直爬上了后座,然后很淑女的样子正襟危坐,并随手翻了翻李果放在后座的衣服:“车是新的……而且上面这里全是你的东西。怎么可能不是你的。”
而老虎姐姐也拉开了副驾驶地门坐了上去:“李果,你不老实哦!”
李果发动了车子,慢慢的加速:“我哪有不老实。”
“不管从气质上还是从举止上,你可不像是个小白脸。”老虎姐姐拿指头在李果的脑袋上点来点去:“连姐姐也要骗么?”
“我是清氏集团的……”李果无奈,只能如实说来:“总裁。执行总裁。”
“什么?”
“不可能!”
吃惊地问着什么的是老虎姐姐,而惊叫着不可能的是学习委员,两个人的内涵和素养高低立判。
“你说的清氏集团,是全亚洲最大的度假酒店集团么?”老虎姐姐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李果:“澳门赌业的背后老板?”
“你知道的真详细。”李果有些无奈:“大概是这样的……”
而车后座的学习委员,眼睛就像是蛤蟆似的高高鼓起,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仿佛是听到了自己随手买的彩票中了一千万似的满脸惊诧。
“那我要打折卡。”老虎姐姐巧笑着向李果伸出手:“别说你没有,酒店打折卡。”
李果一愣:“我还真没有……我这辈子到现在都没住过四星级以上的酒店呢……”
他说的是实话,可在其他人听来,怎么样都像是在开玩笑。所以老虎姐姐悻悻地收回了手:“真没劲,看你那样。”
“真的没骗人……”李果一边开车,一边在口袋里摸着:“有还能不给你么。”
老虎姐姐笑着点头:“我信你,你撒谎就跟要你命一样,不过看不出来啊!你还真是年轻有为。”
后座的学习委员也跟着连连附和,然后把硕大的脑袋伸到了前座,腻着声音问李果:“李果李果,你有女朋友了吗……”
李果一愣,点了点头:“有……”
还很多这三个字,他并没有说出口,不然传出去,经过人家嘴巴的添油加醋,李果当真就会变成有了钱就欺男霸女的大恶棍了。
“啧啧,精彩了精彩了。”老虎姐姐一边摇着头,一边啧啧称奇:“刚才我可听见那边第一集团说要好好消遣一下你们这帮loser,里面点名道姓说了你的名字,现在精彩了。”
李果呵呵一笑:“还有谁?”
“梁辛、你、胡可、左维。”老虎姐姐扳着手指算着:“我还想当弱者保护神呢,看来希望是落空了。”
李果抹了抹鼻子:“你还是可以保护我的……”
“算了吧你。谁不知道你那集团是黑社会性质的,说不定一激动一枪就把我给崩掉了。”老虎姐姐开玩笑得说着:“现在轮到我捶地后悔了,我当年就该把你骗到我家,绑在床上拍祼照。”
李果摸了摸鼻子:“不要这么狠吧……”
而后面的学习委员,突然眼神雾蒙蒙地看着李果:“李果,你觉得……你觉得丰满一点的女孩怎么样……”
李果一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蛮好的……”
“真的吗……真的吗……”学习委员的情绪一瞬间就高昂了起来:“你没逗人家开心对么?”
逗你开心?李果顿时反应了过来,然后被自己的口水呛得连连咳嗽,但是这个时候他根本就说不出什么话,毕竟万一伤了别人的自尊心,这其实是蛮不道德的……
如果身残志坚在,应该就好了……
他刚刚这么想完,他发现路边突然有个男人在向他招手停车,而那男人……赫然就是身残志坚……
“李果。好久不见啊!”身残志坚上车之后,直接挤在了学习委员的身边,那一身阳刚的肌肉和一身阳光的味道,直接把那学习委员给熏得头晕目眩、目眩神迷、神迷意乱……
李果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僵硬地回答:“是……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你想我了呗!你想我了,我就来了。”
这话说的够暧昧……老虎姐看李果的眼神陡然变化,然后浑身一抖,虎躯剧颤……
“求你了,别说的我们跟同性恋一样好么……”李果用精神力和身残志坚沟通着:“麻烦照顾我的感受。”
“同性恋只有肉体关系,咱们可是心连心的啊!”身残志坚丝毫不以为意:“这难道是同性恋能比的么?盆友。”
李果捏了捏太阳|茓,把硬邦邦的脖子扭向了老虎姐姐:“你别误会……他是我一个朋友。喜欢开玩笑。”
而老虎姐姐似乎什么都没听进去,嘴里喃喃地说:“难怪了难怪了……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都搞基去了……”
李果咬着牙,回头瞪了一眼身残志坚……
而身残志坚这厮,正用闪烁着星光的双眼直视着已经沉浸在幸福中的学习委员:“少女,你怎么可以生的如此美丽啊!”
李果和老虎姐姐同时脸色一变……这个世界顿时风中凌乱……
至于学习委员,她早就已经瘫软在了车座上,浑身轻微颤抖,任由身残志坚握住自己的手。
“少女,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凉呢?”身残志坚温暖的声音,就好像让春雪溶霁的和煦春风,充满了低沉的雌性:“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没……没……没有。”学习委员娇羞着:“你……你……好……”
“我们之间不用说这种客套的话。”身残志坚用手指轻轻在学习委员的手背上划过:“几十亿人里,能相遇。已经是不得了的缘分了。”
李果听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现在十分后悔召唤了身残志坚……
而老虎姐姐则凑到李果的耳边小声问:“这人……到底是你男朋友,还是当鸭子的?怎么这么来者不拒……”
李果的脸都快耷拉到胸口了,咬了咬牙:“这孙子就是个神经病!”
身残志坚的突然降临,让李果无聊的同学会顿时染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芒。
潇洒、不羁、温柔、帅气、幽默、体贴、痞子王子般的气质加上来者不拒的身残志坚,在一瞬间就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李果不止一次央求身残志坚赶紧回车里上网,但是身残志坚抵死不从,他甚至以就在这个地方变回一把剑来威胁李果,然而这显然不是李果愿意看到的,所以他也就只能任由身残志坚在这里胡闹了下去。
“这人是谁?”微醺的陈琦坐在李果的斜对角线位置上,横着眼睛看着正在给姑娘们看掌纹算命的身残志坚,并恶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啤酒。
他的身边,是那个话都说不利索,但是确实是一流大学保送生的李果曾经的班长。他显然是不胜酒力,连眼镜都被映得红了一圈。在听到陈琦的问话声之后,居然出奇流利地回答了他的话:“不知道,好像是李果的什么人。”
“李果?”陈琦眼睛转向了李果,发现他正在跟自己今天第一眼看到就不可自拔的唐糖在窃窃私语,神态亲昵,笑容可掬。
这一下还了得,陈琦本来就被身残志坚抢了风头,现在一看李果这个失败者还把他看上的猎物给霸占掉了,他哪还能忍的下去。顿时他酒壮怂人胆、恶从胆边生的大口灌了一口手上的啤酒……
而他身边的那个成功男士小集团,当然也是气冲山河。毕竟他们自诩已经在同学里算是成功的,年纪不大,但是有车有房什么的,像陈琦这样的,还是一家私企的小老板。怎么不比李果身边那一圈loser来的有吸引力的多。
可奈何……身残志坚这厮,有气场啊!他的气场俨然就是同性勿近的那种霸道,这种天生的气场,直接把在场这些成功男性给逼得连上去搭茬都不敢。
虽然不敢招惹身残志坚,但是招惹招惹李果的那个loser集团还是没有问题的……
梁辛、李果、胡可、左维,这四个名字看上去很搭调,而且一个个的都像是小说男主角的名字。但事实上,这四个人当年在班上那可叫一个窝囊,几乎可以被称之为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特别是李果和梁辛,这两个人几乎不说话,甚至连老师都经常忽略他们。虽然现在看上去李果和梁辛帅了、而且破有些成熟男人的风骨,可先入为主的意识早就深入了骨髓,凭着直觉就直接认定这两人是垃圾。
“看,李果。”老虎姐姐拍了拍李果的手:“看那帮人,一直对着你指指点点。”
李果笑了笑:“不止我一个呢,还有梁辛。对了,梁辛,你现在在哪?”
“乌克兰。”梁辛只是小口小口地抿着手上的饮料,声音沉稳,话并不多:“混的还好。”
“还好就好。”李果呵呵一笑,他完全没有想到,梁辛这厮居然还是一副这个德行,说话不但两头堵,还依然惜字如金。这也难怪他当时在班上一个玩的好的都没有。毕竟李果身边还总有个母老虎欺负他呢。
不过李果刚收回话,梁辛突然一个扭头:“我知道你。”
李果一愣:“知道什么?”
梁辛没有说话,只是用手做了一个江湖上的见面手势,这个手势一般是晚辈对长辈做的……
李果一看,脸色变了变,小声问道:“你……你也是?”
梁辛摇摇头,双手互相搓了搓:“梁启超是我堂叔。”
李果一拍脑门,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么。梁启超可是个远东大鳄,军火市场的地下霸主,全世界六成的非官方军火都是经了他的手,可以说尼古拉斯凯奇拍的《战争之王》,俨然就是为梁启超量身定做的。而且和青帮的关系似乎很好,而且对鸟子精非常尊敬,并知道鸟子精的真实身份。
“我小时候就被过继给他了,他让我无论在哪都要低调。”梁辛喝了一大口饮料:“这些渣滓,对我来说,也就只是笑话。我这次来……”
说到这,梁辛居然神色腼腆了一下,然后瞟了一眼老虎姐姐:“是为人来的。”
李果呵呵一笑,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这班上还算是卧虎藏龙,不过倒还是真巧了,世界这么大,这两个人居然还能是同班,青帮的总裁和军火大亨的继承人……这个世界难道就没有警察蜀黍的存在了么?
而至于胡可和左维这两个人,李果潜意识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特殊背景,不过看胡可那一身肉眼可见的肌肉和左维脸上那饱经沧桑的麻木,他大概也知道这两个一直懦弱的人,似乎是走了两个极端。
当然,李果从来都不懦弱,他上高中时候就敢一个人和十数个人正面冲突,只不过这种英勇的事,只有母老虎一个人知道而已,其他人只是知道李果是个不怎么说话,见谁都只是笑得闷骚软蛋子。
“李果,你们在说什么呢?”老虎姐姐叫着李果:“来,玩骰子。”
李果摇摇头:“不会……”
“真没劲。”老虎姐姐眼神里一阵失望,随手拉过一个人:“五十一把,高不封顶。”
其实李果哪是不会啊!是纯粹不喜欢。现在的李果如果要玩骰子这种东西,别说什么要几点有几点了,就是六个色子出现十二个六点他都可以办的到。只不过他很不喜欢那种卡啦啦的声音而已。
“他们过来了。”梁辛用胳膊肘顶了顶李果:“你猜,他们会找你,还是找我。”
李果一愣,仰头看了看,发现陈琦正带着班长还有一个李果忘记名字的人朝这边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并径直停在了李果这边。
“李果,玩个游戏吧?”
“找你的。”梁辛虚敬了李果一杯:“恭喜。”
李果呵呵一乐:“好啊!”
本来这种玩小游戏的事,并不会多么引人注目,但是接下来,外面突然来了几个服务员,带了几个硕大的杯子还有啤酒白酒葡萄酒,各色酒水。
陈琦结果几箱子酒,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放:“扑克还是骰子,输一把喝一杯。”
说着陈琦把三色酒水咕噜噜地倒满了一大杯,李果目测,这杯子绝对是那种装扎啤的一公升大杯,这种猛烈的鸡尾酒喝下去……那简直太刺激了。
而他这么一下,直接把全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这里,甚至身残志坚的注意力都从摸骨算命被吸引到了李果的面前。
“少年,干掉他!”身残志坚优雅地走到李果身边:“骰子扑克随便选。”
李果摸了摸鼻子:“扑克吧!我们抽乌龟……”
他刚一说完,全场哄堂大笑,甚至连老虎姐姐都笑得直不起腰了,扶着李果的肩膀不停颤抖……
“我……我哪里说错话了?”李果茫然地朝四周笑着:“抽乌龟我玩的最好……我女儿最喜欢玩了。”
一听女儿,老虎姐姐眼睛瞪得大大的:“女儿!你有女儿!你不是同性恋?”
噗……李果顿然无语。
而身残志坚潇洒地一抹自己的毛栗子头:“小姑娘,谁告诉你同性恋就不能有女儿了?”
大爷哟……你就不要给我捣乱了。李果看着身残志坚欲哭无泪,他这一句话,直接就把李果定义成了同性恋,而且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了。
“那还是扔骰子吧……”李果无奈地看着身残志坚:“你还想怎样……”
“为了公平起见,我来帮你们摇。”唯恐天下不乱的老虎姐姐自告奋勇地献上自己手里的骰钟:“是玩六骰还是三骰的?”
陈琦瞄了一眼李果:“十六骰。”
此话一出,在场懂点行情的,都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叹息,十六骰可号称是最高境界了,先不说有没有人能甩的起来,就算甩起来了,即使是有经验的老千,都很难听到里头的变化,所以一般不是千王对决,谁也不会去拿十六骰的折腾自己。
“我甩不起来……”老虎姐试着甩了几下,发现自己根本没那功力,只能悻悻地看向四周:“谁能……”
身残志坚一个明媚的笑容甩了过去,然后轻轻握住了老虎姐的手,温柔地说道:“我来吧……”
“咿……变态。”老虎姐并没有像其他人似的一见身残志坚就软得说不出话,反而从他手里抽出了手,并厌恶的在身上蹭了蹭:“我喜欢女人,你别恶心我。”
不过这句话倒是没引起什么轰动,毕竟现在全场的关注焦点都在那一大杯子的深水炸弹以及李果这个失败者和陈琦这个月薪八万起步的优质男之间的对决上。
“开始了哦!”身残志坚说着,还卖骚似的朝周围闪了个媚眼。这个闪亮的媚眼,直接亮瞎了一众男人的狗眼,并让所有姑娘砰然心跳。
“猜点数,最接近的胜。”在身残志坚哗啦啦的摇骰子声中,陈琦咬着牙盯着李果:“输的就喝。”
李果点点头:“好乜……”
酒满上。
满满一大扎啤杯散发着白酒红酒加啤酒混搭味道的深红色液体,李果丝毫不怀疑这一杯的分量,两杯就绝对足够把一个酒量不错的男人的肝给喝爆掉。至于洗胃什么的,那都算是好的,不落个什么终生的隐疾就已经很幸运了。
李果搞不明白,自己跟这厮到底是有多大的仇,又没杀他爹又没搞他老婆,怎么他就盯上自己开始玩命了。
关键是,这厮玩命,旁边还有他的一圈狗腿子在那起哄瞎操,原本气氛良好,还有人唱《宁夏》的KTV,一瞬间变得乌烟瘴气。
李果的拉拉队倒是也有,但是只有男人婆老虎姐姐和那个肥壮如山的可怜妹子学习委员,更关键的是,那肥壮如山的可怜妹子一边给李果加油,眼神却直勾勾地锁定在超级帅哥身残志坚身上,难得偶尔看向别处,也是为了给其他女性投以怨恨歹毒的眼神。这么一来,真正诚心给李果加油的,只剩下了男人婆一人尔……
“我开始摇了啊!”身残志坚浅浅一笑,温暖的小酒窝瞬间让姑娘们沉迷了一大片:“保证公平。”
他这保证公平说完之后,还朝李果不动声色地眨了一下眼睛。那神态,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要多妩媚有多妩媚。俨然摆出了一幅“我的眼里只有你没有他”的骇人架势……
李果揉了揉鼻子,看了陈琦一眼:“一口喝完啊?”
“当然!”陈琦满面红光,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敢不敢?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李果想了想,双手举高:“那我退出……”
吁……
周围顿时嘘声一片……
李果倒是不以为然,他颇为镇定地看了看周围:“伤身体……伤身体……”
当然,这个伤身体,李果显然是怕伤了陈琦的身体,毕竟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再加上身残志坚这混蛋,摆明了就会帮李果作弊。李果可不想今天晚上闹出人命,这不符合他一贯的标准。
“孬种!”陈琦身后的一个狗腿子,上高中时问李果借了两百块至今未还、都二十五六还一脸青春痘的猥琐男不屑地骂了李果一句:“跟高中一样。”
李果不置可否,只是吐了吐舌头。但是一边的老虎姐姐俨然也是喝得有点HIGH了,她站了起来,一个箭步走上去,揪住那人的领子,啪啪就是两巴掌:“再骂一句!”
这下,原本只要李果再忍忍就能过去的矛盾,在一瞬间就被喝高的了男人婆给激发到了最大化,因为那个被男人婆扇巴掌的男人……居然伏在班长的肩膀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李果!你是不是男人!带点种,别躲在女人ρi股后头!”陈琦一见自己人被欺负,顿时智商就降低到高中时候,指着李果就开始激他:“长了Diao的,就给老子站起来。”
李果站起来了……
而身残志坚咳嗽了一声,用依然如故的温暖和煦的声音拍着陈琦的肩膀:“男人不男人,不是在这种时候体现的。一个真的男……”
他话还没说完,陈琦一把甩开身残志坚的手,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你他妈的小白脸,哪来的资格在这废话!老子在跟我同学说话。”
“你这样是不对的,事情要和平结局,你说对么。”身残志坚的样子一点没变,然后看了看李果:“上,干死他,天塌下来本大爷给顶着!”
而这时,KTV的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一个穿着十分考究,考究到身上一点灰尘都没有、步子十分轻盈,轻盈到一点宿便都没积累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走路时扭ρi股的样子十分迷人,让男人一看那小ρi股就恨不得双手抓住来个翻江倒海后入式。
李果一看这女人,就知道今天要坏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高中时候的班花兼校花,自称是雯雯的女子,此女子看似文静淡雅,实际上只要认识,都不用深交,就知道她属于所有姑娘里最爱慕虚荣、最唯恐天下不乱、最喜欢玩弄男人的那一类。
而她身后还有一个男人……穿得也是金碧辉煌,一身整齐的衣裳配上得体的胸花,乍一看就跟新郎官似的骚包。只不过脑袋上的秃顶不自觉让他的气质跌落了三成。
“哟!大家这么热闹的,对不起我来晚了……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夫。”说着,雯雯把他身后的男人牵到了前面:“齐英杰,大家叫他英杰就好了。他是鼎盛国际的股东,他刚刚主持完公司年会,所以我才来晚了。”
李果当时就是一愣,然后玩命的拿沙发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
“呐呐,你们在玩什么呢?”雯雯说着,走上前,轻巧地挤进人堆,然后发现茶几上的情况,久经沙场的她,一眼就看出了现在正发生的事情。然后她娇笑着拍了一下陈琦:“陈老板,你不是号称骰子之神退引江湖了吗?怎么又出山了,还欺负老同学呢?”
“呵!不是我欺负不欺负。是李果太不给我这老同学面子了。”陈琦俯视着拿沙发垫子遮住脸的李果:“说了玩,现在又不玩。”
一旁正在给服务生付小费的齐英杰,一听到李果的名字,整个身体陡然一颤……
鼎盛集团……说起来算是个纳税大户,旗下包括服装、化妆品、女性用品、皮具和高档奢侈品,也算是在中国拍的上名牌的企业。可……这仅仅只是青帮名下众多集团里的一个子公司。别说他齐英杰只是一个小小的股东,就是董事长,连去青帮总部开例会的资格都没有……
可李果是谁……那是主持青帮例会的人啊……这等级差,放在这里,俨然就是一场伦理悲剧。
“好……好巧啊!”李果见自己俨然是兜不住了,只能放下沙发垫子,朝齐英杰打了个招呼:“真快啊!”
齐英杰知道他这真快是指的什么,可大家都是聪明人,看到李果的样子就知道这孙子正在这扮猪吃虎,要是万一拆穿了他,自己这下半辈子估计就没个好着落了……
所以齐英杰咳嗽了一声:“托您那海绵宝宝的福……咳,小李啊!好久不见了。”
情不自禁用上的敬语,在短暂的反应之后,迅速的转化成了居家式的小李,毕竟抛开上下级关系,两人还是老邻居。李果小时候,齐英杰还带他去看过成|人录影带……
“你们认识?”雯雯走到齐英杰身边,炫耀似的挽住了他的手:“怎么都没听你说过啊!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齐英杰当时就是一蒙,心想:我瞒你妈个B……难怪都说女人是坏事的东西,这搅屎棍子,要不是李明雪不要老子,你就是再年轻十岁老子也看不上……五岁……五岁就好,十岁犯罪。
“哪有,我最爱我的小雯雯了。”齐英杰在看到李果暗自给他打的手势之后,原本悬着的心也落下了一大半,说话的气都接上了:“小李是我的老邻居,当初我和他姑姑……他爸爸是好朋友。”
齐英杰原本想说自己和李明雪是青梅竹马,但是一看李果那戏谑的眼神,立刻改口……
“那你劝劝他嘛!大家在一起玩。开心才重要,你看现在大家都等着他答复呢。”雯雯扫视了一下四周:“总不能搞得不欢而散嘛!”
小Ъ,你这是要玩死老爷啊……齐英杰欲哭无泪……
而李果也懒得再矫情了,眼睛翻了翻,捏了捏太阳|茓,然后端起酒杯,咕嘟嘟的就径直灌了一杯下去,喝完之后一抹嘴:“我自罚一杯。你要来就来。”
这一杯子干得极为洒脱,喝完之后李果甚至还觉得味道颇为不错,打定主意回家也要试试。不过接着,淡淡的酒劲就冲上了脑门,可李果只是觉得很爽很刺激,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感觉。
“是猴儿醉的效果。”身残志坚一边跟李果使唤着眼神,一边跟他精神交流:“猴儿醉是仙人酒,醉过一次再想醉,就只能去喝瑶池熏了。”
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伸手朝陈琦招了招:“开始吧!”
自罚一杯的效果确实不错,开始的冷场效果,直接被李果一杯子给搂了回来,气氛再一次地热烈了起来,周围人纷纷朝李果叫好,掌声雷动。
“见到女人就装疯。”母老虎捶了捶李果的后腰,在他耳边小声说:“你这是要死啊!”
李果摇摇头,眼睛看了看身残志坚:“开始摇。”
“好叻,干不死他,今晚我弄死你。”身残志坚放了句狠话,然后把桌上的一堆骰子直接摇进了骰钟,并一边摇一边站起身,用风骚的姿势展示他的身段。
这可是热舞啊……帅男热舞,顿时引爆全场,甚至不知道哪个多事的混蛋还打开了音响,让身残志坚的ρi股顺着音乐的节奏疯狂地摇摆了起来。
“我他妈的……”李果捏住额头低声骂了一句:“我怎么会有这种剑……”
身残志坚的热舞,着实是吸引了姑娘的眼球和肾上腺素,不少人都凑到身残志坚身边去给他伴舞,并以能摸他ρi股一下为荣……
一曲完毕,拉风的身残志坚咔哒一声,把骰钟扣在了茶几上……
四点……十六粒骰子只有四点。李果知道,他就算不要身残志坚帮他作弊,就算不用精神力控制,凭他全神贯注下能启动第七感的能力,答案直接就已经映在了他的脑子里……
“你先……”李果苦笑着:“我给你个小提示……小于五大于三。”
“十六粒,小于五?你喝醉了吧?”周围的人纷纷笑骂着李果:“怕输也不用这样啊!”
陈琦冷笑了一下,闭目沉思了一下:“八十五。”
“哦……”李果一边帮陈琦倒鸡尾酒,一边摇头:“你喝一半吧……”
陈琦恶狠狠地瞪了李果一眼:“满上!”
而身残志坚啧啧了两声:“各位观众,下面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说着,他缓缓的拉开的骰钟……真的是四。十六粒骰子被他给甩成了四个竖条,每一个竖条最上方的那个骰子,都是一点。总数四点……
全场寂静无声……身残志坚这一手俨然比那些赌片里的赌神赌霸赌侠赌圣要厉害到哪去了,四条啊……这违反物理定律啊!
“我给你提示了。”李果把酒杯推向了陈琦:“我诚心的……”
李果是诚心的,但是在陈琦看来,这简直是对他最大的侮辱,所以陈琦的脸色顿时变成了一张漆黑的八筒,又黑又长。但是又不能耍赖不喝,所以他颤颤巍巍地端起一大杯,仰起脖子咕嘟咕嘟的开始灌酒。
“这人神了。”母老虎在李果耳边小声说道:“你也神了。”
李果没说话,只是呵呵一笑,心想:你还没见他biubiu的变成一个剑把子呢,那更神……
喝完一杯酒,现场的气氛更加热烈了。男人们都希望两个中能扑倒一个,而姑娘们都想再看到身残志坚的辣舞。在这个动力的驱使下,大家添油加醋的兴致也就尤其高涨了起来。
而给加油的声音,也不再是一边倒的情况了。
“各位观众,现在马上要开始第二回合了。”身残志坚站起身,神气活现地朝周围抱拳施礼:“想看的,尖叫起来!”
身残志坚这次喊话,居然用上了精神力,在他的精神力牵引下,带来了全场到目前为止最大的一次Gao潮,屋顶几乎都被掀开。
陈琦这时也喝完了酒,他摇摇晃晃地看着李果:“再来。”
“随便。”李果现在也放开了,自己该干的都干了,该劝的也劝了,自己寻死可不是李果的业务范围了。
身残志坚跟李果极为相似的揉了揉鼻子:“要不要再来点刺激的?再加十六颗。”
“加!”陈琦俨然已经红了眼:“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在去找骰子的等待过程中,一直在看热闹的雯雯,缠着一直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齐英杰低声问着:“大叔,那个李果呆头呆脑的,你真跟他很熟吗?”
“老实点呆着!”齐英杰不耐烦地吼了一声:“别给我添乱!”
班花被这么一嗓子,直叫得像没头的苍蝇,失去了方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李果见齐英杰的样子,也是暗自好笑,犹记得他追李明雪的时候,那态度那神态那眼神,就算没到毕恭毕敬的程度,也起码到了捧着玻璃杯走夜路的程度。
很快,骰子又被拿来了十六颗,三十二颗骰子拍在桌子上已经很壮观了,而身残志坚一颗一颗地把骰子扔进钟里,每响一次,就好像在陈琦的心头用小牙签戳了一下似的。
“各位观众……”这一次身残志坚并没有跳舞,只是极为朴素地把装有三十二颗骰子的钟往茶几上用力一扣,并随手晃动了几下:“见证奇迹……”
话还没说完,KTV的大门,突然被一脚踢开!
而李果一听踢门的架势和声响,心顿时凉了大半截……接着,在两秒钟之后,一个身影就走进了房间。
朴素的牛仔裤、朴素的小夹克、朴素的平底鞋,但是即使再朴素,也遮挡不住来者那一米六的大长腿和跟葫芦娃似的小蛮腰,以及销魂的卷发和精致的脸蛋。
狗屁的校花、狗屁的班花,一切在此朵女子面前皆是狗屁,她眼神似火、身材更火,元宝小嘴丰腴圆润、脸似桃花着淡妆,柳叶细眉桃花眼,怎么看都是个尤物,就算披着一床破床单都是一副风景画。
“李果!”声势浩大如同排山倒海。但是紧接着,她的声音陡然降低,甜美的嗓音似在撒娇:“讨厌啦,都不等人家起床……”
说着,她扭着大胯就逛到了李果身边,根本视他人为无物,径直挤开离李果最近的母老虎,一ρi股坐了下来:“你在玩什么呀?”
“大姐……”李果看着鸟子精:“你怎么……”
“你给老娘等着,你死定了。”鸟子精伏在李果耳边凶神恶煞的说着,可等她起身之后,声音骤然甜美:“没有你在,人家怕黑……”
这婉转的娇音,直接让在场的男人骨头酥软得可以去磨龙骨壮骨颗粒,包括陈琦在内,每个人的眼睛都没有离开李果身边这美娇娘。
而身残志坚一把握住鸟子精的手:“同志,你总算来了!”
李果一捂额头……赫然发现自己是被谁出卖的了。
“你丫谁?”鸟子精二话不说,一个伏虎冲天然后一个犀牛撞击再一个狮子侧踢,直接把身残志坚钉在了沙发上:“老娘也是你能摸的?”
“额唔啊……”身残志坚特意放慢了拟声词,夸张地喊了出来,然后慢慢地挪开鸟子精踩在他胸口的脚:“我啊!我啊!是我啊少女。那个咻咻咻咻……”
“哦……是你啊!”鸟子精恍然大悟,拍着身残志坚的肩膀:“小样不残疾了?”
身残志坚脸顿时垮了下来:“承您吉言,少女。我恨死你了。”
而在场的人,都被这一幕弄得鸦雀无声。
李果侧过身子看了看母老虎姐姐:“这就叫意外。”
母老虎姐姐一边点头,一边目光炯炯地看着鸟子精……
“李果……”鸟子精揍完身残志坚之后,蹭蹭就蹭到了李果旁边:“你们在玩什么呀?”
她声音娇嫩、语气稚嫩,俨然和刚才那狮子爆弹侧踢身残志坚时的样子判若两人,甚至连李果都差点被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娇憨气质给迷惑了。
不过李果深知,鸟子精什么都不会,就是会装。让她小鸟依人她就能成林黛玉、让她大家闺秀她就能成宋庆龄、让她盛气凌人她就是玛格丽特希尔达撒切尔,就算让楚楚可怜她都能装出一幅阿娇似的委屈。
所以,现在她身上正展现的一切,其实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玩什么……”李果忐忑地看了一眼对面脸色发白,强忍住呕吐感的陈琦。实在不敢跟鸟子精说自己正在跟人玩什么,不然说出来,陈琦今天晚上不死也要丢掉大半条命……
可李果不说,不代表别人不说。老虎姐姐像鸟子精一样蹭蹭式地挪到了鸟子精身边,指着对面的陈琦:“他……他要灌李果的酒。”
“嗯?”鸟子精声音陡然拉长和低沉,侧头看了看对面的陈琦,然后扫了一眼老虎姐姐:“就这人?”
李果一听,心中顿时一惊,连忙打圆场:“没事……没事……只是闹着玩……”
老虎姐姐显然是看到了李果的窘态,嘴角轻扬,勾住鸟子精的肩膀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你老公在被人欺负。”
“哎呀!讨厌……”鸟子精顿时做娇羞状,胡乱地打了几下老虎姐姐:“哪是什么老公啦……”
但她刚一说完,马上神色一变,恶狠狠地看向李果,勾住了他的脖子,用极低的声音问着李果:“这娘们谁?跟你挺亲的嘛!”
“别闹……”李果在后头拍了一下鸟子精的ρi股:“同学而已……”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那陈琦酒劲突然上涌,脸色突然从煞白变成了通红,乍一看就是一副要爆血管的样子,他恶狠狠地站起身,一拍桌子:“李果!带种的就他妈继续。”
说着,他居然还把矛头对准了鸟子精和老虎姐姐:“这边没你们的事,少他妈在那煽风点火,娘们给老子滚到一边去。”
“李果……”鸟子精哆嗦着揪住李果的袖子:“怕……”
这尼玛是要把老子往绝路上逼啊……
李果当时就蒙了,鸟子精这一手玩得太漂亮了,她没有选择直接把陈琦一砖撂倒,反倒选择一种极婉转极娇嫩的肢体语言来向李果和周围众人传达了一种恐惧和委屈的神态,并使得李果破釜沉舟、不得不战了。
而鸟子精的撒娇,让在一旁一向以撒娇为傲的雯雯顿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刚才鸟子精不动声色的那一下,完全把小女人的无助给体现得淋漓尽致,浑然天成,丝毫没有可以雕琢的痕迹,那眼神那表情甚至身体一个情不自禁的侧摆,都是那么样的自然而然由内而外,任自己怎么学,都不及其万分之一。
不过这也正常,这里除了李果和身残志坚,谁能想到这个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女子,其实已经活了一百多年,慈禧太后见着她都得道个万福喊声姐姐……
这么多年的积累,什么演技练不出来?
当然,如果这里只有她和李果两个人,李果随便她怎么撒娇,直接无视就好。可现在场合绝对不同,一个连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那俨然是不配生活在这个地球上,只配拿去呼出氧气吸进二氧化碳。
李果能忍能让,但是绝对不允许自己莫名其妙的丢人……
所以说,古人云红颜多祸水,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如果单单李果在这里,也许事情就过去了,可鸟子精来了之后么……这事,八成不干死一个不算完。
“志坚。”李果无奈之下扭头朝正在给一个还算漂亮的姑娘按摩肩膀的身残志坚挥了挥手:“你来摇骰子吧!”
身残志坚点点头,俯下身子在那女人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那姑娘满脸兴奋地拼命点头,眼睛还雾蒙蒙地看了身残志坚一眼。
而身残志坚则甩了甩手,潇洒自如地走到了骰钟前,随手摇动了几下:“谁先来。”
“一百四。”陈琦抢答,并气势汹汹地看了一眼李果:“该你了。”
李果摇摇头:“我还没给你提示呢……”
他一说完,哄堂大笑。笑得都让李果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后脑勺:“一点……”
三十二颗骰子一点,这俨然就近似一个笑话。
可有了刚才那十六颗四点的铺垫之后,周围的人也就没有太过于惊奇了,反倒是屏息凝视着身残志坚手下的骰钟,巴巴地等待着开奖时机。
“买定离手哦!”身残志坚此刻的笑容像极了冠希哥,那坏坏的神情那帅帅的模样,难怪他能把一堆姑娘迷得神魂颠倒。
骰钟慢慢揭开,就好像是中华小当家里的包子开笼时的那样,似乎都放出了万道金光,晃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而随着金光消散,众人发现,那钟里的三十二颗骰子,居然呈一种金字塔形状逐级累加,而最上面一层赫然只有一颗,一个鲜红的一点,径直映在了塔顶端。
“喝!喝!喝!”最开始只有寥寥几人支持李果,而在猜中第一次之后,李果的支持者攀升到了能和陈琦势均力敌。而现在,近乎一面倒的形式支持着李果,满场都是敦促陈琦速度喝酒的喊叫声。这让原本就已经快要崩盘的陈琦压力倍感巨大。
“你作弊!你们两个串通作弊!”陈琦身后的一个铁杆支持者,跳起脚大声呵斥:“绝对是串通好的!”
“串通么?你来。”身残志坚呵呵一笑,把手上的东西递给那个叫嚣的最响的人:“再输你替他喝。”
鸟子精这下可高兴了,她在一旁手舞足蹈的兴奋着,完全抛弃了刚才那副装出来的小女生姿态,而且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几乎在没有人注意到了情况下,就和周围的人打成了一片,甚至还和母老虎拉起了小手……
“算了,别喝了。”李果伸出手按住了陈琦的手腕:“再喝就挂了。”
“别管!”老虎姐姐一把打掉了李果的手:“他自己惹的事,总得有人替他抗。”
说着,她还用眼睛瞟了瞟陈琦身后那几个winner集团的忠实拥护者,可那几个人只是僵硬地退后了两步,谁也不肯帮他们军团老大来挡这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巨无霸……
“不喝,今天你就横着出去。”鸟子精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目露凶光,一把38的女士自卫手枪就被她拍在了茶几上:“试试?”
她这手枪一出,全场顿时惊悚……甚至有人都要掏出手机报警了。所以李果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夺下手机,然后按下了挂断键,接着把手枪拿起来,当着所有人面拆开,然后无奈的笑笑:“仿真……”
全场嘘声,唯独一直没说话的梁辛在旁边笑而不语……他一直倒卖军火来着,真枪假枪还分不出来么,更何况这把枪还是他叔叔梁启超亲自挑选的铂金珍藏版女士手枪,是专门送给青帮总裁的上任礼物……
不过在这么一闹之后,陈琦想抵赖都没什么话好说了,毕竟李果那边确实是占了绝对上风……于是他拿起第二杯,仰起头,艰难困苦地往下吞咽着。
虽说他现在这是喝一半漏一半,可到底这一大杯子的分量摆在哪里,这可是要了亲命了,他的脸色在这大半杯酒下肚之后,瞬间又潮红又变成了煞白,当酒劲上头之后,又变成了乌黑……
“要不要送医院?”李果走过去扶住了陈琦:“这……”
“不用。”鸟子精随手从领口把自己的项链拽了出来,上面赫然是李果送她的五毒珠:“我带了解酒药呢。”
说完,她还仰头像周围的李果的同学展颜一笑:“家传配方,包治百病。只要没死,药到病除。”
这不是大力丸么……李果颇为怜爱地拧了鸟子精的脸蛋一下:“稍微靠谱点……”
而就在这时,身残志坚突然浑身肌肉一紧绷,眼睛突然一横,剑气顿时满溢了出来,满满当当的充斥在房间里,虽然没有莫愁的剑气那么充满戾气,但是气势更浩大……
“怎么搞的,我觉得身上发闷,有点心悸。”老虎姐姐一边按着胸口一边跟李果说话:“好难受……”
而其他人也并没有好到什么程度,一个个眼神涣散的四处张望,身体比较差的比如雯雯,甚至都瘫软在齐英杰的身上,像条死鱼似的直喘粗气。
“怎么?”李果走到身残志坚身边低声问道:“你也有病?”
身残志坚摇摇头,表情极为严肃,眼睛中的金色光芒忽隐忽现:“有邪灵,锁定你了。”
“走!”身残志坚一把拽住李果,二话不说的就朝门口飞奔:“基友组合,出击!”
李果在门口时突然把住了门框,朝鸟子精大喊了一声:“你留在这,我去去就来。”
“好叻!”鸟子精一边和老虎姐姐亲热的聊天,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李果:“我帮不上你啊!我打电话给大少奶奶了。”
大少奶奶……屋子里的人情不自禁地看向了李果……
当然,此刻的李果早已经被身残志坚给拽了出去,但是并没有走出口,而是一路上朝顶楼前进,在快到接近顶楼的时候,身残志坚突然变成了一把剑,出现在了李果的手上。
“少年,去顶楼。”身残志坚的光刃在夜晚熠熠生辉:“东偏南二十五度,距离三公里。跟着剑走。”
虽然李果现在并不能像琥珀似的用瞬移来当成战斗技能,但是用来赶路还绰绰有余,特别是这种视线可以触及的地方,那更是游刃有余。
所以一路上,李果都是通过短途传送,把屋顶当成落脚点,以极快的速度咻咻咻咻的穿行的,风行者的感觉,让李果突然有一种超脱自然的快感。他连停都不想停下来。
“少年,集中精神,他妈的。精神涣散会迷失在时空里!”身残志坚突然大骂,并且让李果手上传来一种针扎似的痛楚:“这是新手的通病,集中精神!”
李果被身残志坚弄得浑身一颤,顿时从刚才那种初恋般美好的感觉中清醒了过来,然后继续急速传送了起来。
东南方三公里处,是一个城市森林公园。里面经常有各种各样闹鬼的传闻,再加上树木参天,所以白天都显得阴森森的,就连哪黑往哪钻的情侣都只敢白天进去。晚上这里基本上就是个无人区,别说人了,连只野狗都看不到。
可今天,在李果接近这里之后,他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腥气从里头喷薄而出。这并不是味道,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触觉,他一个感觉就是里面有一个贪婪、凶残、吃不饱的东西正在等着他。
没错,就是在等着他。
当李果进入森林公园中心的一个空地上之后,周围的树上突然亮起了一道道蓝色的金属丝,李果赫然发现这些金属丝把他来时的空间隧道全部切断,并严密的锁死了。
而空场的中心,正有一只硕大到像一辆卡车似的狗……乌黑的颜色,滴着口水。但这都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它有三个脑袋。
“刻耳柏洛斯。”身残志坚呵呵一笑:“小狗狗,给蜀黍笑一个。”
而那狗并没有听身残志坚的话,反而露出像匕首般的犬齿,夹裹着腥风就迎面扑向了李果。
可就在李果和身残志坚的基友组合刚要出招的时候,天际突然一颗流星朝这里径直划来,速度爆表……
那三脑袋狗在朝李果飞扑,李果和身残志坚准备反抗,天上一颗流星朝李果飞驰而来。时间在这一刻仿若是放慢了一百三十五倍,就连李果用力挥刀时那便秘的表情都俨然定格。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当短短一瞬间时间相对静止之后,那狗始终还是没有扑到李果面前,李果的劈柴刀法也默默落空,反倒那疾驰而来的流星,却像是一把犀利的手术单刀,Сhā入了李果和大狗之间有限的空间里。
借着月光,李果发现Сhā在那里挡住大狗的东西,居然是一把剑,一把看上去眼熟,但是自己肯定没见过的剑。毕竟那把剑可是足足有五米高,这还是排除了小半截Сhā在土里之后的高度。
“哟……”身残志坚清了清嗓子:“看看谁来了。”
话音刚落,那剑突然之间怪异的隆起,原本非金非木的剑身,居然像肌肉似的翻滚了起来,并以一种爆米花膨胀的速度,极速地生长了起来。接在,在短短的几秒钟内,一把看上去硕大的剑,俨然就化成了一条忒大的蟒蛇……
蟒蛇吐着信子,扭头委委屈屈地看了李果一眼,然后二话不说,一口吞下了三脑袋狗的一个脑袋,再接着整个身体就缠上的那只大狗。
两只巨兽之间的斗争,那声势绝对浩大。四周的树木和草皮被弄翻起了一大块,就连不少公共石椅都不能幸免于难。
“这什么情况?”李果皱着眉头,愈发的感觉这条蛇眼熟,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志坚,你干嘛呢?”
身残志坚啊了一声:“看打架啊!黑质白章可是当年蓬莱六剑之一呢,女式剑。好看不给力。”
“黑质白章?”李果一愣,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把剑居然是黑质白章,虽然说看着眼熟,可毕竟他没想过一把剑居然可以变得这么大。
而且,黑质白章不是一直在莫愁身上么……它来了,那么……
“相公!”
果然,李果一拍大腿,对自己的推理能力更上一层楼表示非常欣喜……
转过头,李果发现莫愁就站在自己身后,头发还是潮乎乎的,头上夹着一个可爱的绒毛发夹,脸蛋还是红扑扑的,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香皂味,一看就是刚洗过澡,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就跑过来的。
李果回手,摸了摸莫愁的小脑袋,并没有问诸如‘你怎么来了’或者‘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种愚蠢的话,只是轻轻的帮莫愁把头发给束成了一个马尾。
“相公,这种小把戏,哪用得着亲自动手。”莫愁指着俨然占据上风,并把那三脑袋狗吃的死死的黑质白章:“有它便好了。不过……另外两人,倒是有些麻烦。”
说着,莫愁眼睛一眯,声音陡然冷峻:“滚出来!”
她喊完,视线直直盯着离李果大概有五十米的一个假山:“再不出来,别怪莫愁出手了。”
“怎么会被发现了呢?”从假山里走出了两个人,两个穿着连体式大风衣的人,一个个子娇小而另外一个就跟打篮球的似的。
李果看着这两个人,满脸狐疑:“老外?为什么要找我?我到现在唯一认识的外国人还只是个亚洲的……”
“审判。”那个个子很高且很强壮的男人,一边走一边说着:“主的荣光不容玷污。刻耳柏洛斯,回来!”
大半个身体已经被黑质白章吞掉的三脑袋狗狗,一听这句召唤,瞬间一闪,然后身形急速缩小,并最终成为一截黑黝黝的东西,从黑质白章的嘴里飞了出去,并被拿在了那个男人的手上。
突然失去目标的黑质白章,估计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并把身体给盘成了一坨屎,吐着信子一脸失落。
“这剑怎么这么不自觉……”李果侧头问着莫愁:“打完都不知道自己回来的?”
莫愁嘻嘻一笑:“性子野,没办法。黑质白章!”
莫愁这么一叫唤,黑质白章一愣,长长的身体瞬间僵直,然后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接着黑雾嘭起,一把细剑直接戳在了莫愁的脚边。
“看来都是武器啊!”李果打量着正缓缓朝他走来的两个人:“外国的剑仙?”
身残志坚一听,立刻呸了一声:“就他也配?”
“不过……”身残志坚说完,紧接着就开始否定自己说的话:“当然,其实也算是剑修的一种,不过走的路线似乎不一样,他们主要靠自身能力,而不是靠和剑的沟通。”
而在身残志坚说话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然走到李果的对面,两边距离不到十米。那个身材娇小的人,摘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一脑袋红色的头发。
“居然是个女的……”李果揉了揉太阳|茓:“跟莫愁差不多大……”
而在这个过程中,李果还发现这两个人一个人背着一个古怪的方形盒子,手上还拿着一本古旧的书。这让李果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剑匣和全唐诗……可李果始终感觉,如果自己这么背出来,效果好像真的没他们的那么好,至少没有他们显得那么帅,毕竟身残志坚的剑匣足足有一米五长,乍一看跟个棺材似的。哪像莫愁的剑匣,通体才一米……李果都不知道长度最少一米四五的出鞘是怎么塞进去的。
那女孩并没说话,只是从自己的背后拿出了一把造型很奇怪的长剑,并像加油门似的拧动着剑把手,每拧一下,那剑都会发出摩托车发动似的轰鸣声。
而那男人在收回了他的那根棍棍之后,居然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把硕大的左轮手枪,跟这把枪一比,什么m500什么沙鹰简直就弱爆了。光凭李果目测,这把枪的口径绝对超越了十八毫米,足足有半米那么长……
“少年,是破魔弹。”身残志坚嘿嘿一笑:“可以击穿精神力屏障的,你可千万别装疯拿精神力定子弹啊!”
李果嗯了一声,扭头看向莫愁:“你去解决那个……那个小姑娘。别下手太重……”
莫愁用脸在李果身上蹭了蹭:“就依相公的。莫愁也给相公一个锻炼机会。”
说着,莫愁把剑匣往地上一戳,轻装朝那个绯红色的少女勾了勾手指头:“莫愁让你先攻。”
羞辱……这俨然就是一种羞辱。一贯心高气傲的泰莉莎哪能容下莫愁这么嚣张,二话不说就一个突刺直冲向了莫愁。
“相公,莫愁给你留出空间,加油相公!”莫愁一边说话,然后足尖一点,居然稳稳的和急速攻来的剑尖保持了一个匀速,任凭泰莉莎怎么加速,莫愁的胸口就是离她的剑尖十五公分。而且被愤怒冲昏了脑袋的泰莉莎,也根本没意识到,莫愁其实是在把她给引开……
很快,场上就只剩下李果和超大个子的埃米纳姆了,李果一米八出头的身高一直是他挺引以为傲的东西,可现在……对面那家伙直接比他高了将近一个头,这种感觉让李果实在很难接受……
“感受主的荣光吧!”埃米纳姆神神叨叨地喊了一声,并直接把枪口对准了李果的眉心,连开了四枪。
四发子弹在李果看来似乎没有什么间隙,别人都说什么品字形,现在这三发子弹俨然就是串串形嘛……
李果稍微用精神力触碰了一下正朝他飞驰而来的子弹,发现果然像身残志坚所说的,那子弹上面似乎有什么特殊材料,能让粘稠的精神力直接弹开,如果来硬的话,没有小新妹子给李果加持,那李果绝对是免不了被爆头的命运。
不过……谁要跟他硬碰硬啊!李果挥起身残志坚,一个侧手劈柴式加一个正面劈柴式,劈柴六式里的两式顿时蓬勃而出,锋利的光刃直接把四颗子弹切断成了可回收再利用的废铜,掉落在地。
“很好。”埃米纳姆还是那么一副挂满衰相的苦瓜脸:“看来我得认真了。”
“TMD,要来就赶紧来,别跟老子废话。”身残志坚大声嚷嚷着:“搞完了你,老子还要回去继续装逼。”
埃米纳姆并没有被身残志坚的挑逗所激怒,反而是默默地从自己背后解下了一个布包,并用力一扯,一把灰扑扑的大剑陡然出现,虽然这大剑挂在这接近两米的家伙身上并没有显得多庞大,但是当他摘下来之后,李果赫然发现这剑……真大。
而且不但大,还很狰狞。护手整个就是一只蝙蝠,剑身上还铭刻着奇怪的花纹,而在埃米纳姆解封之后,那花纹居然亮起了荧荧的绿光。
“哟!我认识这剑。”身残志坚咳嗽了两声:“李果,你小心点啊!这是处刑者,很凶险的一把剑。”
李果默默地点点头,然后把大拇指在Сhā在旁边的黑质白章上划了一下,顿时鲜血直流……
“你自残?”身残志坚诧异了一下,然后突然醒悟:“我操……你连对付他都要召唤湛卢啊……”
李果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当然啊……我的命很珍贵的呀……我怕死。”
其实埃米纳姆和泰莉莎两个人,在整个欧洲都是非常享有盛名的,先不提泰莉莎在比利时小有名气的电台歌手、以纯洁的让人沉醉的声音闻名遐迩,而埃米纳姆则是意大利最有名的搏击运动员、以强壮的体格风靡万千少妇。单说他们在“游侠”这个地下组织里的地位和名头,就已经够吓人了。
泰莉莎是受过现任天主教教宗本笃十六世亲自洗礼的神选者,而她的亲哥哥埃米纳姆则是很有来头的驱魔人,据说曾经直接参与过“驱魔人”这个组织的大清洗活动。
而这两兄妹的能力那必然也是很强的,即使和“游侠”的现任boss但丁有一段距离,甚至也单挑不过身为枢机团团长霍洛维茨,但是在整个欧洲也是穿行自如。在白天脱下他们各自的伪装之后,夜晚就化作了犀利的驱魔人。
累积到现在,经他们手“净化”掉的魔人,也就是特殊能力者,满打满算也差不多有一个营的人了。
而且他们做事情相当干净,即使是在闹市区干掉一个市的市长,也绝对不会惊扰任何一个普通市民。只不过他们根本除了听从组织首领但丁的命令之外,其他人根本没办法指挥的动他们两个,甚至霍洛维茨都只能干干给他们提供情报这种无聊的事情。
当然,这也是他们两个在组织里一贯没什么人缘的原因之一。再者,两个人的眼睛那已经不是说长在脑壳上那么简单了,他们早就进化到了一种见谁都选择漠视的地步。说实话,这种人要是放在中国,估计都活不到十八岁。
不过讨厌虽然讨厌,但是毕竟能力放在那,身为具有神选血统的兄妹,两个人能自如的使用神选福音和魔导书。兄妹俩甚至还能让两本魔导书的能力加持到一个人身上,直接召唤天神下凡。
当然这所谓的天神下凡是需要极高的代价的,必须用其中一个人的心脏作为祭品……没了心,那不就是屎了么……
凭借着这些能力,他们本以为能纵横四海,可第一天他们到中国的时候,碰到了黑暗巨头百合小姐能力值爆棚的时刻,泰莉莎凭空的被教训了一顿。而好不容易千方百计地找到了这次行动的目标之后,又碰到了莫愁这种神奇的生物……
“你有本事不要躲!”泰莉莎用剑支在地上,大口喘气。显然是累得够呛:“光会躲算什么本事。”
莫愁靠在一棵大树上,一手玩着一个qq企鹅小公仔,一手用手机看网页:“还不让莫愁躲避吗?是不是站在那里让你砍,你才满意?”
“你不会还手吗!”泰莉莎气哼哼地抽出剑指着莫愁:“还手!”
莫愁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连打都打不到莫愁,还让莫愁还手……你这是自寻死路,hohohohoho.”
模仿着游戏里粗壮男声的莫愁,显得十分十分的可爱,但是很不巧,对面也是一个姑娘。如果要是个好色点的大老爷们,比如李果这种,差不多就直接投降任凭莫愁处置了,反正能可爱到这种程度的姑娘,八成也狠不到哪去。
不过显然……莫愁属于剩下的那两成里的。
泰莉莎拿出一根猴皮筋,把自己的红发绕成了和莫愁一样的马尾:“有本事等我五分钟……”
莫愁一愣,打架无数的她,当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不过莫愁倒也无所谓,等五分钟就等五分钟。对她来说这五分钟无外乎就是多看两个诸如“女人怎么样才能抓住男人的心”这一类傻Ъ呼呼的帖子而已。
泰莉莎见莫愁同意,鼓起嘴翻开了一直挂在身上的那本厚厚的书,然后用已经失传很久的古希伯来文慢慢朗读了起来。
声音很好听,莫愁很嫉妒。虽然莫愁的声音也是很婉转动人,可天生五音不全的莫愁压根弄不出这种跟唱歌似的调调……
启动魔导书,其实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随手翻开,胡乱朗读一段就能牛逼哄哄的放出末日审判。这个启动过程其实是一段相对来说很漫长的阶段,在这长长的五分钟里,足够一个小流氓把正在读赞美诗的神选者拖到路边的小树丛里绑起来棱辱一番,甚至如果动作再快一点,干一炮都是绰绰有余。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会在取得莫愁同意之后才开始朗读,虽然这同样挺傻,如果这姑娘面对的是手持身残志坚的李果,那她的下场可想而知。李果虽然会守约,可身残志坚这厮,才懒地跟她说什么礼节章法,先捆了再说。
当然,这种朗读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益处,益处就是两本魔导书会互相感应,只要一个人成功读条完毕,另外一个人自动得到魔导书的能力……所以当泰莉莎身上一道白光冲天而起时……
“我擦,地狱男爵啊!”李果看着对面的埃米纳姆,由衷地感叹了一声:“这不玩赖么……”
埃米纳姆的身体本来就硕大,当树林里一道亮眼的白光冲天而起时,正在和李果试探性茭锋的埃米纳姆突然就这么燃烧了起来。赤红色的火焰让他的身体无端端的又膨胀了一圈,脑门子上长出了两个粗壮的类似牛角的东西,面孔也变得狰狞了起来,红彤彤的皮肤和布满诡异发亮纹路的脸庞,怎么看都是一个地狱男爵的现实版。
这一下李果可慌了,刚才和他打练习赛的时候,也只是感觉这人力气大身手敏捷,而且战斗经验十分丰富,绝对不是自己那劈柴六式能够比的上的。不过李果在开了心眼和真实视觉双重bug技能之后,倒也没什么可怕的。反正只要那把会吸人体力的大剑砍不到李果,李果在自己体力完蛋之前,绝对能弄死他。
可现在,地狱男爵啊!这厮,身上的温度把李果身上的毛儿都给烤卷了,近身都近不得他的身,更别说提刀上去砍了……灵力有什么用,灵力再强,肉身是渣,李果照样欲哭无泪。
“妈的,你有书。爷爷们也有!”身残志坚被这一招给弄毛了:“不是老子没了刃,早一道剑气戳死你了。就你这低级的小玩意,还在爷爷这显摆!”
说着,身残志坚咳嗽了一声,语气陡然严肃:“李果,从剑匣里把书爷的书拿出来。”
李果一愣,拎起黑质白章和剑匣就开始围着场地绕圈圈,埃米纳姆只是慢慢地跟在李果后头,不紧不慢的。就好像正在把羊往圈里赶的牧羊犬似的。
“现在呢……”李果摸出了自己的全唐诗:“快说啊你,要被追上了。热死了……”
“嗯……”身残志坚想了想:“大概……”
李果着急了:“大概什么啊你,你行不行?”
“当然!男人不能说不行!”身残志坚怒气蓬勃:“翻开书到第二百五十五页!”
李果一愣,一边跑一边翻,可他翻了半天,发现自己这本全唐诗居然只有二百页整:“你这是要坑死爹啊!”
“对不起……我不该出生的。”身残志坚颇为无奈:“那个,随便翻开一页!”
说话间,李果居然发现自己跑到了一个类似死胡同的地方,三面都是大石头,一面是埃米纳姆……他只能听从身残志坚的,随手翻开了一页:“快点!热死了!”
“跟我读!”身残志坚高喊了一声:“原力赐予我力量!”
李果顿时崩溃……合辙这么老半天,身残志坚就为了让自己喊出这句傻Ъ呼呼的话……
可事到如今,李果还有的选择吗?还有吗……
答案很显然,他没有了任何选择的余地。只能默默地把全唐诗塞回莫愁的剑匣,苦闷地揉了揉鼻子,把身残志坚高高举起,向着逐渐逼近的埃米纳姆凄婉的一笑:“你别笑话我。”
接着,他竭尽全力地大喊了一声:“原力!赐予我力量!”
话音刚落,原本月明星稀的天空,突然从四个角落奔逐而来四道明亮的电光,以一种无法反应的速度在李果的正头顶上汇聚在了一起,然后四道雷光集成了一道红色的闪电,直接击打在了李果高举着的身残志坚上。
李果只觉得手心一麻……眼睛突然一花……
他在这一瞬间,突然只有一个想法“身残志坚,我感谢你八辈子祖宗……”
可没过两秒,他的眼睛突然清晰了起来,然后他赫然发现刚才那一下的冲击波居然把原本近在咫尺的埃米纳姆给冲出了将近二十米。而且身残志坚原本金色的光刃,居然也变成了暗金色,低调了也漂亮了。
不过让他匪夷所思的是……他脖子上不知道什么上绑上了一件黑红黑红的斗篷,正在夜风种猎猎作响……
“这……”
“少年。”身残志坚声音陡然低沉:“是让你看看老夫真正实力的时候了。”
接着,李果的脑子一阵恍惚,然后赫然发现身残志坚莫名其妙的给他传送了四百多招各色剑法……其中甚至包括万剑归宗和剑神附体,只是只有菜单,实质内容有加密……
“御剑术,我答应你的。”身残志坚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好像是一个冷酷的侠客:“今日起,你就算是蜀山派的入门弟子!入派仪式稍微晚些,给老子做掉这王八蛋!”
李果一听,浑身一个哆嗦,把身残志坚往天上一抛,然后根据身残志坚给他传送的剑招里头的速成口诀,以气运剑。身残志坚顿时活了起来,在天空中极为灵巧地转了个圈,然后像个陀螺似的直冲向地狱男爵埃米纳姆。
一声清脆了爆响,处刑者和身残志坚发出了一声脆响,巨大的冲击力让身体高度达到二米五的埃米纳姆径直一个踉跄,直接踩爆了五块鹅卵石才堪堪站稳。
身残志坚一击之后,稳稳飞回了李果身边。并在他身边像个卫星似的慢慢绕着圈。
而李果这时,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眼睛却悄悄闭上,然后剑指轻轻滑过,温柔妩媚……
“谁让你那么娘炮的?”身残志坚在向埃米纳姆飞驰而去的时候,还不忘大声骂着李果:“御剑术哪有你这么娘炮的?”
李果一愣:“你传给我的……你他妈的。”
身残志坚叮的一声又是一次撞击,并再一次把埃米纳姆撞退好几步之后,懊恼地骂了一声:“我穿错了……这是女生版,赶紧换……”
李果怪怪地看了一眼身残志坚,然后又是一阵目眩,发现原本阴柔妩媚的姿势完全被大开大合的刚猛气概所代替。
而就在李果准备施展男生版御剑术时,埃米纳姆突然一笑,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比赛开始。”
而另外一边,莫愁正从身后掐着浑身散发着圣洁清净气息的泰莉莎的后颈,单手把她拎到了半空:“你看……”
泰莉莎的绯红女皇被莫愁提在手里,脖子被莫愁掐得死死,眼泪不争气地就流了出来:“为什么……”
莫愁摇摇头:“你图……图……图森破……”
泰莉莎一愣:“我怎么天真了?你英语真烂。”
“莫愁才刚刚接触嘛……”莫愁刚显摆了一下从李果那听来的英语,就被人嘲笑,这让一贯容易害羞的莫愁顿时羞红了脸:“你打不过莫愁的……”
“不可能。”泰莉莎语气依旧那么蛮横:“你肯定使诈!”
莫愁摇摇头,把泰莉莎放了下来,说完又把绯红女皇扔还给了泰莉莎:“再来。”
拿上武器的泰莉莎,气质陡然一变,突然高高跳起,然后一个头下脚上的抛物线运动直接冲着莫愁像炮弹一般地直冲了过去。
可是莫愁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就这么傻傻地看着泰莉莎冲向自己:“豪鬼之末,秋雾之浓。”
口诀一出,莫愁的身型突然在原地消失,然后径直出现在泰莉莎的身边,跟着她一起往下坠……
泰莉莎一见,剑锋一转,然后从绯红女皇的出气孔处喷出一道冲击力极大的气体,让她的身体直接在半空停顿了下来,然后她身后一对雪白的广翼突然展开,就这么圣洁优雅地停在了半空。
而莫愁此时却露出了一个小狐狸似的奸诈笑容:“无边落木,泰山压顶!”
话音刚落,泰莉莎下意识朝上头一看,她头顶上放不到五米的地方,一棵巨大粗大硕大的圆木正急速地朝她脑门子上压了下来。泰莉莎嘴角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绯红女皇直接顶上了巨大的圆木。圆木毫无悬念地从中间被分成了两半,而且一路就这样被剖了开来。
可当这木头被剖到底的时候,绯红女皇的剑尖上却出现了一只秀气的小脚……
莫愁站在剑尖,朝泰莉莎嘻嘻一笑:“莫愁说了,还有泰山压顶嘛!”
说完,莫愁浑身的剑气突然喷涌而出,完全集中在她的脚底。顿时,一股无匹的压力直接从绯红女皇上传到了泰莉莎的手上,并从她的手上传到了她全身。
一阵青烟夹带着树叶,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世界趋于了宁静。
莫愁看着躺在被她压出的坑里的泰莉莎:“莫愁不止是会用剑呢。如果雪姐姐在这里,你肯定比现在还输的快。”
泰莉莎躺在深坑中,眼泪流了一脸。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彻底地被打了个粉碎。如果说百合只是挫败了她的自尊心,那莫愁现在俨然就是践踏了她的尊严……
泰莉莎在此刻觉得,自己甚至还不如被一个男人强Jian了算了,明明面前这个女孩跟自己年纪不相上下,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会输的这么惨……
“你还来是不来?”莫愁蹲下身子,用手指戳了戳泰莉莎的肚脐眼:“女孩子家家,不要露着这里到处跑。羞人的。”
泰莉莎翻着眼睛看着莫愁,咬了咬牙:“再来!”
莫愁咳嗽了一声:“那莫愁就奉陪到底咯……湛卢!”
夫妻协同召唤,在御剑界里,其实是很少见的。毕竟好剑都有自己的灵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湛卢既喜欢李果又喜欢莫愁,而身残志坚又是出鞘的老公。所以莫愁除了使唤出鞘之外,还能使唤湛卢。李果则跟莫愁反过来,只不过在李果手里的时候,出鞘会显得很暴躁很狂躁,如果李果不找抽,一般不会去招惹出鞘大姐。
至于身残志坚……李果和莫愁谁都没把握在它丫心情不好的时候使唤的了它。还有黑质白章……小新妹子都能拿着去戳蚯蚓,更别说李果莫愁了……
看着湛卢从身旁的剑匣里飞出,李果着实是吃了一惊:“莫愁叫湛卢去拍人了……”
而身残志坚这时候死死顶在地狱男爵大爷的心口,大声问道:“TMD,还来不来第二回合?比灵力?我家老爷可是一个人能喂饱锁妖塔的。比灵活?大爷我可是得过名剑五项全能第一名的。就你这小样还比赛?你去跟人比扔铁饼吧你。”
被身残志坚顶在地上的埃米纳姆,鼻孔里冒着星星点点的火星子,瓮声瓮气地说着:“第二回合!”
而李果似乎是玩御剑术玩上了瘾,在他第二回合之后,居然傻气的点头答应了:“志坚,放开他。能给我解锁万剑诀么?”
身残志坚一口回绝:“nonono,太危险了。还是御剑术吧!这次你需要更快速一点,指挥我的时候不要拖泥带水,如果碰到真正的高手,你这种反应速度会抓瞎。”
李果点点头,站在了石头上面看着已经爬起来的埃米纳姆:“再来一次!”
埃米纳姆的第二回合,真的是让李果有些头疼。在第一回合时,他显得要多笨重有多笨重,而且只处于一个格挡状态。好像根本没有进入状态,刚刚那只是在热身。
而这一次,他无论从反应速度还是从攻击角度上来说,都让菜鸟李果应接不暇、手忙脚乱,甚至差点出现自残的凄惨情况。
当然,身残志坚一直喋喋不休地冲着李果骂骂咧咧,但是这骂骂咧咧中却不乏满溢出来的战斗经验和作战指导,这让李果少走了很多弯路,即使是在面对埃米纳姆这种双手沾满血腥的屠夫时,连一只鸡都没杀过的李果居然也能和他斗个势均力敌。
不过不得不承认,埃米纳姆的那把剑虽然被身残志坚连骂带看不起,但是实际上那把剑还是很犀利的,李果只是手背上不小心被那把蝙蝠大剑划了一道浅到连血都不出的白口子,但是他却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力莫名地损失了一大半。
虽然这些体力在诸如莫愁或者鸟子精这一类人看来几乎为不可查,可对于肉体始终没有什么翻天覆的变化的李果来说,就好像让他凭空跑了一千五百米似的,汗流浃背。
“跟你说了小心小心。”身残志坚依旧骂骂咧咧:“你被他捅到一下,你就是吃十全大补浓缩六味地黄丸都补不回来。”
被他说的那叫一个体无完肤,可李果却更是小心翼翼了起来,极力控制着身残志坚从各种角度极力冲击着埃米纳姆。
不过这一次,埃米纳姆却诡异的能从各个角度抵挡住身残志坚的攻击,并还稳步地向着李果慢慢前进。
“这怎么办?”李果一边指挥着身残志坚跟打铁似的敲打着埃米纳姆,一边用精神力和身残志坚沟通着:“你这一招不灵了啊……”
身残志坚这一次什么废话都没有说,只是淡淡地冷哼了一声:“等着。”
说着,身残志坚在一次冲击被击退,慢慢地飞回了李果的身边,并剑尖朝向埃米纳姆,悬停在半空一动不动:“来,少年。用我教你的,把全身灵力都灌注到我身上。”
李果一愣,抬头看了一眼大概在二十米之外,像电锯男似的一步一步朝他接近的埃米纳姆,然后两手食指合一,顶在了身残志坚的ρi股上。
“自充能开始!人间大炮一级准备!”身残志坚陡然高喊了起来:“李果!再继续!”
李果自己究竟有多少灵力,他自己肯定是不知道的。这种东西又不能用电流表或者电压表测出来,所以他只能照着身残志坚传授给他的东西,用尽全力把自己能调用的灵力全部集中到了一个点。
滂沱的灵力,让李果的手指和身残志坚的掬花接触的地方产生了一个发光发热的小红点,而且这个红点中似乎拉出了一道上顶天下触地的灵气线,直接让身残志坚和天地连成了一体。
而身残志坚在这鼓灵气下,剑尖的光刃居然变得不再透明,而是出现了一层类似金属的包裹物。
“用天地的灵气暂时修补身体。”身残志坚狞笑着:“现在是时候让你看看兵器谱排名第一的身残志坚的威力了。”
李果听他的话,倒是想接茬堵他一句,但是他现在全身的灵力像是在被几百个大马力抽水泵强行往外抽着。抽得他小脸煞白,别说说话什么的了,就连放个屁都害怕带出屎。
“李果,跟我念!”身残志坚说完径直一愣:“忘了,你丫没法说话……”
“天地有灵运转,圣道为心。百转千折难达,殉道!”身残志坚的声音陡然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认真,而且那浑厚的声音根本不像是他平时的那种声音,反倒像是变形金刚里擎天柱那种嗡嗡嗡嗡的说话声。
而且当最后那个殉道两个字以爆喝的形式脱口而出的时候,提供灵力的李果甚至感觉周围的光线瞬间一黯,然后世界都似乎变成了黑白。庞大的天地之威顿时向李果和身残志坚疯狂的席卷而来,而且这滂沱的灵气还把四周天空上的云给聚拢在这个地方,俨然行程了一个巨大无匹的大漩涡。
而李果和身残志坚恰恰处于这个漩涡的最中心。
紧接着,李果刚刚为身残志坚身上聚集的灵力突然以几何倍的速度疯狂增长,然后身残志坚的剑尖上开始一波一波地往外吞吐起了氤氲的光圈。
“少年。”身残志坚冲着惊讶状的埃米纳姆呵呵一笑:“吃颗蛋吧……”
而在不远处正在欺负泰莉莎的莫愁突然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云彩,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拎起泰莉莎,跳上湛卢,在零点几秒的时间里就直接突破的两马赫……
“放开我!妖女!”泰莉莎匆忙大叫:“我会杀掉你的!”
而莫愁理都没有理她,只是一个劲地朝李果那边奔去。等到了那边之后,李果早已经瘫软在地,而身残志坚也早已变成了那柄光秃秃的剑柄掉在李果身边,不过它就算这样了,还在不停骂着人,也不知道是在骂谁,反正就是在骂着。
当然,那个埃米纳姆情况更不好,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一道深深的沟渠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山涧里,汨汨流出的山泉水直接把这条深深的地沟变成了一个引水渠。
而埃米纳姆则倒伏在地上,一动也没有动,地狱男爵的造型已经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是被元气弹刮得破破烂烂的华贵风衣,可兀自闪闪发亮的魔导书和那把大剑。这两个东西直接被滂沱的灵气激活,即使脱离了主人的控制,还依然在自行运转。
“哥哥!”泰莉莎挣扎着想跑到埃米纳姆那里去,可莫愁却死死抓着她的脖子,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莫愁拎着泰莉莎走到李果面前,脸色阴晴不定:“若是相公有半点差池,莫愁定让你们万劫不复!”
“他没事。”身残志坚在地上用一种老气横秋的语气说着:“只不过被老夫吸干了罢了,不过这厮……空有一身灵气不会用,这倒是急死老夫了,用了不到五分之一就成这德行,太让人失望了。”
说着,身残志坚突然一阵闪光,变成了人形,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拍着自己的胸口,然后用脚踢着李果的ρi股:“起来起来,装你妹的死。”
李果被他踢地动了动,然后渐渐苏醒,最后慢慢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感觉很不好……像蹿了一个礼拜稀……”
“你知道你现在差在哪了么?”身残志坚从李果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大口大口地吸着:“你支持我变人形一天,足够你放出刚才那种攻击二十五次。你支持我变人形,你什么事都没有,可是你放出一个元气弹就成那德行。欠操练!”
李果一把抢过身残志坚手上的烟:“去你妈的。”
“相……相公……你说脏话……”莫愁一手拎着泰莉莎一手指着身残志坚:“这恶心的男子是?身残志坚?”
“恶心……”身残志坚的眼神陡然风中凌乱:“我晓得你可以看到老夫的真身,但是不要用恶心这两个字,谢谢你的支持……”
而说着,身残志坚脑袋一转,看向了正倔强地摆动着身躯的泰莉莎:“驱魔人?欧洲的?我大概在隋末的时候去过一次欧洲,我记得那时候驱魔人没有这么二逼的。”
“不,驱魔人已经消失了。”泰莉莎一字一顿地说着:“现在是游侠。”
身残志坚兀自摇摇头:“能让驱魔人消失的,也只剩下那几个恶霸了。惹他们,自寻死路么?”
“不对不对。”莫愁纠正着身残志坚:“你们这是自寻死路,hohohohoho……”
李果和身残志坚顿时石化……
而泰莉莎则一直用眼睛盯着倒伏在地的埃米纳姆:“你们没有杀我哥哥?”
“杀他?”身残志坚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倒是想。可我身后这厮不肯。不然你只能捡两块你哥哥的肉回家泡在福尔马林里做纪念了。”
“放开我……”泰莉莎深深地看了一眼莫愁:“别逼我……求求你……”
莫愁朝李果吐了吐舌头,然后顺手就放开了泰莉莎,然后身残志坚伸手一拦:“等下,你们俩为什么会来找李果的麻烦?”
泰莉莎知道这个时候说不说实话都没什么关系,而且教义里本就不许说谎,所以他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都老老实实地说了一遍,甚至在莫愁的威逼下,把游侠组织的上下关系都整理了一遍……
“但丁?”身残志坚摸着自己的下巴:“狗屁的但丁,我认识这厮。他是不是身上有一道从太阳|茓到腰间的红线?”
“是的……”泰莉莎眼睛瞪得老大:“但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是被砍后的后遗症。”身残志坚牛气哄哄地揉了揉鼻子:“被我砍过的人,就算是转生都会带着痕迹。哇哈哈哈哈哈哈!”
李果摸了摸鼻子:“你哪里来的Chu女血……”
“妈的……”身残志坚回头骂了一句李果:“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那条小白龙一样变态啊?”
说完,身残志坚看了看泰莉莎:“你们来这就是因为李果这傻Ъ去了你们地盘?”
“是的!”泰莉莎目光突然变得炯炯有神:“主的荣光不容玷污。”
身残志坚噗的一下笑了出来:“随便随便,欢迎再来!刚好给李果上训练课。下次再来记得带上潘朵拉,光凭你们这点东西,不够看。”
李果一愣:“潘朵拉?什么是潘朵拉?”
而泰莉莎突然面露惊悚:“你……你为什么知道……这是高度机密。”
“废话。”身残志坚不屑地看了泰莉莎一眼:“我老婆的仿造品,我能不知道么?”
等等……这关系复杂了。李果当然知道出鞘是身残志坚的女盆友,也知道出鞘可以千变万化,可……可为什么一个老外的组织会有出鞘大姐的仿制品……这就非常值得玩味了……毕竟出鞘可是跟着莫愁一起被封了千年……千年啊!
“赶紧滚蛋。”身残志坚挥手让泰莉莎快走:“再晚点你绝对走不了了。”
果然,他话音刚落,巴豆突然出现在了泰莉莎的身后,眼睛里凶光毕露,表情极狰狞。直接把刚刚转身的泰莉莎给吓了一个踉跄:“你……你为什么可以突破时空锁链……”
巴豆回答都不愿意回答他,单手成刀,直接朝泰莉莎的脖子一掌劈下。
这一掌如果劈实,那么……世界上绝对会永远少了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并多出一句被肢解的女尸。不过幸好,莫愁突然出手,也是单手下撩,然后直接和巴豆的手刀触碰在了一起,接着两人同时退后了一步,都捏着自己的手腕,表情怪异。
“哈!巴豆也有吃瘪的时候喔。”身残志坚朝巴豆招手:“让蜀黍抱抱。”
巴豆话不多,只是斜眼看了一眼莫愁,然后当真走过去给了身残志坚一个大大的拥抱。
“让你赶紧滚!”身残志坚突然唱了起来:“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
泰莉莎不笨,她绕开了巴豆和莫愁,一瘸一拐地带着愤恨的眼神走到了埃米纳姆的身边,轻轻把他撑了起来,并回头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李果:“你总有落单的时候。”
李果咳嗽了一声:“上厕所……这还不一定,偶尔会有猫……”
而身残志坚见那两个老外走远,拍了拍正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的巴豆:“豆豆,好久不见了。”
“嗯……”巴豆似乎非常非常喜欢身残志坚,那神态就像是琥珀看到了李果似的。
“有没有想蜀黍?”身残志坚像摸小猫似的摸着巴豆:“算算也有一千多年了吧?”
“嗯……”巴豆还是那样子赖着身残志坚。
身残志坚突然神色落寞:“可惜,我们都回不去了。”
“嗯……”巴豆大滴大滴的眼泪涌了出来……
而李果看到这一幕,当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默默地走到莫愁身边检查了一下她有没有受伤。
可身残志坚突然仰起头看着李果:“小子,我现在教你,你们李家三宝里最重要的一宝的用法!传给你,然后我们继续回去扔骰子。”
〇②〇师之惰
“你这不是坑爹么?”李果坐在ktv的屋顶上,一边喝着莫愁买来的矿泉水一边骂着身残志坚:“你还有脸说你是三宝里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明显是莫愁好不好?”
身残志坚实际上是不用吃东西的,但是他还是嘴馋,大口大口吃着巴豆送给他的猫粮,在听到李果骂自己之后,他眉头一皱,锋芒毕露:“你给老子说,老子除了不能生孩子,哪点比不上你家小剑仙。”
莫愁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果和身残志坚,脸色骤变:“相……相公……你们是基友啊……”
“别……别听他胡扯。”李果脸色一板,握紧了莫愁温润的小手:“你从哪学来这个词的……”
莫愁扬了扬手上的手机:“看小说……”
“好了,先别谈这个问题了。”身残志坚揉了揉鼻子:“其实我说的都不对,最重要的,其实是书爷的书。那书是和另外一个世界沟通的桥梁,也是一个重要的法器。”
李果从莫愁的剑匣里摸出了那本厚厚的全唐诗:“这个?法器?”
身残志坚点点头,接过书:“这本书本来是不应该存在的,因为破坏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但是书爷本身就是世界的规则,所以也就无所谓坏不坏的问题了。你知道这本书可以进入另外一个世界对吧?”
李果点点头:“但是我师傅说,里面的世界因为规则不同,所以两边的世界是不能共通的。”
“那个世界,是妖师鲲鹏仿造这个世界重新建立的世界。其实根本没有冲突,但是这本书是个bug,它是那个世界的入口之一,另外一个入口是在鲲鹏的身上。”身残志坚表情严肃:“如果你能熟练应用,你可以把任何人扔进那个世界。”
说着,身残志坚突然兀自噗嗤一笑:“进了那个世界的人,除了书爷放人,不然谁都出不来。所以……”
身残志坚停顿了一下,满脸的笑容:“少年啊!这个法器的名字就叫六道轮回啊!是至宝啊至宝。你现在是不是兴奋的连小弟弟都缩小了三分之一啊?”
李果脸色乌黑,看了看旁边的莫愁:“这里有姑娘,你说话注意一点。”
“你们俩那点破事,当我不知道么?”身残志坚面带不屑:“除了没入体,其他事还有什么没干过,舔来舔去什么的。”
“哎呀……”莫愁浑身一颤,脸色顿时紫红,扑入李果的怀里,连头都抬不起来。
李果气极,伸脚踹了一下身残志坚:“你再废话,我就断了你灵力啊!”
“好吧好吧!现在是说正事的时候。”身残志坚一脸的猥琐:“相……相公……不要舔那里呀!那里很脏的呀……”
莫愁一听,剑光一闪,人就消失了……
而李果则咬牙切齿地看着身残志坚,一字一顿地骂道:“你……妈……逼。”
“好了好了,男人间的小秘密怎么能让女人听到呢。”身残志坚丝毫不在意地搂住了李果的肩膀:“六道轮回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法器,消耗的灵力少而且启动迅捷。”
“不过,”身残志坚的表情瞬间变化,变得极为严肃:“务必要精确。如果一旦你打开的门,关不上。两个世界互相碰撞的后果……”
说着,身残志坚用手做了个爆炸的手势:“你懂的。”
李果一愣,接过手上的全唐诗,左看右看:“不能吧……威力这么大?”
“啧啧啧啧。”身残志坚晃着手指头,劈手夺过那本书:“卍解!”
一声不伦不类的呼唤,那本书突然在身残志坚手上自动翻了开来,然后上面的文字居然变成了纷飞的柳絮,从纸张上一点点地往上飘起,并纷飞四散,然后径直消失在霓虹弥漫的夜空中。
而原本的全唐诗也变成了一本什么都没有的厚笔记本……只不过颜色似乎略有改变。
“你干了什么啊……孽障!”李果一把夺过笔记本:“祖传的啊……我会被打成斑马的……”
身残志坚晃着手指:“我给你演示啊!来少年,借神通一用。”
说完,身残志坚翻开书对着远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看清楚一点。”
李果好奇地瞪大了眼睛,然后身残志坚双眼一闭,接着迅速睁开:“开门!”
紧接着,那颗最少二十米的大树,就这么在李果的眼皮子底下化作点点星光,最后彻底消失。而身残志坚手上的笔记本上,第一页上多了一颗栩栩如生、比照片还要精美的大树图案。
“看到了没?”身残志坚呵呵一笑:“当然,如果你的敌人的精神力越强,这成功的几率就越小。”
“那怎么弄……”李果用手轻轻摸着那张大树的图:“这不还是没用么?”
身残志坚表情阴郁:“先打残,然后再用兜子装起来。”
李果摇摇头……掏出电话给躲在离他不到五十米之外的莫愁发了个短信。然后看了一眼身残志坚:“那你把启动方法给我吧!也不早了。我们回去接鸟子精,她八成又喝高了。”
身残志坚指了指天空:“你记得,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它。人在做天在看,把人扔到那个世界,就等于灭了人家轮回的权利。这是有违天和,世人无极恶,老天给人一个轮回的机会,就是出于这一点考虑。你这是逆天。”
李果点点头。而这时,莫愁已经满脸含羞带怯地回到了李果的身边,而且眼神闪烁,不知该看什么地方好。
“你和巴豆关系很好?”从顶楼下去的过程中,李果顺口问着身残志坚:“还有,那两个人嘴里的但丁啊!游侠啊!都是什么?”
“豆豆么,她还是只小猫的时候,我就这样陪她玩了。”身残志坚的表情充满了美好的回忆:“现在人都当妈了,我也成了残废。世事就是这样,变化无常啊!无常啊!”
李果拍了拍身残志坚的肩膀:“你今天不是很猥琐。”
“当然。”身残志坚突然竖起了大拇指:“每个月总有几天不适应的,明天我就正常了。”
李果一愣……赫然发现身残志坚说的正常,其实是自己看来的不正常……而现在这种正常,才是身残志坚说的不正常……
三个人沉默不语地走下了楼,可刚到那个包厢门口的时候,李果发现有不少人都围在那个地方,有服务员也有一些不认识的人。
李果牵着莫愁往里挤了挤,发现包厢里面除了老同学,还多出了一拨人……
多出来的人,明显是坏蛋。这很显眼,其实有些人,一眼就能看出其实不是好鸟,而这些不是好鸟的人,通常喜欢成群结队的堆在一起干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弱智事。
李果刚走到门口,把门的人指着李果和身残志坚:“你们两个干什么的,这边的事别给老子掺和。”
“相公,杀不杀?”莫愁眼睛翻了翻,刚才被身残志坚给弄得面红耳赤的她,现在正愁没地方发泄,所以径直跳到了李果前面,气势汹汹。
而漂亮的莫愁的突然出现,则好像是给房间里涂上了一层金色的反光涂料,原本昏暗的房间,顿时蓬荜生辉。
“哟!又来一个漂亮妞。”屋里一个露着一身彪悍肌肉的光头酷佬,喝着酒语气轻佻:“毛毛,放他们进来。”
李果牵着莫愁进入房间之后,发现屋子里的同学还在,但是大部分脸色很是难看。除了眉飞色舞的鸟子精……
“我做事一向有分寸,不会像那帮小混混一样胡作非为。”那光头老大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深水炸弹:“你们伤了我的人。我只要个公道,我虽然是外地人,可也不是谁想欺负就欺负的。”
“怎么了?”李果牵着莫愁走到鸟子精的旁边:“这帮人干什么的?”
鸟子精微醺,抱着李果就咬了他脖子一下……然后就把莫愁抱到自己的身上,紧紧搂着莫愁的腰:“莫愁身上好香……”
“哎呀……”莫愁摆摆手:“哪有香……”
李果一看就知道想从鸟子精那问点什么话出来,近似不可能。所以他四处寻求帮助,可老虎姐姐已经睡倒,陈琦又坐在角落里一眼不发。
而一边的梁辛突然笑着说:“咱们那个班花,爆一个摸她ρi股的男人的脑袋。后来的事,就大同小异了,你也看见了,这是在讹钱。”
“看各位都是有点小钱的角色。那我就不客气了。”那光头酷佬还在继续说着:“我兄弟的头爆了,以后就是个弱智了,一辈子都得需要人照顾。我开一百五十万,不过份吧?”
而这时,齐英杰带着梨花带雨的雯雯走了进来,李果借着灯光,明显可以看到了雯雯挺漂亮的脸蛋上有着一个显眼的巴掌印,而齐英杰则脸色黑黑地提着一个箱子。
“这是你们要的钱。”齐英杰把箱子往茶几上一拍:“现在该算算你们打我女人的帐了。”
李果一愣,还真看不出来,这齐英杰在这种时候还挺有气节的。要放一般人身上,谁会为了一个绣花枕头花一百多万,而且还敢梗着脖子和这帮一看就是亡命之徒的人叫板。
那光头酷佬往地上吐了口浓痰,打开箱子看了几眼鲜红的人民币:“打了就打了,那是你女人坏了爷爷们的兴致。该打。看你识相的份上,爷爷们也就不跟你计较了。”
说着,那家伙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全场,然后眼睛眯了眯:“第一件事咱们算是两清了,这第二件事嘛!爷爷们今天本来就是来找乐子的,现在被你们给坏了兴致,这可不是用钱能解决的了的。”
一听到这,一直没说话的鸟子精突然笑道:“你们这帮傻Ъ,拿了钱滚蛋就是了,还想搞姑娘么?”
李果也跟着笑了起来,之所以鸟子精开始一直都没说话,就是因为这帮人根本就不在她的眼里,拿钱也不是拿她的钱,她也就纯当个笑话看着。而现在,那人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鸟子精再不出来风骚一下,那哪符合她青帮教父的身份呐……
“哎哟!还是个辣妹子。”那光头提着酒瓶子,一ρi股坐到了鸟子精和李果对面的茶几上:“我就喜欢辣妹子。”
说着,还看向了莫愁,眼神里的流光溢彩连他那副傻Ъ呼呼的墨镜都抵挡不住:“还有个漂亮小秧子。”
“这样吧!”那光头用手指了指鸟子精莫愁还有刚刚准备往起爬的老虎姐姐:“你们三个,加上那个爆我兄弟头的小娘们,来我们包厢喝几杯,这事就算了。不然……”
他的不然一出口,他手下一个马仔突然起身,朝茶几上猛Сhā上了一把弹簧刀,看上去倒是杀气十足。
“你们觉得呢?”那光头说话间,伸出手想摸鸟子精的脸。
鸟子精抱着手坐在那,满脸微笑。
而李果突然伸手抓住了那光头的手:“兄弟,差不多就行了。”
果然不出李果所料,在李果说完这句话之后,那光头突然暴起,一脚踹向李果:“你他妈算哪根葱……你……哎哟……”
他的脚,直接被李果的另外一直手给接了下来,并顺势往一边扭着:“你该庆幸你刚才没摸到她的脸。”
身残志坚在一边连连附和:“对的对的,就是这样的。”
而这时齐英杰走过来朝李果一鞠躬:“总裁……给你惹麻烦了。”
李果摇摇头,放下了那光头的脚,然后站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住了那光头的后脑勺,用力地往下一按,直接把那浑身腱子肉的家伙按得跪倒在地:“我主张和平解决。”
而那些光头小弟们,一见自己老大被人一招制服,纷纷掏出家伙,眼看一场械斗即将展开。坐在李果旁边的梁辛无奈地摇摇头,点上一根烟,然后慢慢从自己风衣地掏出了两把贝瑞塔92,双臂一展:“谁再动动看看。”
然后极为温柔看了一眼老虎姐姐:“你没事吧……”
李果看到这一幕,差点没绷住笑……这招太做作了吧……
手枪……在中国这个连菜刀都要实名制购买的地方,实在是太过于稀缺,所以每个见到它的人,就好像见到了鬼似的,怀疑但是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李果渐渐松开了那光头,并帮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干什么,有个度就好。”
而接着,莫愁在剑匣里摸索了半天,然后递给李果一个小布包:“是小新的妈妈放在我这里的,说这种时候可以用到。”
李果好奇的接过布包,打开之后,赫然就是房东姐姐的铂金大枪……还打着她名字的钢印……以及那一行以色列军事工业公司赠的小标签……
“李总,尊贵的象征啊!”梁辛看着那把传说中和黄金ak一样尊贵的铂金沙鹰,眼睛放光:“这枪买都买不到。”
李果呵呵一笑:“其实我没用过……”
虽然话虽这么说,可李果和梁辛两个人的表现实在是过于让人惊悚了。特别是刚开始还是准备逗他们玩的陈琦,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先不说那个比自己这个小老板要牛逼许多的齐英杰叫李果为总裁,单单说李果和梁辛的三把枪,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这可不只是靠钱就能搞到的东西。
现在陈琦的肠子都快悔地化脓了……恨不得猛抽自己四十多个大嘴巴子……
而老虎姐姐则一直眯着眼睛看着莫愁,然后凑到鸟子精的耳边小声说道:“这个小姑娘是谁?太漂亮了……”
鸟子精叹了口气:“李果的未婚妻呗……我只是个小妾。”
老虎姐姐浑身巨颤,然后情不自禁的离李果远了一点,然后兀自自言自语:“豪门深似海……深似海啊!”
而此时,包房门口突然露出了一张脸,一个颇为俊俏的少女的脸:“新年快乐……”
李果回头一看,赫然是入春……
而在入春进屋之后,她身后居然还跟着张大雷和红红,以及为数不少的黑西服黑墨镜,整齐划一,丝毫不乱。
“总裁……”红红颇为尴尬:“这种事情,你只要一个电话就好了。”
李果吐了吐舌头:“你怎么来了?”
“拜年……这是老传统……”红红摸了摸额头:“还有事情跟你汇报……总裁,估计你要提前上任了。”
红红说完,朝下面扫视了一圈,然后挥挥手:“先把这些垃圾带走,带去报案,然后通知我们所有名下的报纸,从明天开始,大幅度报道扫黄打黑。”
李果一愣……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身为黑社会,最重要的收入之一还是Se情业。却偏偏去扫黄打黑……
“其实这间ktv,是大雷的产业。”红红指了指张大雷:“我们就在楼上。”
而入春则蹦蹦跳跳地蹦到李果面前:“我要红包!”
李果一摊手:“木有……”
“这个烂摊子怎么办?”李果把红红拉到了一边:“以后我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了。”
红红回过头看了一眼那帮不约而同都在看着李果的人们,然后默默地摇摇头:“总裁,你必须得用最快的速度适应自己的身份。”
李果深深地看了一眼鸟子精,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我尽量。”
“那……总裁,在节后的青红盛典之前,需不需要我给你指派个专业的老师?”红红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正在自顾自唱着“看到蟑螂我不怕不怕了”的入春:“她。”
李果一愣,连连摆手:“算了……”
先不说红红嘴里这个“专业的”老师的含金量到底有多高,要让这小丫头片子来教李果李大爷……可以说是礼仪课,那李果他那过世许久的爷爷,估计都得半夜托梦给果爸,让他每天揍一顿李果。
李果不是不会装……而是他深切的觉得那样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再加上从小到大他都过惯了最最普通最最底层劳动人民的生活。对那些趾高气扬的衣着光鲜的人有一种莫名的隔阂感。说句不好听的,李果就是一个骚包的土鳖,长到这么大,他除了肯德基麦当劳之外就没吃过西餐,而除了吉野家和房东姐姐亲手做的之外就没吃过其他日本料理。当然,华贵的兰州料理他倒是经常吃,还正是因此认识了越接触越觉得可爱的房东姐姐以及心肝宝贝小新妹纸。
不过……李果始终吃不惯沙县,这也直接造成他没办法唱响那曲忠诚的赞歌。
当然了,现在即使李果有机会吃西餐甚至包下整间最高档的西餐厅一个人吃,他也根本不会去……毕竟食不下咽,何必为难自己赶那个潮流。
再说了,以李果现在的身份,别说他不吃西餐,就算他不会自己吃饭,照样有大把大把的人双膝跪地地求着请他去各种地方风流快活。
“什么时候青红宴什么时候开始?”李果还真是第一次主动问起了这方面的事,平时的他几乎就没关注过这方面的事:“不是说要在元宵之后么?”
“没办法,你这次的手笔太大了,朱老六有点沉不住气。”红红揉了揉鼻子:“所以朱福水就提议把这事提前,两边互相也好有个交代。”
“为什么要交代……这不都势成水火了么?”李果诧异地问着:“干点什么事还要互相通报啊?”
这时,鸟子精突然从一旁蹭过了一个脑袋:“这就是规矩。两边都是有头有脸的,可不能跟那帮街头混混抢地皮似的打来打去了。现在大家都是集团化企业化规模化现代化,更不能任着性子胡来,反正你去看看他们那边玩什么花就对了,水来土掩的事。朱家也不就是有钱一点么,你以为全世界都跟天朝一样笑贫不笑娼啊?”
李果点着头,而红红则一脸惊奇地看着鸟子精,然后侧过脸小声问李果:“这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对内部地事了解的这么清楚?”
是董事长……李果看了一眼鸟子精,心里都乐爆了花,可是脸上却不能露出任何奇怪的表情,只是默默地摇摇头:“她是鸟二帮我找的顾问。”щЁлхīлɡě。
“鸟二?”红红一愣,旋即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上峰?果然她还是厉害,自己去度假了都能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
鸟子精用力地掐了掐李果的ρi股肉,然后一脸乖巧的笑容看着红红:“叔叔多多关照,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李果的贴身女秘书了。”
贴身……这两个字被鸟子精咬得极重,并有意无意地朝李果那么媚眼如丝了一下,聪明都快秃顶的红红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稍一顿首,然后抬眼看了看表:“后天下午六点,我去接你回北京,初六就是青红宴了。”
说着他又看了看旁边的鸟子精:“我们好像见过……”
“没有,没有……”鸟子精一愣,连连摆手,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副大蛤蟆镜带了起来:“你认错人了。”
而这时一脸凶相,把全场震撼的连唱歌都不自在的张大雷笑眯眯的像条藏獒似的走到了李果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鸟子精:“哎哟!辣妹子,冤家路窄啊!”
“你们认识?”红红在鸟子精和张大雷之间扫视了两圈:“你觉得她像不像……像不像八爷家摆着的那幅遗照上的女人?”
“认识倒也认识,不就年会那天突然跑到会场的疯姑娘么,把我踹晕在方向盘上那个,还是你陪我去的医院。不过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还真觉得她和那照片上的人挺像。”张大雷顿了顿:“什么像,简直他妈妈的一模一样……”
李果和鸟子精也同样是一脸的雾水,几乎同时开口发问道:“什么?”
“这个这个……”入春突然把手上的麦克风往一边正咬着手指头眼馋人家唱歌的莫愁手里一塞,并从自己的小提包里摸出手机,点开放到李果面前:“是张遗照,我看那女的漂亮,就从叔公那偷Pāi的。”
李果和鸟子精把头凑过去……然后赫然发现手机屏幕上一张板板整整的鸟子精的黑白照片,正面带着似春风化雨般的忧愁,而那照片前面豁然顶着一对电子蜡烛……
“我擦……”鸟子精当场脸色就绿了:“妈的……”
骂完之后,她咬着牙抬头看了一眼李果,并小声说道:“我饶不了他。”
至于李果,他只是像放屁似的噗噗忍着笑,生怕笑容太过明显而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方向把鸟子精给激怒,脸上彰显着一副闷骚的景致。
幸好,鸟子精的难看脸色转瞬即逝,等正过脸的时候,她演技极好地换成了一副叹为观止的样子,并惊诧地说道:“真的是太像了……这个人是谁?”
是妈逼……是妈逼啊……鸟子精的心都在颤抖,对于她来说,这种戏码的戏是世界上最难演的,毕竟要让任何一个人指着自己的遗照问这人是谁,那压力都是嗷嗷的,就算是奥斯卡加金鸡百花三料影帝,照样得声音发干,肝发颤……
“八爷经常说,这个女人是她见过最有味道,也最有能力的女人。”红红眉毛抬了抬:“不过差不多一个世纪前的人了,要还活着,估计都成精了。”
咬着一根棒棒糖的李果,一听这话,直接把棒棒糖整根咬碎,发出响亮的咔嚓咔嚓声。而鸟子精则朝他翻了个白眼,用手玩命地戳着李果的ρi股……
“总裁,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后天我来接你们。”红红显然是看到了鸟子精和李果的亲密小动作,他也就识相的不再过多打扰:“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李果摸了摸下巴:“估计不用你接,我们自己回去就好了。”
“好的。”红红丝毫没有任何和李果相悖的话,李果提出要自己回去之后,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而就在红红张大雷还有入春刚走到门口的时候,ktv包厢里突然传来一阵恐怖且凄厉到了一定境界的超级女声,正在唱着一首根本听不出来调子的歌……
那声音把ktv音响后头的红灯都给直接唱亮了,而且更恐怖的事情是……那声音居然让李果产生了一种力透纸背的错觉,新华字典那么厚的纸……
在此刻ktv的隔音墙已经阻止不了莫愁了、ktv的屋顶也已经阻止不了莫愁了、甚至整个人类乃至整个世界都阻止不了莫愁了。她的声音就好像是从地球戳出去的高速火箭,直接刺破了苍穹、贯穿的时空。
可关键的问题还在于,五音不全的人根本不会知道自己其实是五音不全。更关键的问题在于,莫愁唱歌会下意识的带上她那强横无匹的精神力,而她的精神力里都是包裹着剑气的……
虽然这一次莫愁并没有发动那种可以震碎路灯,甚至唤醒小葵的杀手级歌声。但是很显然,用她本来声音唱出来的歌俨然就是对世界规则的一种挑战……
在场的人,谁能想到如此一个漂亮到浑然天成的姑娘,居然会有一副这么鬼斧神工的好嗓子……
抵抗力弱一点的,鼻涕口水当场就流出来了……再弱一点的,俨然呈现出一种白眼球上翻的羊癫疯发病状,神态狰狞可怖……
李果还好,许是有了抵抗力,但是鸟子精六识灵敏啊!她一听这声音就崩溃了……眼睛赤红,二话不说的就从六楼上跳了下去。可即使这么大的动作都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发现她,可想而知莫愁的影响力有多么大……
李果是有良心的。是的!他是有良心的。
人的良心就好像是一个城市的下水道,必须得有,但是这并不需要谁或者谁谁的注意和夸奖,直到狂风暴雨骤然下他个几小时。这时候下水道的重要性其实就和人的良心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所以李果二话不说,一把走到莫愁身边,劈手夺过正唱《十送红军》唱得正入迷的莫愁手中的麦克风,并一把把她攥在了怀里,然后用力地把莫愁给按到了自己的胸口上……
投入的莫愁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只是觉得李果突然袭击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可又十分享受这种被紧紧拥抱的感觉,所以她也就索性不要脸了,居然破天荒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紧紧地搂住了李果的腰……
而此刻李果不停给屋子里刚被洗脑的那些人还没有缓过劲地人使着眼神,示意他们赶紧运功疗伤……
不过包括机灵的老虎姐姐在内,都依然是那副死呆呆的样子,经久不衰……
“完了……”李果一脸死灰,因为他发现刚走到门口的红红和入春那帮人也是同样的表情,所以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莫愁把人家的脑子给烧掉了……
巨额赔偿……外加一辈子生活在愧疚中。这是李果现在脑子里一直打转着的东西……然后绕着绕着,李果就近乎悲切了……
“相……相公。抱紧……紧一点……”
怀里的莫愁还在撒娇。这更是让李果挣扎在道德的天平上摇摇欲坠……
可这时,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回魂似的高亢喘息……然后一个接一个的人都渐渐地回过了神。房间里一片寂静,只剩下大屏幕上兀自在过着字幕……音响都被莫愁刚才的高音给烧得发出了焦糊味。
“我好像被雷劈了……”老虎姐姐揉着自己的脑袋:“头好疼……”
梁辛是第二个从噩梦中清醒过来的:“我又没喝酒……”
看到周围人丝毫没有察觉,但是明显留下了后遗症的样子,李果连忙揽住莫愁匆匆告辞……开始时老虎姐姐还想多留李果一下,可最终她的脑袋疼得欲仙欲死,所以留着留着,她索性也就跟李果一同上路了。而老虎姐姐走,那个一直暗恋她的梁辛当然也得跟着走,这么一来,几乎是主角的几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人,不是在捶足顿胸就是在按着脑袋呻吟……反正没有一个看上是舒坦的。而且陈琦俨然就是脸色雪白,因为刚才那个齐英杰走的时候,冷不丁威胁他,说要让他三个月内破产……
而这一切的原因,大概只是因为齐英杰想拍拍李果的马屁……
“你们没事吧?”李果走到停车场,问着脸色很不好看的红红和老虎姐姐:“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刚才我就好像被钢钉钉穿了一样。”红红从他的车上摸出一瓶红牛一口干掉:“不行了,我得快点回去休息……总裁,等你好消息。”
目送红红一行人六部车晃晃悠悠的离开,李果顺手拍了一下莫愁的ρi股:“你又闯祸了。”
莫愁吐了吐舌头:“相公……人家知错了嘛……”
你哪有一点知错的样子……李果打量着满脸红光的莫愁,颇为无奈地摇摇头。这姑娘愈发的操蛋了,刚来的时候还是个土兮兮的乡下小姑娘,现在都学会恃宠而骄了。这再让她跟鸟子精房东姐姐这帮人混在一起,以后李果就没好日子了……
而这时鸟子精时提着一兜子煎饼,嘴上还叼着一个,慢慢地晃悠到了李果的车前,朝里头看了看:“哟!还有一对金童玉女睡里头呢?”
李果点点头:“莫愁太猛了……”
鸟子精点点头:“那歌唱的,要能上春晚,中国人口膨胀问题就瞬间解决了。吃不吃煎饼,味道不错。”
李果顺手接过了一个,三口两口吃完:“准备一下,我们要回去了。”
鸟子精一愣:“回哪?”
“你今天没在旁边是么?”李果拧了拧鸟子精的鼻子:“回去看雪姐姐。”
鸟子精摸着下巴,眼神中射出道道精光:“据说用龙鳞泡酒,能治阳痿。”
李果一愣,黑着脸转身上了车:“你连雪姐姐都不放过么?”
鸟子精晃着手指头:“人家不都是为你……你这样下去,迟早有硬不起来的那一天的。”
李果咬着牙,扭头看着笑得咯咯响的莫愁,揉了揉鼻子:“你学坏了……”
“不行!”鸟子爹用力地一拍车窗:“最少也得在这跟我等到大年十五。”
“你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鸟子精一抹鼻子,浑身肌肉高高隆起:“你倒是拦我啊!”
李果在旁边猛地横过了手,在鸟子精面前晃了晃:“过了过了……演得太过了。”
鸟子精扭头看着李果:“是肌肉这个环节么?”
鸟子爹这时却极为娘炮地撩了一下头发,然后慢慢从脸上揭下一层不断变换着颜色的脸谱,脸谱揭下之后,那像模像样的鸟子爹豁然变成了莫愁。
“这是那天我从你那个心肝老姐姐身上偷的,太神奇了。”鸟子精指着莫愁手上的那个面具:“好像还能反复使用。”
“而且还有股淡淡的香味。”莫愁连连点头:“很像花的味道。”
李果看到她俩马上要把话题转移到什么香水比较好、什么香水不过敏这个环节上了,他连忙回头看了一眼正睡得香甜的老虎姐姐和梁辛,见他们俩短时间内应该是醒不过来。李果索性就把车停在了一边,清了清嗓子:“你们两个认真一点,我估计鸟叔不会放鸟子精走。他有点变态,好像畸形恋女。得想个办法,这次搞什么青红宴,身边没鸟儿的话,我有点虚。”
“呸,你还是关注你那小新畸形恋父的问题吧!”鸟子精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反正他让不让我也得跟你回去,他们能舍得把六岁的我扔去闯荡天下,我还不能让他们俩单独单独吃汤圆么。”
鸟子精越说越兴奋,说到最后俨然摆出了一副头摇尾巴晃的得意姿态,俨然就好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女在向自己男朋友吹牛逼说:你就尽情的玩我,反正我爸也管不到我,被他知道也没什么关系。
可大家猜怎么着,通常说这种话的姑娘都面临着长达五年或者十年的门禁,而她那个看似风骚霹雳打遍周边中小学无敌手的男友大多都会以重伤或者颅内出血留院观察半年以上。
所以李果虽然还没有这种“家里有适龄女儿”的烦恼,但是他却本能的可以感同身受到鸟子爹的感觉。鸟子精再嘴硬,估计绝对没有鸟子爹的拳头硬,毕竟一个可以达到第一宇宙速度的成年男子,李果实在是没有把握能防御他三秒以上……
毕竟这可是二十多倍的音速啊!就算用这速度随便在哪扔下一块十斤的重的红砖,那落地时的威力都绝对超过了扔在广岛的那颗原子弹,李果实在想象不到自己以这种速度坠地的时候,湛卢给他的绝对防御能不能真正的防御的住。
“不……我觉得你还是得好好说。”李果傻乎乎地摸着自己没有胡子的下巴,就好像关二哥在那摸须沉思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窗外。
“那除了硬来,还能怎么办?”李果想了一会:“好好说不行么?”
“怕是不行,我爸那人,吃硬不吃软。你越软他越跟你来横的,碰到玩命的,他当场就是萎了。”鸟子精眼神深邃:“就好像他都不敢跟你那只小猫他妈顶嘴一样。要说真打,我爸不会差她到哪去,可他就是不敢。”
李果了然似的点点头,重新发动了汽车:“我可不去玩命,到时候你自己来。”
鸟子精一听李果这么说,当场就不乐意了,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哦!你就这点出息,你能为这个为那个把命都豁出去,现在就连句话都不敢帮我说?”
“姐姐,你搞清楚一点。那是你爸,你以为那是谁呢?再着说了……”李果顿了顿:“我跟你爸玩命,你站哪边?”
“我卖花生瓜子爆米花。”鸟子精想也没想,直接脱口而出:“反正你打不过我爸,我爸也不敢弄死你。”
莫愁坐在鸟子精腿上,吃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满脸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敢弄死相公?”
鸟子精撇了撇嘴:“就凭我妈爱他爹爱的那么死去活来的样,我爸要把李果给弄死了,先不说别人,光我妈就能生吃了我爸。你瞅瞅你瞅瞅,这复杂的男女关系。说实话,我妈要是没跟李果他爸发生点什么,我把脑袋都砍了去。合辙一算,李果,你真得叫我姐姐。然后哪天你再一喝醉,把我给捅了,我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怀孕了,那这就是一出伦理大悲剧,都能赶上雷雨了。”
说着鸟子精还一脸天真无邪地点着自己的下巴:“你要哪天真向我提出那方面的要求,我该怎么办哎……莫愁,咱们来演示一下,你来演李果。”
莫愁连声答应,并带上了那个看上去挺可怕的面具。不过那个面具在带上的一瞬间,第二个李果赫然出现在鸟子精的脸。
而李果从始至终一句话没说,只是眼神怪怪地看了一眼玩得正开心的鸟子精和莫愁。
“我要跟你那个!”莫愁扮演的李果突然扭过身子,捏住了鸟子精的下巴:“快点,我等不及了!”
李果一个急刹……然后猛地扭头,揪住自己的头发:“求求你们,不要再玩了!”
鸟子精一手抱着莫愁的腰,一手朝李果挥了挥手:“滚。”
“那你们要玩也行……”李果都快崩溃了:“能别把我演得像个变态么……”
莫愁扮演的李果愣了愣:“那……相公,你平时都是这样的啊!”
李果的心在滴血……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莫愁心里的形象到底扭曲成了什么样子,他敢拍着胸脯打着包票,双手高举着向老天爷发誓,自己从来没有对莫愁说过哪怕半句刚才那种只有嫖客才能说的出来的话。如果有一点是假的,李果心甘情愿被琥珀咬掉那个……
“别理他。”鸟子精用脚踢了踢李果,然后眼神突然一变,变得害羞婉转且充满初恋般的懵懂甜蜜,她愣愣地看着莫愁扮演的李果:“你……你想跟我哪个?”
李果被鸟子精香滑糯湿的声音给弄得浑身一哆嗦,汗毛都竖起了一大半,他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开门下了车:“我去抽根烟……”
李果站在寒风嗖嗖的国道上,在抽烟无聊环顾四周的时候,他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奇怪感觉,这种感觉以前都很少出现,是那种有人在耳边轻叫自己名字的感觉。小时候在树下乘凉的时候,听老人们说,如果晚上一个人在外面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千万不要回答。有说那是找替身的野鬼,也有说那是想吃人的妖精。虽然答案千奇百怪,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别回应!”身残志坚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是锁妖塔那个骚货!它在锁定你的位置。”
李果一愣:“锁定我的位置?难道它不知道?”
“借神通一用。”身残志坚随便打了个招呼,然后突然变成了人形出现在了李果面前,并向李果伸出手:“来根烟。”
“我说,你好歹经过我同意再‘借神通一用’行么……魂都被你吓掉了。”李果一边数落身残志坚一边递烟给他:“你刚才那话到底什么意思?”
“很简单嘛!”身残志坚像个小流氓似的吸着烟:“它每天午夜的时候都是精神最好的时候,然后它又想你嘛!那想你怎么办呢?只能借着和你曾经的联系来当桥梁呼唤你。你以为找个人那么好找啊!锁妖塔又不会人肉搜索。只能用这么原始的方法找人,你只要一回应它,它就会顺着你的精神力摸索过来了。到时候你就别后悔。”
“有没有你说的这么恐怖啊?”李果看着身残志坚满脸阴郁的表情:“你说的也太邪门了,什么话从你嘴里一过,就让人毛骨悚然了。”
身残志坚不屑地看了一眼李果:“你知道锁妖塔找你干什么的么?”
“不知道,反正不会是坏事吧?”李果摸了摸自己胸口:“毕竟和我相处了那么多年。”
身残志坚把烟头捏得扁扁的,然后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接着吹了口烟,喷了李果一头一脸:“想象总是美好,现实充满残酷。小塔塔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它召唤你的目的,是为了你身上的灵力。当然,我也是为了你身上的灵力,不过我能帮你打怪练级穿装备……”
“你要不要说的这么直接……”李果摸了摸脑袋:“还说什么珍贵的友谊,你个嘴说出来的话,那都是纯纯的罗圈屁。你跟锁妖塔消耗的能量,谁多一点。”
“当然是它,你想想,那么大的一个家伙,得需要多少灵力啊!你说是吧!它一个小时的吸收的灵力都够我用四十五分钟了。”身残志坚说完之后,世界陡然沉默……
“我算算啊……”身残志坚装模作样地扳着手指:“哎也……好像不对啊!”
李果扔下烟头,满脸不屑的嘲笑:“你以为你是张小花啊!高考数学二十六分。想排除异己就直说好么,绕这么大个圈子,把我还吓一跳,最后你自己算错了。上车了,下次骗人得把数算好。”
“不……少年,你得听我解释。”身残志坚屁颠屁颠地跟在李果的身后:“我跟它区别很大啊少年,我是生活必需品,它是奢侈品啊少年……喂,哎呀!我的脚扭了。我靠……你也等我一下啊!老夫怕黑哎……”
身残志坚苦苦嚎叫无果,最终只能变回剑把子回到了李果的身上,并从他的羽绒服里发出闷闷的古怪声响:“你说!你说!你到底要我还是要那个小骚货!”
李果耸耸肩:“等看情况了,万一锁妖塔是个万中无一的超级武器而且还是个绝世妖娆的大美女,你说我选你选它?”
身残志坚停顿了一下:“这么一想,我确实没什么作用了。不过少年,我给你个小提示,你可以在选它的时候,顺便也把我选上的。我不介意……我说真的……你看,你要把我扔了,第二天全世界的政府主页甚至美国fbi的内网上都会出现你的巨幅祼照。这不是威胁,重复一次,这不是威胁。”
“我回去给你订一个月的现代兵器,冷兵器版。”李果不咸不淡地答了一句:“再加风云全集。”
“是马荣成签名版的么?”身残志坚忐忑地问着:“有精装绝世好剑的模型么?”
李果摸了摸下巴:“看你表现了。”
当是时,身残志坚陡然没了声音,甚至李果主动呼唤了两声,身残志坚也只是用正在闭关为理由,冷冷地拒绝了李果任何谈话要求。
这一下,李果的世界陡然清净了。没有了身残志坚的喋喋不休,李果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似乎多了一件让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于是李果哼起了歌……
可当他哼着歌打开车门的时候,李果的下巴骨差点粉碎性骨折……
因为车里的鸟子精正和扮演着李果的莫愁,用近似狂热的模样激吻着,莫愁的身子被顶在了车前的玻璃上,小脸憋的通红,而鸟子精的早已经伸到了莫愁的衣服里面,不停捏着莫愁的胸部……
“不许动!”李果大喊一声:“那是我的……”
被李果这么一惊吓,鸟子精和莫愁突然腾的一下弹了起来,两个人居然都显出一副不知所措的迷茫样,脸皮厚度惊人的鸟子精居然破天荒地脸红了起来,而且眼睛上居然蒙上了一层水雾……
李果就这么保持站在门口的姿势足足有一分多钟,然后他默默地坐回车上:“在车里会窒息昏迷的……”
鸟子精没有说话,而莫愁则蹭到了一边,低着头小声说道:“她……她只是想知道相公是怎么亲……亲莫愁的……”
李果咳嗽了一声:“我什么都没看见……”
“哦……”李果随口应了一声,然后默默地发动汽车,继续赶路……
这种事情……李果真的没办法发表任何言论,虽然真的是蛮刺激的……但是,李果绝对不鼓励同性恋这种奇怪的生物出现在自己身边,特别是莫愁这种乖乖的小姑娘。至于鸟子精,她继续当她貌美如花的傻大姐或许更好……
“李果……”鸟子精突然低声说了一句:“你真的是那样亲莫愁的么……”
李果一愣,既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莫愁也点点头,摇着李果的手臂:“相公,莫愁……莫愁不是有意的……只是觉得她也是个女子……便……哎呀……”
“这个……其实严格说起来。”李果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接吻是很不卫生的……会传染乙型肝炎和各种寄生虫,从卫生学角度来说,这是不值得提倡的……”
鸟子精听完,呸了一声,然后小声的在莫愁的耳边哔哔哔哔说个不停,而莫愁则一边点头一边摇头,时不时地拒绝然后时不时地点头同意……
“对了,这金童玉女怎么办?”鸟子精很迅速的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虽然看上去还有些脸红,可至少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少女般的神色,只是指着后座上从始至终都在睡觉的老虎姐姐和梁辛:“直接扔在这么?”
李果沉思了一阵……幸好他还是认识老虎姐姐家,所以他立刻转道沉默无声地把老虎姐姐和梁辛带到了老虎姐的家。
出门迎接的,赫然是老虎姐姐那个看上去很凶残暴虐但是实际上已经吃斋念佛快三十年的唐爸爸。他看到自己女儿和一个外形俊朗并且身上带着一股子肃杀气质的男子双双喝醉之后,显现出来的居然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莫名的喜兴,并把唐妈妈都从床上拖了起来,让她来看自家女儿的新男友……
李果十分汗颜……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毕竟那老两口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任何话,他们一心在为自己这个同性恋的女儿找到了男朋友而欢欣鼓舞,并连夜打扫房间换新被子。然后任由李果亲眼目睹老虎姐姐和梁辛被塞进了一个被窝……
“我是不是干了什么蠢事?”李果在回来的路上,显得心事重重:“好像很蠢……”
鸟子精咬着嘴唇,想了想:“你喜欢你那同学?”
“别乱吃醋好么?”李果一看鸟子精的表情,就已经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我又不是推土机,只要见个漂亮姑娘都要上……我不好色……咳……”
“这话也亏你说的出口。”鸟子精说着,眼睛眯了眯,突然把自己的上衣往上撩开。
而李果的眼睛第一时间就瞄上了某个隆起部位……
“看着没。”放下衣服的鸟子精回头拍了拍莫愁:“他还有脸说自己不好色。”
“这是本能……本能而已。”李果当真是羞愧了,居然又被鸟子精摆了一道,她衣服下面明显还有一件运动背心嘛……狗屁都没看见。
莫愁叹了口气:“书上说,男人不能用诺基亚,要用苹果。用苹果的男人每天晚上都得回家充电。这比较保险。”
李果一路上就这么被鸟子精和莫愁来回挤兑着,直到三人进入了家门……
而接下来……
“不行!”正在和小葵下象棋的鸟子爹用力地一拍茶几:“最少也得在这给我等到元宵节。”
李果愣了愣,侧头低声跟莫愁说:“我说什么来着……”
“你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鸟子精一抹鼻子,满脸戾气,不过这次她倒是没让自己充气变成肌肉女:“你倒是拦我啊!”
鸟子爹盯着李果看了看:“这小子哪点好,你至于不至于黏他黏成这样。”
“呵呵……”李果搓着手,满脸的微笑……
“我就是喜欢了,怎么样。哦!你们说抛弃我就抛弃我,一点义务没尽,现在突然出现就想享受权利么?”鸟子精二话不说地走到李果身边挽住了他的手:“我已经跟他上床了,年后打算要个孩子!”
“呵呵……”李果还是搓着手,但是立刻,他似乎觉得鸟子精的话有些不对,顿时脸色巨变:“什……什么……我没听清楚……”
“相公,她说年后要给你生个孩子。”莫愁一脸天真无邪:“加油!”
生你妈的蛋……你这是要坑死爹啊!鸟姐……你明知道我的老娘已经对我开后宫的事情深恶痛绝,你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爆出了惊天大八卦,乃这是要杀我的头啊……
李果眼波流转,肝胆巨颤。脸上的颜色由白转红由红又变成了白的,最后蜡黄蜡黄的,这还不是防冷涂得腊……
“假的。”正在看身残志坚的漫画书的鸟子妈突然冷声说道:“处都没破,还生孩子。”
鸟子精一愣:“你……你怎么知道?”
“你手上的那个朱砂痣,是守宫砂。蠢货。”鸟子妈微微抬起头:“你这种蠢货还能想点新奇的骗人方法么?”
鸟子精一愣,挽起自己的袖子,李果发现她手上当真有一块桃花瓣状的胭脂红印记,端的是一个嫣红绚丽。
“守宫砂……”鸟子精都愣了:“怎么会存在这种不符合科学的东西?”
鸟子妈这次连头都不抬了:“还有什么比你本身还不符合科学么?”
完美一击,大鸟完胜小鸟,小鸟三振出局……
“孩子要去哪就让她去嘛!”果爸这时候穿着一身中山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儿孙自有儿孙福……”
李果心中冷笑,亲爹……你嘴里的这个孩子可是比您大了最少两个甲子的……
“嗯……好……”鸟子妈的语气顿时温柔,然后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
“不行!我绝对不同意!”鸟子爹这次总算爷们了一把,一把扯过鸟子精:“老子说不许就是不许!”
“那就老规矩嘛!”果爸慢悠悠地走到鸟子爹面前,铺好棋盘:“下棋决胜负。”
鸟子爹当场就石化,然后缓了缓:“不行……”
而果爸摸了摸下巴,揪了揪睡在沙发上的巴豆的尾巴:“那就武力决定胜负。”
鸟子爹继续石化:“不行……”
“你要怎样?文斗你不来,武斗你不来。你到底想干什么?”果爸和李果用了同样的姿势捏了捏太阳|茓:“你这是自作孽……”
果爸突然举起手指:“李家第四十五代家主,奉李如水命,第四十三代守灵兽之子,板蓝根……不对,我不是家主了……”
说着,果爸突然看向了李果:“你倒是说话啊!”
李果突然从刚才鸟子精捏莫愁胸部的画面中惊醒过来:“啊?跟我说话?”
“你现在是家主,强行命令板蓝根跟你走,只要她自愿谁也无权干涉。”果爸不停地用胳膊肘撞着李果,并玩命地冲他挤眉弄眼。
可李果却愣了愣:“这不是以权谋私么……”
这次终于轮到果爸手足无措风中凌乱了,他用力地捏住了自己的额头:“怎么有这么蠢的儿子……李家家规里,没有不许以权谋私。”
而鸟子精却突然泪眼朦胧地看着果爸:“能让李果帮我改个名字么……我不要叫板蓝根……”
果爸想了想:“可以……只要你自己同意。”
李果抬头看了看鸟子精,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爹:“不是说她不是守灵兽么……”
果爸嗯了一声:“临时加一个就是了,他妈帮我拿家谱来。”
临时加……李果现在真的是大概知道为什么爷爷会把自己老爹逐出家门了……一个能肆无忌惮篡改家谱的人,似乎留着也没多大作用嘛……
而鸟子爹这时却突然站起身:“让她跟你儿子走也可以,但是你得保证,你儿子不会碰她一下!我不想我女儿和一个人类上床。”
鸟子精冷哼了一声:“你等着,今天晚上我就去跟他搞。在这不行,我就出去打野战。”
李果连连摆手:“你还没跟我商量……”
可偏偏这种乱成一团糟的时候,琥珀突然以小猫的形态出现在李果的肩膀上,打量了一下四周:“今天晚上他是我的。”
而这一句话刚出口,巴豆突然一身的煞气出现在李果的背后,并提着琥珀的尾巴把她倒提了起来:“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我……我……今……今天……他……我……”琥珀顿时语无伦次:“我睡他枕头边上……”
巴豆一听,又把琥珀放回了李果的肩膀:“不许跟李家男子有任何非正常的身体接触。不然我剃光你的毛。”
而由此……李果突然纳闷了,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这帮老一辈的守灵兽都严禁后代和李家后代发生超友谊的关系……而且似乎好像他们都是互相商量过,并达成了某种共识的……但是很明显,这些守灵兽的女儿们,都好像受到了某种特别的魔力所吸引……这让李果着实百思不得其解……
“你们玩不赢我。”果爸报臂而立,面色沉稳:“我跟你们赌一盘。一年内,最多一年内。”
李果颇为诧异:“什么一年内?”
可他的话现在显得非常渺小,鸟子爹豁然起身,朝果爸竖起一根手指头:“一瓶30年的茅台。”
而巴豆无所谓地摇摇头:“陪你一晚上。”
果爸断然摇头:“不要不要……换一个。”
巴豆想了想:“十斤猫屎咖啡。”
鸟子精表情忧郁:“我就值一瓶茅台……”
而正在李果肩膀上的琥珀却显得更加忧伤,并突然一个激灵:“屎……”
“好了好了……”李果轻轻摸着琥珀背上的毛:“你绝对比十斤屎值钱。”
琥珀不依不饶地撕扯着沙发上的一个靠垫,丝毫没有任何心情搭理李果。而鸟子精则只穿着三点式趴在地摊上做蛙泳状,满脸的自在。
“还是自己家舒服……舒服啊……”鸟子精肆无忌惮地撒着泼,恨不得直接上嘴去舔她地上那张价格昂贵的羊毛地毯:“万岁,脱离苦海咯。”
“小葵怎么安置……”李果用脚踢了踢鸟子精的ρi股:“她可是个大杀器。”
说着,李果还用眼睛瞟了瞟正由小新妹子带着参观浴缸的杀器小葵。说实话,李果当时回来的时候还真没打算带上她,毕竟就算她再可爱,可事实上她着实太过于危险了,一旦哪天她偷偷跑出去碰到了什么让她讨厌的事,那李果可不敢保证事情会朝哪个方向发展。
可偏偏这小乌龟妹子的特长就是哭,一旦有一丁点事不如她的愿,她就哭得稀里哗啦,而她这种天生天养的灵兽玄龟的眼泪,是可以引动天地灵气大聚集的,小葵又属水,所以她一哭,一大片地方就开始强降水……并直接导致内涝。
鸟子精说,自从有了小葵,冬天都不用去台北看雨了……
“相公不用怕,莫愁这段时间倒也没事,照顾她也是可以的,不过……”莫愁眯着眼睛看着李果捻动着手指头:“相公,莫愁想买个屁爱死屁三千……你看……”
“买!”李果一狠心一跺脚,当场就答应了莫愁。并在答应了莫愁之后,极为恶毒地看着鸟子:“你教的吧?”
“那是。”鸟子精一副趾高气扬的表情躺在地上,把自己的肚皮拍得砰砰响:“你老让我家小莫愁干这个干那个,这哪行?你得给报酬。”
而莫愁则嘟起嘴:“你起初称莫愁为大仙,现在倒是清爽,竟成了你家莫愁,莫愁是相公家的。”
李果懒得和鸟子精矫情这事,只是看了看表,感叹走时空通道的便利,真不敢想象十分钟前,李果还坐在老家的沙发上听着鸟子爹和鸟子妈还有果爸和巴豆的四国军棋大战,为的还是李果能不能在一个年之内Сhā掉琥珀和鸟子精……
这种话题,让内秀闷骚的李果如何招架?
所以他连忙拜托泪流满面的琥珀和他一起把时空通道扩到最大,并召唤小新妹子扩充精神力,让包括房东姐姐在内的所有人在一瞬间就传出了老宅子,并突然出现在鸟子精家的客厅。
至于李明雪,她没跟着回来,她还要去和她初恋家吃饭,顺带让她初恋的老婆自卑自卑。李果觉得这操行确实不好,可是却根本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来制止李明雪……毕竟,她是个没谱的姑姑,李果只是个老实的侄儿。
不过对于李明雪睡不着觉的事,李果始终认为,她那其实没什么毛病,而是抑郁了。三十多岁的单身女人嘛!总是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奇怪且复杂的想法,想多了,自然也就睡不着觉了,就跟崔永元似的。
“我去看看雪姐姐?”李果胡思乱想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划过了雪姐姐的那张脸,他翻了翻眼睛:“现在她应该在脱皮吧?”
“你有毛病啊?”鸟子精抬头骂了一句:“现在都快两点了,你明天去看不行啊?”
李果点点头,确实是觉得现在挺晚了。可身处好奇之中的李果怎么都觉得自己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就好像ρi股下头有一根针似的……
“你干什么呢?”鸟子精皱着眉头看着李果:“是拉屎没擦干净很痒痒么?”
李果摸了摸额头:“不行,今晚上不去看看,我觉得我睡不着觉……”
“滚吧滚吧!”鸟子精朝李果挥了挥手:“爱去哪去哪。”
莫愁这时突然站起身:“那,相公。莫愁陪你去……”
李果摆摆手:“她说只能让我一个人去……”
“真小气。”鸟子精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边,面朝地面:“不让去就不让去,反正都是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看就不看呗!”
莫愁倒是丝毫不以为意,只是一脸纯真的看着李果:“那……相公,莫愁送你去。”
李果看到莫愁的样子,实在觉得莫愁当真是无比聪明,别说人只是个乡下小姑娘,可事实上,在智商方面,莫愁有着绝对的优势,她显然充分利用了女人、特别是小女人的一切优势。等她真把李果送到了,李果难道会让她在门口等么……这显然是不会的嘛!这就叫曲线救国啊!曲线……
“算了算了。我自己去就好了。”李果摆摆手:“你送我去,等咱们落地。都能看见莫斯科红场了。”
说着,李果推开了窗户,并扭头冲着一直一个人默默看书的房东姐姐嘱咐了一声早点监督小新睡觉,然后就直接跳了下去。
“能耐不大,还学会不走寻常路了。”鸟子精撇了撇嘴:“真是骚气。”
莫愁则捂着自己的嘴,眼睛都笑成了一道下玄月:“是闷骚……”
而正在下坠的李果,在即将接触到地面的时候,突然一个传送,然后突然出现在了鸟子精的窗口……屋子里一圈人,都直愣愣地看着他。
“相公,是没带钥匙吗?”莫愁诧异地问李果:“你老早就不带钥匙了啊……”
李果脸蛋微红,佯装着咳嗽了两声:“没事没事……就是想提醒你们记得关窗户,一屋子的女人不安全……”
这显然是掩饰。什么安全不安全的,先不说鸟子精在这布置了几十个狙击手,就光是屋子里的这群所谓不安全的女人,想要颠覆一个中小型国家的政权那叫易如反掌,还安全……甚至连李果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找的太荒唐了……
所以他趁着莫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又一次地从楼上跳了下来……他暗自决定,如果再传回原地,他第三次就不穿了,直接让后脑勺和水泥地碰一下算了,装逼不成反蚀把米,这人可丢不起啊……
当然……李果这次并没有传回鸟子精的家,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并直接和叼着烟蹲在马桶上哼小曲的果爸打了个照面。
果爸和李果都是齐齐一愣,果爸的烟都被李果给吓得掉在了裤子上……
“小兔崽子……”果爸手忙脚乱的捡起烟头:“滚出去!”
李果哦了一声,灰头土脸地退出了房门,客厅里已经没人了,该睡觉的都去睡觉了,该玩老婆的也去玩老婆了,只剩下一抹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把客厅映射的蒙蒙亮。
“人啊!”身残志坚的叹息从李果的裤腰带上传来:“蠢不要紧。重要的是蠢的要有节制,像你这么肆无忌惮愚蠢着的人,我真的是很少看见。”
“有完没完……”李果失落地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点上了一根烟,神情仿佛是高考志愿只填了清华北大,但是成绩单一出发现自己连湖南第一师范这所好学校都没考上的高考生,落寞萧条。
“小兔崽子,走还不会就学人跑?”果爸这时从卫生间里邋里邋遢地走了出来,浑身上下没有不散发着邋遢的气味。毛绒兔子拖鞋,花格子睡衣,蓝条条ρi股上写着“运动”俩字的睡裤,花格子睡衣的一边衣角还被憋在睡裤里面,边走还边抓ρi股:“你敢不敢别玩中长途传送,就按部就班的一点一点来。万一哪天你一脑袋钻进女澡堂,你爹我还得去局子里捞你。”
李果十分无奈……只是用力地往沙发里靠了靠:“怎么不灵了……”
果爸伸手从还没收拾好的棋盘上拿起一粒小“卒子”,施施然朝棋盘相反的方向挥手一弹,那粒棋子瞬间在半空消失,但是只不过是零点零零一秒之后,这个小卒子准确地盖在了棋盘上老帅的位置上,不偏不倚,严丝合缝。
“靠……你怎么做到的?”李果眼睛突起,满脸惊愕:“这我也试过,几乎不可能啊……你到底藏了多少东西啊?”
果爸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也没多少,想学么?”
李果当然点头。
可果爸突然一扭身:“想也不教你,赶紧走人。元宵节记得回来吃饭。”
李果端得愕然……
而就在果爸刚进房门之后,身残志坚突然凌空飞了出来,并用一种神神秘秘的语气说道:“你爸不能教你。”
李果一愣:“为什么?”
“他被逐出家门了啊!”身残志坚说话时,语气居然无端显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并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愉快:“李家祖辈就你爸一个人被逐出家门了,除了在碰到一些特定的情况外,他不能出手,包括教你。不然就是有违祖训。”
李果拧着眉头:“这算个什么?”
“所以,老夫成了负责教导你成才的重要因素。”身残志坚绕着李果转了一圈:“来,跪下来亲大爷的脚,再叫三声干爹。干爹就教你。”
李果眉头一挑,顺手把身残志坚扔进了微波炉,然后拧开烤鸡按钮……
这一招是出鞘通过莫愁告诉李果的。说身残志坚之所以能说话能变成|人形,是由于他精神力的具象化,而微波炉的微薄刚好是身残志坚这个特殊精神波段的能量来源之一,硬充能时能阻断他一切的废话和逃跑,并严重扰乱他的感知,就像给一个人硬性灌下去三大碗鸡汤似的,虽然鸡汤很补,可三大碗油腻腻的鸡汤,放谁那都无福消受。所以一旦身残志坚犯贱,那把他扔进微波炉,小火或者高温来那么两分钟,他立刻就老实了。
果然,在微波炉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之后,李果把身残志坚从里头拿了出来,面带微笑得问着:“爽不?”
身残志坚在李果手上挣扎了一会,软软地飘了起来:“畜牲……”
“你太没有人性了……”身残志坚的声音都变了:“谁……谁告诉你这损招的!大爷废了丫!”
李果呵呵一笑:“你女朋友。”
“嗯……”身残志坚沉默了一阵,然后突然说道:“等着,看我回去不打死她。”
李果点点头:“我等着看你打死她。”
身残志坚又是一阵沉默:“我开个玩笑而已。”
而这时,果爸突然打开了房门,双手叉腰:“你们两个废话还有完没完了?你能看看几点了么?要走赶紧走,不走就速度睡觉!”
李果一愣,支支吾吾地说:“那个……我就走……就走……”
说完,李果直接晃进了空间隧道,而出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在从楼上下坠的途中……
“坑爹啊……”李果瞪着眼睛看着地面越来越近,现在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了,那种闭目等死的感觉突然出现在心中……
可偏偏这时身残志坚突然一个急刹车,勒住了李果的裤腰带让他直接悬停在了离地面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瞬间被勒住的感觉,让李果感觉到了一刹那的头晕目眩四肢麻木……
“少年,你看。大爷又救了你一命。”身残志坚把李果扔回到地面:“感谢我吧!膜拜我吧!”
李果捂着肚子坐在鸟子精楼下的台阶上,满脸痛苦:“你……你不干脆让我掉下去算了,那姿势多酷……哎哟……”
“很好。”身残志坚啐了李果一口:“你摔得四肢尽断脑浆崩裂更酷。”
李果揉了半天之后,才觉得疼痛差不多消失。可刚站起身一回头,就看见穿着露脐装小热裤的鸟子精拎着垃圾袋从电梯门里走出来,还吹着口哨。
鸟子精一见李果,当时就愣了:“你别告诉我,你从窗那跳下来之后就一直赖在这没走。”
李果苦涩地笑了笑:“这……这是有原因的……”
“怎么能有你这么蠢的人呢……”鸟子精上上下下打量着李果:“照你这样下去,下半辈子你就基本用不上手表了。”
李果一抹脸:“走了啊……”
这一次,李果实实在在地离开了这里,胡乱地钻进了一个奇怪的空间……等他出现之后,赫然一股香气扑鼻,打量四周发现自己居然在一个宽敞的大屋子里,而屋子的地板上散落着一地的女士衣物。
“快快……李果。”身残志坚突然低声叫着李果:“那件透透的!透透的小内裤!拿了就跑!快!”
李果一愣……刚想按照身残志坚的话去做,他突然感觉脖子上有一个冰凉的坚硬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的气管上,外带还有一个湿漉漉的胳膊。
“你怎么找到我的呢?”声音很轻,软软的气体打在李果的脖子上:“这就叫寻死吧?”
李果还未细想,二话不说直接又钻进了另外一个奇怪的空间……留下拿着女士剃毛刀的光ρi股百合一头问号地站在原地,然后吧嗒了一下嘴:“李家都是神经病。”
说完,她快速地收拾好地上的衣服,抱成一团走回了还是哗哗流水的卫生间……
“刚才那是什么?”莫名传到一个山洞里的李果气喘吁吁地问着:“要拿刀割我……”
身残志坚似乎也在沉默,直到李果叫了他第三声,他才堪堪回应:“是百合。奇怪了,你为什么会有和她联通的通路呢……如果是这样,她要找到你的话,易如反掌。这个通路是双向的。”
李果一愣:“什么?什么?”
“她到底要干什么?”身残志坚沉思着:“你难道不知道你和百合有双向通道?”
“什么双向通道?”李果一脸的天然无知:“这是什么意思?”
身残志坚恨铁不成钢的用剑柄戳了李果ρi股一下:“就是你和那个变态之间,有一个双向的传送门,她可以随时找到你,你也可以随时找到她。懂了么?这很不应该的,通常有这种东西的两个人,不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战友,就是可以把掬花交给对方的基友。可很显然,你们两个绝对不属于任何一种嘛!”
李果愣了愣:“你是说……”
头皮都麻了……李果真的是头皮都麻了。被身残志坚这么一说,他立刻感觉自己的处境似乎非常危险,百合可是立志要杀自己的……这个通道的存在,那也就是说,以后有李果的地方就会有那个变态?
“当然不是。”身残志坚在李果提出疑问之后完全否定了李果:“她可能不会用空间通道!”
李果挥挥手:“怎么可能……连我这菜鸟都会,她怎么可能不会。”
“在空间中行走,有三种办法,一种是被牵引,也就是我们说的召唤或被召唤。一种是直接撕开裂缝钻进去,也就是你的传送。还有一种是很诡异的阴影行走,这种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确切定义,会的人都不会让人发现……”身残志坚突然老气横秋了起来:“三种不能通吃,只能一种在身。百合显然是第三种,她没有跟踪人的能力!”
“哥哥?”
正在李果和身残志坚激烈地讨论着技术层面上的问题时,幽暗的巨大溶洞里突然传来一声柔弱的呼唤……这里的柔弱只是语调,并不是声音,因为这个声音大得足够把李果震得眼冒金星……
“雪姐姐?”李果顿时放弃了和身残志坚的废话,站起身四处看着:“你在哪?”
“在这。”溶洞里一出哗哗作响的水潭中,突然咕噜噜地冒起了泡泡,然后突然一下,有什么东西冲了出来,让水面直接炸开了花,淋得李果一头一脸。
而李果顺着那从水里出来的东西的影子看了过去,不由得把嘴巴长得巨大……
“哇……”
出水芙蓉?
别闹了,如果单单一句出水芙蓉就能形容现在出现在李果面前的东西,那这世界上所有搞文学创作的人都改行去考公务员好了。
温润的玉色,在莹莹水波纹中像一支夜光的白莲花。身上鳞片分明,皎洁的像是中秋节时的温软月色,明亮但不凄厉。而她的脸却又不是像漫画里那么充满杀气、更不像壁画上那么严肃刻板,反倒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慈祥。
李果曾经在树上看过有关于龙的记载,里面大多把龙描述成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圣物,或者是凶残无度的怪物。可当他真真正正用自己的眼睛感受到这种传说中的生物时,他觉得突然觉得自己从小完全就是被一群意淫的人骗大的。
龙须轻轻摆动,看上去细细软软的,眼神明亮而且充满着似水的温情,虽然不再是雪姐姐的样子,可这眼神,纵使李果老得连抽烟都能Сhā进自己鼻孔,也绝对不会忘记。
只不过……
这体积,稍微有些大了。
小葵的大,是属于那种铺天盖地的大,大的让人惊悚大的让人肝颤。而雪姐姐的大,却透着一种微妙的矛盾感。李果站在小白龙的面前,就好像是站在一根细长烟囱的底下,有一种仰望高山时的感觉。
可李果的潜意识,甚至从心眼世界里看,李果都只感觉自己对面是站着那个娇小玲珑,连笑容都透着羞涩和可爱的雪姐姐。
这种感觉和视觉上的错乱感,一度让李果有些分辨不出方向。
“哥哥?”雪姐姐震耳欲聋的温柔声音,轻轻飘到了李果的耳朵里:“你想摸摸我么?下一次要等到十年后了。”
原本仍然在兀自发愣的李果,突然被雪姐姐的声音从幻想中硬拽了出来,并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雪姐姐?”
李果尝试着问了一句。雪姐姐重重地点点头:“很漂亮对吧!”
李果连声应是,并伸出手摸到了雪姐姐的鳞片上。这鳞片的触感和小葵那一身的鳞片有着截然不同的触感,小葵的鳞片坚硬锋利。每一块鳞片上还有着一个天生的银灰色符文,一闪一闪的亮晶晶。
而雪姐姐的鳞片,就好像是高档玉器店里那用最高档的缅甸玉雕琢而成的玉观音似的,摸上去一丁点冰冷坚硬的感觉都没有,反而透着一种温热圆润的滑溜感。
但是……
李果在摸了一会之后,脑子里突然出现了鸟子精的那张脸,和她说的那句话“据说用龙鳞泡酒,能治阳痿”。
李果刚准备沉醉在美妙的触感里,被这么突兀的一句给冷不丁地吓了个激灵,顿时猛地缩回了手。
“哥哥……你怎么了?”也没见雪姐姐张嘴,但是巨大的声音就是从她的身上传了过来:“是不是我吓到你了?”
李果连连摆手,深呼吸了一口:“没你什么事……是我自己在吓自己……”
紧接着,李果仰起头:“你现在是脱皮前还是脱皮后啊?能变成|人形么?”
雪姐姐摇摇头,巨大的身体极为灵活地打了个转,并盘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以一种违反牛顿第一定律的姿势弯曲到了李果面前。
可……即使违反了自然规律,看上去却是那么的漂亮……
“我是被巫婆释了魔法的公主,你亲我一下。我就能变成|人。”雪姐姐的大眼睛直接把李果整个人映得清清楚楚,银白色的眸子看上去冰清玉洁。可声调和语气却无处不透着可爱:“快亲快亲……”
李果一愣,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踮起脚仰起头看着嘴比他人还大的雪姐姐,沉默了一阵,然后突然呵呵一笑:“这个桥段怎么这么熟……”
“青蛙王子。”雪姐姐羞涩地把巨大的脑袋偏向一边:“你真不配合……”
李果点点头,凑到了雪姐姐的鼻子尖前,用力地亲了一下:“你看,你也没变成|人……”
“咿?”雪姐姐突然昂起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李果:“不对啊!”
李果一愣:“什么不对?”
“你到底是不是哥哥本人?”雪姐姐巨大的脑袋又凑到了李果的面前,并闭起一直眼睛,盯住李果一通猛瞧:“我哥哥是很闷骚的……怎么可能这么爽快啊?”
李果啊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真的那么闷骚么?”
雪姐姐猛地点头:“真的……”
而李果揪住雪姐姐一根长长的,像是门帘似垂下的龙须往下拉了拉:“你也比平时可爱了。”
“哪……哪有……”雪姐姐这句口头禅依然没变:“只是能这么早见到哥哥,心情挺好的。我开始以为你会再晚上半个月呢。”
说完,雪姐姐顿了顿:“哥哥,你是怎么进来的?我的感觉一直锁定在洞口的,都没发现你进来。”
李果捏着自己的太阳|茓,说起来这事也很邪门。他知道这个地方的位置和方向,但是他根本没有来过,甚至连看都没看过,所以按照正常道理,他几乎是不可能一次性传送到雪姐姐面前。这个概率就好像一个人往臭水沟里扔了一块小石子,而这块小石子畅通无阻的被冲到了大海里,并准确无误地堵塞了俄罗斯战略核潜艇的发动机马达,直接造成了潜艇的失控,而潜艇失控之后沉入了马里亚纳海沟,并因为水压而解体,并发生了核爆炸,引起了超级海地地震,最终导致世界末日一样。几乎是不可想象……
至于这种几兆亿分之一的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发生在李果身上,他解释不了,身残志坚也解释不了。
再加上刚才突兀地传到了百合的家里……连续两次离奇的传送,这个概率就好像那个堵塞了俄罗斯核潜艇的石子,顺手还打爆美国潜艇的密封舱……
“嗯?哥哥,你已经可以时空跳跃了?”雪姐姐知道李果已经突飞猛进之后,显得十分十分的高兴:“太棒了!你又可以带着我到处玩了。”
李果吧唧一下嘴:“可……你这么厉害,你不会么?”
雪姐姐黯然地摇摇头:“当然不,这跟厉害不厉害没有关系,而是看天赋的。在这个世界上,能瞬间移动的人很少很少,而且能用的人,大部分都会在刚获得这个能力的时候迷失在时空里,一直跳跃直到饿死或者是渴死在哪个角落里。不过我相信哥哥是能用的,当年你可是用这一招的高手,高手中的高手,这个在你身上几乎可以算是本能。”
李果轻皱了一下眉头,迷失在时空的说法,身残志坚似乎也提出来过。这种跳跃其实是有成瘾性的,在空间里穿梭时,李果确实感觉到了一种类似……没有类似,但是完全说不上来的快感,就好像三天没抽烟的老烟枪突然捡到了一个芙蓉王的长烟头、就好像三十多岁的老处男在床上发现了一个光溜溜的美娇娘……
“可我为什么会突然到你身边?”李果倒吸一口凉气,抬头问着万事通小白龙:“这按道理是不可能的。”
“完全可能啊!”雪姐姐似乎有些扭捏:“我和你之间本来就有灵魂上的记号,就是你额头上那个印记。我可以凭这个认出你,如果一旦我没碰到你的话,那有一天你苏醒了的话,也可以凭这个找到我。”
李果一听,当时就是一颤……如果按照雪姐姐的理论,她和自己之间有着莫名的联系,那自己和百合不也……
这太恐怖了,李果非常非常不喜欢百合,甚至说是莫名的讨厌。即使她的名字是李然,即使她漂亮的像个高仿真的充气娃娃。李果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稍等我一下。”李果咬了咬牙,为了证明雪姐姐的话,李果决定再试一次……
说完,他深呼吸一口,沉思凝想。让自己完全以一种精神体的视觉模式来观看时间。这一次,他比平时看得更加真切和仔细,自己的面前豁然是有三个从来不发生变化,并离得他最近的空间裂缝。
两个是李果钻过的,一个是雪姐姐这里,而另外一个则直达百合的家……不过话说回来,百合的内衣裤真是性感,加起来估计都不到两寸布,而且房间也蛮漂亮的……
当然,在一通胡思乱想之后,李果怀着忐忑的心情钻进了第二个裂缝。
等他眼前恢复了平常视觉之后,他赫然发现自己又出现在了刚才的房间里。而这一次,地上没有了满地零碎的衣服,但是身穿着轻纱睡衣的百合却直接跟李果来了个面对面,两个人的距离绝对不超过十厘米,李果甚至感觉百合的胸部都顶在了自己肚子上。
原来她个子这么矮……这是李果的第一个念头。
但是紧接着的第二个念头,李果就开始觉得自己是个大傻Ъ了……这种时候就应该带上莫愁和雪姐姐过来降妖除魔嘛!自己过来送死算什么事……
百合手上正端着一碗黄瓜片,脸上也已经贴了不少,在看到李果出现的一瞬间,她眼睛一眯,左手一扬。屋子周围顿时被一圈浓厚的黑雾所包围了起来。这黑雾直接切断了李果的逃跑路线,把他所有的空间裂缝全部堵死,就算李果传送,也最多只能在这个小屋子里打转撞墙。
“你要干什么……”李果后退一步,满脸敌意地盯着百合:“我……”
说到一半,李果就说不下去了。他现在唯一的冲动就是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蠢事干过不少,这么蠢的事,还当真是第一次发生。
李果这叫一个悔啊!这可算是他自己自投罗网……还能指望反派姐姐网开一面么……要百合真这么蠢,那她还当个屁反派。
而李果一摸口袋……身残志坚还没带……
“看来你对我念念不忘啊!”百合倒退几步,也是带着提防的神色靠到了沙发上:“来了,就别走了。”
果然……果然啊!李果因为自己猜中了结果,居然有一丝高兴的感觉……
“想吃点什么么?”百合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体透过轻纱被李果看了个干净,反而弯腰从冰箱里拿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快餐食品。
“这么丰盛,吃的上路饭么?”李果看着桌上一堆比如金锣火腿肠、午餐肉、沙丁鱼罐头、红豆罐头、牛肉罐头、速食年糕和速食鱼香肉丝盖饭时,居然觉得有些饿了……
这种反应不正常……李果暗自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因为除开最初时李果显得有些紧张之外,越往后他觉得百合的威胁越小,甚至有一种无端的亲切感。
这肯定是不正常的……
“嗯?不错啊!”百合皱眉头的样子显得有些凶,但是却出奇的不影响她的漂亮:“能抗得住精神腐蚀。”
李果咬了咬自己的舌头尖,好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深呼吸一口。显得很从容地坐到了沙发了另外一边:“其实我很讨厌你。”
“是么?”百合轻轻把腿放平在沙发上:“我也不喜欢你,给我支烟。”
李果揉了揉鼻子,扔给百合一根芙蓉王:“要杀要剐随便吧!”
百合突然一笑,转过身子朝李果趴近了一点。重重的大胸部,经由职业毛片鉴赏人李果同志坚定,最少是e.
“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百合的脸就凑在李果脸蛋三公分的地方,眼神里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你以为你现在就有资格死在我手上么?”
李果往沙发后头挪了挪,眼睛不经意地瞟了瞟百合的胸部,然后又瞟了瞟:“你又露点了……”
害怕,莫名的害怕。李果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本能告诉他,这种感觉就是害怕。这种感觉直接让李果的心跳加速、血压升高,并伴随一种难以名状的窒息感。
“你在害怕我?”百合几乎半透明的手指顺着李果的脖子上的大动脉滑动了两下:“告诉我啊!是不是在害怕我。”
“是……”冰凉的触感让李果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你离我远点行么……我知道我反抗不了你。”
李果不是莫愁,莫愁没有剑依然战斗力超高,可李果木有剑……他很落寞的。而且他刚才已经试过了,这黑雾似乎可以隔断精神力,无论李果怎么呼唤,和他心连心手拉手的几个好姐妹和好基友都没有回应。比如身残志坚、小新妹子、湛卢和莫愁……
“是么?”百合的笑容显得很假,假的让人看见就有一股寒气从头逼到脚:“我不打算杀你的,我只是会把你关在这里,一直关着,你可以看电视可以上网甚至可以操我,但是我不会让你走出去。”
李果头皮一麻……莫不是碰到变态了吧……
不过……她说的“操我”是什么意思?这听起来似乎蛮不错的,百合绝对比莫愁漂亮……而且奶那么大,手感百分之一百嗷嗷叫。
不过转瞬,李果头脑突然像被一把勺子在里头搅动了一下,一阵巨疼喷薄而出,但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这阵巨疼,李果这段时间都有经历,虽然身残志坚说这是锁妖塔在呼唤他,可李果始终认为可能是脑癌早期……
不过也幸亏这阵巨疼,原本被百合影响,差点就从了她的李果,突然之间无比清醒。眼睛也突然有神了起来:“不操!”
这个不操说得斩钉截铁,大有“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的王者霸气。
“居然有人能穿透的我屏蔽?”百合似乎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颇为玩味地看着李果:“看来你身边的高手还是不少。”
只是一座塔,你不用太担心。李果得意洋洋地朝百合示威似的看了一眼。
而百合只是轻轻一笑,突然一个翻身,躺倒在了李果的腿上:“看看是客场作战的厉害,还是我这主场的厉害。”
说完,百合双手一合,屋子里的黑雾顿时弥漫了起来,厚重的就好像一堵墙,一堵用金属铸造的厚墙。
这堵墙刚出现,李果的脑袋突然又是一疼……然后他连忙推了推百合的脑袋:“起来,不然我要生气了。”
百合一愣:“是不是真的呀?你生气?你生个我看看。”
李果呵呵一笑,摸了摸后脑勺:“还真生不起来……”
百合仰头看着李果傻乎乎的样子,突然笑出了声,然后又迅速地恢复了一副阴霾的样子。不过刚才那雨后初霁一般的笑容,当真是亮瞎了李果的狗眼,实在是太漂亮了……真的太漂亮了……
可这时,李果的脑袋里突然一阵阵的收音机调频似的兹啦声,然后身残志坚的声音突然出现:“喂喂,呼叫小Ъ呼叫小Ъ,这里是fm九十六点五,江西交通音乐广播,听到请回答。”
李果一愣……而身残志坚的声音陡然中断,然后又是一阵调频声:“喂喂,呼叫小Ъ呼叫小Ъ,这里是fm一零一点一,山东交通音乐之声,听到请回答。重复,听到请回答……”
李果在之后的两分钟里,接连不断地听到身残志坚在用各种调频广播呼叫李果,从北京一直到海南……
“我……我在……”李果实验性地回了一声。
然后那边突然一阵诡异的波动,身残志坚的声音陡然传来:“锁定成功,汽车人,出发!”
李果一阵蛋疼……
而在李果发呆的两分钟里,百合却以为李果终于被她给控制住了,慢慢地坐起身,用手指戳了戳李果的额头:“你以为你真的逃的掉?在死前有什么心愿?生个孩子什么的,我都可以满足你。”
“心愿……”李果一扭头:“放我走……”
百合神色大变,眉头紧锁:“你还有神智?”
李果哭笑着摊开手:“我像弱智么……”
李果当然不像弱智,即使他经常干一些只有弱智才能舍得干的蠢事,但是从严格定义上,李果真的不是弱智。大多时候,他还是挺聪明的,起码比一般人要聪明十五个百分点。
比如现在,他有种神奇的预感,预感身残志坚正在来的路上。也许是因为距离很远,也许是因为百合的干扰,这条路显得有些披荆斩棘了。但是李果坚信,身残志坚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斩碎星空、斩破苍穹来到李果的面前。
所以,果果现在要干的事,就是使出浑身解数来保命。武斗肯定是不行,由李果目测,百合的武力值绝对和她的|乳沟一样,深不见底。如果直接来硬的,除了那百万分之一的几率能一招秒杀她之外,等待李果的可是很惨烈的极刑。毕竟百合的变态,毋庸置疑。
“你会下棋么?”李果腆着一张脸,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用晶晶亮的眼神看着百合:“玩几盘?”
百合则站在李果面前,用半透明珠圆玉润的手指头挑着李果的下巴:“这就是你的遗愿?”
李果长长地嗯了一声:“算……算是吧!我说我的遗愿是放我走,你又不同意。我总不能提点什么下流的要求,这不合规矩……”
百合嘴角咧了咧:“无所谓,除了放你走之外,大概我都能接受。Zuo爱或者其他什么。”
李果一边说一边偷瞄着挂在客厅的挂钟,发现从身残志坚那声“汽车人,出发”到现在,才只过了不到一分钟……
这一分钟对李果来说,那叫一个无限的漫长,表面上虽然看似平静,可内里早已风起云涌,心脏每秒最少三下,如果不是他对克制情绪最为擅长,现在估计他早就像鬼片里见鬼的小男生似的叫得肆无忌惮了。
在这种心情下,李果哪还有心思去搞百合的小洞洞。小说里的描写显然都是骗人的,那些男主角在被女反派抓住之后,实力明显不如对方,却无比镇定地硬了起来,并成功贯穿女反派的身体。最终引发‘通往女人心底最近的距离是荫道’这个隐藏任务,让风骚入骨魅惑众生的女反派成功爱上一个二逼式的男主角。
这可能吗?可能吗!别说百合这样的一个女人,就算是去非诚勿扰,在那些已经被搞得耷拉在两边成黑木耳的交易品美少女都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李果可不相信四处流浪多年、杀人如麻、还是一个组织三巨头之一的女人,会被一根十七点五厘米的香蕉状物体折服。起码这种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那你想怎么样?”李果看着离她非常非常近的百合:“又跟上次一样?”
百合轻蔑的一笑:“你拿剑戳我那一次吗?没机会了,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是完全体,除非你能达到李如水的水平。不然别想偷袭我了。”
说完,百合突然把自己的嘴唇凑到了李果的面前:“我倒是很怀念那种感觉。”
李果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粉红色亮晶晶的嘴唇,这嘴唇的颜色,甚至好过了十七岁的莫愁,如果单拿颜色来说的话,这半透明的粉色,只有小新妹子这个超级未成年才能和百合有的一拼。
这本应该是很诱人的。媚眼如丝的美艳女子、近在咫尺的娇艳红唇、似有似无的香艳体味,这要放在平时,李果早就被弄得发疯的,如果对面的要是房东姐姐或者是鸟子精,甚至是雪姐姐,李果二话不说提枪就上。
可天不遂人愿……对面的是百合,李果也还很清醒……
所以,他只是撑在百合的肩膀上,把她往后推了推:“我爸很厉害?”
百合当然不会回答李果,只是突然伸出胳膊,把李果撑在自己肩膀上的两条手给打了下去,并借着这么一瞬间的反冲力,整个身体就栽向了李果。
“喂……”李果想躲,但是百合却粗暴地揪住了李果的衣领,把李果拉向自己。
然后……还有什么然后,必然四唇相接了。
第二次……这是李果第二次和自己的天敌发生了体液交换。李果要说自己冤枉,那绝对是得了便宜卖乖。可事实上,李果确实很是不爽……
百合的舌头很小,很秀气。而且软软滑滑的,还带着一股子莫名的甜味,就好像嚼了一片甘草之后,嘴里淡淡的余味似的。
“这次你很不配合。”几秒钟之后,百合扫兴地推开了李果:“我给你五分钟。”
李果愣了愣,用手把自己嘴上那些百合的唾液擦了个干净,然后离远了她一些:“五分钟什么……”
“我们玩个游戏。”百合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根三菱军刺在慢慢转着圈:“五分钟,我喊出什么地方,你就要用舌头给我舔什么地方。错几次,我就用这个在你身上开几个窟窿。”
她刚说完,手上的三菱军刺突然挥动,直接把李果的手掌贯穿,血浆顿时就顺着刀刃慢慢地往下流淌着。
人在突然受到重创的时候,短时间内肯定是不会有太剧烈的疼痛,就好像那些被冲床轧断手的车工,几乎没有人会在第一时间里疯狂的大叫,反而都是会显出一种呆滞状态。
李果现在就是这样,手掌被一根涂了哑光漆的军刺整根贯穿,但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愣愣地看着百合,并眨巴了几下眼睛。
可随后,在百合把军刺从李果的手里抽出来的时候,疼痛感却突然来袭,纵然是一贯迟钝并且抗击打能力极强的李果,也把持不住地握住了血流如注的左手,从沙发滚到了地板上,不过李果死死咬着牙,除了急促的呼吸带动的空气从鼻腔里经过时产生的嘶嘶声之外,居然没喊出一丁点声音。
“这根刺上,我涂了能增强疼痛感的药哦!”百合蹲在李果的身边,用晶莹的小舌头舔着军刺上的血液,猩红的血沾了她一嘴,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妖艳。
“我……操……你……二……大……爷!”李果双眼赤红,紧锁牙关,一字一顿地骂了出来。
在骂百合的同时,他再次用眼睛偷瞄了一下时间。两分钟了……都已经两分钟了,身残志坚这个社会的败类还没有来,要是它真拖个十分八分的,就算把李果救回去都废了。能不能活是一说,就算能活,李果差不多也都被捅成了美国国旗……
“嗯……”百合单膝压在李果的肚子上面:“不配合就是这个下场。”
说完之后,百合从李果怀里把他的手给拽了起来,并硬拽到了李果面前,李果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可以透光了……
“你的血很有味道哦!灵力充沛。”百合一边在李果血糊糊的手背上轻轻吻着,一边用最多三十四码的脚丫子揉着李果的蛋蛋:“再不同意的话,你想知道蛋疼的滋味吗?”
原本半闭着眼睛的李果,突然翻起眼睛看着百合,脸色苍白的他,眸子里突然黑光一闪,原本挺二的眼神,突然凌厉不堪。
这个眼神只持续了二又二分之一秒,但是百合却被瞪得浑身一颤。然后用力地甩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差点……”
说完之后,百合连忙从厨房里拿出一罐黑漆漆臭烘烘的东西,走到李果面前,蹲下身子把那东西均匀抹在李果一直血流不停的手上。
被三菱刺刺穿的伤口,在抹上那种充满臭鱼烂虾味的奇怪东西之后,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速恢复,原本已经神志涣散的李果的呼吸也平稳了起来,而且也有了渐渐苏醒的趋势。
这次,总算换成百合坐在李果身边的地上大口喘气了:“差点把你召出来,宝贝。姐姐我可不想被你弄死。”
她一边自顾自地说着奇怪的话,一边拍着李果的脸:“看来越是濒死状态,你越容易出来。今天我们先玩点小游戏,我总有一天能找到你的临界点。”
说着,百合一只手把李果扔回了沙发上,并就势要一巴掌甩出去。可她的巴掌还没甩到一半,李果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就这么在半空抓住了百合的手腕,并轻轻一带。百合一个猝不及防,整个人被直接掀飞,直到装在黑雾形成的墙上,并弹回了李果的脚边。
可她刚一抬头,李果突然一个脚丫子踩住了她的胸口,巨大的力量居然让百合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而李果一眼不发,只是笑,并蹲下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百合:“要玩我?”
百合皱了皱眉:“你怎么……怎么可能这么快?”
“哦?快么?大姐,我被封了快二十年哎?”李果轻轻揉着百合的大奶:“你要不棱辱棱辱我,我还出不来呢。”
百合顿了顿:“你这句话有语病。”
“……”李果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嘴角扬起一种坏坏的笑容:“没关系啦,然然姐,有没有想我?这么多年我最想的就是你了。”
说着,李果一转身,把百合横抱了起来,轻轻放到了沙发上:“你现在真漂亮。”
百合翻着眼睛看着李果:“第二人格?”
“这太哲学了……我不懂。”李果把脑袋塞到了百合的|乳沟里,用力地闻了几下:“然然姐,你说吧!我现在该怎么处理你,还要玩小时候的游戏么?”
“不对!”百合眼睛一眯:“你是……你是八岁以前的李果!”
李果曾经说过,自己小时候是个无恶不作的大魔王,现在大魔王长大了……李果还是李果,但是现在对于李果来说,好人什么的,统统是浮云。
“别闹了,什么八岁八十岁,李果就只有一个好不好,我爱我家,我爱莫愁,我爱我的鸟子精我爱我的小白龙,我爱我的女武神。我还有个可爱的女儿。”李果把手伸进了百合的内裤,顺着她黏黏的小裂缝上下滑动着,并在说了一堆话之后,脸色陡然一变:“但是,我不爱你了。”
话音刚落,李果抄起掉在地上的三菱刺,直接朝百合的肩膀上戳了下去。
“啊……疼……”百合的眼泪突然就下来了,她能控制一切有思维的人和妖。但是李果……他的思维不但有防火墙,还属于完全混乱。这让百合突然没了主张,一瞬间就情况逆转。
“融雪灵云,万物初始。”李果念着口诀,手上凝聚出一道淡淡的蓝光,然后他轻轻剥下百合的睡衣,把手按在百合的肩膀上:“还你一次,我们扯平了。”
伤口渐渐愈合之后,李果把百合翻了一边,然后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按在了墙上:“其实你知道吧!我不喜欢你一直介入我的生活。你是想成我的女人么?”
说着,李果把百合顶在墙上,轻轻舔着她的脖子:“那就择日不如今日了。”
刺啦一声,百合变成了全身赤祼。李果腾出一只手分开了百合的ρi股瓣:“然然姐,你的小掬花很漂亮哦!”
说完,李果用中指沾了沾口水,然后按上了百合的小掬花:“放松一点咯,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
而被按在墙上了百合这时却突然一笑:“原来你是虚张声势,你的灵力还没能用到十分之一。这样你可是打不过我的。”
“被你发现了。”李果说完,顺着百合的脊梁骨一路舔了下去:“我赌你不会打我。”
百合腰肢不停地颤抖,但是她却还保持一种冷笑得样子:“你是不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了喂?”
“当然了。”李果轻舔了几下:“这里都黏黏的,咸咸的了。味道不错呢,你肯定吃素的,没什么腥味。”
“当然。”百合的身体突然开始隐没在角落的黑影里:“我是个善良的素食主义者。”
话音刚落,被李果按在墙上百合整个人顿时消失。李果撇了撇嘴,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喂,然然姐,我今天在你这过夜好不好?”
“想的美。”百合的声音突然出现,而伴随这声音出现的,还有握着一把水果刀的百合:“你能杀了我,我就让你玩我尸体。”
噗嗤一声,长长的水果刀从李果的后腰处透体而过,身上Сhā着水果刀的李果豁然转身,但是却没有发现百合的踪影:“看来人厉害到一定程度,张小泉都能比龙泉剑厉害。”
“当然。”百合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和她一起出现的,豁然就是一把张小泉:“我说了我能帮你生孩子的,你怎么喜欢玩重口味的呢。你把我扣的到现在还涨涨的。”
张小泉丝毫没有停留和破绽地Сhā入了李果的琵琶骨,这下是命门攻击,李果的喉头一甜,一口闷血就噗了出来。
“喂……然然姐,玩捉迷藏啊!你可别让我抓到。”李果一手握着剪刀,一手握着水果刀,奋力地把它们从自己身体里抽出来,然后手上的蓝光经久不息,伤口的血都还没流出来,就已经愈合。
“你用灵力修补身体么?”百合手上拿着一根晒衣服的叉子,直接从李果的胸口上Сhā了过去:“消耗挺大吧?”
李果胸口中弹,估计是因为肺被戳穿了,所以他说话时有些呼呼啦啦的声音:“怎么办呢……然然姐,大不了我们私奔啊!去深山老林里躲起来。”
“少骗我开心了。”百合冷哼了一声:“你说你在我十岁生日的时候送我的洋娃娃呢,到现在都没见。”
李果掰断了身上的叉子,然后用血肉模糊地手揉了揉鼻子:“我现在能送你个真娃娃了,会叫妈妈的哦!”
而这一次,百合的出现,并没有逃离李果的视线,他在正拿着一把筷子准备戳自己的百合出现的那一霎那,准确无误的猛然转身掐住了百合的脖子:“看,我抓住你了。”
“我说了,你打不过我。”百合突然化作一捧细纱,从李果的手里刷刷流走,而她的声音又莫名地传了出来:“不过你也蛮厉害的哦!”
话音刚落,十一个百合突然同时出现,手上各种家居常备的东西一应俱全,甚至有一个百合手里还拿着擀面杖,李果一愣……
“喂,你们玩够了没有。”房间里突然突兀地出现了另外一个声音:“没玩够可以继续玩,反正你们马上能看见龙神降世了。”
李果和百合们齐齐一愣,看向沙发。正发现一个帅哥低头在沙发上抽着李果的烟:“李果,你这是在自杀,知道么?你的身体已经快崩盘了。大爷找你找的这么辛苦,不惜入侵全国的广播网络,我可不想找回去的是一具尸体。”
李果顿了顿:“谁让你来的这么晚啊!不是你来这么晚,我也不用解放全部欲望了!”
身残志坚突然站起身,挡在了百合的身前:“李果,借神通一用……等下……我查查技能菜单……”
刚说完,百合已经面带微笑得分成了二十四个……手里各色家用产品已经全部被替换成了杀伤性冷兵器。wχɡ!
“啊!找到了。”身残志坚豁然抬头:“陨为求道、为求天听,破道!”
李果断然是经受不住如此滂沱的技能,当时浑身一软,就黑了眼……
无匹的灵力化作能量,撕裂了漆黑的夜空。几乎集中了李果全身灵力的一道冲击,让时钟定格在凌晨三点零三分十五秒。
整个世界的色彩和声音在这一刻豁然停止,一秒钟的时间似乎被扩充到了无限漫长,一座尚未熄灯的城市上空,活活被撕裂出一道巨大的裂口。这裂口就像是天空的疤痕,在里面翻涌的沸腾的血液和五彩斑斓的肌肉组织。
身残志坚咬了咬牙,一手直接Сhā入了李果的胸膛:“还不够!”
李果浑身一颤,最后一丝灵力径直通过身残志坚的身体,汇入了那道裂口中,原本还翻滚着挣扎着不肯完全挣脱的裂缝,仿佛被挣断了最后一根钢索的孤舟,顿时被滔天的巨浪席卷褪去。
接着,这道天之痕顿时贯通了整个天空。然后,一个巨大无匹的龙头,缓缓从里面探了出来。依然泛着凝玉的光芒,但是这光芒已不再圆润,而变得凌厉且充满煞气。就连温润的鳞片都变得菱角分明,而那原本像是两个肉包包鼓鼓的龙角也刺了出来,展现出一幅狰狞可怖的样子。
“真不巧啊!少女。”身残志坚在撕裂一整片天空后,朝停滞状态的百合笑了笑:“小白龙发脾气可是很恐怖的。”
说完,身残志坚突然从人形变成了一个光秃秃的剑把子,掉在了李果的身上。而房间里的时钟又开始滴答滴答地走了起来。而百合众也陡然回魂。
天空中的白龙,只能见到一个龙头,并不能看到她的全身像,体积俨然大得惊人,眼中的怒火俨然已经烧到了极致,嗜血的光芒似乎照亮了整个天空。
二十多个百合同时呵呵一笑,然后瞬间收成了单独一个,但是那些手臂却没有收回,看上去就好像一尊千手观音的雕像似的,显得有些可怕,但依然透着一种妖艳的美丽,并抬头和天空中的巨龙遥遥相望。
“呵!”百合挑衅似的把一把水果刀Сhā进了李果的心口,并抬头看向天空中的巨龙:“来吧!”
巨龙突然一用力,整个身体都从空间裂缝中钻了出来,巨大的身体豁然盘蛮了整片天空,并伴随着剧烈的大风和滂沱的云雾就向百合的别墅笼罩了过来。
“喂,你干什么又Сhā我。”李果按着自己胸口上的水果刀:“装死都不让……”
而这时,那无匹巨大的白龙突然一张嘴,把百合整栋别墅都一口包住,稍稍一用力,整栋房子就被连根拔起,然后在巨大的震动中,白龙极速腾空,并径直钻回了空间裂缝。
虽然龙走了,但是留下的云雾却并没有消散,转而形成一大片积雨云,随后一场冬雨就像天被戳了个窟窿似的,倒灌而下。
这一天,整个上海,有无数人隐隐绰绰地见到了天空中的巨龙,但是无论是照相机还是摄影机,甚至是电脑摄像头,都无法把巨龙的影像记录下来。但是看到了就是看到了,一夜之间,各种传说和谣言就沸沸扬扬地传遍了整个上海,并在天亮之前,迅速了整个中国。
当然,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条白龙,却在一处白雪皑皑、连绵起伏的山脉中,吐出了嘴里的房子,并用自己的爪子直接把房顶给掀了开来。
“你想要回他?”百合如故淡定,从开始到现在她都没有任何特殊的表情,只是那百余只手把李果紧紧地抓住,戏谑地看着天上的白龙。
其实这并不是百合刚才不能出手。而是她担心在市区中和这暴怒的小白龙打起来的话,会把那群好管闲事的人给折腾过来,百合虽然并不害怕那些所谓的门神,但是门神里可是有几个上古大妖的。在面对那帮人的时候,百合别说打赢的把握了,就是全身而退的把握都十分稀少。
再如果碰到那传说中的几位……比如鲲鹏、麒麟等等,那小命必定是不保的。
这点担心,同样是白龙雪姐姐的顾虑,她自己就是门神中的一员,肆意地破坏规矩,将会受到更严厉的处罚。所以,两方很有默契地把主战场转移到了一个人类几乎没办法涉足的地方——喜马拉雅山脉。
“我不想还给你。”百合众多的手,在李果身上胡乱摸着捏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天上的白龙:“你能下的了手么?”
雪姐姐在天空上焦急地盘旋着:“我给你最后一次警告!”
而这时的李果,早就不能动弹了,虽然神志恢复了,但是那种浑身力量被抽干的滋味,让他硬生生的动弹不得,就连最后一点用来支撑身体的灵力都被拿来修补百合朝他心口的最后一击。要知道,撕裂整片天空和让时间暂时停止,这俨然已经不是人类所能做到的事情了,这力量更接近于神,不过李果搞不清楚的是,为什么身残志坚不直接用这些灵力去攻击百合……而是把雪姐姐带来。
“蠢货……”身残志坚骂了一声:“如果不是你自己乱解放灵力,哪会有现在这样。我起码有四百种办法弄死这小Ъ。我早跟你说过,这对别人是常用招数,对你是禁术。你那些黑暗面和变态欲望被封了多少年了?一次性爆发会玩死你个小小Ъ的。”
身残志坚现在也是虚弱的只能用精神力和李果交谈,不然以他的德行,早冲着百合破口大骂了,哪会憋屈在这和李果干嚎。
“那现在怎么办?”李果妄图想扭动身体摆脱身上那种怪怪的感觉:“这可不舒服。”
“等……”身残志坚的语气似乎也是不坚定:“出来了就好办了,我已经朝全世界范围内所有能接收我的波段的物体发出了求救信号……嗯!等……”
李果黯然叹气,自己沦为人质,让霸道异常的雪姐姐处处受制。按照小说和电影里的套路,这个时候李果应该大喊‘你别管我,杀了她!’然后就毅然的咬舌自尽。
可李果既不是蠢逼,也不是配角,更不是琼瑶剧男主角。这种时候,他还是能冷静的正常思考的,万一要是再把和解放后的他一样变态的百合给惹到了,他现在可没有多余的灵力去修补身体,那可是直接会死的。
而这时,天空中的雪姐姐突然发出一阵震天的龙吟,接着似乎承受什么莫大痛苦似的,身体极速缩小,并直直地从天空中掉落下来。
李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我靠……”身残志坚骂了一句:“这姑娘玩命啊!”
他刚说完,雪姐姐已经降落在离百合和李果不到五米的地方,身体已经从龙形变成了人形,浑身赤条条的,原本只盘在她ρi股蛋上的卷龙纹扩散到了全身,看上去就像一个鲜活的纹身似的华丽唯美。而且她脸上还细密地覆盖着一层小小的鳞片,长发一直垂到脚踝,白色的长发和周围的雪地似乎融为一体。
“哟!好大的龙威啊!”百合虽然看上去依然漫不经心,但是事实上她已经把面前的雪姐姐当成了一种莫大的威胁:“李果,你女朋友么?”
而李果懒的搭理她,只是不停的试图和雪姐姐用精神力沟通,但是无果。雪姐姐身体周围似乎有一圈蛋形的保护膜,任凭李果怎么样的想把精神力的触角伸过去,都被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外面。
“放开他。”雪姐姐的声音带着一种从来没出现过的威严:“如果不想死。”
百合身后恐怖的手,顿时全部消失,瞬间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并让李果毫无悬念的直接坠地,摔得尾巴骨涨疼涨疼的。
“好对手。”百合的每一次呼吸,都会带出一股浓重的像滴在水里的墨滴似的飘渺黑烟,并附身从已经残破不堪的地板上捡起沾满李果鲜血的睡衣披在身上:“能让我认真的人,可不多了。”
说完,百合浑身伸手一握,浑身墨绿的火焰陡然燃烧了起来,冰冷的火焰让周围的水汽迅速结冰,墙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了一层冰雾。
“看着没?”身残志坚和李果说着话:“人家开始压根就没跟你认真,就老夫多年的观察,如果刚才你要不那么粗暴,现在你们俩应该在高低起伏,你看她那小ρi股小腰,哥哥认为,她八成还是个处儿,你刚才舔她的时候,有什么发现没。”
“倒是没什么发现,就是味道挺淡的,像……”李果下意识就回答了身残志坚,但是说到一半,他突然收口,然后勃然大怒:“你这变态……能别说这种无聊话题么?想想办法行么?”
身残志坚顿时沉默……
而雪姐姐这时一手指着百合:“爆!”
百合一愣,然后左边胳膊突然突兀地爆了开来,一蓬血雾腾空而起,并夹带这墨绿的火焰溅得到处都是,被这绿炎沾到的地方都兀自地燃烧了起来,可这燃烧却不是成灰烬,而是渐渐发白并片片尽碎……
“绝对零度!”身残志坚一声惊叫:“小表子好厉害!李果,你要加油啊!如果不是今天龙神姐姐降临,你八成是完蛋了。”
“龙神姐姐?”李果不解……
身残志坚嗯了一声:“人和龙的混血儿,在平时的时候能力最多只有一条成年龙的三到五分之一。但是每次脱皮时,成为龙身的时候,它就能得到一种血统上的赐福,在这一段时间里,龙人的能力可以超越任何一条成年的龙。超越的很多,就算能一口吞掉一只蓝鲸的黑龙王来了,都不是这条小母龙的对手。这就是传说中的龙神,只能说你运气好啊!少年。”
李果愣了愣:“那……你的救兵呢?”
“对不起,我撒谎了。”身残志坚吹着口哨:“不过我可以帮你打电话给莫愁……”
断了一条胳膊的百合,浑然不觉似的用手一抹,一条崭新的胳膊就出现在她的左边肩膀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龙神。很稀少啊!”
雪姐姐冷冷地瞪着百合,用手一指百合:“爆爆爆爆爆爆爆!”
一连串的爆响从百合身上响起,但是这一次,百合只是身上的绿炎似水纹一样闪烁个不停,并没有刚才似的血肉模糊。并且在抵御住这一波的攻击之后,她也动了。
百合不动则已,一动……就看不到人了。而等她再出现的时候,赫然是到达了雪姐姐的身后。
“她不是不会传送吗……”李果惊讶地问着:“怎么……”
身残志坚嗯了一声:“她能到一切有影子的地方,你别啰嗦了行么?帮帮龙神姐姐!”
“我他妈也想!”李果必然大怒:“我现在就是个植物人……不是你抽光我的么……”
“也是……”身残志坚想了想:“这样吧!我许你回应一次锁妖塔那个小骚货,问它借!它不会小气的,它现在可是大户。”
李果一愣,看着百合和雪姐姐互有攻守的样子,他分外心焦:“锁妖塔?借什么?”
“灵力!”身残志坚语气深沉:“它现在快把蜀山的地脉给吸干净了,现在把地脉都逼的没办法了。你看吧!今年又是个地震年。”
锁妖塔呼唤李果,其实是有规律的。平均每五分钟呼唤一次,每十分钟激烈的呼唤一次,每三个小时狂躁的呼唤一次,每天晚上十二点到三点让李果头巨疼一次。
距离上一次锁妖塔的召唤,已经是四分多钟前了,也就是再来十几秒,它又会呼唤李果了。
“做好准备,响应锁妖塔的呼唤。”
而雪姐姐这时已经双手和百合握在了一起,像是古时候的侠客比内力似的,两个人互相大眼瞪小眼的互相试图弄死对方,雪姐姐身上一层细密的鳞片闪闪发亮,而百合身上的绿炎也是照得人目眩神迷。暂时是个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局面。
这时,锁妖塔的呼唤突然再次在李果的脑海里遥遥响起,像是一场轻柔的梦,又像是四月春风中夹裹的细雨。
“我在……我在……”李果迫不及待地响应着:“我在啊!”
就在李果刚一回应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像耳鸣似的声音,尖锐而且让人头晕目眩……
“完了……”身残志坚如哭似诉:“我恨小骚货!”
而李果全然不顾身残志坚的抱怨,硬生生的忍受住了这一阵剧烈的强行联通感,并在这感觉结束之后,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在极远处连上了什么东西……
“喂喂。”李果尝试着呼唤锁妖塔:“锁妖塔?”
“轰隆隆……”
李果愣了愣,转念问着身残志坚:“这什么……”
“塔呗……你没感觉它现在很兴奋么?”身残志坚的语气有些抑郁:“奈何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你们这些臭男人……”
李果一个哆嗦,没来得及骂身残志坚,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副俯瞰天地的波澜壮阔的图面,只是……这图案好像没变过,如果不是飞鸟擦身、白云流转,李果真的就以为是一副水墨画而已。
“这是共享视觉,小骚货在跟你炫耀。”身残志坚声音里透着浓浓醋意:“我潜水了,你慢慢跟你的小骚货玩吧!”
“赶紧滚……”李果吃不消身残志坚的磨蹭劲,骂了一声之后,就把自己想向锁妖塔借力的事情传达了过去。
锁妖塔似乎不会说话,所以李果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只感觉那边轰隆隆的直响。
但是……在不到一分钟之后。李果突然感觉有一股庞大到能让人爆体的灵力,突然从地底朝他疯狂的涌来。
身残志坚也感觉到了,他一瞬间就活了过来:“TMD,小骚货这么给力?”
说完,那股灵力顿时涌入了李果的身体,并借由李果的身体分配了很大一部分给了身残志坚。
就好像Сhā在充电器上的手机,原本亮了红灯的李果,一下就活了。
纯净的大地灵气迅速补充了李果的体力和修复了他身体上刚才留下的各种隐疾。
而身残志坚更是不得了,灵气好像洗刷了它身上的污浊,虽然没有让他长出剑刃,但是他剑柄上的小字却是变得清晰了一圈。
“哈哈!大爷我又充满力量了。”身残志坚突然大叫:“借我三千越甲啊!”
他刚一喊完,身下雪山突然隆隆地轰响了起来,整座大山的精气开始疯狂地往身残志坚上聚拢,并隐约出现了一个实体剑的模样。
而李果也觉得身轻如燕。
“然然姐……我又回来了。”李果提着身残志坚走到百合的身后,完全无视她身上的绝对零度,搂住百合的腰:“你说,这次我能杀掉你么?”
百合和雪姐姐同时一愣,李果现在的样子……
“我靠……”身残志坚大骂了一句:“小骚货!快停啊!别在给了!”
李果现在的样子,俨然妖魔化了。原本毛茸茸的小板寸就跟超级赛亚人似的根根炸起。脸色道没怎么变,只是眼睛变得有些奇怪。一颗眼珠正在缓缓地从黑色变成蓝色,而另外一只眼珠子俨然成了兔子眼。
而实际上,李果并不能感觉自己的变化,他现在倒是觉得有一种莫名透彻的感觉。雪姐姐和百合身上的能量流动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这能量的流动,其实并不是像李果想象那样的严丝合缝,反而好像是一种网状流淌模式,并到处都是破绽和漏洞,不过百合身上密布的能量网俨然要比雪姐姐身上的更加严密和精细,而且结构也略微不同,雪姐姐是呈一种等边六边形的水分子结构,而百合的俨然就是等边三角形结构。
如果用物理来衡量,百合的能量更加稳定,而雪姐姐的能量相当多变。而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嘛!雪姐姐属于温柔的多面受,至于百合,她绝对是全攻型女选手。
当然,不单单是雪姐姐和百合身上的能量体系,就连游离在空气中的各种辐射能量,李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而在他的视觉下,他豁然明了了高中物理里说的那句“一切物体都会释放出能量”的说法。这天和天上的云,这地和地上的雪,都弥漫着淡淡的淡淡的,近乎稀薄的能量。
不过李果发现这些能量并非是所谓的灵气,灵气这种东西也许是由另外一种形式来表现出来的,并不能被李果所看到。
“还不投降么?”李果用剑顶着百合第十七到第十八截脊椎位置:“这应该是死|茓。”
之所以李果能给出这个判断,就是因为那密布在百合全身的能量,唯独在这个地方变得似有似无,露出一截空白的地方。
“我的运气很差。”百合轻轻的高举起了双手:“杀我吧!”
而雪姐姐似乎也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到李果的样子,她也丝毫不敢有一丁点松懈。这个时候的李果,其实是个走钢丝的人。庞大的灵气激活了原本属于李果的特殊功能,但是这种功能并不是现在的李果能够承受的。用一句比较俗气的话来说,就是李果的心境没有达到那一步,如果越级使用能力的话,李果会因为身体和精神没有办法承受剧烈的灵气交换而永久性的受损。
而这一旦受损,那李果下半生大抵只能靠一个电脑轮椅来代步,并只能用电子合成音来和人交流,而且只能用导尿管来排出氮肥了。
再加上李果并没有一个霍金的大脑,那李果的下半辈子会十分的精彩的。
李果看到百合的样子,眼睛眯了眯,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怜悯和所谓的心疼。带着一丝近乎残忍的微笑,把嘴贴近了百合的耳朵:“然然姐,有什么遗愿没有?”
百合也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有啊!看着你死。”
李果眨巴两下眼睛,手上突然用力,把身残志坚直直捅进了百合的身体,然后强制让身残志坚瞬间由内而外地燃烧了起来。
可等真正烧起来之后,李果突然感觉不太对劲,因为那百合居然带着微笑得回过了头,朝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你还真狠的下心。”
说完,百合突然从李果面前消失,然后又陡然出现在李果身后,手上还出现了一把类似金刚杵的乌黑武器,接着她二话不说,直接就戳进了李果的尾椎骨的缝隙里:“先走了,有空我会找你。”
这说话的调调和语气,就好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告别时的样子,居然还带着几分依依不舍。说完之后,百合不知道从哪弄出来一件裘皮大衣往身上一披:“再见咯。”
“想走?”李果拔出ρi股后头的降魔杵,一只手居然径直伸进了百合进入的那片影子。而这影子还是李果自己本人的……
“哥哥……”雪姐姐突然一把抱住李果:“不要……不要再使用能力了!”
李果一愣,他的手明明已经抓住了百合滑溜溜的脚踝了,可被雪姐姐这么一抱,突然一愣,当时就松开了手。而他刚一松手,百合就从影子里露出了个脑袋,并朝李果做了个勾搭的手势……
“嘿!小样还收拾不了你了!”李果被这么简单的小动作顿时弄得勃然大怒。挣脱出雪姐姐的拥抱,眼睛里凶光一闪,半跪在地上又伸手进了自己的影子里。
雪姐姐一看,猝不及防之下,一口咬住了李果的耳朵……
“你干什么!”李果眉头紧锁,一脸的霸气侧漏,被他凌厉的眼神一逼,龙神形态的雪姐姐居然被气场给逼退了两步。
“哥哥……”雪姐姐委委屈屈地走到李果身边,双手继续把李果往后拖着:“哥哥,不要再用了……真的不要再用了!你会崩溃的。”
李果赫然转头:“崩溃?”
“……她就想你这样!”眼看雪姐姐的眼泪就要下来了:“这个能力……这是你的传承能力……”
李果一愣:“我没用什么能力啊?难道就这么放她走?”
而这时身残志坚突然开腔:“TMD,你想知道自己变成什么德行了么?如果不是本大爷一直在帮你稳定,你早爆体了。”
雪姐姐随手从被弄得破破烂烂的百合的屋子里捡起一床床单披在光溜溜的身上,然后直接掰下了卫生间的梳妆镜,往李果面前一戳:“哥哥,你看!”
李果好奇满满地凑到镜子面前……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李果当场就吓了一条:“这……这是什么意思?我的眼睛怎么了?”
“传承技能……”雪姐姐抱着李果:“当哥哥的眼睛变成这样的时候,你就能随意的穿梭任何时空,是时空!时间和空间!曾经的哥哥最多可以去三天以后或者三天以前的任何地方。”
李果摸了摸下巴,然后上下瞄着浑身蟠龙纹的雪姐姐:“把床单解开给我看看吧!”
雪姐姐一愣,仰起头直视着李果的眼睛。他的一只眼睛已经恢复成了黑色,但是另外一只眼睛还处于一种湛蓝的颜色,就好像是个外国人似的。
“这……这不好……”雪姐姐娇羞地捏紧了身上的床单:“哥哥,真得不好……我……我害羞……”
“啰嗦个屁!”李果眉头一挑,一把扯下了雪姐姐身上的床单,然后捏着她的腰把她拎到了自己胸口,并用力地捏着龙神姬身上的软肉:“刚才我被那个变态给弄得浑身是火,你总不忍心看着我欲火焚身吧!”
“浑身是火是吧?”身残志坚的声音贱兮兮地传来:“马上大爷就让你欲仙欲死。”
话音刚落,李果突然感觉自己和锁妖塔的联系陡然中断,然后浑身的灵力立刻失去了支撑点,那些并不属于李果灵力顿时开始消散,并以极快的速度挥发在天地间。而李果突然感觉浑身一软,一阵猛烈而凄厉的剧痛从四肢百骸传输到了他的大脑。
李果甚至还来不及哼一声,他的大脑就做出了休克的指令……
“喂,还梨花带雨个屁。”身残志坚用自己的剑刃抽了雪姐姐一下:“赶紧人工呼吸!不然休克致死了!”
被李果吓坏了的雪姐姐顿时从惊愕中惊醒了过来,立刻扑到李果身上,用她专业的护士技能开始嘴对嘴的给李果人工呼吸和心脏复苏,直到李果紧锁的牙关有松动的趋势。
“我现在给你个建议。”身残志坚老气横秋地说道:“救活了赶紧走,那个变态女人还在周围,她绝对不会放过李果。”
雪姐姐仰起头看了看四周:“我有把握打赢她!”
身残志坚呸了一声:“她是百合花,百合花!知道她的能力么,你不是龙神护体早就被她弄成堕落白龙了。而且你以为你能杀的了她?别闹了,就我观察,这个世界上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没人能杀的了她。”
雪姐姐一边撩起李果的衣服,用雪给他擦拭身体一边问着:“哪几个人?”
“我想只有李果加我和莫愁加出鞘了。”身残志坚得意洋洋地炫耀着:“两对情侣的天然组合。”
雪姐姐眉头紧锁,面色凄婉:“你和哥哥是情侣……不要……我不要这个样子……我好后悔,刚才就应该……应该让哥哥侵犯我的……狠狠的侵犯!”
“你怎么也这么闷骚?”身残志坚嘴里啧啧有声:“看不出啊!据说你挺乖的。李果对你的评价可是相当高的。”
“当然乖,我可是哥哥的小乖乖。”雪姐姐为了缓解气氛,当场开了一个让身残志坚都忍不住打哆嗦的玩笑:“别跟别人说……”
身残志坚嗯了一声:“百合在李果身下的影子里。喂!你有完没完?李果是本大爷罩着的,别逼我!不然我拼着灵气尽散也要弄死你。”
话音刚落,李果身下那一道诡异的影子,突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离他们不远处的雪地上突然出现了一行字:“来日方长。”
身残志坚呵呵地笑了一声:“想杀李果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的三十三件法器没完整之前还是别出现了。不然下次被李果强Jian了,你连去法院告他都没办法告。”
说完,身残志坚散了那大山凝聚的剑刃,并用这些能量划开了一道裂缝:“走吧!带上傻Ъ果。”
雪姐姐点点头:“我蜕皮还有九天……”
身残志坚想了想,然后非常贱地说着:“那你趁着现在,赶紧吸一点李果的灵气。我帮你……”
之后,在身残志坚毫不分说的引导下,李果已经被冲满电的身体,再一次全部耗干。并全部被转移到了雪姐姐身上。
原本需要九天的痛苦蜕变,在短短的三分钟内就全部完成……雪姐姐穿着百合的衣服抱着李果走进空间裂缝的时候,她已经恢复成了一个和原来十分相似的姑娘……
“哟!原来是蜕皮一次漂亮百分之十的超级进化啊!”身残志坚跟在后面慢悠悠地说着话:“再过一千年,只要一千年。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人类了。”
雪姐姐脸蛋红红的,低头看了一眼李果,并温柔地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辛苦哥哥了……”
等他们两个出现在鸟子精家的客厅时,小新妹子正趴在地上弯着脚看动画片。但是在看到雪姐姐怀里那具面如金纸的李果时,她突然蹦了起来,然后大哭着跑进房间:“爸爸死了……”
雪姐姐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他真的打算强Jian你?”在众人围着李果强势围观的时候,鸟子精戳了戳雪姐姐的腰:“是不是这么刺激啊?”
雪姐姐颇为害羞地嗯了一声,然后继续说着他和李果在这一夜所经历的事情。
“气煞莫愁了!”小剑仙脸色很不好看,不知道是因为李果意欲强Jian老Chu女还是因为被百合袭击:“怎么可以发生这种事!”
而房东姐姐则一直摸着下巴,半天才拉出一句话:“能不能把那个闷骚的李果还给我?”||文||心|/|阁|||論||壇!
“看造化了。”琥珀伏在李果的胸口静静听着:“脉搏很乱,这是因为气血不顺造成的。如果他不控制情绪的话,他一醒,我们怕是都跑不掉。抽签,谁第一个!”
“要不要说的这么恐怖啊!”鸟子精颇为惊悚地看了一眼李果:“他敢对我用强的,我就剪了他。”
而这时李果突然伸出手虚空抓了抓,说了一句惊爆四座的梦话:“莫愁……莫愁……你这里又大了,要涨奶了……”
“呀……”莫愁捂着自己的胸口:“还莫愁那个闷骚的相公!”
“闪开……闪开……”鸟子精把周围的人挤到了一边,然后指着自己对还在睡梦中的李果喊道:“我呢我呢……”
而李果这时突然惊醒……瞪着迷茫的双眼看着周围,然后感觉着身上的疼痛感,脸色顿时一苦:“好疼……”
“靠……”鸟子精拍了一下李果:“你刚有梦到我没?”
李果眼睛直接钻进了鸟子精的短裙下面:“有……”
而这时,身残志坚突然闪烁着光刃直接凌空Сhā入了李果的胸口:“都闪开,我现在开始Сhā入治疗!”
谁说李果没受伤……
他其实几乎就差一步就彻底完蛋了,脾脏破裂、肝脏充血、左心房血栓、多处软组织重创、几根主动脉的血管壁擦伤、脊椎错位、下颚骨骨裂……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这么重的伤,只能说明一个情况。那就是这厮被一辆全速前进的和谐号给撞了个正着。没死就已经算是天降鸿福了,更别说像李果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
当然,他也没好到什么程度,身残志坚只能修复他的神经网络,而雪姐姐只能修复他的破损器官。至于那些软组织损伤,他只能默默的默默的一个人慢慢等待着自己身上那些内伤慢慢恢复。而且身上的大|茓上都扎着银针,身体各处关节也都缠上了弹力绷带。
天早已经大亮,李果身上的疼痛感也没剩下多少了,不过他现在根本不能动弹,左腿胫骨骨折,虽然已经愈合,但是断骨刺破了韧带,即使修复好了,也要有最少四十八小时的恢复期。
“不要了不要了……”李果现在能做的,就只是稍微偏偏头而已:“吃不下了……”
“不行哦!相公。”莫愁端着一个钵,里头是个油花花亮晶晶的大肘子:“吃哪里补哪里,相公要多吃一点。”
李果勉强看了一眼那钵子,发现里面连皮带骨最少还有两三斤……两三斤的纯肉啊!这可不比两三斤的米饭,这全吃下去会屎的……
“快点快点,雪姐姐上电视了。”这时候鸟子精拽着雪姐姐从房间里跑出来,然后一把抢过李果手里的遥控器不停的拨拉拨拉:“快看,快看。”
东方卫视……上面有个每日新闻栏目,上面播放的画面刚好就是昨天晚上龙神雪云龙三现的壮观场面。画面稳定,看上去非常专业。
那主持人在定格了视频之后,沉默了两秒:“昨天夜间上海突降暴雨,在大雨前有许多市民看到了这样一幅神奇的画面。这在市民中造成了巨大的恐慌,有人甚至说这是世界末日的前兆,下面我们就请专家为我们来解释一下这次的突如其来的暴雨和异变,是否会对我们的生活造成不良的影响。”
“这次的暴雨主要是因为高压空气对流的后遗症……balabalabalabala……”一个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的男人,面色泰然,一脸的居高临下,正口若悬河地讲解着全世界九成九人都不懂的科普知识:“所以,这个龙形的东西,知识被霓虹灯照射的低空云层。大自然的变化一直是美丽而多彩的。所以,大家不必惊慌。”
而正在他说的时候,屏幕下方的滚动字幕上慢慢滚动了一行小字“昨晚,全国大部分交通广播频道受到不明信号的干扰,此事已交予公安机关处理。”
“看到没,看到没?”鸟子精指着电视:“雪姐姐被人忽悠没了。我就知道这帮人,一辟谣就肯定没好事,什么云啊云啊!就是真龙!”
雪姐姐倒是颇为不在意地说着:“这挺好的……不然我会被扣奖金的……”
李果地头侧了侧:“雪姐姐……你还在脱皮么……”
雪姐姐一愣,僵硬了看了看正Сhā着usb线在上网的身残志坚,然后豁然发现笔记本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硕大的‘嘘’……
“蜕……蜕好了……”雪姐姐面红耳赤,然后急忙岔开话题:“哥……哥哥,你还要那个吗?”
李果一愣:“哪个?”
“那个……就是那个……”雪姐姐左手食指和拇指围成了一个圈,并用右手的食指在里头进进出出。一边做着猥琐的动作,脸红得吓人:“那个……”
李果当时就蒙了,哪有像她这么直接的……这说的人家哪里好意思开口嘛!毕竟这种事……说得,做不得。想是肯定想,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哪说的出口嘛!
所以李果快速地把头扭向窗外:“我看不懂你在说什么……”
“成功!”雪姐姐脸色一整,然后向鸟子精竖起了大拇指:“闷骚的哥哥回来了!”
接着,就是鸟子精和雪姐姐击掌庆祝,而剩下全身被缠得像蜘蛛侠似的李果满头雾水和迷茫地看着她们两个,并扭头问莫愁:“她们这是干什么?”
莫愁很认真的点点头:“我们都喜欢原来的相公,不喜欢昨天晚上的相公。于是鸟就说,如果相公变不回去了,就把你从茅厕里冲下去。”
说完,莫愁又补充了一句:“莫愁是不会允的。”
而李果瀑布汗,他自己感觉自己似乎是一直没有变啊!怎么就会出来个冲到马桶里这种变态的计划……
“其他人呢?”李果从醒了就没有看到琥珀和房东姐姐,甚至连小葵和小新都找不见,这显然是不符合常规的,一般这个时间点,小新妹子会趴在地毯上抱着一个气球打滚,然后用各种奇葩语言来挤兑自己亲娘,并用各种方法来骗小葵干蠢事。房东姐姐则会一边看小说一边回嘴,并使用各种武力威胁。而琥珀则会变成一只猫,不是舔自己尾巴就是追一只小皮球。可现在这些人一个都看不见,这显然是不符合常规的。
“出去逛街了。”鸟子精脸带不屑:“被雪姐姐刺激了,出去买化妆品了。”
化妆品?李果愣了愣,然后仔细地打量着雪姐姐,然后赫然发现雪姐姐真的好像漂亮了很多。不但是脸蛋漂亮了,而且身材皮肤乃至发质甚至是气质和眼神都有了质的提升。
“哎……怎么变漂亮了?”李果死死盯着雪姐姐:“漂亮了好多……”
雪姐姐扭捏了一阵,然后突然一扭头跑进了房间:“都是你……”
李果一听,心脏当时就一阵抽搐。他曾经有听说过,女人如果被男人滋润了之后,整个人会呈现出一种脱胎换骨的变化,再加上雪姐姐这个德行……这俨然……这俨然就是小李果犯了一个任何男人在灯光美气氛佳的时候都会犯的小错误啊……
可他又没失忆,自己干了什么没干什么他记得是清清楚楚,甚至连百合的左边ρi股上有一颗桃花瓣形的胎记都记得清清楚楚,更何况是Сhā没Сhā雪姐姐这种绝对值得铭记一生的重要事情……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鸟子精把吃了油条油乎乎的手在李果的裤子上擦了擦:“你这不要脸的货。”
说完,鸟子精捏着下巴想了想:“还有三天,青红会就要开始了。方案已经出来了,为期两天,第一天是例会,无非就是两边的领导人共同展望一下未来,这都是有演讲稿的。第二天么,是重头戏,勾心斗角都集中在第二天。你趁着这几天死不了,赶紧准备一下。”
李果脸一苦:“我都这样了,都不能放假?对了……可别告诉我爸……”
“报喜不报忧嘛!知道了。”鸟子精一看就是神韵此道的高手:“不过怎么说你都是总裁,你干一天就是练一天轻功,想舒服了没门。这样吧!你答应去,姐姐给你奖励。”
李果嘴角抽了抽,心里大概知道鸟子精说的奖励是什么。无外乎就是让李果舔她的脚啊!或者是让李果吸她奶啊!而且都是放空炮,别说吸她奶了,就连走路不小心蹭了她ρi股一下都会招来一通疯狂的打击报复,还吸……吸个屁啊吸……
“我想睡一会……”李果往沙发下蹭了蹭:“今天我应该是放假的吧!”
鸟子精捏了捏李果的耳垂:“等会我们三个也出去玩,你自己在家乖乖的哈!有事就打电话,莫愁把他扔床上去,扔完我们就走,春节大减价!”
莫愁在鸟子精和李果直接来回看了两圈,似乎是有些犹豫。一边是花花世界的诱惑,一边是需要照顾的亲亲小相公,让又顾家又对外面充满好奇的莫愁十分的为难。
李果嗯了一声,侧过头:“你去吧!这有身残志坚。”
话音刚落,身残志坚挂着数据线就飞到了李果的面前,冲着他破口大骂:“大爷什么时候还承担起了照顾你这个小Ъ的职责了?你爱死不死,大爷我可不管。”
可说完之后,身残志坚停顿了一下:“中午吃烧鸡,没问题吧?”
一提烧鸡,鸟子精勃然大怒,一把扯下身残志坚作势就要把它扔进微波炉:“在老娘家你要是敢吃任何一种长翅膀的东西,老娘就跟你玩命。”
身残志坚沉默了一阵,然后冲李果说:“那我去买烧鸡,不要鸡翅膀就好了。”
“不要闹了……”李果被吵得一阵头大:“你们都几百上千岁了,别跟个小孩一样行么,我头疼,是真疼……”
莫愁乖巧的轻轻给李果按摩着太阳|茓:“相公,那莫愁不去了。莫愁中午给你熬些牛肉粥。”
李果摇摇头:“去吧去吧!难得出去玩玩,也好放松一下。我现在最大的威胁就是百合,昨天估计她也伤得不轻,我真的能照顾自己。”
莫愁听李果这么一说,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凑到里面面前亲了一下:“那……那莫愁去去就来。”
说完之后,莫愁拉着鸟子精就钻回了房间,然后大门一关,一阵笑闹声就从门缝里钻了出来,还夹杂着鸟子大声惊叹雪姐姐的胸部非常大的惊呼声等等……
而不多时,三个姑娘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地从门里走了出来,甚至连一贯素颜的莫愁都画上了点点淡妆,腮红耳环和小项链,俨然一副倾国倾城的扮相,极清纯的让人心疼、又漂亮的让人目瞪口呆。
雪姐姐么,现在愈发的可爱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hellokitty的味道,还穿着纯白色的厚棉袜,更让这老姐姐看上去居然比十七周岁的莫愁更年轻了一两岁,刚蜕完皮的她,更是水嫩可口到了一个新境界。
“走了啊!”一贯性感犀利的鸟子精在李果的鼻子尖上亲了一下:“回来给你带吃的。”
李果只是点点头,然后目送着她们几个离开大门。而大门关闭的声音刚传来,李果突然精神抖索了起来,并坐直了身体,把关节上的弹性绷带全部扯了下来,然后站起身蹦了蹦:“我恢复能力挺强的啊?”
“可不。”身残志坚嗖嗖地变成了人形,先是去厨房拿了半个西瓜捧在手里用勺子掏着吃,然后一ρi股坐在沙发上:“你知道,我偷偷带了个雪山精魄回来好不好。那个长大了之后可就是六瓣雪莲,疗伤圣药。不过看你吃残废餐好像挺欢乐嘛!”
“那是,好难得有贵宾级待遇的好吧?”李果翘起了个二郎腿:“平时都是我伺候她们,总得享受一回。今天连鸟子精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平时她能弄死我。”
“这招好。”身残志坚摸着下巴:“走,打电动去。”
李果点点头:“等她们几个走远的。”
说着,李果摸出烟,靠在沙发上:“平时在屋子里抽烟,我就倒大霉了。对了,你说那个百合,什么三十三法器来着?”
“那个啊?小事。”身残志坚毫不上心,慢慢挖着西瓜:“你看到她那么多手了吧?其实她每只手上都会拿一件法器。不过这东西,散落的到处都是,要找可困难了,你有的休闲。不过她倒是聪明,知道拿黑玉伏魔杵放你这,让你帮她养着。”
说着,身残志坚从茶几小抽屉里摸出那根黑漆漆的伏魔杵。伏魔杵上头密布着诡异可怕的纹路,手感很轻,但是入手冰凉。丝毫不像任何一种金属或者塑料。
“这是那表子三十三法器之一。”身残志坚把伏魔杵扔给李果:“你随便玩,反正等你把它养活了,就又能看到那个漂亮的小表子了。不过说实话,我真觉得你俩绝配,绝逼夫妻相,等下次看见她,可得跟她说清楚,先求婚,求婚不妥再拿剑捅她,反正你也不吃亏。”
李果挥了挥手,懒得回答身残志坚的絮叨,只是闭起了眼睛,查看了一下自己面前的空间通道。果然不出所料,原本的三个,现在还是三个,但是其中一个里面弥漫着一股黑气,俨然是被从中截断了。雪姐姐那个么,李果不敢试,试了可就是自投罗网,好不容易的放假一天,被逮住了哪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至于那个李果从来没进过的,他也不敢试,万一碰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那就跟踩狗屎二连击一样,李果虽然身体大部分恢复了,可如果再碰一次百合那样的变态。那就真的是会屎的,而且绝对屎得很惨。
“走吧!她们的车走了。”身残志坚像特务似的黏在窗户别上,只撩开了一小节窗帘往下看着:“幸好你媳妇和我媳妇不分家,不然我还真出不去。快走!看本大爷无限鬼步连杀打的你像渣。”
李果不屑地呸了一口:“不玩拳皇,今天我们只抓娃娃……”
而就在李果穿好衣服准备上路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肩膀上一沉,然后一声熟悉的猫叫声传来……
李果心里当场就咯噔一声,该穿帮的还是穿帮了……
“我就知道你在骗人。”琥珀的猫脸上满是不屑:“我受不了你女儿,我要跟你走。”
“我早跟你说过了,她是混世魔王……”李果反手把琥珀抱到了怀里,轻轻挠着她的下巴:“那就一起去抓娃娃……”
在出门之后,李果伸展了一下胳膊腿:“说实话,百合真的好厉害,我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怎么杀都杀不掉。”
身残志坚摇头:“其实她跟你一样,也是用灵力修补身体。她的伤应该比你重,你可得知道,她可是被龙神姐姐还有完全解放的你给轮暴了。没有三四天都别想下床。”
“你不会心疼了吧?”身残志坚用眼睛斜视着李果:“我警告你,就喜欢谁也不能喜欢那个女人,到时候别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果点点头:“你当我是那种见了漂亮妞就走不动路的人么……昨天我不知道多想搞死她。”
“这才对。”身残志坚拍着李果的肩膀:“这才是好样的。还有,你下次别给我乱解放灵力。”
李果拉开车门:“别谈这了……先去玩玩,好难得没人管着。”
身残志坚顺势往车上一座,竖起大拇指并扬起一嘴明媚的白牙:“被发现了,我就说是带你去康复治疗。”
李果想了想:“我觉得不能被发现吧……”
身残志坚耸耸肩:“你懂的,你身边的妹纸都挺变态,谁能打这个包票呢……”
正当李果在噼啪噼啪打电动的时候。远在檀香山的一栋无敌海景超大别墅的大客厅里,正坐着四个人。虽然这里已是深夜,但是房间里却是灯火通明。可虽然是灯火通明,却鸦雀无声。
“朱老板,我相信你肯定会答应这个条件的。”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左手轻夹住一根烟,神态慵懒且充满华贵妩媚:“我们算是互利互惠,对么。”
朱福水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水默默滑落,两个小时前,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然后这个别墅就成了人肉屠宰场,朱福水所有的佣人和保镖在二十秒不到的时间内全部被杀了个干净。而那女人身上却连一滴鲜血都没有沾到。
“你到底是什么人?”朱福水表面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略显苍白的嘴唇和湿透了的衣服已经深深地出卖了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叫我……嗯!lily.”女人轻轻一笑,笑容绽放的她,活脱脱就像是天上来到人间的使者,任谁都看不出她其实是个双手沾满血腥的侩子手:“我要怎么样,刚才已经和你说的够清楚了。我给你打工,帮你铲除一切拦在路上的人,你给我建立情报网,我需要一个庞大的情报网。”
朱福水战战兢兢地摸了一把额头:“我……我是正经生意人……哪有什么……啊……”
话还没说完,那女人用手一划,一道深深的伤口就出现在朱福水的大腿上,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你……你为什么不去找青帮……”朱福水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受了重伤,但是却一点都不显得慌乱,反而开始祸水东引:“他们,他们有全世界最大的现成的情报网……”
那女人笑容有些古怪:“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
“我需要告诉你么?”女人轻柔地把烟灰弹进烟灰缸里:“我可以给你提供各种各样的人才,对吧阿星。”
女人旁边的那个男人微微一笑:“当然了,你是我老板嘛!”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女人根本不给朱福水继续说话的机会,施施然地站起身,转身朝墙角走了过去:“你也该回国了吧!刚才是个意外,这是疗伤的药。我们祖国见。”
朱福水旁边的小朱眼明手快的一把接住了那女人抛来的小瓶子,并打开闻了闻,但是立刻被一阵臭鱼烂虾恶臭给熏得连连踉跄。
“别怕下毒。”女人消失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我不需要下毒。”
说完,那女人和那个被称为阿星的男人就彻底从房间里消失了,只剩下老朱和小朱在屋子里大口大口喘着气。
“爹地……你没事吧!”小朱扑到老朱的面前,仔细看着他腿上的伤:“现在我们怎么办?”
老朱颇为淡定,只是挥了挥手:“先处理那些尸体,然后你马上给我滚去英国念书。其他的,我来处理。”
小朱坚定地摇头:“爹地,你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了。”
老朱叹了口气:“这种人,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说着,老朱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抄起电话,给自己的挂名师傅打了个电话,把今天的事全说了一遍,然后还把百合的能力和外形都说了一便。
电话那头的老头沉默良久之后,才缓缓地说道:“天数啊……还是躲不过去了。你好自为之,千万不要硬来,你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蝼蚁。”
挂断电话之后,老朱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眼睛里阴晴不定:“皮特,你有什么想法?”
小朱点点头:“爹地,我觉得与其跟他们玉石俱焚,还不如干脆和他们合作。反正他们要的只是情报网,而我们得到得更多。”
老朱看着小朱的幼稚言论,默默地摇摇头:“那你说,为什么他们不去找那个李果?青帮的情报网大到惊人,就算我们全力去建这个网络,没有二十年也是比不过他们的。”
小朱顿时语塞……
“皮特,你听好。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你一定要让自己活下去,朱家不能断种。”老朱按住小朱的肩膀:“我不会跟他们硬抗,但是逼不得已的时候,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小朱点点头:“也许他们能帮我们吃掉青帮。”
“最好这样。”老朱靠在摇椅上,任由腿上的伤口疼痛不堪,脸上带着无奈的微笑:“人啊!一辈子为了什么……”
“你这是为了什么?”满天星站在一张床边,看着床上面色很难看的百合:“我就奇怪了,你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去分身找那家伙。什么时候找不行么?”
百合嘴角扯了扯:“时间很紧迫,我们吃亏就吃在没有一个完整的情报网。”
“好,这个就算了。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满天星捂着下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你是百合,夜百合。最强之一,你居然虚脱成这样?”
百合吧唧了一下嘴,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妖魔化李果的那张脸,眼睛眯了眯:“我轻敌了。”
满天星看着百合的脸色,脸色顿时一寒:“又是你那个‘宿敌’?我看你们之间不止宿敌那么简单吧?”
“你要知道你在跟谁说话。”百合的语气顿时严肃了起来:“不要得寸进尺。”
满天星转过身,颇为丧气地笑了一声:“好,我只是个下属而已。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
百合冷笑了一声:“你还以为你是我的谁?”
就在满天星刚准备出门的时候,百合突然又说了一句:“把所有的成员全部召集过来。”
“是……”满天星的语气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委屈:“还需要什么。”
“你也勉强算是我朋友。”百合翻起眼睛看了满天星的背影一眼:“但是你应该知道保持距离。”
满天星听完,浑身一颤,应了一声,就滚了出去。
而百合慢慢地用被子盖住了头,翻身抱住了一个玩具熊猫,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熊猫……熊猫!”琥珀在抓娃娃的机器旁边大声叫着,兴奋得几乎脑溢血:“快抓那个熊猫!”
琥珀本就是个s级的美少女,加上她一激动,声音又嗲得能出人命,所以一时间,这个抓娃娃的机器周围,被一大圈的爷们给围了起来,然后一起跟着琥珀大叫“熊猫熊猫”。
李果抽了抽鼻子,失败了十五次的他,怎么都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快点!快点抓下去!”琥珀焦急地催促着:“再抓不上来,晚上我就不让你给我洗澡。”
周围人一听,齐刷刷地感叹了一声……
而李果更是尴尬的一塌糊涂,好像弄得自己是个有特殊爱好的变态似的,而且好像自己求着给琥珀洗澡一样……
“起!”李果赌上了一切面子,大喊了一声:“来!”
终于……终于起来了……
可这时,身残志坚突然拨开人群走了过来,一拍机器:“喂,那两个变态来了。”
李果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娃娃要往下掉,顿时脸色一苦。身残志坚倒是夜明手快,用手一扬,熊猫娃娃居然呈现出一条诡异的抛物线,直接进入洞口。
看着抱着熊猫娃娃的琥珀,李果总算松了口气:“哪两个变态?那两个老外?我怎么没感觉?”
身残志坚满脸无奈地指了指跳舞机的方向……
李果顺着跳舞机望去,赫然发现那个绯红女皇正在上面蹦蹦跳跳,还不时惊声尖叫。而那个铁塔般的埃米纳姆则冷冷的在一边打着僵尸。
“这……”李果哭笑不得:“真是变态……”
而琥珀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个,只是一个人在一个赌娃娃机器面前,不停地拍着一个猫型的娃娃,丝毫没有搭理李果的意思。
李果叹了口气,走到那个铁塔般的埃米纳姆身边,投了两个币,拿起那把虚拟枪开始和埃米纳姆双打僵尸:“你怎么又来了?”
“任务,你是我们的猎物。”埃米纳姆突然喊了句:“上面!”
李果piupiu打掉了挂在天花板的那个僵尸之后,松了口气:“别这么执着行么……我又不干坏事。”
“不行。”大个子脸色严肃地摇摇头:“这是审判。”
“……”李果颇为无奈:“那你怎么还不动手……”
“今天礼拜天,上帝都休息了。”埃米纳姆一本正经:“我也是需要休息的。”
李果叹了口气:“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啊!你是我亲哥行么?”
“猎杀你。”埃米纳姆的语气很严肃:“不是今天,今天是泰莉莎的生日。”
李果眼睛转了转,然后抬头看着埃米纳姆:“那我请你们吃饭……”
“礼拜天不能拒绝他人的邀请。”埃米纳姆低头默念了一句:“好吧!我接受你的邀请。”
李果捂脸表示无奈……他这才发现了,这人其实不是变态,而是个二愣子……
〇②①子不学
地域文化差异,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按照中国传统文化来说,李果说请他们吃饭,完全就是一句揶揄敷衍的话。这两个人怎么说都是过来猎杀李果的猎人,在李果自小接受的教育里,从来没有请仇人吃饭这一条,这典型的以德报怨的事,李果自认为还没蠢到这种程度。
可埃米纳姆这个二愣子,居然想也没想就接受了李果敷衍式的邀请,这让李果觉得十分尴尬……
更尴尬的是,那个被莫愁虐待得不成|人形的泰莉莎,居然也欣然接受,并很礼貌地向李果讨要生日礼物。这实在是让李果骑虎难下,并充斥着一种满满的违和感。
琥珀倒是站在一边,笑容里透露着一种莫名的深邃,并在玩游戏机的空当拉住李果:“这两个人,我认识。”
李果正和身残志坚凑在一台打鱼机旁边专心致志地打着鲨鱼,听到琥珀的话之后,颇为无辜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让我请吃饭,还得送礼物。然后过几天他们再过来拿刀Сhā我,怎么看都是我脑子有毛病……”
“你不了解了吧!”琥珀笑容很灿烂,并且透着一只猫似的狡猾:“这两个人是整个欧盟地区最有名的屠夫。”
^|紋|^说着,琥珀指了指不远处正因为抓到了娃娃而兴高采烈的泰莉莎:“这个女孩,其实不是人类。”
李果一愣,侧头看了看泰莉莎,发现她除了头发是红的,并长了一张老外的脸蛋之外,其余根本没有一点地方不像人类,而且是个长得很甜美的平胸美少女。
“不是人类?”李果疑惑地看了看琥珀:“我也觉得奇怪,被莫愁打过的人,居然一点伤没有。普通人估计被莫愁踩一脚都能踩爆掉。那她是什么东西?”
琥珀眼睛眯了眯:“是adonai的十片羽翼之一,是hod,也就是荣光。”
“adonai是什么……”李果被琥珀弄得一愣一愣的:“我又不懂宗教……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和尚会说‘阿弥陀佛’,道士会喊‘无量天尊’……可这个还被善缘哥给摧毁了,我就没见他喊过阿弥陀佛……”
琥珀看着李果傻乎乎的样子,觉得他当真是可爱死了。情不自禁的用脸在李果脸蛋上不停蹭了起来:“好可爱……好可爱……”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哪里可爱……”
“哪里都可爱。”琥珀当着许多人的面在李果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还发出“波”的一声脆响:“adonai是希伯来文里,天主的意思。据说,上帝为了彰显自己的十种大能,把这些能力刻在了真理之门上,凡事不能达到的人,都翻越不了叹息之墙。”
“翻越不了,就让十二个黄金圣斗士炸掉呗!”李果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四处看了看:“有没有圣斗士?”
琥珀愣了一下,然后抓了抓自己的脸:“有……吧……”
“天马流星拳?有?”李果立刻精神抖擞:“星矢?有?”
琥珀愣了愣,刚才还春风拂面的表情,立刻阴霾:“李果!你这是找麻烦。”
说完,她就气哼哼地甩开李果,跑到一边目光炯炯地看别人玩着游戏机。
“这就生气了……”李果颇为无奈地看了一眼身残志坚:“怎么这么任性啊?”
身残志坚弹了弹烟灰,一脸暴怒,指着打鱼机上的电子鲨鱼:“这王八蛋吃了大爷一百多分!老夫跟他拼了!”
李果捏了捏额头,用胳膊撞了撞身残志坚:“跟你说话呢。”
“什么?”身残志坚仰起头,略显痴呆地看了看李果:“我饿了。”
身残志坚哪里是饿,这纯粹就是嘴馋了,而且看他打电动那样,八成是沉迷了。李果预测,如果再这么下去,网瘾控制中心会史无前例的多出一把人形兵器……
而这时,埃米纳姆和泰莉莎也在捞空了一个橱柜的娃娃之后,也兴高采烈地站到了李果身后,优哉游哉地等着凯子请吃饭。
今天的泰莉莎和埃米纳姆都是穿着便装,并没有穿着他们俩那一身典型的欧式宗教风衣,显得十分像普通人,但是很显然,他们俩身上的气场着实太过于强大,别说是游乐场里的小流氓了,就连保安都不太敢从他们身边经过。特别是泰莉莎,她即使笑着、即使长相甜美,但是一身的杀气隔着五六米都能清楚地感觉到,这杀气甚至超过了作为一把凶器的身残志坚。
“走吧!李先生。”泰莉莎的声音软软的、沙沙的,典型娇生惯养小女孩的语气:“我先谢谢你的午餐,不知道等一下你会有什么礼物给我。”
李果那叫一个哭笑不得。什么样的人最可怕?不管怎么发脾气都不上头不改色的人。那什么样的人最可恨?俨然就是这种根本没有自觉,老以为全世界都欠她几毛钱的女人。先不说脸皮,单单是这份恬不知耻的勇气,就已经完完全全地折服了李果。
“好……好……”李果站起身,顺手拍了拍身残志坚:“吃饭去……”
而琥珀这时也走了过来,站在李果的身后,眼睛里泛着绿光看着泰莉莎和埃米纳姆,嗓子眼里发出轻微的呼噜声。俨然就是猫咪护食时的德行,连李果都不知道她莫名其妙的在发什么脾气。
“吃什么?”五个人走出游乐城,李果看了看还挂在天空中的太阳:“好不容易来的休假……”
“我和泰莉莎不能吃任何红肉、不能饮酒、不能吃辛辣、不能吃动物脂肪和内脏、不能吃反季节蔬菜、不能吃发酵过的食品。”埃米纳姆扳着手指头算着:“也不能吃任何血制品,差不多就这样了。”
你们不如死了算了……李果由衷地感叹了一声,这俩人明显是凶残到极点的屠夫,居然弄得自己跟和尚似的,这不能吃,那不能吃。李果想了半天,这么弄下来,他们唯一能吃的,就只有肯德基或者麦当劳了……
当然,李果为了避免被那群爱吃肯德基姑娘们发现,所以他只能选择了麦当劳……就是门口有个怪叔叔站着,里面所有东西都比肯德基便宜一块钱、而且咖啡还能无限续杯的奇怪地方。
“旁边这位阿姨,应该就是那位传奇jumper吧?”吃着薯条都不能堵住泰莉莎的嘴:“我记得我十四岁就开始追捕你了。”
琥珀玩着手上的食物不发一言,眼睛里绿莹莹的光忽明忽暗。而身残志坚则在一边大快朵颐,一个巨无霸不够丫三口,一杯热柳丁汁就够他一口。一边吃还一边大喊“爽快”,频频引得周围食客侧目关注这样一个饿死鬼似的大帅哥。
“我说,”李果踩了踩身残志坚的脚:“吃相别这么难看好么……你要点脸行不行哎呀!”
身残志坚舔了舔滴在手背上的沙拉酱:“洒家要的就是这种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畅快,谁敢拦我!谁敢拦我!”
“哎呀……”李果一捂脸,下意识地把ρi股挪向了琥珀几分,远远地离开身残志坚,生怕别人认为他和这厮是一伙了。
而埃米纳姆则在小口小口地喝着一杯鲜奶:“对于你们的罪行,你们有悔恨吗?礼拜天是忏悔日,每个人都有忏悔的权利。”
这厮,吃着李果的,喝着李果的。到头来还迎面来一句‘你们丫知道错在哪了吗’,这让李果着实无言以对,他甚至巴不得鸟子精在这,让鸟子精这跑火车的大能噎死他。
“李哥哥,其实你蛮帅的。平头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泰莉莎的眼神一直在李果和身残志坚周围来回晃悠,并自作主张把李果先生改成了李哥哥。
李果被这么一夸,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连忙摆摆手,指着身残志坚:“他帅他帅。”
“他才不帅。”泰莉莎撇了撇嘴:“身上有一股暴躁的气味,这样的男人很恶心。”
身残志坚一听,当场就毛了,用力把手往桌子上一拍:“大爷我哪里恶心了?哪里恶心了!大爷我不知道多温柔,当年不知道多少纯情的小剑妹妹醉倒在大爷的怀抱……抱……抱……里……”
身残志坚的话还没说完,整个麦当劳的二楼,突然响起了一阵悠远清亮的金属颤音,就好像用力敲打一根绷得紧紧的铁片似的,声音尖细,刺耳的很。
这声音让身残志坚的脸色陡然雪白,然后脑门子上居然渗出了大滴大滴氤氲的汗滴……李果一看就心疼了,这汗滴,都是灵气……滂沱的灵气凝聚成了水汽啊!从能量转换公式来看,光这几滴汗就足够让一台马自达6从北京跑到石家庄……
随着这尖细的鸣叫一路接近,李果仿佛听到了一个诡异而轻柔的脚步声。
和着心跳……噗通噗通的慢慢接近。
琥珀眼睛翻了一下,凑到李果身边:“你倒霉了。”
刚说完,李果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堆手提袋……然后那阵剑鸣突然停止。
“相公……我忘记告诉你了……出鞘会和身残志坚发生共鸣。”莫愁轻飘飘地坐在李果的身边:“身残志坚的话,出鞘全能听的见。”
身残志坚当时就脸色煞白了,紧接着莫愁的表情一变,看向身残志坚:“恭喜你。”
“抖若筛糠啊!盆友……”身残志坚的声音在李果脑中响了起来:“这么多吃饭的地方,你挑这家。是存心玩我的,对么。”
说完,身残志坚脸色一整,冲着莫愁的剑匣义正言辞地指着李果:“是他,是他!是他装病,把我骗出来的。你也知道的,我只是个佩剑……没……没自主权……”
莫愁呵呵一笑,然后眼神突然凌厉,然后极为不雅地翘起了二郎腿,手指在桌子上扣得当当响:“纯情的小剑妹妹,嗯哼?投怀送抱,嗯哼?多情的剑啊!嗯哼?”
李果一看,就开始发笑,这次明摆是莫愁要整身残志坚,主动让出鞘上了自己的身……
“你给我稍等啊!”出鞘大姐突然紧盯着身残志坚,然后看了看泰莉莎:“都给我在这等着!”
说完,出鞘大姐,也就是莫愁,走进了卫生间。
“完了。”李果摊了摊手,拍了拍身残志坚的肩膀:“出鞘大姐的脾气,你懂的。”
身残志坚冷哼一声,猛地一拍胸脯:“大不了就被大炼钢铁。大爷是个爷们,怕她……她……她……”
说到一半,身残志坚就瘫软了。因为厕所门打开之后,除了莫愁,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一身黑色女士西装、极为利落的马尾、带着一副飒爽的雷鹏、细薄紧闭的嘴唇给人一种刻薄凌厉的感觉。
“我捅死你!”身残志坚恶狠狠地腕了李果一眼:“谁让你灵力这么足的?出鞘出来了……”
李果满心委屈:“关我什么事……”
不过出鞘大姐……当真是一副大姐大的样子,特别是那一副双手报臂的样子,着实是冷酷到了一种境界,再加上丝毫不乱的侧刘海和耳朵上那一枚亮晶晶的耳钉,肃杀之气顿时弥漫,直接压过了坐在旁边满身杀气的泰莉莎。她身上那点杀气跟出鞘大姐一比,那俨然就是水池比上鄱阳湖……
“我能坐么?”出鞘的声音有点沙哑,但是却让她的味道和气场更加强了一步,她只是随口打了声招呼,就一ρi股坐到了凳子上。
而和她一比,莫愁俨然就成了温顺的小兔子,极轻柔地坐到了李果的身边,双手紧紧抱着李果的胳膊,凑在他面前小声说:“相公,莫愁可不许你被这身残志坚带坏了。”
李果一听,当场眼神就一亮,接着立刻竖起三根手指:“向马克思同志保证,我绝对不会被身残志坚带坏。”
“这才是好相公。”莫愁用葱样的手指点了点李果的鼻子:“我们不跟下流胚子掺和在一起。”
李果连连点头。而身残志坚则指着李果:“你……你……你……气煞老夫……”
“好玩么?”出鞘大姐终于开声了:“我问你好玩么?”
身残志坚明摆着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宝贝儿……”
“少给我岔开话题,我问你好玩么?”出鞘大姐气势逼人:“你自己知道你干了什么。”
李果一听,觉得这里头似乎有些蹊跷。出鞘大姐肯定不是因为身残志坚去打游戏才冲他发脾气,这里头肯定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而李果凭着本能,第一个直觉就是……身残志坚这厮干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
“回去说……回去说行么?”身残志坚眼神闪烁:“求你了,宝贝儿。”
“滚蛋。”出鞘大姐骂了一声,然后眼睛瞄向了坐在一边的泰莉莎:“你,想杀李果?”
泰莉莎愣了愣,然后坚定地点点头:“是!”
话音刚落,出鞘大姐从桌子上抄起一根吸管,直接Сhā向了泰莉莎,泰莉莎本能的用挂在身边的包一挡,但是那根吸管顿时Сhā破了皮包,直接顶在了泰莉莎的脑门子上。
不过出鞘大姐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收回了手。并把吸管Сhā回了李果的杯子,整个过程不到零点三秒,几乎没有任何其他食客反应过来。
“就凭你?”出鞘大姐冷笑一声:“你还不如早点回去找个好人嫁了,在你老家养几头猪,生几个孩子安稳的过下半辈子。”
“嗯嗯……”李果连连点头,并从口袋里摸出五块钱:“这是给你的彩礼……”
泰莉莎脸色惨白,一句话没说,但是把李果的五块钱给收了起来……
她之所以没说话,是因为她知道刚才那一刺代表着什么,这个看上去很猛地女人,刚才用一根丝毫没有灵气的塑料吸管,把泰莉莎的魔导书给刺了个对穿……
这本魔导书啊!可是刀枪不入的,甚至可以正面顶住完整版的朗基努斯枪的正面穿刺……现在居然被一根小吸管给刺了个对穿……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能力?
“教外国朋友,我没有意见。”出鞘大姐看着李果:“如果他们再敢刺杀你一次,我不会放过他们。志坚现在没有恢复,我有职责帮我男人守护他要守护的东西。”
平时的这种时候,身残志坚绝对是叫嚣的最风骚的,可是现在,他只是默默地往果汁里吐泡泡,低着头一眼不发。
而泰莉莎和埃米纳姆的脸色更是一副灰败,这近似一击必杀的能力……着实把这两个一贯自傲的杀手给弄得十分纠结。
而李果,也是什么话都没说,跟着身残志坚一起,往自己的咖啡里吐着泡泡……
“你叫琥珀?”出鞘大姐看着几乎快睡着的琥珀,并伸出了手:“很高兴认识你,我曾经输给你妈。”
琥珀眨巴一下眼睛,和出鞘大姐的手握在了一起:“me too.”
身残志坚这时候突然抬头,表情异常严肃:“你是输给我的。”
出鞘大姐一愣,然后嗤笑了一声:“知道了知道了……傻样。”
身残志坚朝李果打了个ok的手势,李果看了看莫愁,也朝身残志坚比划了个ok的手势,然后两个人开始用特殊频段的精神力交流了起来。
“回去之后,互相顶。”身残志坚的语气很是神秘:“不然你也没好日子。”
“了解……”李果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男权至上。”
不过过了两分钟,一直没说话的泰莉莎却站起身,用手指指着出鞘大姐:“你再厉害,也不会阻挡我的审判之心。你敢接受潘朵拉的挑战么?”
这潘朵拉一出口,身残志坚和出鞘大姐齐齐往外喷了一口饮料,互相喷了对方一脸……
而李果似乎好像听身残志坚说过:这潘朵拉,完全是山寨出鞘大姐的……
“是不是已经怕得欲仙欲死了?”
好样的!李果点头赞许,她这欲仙欲死用在这个地方,着实让人感觉一种很微妙的奇异感,并着实让李果这个从小就被成语熏陶长大的人大吃了一斤呐。
看着泰莉莎牛逼哄哄得意洋洋的表情,李果往后缩了缩脖子,凑到正在往嘴里塞面包的莫愁耳边:“你打过她,她不认识你么?”
“认得……认得。”莫愁一边说,嘴巴里的面包屑一边往外喷:“她不敢跟莫愁梭话。”
“哎呀……”李果一看莫愁的可爱样,连忙捏了捏她鼓起来的腮帮子:“吞下去再说哈……”
而李果这边话音刚落,泰莉莎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指着莫愁:“你,就是你!我也要挑战你!”
“好哈!”莫愁点点头,面包屑扑啦扑啦地喷了一桌子:“等你。”
李果一见,于无奈之下,端起自己的可乐,慢慢地喂到了莫愁的嘴边:“别喷了……”
接着,在身残志坚和杀气腾腾的出鞘大姐之间的斗争过程中,慢慢地把今天的事全部说给旁边的小莫愁听,莫愁听的那叫一个眉开眼笑,然后也偷偷跟李果咬耳朵,说起了关于出鞘大姐的事。
原来出鞘和身残志坚一样,可以化作人形,而且因为出鞘是完整的。她化作人形并不需要别人的灵力支持,只不过她曾经被身残志坚重创过,精神方面受到过很严重的创伤,这种创伤是需要庞大的灵力做养料来修补,而李果刚好就充当了一个蓄电池的角色,出鞘一直在吸取李果身上的灵力来恢复自身。
不过一直没有突破临界点,可昨天的李果,差点点就被滂沱的灵气给撑爆掉,所以他身上溢出的灵力比往常多出了数十倍,这种瞬间的高压,直接让出鞘大姐的神经元在一瞬间被完全缝合,并在今天早晨的时候告知莫愁,她已经可以重新变成|人形了。所以莫愁急匆匆的跑去跟鸟子精他们逛街,就是因为要给出鞘大姐买衣服。
“身残志坚的衣服是哪里来的……”李果悄悄地问:“他出现的时候又不是光ρi股的……”
“当然是你的。”身残志坚这种剑人,一直以偷听他人聊天为乐,所以他一边冲着出鞘大姐发骚的时候,还不忘偷听李果和莫愁的聊天:“怎么,你还想让大爷给钱么?”
“不敢……不敢……”李果连连摆手:“您是爷……”
而这时,埃米纳姆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手机,看上去好像是摩托罗拉的,然后拨了一个号码打了出去,但是他一言不发,只是在上头不停的按键。
“这孙子不是在打10086吧?”身残志坚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显摆自己有手机么?真是。李果!走,给大爷买手机去!”
李果一愣,脑门子上青筋暴起:“你要个屁手机……我欠你的么?”
“哎呀!这种事就不要在意了嘛!连这吃货都有手机,我没有,这说不过去啊!”身残志坚耸了耸肩:“成功男人的标志就是手上拿着一款超过一万块的手机。”
出鞘大姐一听,剑眉一竖,径直掐住了身残志坚的耳朵:“你还有自尊没有?这种话也是一个男人能说出口的?”
身残志坚歪着脑袋,指了指李果:“我跟他又不用客气。情和义值千金,刀山去/地狱去/有何憾……”
“你还唱起来了。”出鞘大姐的表情哭笑不得:“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废物……”
李果连忙摆手,拼命想制止一场家庭暴力:“好了好了……”
“这是情侣间的小甜蜜,外人滚到一边去。”身残志坚突然回头,凶狠地看着李果:“走开……”
在场的人,包括周围正在边吃边看戏的其他看客们,顿时陷入了一种冰天雪地祼体石化的效果。他们本以为今天有一场小夫妻天天恶战的戏码,可以为自己平日庸庸碌碌、平淡无奇的生活增加一点谈资,可谁曾想,身残志坚这个大帅哥不但不以颜面尽失为耻,反而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女人揪住耳朵为荣,甚至看上去颇为享受。
这种人……大概就属于那种活该被女人穿着细跟的鞋子踩住蛋蛋用力碾压的人渣吧……
而李果回过神的时候,刚好看到莫愁也伸出了只小手,悄悄地朝他耳朵处前进着,李果当时愣了愣,看到莫愁脸上希冀的表情和周围群周那种玩赏似的眼神。他犹豫了,他犹豫着是不是要装不知道,要让莫愁也玩一次这种“情侣间的小甜蜜”,毕竟李果不是身残志坚,他多少要点脸……
“好吧……”李果最后下定了决心,把脸凑到莫愁的手边:“轻点……”
顿时,喧闹的麦当劳里一片死寂,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李果这边。他那种大义凛然的样子和浑然不觉的天真,着实让人感到这个世界似乎正在崩塌。
“看到没。”身残志坚指着李果冲出鞘大姐说:“这才是闷骚界的奇葩,大爷跟他一比,显得多么渺小。”
而琥珀已经睡着,口水流在桌子上,流了一摊子,像任何一只猫一样,对不感兴趣的事,甚至都不会去看一眼。
“时间不早了。”埃米纳姆突然站起身:“感谢你的款待,向你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一个心胸宽广的人,即使是猎物,也是值得尊敬的。”
一个外国人的贵族礼,又是让周围人看得一阵眼晕。吃个快餐就行了个这么大的礼,那要去吃一顿全聚德的话,那不得五体投地?大家脑子里不由得觉得李果这一帮人其实是拍搞笑电影的……
这时泰莉莎也站起身,众目睽睽之下俯身在李果的脑门子上亲了一下,李果甚至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而之后,她从自己的米奇包包里摸出一个银白色罐子,慢慢打开,不由分说地把里头蔚蓝色的液体一股脑地倒在了李果的头上……
瞬间湿身……
李果哭笑不得地看着泰莉莎,嘴巴张了张……但是始终没说出一句话。
“愿真理之门为你打开,我——泰莉莎三世,以圣女之名赐福你,希望天界的圣灵与你同在。即使再见时会是敌人,但这不妨碍一个少女的敬仰之情。”泰莉莎大声念完之后,又俯身在李果的两边唇角各亲了一下:“愿你能上天堂。”
李果嘴角抽了抽,虽然知道这亲嘴角是外国人的礼仪,但是始终在中国这个相对传统封建的文化环境里,这俨然就是一种色色的事情。整个麦当劳的人,包括服务员和经理都停止了手上的工作,撑着眼睛看着李果……
而且……那个“愿你能上天堂”是什么意思啊!混蛋!
“天堂里是不是有九十九个Chu女?”身残志坚突然渐渐地问了一句:“你们这帮宗教疯子,真无聊。”
泰莉莎表情严肃:“真理的荣光不容亵渎。”说着她指了指莫愁、身残志坚、出鞘大姐:“你们三人的罪,不可被饶恕。永不得上天堂。”
说完,她径直从包里摸出一个十字架套在李果的脖子上:“我多希望我们不是敌人,你是我见过的最文质彬彬的男人。如果要杀你,我会闭上眼睛。愿你安息。”
“不……不是……”李果这时才反应过来:“什么叫愿我安息……不带你这么预言的啊……”
莫愁和出鞘大姐笑得都不成|人形了,莫愁稍好,出鞘大姐笑得把鞋都给踢掉了,一边捂着肚子还一边夸莫愁的李果太可爱了……
目送着奇怪兄妹俩走远,李果觉得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而且还透着一股怪怪的香味,黏答答得非常难受……
“这是圣水。”身残志坚把泰莉莎没吃完的汉堡拿到了自己面前,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低声说:“从味道上分辨么,应该是82年的陈年老圣水。很给力的哦!这东西如果卖给虔诚的犹太教徒,少说百多万,这是耶路撒冷哭墙的泪水精华。看来那小妹子其实很喜欢你。”
李果揉了揉鼻子,接过旁边服务员地递过的卫生纸:“太诡异了……文化差异真的很让人困扰……这要不是我有点文化,放一般人那,早就急眼了。”
“吹吧你。”身残志坚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后扭头看着出鞘大姐:“那边有什么消息没?”
出鞘大姐摇摇头:“锁妖塔三十分钟前大赦了一次。”
刚一说完,身残志坚突然用力的一拍桌子:“那小骚货!”
“怎么了?”李果眨巴着眼睛看着身残志坚:“锁妖塔又怎么惹你了?”
身残志坚看了看周围,然后摆摆手:“回去说。”
李果点了点头,拍了拍莫愁的腰:“鸟他们呢?”
莫愁摇摇头:“方才她们说要去菜市场看恐怖片……莫愁因为要给出鞘买衣服,就自己过来了,然后出鞘就发现身残志坚了,莫愁也就跟着来看看。”
说完,莫愁还奸诈的一笑:“相公不老实。”
李果汗颜:“哪有不老实……等等……你说雪姐姐和鸟子精去菜市场看恐怖片?”
“是极……”莫愁很认真的点头:“莫愁完全不懂……”
李果一捂额头:“她们怕不是去看杀鸡了吧……”
身残志坚愣了一下,嘴巴长了长:“真的有这个可能哦!”
“莫愁,你在这等一下。”李果无奈地摇摇头:“她们从来不带电话的……我去找找。”
说着,李果跑到卫生间,然后进入了空间裂缝选择界面,接着跨入了属于雪姐姐的那道门……
果然不出李果所料,当李果在众目睽睽的情况下从次级空间里蹦出来的时候,人来人往的菜市场果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感觉到唐突和意外。这其实是一次心理学的实际应用,在越是嘈杂的幻境里,人的注意力越是分散,根本不会有精力去关注是不是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自己周围。
“你看……你看。”鸟子精和雪姐姐蹲在地上,一个在看人杀鸡,一个在看人杀鳝鱼:“你看那鸡的眼神,好可怜。”
雪姐姐没说话,却早已经泪流满面……
李果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身残志坚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只要笑就好了。有如此可爱的女子在身边,你应该觉得无上光荣……真的。”
李果努力地露出一个不如死的笑容,然后静静地站在她俩人的身后,点上一支解愁的烟,听着这两个穿着光线,带着大墨镜的时尚女孩的奇怪聊天。
“雪姐姐,是不是好恐怖。”鸟子精声音都在打颤:“感同身受啊……我现在想把李果绑在凳子上用沥青拔他毛。”
李果:“噗……”
而雪姐姐则摇摇头,指着旁边卖鳝鱼的盆子:“你看那边,用那个小刀一划,整根脊椎都被剔下来了,太残忍了。还有那个兹啦兹啦的声音,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李果心中无限感慨,一个龙神姐姐……一个金翅大鹏鸟,两个加一起都能弄死孙悟空了,现在居然蹲在菜市场旁边看人杀鸡。而且不单单是看,还评论,评论完了还泪流满面……
你们敢再无聊一点吗?
而就在李果面带微笑站在两个可爱的姑娘身后偷听的时候。离开他不远处,一个卖糖葫芦的中年男子,一直用阴霾的眼神盯着李果的背影。
李果自以为没有人发现,但是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这个手掌只有半边的糖葫芦大叔,就已经发现了他的异常。
而他那只健全的手上,不停地捏着两枚核桃,喀喀有声。
“雪姐姐……别看了吧!太血腥了。我怕……”鸟子精往雪姐姐身上蹭了蹭:“今天晚上我要去李果床上睡……”
李果一愣,然后浑身汗毛都兴奋的竖起来了……这等好事?鸟子精实在是太懂事了……
而雪姐姐则摇摇头,指着还在扭动地被剔了骨的鳝鱼:“你说,它这样还会活多久?”
“小兄弟,来根糖葫芦?”一个推着小车的中年男人,走到李果的面前:“新鲜的,要橘子的还是苹果的?”
李果一愣,发现这男人的左手只有半个手掌,他本着做善事的态度,掏出五十块钱:“你帮我挑点吧!家里孩子多。”
而李果一说话……鸟子精和雪姐姐齐齐的浑身一颤……
世界上么,总有一些事情是无法理喻的。就好像世界顶级黑社会的幕后大老板和比白稽豚珍惜不知道多少倍的小龙人,居然会因为在菜市场看了半个小时的杀鸡和杀鳝鱼而瑟瑟发抖。
这是多么诡异而让人不得其解的一件事情呐!
“你这男人,太不可靠了。”鸟子精为了掩盖自己的脆弱,故意扯着李果乱找茬:“早上的时候还半身不遂,现在就在这买糖葫芦,还站在我后面偷窥我和雪姐姐的ρi股沟。”
李果刚咬的糖葫芦,还没来得及吞,就一口气上不来,给吐了出来。鸟子精的歪理邪说愈发的强大了,装病李果就认了,可偷看ρi股沟这种事,李果断然是没有干的。
先不说雪姐姐为了遮盖身上还没有完全褪去的龙鳞穿得跟核电站的维修工似的,就算是穿着短裙黑网格丝袜的鸟子精外面都套着一件到膝盖的大风衣。这还看个屁啊!李果是有真实视觉,可那玩意只有暂停功能,又没透视功能。还真以为李果养了条狗叫啸天,他就真是二郎神那个脑门子上顶个掬花眼的老变态么。
而且退一万步说,李果真的想,什么时候不是机会,鸟子精洗澡都不关门的,雪姐姐更不用说,昨天晚上连她几根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身残志坚突然捣乱,李果昨天八成就攻了雪姐姐的本垒了。至于去站在后头偷窥ρi股沟么,那实在是太变态了。
当然,李果这么想,但是他不说,就这么傻乎乎地站在那笑,笑容里那闷骚的气息汹涌澎湃的涌现出来。
“你看你看……”鸟子精拉着雪姐姐:“就是这笑容!就是这笑容!每次看都想用红砖爆他头!”
雪姐姐脸红红地看了看四周,拉了拉鸟子精的袖子:“别闹了……回去再说吧!”
李果在这一刻,深切的感觉,还是雪姐姐懂事,果然是只有闷骚的人才最懂闷骚人的心呐……
“喂,小兄弟。”那个半截手掌的糖葫芦大叔,见到李果要走,伸出他的断掌拦了一下:“还没找钱。”
李果哦了一声,看了看自己手上二三十串糖葫芦,感觉找钱也找不了几块钱,索性摆摆手:“不用找了。”
而那糖葫芦大叔非常执拗地从塑料兜子里摸出两张一块钱的纸币和一个五毛钱的硬币:“拿去。”
李果见他态度坚决,也就不再装这给小费的大尾巴狼了,伸手去接那二块五毛钱。可这一接,就接出了事。
当李果和糖葫芦大叔的皮肤发生接触的时候,李果突然觉得手上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他猛地缩手,然后抬头死死盯着那个糖葫芦大叔,任由那两张纸票像被吹落的枫叶似的缓缓飘落。
“怎么了?”雪姐姐凑上前询问李果,长期以来的职业本能,让她的心细如针,李果脸色微妙的变化,在她眼里分毫毕现。
鸟子精就不行,她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啰里吧嗦地评论着,不是说糖太硬了,就是说果子不太新鲜,甚至发散性地把糖葫芦和唐门暗器结合在了一起,反正她只负责不停的哔哔哔哔,旁边还有一个白吃白喝的身残志坚跟在她ρi股后头深入浅出的分析着,一鸟一剑俨然柯南附体。
“没事。”李果上下扫了一圈那糖葫芦大叔,然后弯腰捡起了那两块五毛钱。
嗯……在李果的认知里,对谁不尊重都没关系,唯独不能玷污人民币,人民币上有国徽,踩一脚就算是侮辱国徽,这要放在六七十年代,可是得被抓进牛棚劳动改造的。
雪姐姐当然不相信李果的这句“没事”,对他来说,这世界上压根不存在什么事是“有事”的。所以她顺着李果的眼神也看向了那个糖葫芦大叔。
可看了半天,雪姐姐发现这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残疾人,而且不是靠要饭过日子的残疾人,是个自力更生的残疾人,在这一点上,雪姐姐个人认为,这糖葫芦大叔比身残志坚的品行要优异许多许多。
“我觉得有点奇怪。”在一人一鸟一剑一小龙人结伴去麦当劳和莫愁他们会合的路上,李果面色深沉:“刚才那个卖糖葫芦的,有点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身残志坚舔着嘴上红漆漆的糖沫子,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那厮就在我们后头一百米的地方。按照刑侦学和侦查学的理论来说,他一直在尾随监视我们。视线百分之七十一点二五锁定在李果身上,百分之二十二锁定在周围人群身上,百分之十锁定在小白的身上。”
“等等……”李果眼角抽搐了一下:“你多出来的那三点一五个百分点是从哪来的……而且,谁是小白……”
雪姐姐也似乎非常厌恶身残志坚,她狠狠地腕了一眼这个剑人:“跟踪就跟踪,哪来的刑侦学……小白应该是叫我,对吧?”
“呀……”身残志坚用脏兮兮的手整理了一下发型:“数学是我的软肋,我可没有书爷的本事。放个屁都能算出里头的成分百分比。不过小白真的是叫你,你不觉得小白很亲切么?一个小白呀!站在哨所旁……”
“是小白杨。”李果回头搜索着那个糖葫芦大叔:“我被人发现了?”
“少年,你不要太小看别人了,说不定你家楼下一个卖啤酒的小妹很可能就是6s级能力者,你摸她ρi股一下,她就能让你下半辈子走路只能靠轮椅。”身残志坚说着,又从李果手上抽出一根糖葫芦:“别回头,都别回头。大爷看看他到底要玩点什么。”
一直骂骂咧咧说糖葫芦不好吃的鸟子精,在吃完第五根糖葫芦之后,似乎没有风度地打了个饱嗝,然后掏出自己的化妆镜,冲着后头不停地照着:“哪有人,哪有人?”
“除了李果,我没见过比你蠢的。”身残志坚一脸鄙夷地看了看鸟子精:“能瞒过小白的人,你认为是你发现的了的?”
不过既然身残志坚这么说了,那这件事肯定是跑不了的。毕竟他虽然满嘴都是胡言乱语,但是有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身残志坚从来没骗过人,就算骗人也会马上接一句开玩笑。所以李果还是很充分地相信身残志坚所说的话,并且听了他的建议,并没有继续回头看。
“根据反侦察原则,碰到有人跟踪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把他引出来,其次才是甩掉他。敌明我暗是不科学的。”身残志坚一边走,一边给李果讲解着各种奇怪的科学:“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先和莫愁会和,毕竟只有那个小丫头的智商才能和我聊到一起去。”
李果翻了翻眼睛,根本就不想搭理这厮,随便他怎么说,反正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倒是雪姐姐则不时的用手指越过肩膀伸到后头,就好像一条蛇在吐信子似的来回窥视。
“那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雪姐姐眉头紧蹙,看上去居然带着一股肃杀:“我不喜欢被人跟踪。”
鸟子精今天心情也许是因为看了杀鸡,而显得有些低落,原本早就暴怒的她,今天看上去十分平静也十分淡定,一路上就只是吃吃吃,然后眼睛溜溜的在和她擦身而过的人身上打转。好像根本不在意身残志坚的嘲笑和有人跟踪的事。
“你又怎么了。”李果本能的觉得鸟子精十分不正常,所以他为了自身安危着想,主动询问了一句鸟子精:“看上去很吓人。”
“嗯!”鸟子精随口应了一句:“今天晚上我翅膀又要出来了。”
李果一愣:“不是每个月十五么,今天才初二……”
“大姨妈都有不调的时候。”鸟子精颇为无奈:“它就是要来,我哪有办法……”
李果的脑子里瞬间呈现出一幅鸟子精长翅膀的样子,然后瞬间把被人跟踪的事情抛到了一边,然后吧唧了一下嘴巴:“又要那样……”
鸟子精摸了摸下巴:“看来你很高兴。”
没有……绝对没有……李果心里很严肃地否定了鸟子精的推论,并很严正的更正她:“你想太多了。”
而正说着,李果一抬头就发现莫愁已经和琥珀站在了马路边上,两个人似乎正在围绕着一个汽车轮胎展开激烈的争论,面红耳赤互不相让的样子很是讨喜。
出鞘大姐不知所踪,不过看莫愁剑匣的分量来看,出鞘大姐已经是变回了原型回到了剑匣里面,这一点,似乎在身残志坚身上得到了充分的证实,李果眼巴巴地看着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出来,表情极为放松。
“我们被人跟踪了。”李果走到莫愁身边,低声说了一句,就和他们俩个擦身而过,俨然扮成了一副不相识的样子。
莫愁和琥珀那都是何等聪敏机警的人,一听李果的话,立刻放弃了关于轮胎的内部矛盾,静静地站在路边,也装作一副不认识李果的样子,手拉着手开始研究路上行人的穿着打扮。
“看吧!我就说莫愁的智商高。”身残志坚很是赞赏莫愁的举动:“一句话什么都解决了。”
这点李果绝对不会否认,因为如果刚才站在那里的是鸟子精和雪姐姐,鸟子精不追问到底那才叫奇怪,雪姐姐虽然也是冰雪聪明,可没太多的主见,很多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
当李果一行离开莫愁也有一段距离之后,四个人突然往小巷子里一Сhā,李果跟身残志坚非常默契地把空间裂缝扯开了一道大口子,然后由李果牵着鸟子精和雪姐姐钻了进去。然后四个人出现的地方,赫然是麦当劳的厕所里。
不过在出门的时候还遇到了一点小尴尬……毕竟是男厕所,当服务员看到从里头钻出四个人,而且有男有女的时候,着实是惊讶了一把,那眼神就跟看到淫乱派对似的充满了鄙夷。
从麦当劳的窗口看下去,刚好可以看到莫愁和琥珀,然后李果迅速拨通了莫愁的电话,把糖葫芦大叔的样子和特征都交待给了莫愁。
“相公,他就在马路的对面。”莫愁的声音低垂:“好像在看你。”
李果一愣,凑到玻璃窗上东张西望了一阵,可他确实没有发现任何有奇怪特征的人。
但是莫愁然后突然说道:“他是用了障眼法。”
障眼法……李果捏了捏额头,这个障眼法似乎也太高端了一点,完全就是隐身的嘛!哪里是什么障眼法。
不过隐身对李果来说,几乎是个无解难题,毕竟他现在还不能像身残志坚和莫愁一样,把精神力当成雷达来用。雪姐姐和鸟子精也不行,毕竟鸟子精到现在除了跆拳道、泰拳这一类的东西之外,什么都没展现出来,而雪姐姐更擅长的是控制多变能量。这个在和百合单挑的时候已经显示出来了,一个可以用语言控制能量的人,如果再让她能看穿一切伪装和快速移动的能力……那这个世界早就是她的了。
“难怪你们看不见,原来是隐身啊……”身残志坚吧唧了一下嘴:“我看的可清楚了。”
李果朝他做了个滚蛋的手势,谁要跟这种拿精神力当视觉的人比视力啊……
“相公,莫愁已经锁定他了。”莫愁的声音像一头母豹子:“只要相公出声,莫愁就能制服他。”
李果嗯了一声:“那就现在。”
莫愁刚应下,李果突然感觉周围的环境陡然一滞,然后身边的所有活物都突然消失,包括身残志坚和莫愁鸟子精,只要是能动弹的东西,都完全消失。
桌子上的汉堡还散发着热气,空调的热风还是呼呼直吹。但是周围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刚才的人声鼎沸,在现在完全消失,这个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李果一个人在游荡。
李果脸色当场就白了,他曾经做过这个噩梦,是他在十一岁的那年夏天做的梦,这个梦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并成功让他患上了空旷空间恐惧症,最后还是果爸带他去看心理医生才让他成为一个正常人。
现在的情况,和当年那个让他一直困顿怎么都醒不过来的梦何其相似。空荡荡的街道、空荡荡的身边、空荡荡的心。除了天空的云在飘、除了光秃秃的树杈在迎风起舞,其他一切会动的东西都彻底的消失不见。
那种曾经有过的恐惧感,在一瞬间爬满了李果的心头,他焦急的四处观望,并试图拨通手上的手机。可别说莫愁或者房东姐姐的,就连火警、110和急救中心的电话都根本无法拨出。
“莫愁……鸟……志坚……雪姐姐……琥珀!”李果大声地叫了一圈。但是只有空旷的大厅里传来的那种悠远的回声,就好像他现在身处的不是闹市区的麦当劳,而是一间废弃已久的破烂工厂。
接着,李果咬着牙,试图用空间跳跃离开这里,可是他完全失败了。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和任何一个空间取得联系,原本闭上眼就出现在眼前的空间裂缝完完全全的消失了。甚至连百合的封印都丝毫不惧的锁妖塔的呼唤,都一直没再想起。
理智……一定要理智。
大滴大滴的汗水从李果的头上滚落下来,他双手紧握,把指头都挤压成了青白色。坐在凳子上,双腿还不住的颤抖。即使告诉自己一定要理智,可是这如山般滂沱的恐惧感,甚至让李果自己都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所谓的理智正在悄然离他而去。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李果一遍一遍地问自己,可实际上,他自己哪里会有答案。
可就在这时,他耳朵里突然一声清亮的铃铛声传了出来,就好像一排编钟同时在他心里敲响。
“婆逻嘉罗,皆空。”
李果当时就是一愣,然后眼前的景色瞬间定格,然后就好像是游戏里的过场景似的,周围的人慢慢的又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一如往常,人声鼎沸,儿童哭闹声、发动机的轰鸣声以及各色各样嘈杂的电话铃声。
看到自己正在恢复正常,李果像条死鱼似的靠在凳子上,旁边的雪姐姐鸟子精和身残志坚和他的样子并无二致,一个个像死鱼似的,瘫软在凳子上。
“你们很不小心。”一个少妇模样的人,走到李果的桌子面前,轻轻敲了一下桌子:“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恐惧,你的恐惧是源自你的弱小。”
李果满头虚汗地看着这个少妇,愣愣地点点头。
这时,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孩突然抱住了那个少妇的腿:“妈妈……爸爸让你帮他送纸。”
“对不起……先走一步。”说完,少妇捏着一包餐巾纸走向了厕所,走到一半,她突然回头指了指鸟子精:“金翅大鹏鸟,按辈分,是我表妹呢。”
李果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目送这奇怪的少妇渐渐消失在厕所,而这个少妇自称是鸟子精的表姐……
不过……金翅大鹏鸟的表姐,那应该是什么?李果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然后想了想,接着一拍桌子:“佛母孔雀!”
而这时,莫愁和琥珀带着一个灰头土脸的大叔上了楼,他的断掌实在是很容易辨认。而莫愁则一脸微笑,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费,轻松拿下。
“相公……你们……你们怎么了?”莫愁一见李果的样子,顿时大惊,连忙走到了李果身边,摸头摸脸的:“相公……你别吓莫愁……”
李果摆摆手,一口喝下大半杯子的饮料,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没事,刚才中招了……”
正说话间,鸟子精他们也渐渐恢复了过来,他们几个人的脸色都非常的难看,就好像受了什么很严重的惊吓。
“我最怕就是变老了……”鸟子精不停地搓着自己的脸:“吓死老娘了。”
而雪姐姐更直接,她的眼泪都流成河了:“哥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至于身残志坚,他倒是还好,只是脸上呈现出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这种严肃直接让他身上弥漫出一股杀伐决断的锐气,和平时那股子贱气截然不同。
“嘿!好可惜。”那糖葫芦大叔突然出声:“我还以为你们醒不过来了呢。”
李果低头沉思了一小会,然后突然暴起,直接抄起桌子一张可以移动的凳子拍向了这个奇奇怪怪的大叔。
一个满堂彩,李果用尽全身力气的一招天外飞凳,直接砸在了那糖葫芦大叔的后背,然后那大叔径直地向前栽倒了下去。
这一下整个麦当劳都沸腾了,保安和工作人员迅速地围了上来,但是还没走到一半,就统统被冷漠版的身残志坚给挡住了。
而李果就势揪着这家伙的头发,一路把他拖到了一个角落里,然后俯下身子低声问着:“你到底是谁?”
“不用问了。”琥珀走了过来,一脚踩住了他的左手:“这只断手。应该是当年三个被废掉的掌门之一吧?”
“琉璃门掌门,童龄。应该是。”琥珀捏了捏下巴:“当年围攻蓬莱的主力选手,一手心魔功出神入化,二十二年前被蜀山掌门断了一掌,门内三百三十五名弟子一夜之间被那些花们全部灭绝,从此失踪,琉璃净土从此在中国境内完全消失。”
“你是什么人!”那断掌的男人仰起头看着琥珀:“为什么会知……”
“我当然知道。”琥珀蹲下身子:“我是祖传书记官嘛!负责一切有关事宜。”
而身残志坚这时也走了上前,低头看了看那断掌的男人:“你让我很不开心。”
李果还想继续问下去,可外面的警笛声已经呜哇呜哇地传了过来,无奈之下,李果只能拽起那个大叔:“雪姐姐,你和琥珀在这里解决一下,我带他走。”
说着,李果扯开了空间裂缝,直接一步夸了过去,并出现在鸟子精家的顶楼,手上还揪着这个卖糖葫芦的大叔。
随后而来的还有莫愁、身残志坚和鸟子精。鸟子精一出现,第一个任务就是二话不说的一拳头打在那个糖葫芦大叔的胸口,直接让他凌空弹了起来。
“说吧!你为什么要袭击我。”李果眼睛出奇的凌厉:“我讨厌这样。”
童龄,也就是那个糖葫芦大叔,眼睛赤红,充满了愤怒和仇恨:“报仇!报我门下三百三十五条人命的仇!”
李果一愣:“大叔,你行行好。他们死的时候,我才两岁出头,穿着开裆裤都能尿湿裤腿。”
“你身上有那些人的味道。”糖葫芦大叔边说,嘴角边往下渗血:“你骗不了我。”
那些人……李果眉头皱了皱。这里头的那些人,无外乎就是百合那一众。而李果有那帮人的味道,实在太正常了,先不说小葵天天跟他一起玩,百合还老缠着他。就连李果的亲生老母都是上一代的花王,没有那味就奇了怪了……
“你这么多年不报仇,怎么碰着我就报仇?”李果一ρi股坐在童龄的身边:“其实我在那些人的黑名单里。”
身残志坚走过来,摇摇头:“你其实不是,你只在百合的黑名单里。”
说着,身残志坚深呼吸一口:“如果不是阿九和你爸一起封了你的灵,你很可能会成他们的新领袖。这是惊天大秘密,对不对?”
李果脸色当时就一白,在他的认知里,花花就是死敌,没有什么理由也不需要什么理由,死敌就是死敌!可身残志坚突然说了一句,会成新领袖,这就让李果很难接受了。
“李家。”身残志坚凄婉一笑:“原本就是花王一脉。”
“这又怎么样,至少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李果眉头紧蹙:“这还用怀疑么?”
身残志坚耸耸肩:“那你还怪人家找你报仇?这不可正常了么?”
这么一说,李果也算是理解了……可……李果始终还是觉得挺冤,真挺冤……
“好吧!这位大叔。你多少能把你的故事告诉我一点。”李果递给断掌大叔一根烟:“你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明显不会是你敌人。”
童龄倒也是个挺爽快的人,接过李果的烟,张嘴就吸了一口,并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一把嘴:“我曾经是九宗六派里的琉璃净土宗掌门。”
“什么是九宗六派?”李果仔细地听着,仔细地问着,生怕少了一点什么。
断掌大叔看了看天:“我不太相信你,不过我想能赌一把。”
和任何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武侠故事一样。
这个传说中的残废高手嘴里说出来的故事,并没有多么的出乎意料。无非就是五岳剑派本来同气连枝,后来突然强敌出现的时候,有一些立场不太坚定的同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成为了强敌的土鸡瓦狗,并在强敌的使唤下,围攻曾经的武林盟主。
但是武林盟主毕竟是武林盟主,没有一点家底,怎么当的了这个职位。而土鸡瓦狗自然也是土鸡瓦狗,不管是智商、能力还是行动力都要比强敌和武林盟主弱了不止一二三个档次。
所以结果就昭然若揭了,就好像攻上光明顶的六大派一样,差点就胜利在望了,可突然杀出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人一狗一把剑,就来了个满贯大通吃。
九宗有五宗叛变,五宗里有三宗被废了一条胳膊,两宗再次叛变。
再然后,古话有云——墙头草的下场总是会被人民群众所唾弃。所以那两次叛变的宗门领袖和其中一个被废了胳膊的宗门领袖,不堪强大的心理压力和众人鄙夷的眼神,在第二次叛变之后,抄起家伙就抹了脖子,临死倒也纯爷们了一把。
而既被废了胳膊,又抹了脖子的纯爷们,刚刚好就是仙女门的掌门。当年号称天下无双的大美女,就这么死在了蜀山的山门前,当年的仙女门可是有全称的,还特别长,特别好听。叫龙虎山冰肌玉骨有凤来仪仙女宗。
厚葬,当然厚葬。其他人死了的话,拿个草席子卷吧卷吧就地掩埋,可这种天下无双的大美人,断然是不能这么干的,蜀山当时可花了不少钱在当地最好的公墓买了一块永久性的小屋子,就连骨灰盒都是汉白玉的。
当然,这些东西都只是香艳的野史,不过对于李果来说,这种葬花怜玉的野史,比那种杀来杀去血肉横飞的正史要来得过瘾的多。
不过故事的情节总不会是跟着野史走的。然后等围攻蜀山的事件过去之后,不管是防守方还是进攻方回到自己的山门之后,赫然发现自己的门内几乎被灭了个干干净净,即使是受了精的鸡蛋都被人给爆了蛋。
这种不留一个活口的行为,直接导致了整个特异功能界顿然青黄不接,九宗几乎完全倒闭、六派全面封山。这基本上是导致现在这种末法时代的直接原因,再到后来,这帮特异功能界的大佬,就好像是割麦子似的,一茬一茬的倒下,各种死因都有,又给这种本就悲伤的情节来了个雪上加了一层拳头大的冰雹,这直接的后果就是让中国宝贵的文化瑰宝损失到了失传的地步。
而六派,也只剩下了蜀山、昆仑、蓬莱三个根深蒂固的庞大宗门得以存活,但是即使是存活,也没什么好骄傲的。除了昆仑这个神秘兮兮的门派从头到尾都没见有一个人出山之外,蓬莱断了粮、蜀山也暂时遣散了门下子弟,进入全面休整状态。
当时,整个世界都好像刮起了一阵剿灭非人类生物的热潮,亚非拉美欧,甚至是独立大陆澳大利亚都没有幸免。
所以那段时间邪教闹得特别厉害,这其实也是跟这些事情有一定的关联的。毕竟这帮天天搞特异功能的,总归还是要赚钱养家的,悠哉惯了的人,又有谁会去流水线上当工人呢,可自己一身本事又不敢用,万一被人逮住了,那可是要杀头的。有本事不能用,那就和没有一技之长没多大区别了,没有一技之长又想过好日子,怎么办呢?
只能是骗了。骗的人少了,是诈骗犯。骗的人多一点,是谣言制造者。多到了一定境界,那不赫然就成了邪教么。
当然,像这个断掌童龄这样,靠祖传糖葫芦过活的人,也不是没有。所以在八十年代中后期开始,马路边上莫名地就多了不少看相算命的,或是表演胸口碎大石、吃玻璃或者是徒手拉东风的牛人。
这事甚至惊动了传说中的守护者,然后这个守护者组织急忙给所有有记录的特异功能人士和小精小怪们发了通牒,警告让他们不要随意到处走动,如果碰到危急时刻,可以到当地守护者组织的分舵寻求援助。
这事,鸟子精老早就已经跟李果说过了。现在整件事一串,李果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
当然,至于这个童龄为什么会对李果有这么大的恨,李果也是明白的。毕竟当年他是个掌门,门下又有ρi股紧凑的精壮男子和腰肢柔软的娇小师妹,还每天不用按时起床、不用风餐露宿、不用担心城管和公检法联合执法队。这种日子就是给个神仙都不换。
要这事放李果身上,估计李果也得恨,不但恨,还得报复社会。
不过说起来,这个童龄倒也算个身残志坚了,他当年二十一岁的时候成为掌门,练的是心魔功,也就是能让人产生各种幻觉,并剥夺其所有感官的变态功夫。这门功夫一般不到六七十岁都是很难大成的。但是这厮二十岁酒席时,就在酒席上放倒了自己的师傅和十二个师伯,在他们清醒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就传位给了童龄。
所以,当时这童龄也算是同龄人里的佼佼者了,或者更应该说是天才。不过他还是被人给废了手和武功,李果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种高山仰止的挫败感。
一招,只是一招。二十五年前的那一场天才少年和天才少年之间的斗争,只是一招之间就分出了胜负,童龄在说到那迎面而来的一道剑气的时候,眼神中明显透着一丝慌乱。这丝慌乱还被李果敏锐地抓在了手里。
李果可不笨,配合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和这个时间段。那变态高手……八成是自己爹。
不过事情也没有绝对,童龄后来说,那个少年神色冷峻,好像天生就长了一张讨债的脸,眼睛是紧闭着的,而且脸上还有一只看上去很可怕的复眼,就像二郎神……
这……李果仔细想了想自己老爹的样子,他的表情神态什么的……那分明就是欠账的脸嘛!而且什么三只眼,这纯粹是扯淡,从李果记事开始,果爸除了长针眼之外,压根就没有别的什么眼……
好吧!自己爹是超级高手的幻想破灭了……李果实在是很失落。
这种失落一直持续到那讲故事的童龄的故事尾声,甚至导致他后面说了什么话,李果都完全没有心思去仔细听了。
不过当一个名字从童龄嘴里蹦出来的时候,李果突然一个激灵,瞬间就恢复了全神贯注。
百合!
按理来说,二十多年前,李果的然然姐也只有个麻花辫小娃娃,也是穿着开裆裤都能屎裤腿的小家伙。就算再牛逼,也没人能在婴幼儿期就成精成佛吧!而且李果本能地觉得即使要杀李然,也得他亲自动手,让别人动手的话,感觉会很不好,很不好。
不过童龄说的百合似乎和李果认识的百合有着天翻地覆的区别,首先长得就不像,童龄说的百合有一米七,而李果认识的百合最多一米五五。身高上就完全不同。
当然,也还是有相同点的。
那就是变态。
在李果的世界里,百合绝对是当之无愧最变态的那一个,而且是变态到让人反感的那种变态,而且还是女人。
而在童龄的描述中,那个百合干的事情和这个百合干的事情丝毫没有分别,而且隐约……她才是花花军团的头头,根本不需要直接向花王汇报。
李果当然会问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不过童龄也并不是全球通,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白天卖糖葫芦晚上重新修炼,艰难和困苦早就已经把他一身傲气给磨得只剩下一层秃噜管儿了。现在的他无儿无女,俨然就是一副孤寡老人的德行,紧靠着满心的仇恨和对自己门下那几百条人命和鸡蛋的愧疚而支撑自己活下去。
不过话说起来,他倒是挺爷们的,他只是恨那些花花,并没有去恨废他功能的人。这一点,李果也是能了解的,毕竟犯错了就要承担后果,这是每一个成年人都要了解的,任何一个勇于承担的男人,都能算是纯爷们。
“那个百合,应该是你家然然姐的前世。”身残志坚眉头紧蹙:“那帮人转世会带着记忆,很麻烦。不过你还得去问李如水,问他为什么变态到会找百合给你当童养媳。”
李果耸耸肩:“漂亮……我爸很俗的,他说他梦想是三妻四妾,但是基本无望,所以要帮我达成夙愿。”
“这么变态的愿望,很有你家一直以来的风范。”身残志坚点了根烟,眼神渐渐失去了焦点,只是喃喃地说着:“那一年,我金光闪烁,翱翔在天际是那么的华贵那么的完美。你给我一个到那边天空的地址,只因为太高摔得我血流不止。”
李果怪怪地看了身残志坚一眼,他虽然每天都显得有些不正常,可今天的他,显得尤为不正常……
而童龄一听到李如水的名字,眼睛突然一亮。声音沙哑的张口问道:“你是中原李家的人!”
李果点点头:“现任家主……”
李果这个家主么,其实说起来一丁点味道都没有,除了几个叔叔阿姨或者老祖宗辈的人之外,也就剩下了个琥珀和刚被收入家谱的鸟子精了。
而且更关键的是,李果发现这帮人根本就是自己没办法叫动的。除了以家主的身份去下命令,不然一个个都是爷,不使唤李果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可李果还觉得,如果什么事都要靠硬性规则来施行,这未免也太不人性化也太不符合科学发展观了。
所以,李果一度觉得那个家主扳指是用来搞笑用的,实际上的用处也就是可以在诸如鸟子爹欺负李果的时候,或者是豆豆阿姨欺负李果的时候,用来当最后一道防线……
毕竟李果深切的知道,如果条件允许,鸟子爹绝对是第一个出来把自己弄成渣土的人,毕竟他是一个有病的鸟,一个有着“适龄女儿被别的男人搞了”这种病态心理的爸爸……
当然了,豆豆阿姨也是差不多,自从知道了琥珀和李果那点破事之后,豆豆阿姨每每看李果的眼神都阴测测的,有时甚至会让李果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那种猫样的眼神,着实是会让人掬花一紧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糖葫芦大叔为什么会一听到李家就一副这么个表情,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突然而来的精神矍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你知道李家?”李果把自己那个家主扳指从胸口掏出来,在童龄眼前晃了晃:“你肯定知道吧?”
其实李果知道自己这个扳指,根本是市面上仿制不出来的,看上去灰溜溜的,但是如果拿这枚扳指对着阳光或者灯光,上面就会显现出一系列复杂而且会变动的诡异图案。这种技术难度,可不是什么xbox或者什么iphone4可以比的,别说什么中国山寨技术厉害,就是放到阿美利坚合众国都只能被研究而不能被超越。
所以这东西也大抵成为了一个防伪标签,知道中原李家的人,大抵都能看的出来,而不知道的人,看不看的出来就没什么关系了。
“果然是。”童龄说完之后,默默地低下了头:“九宗六派,都欠李家的。”
李果一听这个话题,兴趣顿时盎然。要知道,通常在小说或者电视里,只要对方说出这种话之后,大抵在随后都会有一些什么好处。有的是奇珍异宝、有的是女儿孙女,反正总会有一切东西会被送出来。然后送的那个人即使再肉疼也要故作大方地一摆手“这些东西抵不过那些恩情的万分之一”。
期待,李果当然期待。要知道,那么多人做善事,其实无非就是有三种情况,第一种小时候受过陌生人的恩,现在钱多的花不完,报恩来的。第二种就是为了名,这种一般明星干的多。第三种么,无非就是为了享受那一份无与伦比的自豪感和优越感。
现在李果就属于第三种,他虽然不是坏人,也绝对不是圣人,疼了也会叫、难受也吃药、爽了一样抓床单。现在有了优越感,他始终期待。
“中原李家为了天下道统,毁了自家千年的基业。” 童龄低着头,好像干了什么很羞愧的事情似的:“反倒我,为了一己私欲,害了满门兄弟……”
毁了自家基业……李果听完就愣了,他倒是知道李家之所以突然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大抵就是因为主战队员损失殆尽,但是好像从他老爹的嘴里说出来的,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天下道统吧!只是果爷爷觉得这么干是对的,于是就双手叉腰,甩开膀子就冲锋了。
现在剩下的这么三个,据说都是最最最牛逼的大能。其他的好像都死了个干净,不过花花也好像被弄废了,两边都是百废待兴,所以现在李果的日子还算是过得平平稳稳有滋有味。
“当时李家和蜀山以及蓬莱三派突然联手,和那些怪物们打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童龄显然是受了单田芳老师的影响,不管说话的节奏,还是修饰词都像极了一段评书:“那战之后,一向神秘的李家……就更神秘了。蜀山掌门也战死当场、蓬莱剑派折剑一万,也几乎消失。当时整个神州都乱了套。一些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门派趁机上位,造成现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局面。”
什么更神秘了……大叔你很调皮啊!这不就是完蛋了么,还更神秘了,当个体户果然是很锻炼人的,一个当年桀骜不驯的天才,现在居然会说漂亮话了。普通人的社会果然要比洪水猛兽更加威武啊!
“那你呢?”李果一ρi股坐在童龄的身边,又递给他一根烟,然后朝坐在一边听故事的莫愁和鸟子精说:“你们有什么要问的没?”
“莫愁有!莫愁有!”莫愁蹦蹦跳跳地跑到李果的身边,指着童龄问:“为什么他刚才的功夫,对莫愁无用啊?”
童龄凄婉的一笑:“因为你没有恐惧没有疑惑,心魔功是门很奇怪的功法。它无视一切护体真气,只在受术者的内心起作用。无论是少年英雄还是归隐长老,都不能幸免。但是没有办法对三种人起作用,五蕴皆空、勇往直前和心里充满了阳光的人。这种人很少很少,即使是蜀山四长老都不行,这个世界总是这样,活得越长也就越迷茫,而年轻时又不够坚定,中年充满了恐惧。琉璃净土宗之所以能成九宗之一就是因为这一点。”
李果沉默了,真的是沉默了。先不说这断掌大叔的哲学范儿,单单是他的这门功夫,居然连百毒不侵的身残志坚和龙神姐姐都不能幸免,这不正是说明包括自己在内所有人都不够坚定不够勇敢不够清楚自己的路么。
挫败……挫败啊!被人一招秒倒的感觉真是相当不好……不对,也不确切,应该是被自己一刀秒倒了,刚才李果深陷环境的时候,他因为恐惧而豁然萌生出了一种自杀的冲动,如果他真这么干了……那么按照书魂大叔,也就是书爷的理论,那李果就真的是会屎的。
传说中的大脑发出停止工作的命令给身体各个器官,然后……肾衰竭、心肺衰竭等等等等,救回来都会成植物人。
“不过……莫愁,”李果抹了一把冷汗:“你最害怕什么?”
莫愁长长地嗯了一声,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怕饿……”
“到现在为止,我只见过三个人不受心魔功的影响。”断掌大叔抬头看了一眼莫愁:“她、二十年内的那个噩梦一样的男人,还有……”
“我。”一个女声,突然从李果ρi股后头的影子里穿了出来。
李果一听这声音,当时就浑身麻痹……
然后紧接着,百合慢慢地从李果的影子里钻了出来,手上拎着一双显然是男款的皮鞋,并径直扔到了李果的面前:“还你鞋。”
“现在是分身。”百合环顾了一圈对她虎视眈眈的人,重点在莫愁身上晃了一圈,然后径直靠在了李果的背上:“下次再去我那的时候,记得温柔一点。我被你弄得痛痛的。”
李果欲哭无泪了,他想用力把百合从自己身上摔下来,但是百合就像一张双面胶似的,无论李果怎么甩,她都死死粘在上头。
“你给我放尊重一点!”李果有些恼了,扭过头恶狠狠地说着百合:“下来!”
“就不。”百合不但没下来,反而双手搂住了李果的脖子:“你昨天舔我的时候,口口声声说爱我的。”
“放你妹的罗圈屁……”李果知道现在的百合没有任何的攻击力,只是一个普通的分身而已,只不过当着莫愁的面,被这么一个变态老娘们调戏,李果实在是拉不下脸,而且昨天李果好像确实舔了这女人……舔的位置还很神奇……
“好了,我只是过来还鞋子。顺便……”百合顿了顿,从李果身上站了起来,并指着童龄:“你小心一点。”
说着,百合走到莫愁的正对面,眼神凌厉:“你,我最讨厌的就是你。我说过的,我要让你失去一切。”
莫愁瞪着一张迷茫无知的眼睛:“?”
说完,她就好像是像走菜园门似的,翻身钻进了一处影子里。
“她……是谁?”童龄脸色不是很好:“感觉好熟悉。”
而他刚说完,百合又一次返身从李果的影子里钻了出来,并手上拿着一张小纸条递给李果:“我的电话,想我就打我电话。”
说完之后还趁李果愣神的功夫亲了他耳朵一下:“回头见。”
“你把她也收了?操!”鸟子精指着李果破口大骂:“你敢稍微有点节操吗?”
李果一边看着百合从自己身边消散,一边无奈地看着鸟子精:“她不是实体,不然我早捅死她了……你别把我弄得跟变态一样好么。”
“她是谁……”童龄又问了一遍。
“百合。”李果看着自己手上的那张写着电话号码,落款是“你的然然姐”的纸条,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三巨头之一的百合。”
童龄一听,啪的一声坐倒在了地上……
而李果倒也没关注他,只是顺手拽着鸟子精的一根手指头,把她拽到了身边:“你有个表姐?”
鸟子精想了想:“好像是有个。”
“孔雀吧?”
鸟子精大惊:“你怎么知道?别想了,那是远房亲戚,多少年没往来过了。”
李果呵呵一笑:“今天是她救你的。”
而童龄突然哆嗦着嘴唇看着李果:“你刚才为什么不杀她!”
李果耸耸肩:“能杀早杀了,我杀不了她,她也杀不了我。”
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身残志坚突然走上前,看着童龄,然后矮下身子:“她杀不了李果,但是能杀的了你。你自求多福。今天你袭击李果,按照道理,我应该杀了你的,你现在给我滚蛋。”
童龄点点头,木然的和李果交换了电话号码,然后听话的一瘸一拐地从屋顶上离开了,而且身残志坚在他走前还高喊了一句:“劝你自废武功,要命还是要武功,你自己看着办。”
童龄突然一颤,背影愈发地萧索了起来。
而莫愁这时候突然走上前,站到李果面前,咬着一根手指头:“相公,刚刚那女子跟莫愁说的那话为何意?”
李果一听,知道莫愁现在很生气了,她现在说话已经接近现代国语,但是一生气的时候,那种不文不白的说话方式就会往外猛地蹦,所以李果听了她说话,就知道她现在的情绪怎么样。
“没事。”李果轻轻把莫愁揽入怀里:“那个女的是神经病,不要管她。”
“她要什么都可以,但是如果她敢动莫愁的相公和出鞘。”莫愁说话之间,身上的剑气流转,五光十色,并刺得李果胸口生疼:“莫愁就把她削成|人棍,装在坛子里,每天往她身上撒辣椒粉。”
“好……”李果觉得莫愁真的是可爱得要命,不由得紧紧地抱着她的腰:“还要朝天椒的辣椒粉……”
“好!”莫愁掷地有声:“还有花椒!”
“八角茴香小磨麻油都算上。”李果也在一边添油加醋:“够了吧!”
“嗯……相公真好……”
“好……好个屁好。”身残志坚在旁边听得四肢麻痹:“你们有完没完,再弄下去火锅底料就出来了。”
而这时鸟子精走上前拍了拍身残志坚的肩膀:“小同志,你要学着习惯。他们俩一黏糊起来就是半小时。不如咱们去打游戏机啊!我刚买了几盘新的对战碟。”
身残志坚一听,手一拍:“走,看本大爷把你虐得体无完肤。”
“吹牛逼。”鸟子精横了李果一眼:“老娘下去玩游戏机了,晚上别忘了帮老娘那个啥。”
“你吃醋了。”身残志坚的声音渐行渐远。
而鸟子精的声音却充满了暴怒:“吃你奶奶个腿……”
屋顶上只剩下了腻歪歪的李果的莫愁,正在说着一些言不及义的破烂话题。但是意外的……两个人都觉得很有趣……
吃晚饭的时候,房东姐姐带着小新妹子和小葵从外面回来了。她还好、小葵也还好,唯独小新这个变态小姑娘,一身脏得就跟在粪坑里游了三五个来回似的,身上的衣服都看不出原来的色了,那手更是脏得没边没际,摸哪哪一片黑、蹭哪哪塌层皮。
反正她回来之后,其他那些阿姨辈的,没有一个不躲着她走的。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莫愁都唯恐被小新妹子的脏手摸到ρi股。
可偏偏这个小妹子却丝毫没有自觉,仗着自己肮脏无比,居然满屋子追人,逮到一个就一通乱蹭,弄得房间里惊叫一阵连着一阵的。
“怎么可能这么脏……”李果身中数枪,咬着后槽牙看着房东姐姐:“你也是个人才。”
说完,李果一把拎起正把一身白色睡衣的鸟子精赶到沙发沿上站着的小新妹子走向了卫生间。
“你是要给我洗澡吗?”小新妹子的眼神怪怪的:“你好变态哦!”
李果一愣:“我怎么就变态了?你还想不洗澡么?”
“不知羞。”小新妹子撇了李果一眼,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外面的人:“那你快一点,别让他们发现了。”
李果顿时无语,他真的是不知道小新妹子的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明明只有四岁,过了年加虚岁才六岁,可她一脑子那种奇怪的理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而且似乎她越来越过份了,原来多少还有点小朋友的样子,可过了个年,她愈发的早熟。天知道房东姐姐给她灌输了一些什么奇怪的理论知识,也许还有鸟子精,反正都不是什么好鸟就对了。
当然,至于给她洗澡的工作,肯定不是李果干。这种事情必须交由专业护士雪姐姐,小新妹子一度只能被两个人吃得死死的,一个是睡不着觉的姑奶奶,还有一个就是看似温柔善良体贴忠厚,但是实际上却勇猛果敢、雷厉风行的雪阿姨。
而雪姐姐谁的话都不听,唯独什么都听李果的,这样一来,小新妹子再怎么折腾都折腾不出个所以然了,唯独剩下凄厉的惨叫和哭爹喊娘的叫声从卫生间里传出来。
“我在想一个问题。”李果很严肃地坐在凳子上,眼睛盯着房东姐姐:“你到底有多懒?”
“我?”房东姐姐软趴趴地躺在沙发上,像一条死狗似的看着天花板:“还好,不算懒。”
正说着话,李果的电话突然震天般地响起,他的电话铃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莫愁叫相公的声音,至于是谁换的,李果用痔疮想都能想的到……
“总裁,你现在在哪里?”红红的声音略带焦急:“出了点事。”
李果顿时沉默,以他现在的经验,红红嘴里的出事,那肯定不会是手底下的人喝醉打破了别人脑袋或者是调戏了哪个酒楼的老板娘。而且一向不温不火的红红居然会显得焦急,那必然是大事,既然必然是大事……
“我能解决么?”李果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如果能,我现在就过去。”
红红在那边也是沉默了半晌:“这里不太好说……”
李果当时就会意了:“你在哪,我现在过去。”
红红嗯了一声,然后说道:“你的办公室……”
李果一蒙:“我的办公室?”
“在昆仑宾馆顶楼。”红红沉吟一阵:“我派车去接你?”
李果拒绝道:“不用,我自己做地铁过去,那边离地铁站挺近。”
说完,李果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在凑到房东姐姐的身边,亲了她一下。接着站起身朝围在电脑旁边似乎正在看什么奇怪电影的莫愁和琥珀还有鸟子精喊了一句:“我先出去一下,晚一点回来。”
“相公小心。”莫愁回头应了李果一声:“你选一个带着吧!莫愁今天不太方便,推荐相公选雪姐姐……”
她乍一说完,房间里一阵叽叽喳喳的笑闹,然后就听鸟子精在那咋咋呼呼的大声抗议,大意是绝对不允许李果这个大淫魔带走任何一个娇弱的女子。
而最终,李果自然是谁也没带。毕竟他现在虽然处境很危险,但是还没有到那种出门坐个地铁都要带上保镖的地步,毕竟李果还没变态到认为全世界的高手都是为了做掉他而存在的。
嗯……百合除外,这厮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角度来说事。
缓缓地踱步出门,李果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很久很久没有一个人这样随意的走走了。原来在卖自行车的时候,他每天吃完奢华的牛肉拉面之后都会顺着马路溜达几圈,在路边抽上两根烟或者抱着半个西瓜蹲在马路边上看白花花的大腿。
那倒也是挺开心的,不过李果知道,那样的日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既然回不来,李果倒也坦然接受了现在的这种乱糟糟但是热闹闹的生活。反正李果也没有什么朋友,也就不存在什么富贵不相识这种冷漠的事情发生了。
“爸爸,你在想什么。”突然一只小手伸到了李果的手里,还伴随着小新妹子稚嫩的声音:“你现在散步都不带我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新新了?”
李果一愣,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看,发现小新妹子正穿着她那一身小动物的连体衣在自己身后可怜巴巴地拽着自己的手。而另外一边,还跟着一个怯生生不敢说话的小葵。
这两个宝贝……怎么自己跑出来的?
李果当时就是一惊啊!她们两个看上去无比乖巧,可只有李果才知道,这两个姑娘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一个两个都是大杀器。带着她们出来哪怕一个小时,都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小新还好,特别是小葵,脾气反复无常而且极容易受到惊吓……
“你们怎么来了?”李果回手也把小葵牵了起来:“不吃饭么?”
“我……我……我……我……我……”小葵突然被李果牵到了手,脸都红成了球,压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个“我”字在嘴边上徘徊了整整一分钟。
“我个屁啊我。”小新妹子恶狠狠地看了小葵一眼:“我到哪你到哪,你就不能自己去玩一会?”
小葵看了看李果看了看小新,然后倔强地摇摇头,很坚定地捏着李果的手,死都不肯放开。
这一下,李果的手着实是被捏得生疼,这还是这段时间以来小葵坚持不懈做力量控制训练的结果,放在她刚来的那两天,李果手骨骨折那八成是跑不掉了。
李果颇为诧异地看了一下两个小姑娘。看这样子,小新妹子似乎是占据了制高点,小葵虽然长得像个初中生,而且肉搏能力非常牛逼,但是显然在和小新妹子斗智斗勇的过程中被玩了个痛快,所以她现在好像连口头禅那句“讨厌”都不敢冲小新妹子说,作为一只上古灵兽,李果着实为她感到同情……同情啊……
“小新!你要是说话再这么没礼貌,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李果抽出手用力地拧着小新妹子的脸蛋:“给小葵道歉!”
小新妹子满心不情愿地哦了一声,然后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别说诚意了,就连发音都不完整,听得李果是扼腕叹息,这姑娘要是再不教,这辈子就毁了。
可奇怪的是,小葵似乎听到了小新妹子的道歉之后显得极为兴奋,脸上的表情都舒缓开了,本来就很精致的小葵,露出笑容之后更是迷死了一路的萝莉控,甚至有人会拿着手机走到李果身边要求和小葵小新照合影。
小新欣然接受,并摆出各种小孩绝对不应该有的姿势,而小葵则显得文静许多,不管干什么都要先用水汪汪的眼睛看李果一眼,李果点头了她才会去配合别人。只要李果不点头,那她就一直揪着李果的衣角躲在他的身后。
上了地铁之后,李果发现自己来得非常不是时候,现在正好赶上了传说中的交通高峰期,地铁里头那叫一个人满为患,这看得李果都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蛋疼感……
李果看着这么多人……脑袋里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要是有变态摸我ρi股,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当然,他的担心是十分多余的。小新妹子似乎比他还怕拥挤,在三个人上车之后的下一秒钟,小新妹子突然发出了强烈的精神力波动,并由此影响了他们周围一圈人的思维,让离开李果小葵和小新方圆零点五米的范围内空无一人,并强制性让两个坐在凳子上的非主流大姐让出了位置……
“你怎么做到的……”李果坐上了位置,左边坐着小葵右边坐着小新妹子:“这……太神奇了。”
小新妹子看了看四周:“我都跟你说过了……我是末法时代的终结者啊!这是本能,我天生就能做到的。爸爸,你信不信,我能让这些人全部死掉,还没人能查出来。”
李果听完,顿时一惊:“相信……”
“这才是乖爸爸。”小新妹子伸直手摸着李果的头:“不该大人知道的事,就不要问。知道了吗?”
李果黯然地把头侧到了一边……根本不敢跟周围那些乘客诧异的眼神对视,颜面尽失……
“兄弟,你家女儿还真是不得了啊!”这时一个男人靠到了李果旁边的扶手上,满脸堆笑得看着他:“这么机灵的小姑娘好好培养,以后是个人才。”
李果抬头看着那个男人,发现他南方口音很重,而且看上去个子也不高,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只不过李果隐约觉得这人眼底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疯狂。
“管教得不好。”李果无奈地摇摇头:“老是让我闹笑话。”
而这时小葵的表情突然狰狞了起来,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那个男人:“我讨厌你。”
那个男人一愣,下意识地往后站了两步:“你好凶哦!你哥哥没教过你要对人有礼貌吗?”
李果一愣,豁然站起身,逼近那个男人,并在他耳边小声问道:“你是谁?”
“满天星,许星。”那男人呵呵地笑着:“我这次来没有恶意,我只是奉命告诉你,最近一段时间要小心一点。牡丹回来了,你们李家……不用我说出来吧?”
李果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奉命?谁的命?”
“还能有谁?”满天星笑容有些奇怪:“那个奇怪的女人。”
百合……除了百合之外,李果根本想不通哪里还有其他女人能被所有人称之为奇怪的女人,但是……
“她为什么不自己说?”李果声音压得低低的:“我凭什么相信你?”
满天星耸耸肩:“你以为我喜欢你么?三巨头各有各的嫡系,互相不干涉,百合和牡丹本身就不对付,而且有一种奇怪的感情你知道么,就是那种自己想杀就杀想玩就玩,但是绝对不许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碰一下的特殊感情。很不幸,你在她的名单上。说实话,我有能力杀你,但是我这么干的,会被切片装在瓶子里的,就算我是她最忠心的部下和唯一的朋友。”
“至于她为什么不自己来……”满天星苦笑了一下:“我觉得她应该是害羞。”
害羞……那女子会害羞?这简直比全世界的汽车都是核动力的还让人不可思议。别说这种小事了,就连和李果玩那种变态的Сhā来Сhā去的游戏,她都没有脸红一下,这可是连鸟子精这种奇葩都承受不了的……但是现在,居然有人说她害羞……
骗鬼呢……
“我知道你不相信。”满天星无所谓地摇摇头:“下次你们再见面的时候,你可以当面问她。好了,我的任务还有最重要的一项。”
说着,满天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戒指,非常精致也非常细腻。看上去更像是一枚女士戒指,戒指头上是一朵盛开的花蕊:“这枚戒指是她给你的,一旦周围有牡丹那一系的人,这朵花就会合上,你好自为之。”
说话间,地铁已经进了站,这一站许是大站,人潮一下子呼呼啦啦地朝门口涌了过来,而那满天星也就这么在李果的眼皮子底下被淹没在了人潮中,任凭他怎么找,都再也找不见那个文质彬彬的身影。
“她这是什么意思?”李果把玩着手上的戒指,然后看着小葵:“你认识他么?”
小葵轻轻挽住了李果的手,显得有些害怕:“不……认识……”
“不怕不怕。”李果摸着小葵的头发,安慰着她的情绪:“哥哥在呢……”
小葵重重地嗯了一声,然后借机把脑袋放到了李果的肩膀上……
小新妹子一看就不愿意了,嘴巴里嘟嘟囔囔的:“还哥哥在哥哥在……人家一个能打你四五个,还哥哥在……吹牛,不知羞……”
李果表情怪怪地摸着小新妹子的头:“新新乖……不吃醋。”
小新妹子幽怨地看了李果一眼,然后指着靠在李果肩膀上的小葵:“那你让她起来!”
“就不!”小葵俨然是大王八吃称砣,决心和小新妹子死磕:“你能怎样!”
“哎哟……翅膀硬了啊你。”小新妹子十分成|人化地站了起来,并撩起袖子:“看本大爷收拾你!”
身残志坚,老子跟你没完!李果现在唯一憎恨的就是身残志坚,小新妹子这个架势,只要有点眼力价的都知道是学身残志坚的,这厮……平时糟蹋李果也就算了,现在连四岁的小姑娘都要污染……真他妈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周围的乘客都用一种很戏谑的眼神看着李果和小新妹子,而且还有人一边看热闹一边用手机拍视频……
小新妹子的漂亮和乖戾,八成能让她一夜爆红吧……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车的时候,李果一手一个,提着两个小姑娘逃跑似的冲出了地铁站。可刚出地铁站,信号刚恢复,小新她老娘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有没有看到小新。”房东姐姐的声音冷峻异常,显然是压着一腔怒火:“她失踪了。”
李果一愣,刚想说话,就听见听筒旁边雪姐姐焦急的声音传来:“还有小葵,小葵!她两个不知道跑哪去了,小新还开了屏蔽气场,根本找不到她们!”
“在我这……”李果凶残地看了小新妹子一眼,然后尽力的压制住自己的语气:“别担心了,是我带她们出来散步的。”
那边再也没说话,只是啪嗒一声就挂断了电话,用力之大,让李果甚至担心那个崭新崭新的好手机……
“爸爸万岁!”小新妹子一听李果的话,兴奋的手舞足蹈:“爸爸是最棒的!”
小葵也在一旁应和:“是的是的,是最万岁的!”
而李果的脸色灰黑,脾气眼看就要压制不住了,他瞪了小新妹子一眼,声音低沉:“你敢不敢不这么顽皮!”
小新妹子一愣,她显然从来没见过李果这副样子,所以在沉默了一阵之后,突然之间嚎啕大哭了起来,连预兆都没有……
可这次,李果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连忙道歉或者蹲下去安慰,反而就在大马路边上训起了小新。而小新则哭得愈发的汹涌澎湃。而且小新一哭,专业就是哭的小葵的眼泪也俨然要掉下来了……
而小葵在积蓄眼泪的同时,天空上的云层越来越厚越来越厚……
……
等李果到达昆仑饭店的时候,门口的保安差点没让李果进门,理由是衣冠不整……
这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单手抱着小新妹子,一手拽着小葵在滂沱的大雨里疯跑了十分钟,要衣冠整齐,那也是不可能的……
小新妹子在李果许诺给她买好吃的和好玩的东西之后,就止住了眼泪,而小葵……这小乌龟根本就止不住哭……难怪说她的专长就是哭,她一哭起来就没玩没了,一场大雨就这么滂沱而下,冬天到北京来看雨……
“怎么会搞成这样?”红红一边给李果递上毛巾,一边诧异地看着他:“冒雨来的?打个的啊……”
李果叹了口气,他倒是想打车,可这场大雨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他哪里好意思跟一群老娘们去抢车,干脆就跑过来了,而且他还不敢用穿梭……毕竟昆仑饭店太高档,他没有来过……万一出了问题,传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最后还把那边给淹了,这不是作孽么……
“这是我女儿。”李果一边帮小新妹子擦头发,一边给红红介绍:“叫人啊……”
“大爷好。”小新妹子不清不远地叫了一声:“都怪爸爸……不然我怎么会湿。”
而小葵还在哭,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着要多奢华就多奢华的果盘,但是眼泪还在流……
李果知道,这其实不是她想哭,而是她一哭……就停不下来了嘛……
“还是别叫了……”红红捂着自己的脸:“我才三十出头……”
说完,红红从柜子上拿出一张传真,放到李果身前的办公桌上:“总裁,你看看。这是老朱这两天的动向,我觉得……事情很复杂了。”
李果倒是没急着翻开文件,反倒四处看着这间最少一百八十平方米的豪华办公室,电脑、等离子电视、雕花大床、热水器、小酒柜、吧台、厨房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全息投影仪和现磨咖啡机。端得是要多华丽有多华丽。
“这里开房一天多少钱……”
红红一愣,眨巴了一下眼睛:“总裁……我没跟你说么?这是我们控股的……”
李果连连咳嗽了一声:“好……咱们来看看老朱干了什么……”
“他这是要干什么?”李果看着文件,那简直叫看得一头雾水:“他为什么要把他名下所有在外国资产全部卖掉?那都是圈钱的项目啊!”
“更离谱的还有。”红红的笑容里也显得有些迷茫:“他把变卖的家产全部转移到了国内,你知道干这种事需要冒多大险,而且会损失多少资产么?”
说着,红红拿起纸笔开始细细地算了起来,上面的符号还有各种分割完全都是李果看不懂的东西,俨然长得很像微积分……
算完了之后,红红咧嘴一笑:“总裁,让一个视财如命的人,在三天之内就硬亏损一百多个亿,相当于他全部身家的百分之一十八点二七,这说明什么?”
“他得癌症了……”这是李果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得了癌症的人,一般都会干出一点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把钱全捐给红十字会,好让红十字会的领导给小蜜买lv的包。
红红眨巴了一下眼睛,老长时间都没有缓过神,接着又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这个有可能。”
“但是下面一条,我就不是很理解了。”红红指着桌上的文件:“他还干了一件让我很不能理解的事,他虽然把资产全部回收国内,但是他却在每个地方都留了一堆人就地遣散。这堆人如果是老弱病残和没什么能力的混混也就罢了。相反,这些人全是老朱的嫡系和最有能力的人,他这么干,无外乎两种可能。”
李果捏着下巴:“留根?”
“这是一种。”红红端起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沉吟了片刻:“还有一种嘛!就是渗透。”
李果抬起头看了看红红:“这说的……感觉都赶上北非谍影了。至于这么夸张么?渗透,他一黑社会能渗透到什么地方去?”
红红端着咖啡绕到李果身后,在椅子上滴滴按了几下,巨大的投影幕布突然降了下来,房间里的灯光也骤然变暗,然后李果头顶上方的投影仪开始唰唰地过起了图片。
“总裁,你知道我们这么多年屹立不倒的根本原因吧?”红红微笑着,手上拿着镭射教鞭,在一张表格上指点着:“这上头的人,都是我们的人。但是他们中有商人、有政府机关的要员、有军工企业的设计师、有秘密部门里的特工、也有流氓地痞和小无赖。看过无间道吗?总裁。”
李果一愣,返身看着红红:“你是说……这是我们的情报网?”
“当然啦,对于我们来说,情报是我们的立足之本嘛!很多特工机构都会找我们来买情报。”红红说话时颇为骄傲:“现在看来,我们的老朋友也要开始玩这一套了。”
“这样啊……”李果似乎想到了什么,可碍于自己完全没有经验,所以迟迟说不出口。
红红笑着切换了一张图片,上面一个绝对美艳的少妇:“这是我们驻扎北美的头头,她只对你负责,一切老朱的情报都是她传回来的。而且么,她还是个双料间谍。”
李果一惊:“你知道?还用她?”
“一个精通暗杀、色诱、收买、蛊惑和隐藏的人才,几百万里都出不了一个。当然要用,而且是重用。”红红笑得有点阴沉:“总裁,我们的决策大部分是半公开的,只有很少的几个人知道全部内容。顶峰不用知道、上峰说今年退休,那么很多事情只有你和我知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我们就可以随便放一些假消息出去,这样的结果么,对大家都有好处。”
真坏啊……李果由衷的感叹这些知识分子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一个个坏得捏一下都能挤出一泡黑水,按照谍战片里的剧情,发现间谍大半是一枪蹦掉,或者剁碎拿去喂狗。像这么漂亮的女人,说不定喂狗前还要干点什么鬼畜的事情。可红红这人,简直是坏到没边了,明明什么都知道,可就是不说,自己在暗处看人折腾,折腾到最后,居然还是便民服务……
“这个人,”红红切换了一个画面:“你也许见过了,这是军火大王梁启超。这个名字我一直觉得很别扭,不过怎么劝他,他都不改。这个人曾经十五次被顶峰救过,所以他几乎算是半个我们的人,军旅出身。看上去很和气,其实凶残的很,上次俄罗斯的地铁炸弹就是他干的,而且仅仅是因为俄罗斯政府在打击车臣的时候,断了他的财路。不过对我们的话,还算是不错,只要有要求都可以提,他同时也是老朱的死敌,老朱恨他不亚于恨我们。因为他抢了老朱的老婆。”
李果看到画面上定格的那张冷漠强硬的脸,突然又想到被莫愁唱歌给唱昏迷过去、并被强制性拉去和老虎姐姐睡一个床的梁辛,他不由得笑出了声音……
“总裁……严肃……抢老婆是大事……”红红显然是会错了意:“特别是那女人在跟了梁启超之后就被暗杀者错当是梁启超给暗杀掉了……”
还真够惨的……难怪那梁启超一天到晚都是一副死了老婆的脸,现在一看……嘿!他还真是死了老婆的……
“这个人,这是我们在日本方面的合作伙伴。”画面又切换到了一个清秀的女人,年约二十七八,看上去既冷酷又有杀气,而且李果似曾相识:“三浦家的家主,三浦百合,日本三大黑社会之首,以前是专门干走私,但是现在好像走上了正轨,成了一家国际集团型的大公司。跟我们没有太多交集,而且自从她嫁人之后,出现的更少了,一般即使是开会,都是用电话会议,而且他们现在已经不再走私,而是从正轨途径进口了。”
“我们也得加快速度啊……老违法……我靠!”李果突然惊叫了一声,指着投影板上的那个女人:“她老公是谁?”
红红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的在自己的电脑里翻了起来,找了半天之后,长长地嗯了一声,然后把一个男人的照片印了上去:“真实姓名不详、国籍不详、年龄不详。曾经是国际刑警组织驻东京的干部,后来据说继承了一大笔遗产,并赢取了号称世界上最有钱的女人之一的三浦百合,已有一女。”
李果看到照片上那个老外……一拍大腿:“没跑了!”
这人不是别人,赫然就是神秘的护国组织集团里那个给李果派发任务的两个人之一,那个老外……据说姓吴,智商俨然不高,但是在护国组织里,似乎只比雪姐姐差一个等级,俨然是个高手,而且他上次也给李果看过他的全家福,上面的那个女人不就是那个黑老大么……
“你认识?”红红颇感意外:“这个人我们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很神奇。”
李果心说,你要能查的到就算你厉害了,一个人或者一个黑社会,再牛逼要是能弄得过国家机器,那你们不早当皇帝了……
“认识。”李果裂开嘴笑了笑:“这个人对我们没威胁。”
“确定么?”红红似乎很在意这个:“毕竟我们跟三浦家只是有利益挂钩的,如果被阴一把,我们会很疼。”
“确定……”李果呵呵一笑:“我同事……好了,别问了这个了。继续说吧!”
红红嗯了一声,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默默地切换了一张图片:“朱六福,朱福水最小的弟弟,不用我多介绍了,最混蛋的那个通常都是最小的那个,你大概已经了解了,这次青红会上,你就可以给他发制裁贴。”
李果嗯了一声,然后仔细在思考究竟怎么装逼才能又装了逼而且又不会被人认为是土鳖财主……
“朱庇特。”红红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忍不住的绽放出一朵盛开的笑脸:“朱福水的亲儿子,精通音乐、药剂学、哲学和文学,伯克利大学毕业。总裁……严肃……不要笑,这上……上课呢……”
可说着,不但李果笑,红红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并夸张地捶起了桌子:“这个人就是一个玩笑,完全可以不用在意,书呆子而已。他上次因为在年会的时候大喊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被老朱当着全场人地面甩了两巴掌,是个挺可爱的人。”
李果强行让自己屏住笑:“严肃……严肃……继续……”
红红喝了一大口茶,才缓过劲:“你主要要认识的也就只有这些人了。其余的,我会给你打点好。然后我们继续谈老朱想要自己建立关系网的事情。”
“刚才说到哪了?哦!对。”红红沉吟了一阵:“说到关系网了,这次青红会,你能看到欧洲关系网的负责人、亚洲的负责人和美洲的负责人。刚才你看到的那个女人是美洲的,欧洲的负责人现在就是楼下休息,亚洲的么……你也许很熟,入春……”
李果顿时大惊,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骑着小电驴、满脑子和她本人年龄不相称话语的小姑娘居然会是一个庞大机构的负责人……难怪她看上去那么老练深沉,完全不像一个跟莫愁一般大小的姑娘。
“别小看入春,她精通包括阿拉伯语在内的十七种语言,并是破译密码的高手。而且她还是柔道十段红带高手,等闲十几个精壮男人没办法近她身的。跟她同样带色的人,全世界不超过50个。”红红顿了顿,并加重了一点语气:“总的来说,她是天才,大雷积了不少阴德才有这么个女儿,他自己就一蠢莽夫。”
李果点头表示赞同……
“这些关系网互相并联,形成了青帮体系里最宏大的一节,在表面我们只是一个没落的黑社会,但是在内里,我们的情报网遍布全世界,这里头包括美国六个州的州长。”红红得意地笑了:“还包括希特勒手下的秘密警察头子希姆莱,你知道希特勒为什么一直对中国人会有好感么?因为当初顶峰承担了希特勒一切的学费和生活费。”
鸟子精!你这个罪人!你这种人就该上国际法庭!
李果深恶痛绝地憎恨着鸟子精……她当时绝对没有想到,当年自己随手资助的小正太,最后会变成那么一副德行……
而红红却接着往下说着:“据说顶峰还活着,我算过了,他现在应该是个百多岁的老人了。只可惜始终没有缘分见上一面……”
李果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心想:你丫的顶峰正趴在自己家的地毯上看着瑜伽课程vcd穿着紧身的健美服练习着传说中专门对付男人的招式“娇嫩的小野猫”,我猜想你肯定不他妈想见到她,不然你心中的偶像会瞬间崩塌的。
红红感慨了一圈然后继续说道:“老朱既然把所有的精英都留在了那边,必然是想干和我们一样的事,说实话。单纯论财力,我们和他没办法比。且不说洪门的收益,光是他个人的财力,就已经差不多能和我们相媲美了。不管我们是不是领头羊,他这么一来,必定对我们会造成重大的冲击。”
李果不屑的一笑,心想:钱这种东西……算什么东西……今天晚上我就去李家藏宝库里搬个半吨黄金出来,我就不相信那朱家还能和美联储比钱多……
当然,李果也只是这么想想,别说他搬的出搬不出,那些紧急情况才能使用的钱,没有巴豆点头,连果爸都弄不出来,像李果这种小瘪三还想什么都不干就成富二代……做尼玛的春秋大头梦去吧!
“所以,总裁。现在是你下决策的时候了。”红红突然用手大力地拍在李果的肩膀上,并用那种闪烁着希望光芒的眼神炯炯地盯着李果:“看你的了,我们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大考验!”
“啊……”李果的意淫突然之间被打断:“好!就这样……”
其实李果是狗屁都没听见,只是他本能的觉得红红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了个妥当,就等着李果签字同意了,可没曾想……红红居然连自己都阴啊……
“总裁……你……”红红何等的聪明,一眼就看出李果心不在焉:“这算是大事……你能稍微的……那个啥一点么?”
李果唔了一声:“好吧!你给个意见。”
“我的意见很简单。”红红的笑容阴测测的:“全力打击他们。”
“好!就这样……”李果当场就鼓掌同意:“这个提议非常好!”
李果笑容僵硬,面色尴尬:让一个狗屁不懂的人来决策。红红,你这是自寻死路知道吗?知道吗?知道吗!
“总裁,你没有自己的想法么?”红红十分无奈的俯下身子,趴在办公桌上看着李果:“你才是总裁,我只是你的秘书……”
李果哦了一声,眼珠子转了转:“我个人感觉,你可以先全力打击看看,不行的话……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你看怎么样?”
“好……”红红都快哭了:“很好……”
李果满意地拍拍自己的胸口:“还有什么事么?”
“青红会,在明天的上午九点正式开始,前面的例会你和老朱都不用去。后天晚上的晚宴很重要,务必要去。”红红翻开手上的电子日历:“如果没有女伴,我可以给你安排。你喜欢什么体香味的女人?我推荐有百合香的比较好,二十二岁,大学本科学历,在日本学习了两年礼仪,并保证Chu女。”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我觉得体香这种东西要因人而异才好,比如一个娇小的二十岁少女她就应该有着一股春天般温暖躁动的气息,而一个干净整洁的少妇则是一身的香皂味最吸引人,那如果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那种懵懂带着微微涩味的味道才最迷人。
“不用……”李果严词拒绝了红红的提议:“我不是那样的人!”
红红颇为诧异地看着李果:“其实很正常,一个你这样的男人,我觉得女人多少个都不是问题。年轻、多金、有身份而且有地位,十个八个应该都不是问题,你还怕人嘲笑你不专一么?一夫一妻本身就不符合自然规律和逻辑,只是那些loser们自我安慰而已。我爸就有四五个女人,但是只有我妈一个老婆,他还只是一个村干部。”
李果边听边点头:这个想法是对的!绝对是对的,我老爹就是个榜样,谁知到他当年玩弄过多少女人,连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姐姐都不放过,玩完了,还把姐姐的女儿扔给我,这种爸爸才是好爸爸……
李果咳嗽一声:“咱不跟公务员比……我不是那样的人!”
红红一看李果的决绝,颇为无奈的耸耸肩:“没有女伴的话……会惹人笑话。”
李果嗯了一声:我带你丫的偶像去……谁笑话就让鸟子精拿双汇七百五十克装的火腿肠爆丫掬花!
“放心吧!”李果深沉地点点头:“我有未婚妻……”
而红红拍了拍李果的肩膀:“这种潜规则女下属和社会名流的事时,怎么能带上未婚妻呢……你真不要?你不要我要了啊!”
恰恰这时,小新妹子不知道什么坐到了桌子上,二郎腿翘得老高,并用红红拍李果肩膀的姿势拍了拍红红:“少年,如果这话被我妈妈听见了。你会从中间炸开的,然后肠子会挂在电风扇上。”
李果一听,顿时炸毛,一把拧着小新妹子的脸,大声呵斥:“学谁都行!不许学那个王八蛋!”
小新妹子委屈地看了李果一眼:“哦……”
然后小新妹子又拍了拍还在石化状态的红红的肩膀:“我警告你,再在老娘面前说那种话,老娘一个侧空翻转体七百二十度把你屎都给踩爆出来。”
李果快哭了,双手握着小新妹子的双手:“姐姐……您敢不学你鸟姑婆么……”
“真无奈。”小新妹子无奈的耸耸肩:“爹爹,若不是新新今日心情尚佳,定要这满口胡言乱语的男子死无葬身之地。”
“噗……”李果一口口水喷了一显示屏……
亲,决定了吗?这个初春,我们去首都看海……
四周一片茫茫然的浑水,大雨已经把所有的屋檐弄成了水帘洞。小葵还在哭着,小新闹着要去地下通道潜水看珊瑚礁。
难怪问谁谁都说小葵是大杀器,一个能引动天灾的少女,绝对是让所有人不寒而栗的存在,也许他单人战斗力并没有多强,但是防御力那是相当高,只要她缩在自己的龟壳里哭上那个半个月,其实对于一个国家来说,那俨然就是致命的打击。
而且这种事……还并不属于使用了特殊功能什么的。谁也管不着,毕竟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乃自然规律……即使是人工降雨,也没有证据来找小葵的麻烦嘛!
当然,小新妹子要求去地下通道游泳潜水看美丽珊瑚礁的愿望,李果就实在有些束手无策了,雨还在下着,天已经全黑,路上别说行人了。就连车都见不到几辆,偶尔有几部工程车仗着自己轮胎一人多高,在泛着尘土腥味的积水里劈波斩浪。
“小葵……姑奶奶……”李果蹲在小葵面前:“求你了,别在流眼泪了……再这么流下去,地铁都改核潜艇了……”
“嗯……”小葵答应是答应了李果,可她的眼泪却根本不受她控制似的往下流着,甚至现在的小葵正在吃着开心果玩着psp,可她那晶莹的泪水却还是门帘似的阵阵垂下。
小新则一边用小手接着房檐下滴落的冰凉雨水,一边用脚在地上划圈圈:“爸爸……你带我去吧!就五分钟,新新好久没见到海了……”
这不是海!不是海啊!这是臭水沟子扩大版啊!少女,你究竟要听多少次解释才能相信这是下水道涌出来的水啊!
“看过小美人鱼的故事吗?”这时,饭店里突然走出来一个看似温婉的女人,并站在李果身边和他并肩而立:“据说,小美人鱼的眼泪会因为一个温情的吻而止住的。”
李果一愣,侧头看了看这突然出现的女人,发现她大概三十出头,无论声音、气质和打扮都彰显着一种贵族气,比起街上那些形形色色散发着骚气的女人,她更有一种莫名的让人心安的能力。
“你是?”李果心里砰砰直跳,毕竟他现在身边经常突然蹦出一个嘴里会说出奇怪话的人,并且这些人总有一些奇怪的目的……
“你的直属下级,欧洲区总裁,王韩馥湘。”那女人向李果伸出一只手:“第一次见面,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显得有点仓促?”
李果伸手和他握在了一起:“不是中国人?”
“混血儿,我爸爸的祖籍是湖南。”这女人温婉一笑:“在我的国家,女人是需要冠夫姓的。如果总裁叫不习惯我的名字,可以叫我馥湘。”
李果一愣,立刻本能地感觉到此女子绝对是纵横沙场无敌手的一种存在,人际交往方面绝对领先李果二十五年以上,并精通怎么对付男人。这样一点小细节,不但显得不卑不亢而且极大拉进了自己和李果之间的距离,而且陌生人的隔膜被她三言两语就磨损干净了。
“有一件事过了你的脑子。”王韩馥湘微笑着看着李果:“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知道一定和我有关。”
李果微笑着点点头,朝她伸出一只手:“你很厉害,馥湘姐。李果。”
“我也是刚才上去找红红聊天的时候,他告诉我你刚走。所以我就下来看看我的新领导了。”王韩馥湘笑得很婉约:“很年轻,也很帅。就是脾气好了一点,”
李果耸耸肩:“脾气好还不好么?”
王韩馥湘沉默了两秒,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才缓缓开声:“现在的我们,其实需要一个敢摔东西的总裁。如果不介意,您可以到我房间里详谈,反正下这么大雨,您一时也走不了。”
李果缓缓抬起头,看了面前这个风韵足足的女人一眼,情不自禁地退后了一步:“谢谢馥湘姐,我等一会就好了。”
而这时,小新妹子凑到小葵的耳朵后面小声说道:“你再哭,再哭。再哭爸爸就要被这个大妈吃掉了,看你还哭。”
小葵一听,浑身一个激灵,眼泪顿时消失,脸色变了好几变,然后缩到了李果的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看着面前的王韩馥湘,战战兢兢地扯着李果的衣服问道:“……她……她会吃人的呀?”
李果一听,嘴角抽了抽,然后无奈地看了一眼摇头尾巴晃的小新妹子,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而王韩馥湘这时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居然蹲下了身子,想去捏小新的脸:“好可爱的小宝贝!”
可小新哪是省油的灯,她在王韩馥湘的手捏住自己的脸的那一霎那,突然伸出小手把王韩馥湘本就开得挺低的领口顺势往下扯了一把……
顿时,一大片白花花的东西直接映入了李果的眼里……
我靠……不小……李果深切地感叹了一声,然后默默地把视线转移到了天空,并发现天空上的积雨云在迅速退散,并依稀开始露出了点点的星辰。
“好了,馥湘姐,雨停了……我该走了……”李果看着宾馆前面那齐腰深的积水,淡淡地说了一句:“回头见……”
王韩馥湘笑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拍了拍小新的脑袋:“小宝贝很顽皮哦!总裁,水还要很长时间才能退下去,还是到我房间去喝杯热咖啡吧?天气也挺冷的。”
李果看了看小新,又看了看自己手上这个因为莫愁玩厌了,所以跟他换着玩的iphone4,然后朝王韩馥湘扬了扬手上手机:“不行……我得回去充电了……”
说完,李果以极快的速度背起小葵,然后夹着小新,扑通一声蹦进还是齐腰深的浑水里,艰难困苦的一步一步朝前走着。
小新妹子嘴里还不停呼喊着,无比兴奋。
看着李果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转角,王韩馥湘系好了自己胸前的扣子双手报臂,面带微笑得看着李果消失的地方。
“馥湘姐,有什么发现没有?”这时从后面又走出一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妖娆气息的女人:“这个新总裁看上去很可口。”
“怎么会让这么一个青涩的毛头小伙子来掌大权?”王韩馥湘笑容里充斥着说不出的好奇:“太平民了。”
后走出的那个女人烫着华丽的大卷,头发的栗子色不知道是天生还是后染的,显然就是刚才李果在办公室里看到过的那个双料间谍,那个美洲区总裁。
“亚美。”王韩馥湘颇为失落地回头看着那个女人:“我真的那么没女人味么?”
那个叫亚美的笑得花枝招展:“馥湘姐,你不是连戴安娜王妃和希尔顿那个小骚货都可以摆的平么。怎么?现在连个小雏儿都让你担心受怕了?”
王韩馥湘不屑地笑了笑:“你以为我是你啊!就只会撇开两条腿等着别人来上,如果不想被这种小年轻干扰我们自己的事,我们得快点摆平他。等他真正上任了,这种人会给我们弄来不少麻烦的。”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想着给这快倒闭的小帮派尽忠啊!”亚美摇摇头,走上前揽住了王韩馥湘的腰:“我们去喝两杯。”
王韩馥湘则呵呵一笑:“就算这真不行了,我们也得给自己找好退路,我都有预感这小子上任之后,青帮撑不过一年。”
而这时,顶楼下面的一个房间里,入春正带着一个蓝牙的监听器,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往自己的脚趾甲上涂着指甲油。嘴里还喃喃自语:“都成老女人了,还在这卖骚。你们也不去看看我李哥家的姑娘都是什么姿色,你们两个老逼还在这勾搭人家。悲剧啊……”
而红红站在顶楼的办公室里,看着渐行渐远的李果和正在调笑聊天的两个副总裁,笑容满面地通着电话:“上峰,我越来越发现李果有意思了,他想的和他说的干的完全不一样,我很少能看见有这样的人。我想顶峰的意思是让我把他培养成一个能独挡一面的男人是么?当然,我很喜欢李果这个总裁,既不会让我们束手束脚,而且能有一个在外面说得上话的男人。这是件好事。”
说着,红红微微打开窗户,让窗外冰冷的风灌进客厅:“我仔细调查过他,发现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您就别取笑我了,他可不是我利用的起的人,我可是发自真心地尊重他。就算不是上下级关系,他这朋友挺值得交的,他对我绝对的信任,冲着这点信任,我红红也不是这样的人嘛!至于那两个老女人,随便她们去吧!都三十多岁了,还那么风骚,不是看在她们能力突出,我早办了她们了。好的,我会全力配合他。等等……你说你不再回公司了?大权给李果了?他是不是还太年轻了?锻炼……上峰,我们现在内忧外患的,哪有时间去锻炼……”
可他正说着,鸟二那边突然沉默了一阵,然后用一种戏谑的口气说:“那你把你现在的困难都告诉李果,相信我。”
“相公,你怎会弄得如此狼狈……”
李果一身臭烘烘的,两脚全是泥。傻乎乎地站在门口,被鸟子精勒令不许进门。而莫愁则拿着一个水桶在帮李果稍微处理一下身上的稀泥。
“别提了。”李果笑容十分尴尬:“脑子一热,就把自己会瞬移的事给忘了。”
“八成又是哪家姑娘让相公你春心萌动了吧?”莫愁一边在门口处理他身上的脏东西,一边还不停地挤兑着李果:“倒是稀奇,莫愁想看看到底是哪家姑娘能把相公弄得如此神魂颠倒。”
李果表情怪怪的:“连你都开始挤兑人了……我以后还怎么活啊我……”
“相公,莫愁还有四个月便成……成年了……”莫愁说着说着,突然变得扭捏了起来:“满十八了……”
李果只是哦了一声:“十八了,我十八岁的时候还在读高中呢。你十八岁想要什么?我去给你摘星星吧!”
“相公……你讨厌死了……”莫愁拍了一下李果,提着桶转身就跑回了房间里,光着的脚丫子啪嗒啪嗒地踩在地板上,显得十分清脆。
“我又说错什么了……”李果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灰头土脸地钻进卫生间,一边洗澡一边思考着莫愁刚才挺反常的举动:“女人真奇怪……”
洗好之后,推开房门,李果豁然发现自己的床已经被一对完全展开的翅膀给占得满满当当,翅膀下的鸟子精正趴在他床上看上漫画版的三毛流浪记。在见到李果来了之后,只是朝他招了招手,并从枕头底下扔过去一瓶特殊的液体。
“把老娘给伺候爽咯。”鸟子精摆出一张嫖客脸,并把自己的翅膀收了起来:“快点!”
李果一愣,看了看外面:“屋里那么多人呢……让姑娘们帮你弄呗!我不方便。”
当然,李果当然并不是发自真心的说这话的。什么狗屁的不方便,有便宜占不占,那才真的是不方便。更何况鸟子精这个姿势,李果明摆着要坐在她ρi股上才能为她服务嘛!坐过那么多垫子的李果,哪里用过这种要多奢华就多奢华的真皮垫子,光是想想李果就觉得很是刺激……
“看着没,我的内裤是ck的。”鸟子精好像根本没听见李果的话似的,只是拽着自己内裤边上的松紧带弹得叭叭响:“两千多呢。”
裹着大浴袍的李果嘴角抽动了一下:“你要闹哪样啊……”
“快点,我要睡觉了!”鸟子精声音陡然严肃:“不然我就打电话给我爸,说你要对我用强的。”
李果欲哭无泪:“这分明你是在对我用强的好不好……”
“我爸可不管那么多,想试试冬瓜叔叔的分筋错骨手么?第一宇宙速度从你家到我这,最多只要两分钟,这两分钟足够我把这ck的内裤脱掉了吧?”鸟子精眼睛都笑没了:“等我爹破窗而入的时候,发现我正光着ρi股躺在你床上,你手上拿着一瓶不明成分的液体,然后我再媚眼如丝一把,你懂的。”
“我懂……”李果浑然无语。这种事情本身就无法解释清楚,就好像天朝没有为男人被强Jian而立法一样,放在谁身上谁都不会相信鸟子精是在这威胁李果,反而更容易相信李果其实是个无恶不作的大色狼,并且这个大色狼在今天突然发作,要开始对鸟子精展开Сhā管管行动了。
当然,也许莫愁能给李果作证,但是李果分明知道,在看到自己女儿媚眼如丝浑身精光地躺在他一直都不太喜欢的男人的床上、特别是那个男人手上还拿着一种没有任何标注的液体时,一个对自己女儿充满愧疚和宠爱的男人会做出一些怎么样暴戾且疯狂的事情。
李果不是百合……李果被弄死了,那就是真死了……
“好吧……我输了。”李果慢慢地走到鸟子精旁边:“你要我怎么样……”
鸟子精打了个响指:“老规矩。”
第二天一早,李果晕乎乎地走到客厅的时候,迎接他的则是一种奇怪的眼神,这些奇怪的眼神里,甚至还包括莫愁的……
实际上,李果对这些眼神一点都不表示惊奇,毕竟昨天晚上鸟子精的叫声实在太过惊天动地了,弄得好像李果真把她给怎么样了似的,实际上昨天晚上虽然鸟子精折腾了李果大半夜,最后李果还是翻的房东姐姐的牌,鸟子精哪里会让李果那么轻易的得手……而且金翅大鹏鸟的也不是能硬来的了的。
“好激烈ho.”琥珀一边给自己的尾巴梳着毛,一边看着李果,嘴角一撇不忿:“我一晚上没睡。”
李果默默地低头往卫生间里走,期间一眼不发。
而这时只穿了一件白色大衬衣的鸟子精揉着眼睛也从自己房间里走了出来,冲在座的人打了个招呼,并丝毫不忌讳地把李果的衬衣脱下,扔到沙发上,并转身走进李果的房间,再出来时已经穿戴整齐:“一天不用洗。”
她这个行为,更是让李果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李果也懒得解释,只是默默的吃洗漱、默默的吃早点、默默的看早间新闻,然后穿上鸟子精扔在沙发上的衬衫,并套上一身西装,准备去上班。
一身女人香……让李果着实很不适应……
可临出门,他却突然发现,今天根本没有自己什么破事。也就是说,李果今天不得不继续呆在家里,陪着这一堆好像没一个正常的人,干一些奇怪的事情……
“好吧!你们要怎么折腾我,来吧!”李果索性往沙发上一趟:“要杀要剐,我绝对不哼一声……”
客厅里各干各事的姑娘们突然齐齐地回头看了一眼奇奇怪怪的李果,然后异口同声地说道:“神经病。”
而鸟子精端着一杯咖啡走到李果面前,并把温热的咖啡递给李果:“笨熊,喝!”
“谢谢……”李果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旋即一愣,沉声问鸟子精:“你没放什么奇怪的东西吧……你今天好反常。”
鸟子精仰起头,很认真地看着李果:“我们结婚吧!”
“哦!”李果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不但随口应了,还喝了一口咖啡:“挺好……等一下!”
当李果反应过来之后,突然侧身看向鸟子精:“你说什么?”
“结婚。”鸟子精两腮居然有红色的东西:“我们……”
李果愣了愣,然后伸出手在鸟子精的额头上摸了一把:“你是不是着凉了?出幻觉了?”
“哎呀……”鸟子精打掉了李果的手:“我昨天挺认真的想过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再这么下去,我爸真可能会把你杀掉的。不如干脆就结婚,把结婚证往他那一拍,咱们该干嘛干嘛!又没影响。能糊弄住他就得了。”
李果抹了一把脸,伸出手把鸟子精的袖子撸上去:“你这可是守宫砂……能糊弄谁啊!”
鸟子精咬着嘴唇,眼珠子溜溜地转着:“我往上头纹个身?”
“纹身什么的就算了。”李果突然挑了挑眉毛,并用一根手指挑住了鸟子精的下巴:“干脆咱们假戏真做啊!”
鸟子精一甩脑袋:“滚到一边去,那不是便宜你了。”
“这不就完了么,你也不见咱们上一代都是一些什么人,你以为都是莫愁啊?你说糊弄就能糊弄的?”李果伸手揽住鸟子精的肩膀:“听话,别乱七八糟地胡思乱想了。”
而在一旁的莫愁不屑地撇了撇嘴:“这天下人,还真没几人能糊弄的了莫愁。若是不信,相公尽管试。”
“我只是打个比方……”李果头一倒,就躺在了莫愁软软的大腿上:“我家莫愁聪明,是全国人民都知道的。”
“不知羞。”莫愁拧着李果的鼻子来回甩着:“相公,下午莫愁和琥珀出去逛逛可好?”
李果看了看琥珀:“好啊!这是你的自由嘛!就是别被小流氓缠上就好,带上眼镜帽子。”
琥珀摇摇头:“我没眼镜,我的眼睛不能戴眼镜。”
李果挥挥手:“没说你,一看你就不是个善茬,谁敢惹你。我说莫愁呢。”
琥珀切了一声,继续摆弄她那条爱若珍宝的细软尾巴,时不时警惕地抬头看看四周。
“哦!对了。”李果用脚丫子戳了戳鸟子精的ρi股:“昨天红红找我去,好像有点什么难言之隐。”
“缺钱少人。”鸟子精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鸟二都跟我说了。”
李果笑着点点头:“看来他好像还没完全相信我啊……”
“已经够可以了。他可是老奸巨猾级的,他没架空你,反而让你走进核心圈子,你还想怎么样。”鸟子精边说着,一边用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中性笔给李果的脚腕上画手表:“总的原因,是因为有不少人开始给自己准备后路,玩猫腻。但是又没有人才来替换这些人。”
李果捏了捏自己的鼻子:“琥珀,我能调用的最大数额是多少?”
“你年龄乘以十。”琥珀头也没抬:“以公斤黄金计算。其实没有多少,如果你想更多,需要向我妈说明原因。”
李果无奈地耸耸肩:“这么麻烦?你妈又不喜欢我。”
“没关系,我想我有一定的权利可以给你批钱下来。”琥珀得意地站起身:“我的上限,是全额的三分之一。我想,除了你想收购华尔街,这些钱都应该够了。”
说完琥珀嗖嗖的就凭空消失,大概是要去拿表格……
而这时,房东姐姐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屋里慢慢的踱出来,并靠在门框上看着李果:“人,我有。”
“你哪来的人?”李果愣了一下,然后指着正在屋子里和小葵两个人睡的四仰八叉的小新妹子:“她么?”
房东姐姐摇摇头:“我的女武神小队正巧需要找工作。”
“可……”李果颇为犯难:“我现在的要的不是反恐精英或者是恐怖分子啊……”
房东姐姐不屑地看了一眼李果:“他们每一个都有超高的学历,每个人都是不同领域的专家。如果有足够的资金和材料支持,他们甚至可以在这栋房子里造出原子弹。”
李果顿时大为惊奇:“这样啊……”
鸟子精慢悠悠地坐起身:“不信。”
房东姐姐似乎早料到他们的反应了,翻身回屋拿出笔记本电脑,并快速地接通网络,然后拔下自己手表上的一张小卡片塞入读卡器里,并Сhā进电脑。
过了大概二十秒,屏幕突然一黑,然后开始自动安装起一款奇怪的软件,在等待的过程中,房东姐姐看着李果问道:“你需要什么样的人?”
鸟子精耸耸肩:“间谍类型的,渗透、追踪、清洗。”
房东姐姐点点头,然后在软件接通之后,拿起麦克风哔哔哔哔地说了一堆李果听不懂的鸟语,然后软件上的对话框里同时出现了好几国的语言,李果大致能明白,这些大概是“明白”的意思。
“好了,六小时后他们会在这里集合。”房东姐姐走到李果面前,没羞没臊地咬着他嘴唇,含糊不清地说道:“还敢不敢再小看我?”
“不敢了……”李果支支吾吾地说着:“松开……松开……好疼的。”
房东姐姐松开李果,然后转身就回到了自己房间里,带着小新妹子一起睡起了回笼觉。而莫愁看到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相公,好像莫愁就是个多余的女子。根本帮不上相公的忙。”莫愁搅动着自己的衣角:“莫愁真是没用……”
嘿……这天字第一号高手,说自己没用,这不是拿巴掌甩李果的脸么……
可李果知道,莫愁这只是在撒娇而已,自信得快要爆炸的莫愁,显然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犯了自卑,她又不是雪姐姐……
说到雪姐姐……李果环顾四周。
“哎?我们龙神姐姐呢?”
鸟子精指了指窗外:“早上龙神姐姐接了个电话就跑了,还不让我们等她吃午饭。很奇怪……”
平淡加平淡再加平淡的一天。
李果躺在地板上辗转反侧,旁边的鸟子精不停的絮絮叨叨,谁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反正她一直在说,就好像不过瘾似的,要是睡觉的李果趴着或者侧过身子,鸟子精还非得把李果给扳正了再说,这弄得李果睡了上午天,但是一直没睡着……
莫愁醉心于网络游戏,现在也学会了用语音这种东西,在打星际的时候时不时地指挥着同伙防御或是侦察或是rush,李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顺手看莫愁的时候,发现她正在用人类野外双兵营ruch一家地堡流的神族,并依靠着她变态的微操,在三分钟内就轻松拿下一家。
至于房东姐姐,也许是昨天李果伺候得很好,她今天心情极爽,一个人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洗衣服擦地、洗碗、晒被子,精力近乎无限,一天折腾下来,居然把鸟子精这里边边角角的都给清理了一遍,比找钟点工来打扫还干净。
而且在下午的时候,琥珀回来了,并带来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好消息,资金全部到位,只等李果一句话的事了。并且这些钱还没有伤到李家的储备,完全是可流动资金……
但是,在经手了成亿成亿的资金之后,琥珀在吃完午饭之后,向李果伸手要了几百块钱,作为下午逛街买零食的钱……
李果现在可以说是身无分文,银行卡在莫愁手里、信用卡在房东姐姐手里、三四千块的现金,还全部被琥珀搜刮一空……
到了下午,李果无奈的只能继续躺在地毯上看着电视,身边还有一个满脸莫名其妙幽怨的鸟子精。
“你不去?”李果怎么看今天的鸟子精都觉得别扭,还是那种怎么看怎么别扭的那种:“你今天太不正常了。”
鸟子精没精打采的,只是默默地趴到了李果旁边:“我来那个了,量大,会侧漏。”
“这……”李果顿时惊悚:“这种事不用跟我说……”
不过说完之后,李果却坐了起来,眼睛在鸟子精的ρi股上瞟了两圈:“不过……身为一只鸟,你怎么会……”
“这种事不能用科学解释。”鸟子精拽着李果的领子把他拽到了自己面前:“你现在应该干的,是紧紧抱着我,然后问我难受不难受吧?”
“哦……”李果听话的侧身把鸟子精抱进怀里,一手放在她脖子下面,一手搂住她的腰:“你难受不难受?”
“不难受。”鸟子精闭上眼睛,继续往李果怀里拱了拱:“习惯了。”
李果当时就蒙了:我靠……你不难受你这么折腾我,这丧尽天良啊!
不过总的说来,这样抱着一个漂亮的姑娘什么也不干,也算是一种很爽的事,所以李果也没什么太多的抱怨,只是姿势僵硬地调整了一下位置,让自己既可以看到电视又不会让鸟子精借题发挥……
“我睡一会。”鸟子精窝在李果的怀里,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然后呼吸渐渐平稳,直到没了声息……
李果瞠目结舌地看着鸟子精:“你这是要我的亲命啊……”
不过很快,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让李果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鼻子里充斥着鸟子精身上淡淡的香味,这味道倒是挺让人觉得舒服的,再加上从硕大的玻璃门里透进的阳光,懒洋洋的刚好洒在李果身上,所以这一觉李果倒是睡得很香甜。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他发现鸟子精还在他怀里,只不过姿势变得异常难看,口水把他的袖子都给弄湿了一大片,而且因为姿势的问题,居然还打着娇嫩的小呼噜。外面的天已经变得灰蒙蒙,而李果视线所及的沙发上,有一排大小各异的脚丫子……有的穿着带草莓的可爱娃娃袜、有的穿着纯白的公主袜、有的穿着粉红小丝袜……
草莓袜不用看,是房东姐姐的……纯白的是莫愁,而粉红小丝袜的是小新妹子……
“你们……”李果慢慢的坐起身:“什么时候回来的……”
雪姐姐从厨房端着一盘子金黄|色的炸年糕走了出来,刚好听到李果的问题,她笑着回答:“回来很久了,已经看了一场人鬼情未了,还听了你们两个说梦话……”
李果一愣……然后冷汗汨汨就下来了……
“李果,帮我把婚纱带子解一下。”莫愁冷不丁用起了鸟子精的语气,开始模仿了起来:“太紧了,我就说怀孕不能穿婚纱。”
然后小新妹子粗声粗气的用李果的语气说着:“我开始就说让你穿旗袍,你不穿的。”
“我靠,你有没有搞错啊!我都六个月了,穿旗袍还有人样没?”莫愁憋着笑,继续模仿着鸟子精:“都是你,非要这时候结婚,等孩子生下来再结婚不一样吗?”
小新妹子马上接道:“那你还不如等孩子四五岁再结,到时候伴郎都省了。”
“我跟你说了是个闺女,要生儿子找别人去。”莫愁说到这,嘴巴已经关不住风了,强忍住的笑意眼看就要喷薄而出:“亲娘嘞,肚脐眼都鼓出来了,老娘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小新妹子表情怪怪的:“等做完月子就好了……你看新新她妈,身材也没走样。”
“好了好……了……”李果脸都臊得滚烫发红:“别学了……这哪跟哪啊……”
说着,李果把鸟子精从地上抱起来,然后搬回了她自己的房间。可等出来的时候,外面的人都用着一种近乎戏谑的眼神瞄着李果,甚至一向乖巧的莫愁都不例外。
“哥哥,悲剧了吧!”雪姐姐乐呵呵地端着一盘一盘的菜放到桌子上:“鸟啊!她继承了她爸爸的速度和她老妈的回梦术,不过这回梦术她掌握不了,一般没什么用。可如果她做梦的时候,有人跟她在一起睡觉,那个人就会进入她的梦里。看过盗梦空间么?就是那种效果。”
李果摸了摸发烫的耳根:“也就是说,我刚才那些话是因为我进了鸟子精的梦里?”
“不但进了,还互动呢。”雪姐姐虽然看上去没笑,可李果赫然发现她的后腰在不停地颤抖:“好像很浪漫……”
李果当真是颜面尽失……虽然自己不记得刚才到底梦到了什么,但是从莫愁和小新的模仿秀中,李果聪明的小脑袋瓜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了画面……
如果没猜错的话……鸟子精做梦正在跟李果结婚,而且肚子还大了,六个月了!而梦中的场景应该是在酒席之后,回到洞房之后的那一段话,什么解婚纱什么生男生女……这话题,忒他奶奶的私密了……
而这时,懵懂无知的鸟子精伸着懒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二话不说直扑餐桌,连筷子都不用就想用手夹菜,但是被眼明手快的雪姐姐一把拍下:“刷牙去!”
鸟子精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然后默默地走进了卫生间。
“她怎么……怎么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李果诧异地看着鸟子精的背影:“她不知道么?”
“做梦嘛!她就算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雪姐姐笑得很诡异:“哥哥,你知道梦其实代表着一个人的潜意识吧?”
李果木木地点点头,但是一时间又不明白雪姐姐的话到底有什么意思:“然后呢……”
“我想……”雪姐姐凑近李果的耳边:“她正在慢慢地爱上你。”
李果一个站立不稳,差点就从桌边滑落下去:“不能吧……”
而这时,鸟子精慢腾腾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一ρi股坐在李果身边:“你在睡觉的时候对老娘动手动脚了吧!我老感觉有手在捏我ρi股。”
“绝对没有……”李果向天发誓:“我自己都睡得不省人事,哪有功夫摸你ρi股。”
“是么?”鸟子精将信将疑地把裤子往下拉了拉,然后李果赫然发下她ρi股上好像有个小太阳……
“等下……”李果伸手继续把她的裤子往下扯了一下,然后露出一副很完整的儿童画,画上有太阳、有小山、有冒着烟的小房子还有一只看上去可能是狗的生物……
鸟子精奋力地扭着头,看着自己ρi股,看了半晌之后,她猛地一拍桌子:“小新!给老娘过来!”
小新吹着口哨,一点没有惊恐的样子都没有,反而用手指一指旁边的莫愁:“她干的。”
莫愁无奈地笑……
当然,最后小新妹子也只是被鸟子精训了一通而已,反正她的脸皮已经和鸟子精的脸皮厚得很雷同了,这种训斥对她来说完全不在话下,甚至在鸟子精一边喷口水训人的时候,小新还一边抢鸟子精碗里的菜……
对李果来说,人多了确实热闹,不过也有烦恼,烦恼就在于这屋子里显得有些阴盛阳衰了,如果不是有个鸟子精这种充满爷们霸气的女子在里头调和一下,那李果迟早会变成大观园里的贾宝玉,最后娘炮的郁郁寡欢……
晚上睡觉的时候,李果特意带新新一起睡,毕竟明天还要用饱满的精神去参加传说中有各色上流名角儿的青红宴,今天要是还搞些奇怪的事,明天没精神可是非常失礼的。
时间指向晚上十一点半,该睡的都睡了,看了一晚上管理学书的李果也准备熄灯睡觉了。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周围一阵诡异的嘶嘶声,然后抬头一看,百合拎着一堆饭盒正站在他面前。
接着……他和百合的面部肌肉同时僵硬了……
〇②②非所宜
щ“好……”李果居然{χ}虚虚地向同样没有反应ζ!过来的百合问了声好:“还没吃呢……”
“嗯……”百合居然还回了他的话:“还没呢……”
今天百合,给李果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脸色有些苍白,头发很自然的垂在肩膀上,还夹着一个很老土很老土的只有奶奶辈才会戴的塑料发卡,穿着普通的牛仔裤和普通的小线衫,完全素颜。带着一种病态的娇弱。
和往常李果见她时,她身上涌现出的那种让人窒息的杀气截然不同。而且她本身就漂亮得鬼斧神工,病态和变态在她身上居然都显出一种近乎完美的女人味。
“你今天有点不一样。”李果慢慢地把台灯的旋钮拧到最大,节能灯的惨白光芒映在百合身上,把她的病态照得尤为明显。
百合眼睑垂了垂,脸上的表情已经从刚来时的僵硬变成了一种莫名的淡漠:“你想干什么?”
李果一愣,他原本以为今天的百合又是因为一些奇怪的事情和理由过来骚扰自己。可看百合的样子,她显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且她好像根本没有做好和李果见面的心理准备。
“那个……”李果轻轻帮小新妹子掖好被子,然后胡乱的套上自己的外套:“你怎么来的?”
百合眼睛眯了眯,满眼的狠辣:“你敢干扰我?想死一次吗?”
李果扣了扣耳朵,想笑,但是只能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我没干扰你……”
百合将信将疑地看了李果一下,然后慢慢走到他面前:“我警告你,不要以为和我拉进距离就能让自己逃过一劫。”
看到近在咫尺的百合……或者是李然的那一张精致漂亮超过莫愁的脸,李果突然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笑什么?”百合从后腰摸出一根大约十厘米的透明匕首,顶在了李果的脖子上:“你以为我现在身体没恢复,你就能凭你打赢我么?”
李果摇摇头,用手指把脖子上的匕首推到了一边:“你心虚了。”
百合一愣,脸上的表情骤然变了好几变,并用上齿咬住了下嘴唇,眼神犀利。
“哎哟……”李果把头撇到了一边:“别搞得这么可爱……”
百合被李果一说,居然毫无预兆地笑了出来,口水都喷到了李果的脸上,然后把匕首慢慢地收回到了衣服里。
她这一笑,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然后她站起身子:“看来我们之间是会交叉感染的,我用阴影通道阻隔了你的通道,然后我就有几率穿梭你的通道了。”
李果摊开手:“完全不明白。”
“不明白没关系。”百合扬了扬手上的饭盒:“赏脸一起吃个饭?”
李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张着嘴半晌没发出声音,心里疑惑的不得了。
“怕我?”百合一ρi股坐在李果旁边,并用一种从来没出现过的细腻女声问道:“还是怕爱上我?”
李果笑着摇摇头:“你太自恋了,说真的,我还真不会爱上你。爱上你风险太大,先不说值不值,毕竟你跟我不是一路人,这等于乌龟爱上老王八,老马爱上阉驴子,绝对没结果。”
李果其实是种什么人呢?闷骚,绝对的闷骚,但是闷骚的人通常在熟人面前不但什么都敢说,而且经常妙语连珠,甚至可以说得上机智幽默。
“那就跟我来。”百合朝李果勾了勾手指头:“放心,我现在没能力对你干点什么。”
“可我有哎!我早就复原了。”李果用大拇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口:“你就不怕我霸王硬上了你?”
百合的狐媚眼瞟了李果一眼:“就你?”
说完,百合突然消失在李果的面前,而接着李果突然感觉自己那个原本被封住的通道豁然打开。
李果一边穿裤子,一边默然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娘们,比鸟子精还奇葩……”
穿好裤子的一瞬间,李果也豁然从房间里消失,但是紧接着身残志坚和出鞘大姐突然出现在了李果的房间里,他们两个互相看了一眼,身残志坚问道:“宝贝儿,你有什么想说的没?”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出鞘大姐冷哼了一声:“如果不是你,我早叫醒小丫头让她杀过来了。”
身残志坚连连摆手:“别闹了,姐姐。李果跟那厮纠缠多少辈子了,互相死在对方手上一个人最少十次,这叫宿命。是你我能挡的住的?”
“那你说这辈子是谁死谁手上。”出鞘报臂而立,显得有些冷峻:“我们来赌一把。”
身残志坚摇摇头:“应该是那娘们死在李果手上。”
出鞘摇摇头:“我觉得是李果死在那女人手里,这次的李果是最没主心骨的。”
“你太不了解李果了,他……”
可身残志坚还没说完,出鞘大姐突然眉眼一横:“你是要抬杠是么?”
“得……得……”身残志坚连连摆手:“你说了算,你说了算……”
“这才乖。”出鞘拧了拧身残志坚的鼻子:“我们也出去玩玩?”
“去哪,你说的算。”身残志坚一副受了虐待还满心欢喜的样子:“先说好,我不去剑冢,那太瘆人,我怕。”
出鞘呵呵一乐:“周游世界吧!天亮之前回来。”
“走着。”身残志坚打了个响指:“第一站,开罗,看老外的兵马俑咯!”
说完,身残志坚也是突然消失,而出鞘大姐嘟囔了一声:“我想去的是马尔代夫……笨蛋……”
而李果现在正坐在一间很普通很普通的二居室房子里,桌子上铺满了饭盒,大部分是素菜,仅有的荤菜还是苦瓜炒鸡蛋,如果不是百合临时出去买了一点卤菜,李果今天八成就得吃得眼泛绿光了。
“我很少吃荤。”百合给李果递上一双筷子:“看到猪肉,我就想到被我切成两半的人。”
李果颇为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你为什么要杀人,我很想不通。”
“我没义务告诉你。”百合坐在桌子的另外一边,给李果夹着菜,自己却一点都不吃:“就好像你踩死一只蚂蚁,你也不会问自己需要什么理由。”
李果皱着眉头捏着下巴看着百合:“有意思么?你这么干。”
“你今天过来是教育我,让我从良的么?”百合笑得很讽刺:“你知道男人成熟的标志之一,就是不随便的在夜总会里劝小姐从良。”
“可……可是。”李果诧异地看着百合:“可是……”
“可是我这么漂亮而且这么厉害是么?”百合似乎知道李果心里想说的话,她无所谓地摇摇头:“本性,我本性就是这样。和漂亮、厉害一样,都是天生的。你没办法,我也没办法。”
李果笑了笑:“我只是觉得挺可惜,毕竟你还是我然然姐,而且你也姓李。”
“然然姐……”百合用手托住了下巴,然后星眸璀璨地看着李果:“你当时舔我那里的时候,有想到我还是你姐姐么?”
这话一出,李果顿时面红耳赤,当时的情况李果还历历在目,他只是解放了自己所有被封印的欲望得以让自己的灵力暴增,就是为了能和百合相抗衡。七宗罪李果当时是占全了,如果不是书魂大叔给了李果一套能控制自己心智的小秘籍,他绝对就此成为天字第一号的大魔王,并迟早会自绝于人民,并被人民所抛弃。
所以当时的李果看到百合漂亮的都没人样了,变态大魔王哪还能控制的住,没见后头连龙神姐姐都差点惨遭毒手么……
都怪身残志坚……
“不说话了?”百合用手指弹了弹李果的额头:“如果是别人,对我干那种事,他早就是被我切成肉片了。”
李果一听,噗的一下就把嘴里正在嚼着的拉面馆牛肉给吐到了桌子上:“有点过份了。”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吃肉了吧!”百合笑着继续往李果的碗里拨牛肉:“你只是听听而已,我已经见过无数回了。支离破碎的尸体什么的,太正常了。”
李果放下筷子,盯着百合:“你就没想过过一点正常人的生活?你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不觉得难受?”
“我二十八了。”百合还是一副笑脸:“我也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你愿意娶我?”
这一下,李果顿时没有话说了。说实话,李果真的是没办法接受百合这种女人,别说娶她,就是每天看到她,都会觉得很别扭。更何况,李果觉得自己好像真跟百合的想法凑不到一起去。说到奇葩,鸟子精够奇葩了,但是她足够善良。说凶残,莫愁也凶残的够可以,但是莫愁足够听话。说对生命的漠视,房东姐姐俨然和百合是一样的人,可实际上她更喜欢的是逛街、吃东西、看电视和欺负自己女儿。
所以他们再奇怪也会有正常人的一面,但是百合这个女人,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和普通人一样,乖戾、凶残、冷漠、捉摸不透。这样的人,谁娶回家,都是一个定时炸弹。
“不敢是么?”百合丝毫无以为意的双手托腮:“上次送你的戒指,你记得随身带。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李果笑了笑,把自己脖子上的红绳拽了起来,上面赫然穿着两枚戒指,一枚是李家的家主扳指,一个赫然就是百合送的那个会开花的戒指。
“上次那人说你害羞。”李果把戒指放了回去:“我不太相信。”
百合一听,眼神马上急速地闪烁了几下,然后又变成了那一副冷漠的样子:“没有,我只是当时身体没有恢复,动不了。”
“撒谎。”李果摇摇头戳穿了百合不太高明的骗术:“你有分身的。”
百合挠了挠自己的耳朵:“你好烦。”
李果一见百合的动作,豁然想起了自己这个在词穷时的特殊小动作是学自谁的了。李果从光ρi股满地跑的时候,就跟李然黏在一起的,他现在的很多习惯都是在那个时候养成了,记忆可以被抹去,但是这些小动作却被一点不剩地保留了下来。
所以李果笑了,他笑得是这个要干掉自己的女人,居然曾经是和自己最亲密无间的那个女人。造化弄人了不是。不过这也难怪了李果第一次见到百合本来的样子之后,居然会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就像一个许久不见的老熟人。
“你为什么要杀我?”李果憋了很长时间,突然问出了这个自己很久之前就想问地问题了:“我对你又没威胁。”
百合搬着凳子坐到了李果的身边,然后把头靠在李果的肩膀上:“只有杀了你,我才能获得百分之一百的解放。你身体里的灵力,就全是我的了。现在的话,严格来说,我和你其实是在用同一个池子里的水,所以你杀不掉我。”
李果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轻轻把百合推了起来:“那也不用杀我……”
“现在新的牡丹回来了,等海棠再回来。那清洗计划就要重新开始了。”百合从李果的口袋里摸出烟,很自觉地点起了一根:“我必须成组织的头头。也就是你们说的花王。”
说着,百合轻轻抱住李果的腰:“在这个过程中,会有很多人要牺牲。包括你。”
“我要是不呢?”李果习惯性地拧了拧百合的脸:“我可是特怕死的。”
“由不得你。”百合把脸贴在李果的胸口,并用力的深呼吸:“等我凑满了我全部的武器,就是你的死期了。”
“那……”
李果刚想提问题,但是百合突然伸出一只手,挡住了李果的嘴:“别问了。”
说着,百合半跪在凳子上,把脸凑到李果的面前:“其实,每次想到这事,我也挺不舒服的。”
“那……”李果又只是一个那字出口,百合就已经用自己的嘴唇堵上了李果的嘴。
很浅的一个吻,但是让李果几乎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因为百合在往他嘴里吹气……
“好了……”李果用力的推开百合:“我该走了。”
话音刚落,李果刷刷地从屋子里传送了出去。而李然则一个人坐在原地,低着头,泪水已经顺着鼻尖缓缓滑落。
“然后,她哭了。我就跑回来了。”
早晨,九点刚过,端着粥的李果坐在屋子最中心的地摊上,向同样端着粥的一堆人讲述着昨天晚上的见闻。从百合走错了路,一直到李果灰溜溜地跑回来,除了百合亲李果之外,其他的都完完整整地说了个仔细,包括边边角角的一些细节。
“不错。”鸟子精呼噜作响着一边喝着白粥一边斜着眼睛瞪着正在吃鹌鹑蛋的小新妹子一边夸奖着李果:“连变态都能被你给搞哭了,你李大人功力不浅啊!我看八成你还有点什么细节没告诉我们吧!你确定那个变态不是因为你抽Сhā的太猛了,吃不消才哭的?”
“胡说什么呢!”雪姐姐当机立断地给了鸟子精的ρi股一下:“这有两个孩子呢。”
鸟子精扮出一幅鬼脸,指着正嚼着一根橡皮筋的小葵:“这叫孩子?这丫比我娘都大好几十轮,这能叫孩子,那我不就是个蛋?”
“别闹别闹。”李果挥手打断了鸟子精的唧唧歪歪:“我觉得她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你们谁能给个靠谱点的分析报告?”
“研究她干什么?”鸟子精把腿缩到沙发上,继续低头呼噜呼噜地喝着白粥:“就这么一变态,不就长了张漂亮脸蛋么,她腿有我长么,她腰有我水蛇么。”
李果不耐烦地朝鸟子精挥了挥手,这种臭屁一次两次还能引人注目,每天三五次,谁听着都烦了……
“看来跟你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李果颇为失望,然后转头一看:“莫愁……能给我留个包子么……别端着高压锅啊……”
“相公,我倒是觉得那女人其实要杀你,好像有什么隐情。”莫愁吃得一脸都是,黏黏的白白的,丝毫没什么淑女一说:“同是以相公你为猎物,你见那古怪的红毛两兄妹会哭吗?”
“对啊对啊!”鸟子精突然蹦了起来:“可能是她被哪个老妖怪抓到了什么把柄,然后被迫杀人取心脏,然后晚上再把人的心脏拿回去给老妖怪吃,吃饱吃好了她就不用挨揍,不然每天都要被沾了盐水的鞭子抽三百鞭子。肯定是这样!”
原本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的小新妹子,一听鸟子精的话,突然就蹦了起来:“还有还有,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啊!直到有一天,这个变态碰到了一个特傻特天真的书生,叫李果。”鸟子精一脸神秘的继续讲着故事:“最开始变态还以为这个特傻特天真的李果也和别人一样好色啊!贪心啊!也想杀他。但是后来,她发现这个特傻特天真的李果,比其他人还要好色还要贪心,可杀又杀不掉他,所以她就转变方法,开始用美人计。”
新新的大眼睛溜溜转了一圈,奶声奶气地问道:“什么是美人计呀?”
“停!停!”李果咳嗽着打断了这两个人的一唱一和:“你们这是倩女幽魂啊!亲。别玩了行么?那谁,雪姐,给提个建议。”
“我不清楚,不过按照你说的那样的话。她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雪姐姐说着,眼睛突然一横,凶光毕露:“但是不管怎么样,她要杀你,这是不变的事实。如果她敢碰你一下,我就让她万劫不复。”
“嗯!算上莫愁。”莫愁把高压锅里最后一点稀饭也吞了下去,一抹嘴,高高举手:“不过那女人……莫愁好像杀不死。”
而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房东姐姐,突然凑了个脑袋过来:“这种情况只有两个,第一:从女人出发,如果她工于心计,那她这眼泪就是为了让李果放松警惕,甚至对她不设防备。第二种可能,她确实在干什么她自己都不想干的事,我个人倾向第一种。她的为人,你们也都见过了。”
她话一出,屋子里所有人都惊诧地扭头看向了她。要知道,这女人可不是一般的沉默,几乎已经到了一种惜字如金的地步,可今天突然蹦出这么多话,并且还分析得头头是道,这俨然超出了所有人的估计,甚至连看似最了解她的李果,都显得有些意外。
“不要这么看着我。”房东姐姐翻身躺到了地毯上:“我其实很喜欢说话,只不过冬天我会懒得动。”
鸟子精和雪姐姐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李果,李果默默地点了点头。犹记得刚认识房东姐姐那会儿,正值春末夏初,她也跟冬虫夏草似的开起了花儿,每天的话可是不少。不过随着气温越来越低,她也越来越懒,有的时候甚至懒得让人都忽略了她的存在,在前段时间她还偶尔撒娇,现在甚至连撒娇都懒得去撒了,每天就像个黄豆芽似的蔫了吧唧的。所以,李果一度怀疑她的基因里面是不是有蛇类的基因。
“我最近研究了一下女人……”房东姐姐咳嗽了一声,然后举起了手边一本厚厚的盗版网络小说:“这本书挺好的。”
李果那个惊悚,然后定睛一看,那本书上赫然写着《风流邪少霸气猎艳录》,李果差点一口鲜血喷出,只觉得脑袋仁一阵蛋疼,然后双手捏着一副认真相的女武神的双颊用力地往外拉了拉:“你可爱死了你。”
“看到没,这就叫宠爱。”鸟子精侧着脸看着雪姐姐:“关系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雪姐姐耸耸肩,不置可否:“先不说这个了,哥哥下午是不是还要去参加晚宴?”
鸟子精一脸不屑:“一群二逼,加上一群港台大陆骚包小明星,外带全国各地的有钱的老王八和小王八蛋。这么一棒子人凑在一起,你说还能有点什么好事儿,就那地方,我隔着三千五百八十米都能闻着一股尿骚味。”
“怎么还有零有整的啊!”李果无奈地摇摇头:“这创始人可是你自己,而且晚上我俩还得去,你多少积点口德,别把自己也给骂了去。”
“我?我跟你去?”鸟子精似乎有些吃惊:“你他妈是吃顶了吧?让我跟你去那破地方?”
“我去我去。”雪姐姐当仁不让地高举双手:“我去。”
鸟子精把雪姐姐用力往旁边一推:“这种事,当然得我去。你哪有经验啊!”
李果满头冷汗地摸了一把脸:“你到底是去是不去啊?”
“我上过隋炀帝的龙舟、去过武瞾的婚礼、参加过永乐皇帝的登基典礼、还吃过康熙的席。”雪姐姐扳着手指头开始算着:“这还是有点名气的,一些比如什么南宋千金宴这一类的小聚会我还没说,怎么会没经验。”
鸟子精一听,脸色骤然一变。然后心虚地摆着手:“你又没去过流氓头子大聚会,这种场面不适合你。还是我委屈委屈算了。”
说完,鸟子精吹着口哨甩着自己的小背心,欢快地从沙发上蹦回了自己房间,然后里头传来一阵阵翻箱倒柜的声音,还有还有鸟子精那不知道是什么调调的小曲儿声。
“她看上去很兴奋。”房东姐姐懒洋洋地翻了一个边,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真是不能理解。”
莫愁这时拍着肚子慢慢爬到了沙发上:“相公,晚上若是能给莫愁带点吃的来吃吃就好。”
李果一听这个问题就觉得头大,他现在已然发现,莫愁其实并不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而是她对食物有一种莫名的依赖,或者说是成瘾性,反正嘴里不嚼点什么,她就很不自在。而且更让李果惊奇的是,即使莫愁一个人的饭量可以顶的上三五七八个体力劳动的壮年男子,但是居然从来没见她胖过,甚至厕所都很少上。要一般人跟她这么吃,不用两三个月就足够长出一百多斤实实在在的五花膘。
当然,像李果这样吃的多,拉的也不少的人。自然不会有这个担忧……
一堆人就这么有的忙忙碌碌有的无所事事的磨蹭到了下午三四点钟,这个点,初春乍晴的阳光已经可以把人的影子拉长得像一棵站在哨所旁的小白杨,天边也渐渐地泛起了一抹幽怨的暮霭之色。李果知道……这个时候差不多该是上路的时辰了。
毕竟再豪华的车也得走立交桥,不然到了下班高峰期一样堵在三环的马路上连个屁都放不出来。记得李果年少时,第一次来帝都,当时堵车虽然没有这么严重,但是也已经病入膏肓了,有一次他去颐和园玩,回来的时候在公车上碰到了堵车,然后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悄悄的在往一个矿泉水瓶子里嘘嘘。这一幕深深地敲击了李果稚嫩脆弱的心灵,从那时开始,李果发誓,在没有私人飞机之前,他绝对不会在下班高峰期出入任何一个大城市的街道……
当然,李果长大之后才恍然发现,即使有了私人飞机,但他要去的很多地方都不会有停机坪嘛……比如网吧和游泳馆……
“琥珀呢?”李果临走的时候,才发现整个下午都没有看到琥珀,虽然她不爱搭理人,但是总会像只猫似的在人的面前晃悠,可今天她连晃悠都不晃悠,这着实让李果略微感觉有些不适应:“你们谁又惹她了?别惹她……小心外交纠纷。”
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的房东姐姐听罢抬起头:“她有个同学会,走了。”
“巴西同学会么?”李果一边在镜子前面整理着领带一边朝房东姐姐打了个响指:“来帮我看看领带歪了没?”
“谁知道她,奇怪的女人。”房东姐姐一边帮李果整理着那些细微末节的小地方,一边数落着琥珀:“她认家不认人,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你也一样奇怪。”李果拧着房东姐姐的鼻子:“走了,晚上我尽量早点回来。”
房东姐姐没说话,只是挥挥手示意李果赶紧滚蛋,房门口正在吃蜜饯的莫愁边吃边嚷嚷着:“相公记得给莫愁带东西吃。”
“记住了记住了。”李果和莫愁擦肩的时候特意揪了一下她的马尾辫:“有空就多出去逛逛,别天天宅在家里玩电脑。”
“不行啊相公,公会要活动。莫愁要打副本,脱不开身。”莫愁的表情极为严肃,好像打游戏就好像是她的工作似的:“一个团里二十五人,莫愁可是mt.”
得……还真让她弄成了mt了,可爱的小莫愁也终于成了死宅中的一员了,难怪这段时间半夜起来经常能看见莫愁房间里还亮着微弱的灯光,敢情是在打副本啊……
和楼上的人一一作别之后,李果的座驾也准时开到了。司机是个不认识的小伙子,看上去格外激灵,而鸟子精则坐在后座上,一脸雍容华贵的贵妇样,身上那极正规且极合体的晚礼服让她的身材看上去Diao爆了,再加上她相当不错的长相,俨然就是个世间哪得几回寻的尤物。
李果还是一身低调的华丽,这衣服还是上次去同学会穿的那一身,反正对李果来说,他又不是明星,衣服也用不了许多。放普通人那,李果这身衣服怎么说都够人家干上大半辈子了,他要是穿一次就不穿了,那是会被天打雷劈提前渡劫的。
“怎么样。”鸟子精在李果上车之后,把她的晚礼服的后面露了出来,白花花的一片,开口直开到腰窝,整个光溜溜的背都露在外面:“性感不?”
李果点点头,然后用手抠了抠鸟子精的前襟:“这不会掉啊?”
“土鳖……”鸟子精无奈地摇摇头:“你看就看,你抠它干什么,等会把带子抠断了,我就得自绝于人民了。”
说着,鸟子精用手敲了敲隔音玻璃,然后汽车陡然发动,可刚一挂档,就立刻偃旗息鼓了……
“哎哟!倒霉了。”鸟子精是玩车的行家,一听这声就知道完了蛋:“这车果然是太老了,1941年劳斯莱斯。”
说着,鸟子精开门下了车,撩开袖子就准备上手修车……
“算……算了。”李果颇为无奈:“不如骑摩托车去?”
“摩托?我没摩托。”鸟子精颇为诧异,并嘱咐了几句新请的司机,然后就跟着李果往这小区的一个角落里走去:“你带我来是想对我干什么么?我擦,你喜欢玩野战啊?”
“你少说点乱七八糟的话吧……”李果回头拿手指弹了弹鸟子精的额头:“这是小新她妈妈的车,声控的高级货。这不昨天才把我的声音钥匙加入进去。”
说着李果和鸟子精来到了那辆非常科幻的摩托车的藏身所,掀开一层伪装布,那辆全白色的性感摩托陡然再次出现。
“喔呜……”鸟子精由衷地赞了一声:“好帅!”
李果跨上摩托车,附身冲摩托车喊了一句:“hello moto……”
摩托车丝毫没有反应……
“你行不行啊……”鸟子精一脸嗤笑得看着李果:“显然这车不是摩托罗拉产的。”
李果抹了抹鼻子:“别急啊……你又不知道我英语差。”
说着李果开始了漫长的套钥匙行动,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十分钟,从英语日语到芝麻开门几乎全说遍了,可怎么都弄不开这小破摩托。
最终,好面子的李果只能硬着头皮打了个电话给房东姐姐,最终果然不出李果所料,那迎面而来的耻笑,硬是让李果羞红了脸。
虽然最后车是启动了,可李果倒也是悲剧的不得了。现在李果非常恨,恨那幽幽大秦帝国,为什么不直接跨过英吉利海峡,让那哈利波特都去说陕西话……
两个正装的男女,骑着一辆非常不羁的摩托车,在夕阳的落幕余辉下以每小时不到六十公里的速度在马路上前行着,这车当真是牛逼了,路上不停有人惊叫或者尖叫,不少识货的人更是如见至宝,甚至于有不少的豪华跑车和摩托跑车甚至跟在李果的后头,跟了好长一段距离。
李果觉得他这次又应该会在网上火爆一次吧!如果没带头盔,那么李果这张脸就会成为这段时间在网络上曝光率最高的名人了,更关键的是,每次和他一起曝光的女人都不一样……
李果甚至都觉得自己像占士邦了……
Щ当然,这次的晚宴和上||Χ||次的那个慈善拍卖并不一g!样,这次的举办地点在城中最豪华的酒店的宴会大厅,集聚了非常非常多的社会名人。而且甚至包括一大堆的影视明星和小报记者,当然这场聚会对外宣称也是一场慈善晚宴,反正现在这年头,只要披着慈善的外衣,干点什么人都不会说话。
很快,李果的摩托车就行径至主会场的停车场,里头豪车云集。如果上次那个慈善拍卖已经足够李果开眼界了,那这次的好车,已经多到让李果麻木了。
但是,上次的李果是接了人家的名才能进去,而这一次,李果的坐骑俨然是最特殊的,而且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种东西纯属有价无市。
李果刚停好车,并把头盔镶进了后座,一辆宾利缓缓地开到了他旁边的停车位,从上面下来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年轻人,他只是稍稍瞄了李果一眼,然后迅速地披上一件风衣,在左右的簇拥下往主会场方向走去。
“哎?这不是那谁……”李果想了想,然后一拍脑门:“老朱他儿子!”
说着,李果颇为诧异地看着他的背影:“怎么变化这么大?我记得他可没这么沉稳。”
鸟子精一拍李果的ρi股:“赶紧走,我要补妆。好久没来这种地方了,老娘要大杀四方!”
进入主会场的时候李果和鸟儿稍微碰上了点麻烦,李果走的是贵宾通道,为的就是不想和正门那些明星大腕们一起走红地毯被记者拍照。
可邀请函却被李果在那件森马的羽绒服里放着忘记拿出来了,门口的工作人员又怎么都不肯相信李果的话,谁也不肯相信一个这么年轻的男人居然会是这次的贵宾之一。
反正弄得都有些不愉快了,鸟子精甚至都有点发毛,耐心本来就不好的她,差一点就准备破门而入了。
最后实在没办法,李果只能打电话叫红红下来接他。那两个工作人员一看红红,那脸倒是变得非常快,一脸谄媚地恭送着李果走上了电梯。
“这次我们是主办方,是主场。”红红在电梯上和李果聊着天:“今天你得是主角。”
李果嗯了一声,看了看手上的表:“我现在要点什么准备措施么?比如说……演讲稿什么的。”
红红摸了摸后脑勺:“那个倒是不用……就是等会酒会开始的致辞和剪彩,要你和老朱一起上台的,你随便说几句就可以了。老朱可是明星企业家,你没什么名气,关注点大部分会在他身上。”
“你错了。”鸟子精晃着手指头:“他可比什么朱家牛逼多了,他一句话就能让这朱家彻底完蛋。”
说完,鸟子精还用肘子撞了撞李果的肚子:“是吧!是吧!”
李果面对着红红深邃的眼神,无奈地耸耸肩,然后揽住鸟子精的肩膀:“别听她的,她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喜欢胡闹。”
红红当然点点头,他虽然知道李果的身世许是不简单,但是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随便说句话就让叱咤风云的朱家完蛋。毕竟这年头,有钱就能有一切。
鸟子精朝李果吐了吐舌头,俨然一副天真无邪小女孩的样子,这演技硬是可以通吃金鸡百花金棕榈了。看惯了鸟子精穿个大裤衩子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喝啤酒的李果,愣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来到大厅之后,因为酒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大厅里只有寥寥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做最后的调整和归置,在见到红红之后,他们纷纷地点头示意,表情都很冷漠,并没有普通工作人员那种诚惶诚恐。
“这些是我们的中层干部,也可以说是打手吧!”红红带领着李果走到贵宾休息间的过程中,给李果解释着在大厅来回穿梭的男男女女:“都是高手。”
李果颇为好奇的频频回头张望,而鸟子精显然对这些所谓的高手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只是一路走一路用手夹着点心塞得满嘴都是。
一走进休息间,李果第一眼就看见翘着二郎腿的入春,正吊儿郎当地带着一副耳机正在那听着什么东西,见李果进来,入春拔下耳机,直接使用外响。
外响里头传来的正是老朱和一个女人的对话声。
“你要办的事都已经准备妥当了,你不必跟着我了吧!”老朱的声音很慢,而且很沉,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凡事退一步,对大家都有好处。”
而那个女人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听不清,李果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几句诸如“好啊!那可不行、再看”之类明显敷衍的话。
“这是什么?”李果走到入春旁边:“你在窃听啊?”
“窃听风云嘛!整栋大厦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入春得意地朝李果一仰头:“我们的朱爷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果皱着眉头想了想:“能有什么的,八成就是小蜜找上门,甩也甩不开了。”
“大哥,你行行好。老朱是谁?世界顶级黑社会之一的头头,哪会有甩不掉的女人。”入春的笑容显然是在嘲笑李果的幼稚:“乃伊做特,总简单吧!”
李果无所谓的耸耸肩:“万一是有真爱情呢……”
“有基才有真爱情。”入春不耐烦地打断李果:“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段时间他的异常,我怀疑跟这件事有关系,而且那个女人和老朱绝对不是平等关系,而是一种从属关系,老朱在帮她干活!这女人到底是谁?我得好好查查,能威胁到朱家,也就能威胁到我们。”
鸟子精抄起一瓶农夫山泉就灌了半瓶子下去,并摆出一张嘲笑的表情:“李大少可不是那帮家伙能比的,能量大着呢,你怕什么。”
李果不置可否。
但是不得不承认,入春的分析能力确实非常不错,她通过老朱和那个女人简短的几句对话,并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就搞出了离事情真相很相近的分析结果,这绝对不愧她亚洲区情报负责人的名头。
另外一件休息间里,老朱和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正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子的两边,和往常不同,这次老朱确实是坐在外面。
那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老朱,然后一只手悄悄地翻起了笨重的金属台灯的底座,里面一个黑漆漆的小球球格外醒目:“朱老板,我们被人窃听了。”
老朱当然知道,这种事当然是知道的,都快属于公开的秘密了,一是为了安全考虑,第二也是为了更好的收集对手的各种情报和对话。所以老朱在说话的时候尽量都会挑选那种模凌两可的用词,并避免说一些敏感话题。
只不过……他倒是十分惊奇这个女人的能找到这个窃听器,要知道这个台灯最少一百五十斤重,纯铜打造,一般人别说单手拿起来了,就是搬都要废老大的力气。而且这玩意这么小,这么隐秘的东西,她怎么能连找都不找就直接翻了出来。
“我不喜欢被人偷听。”女人冲着小球球说了一句,然后用力一掐,小球球直接碎裂。
“我靠……”另外一个屋子的入春直接暴跳如雷:“这是挑衅!赤祼祼的挑衅!”
李果摇摇头,走上去关掉了那个正在滋滋作响的窃听器,然后拍着入春的肩膀说:“好了好了……”
“讨厌!”入春甩开李果的手:“怎么会有这样的高手……这绝对是教官级的反侦察高手。”
李果呵呵一乐:“高手可有不少,你得有觉悟。”
红红也是在一边笑,一边看表:“其实我对这种事一点都不在乎,我们有个神奇的顶峰,每次到有外人强行干涉的时候,他一定会出现。”
正在吃入春的奇怪小零食的鸟子精一听,一口绿色的口水喷出体外:“不要这么说……你那个顶峰其实……”
鸟子精还没说完,突然感觉李果在用手用力地拧着自己的ρi股,再紧接着就是迎上了李果制止的眼神。
李果当然知道鸟子精只要张嘴就是属于那种吐不出象牙的人,红红可是有一个坚定的、在他心里充满了分量的偶像,虽然这个偶像就是鸟子精本人,但是实际上这个事情并不能戳破,不然偶像的瞬间崩塌会让一个信念坚定的人也跟着崩盘的。
鸟子精蔫了吧唧地垂下脑袋继续吃东西,她可是个聪明的鸟,知道什么时候要听话要乖,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肆意棱辱李果这根蔫黄瓜。
“时间差不多了,我出去准备一下。”红红站起身:“等下我会来叫你。”
说完,红红笑着看着鸟子精:“不管你认识不认识顶峰,但是我知道,他绝对比传说中的更神奇。”
是……是神奇,你绝对想不到你丫现在正在跟谁说话……李果想笑又不敢笑,可又得硬憋住笑……这种感觉真得很不好。
红红出去之后,入春仰起头看着李果,并指了指鸟子精:“鸟姐姐其实就是那个啥吧?你懂的。”
李果和鸟子精齐齐一愣,然后互相看了一眼,鸟子精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嘛!我叔公桌子上的照片。”入春叹了口气:“我可以查阅资料的嘛!世界上哪里会有完全一样的两个人,包括脸上痣的位置和身材体型,以及神态。如果这点对比都没有,那我就白干了。”
李果捏着太阳|茓,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入春这个天才儿童,自从李果知道入春是搞情报的之后,他就担心过鸟子精曝光这事,可总归还是安慰自己其实入春没有那么聪明。可事实上,古人云:永远别低估十九岁以下小朋友……
“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入春双手像一休似的揉着太阳|茓:“就是一个问题让我困惑很久。为什么一个女人,对一百多年都没有变样子,甚至一点衰老迹象都没有。后来么,我只有一个方向可以走了。”
入春直起身子:“你不是人类,对不对,鸟姐姐?不会杀人灭口吧?我保证不说出去。”
鸟子精和李果默契地捏了捏额头,然后异口同声的说出:“头疼……”
“你是什么变的……我其实一直有相信有妖魔鬼怪的。”入春挽着鸟子精的手:“是不是蜘蛛精?还是兔子精?你这么漂亮,应该是兔子精吧?”
鸟子精眉头皱了皱:“别吵,我还在想是不是杀人灭口呢。”
而这时,大门突然被敲响了两下,接着红红探进了一个脑袋:“晚宴开始了。”
“红红老弟,好久不见啊!这年,你过得还算舒心吧?”一个个子矮,且一脸油的微胖男人大老远的就朝红红伸出了两只手,并看似热情地打着招呼:“一年没见,这气度又不凡了。终于快成掌门人了吧?”
红红一听,脸色变了变,并直接让出位置给身后的李果,接着介绍着:“这是我们总裁,李总。”
李果礼貌性地一点头伸出一只手,直接和那个男人伸出来想抱红红的手握在了一起,但是并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那个男人。
“李总,这位是华沅国际的总裁,牛总。”红红继续介绍着,并凭借着油一般滑润的圆场技巧同时打发了李果和牛总两人:“华沅国际是致公集团下属企业里最捞金的一个了,牛总每年的分红可是让我羡慕的很。”
李果还是没说话,这个时候他只要装逼地微笑点点头,一切事情就迎刃而解了。但是那个牛总一听红红叫李果总裁之后,脸色马上就变了,并朝李果四十五度鞠躬一下:“早就听说青氏集团的总裁年轻有为,没想到这么年轻。”
“牛总客气了。”李果的语气装逼到了极点,缓慢而且有力,怎么听奏似一副成功人士的做派:“我还很年轻,很多事情还需要前辈们多担待。”
旁边的入春一听,脸一撇,朝鸟子精吐了吐舌头。鸟子精强忍着笑掐了一下入春的ρi股。
“李总太谦虚了,太谦虚了。”牛总连连朝李果赔笑鞠躬:“我那边还有事,先失陪一下。”
说完,牛总就从旁边的侍者的盘子里拿起了一杯红酒,朝李果虚敬了一下,然后做了个抱歉的表情,就转身进到了人群里。
而紧接着,不少脸熟的人都纷纷过来给李果打招呼和报喜,李果这才想起来,今天不但是两头的聚会,还要向外界公布李果成为新任总裁的消息。之所以这个青红会显得很重要,就是因为两边有任何新动向,都会经过这个奢华聚会而公之于众。
再加上,抛开黑社会这个名头,其实青红两帮名下的企业,也大多都是明星企业,这就好像是香港那边的什么什么大庆典一样,名为几个大型的集团企业搞联谊,实则就是黑社会的大碰头。所以那些嗅觉灵敏的媒体也会借此机会大大方方的炒作,而且各色明星也以各种名义加盟。
“哎……那不是那谁……演那个啥电影的?”李果在接待道喜人群的空当,悄悄地指了指一个正在和一堆一眼看上去就是名流人士聊天的女人:“好面熟……”
其实这也不能怪李果,如果那女的名叫苍劲什么什么或者小泽什么什么的话,李果百分之一百能一眼就是叫出她的名字,可其他人的话……李果除了认识周润发也就剩下巩俐了,最多还能加上一个杰伦儿,毕竟当初掬花甲里的那一句“朕给你的/才是你的/朕不给你/你不能抢”深得李果的心,并自己给自己定成了经典……
“那个啊!有脸蛋没内涵,胸比脑子大,一看就是过来求包养的。”入春摆摆手:“她现在压根不会搭理你,可等会你上任的消息一公布,你试试看,包管就黏上来了。”
鸟子精已经吃得是满嘴流油,纵使再漂亮再性感,那也绝对是白搭……毕竟在这的男人都是多少有些智商的,搭讪鸟子精这种一看就是智商有问题的女人,这……亚力山大啊!
“我知道我知道。”鸟子精在百忙之中抬起头,用颇大的声音说:“被李果这样的小清新搞,总比被那帮六十多岁满脸是褶子的老爷爷用手抠来得舒服。”
她这一嗓子,直接把离开她近一点的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接着她的性感和她的智障一样,都得到了许多人的共识……再然后,就是不少人开始冲着鸟子精指指点点。
“亲娘嘞……”李果揉了揉太阳|茓:“姐姐,你太猛了。”
鸟子精呵呵一乐:“这帮人,太没劲。这种地方,我参加了一百多次。”
而这时,外面突然进来了一堆老头,这俨然是最后入场的几个人,其中有李果认识的,也有李果不认识的。
很显然,李果认识的,是自己这边的老头,而那些不认识的,俨然就是那边的老头。看起来都是精神饱满,派头十足。
他们的到来,显然让现场的气氛达到了一个小Gao潮,众宾客都分列两边纷纷给他们一帮人鼓掌,并迎接他们走上最上面铺着红地毯的台子。
“这是叫发红包。”鸟子精用餐巾纸抹了抹嘴,附在李果耳边说道:“两边叔叔辈的人,今天是全场最大的。在场每个人,包括端盘子送碗的都有一千块的红包。”
李果点点头,这个规矩倒是不错。虽然在场的人大部分都不在乎这点钱,但是有个好彩头,总是可以把激烈的矛盾给圆润化,这确实不错。
“老朱怎么没出来?”李果坐在一旁贵宾席的沙发上,侧着头问着旁边的鸟子精:“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
鸟子精摇摇头:“有点触景生情的呗!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变化都没有,流程还是这样。要你,你触景生情不。”
李果刚要接话,他的眼角突然瞟到了老朱那张丰满圆润的老脸,而且在他的身边,和他一直形影不离的小朱并没有出现,反倒是一个腿长得可以和鸟子精有的一拼的长腿姐姐。老朱闷头喝着酒,而那长腿姐姐正把玩着自己得到的那个红包,一边捏着一根女士烟轻轻地吸着,神态优雅且仪态万千。
“鸟。”李果拍了一下正在回忆往昔的鸟子精:“你看那边。”
“咿?好强的气场。”鸟子精紧紧盯着那个长腿姐姐:“我操……那腿……谁啊我靠,这是要跟我pk啊!”
说完,鸟子精非常华丽地揪着自己长裙的根部,然后双手一用力,接着刺啦一声脆响,华贵的晚礼服顿时变成了一件露着雪白大腿和吊带袜的性感连衣短裙,原本的端庄秀丽在一瞬间变成了狂野粗放。
“哇……”入春猛地鼓掌:“鸟姐姐好棒!”
而鸟子精撕裙子的声音却端端正正的让那些等着拿红包的人的视线全被吸引到了这里,在看到鸟子精的惊艳表演之后,无一不是目瞪口呆。
接下来的话……鸟子精干了一件更让人出乎意料的事,她提着一杯酒走到了老朱旁边那个女人的身边,然后不由分说的一ρi股坐了下去,莎朗斯通本能的二郎腿一翘,再加上旁边那个长腿姐姐的大美腿,顿时成为了全场最亮的风景。
这一下,那些原本就垂涎美色但是碍于身份和面子以及鸟子精做派的色中恶鬼们的眼神,立刻就像决堤的长江似的,奔涌而来,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
毕竟两个长腿姐姐坐在一起,这视觉冲击俨然超过了任何电影。
李果怕出什么乱子,连忙也跟了过去,可他刚过去就听鸟子精说:“姐妹儿,哪条道上的?怎么没见过你?”
李果立刻喷血……你丫能见过谁,天天在屋里连个太阳光都见不着,还见人……
“你好,我想我没见过你吧!”那个长腿姐姐倒是一脸和气,不温不火,只是细长的眼角微微抬起,倾国倾城地看了鸟子精和她身后的李果一眼:“你们好。”
李果没说话,只是本能的觉得这个女人有些许的不对劲……可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李果却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而且更关键的问题还在于,他的这种不对劲让他感觉挺熟悉……
“姐妹儿,我家大爷看上你了,开个价吧!”鸟子精浑然不顾旁人诧异的眼神,咋咋呼呼的大声嚷嚷着:“比这老头强多了。”
鸟子精说的这老头,赫然就是正在低头喝闷酒的致公老总朱福水。如果按照往常,老朱这种油头粉面的老混子肯定不露声色的就反击了,可今天却出奇的沉默,甚至李果还发现他用眼神制止了周围想要过来帮忙的洪门弟子。
这事情蹊跷!很蹊跷!李果不由得对入春刮目相看,她果真是如红红说的,是个天才,以小见大管中窥豹的本事当真是不俗的。
“他吗?”长腿姐姐仰起头,面带笑意的在一众围观者里准确找到了形如路人甲的李果:“他有你了,看不上我的。”
说着,长腿姐姐还朝李果秀气地使了个眼神。
我靠……李果当场就感觉一电流从眼睛到脚背。
这个眼神李果虽然谈不上多熟悉,但是起码,李果见过……这种媚柔但是不带弱气、勾魂但是不带烟火气的眼神,在李果认识的众多女人里,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那就是……李果的然然姐,坏蛋三头子之一的百合小姐……
李果老早就知道她的千变万化,也知道她一贯的那种让人琢磨不透的作风,但是李果真的不知道她怎么就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怎么是你?”李果往前跨了一步:“你……”
一听李果的口气,老朱突然抬起了头,用一种很微妙而且很期待的眼神看着李果,并做了个让周围人都退散的手势。
果然,朱家老大的气势就是和李果这种毛头小子不一样,弹指间,原本围在这里的人呼呼啦啦地散了个干净,只剩下不多的几个认识李果的属于青帮的人站在原地做起了警戒。
“哟!你们认识?”鸟子精仰起头看着李果:“李果你行啊!挖墙脚都挖去夏威夷了。”
李果刚要解释,可突然看见鸟子精的眼神。他突然会意,然后微不可查地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顺着话就将计就计了下去:“认识,认识好多年了。”
李果说的话,是实话。而且他摆出了一副新婚丧偶的样子,让谁一看都觉得这长腿姐姐其实就是李果的初恋情人……
“借一步说话。”李果二话不说,拽起长腿姐姐版百合的胳膊就往外头走,并跟目瞪口呆的入春打了个招呼:“跟红红说一声。”
然后他又拍了鸟子精的肩膀一下:“你压阵。”
而这时的老朱则瞪着一张迷茫的眼睛,看着那个凶残暴戾而且嗜血成性外加诡计多端的女人,被这个自己一度看不起的小白脸给像拽小鸡似的拽离了座位。
李果径直分开人群,拽着百合低头黑着脸穿过大厅直接走进了休息室,然后嘭的一声把大门关上,接着直接用精神力烧掉了房间里所有的窃听和针孔摄像头。
“我说过了,你不要再在我身边晃悠。”李果第一次感觉对一个女人有这么大的火气:“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百合从李果内兜里驾轻就熟地摸出烟,然后点上抽了一口:“你是不是在心疼我呀?还是在吃醋?”
吃你奶奶个美特斯邦威……李果咬着牙,恨恨地看着百合:“你这次又想干什么?”
“一点小事。”百合往沙发上一坐:“跟你没关系。嗯……可能有一点,我跟他有个小交易。”
李果拉过一张凳子:“你真的在控制致公堂?”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百合用一根手指卷着头发:“你有什么资格问我问题?”
李果刚想说话,电话突然响了,他胡乱地接通了之后,红红的声音从里头传来:“总裁,你马上该上台了。”
李果皱了皱眉头,应了一声,然后站起身:“我对你很无奈,真的。”
百合也站起身:“我对你更无奈,我要能杀掉你,早杀了。但是这事,你想管也管不了,三天之后,我的人就全面接手。对了,李果。”
“干什么?”李果相当没好气:“有事说。”
“晚上来我家吧!”百合回头看了看李果:“我在学做菜。”
说完,她就推门走了出去,只留下一个纠结的李果在默默看着晃动的大门,哭笑不得……他愈发的感觉,自己和百合的关系错综复杂了……
默默地走出门之后,李果终于发现这个大宴会究竟来了有多少人,一个一千四百米的宴会厅里,都几乎成了摩肩擦踵、人满为患的国庆期间的天安门广场。
李果随意扫了一圈,倒是看到了不少熟人,包括……嗯!包括军火大亨梁启超和正对着他横眉冷对的老虎姐姐以及梁辛。
甚至老虎姐姐的眼神都让李果浑身打了个哆嗦……
当然,现在并不是叙旧的时候,今天是这头当东道主,所以开幕的必须过场是需要由李果这个新人总裁来主持,并由他来做新年致辞。稿子早在年假前就已经发到了李果的手上,只不过李果事太多,压根就没看这东西……
在红红介绍完李果之后,台下掌声如雷鸣般的响起,甚至都震得四周围的窗户哗啦啦的直响。而当李果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上台时,那些不认识不知道他的人突然之间停止了鼓掌,只剩下那些知道他这个总裁的人还在持之以恒的鼓掌。
“这个人是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侧身问着自己的女伴:“青氏的总裁不会这么年轻吧?”
他的女伴点点头:“应该不是,可能是儿子或者秘书一类的人。”
鸟子精站在梁启超的身边,听见这两个人的对话,歪着眼睛瞪了他们一眼,然后拍着自己肚子说道:“瞎说什么呢,他儿子还在这呢。”
梁启超一听,嘴里一口红酒喷了梁辛一ρi股,然后尴尬地擦了擦嘴:“白老板,你还是风采不减当年。”
鸟子精不置可否,只是侧头看了看梁启超:“你名字还没改?我跟你说多少次了,让你把你这操蛋的名字改了,你怎么就老不听?”
梁启超苦笑,他从出道开始,几乎就是一手被鸟子精扶上位的,鸟子精的奇葩性格和那种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干的德行,他是相当的知根知底,所以在面对鸟子精类似这种的刁难和挤兑的时候,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什么狗屁的军火大王、什么狗屁的远东大鳄、什么狗屁的战争之父,在鸟子精眼里那只不过是随便玩玩的小白菜。梁启超知道,这时候不顶嘴还好,一顶嘴的话,那挨顿揍都是轻的。
毕竟在场的人,也许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鸟子精的背景绝对可以秒杀任何国家的公主王子,而且还不是人类……当然,不是人类的话,可能知道的人稍多一点,但是鸟子精的真实能量,真真切切的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可他知道,不代表别人知道。四周围大部分人都是认识这个连野蛮的俄罗斯毛子都奈何不得的军火大王,也知道他是今天受邀嘉宾里分量最重的人之一。可现在,这个连见面都得低头走、外号西伯利亚猛虎的男人,居然被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女人挤兑得一言不发,而且不但一言不发,甚至还颇有些搭眉骚目的意思。
这可让周围这帮钱多到蛋疼只能用来包养女明星的有钱人们突然对鸟子精的身份好奇了起来。
不过这时,台上的李果已经和红红互换了位置,准备开口说话了。相比较可能是跟梁启超有亲戚关系的鸟子精而言,李果这个年轻到吓人的总裁,更值得所有人的好奇和关注。
“大家新春快乐。”李果上台之后,先是扫视了全场,姿态做得足足的,把多少年来接受的礼仪教育全部用在了今天这个场合:“我是李果,也就是青氏集团新任总裁。”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并没有直截往下继续说,反而是留出了一段时间的空白给台下的人窃窃私语。当然,台下也确实如同他所料,嗡嗡的低语声响成了一片,人们都试图向知情者打听一些关于李果的内幕。
“我知道大家对我这样一个毛头小子担任这么重要的位置都抱有怀疑态度。”李果脸上堆满了职业性的微笑,这微笑还是他在卖自行车时候积累出的经验:“我很感谢组织上对我信任,也很感谢各位叔叔们对我信任。”
“台词不是这个啊……”红红在台下看着手上的稿子,满脸的无奈,而那纸上其实就只有两句话,第一句是‘我是李果,青氏集团总裁’,第二句是‘在新的一年里,青氏集团一定会走向一个新的顶峰,谢谢大家’。
只要这两句话说完,李果潇洒地转身下台ok了,既给台下观众留下了悬念,又制造了一个冷酷铁血的硬汉作风,而且不会给竞争对手留下任何可研究的话题,完全是一举两得的事。
可现在李果的发言,让人怎么听怎么像政府报告会,虽然这问题并不大,但是容易给人造成一个青帮已经被政府当局招安并请了公务员来当总裁的假象……这可是会出问题的。
“在过去的日子里,青氏集团确实有过这样或者那样的困难和门槛,但是我相信,只要所有员工齐心协力、同心同德,一定能让青氏集团在新的一年里产生质的飞跃。”李果似乎有越说越有劲的趋势,从刚开始的谨慎谦虚,到现在都颇有些慷慨激昂了:“对于我们,我希望在场所有的朋友都能及时提出建议和意见,有您的鞭策,才是我们成长的关键。”
红红一捂脸,凑到旁边一个叔叔的耳边小声说:“谁再说我们是黑社会,我就跟谁玩命。”
不但红红显得有些无奈,下面的那些身负黑帮身份的企业家们都十分诧异……这可是一年一度华人地区最大的黑帮盛会,现在居然被弄得跟企业文化交流会一样和气正派……这让习惯了“我操你妈、王八蛋、老子、废物”等等这些词的黑老大们十分的难堪……
鸟子精的腰都笑弯了,指着台上的李果问梁启超:“可爱吧?可爱吧?问你呢,可爱吧?再给老娘摆这种死了爹的脸,我打你嘴啊!”
梁启超一听,浑身汗毛陡然站立,这是多少年来风里来雨里去历练出来的生存本能,又叫危险第六感……所以许久没笑过的梁启超突然摆出了一个僵硬的、爹爹不亲姥姥不爱的、比死了爹还难看的笑容:“可爱……”
鸟子精嗯了一声,满意的点头:“真是可爱啊!”
而梁启超的笑容……不但吓坏了周围一些和他认识的熟人,甚至吓坏了身为亲侄子的梁辛,这么多年以来,自从婶婶过世之后,梁辛就再也没见过梁启超的笑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死了家长的孤寡老人脸,而原本还算温和的梁启超也愈发的视人命为草芥,也愈发的凶残。
可这么一个肉食动物……今天居然在李果的女朋友面前,被强迫露出了笑脸……这是惊天大八卦!大八卦啊!
台上的李果还在继续说着,已经从八荣八耻说到了科学发展观,如果不是红红连忙跑上去提示时间差不多了,还要给老朱留下发言时间的话,李果的腹稿都已经弄到了可持续发展和多边贸易合作的事了……
所以在李果下台的时候,底下的黑老大和各种老流氓都热泪盈眶地鼓掌,甚至不惜拍红了巴掌。他们几乎不约而同的在李果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党的光辉,那种炙热如同太阳一般的感觉。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那个可以用手枪打下美帝国主义战斗机的金太阳。
李果看着人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眼角挂着感动的泪水,他在这一刻很满足。真的很满足,他现在深切地感觉到了党员的重要性和先进性,并对自己在大学里入党感觉无比的自豪!连黑社会都能感化,还有什么不能做到的?红旗Сhā遍全世界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接下来老朱上台的时候,相对就要沉稳了许多,他的眼神很冷很冷,直接把刚才李果调动起来的热情给完全熄灭掉了。他冷冷地扫视了一圈,然后缓缓的开口:“大家都认识我了。”
话音刚落,掌声鹊起……
老朱伸手虚空压了压:“我刚刚作出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
话还没说完,台下哄的一声就炸开了锅,这句话的引申意其实有很多很多种,但是很明显,一旦说出这种话之后干的事,通常都是损人不利己,所以台下的几百号人没有人不揣测老朱到底要干点什么。
毕竟他这个艰难的决定好像并没有通过洪门高层,而是他这个总裁直接就确定了下来。
“大家稍微安静一下。”老朱声音还是沉沉的:“致公集团已经放弃所有海外产业,全心转移到国内发展。”
此话一出,台下轩然大波。所有人的脑袋都是一蒙,并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周围的人。而且这不单是洪门以外的人,充满疑惑,甚至是洪门国内的高层都是一脸迷茫,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这些人的表情,李果和入春对视了一眼,两人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奥秘,入春的资料完全没错,而且老朱在干这事的时候,好像根本就没跟别人说,如此之大的工程居然没有走漏半点风声,这不得不让李果对两个女人刮目相看。
一个是第一个知道这事的入春,另外一个是坐在角落不声不响干这事的百合。
都是人才,都是人才啊!
百合似乎在黑暗中感觉到了什么,微微仰起头和李果的眼神来了个激|情大碰撞,然后用口型说:“晚上一定来,十一点,我给你留门。”
李果立刻转头……他知道留门的意思是什么,可是他完全不知道百合的意思是什么……
而这时,台上的老朱继续说道:“再一件事,就是二十八天之后,我正式退休,致公集团和朱氏企业所有产业交由我儿子,朱庇特全权负责。”
台下又是一阵骚乱,乱哄哄的骚动声一直伴随着小朱的上台。
他比李果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沉稳了很多,脸上布满了阴霾和沧桑。看到他,李果突然有种感觉……原来一个人的苍老是一瞬间的事情。
当初那个和李果抢莫愁的小白脸富二代好像在一夜之间被一个深沉理性的成熟男人所替代。
李果看到这一幕,默默地摇摇头。一个男人需要从少不更事变成这样,需要受多大的创伤啊!而这个创伤的来源,李果用他的十年老鸡眼都能想到是谁给他的。
除了那个晚上十一点给李果留门的怪物,还能有谁……
不过一下子两大华丽集团的首脑突然都被换成了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这着实是引起了绝对狂躁的反响,那些闻风而动的媒体都快疯了,逮住一个知情的就跟问着屎的恶狗似的,粘上去就不下来了。两个明星企业,两个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有产业、两个可以带动产业链的超大型企业、两个跟各国执政者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奇企业、两个爱国企业,在同一天同一场聚会上同时宣布自己的总裁都被换成了两个年纪相仿的八零后。
喔……这里头要没故事,那记者都白混了。
记者们忙乎,而那些导演和女演员也忙乎,李果在一瞬间就被那些莺莺燕燕给围了起来,明的暗的各种勾搭。
说实话,论长相,这些明星绝对不会比鸟子精或者房东姐姐差在什么地方,毕竟都是几千万人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绣花枕头。但是那种味道,根本比都不能比,鸟子精往李果身边一站,气质身份那就叫严丝合缝般的搭配。而这些小明星么,站在李果旁边,就好像是在求大爷临幸的青楼女子,根本就不是在一个数量级上的。
而长相么,李果有莫愁这样超凡脱俗的未婚妻和李然那样的变态姐姐,他哪里还会去对这些都被人搞成黑木耳的小明星有什么心动……毕竟从冠希哥的照相机事件之后,李果就再也不相信偶像了……
在真爱哥朱庇特的讲话完毕之后,李果的压力顿时锐减一半。而就在李果刚准备庆幸一下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耳朵一疼,接着一扭头,赫然发现老虎姐姐正吹胡子瞪眼的一手叉腰一手揪着李果的耳朵。
“疼……疼……”李果歪着脑袋:“大姐,给留点面子……”
“面子?”老虎姐姐狞笑着:“好,我在阳台等你,给你三分钟。”
说完,老虎姐姐转身就走了出去,只剩下梁辛朝李果无奈地摊开了手,然后指了指自己滚烫发红的耳朵,示意自己也难逃此命运……
“李总,刚才那女人是谁呀?真没家教。”一个粘着李果的小明星撅起红嫩的小嘴:“李总,你疼不疼?燕儿给你揉揉……”
“他疼不疼不重要。”鸟子精的声音突然出现:“如果你敢摸他,我保证你会很疼。”
李果一愣,然后低下头,发现鸟子精正拿着一根防狼电筒顶在那个小明星的腰上,表情非常精彩。
“对不起,吓着你了。”李果牵着鸟子精的手把她拽到了一边,然后虚敬了一下那群围着他的女孩,并告了声辞,就带着鸟子精返身离开。
“哇……好有风度的男人。”一个小明星看着李果的背影,双手捧心,空手来花:“他是我的了!”
“你就别想了,你看你那样,连胸都是垫出来的。”入春端着一盘子炸年糕去角落独享的时候路过这里,刚好听到了那个小明星的话,她丝毫不犹豫地顶了一句回去:“而且多少你得把Chu女膜补起来再说,不然你说话底下跑风。”
入春何其恶毒和内涵,她过身许久,这个小明星才反应过来,并被一众姐妹嘲笑得欲仙欲死……
“虎姐……”李果躲躲藏藏的来到阳台:“我来了……”
老虎姐姐点起一根烟:“你得恭喜我了。”
李果一愣,脑子里千万种可能轮番旋转,最有可能的就是老虎姐姐那天晚上真的被梁辛办了,然后怀孕……
可……就算怀孕也木有这么快的吧……
“我要结婚了。”老虎姐姐狞笑:“拜你所赐。”
这时梁辛也啪嗒啪嗒地跟了过来,看到老虎姐姐之后,憨憨的一笑:“呵呵……”
李果一看,顿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说起来,老虎姐姐这也是二婚了,二婚能找到这么个金龟婿,李果个人感觉,这事是赚大了……
“你们两个笑个屁啊笑?”老虎姐姐叉腰,刚要发威,鸟子精突然走上前挽住了她的手:“你要结婚?买婚纱了么?”
老虎姐姐傲气的一扭头:“我自己设计了一套。”
鸟子精眼中精光大放:“来来,咱娘俩……姐妹俩好好聊聊这个……”
梁辛一见这架势,连忙给李果打了个眼神,李果立刻会意,两个人慢慢地溜回了大厅,然后一人干光了一瓶矿泉水,以作压惊。
“李总,恭喜你啊!今天你就算登基了。”梁辛递给李果一根俄罗斯的好烟:“我同学里居然有这么个人,太让我骄傲了。”
李果捶了梁辛肩膀一下:“你就别损我了,枪炮王子。”
“哎哟我去……”梁辛一拍脑门:“这外号你都知道了?”
李果刚要说话,一只手突然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刚一回头,一杯子满满的红酒就朝他泼洒而来……
要是一般人,就中招了,可李果是谁?那可是时空都能穿梭的人,这点东西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子弹迎面来他都能当成花生米一手接一个,更何况只是一杯酒。
“你干什么?”躲过红酒之后,李果抬起眼皮,直视着对面的真爱哥:“找茬?”
真爱哥突然凑近李果一步,和他的眼神直直相对。
“就是找茬。”
找茬,这要放在任何其他地方,兴许都不会是个什么事。但是偏偏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风云际会的时候,而且还是发生在两个焦点人物身上。
青红两边新上来的领导人,在就职演讲结束之后不到五分钟,扛上了。
这俨然就是爆炸性的新闻。
所以,在红酒泼出,那声找茬喊出之后,闪光灯突然咔嚓咔嚓地亮成了一片。
同样是年轻有为、外形俊朗、位高权重。这样的两个男人,正互相皱着眉头拧巴地看着对方。视觉效果端的是强烈无比,而且在场的人有几个头脑单纯的?从这么点小事上,立刻就能闻出了一点政治斗争的味道。
所以,原本还和气一团的会场,在几秒钟之后就开始产生了第一次骚乱,然后两边的人马从混作一团,突然变得像被刀子切割过的蛋糕似的一分为二,而中间的分界线则是那些中立的媒体和明星。
百多人的大厅里寂静一片,没有人上前劝架也没有人发出质疑,都只是静静围观。
“你有了莫愁,为什么还要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真爱哥眼神就像是要吞了李果似的:“你还有廉耻没有?”
真爱哥的眼神犀利,嗓音低沉,在这一刻俨然变成了发现妹夫走野的大舅子,火力十足。
“我……”李果一时之间还真没话回给这家伙,倒是硬吃了一个哑巴亏。这其中有一些不能明说的内情,也有一些突然间的手足无措。
豪门恩怨!豪门恩怨!惊天大爆料,两豪门太子为一女子反目成仇,美人怀化作英雄冢!这种新闻不但对媒体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就算是对青红两帮的高层来说,无疑也是一枚重磅炸弹。
两边掌门人的翻脸,无疑会造成一连串的蝴蝶效应,这对于整个大局来说,肯定会造成这样或者那样的影响。
所以,在场的老狐狸们,没有一个发出声音,只是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展,毕竟冲冠一怒为红颜这种事,根本就不是旁人能劝的住的。
当然,老朱没有出来阻止,只是一个人灰头土脸地坐在休息区里喝着闷酒,好像正在跟李果发生冲突的小朱不是他儿子似的,充耳不闻。而红红则站在一边苦笑无语,毕竟他的身份只是一个秘书长,即使有实权,可根本没办法限制李果这个名正言顺的大boss,至于那些老头们,他们可都是看到了鸟子精在场的,顶峰在场,而且没有任何发言,他们自己出去装大瓣蒜这不符合规矩。
李果看了看四周的人,然后压低声音凑到小朱的耳边:“我的私事,你别管。谢谢。”
这句话其实合情合理,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直接触怒了小朱,他突然之间暴怒地抓住了李果的领口,近乎咆哮似的大喊着:“你的日子不长了!等我弄垮了青帮,我会让莫愁从苦海里跳出来的。”
此话一出,大哗。
洪门的人愣了,青帮的人怒了。原本一团和气的新年红包宴会在一瞬间就变得火气冲天,三吨王老吉都压不住漫长澎湃的怒火。
红红此刻眼睛一眯,举起手朝两边站着的侍应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开始行动。
接着,会场里突然一阵骚乱,记者们的手机、录音笔还有照相机几乎全部被劈手夺下,动作整齐划一。而那些名模、导演和小明星也被很礼貌地被请出了中心会场。
这些人倒也识相,知道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他们可以惹得起的,所以一个个也都带着遗憾和不舍跟着工作人员黯然退场,去其他楼层继续玩乐。
李果见事情被这真爱哥给闹得有些大,他无奈地摇摇头,一只手把真爱哥捏着他领子的手给硬掰了下去,并深呼吸一口挺直了腰杆:“我的日子长不长,我想不是你说的算吧?”
说着,李果朝身后勾了勾手指头:“入春。”
“哎!这呢。”入春蹦蹦跳跳地跑到李果身边:“总裁,叫我啊?”
“先安排叔叔们休息。”李果不紧不慢地下达着第一次正式命令:“再封闭整个场地,任何人许进不许出!”
“好叻!”入春办事极为利落,听到李果的命令之后,立刻开始执行,青帮洪门的退休老前辈都统一的请出去休息,然后立刻带人封锁了所有出入口。
在干好一切事情之后,李果抬头四处看了看:“各位先请坐,今天可能是个误会。”
在场的黑老大们倒也不急着表态,听了李果的建议,一个个地坐到了位置上,只不过这次不再是混坐,而是泾渭分明地分好了边。毕竟这种时候,任何一个站错队的人,都可能被清洗掉,这已经是试了不用再试的事了。
而且,在这个时候,他们肚子里有再多的问题再多的牢骚,也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毕竟两个帮派都是很传统的帮派,现在两边的最顶层都在这里,除了那几个叔叔辈的之外,根本没有人有Сhā话权,可叔叔辈的人却被李果这个新嫩用一种很古怪的方式请离了现场……而且好像青帮的八大金刚不但一点意见都没有,反而还连拉带拽地把洪门的几个叔叔给扯了出去……
“朱总,你现在说的任何话,都是需要负责的。”李果眯着眼睛看着小朱:“如果你确定刚才说的话不是一时激动,那我有职责启动全部的应急机制。”
小朱被李果公事公办的态度给弄得一愣,但是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看了一眼老朱,然后果断地点点头:“是!”
他这个“是”字掷地有声,在空荡的大厅里显得有些余音袅袅,直把在场的洪门高层震得一惊,并连带着青帮的高层都被弄得满脸疑惑。
要知道,虽然洪门青帮暗地里一直是处于一种竞争关系,可一直以来也是良性竞争,两边虽然互相不服气,但是总体来说关系还算是不错,两边的高层私交也很密切。谁都想吞掉对方,但是谁也没敢明着硬来,这一个是看在两边可以互利互惠、再一个就是看在两边人的私交上。
可今天这个“是”字出口,那代表的意思就已经很明确了,青帮和洪门在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里,迎来了三个大事,第一是青帮终于有总裁了、第二是洪门换了新总裁、第三就是青红两帮彻底决裂。
李果默默地点点头,返身走上了主席台,拨开了话筒:“在座的诸位,我想朱总的意思大家已经很明确了。那么,我也就不再多追问了,身为青帮的总裁,我不得不作出下列决定。”
李果站直了身体,淡淡地扫视了一圈:“从今天开始,青帮与洪门一切商业活动暂停、暂时断绝一切交往交流、冻结一切共有资金,直到朱总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附议。”红红第一个举手。
“附议。”
“附议。”
……
青帮所有的高层一边倒地支持李果的决定,而张大雷这种粗人,甚至还拍手叫好,高兴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大声嚷嚷:“我早看不惯这帮家伙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看看他妈的谁笑到最后。”
入春一捂脸:“哎哟……我的亲爹哎……”
当然,在场的人大部分都知道张大雷的德行,也没人跟他计较,大部分洪门的人正坐在沙发上沉思着,计算着这场自己方挑起的意气之争到底会是个什么结果,一部分人还眼巴巴地等着老朱上来终结这场闹剧。
可老朱从始至终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默默地喝酒,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许多。
“你现在满意了吧?”老朱咬着牙,低声说着话,似乎没有目标:“别忘了你答应的事。”
百合稍稍换了一个姿势:“我可不能给你百分之一百的包票。”
老朱一愣,抬起头,像头发怒的豹子似的:“你骗我!”
“那倒没有。”百合半闭着一只眼睛,透过晶莹的红酒看着台上安稳泰然的李果:“如果你不快点帮我找到我要的东西,我奈何不得台上那个人。奈何不了那个人,怎么帮你清除障碍?”
“他?李果?”老朱脸色变了几变:“他跟你是同类人?”
“完全不是。”百合脸上露出一个颇为娇憨的失望:“如果是就好了。”
老朱松了一口气,他完全曲解了百合的意思,他以为百合说的不一样是指李果其实不是像百合这样的能力者。而百合的意思……是李果的性格跟百合完全不一样……
世界就是由这种小误会而改变。
在李果下台之后,真爱哥朱庇特并没有跟着上台,他的态度已经表明的很明确了,所以他也不想再浪费什么口舌,只是指着李果的鼻子低声说:“总有一天,你会跪下求我。”
“真麻烦。”李果揉了揉太阳|茓:“你说要找茬,那我们就看看谁让谁更难受,我个人能忍你,可我现在代表的是整个青帮。”
说着,李果抱臂,然后用右手捏着下巴:“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而就在整件事情接近尾声、李果即将胜利的时候,本关得严严实实的大门突然被一脚踹开,然后从里头走来一个和朱福水长得颇为相似,但是眼里泛着邪气的男人带头从外头走了进来。
门口的入春刚要说话,突然一管单手喷喷就顶在了入春的脑袋顶上。
李果挠了挠脸,看了看小朱,眼神变换了几次:“你连这都准备好了?”
说完,他一手Сhā兜,一手指着刚进来的那个人:“我只说一遍,把枪放下还能说话。我给你五秒。”
李果在这一刻体现出来的霸气侧漏,甚至让百合都惊诧地把脖子伸长,目光里充满神采地看着李果,嘴里还喃喃自语道:“这是被谁附体了啊?”
而进门的那个人连搭理都没搭理李果,只是侧头看着坐在角落里的朱福水:“大哥,不仗义啊!您这一回来,不但剥了我的权,连过来喝一杯都不让我来。这不,我只好不请自来了。”
老朱听到这话之后,瞳孔急速地缩了缩,然后张了张嘴,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哟!大哥。您是不认我这老六了么?”那个男人一边顶着入春往大堂走着,一边戏谑地看着在场的人:“这弄得,排排坐吃果……”
可他话还没说完,李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在场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到了李果的动作,唯一看到的就是原本趾高气扬的朱六福突然一个侧翻躺滚在地,手上的枪却直接出现在了李果的手上。
入春当然也没反应过来,不过在看到面前的人变成李果之后,她眨巴了几下眼睛,嘴巴长得大大的:“好帅……”
其实刚才入春有一百多种方法能干掉拿枪挟持她的人,可她这么多方法里根本没有一种像李果这样简单高效和诡异帅气的,甚至她这个柔道顶级高手都根本没有看清李果的动作,就见那个朱六福连哼都没哼就一头栽倒在地,到现在都没爬起来。
“我说今天怎么好像少了一点什么。”李果手指滑动,把枪拆成了一堆废物零件,然后蹲在朱六福的身前:“朱六福,全世界最大的人贩子,看来我跟你得有些私人恩怨了。”
而他话音刚落,周围的侍应生一个个大擒拿小擒拿的,直接让朱六福带来的人连枪都来不及掏出来就跪倒在地。
老朱坐在沙发上,几乎把自己埋了进去,浑身都松垮了,自己这个弟弟……居然会想到造反,现在自己连帮他的理由都没有了,只能任由一个外人处置……
“放开我叔!”小朱可没这些乱七八糟的条条框框,虽然他也没看到李果是怎么放倒朱六福的,但是他本能的就敢去叫板:“我警告你!”
李果连头也没抬,只是翻起眼睛看了看小朱:“难道你一点都没发现我看不起你么?”
在场人齐齐一愣……李果这话说得够直接,够爷们。甚至入春都双手捧心的……
而这时梁启超从休息室里缓缓走了出来,看了看李果:“李总,有事尽管吩咐。狙击手准备就绪了,这里有人敢破规矩,你开口就行。”
这话其实不是说给李果听的,而是说给那些洪门众高层听的,毕竟现在李果的上风是显而易见的。假如万一有人看不顺眼,弄出点什么乱子,梁启超可不保证他的白老板会怎么处置他……
“对了。”鸟子精的声音突然从李果身后传来:“刚才你拿酒泼李果对吧!”
话音刚落,一股浓重的酒味就飘到了李果的鼻子里,李果猛一回头,发现鸟子精手上拿着一个硕大的可以当夜壶的酒杯,酒杯已经空了,而小朱身上则跟可乐鸡似的,一头一脸红彤彤……
李果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看着被自己制服的朱六福:“我等下有话问你,晚上请你吃个饭。”
说完之后,李果站起身,看着洪门众高层:“给大家新年添堵真的很抱歉。”
这帮人真是叫敢怒不敢言,规矩在那呢。今天本就没有他们说话的份,无论发生什么事。更何况还有狙击手……不过现在他们倒是对青帮那边幸灾乐祸的人恨到了极点,而同样恨的还有自己这边这个脑残的总裁……
同是年轻人,看看人家青帮的多雷厉风行……看看我们这边的,纯你妈打嘴炮的废物,朱福水我操你大爷!
有悲就有喜,青帮这帮高层今天可是见识了李果,当初李果大搞全国贪官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对这个什么都敢干的总裁有了耳闻,今天一看,倒像极了传闻,完全是个不露声色的豹子,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可干起事来,到处都透着邪气儿。而这邪气儿又太给力了,弄得那边儿脸不是脸ρi股不是ρi股,可还没招……
这时,老朱终于站起身了,他背着手慢慢地走到李果身边:“小兄弟,得饶人且饶人吧!”
李果抬起头看了看老朱:“老哥,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倒是你今天一点分寸都没有。”
老朱一愣,然后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百合:“你自求多福。”
李果呵呵一愣,敏锐地捕捉到了老朱的小动作:“天气凉,早点休息吧!”
朱福水冷哼了一声:“顺子,叫上叔叔们,我们走!”然后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朱六福:“老六,规矩你也懂,我护着你的日子也到头了。别怪哥。”
说完,老朱背着手一脸苍凉地走出大门,身后跟着那个一身红酒的真爱哥。再接着,就是呼呼啦啦一大堆满脸死了爹受了辱的洪门众高层。
他们一走,大厅里突然掌声雷动。张大雷带的头,热血澎湃的。
刚才那一圈的事,实在是太过瘾了,虽然李果稍稚嫩了一点,可架不住人生猛,还有那一副淡定劲儿,这可不是那些老奸巨猾的孙子们能装出来的。
掌声经久不息,而李果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朝入春招了招手:“来。”
入春现在听话极了,毕恭毕敬地站在李果的面前:“总裁请吩咐。”
李果指着地上正骂骂咧咧的朱六福:“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事。”
入春敬了个礼:“了解!”
说完,入春一个响指,周围的侍应生架起被制服的朱六福的人,分批走进了电梯。
而老虎姐姐手上拿着一瓶矿泉水走到李果面前:“啧啧啧,不得了了,浑身霸气了。”
鸟子精也走了过来,朝李果竖起了大拇指:“表现不错!”
李果一甩根本没有的刘海:“小事……”
他说着,但是眼睛的旁光却一直盯着还在角落坐着没走的百合……
其实李果干出这一系列的事,其实是有原因的。因为李果知道现在的洪门几乎就是被百合那个怪女人把持着,虽然不知道她正在干些什么,但是按照她的秉性,李果还就真的知道她肯定干不出什么悬壶济世的事。
所以长痛不如短痛,趁着真爱哥小朱莫名其妙发飙的机会,李果直接钻了空挡,既完成了和洪门决裂,又占领了道德的制高点。一举两得,还捞了个买一赠一的附属品——那个一直没找着人的朱六福。
看来朱福水还是挺老谋深算的,知道在青帮发了制裁信之后把朱六福的权给剥了、把他人给藏起来。可偏偏这家伙连朱福水三分之一的老谋深算都没有,居然持枪硬闯青红会,这个行为是非常非常严重的,严重到可以就地执行家法。
所以老朱的聪明又在这时候体现出来了,他没有直接冲李果要人,反而好像是不闻不问似的转身就走。李果知道,老朱这是怕一旦要人引起更大的冲突,朱六福会吃大苦头,如果他就这么轻飘飘地走了,李果怎么都要给自己和朱福水之间留条后路,这朱六福也就吃不了多少苦头。
这种绝世的精明,硬是让李果头皮发麻……他现在还真不知道是不是要特意去感谢一下百合,阴差阳错的事情实在太刺激了,让现在青涩的李果去和老朱来斗智斗勇的话,估计李果真的会把整个青帮的搭进去……
“还在想什么呢。”鸟子精从后头拍了拍李果的ρi股:“今天你太英勇了,说吧!要什么奖励。”
李果笑了笑,侧身把鸟子精拽到了一边,伏在她耳边小声说:“那边那个女的,是百合。”
“什么!”鸟子精一蹦三尺高:“丫怎么又变样了?”
沙发上的百合感觉到了鸟子精的目光,举起红酒杯跟她虚敬了一下,然后渐渐的化作星星点点消失在那个没有人注意的角落……
“我擦了个去。”鸟子精一抹嘴:“我知道你今天干这事儿是为什么了。”
李果傻乎乎地笑了笑,用手捏了一下鸟子精的耳垂:“聪明。”
再接下来,剩下的事,也只是收尾而已,这收尾工作主要是红红来干,他的口才毋庸置疑,而且他甚至都没问李果为什么要这么干,就已经把整件事情行云流水般地说给了在场的高层,包括洪门一直在打算吞并青帮的各种计划。
虽然这里头大部分是杜撰的,但是李果居然惊奇的发现,他杜撰得居然八九不离十……
果然青帮里人才济济,各种天才……
“总裁,接下来就是互相制裁的时候了。”红红下台之后,径直走到李果的身边,脸色有些为难:“我们的……”
李果笑着摆摆手:“流动资金是么?”
红红无奈地点点头:“会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李果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本票:“这里的钱应该足够应付这一次的事了。”
鸟子精探头过来,看了一下票上的金额:“足够了,小猫还真是厉害啊!”
李果连连点头:“简直是个金库……”
红红颇为惊讶地看着李果,这一出手可不是三百五百,而是二十五个亿……美金,二十五个亿的流动资金是什么概念?这足够让一个快要破产的大型企业在一瞬间起死回生枯木逢春,并瞬间成为一家实力雄厚的超大型企业……
“别问了……”李果拽了拽鸟子精:“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明天我们办公室谈。”
说完,李果和鸟子精不顾红红的眼神,屁颠屁颠地向周围的高层们请了个辞,并和梁家两叔侄和老虎姐姐打了声招呼,接着李果拽着鸟子精飞快地顺着安全通道跑下了楼。
“不,我说李果。”穿着超短裙的鸟子精坐在摩托车后座上搂着李果的腰:“你怎么就净招惹那种变态?”
李果颇为无奈:“我哪知道,要不是你让我当什么总裁,我真懒得当。我挺怕跟人勾心斗角的打交道。”
“那你就当是为了人家嘛……毕竟那是人家的心血啦。”鸟子精突然撒娇:“好不好嘛……”
李果一个哆嗦,如果不是高科技摩托车有防脱手的智能系统,李果八成就车毁人亡了,他嘴角颤了颤:“哪学来的……这娇撒得受不了啊!”
鸟子精一挥手:“别马后炮了,你得先搞清楚那表子要干什么。她显然不是针对你来的,她肯定只是要在那边得到点什么。”
“情报。”李果沉思了一阵:“我已经让红红去查了,不过还不清楚是什么情报。”
鸟子精一愣:“情报?她要反革命?这可是大事,你赶紧报警。”
“别闹了……”李果也在沉思着:“还是我自己去问问她。”
“好哇,李果。”鸟子精一听,一只手就拧上了李果的腰:“你还跟那表子有私交啊!难怪你们俩看上去怪怪的。”
李果非常楚楚可怜的给鸟子精一路走一路解释,而且一直以新闻发言人答记者问的姿态在回答鸟子精各种刁钻问题,直到鸟子精十分满意地放了李果一马……
回到家之后,李果发现房间里就剩下近乎冬眠的女武神姐姐和坐在沙发上看动物世界的猫……
“其他人呢?”李果一ρi股坐下沙发,抱起琥珀轻轻摸着她的背毛:“莫愁这个点应该在下副本……”
“她说今天维护,就和那个白头发的女人带着两个小孩去打电动了。”琥珀一边用额头蹭李果的下巴,一边回答李果的问题:“我想吃鱼。”
李果点点头:“我等下去叫外卖。那个,你们谁见身残志坚了?”
“哟!少年!你在呼唤本大爷吗?是请按一号键,不是请挂机。”
李果一听这声音,猛地一捂脸:“哎呀……”
他还没感慨够,身残志坚和出鞘大姐就突然出现在了客厅里,出鞘大姐只是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就化作本型直冲天际去找莫愁了,而身残志坚手上提着一堆奇怪的东西往茶几上一放:“来来,在蒙古买的海鲜。”
“海鲜。”李果挠了挠脸:“哪买的?”
“蒙古。”身残志坚理所当然地答了出来:“可贵了,我让出鞘把我卖了一次,赚了不少钱,不然还买不起。”
等等……李果上下打量着身残志坚,他原本的牛仔和t恤已经全部换掉了,换成了一条大裤衩、人字拖、花格子衬衣,脖子上还挂着一个花圈……嗯!花环。
“你们……”李果上下瞄着身残志坚:“别告诉我……你们去夏威夷了……”
身残志坚一听,就地开始跳起了草裙舞,一边跳还一边说话:“就是去了,那边阳光明媚风景宜人,出鞘就是在那把我卖了一次,卖了一百多万欧元呢。”
说着,身残志坚还边跳边用山东话唱了起来:“赚钱了赚钱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我左手一个诺基亚右手摩托罗拉……”
“行了……”李果拽着身残志坚裤子的松紧带把他给拽到了沙发上:“你是说……你卖ρi股了?你……”
“我靠……”身残志坚也是大为惊悚:“你去找个卖一次ρi股能赚一百多万欧元的活来给我,我不卖是你孙子。”
李果愣了愣,上下看了看身残志坚:“你浑身上下除了ρi股……哪还能卖?你又没腰子……”
身残志坚踢了李果一脚,然后突然化作一个剑柄躺在沙发上:“看,我怎么着不能算是个高级古董。”
李果一看就明白了,这厮……这厮俨然就是在外头和出鞘大姐变成了雌雄大盗啊……他们俩本身都是剑,身残志坚让出鞘把自己卖给喜欢收藏古董的人,然后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再从储藏室里跑出来……一来一回,睡了一觉,钱就到手……
这……这不是诈骗么……
李果感觉一阵阵的无力感袭来,自己虽然不能算多么的正气凛然,但是居然会有一把作奸犯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武器……
“难道你真是老天爷派来讨债的么……”李果捏住自己的太阳|茓:“钱呢……”
“出鞘拿着呢。”身残志坚的声音颇为遗憾:“她说万一哪天莫愁被辜负了,至少还有个过日子的钱。”
李果一听,表情顿时如遭雷击般的定格当场。
“我在出鞘眼里就这形象?”李果良久之后才能开口:“别说这事可能不可能,要是我真干了,我妈能吃了我……”
“她说么,女人都得为二婚做好准备。”身残志坚也颇为无奈的耸耸肩:“女人的想法总是很奇怪。”
“还别说,”鸟子精突然Сhā嘴:“这想法挺好,自从看到我妈的惨样儿,我就不相信爱情了。哎哟……喜羊羊都演一半了,我看电视去了啊!”
就在鸟子精光着脚丫砰砰地从客厅跑到房间里看喜羊羊与灰太狼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敲得砰砰响。
李果一愣,鸟子精这个地方几乎就没人住,更别说串门,记得鸟子精曾经说过,随便敲她家的门,随时是可能被狙击枪一枪爆头的……
所以李果怀着一颗无比费解的心,抱着一只猫,像一个家庭妇男似的穿着毛绒拖鞋就走过去开门了。
可门一打开,李明雪的脸突然就出现在李果的面前,几天不见,她略带消瘦,但是精神状态明显转好。不过她现在一脸的惊悚,见到李果后,直接一个箭步窜进了屋里。
“我撞邪了……”
这是李明雪坐在沙发上的第一句话,等她喝完了一杯水之后,才发现坐在沙发上穿着夏威夷风格的身残志坚,然后着实愣了好长时间。
身残志坚拨弄了一下头上的碎发:“我总是可以吸引各种女性的目光。”
“这傻Ъ是谁?”李明雪眉头一皱,指着身残志坚:“这种男人一看就恶心。”
这次……终于轮到身残志坚形如石化了。他几乎是用一种辛酸的口气说道:“你真太没礼貌了……”
“对一看就不是好鸟的人,要什么礼貌?”李明雪眼泛寒光,然后看着李果:“这家伙也不是正常人类吧?”
李果一愣:“你怎么发现的?”
“正常人不可能脚底板被钉子戳穿了一点感觉都没有。”李明雪指着身残志坚的脚丫子:“这得多疼?”
李果顺着李明雪的手指看了下去,赫然发现身残志坚的脚上正戳着一枚长约二十厘米的钉子,那钉子还是螺纹的地板钉,露出脚背大概有十厘米,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哎哟!”身残志坚把脚搬上大腿,然后把那根钉子一点一点地从脚底抽了出来:“还真是。”
李果呲牙咧嘴地看着身残志坚拔钉子,那感觉……突然让李果有一种蛋很疼的幻觉,就好像看到有人在吃青皮橘子,情不自禁的就会泛酸……
而听到李明雪的声音之后,鸟子精又啪嗒啪嗒光着脚从屋里跑了出来,然后一个飞扑扑到李明雪的身上:“亲爱的妹妹!”
李果怎么听都觉得很别扭……
“对了,你说撞邪是什么意思?”李果用手遮住自己一部分的视线,免得看到身残志坚干的蛋疼事,返身开始问起了李明雪:“怎么可能撞邪……”
李明雪一听这个话题,脸色顿时一变,然后用一种阴沉沉的感觉说道:“这事,是从你走之后的第二天开始的。”
“你走的第二天,你爸和那帮怪人都走了。”李明雪眼神透着一股子倔劲:“家里只剩下我和你妈,那天下午开始,我突然就能听到一种怪怪的音乐声。”
“说不定是隔壁前街老三那孙子在放爵士乐。”李果感同身受地晃了晃手指头:“我就觉得那个挺怪。”
“别打岔!”李明雪喝止了李果:“然后我问你妈,你妈说什么都听不见。那音乐好像根本没间断过,二十四小时都在响。”
“那对你有什么影响?”李果捏住下巴:“比如睡不着觉?这不……你本来不久睡不着么……”
李明雪摇头:“不对……刚好相反,自从这声音出现之后……我就能睡着了,而且连梦都不做了。”
李果快崩溃了……
“姑啊!你这是病……”李果颇为语重心长、面色凝重地说道:“这病,最开始是精神低迷,然后就是幻听……然后产生幻觉,最后世界观崩溃。”
“去去去,有你这么说话的么。”鸟子精在沙发上不停的用脚掌踢着李果大腿:“这没什么的,纯粹就是产前综合症。”
李果一听,一愣:“真的?”
鸟子精十分认真地点着头,并扮出一幅老中医的样子:“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这是很典型的妊娠反应,再进一步就会反胃想吃酸的,再后来肚子就能看出来了。”
她说着,还用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划了一个圆弧形,然后用很夸张的语气说:“女人是一天的公主,十个月的皇后,一辈子的操劳……”
“你还想说点什么?”李果捏着下巴看着鸟子精:“继续。”
“木有了。”鸟子精一耸肩,搂住李明雪的肩膀:“你继续。”
李明雪当然不会和鸟子精一样胡闹,她只是顺手从李果口袋里摸出烟,点上了一根:“这事出了之后,我连夜就飞回来了,可……可那声音就连我坐在飞机上都能听的见。就好像……”
“就好像从心底传来的。”身残志坚突然贱贱的一笑:“现在有这种功力而且会这门技术的,全世界不超过二十个。”
说完,身残志坚一抹鼻子:“而且有心情干这种事的人么,不会超过三个。嗯!加上你家小莫愁,能有四个。毕竟你们还没见过莫愁蛋疼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李果很深沉地思考着:“这不是我姑姑神经衰弱,是有人在招惹她?”
李明雪一听,情不自禁的左右来会看了看,眉毛顿时拧到了一起:“什么人会这么变态?”
身残志坚摇头:“我又不是139全球通,我哪知道。这门技术么,莫愁也会,你们见她那根玉箫了没?在你耳朵边上的那个声,如果我没猜错,有人一直跟着你。”
“谁!”
李果、李明雪和鸟子精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但是问出来之后,他们自己都觉得这挺傻的,身残志坚刚才都说了自己也不太清楚,现在这种废话说和不说,几乎没有差别。
恰好这时房门传来开锁的喀啦喀啦声,接着就见莫愁穿得像邻家少女似的拎着一兜子东西走了进来,而她身后跟着神龙雪姐姐和两个小朋友。
“嗯?”乍一进门,莫愁甚至还来不及和李明雪打招呼,就突然像只听到哨声的小狼狗似的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地在听着什么。
“莫……”李果刚要喊,却被身残志坚一脚把话给踹了回去。
房间里的人都屏息凝视着正在很专注很专注听着什么声音的莫愁,并等待着她发话。
许久之后,莫愁挠了挠耳朵:“相公,茅房的水龙头好像没关。”
众人顿时石化……
“既然都在了,怎么就不出来呢!”还没等李果他们缓过劲,莫愁突然跑到了窗口,趴在窗沿上冲着外面喊着:“仙曲入梦,想不到还有人会使。”
屋子里的人闻言,满脸都是问号。除了身残志坚,其他人包括李果在内,都撑着一张迷茫的脸无知地看着莫愁。
莫愁见李果他们一脸的茫然,扭头傻乎乎的一笑:“相公,不怪你们看不见听不见,琼华仙曲可是得有缘人才得一听呢。”
她说话时那种摇头尾巴晃的样子加上她那种越来越和李果接近的傻笑,让莫愁的可爱系数顿时暴增了三十五个百分点,不过莫愁虽然笑着,但是她的食指却一直顶在身后的剑盒上。
这个小动作李果再熟悉不过了,这可是莫愁准备出招前的必备过场。在大部分时候,聪明的莫愁都只是用剑来喝阻敌人,很少有像今天这样全神戒备的姿态。其实大家都明白,这年头能威胁到莫愁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所以一般莫愁也不需要动真格。
可是今天,在莫愁喜笑颜开的表面下,隐藏着怎么样的杀气纵横,李果不得而知。但是李果知道,现在的莫愁十分危险,危险到随时随地可能会大开杀戒。
“巫婆,你是在叫那边屋顶的人吗?”小新新蹬着小短腿也扑腾到了窗户口,指着对面屋顶问着莫愁:“我知道他在哪。”
李果一拍脑袋,小新妹子的精神力可以说是旷古烁今,像她这么滂沱的精神力,想从哪个阴暗的角落里找出个把人来,那也倒不是什么难事,甚至小新妹子还给李果演示过用纯精神力形成一个能量隔绝力场,甚至连身残志坚的光刃在她的力场里都会自动湮灭。用小说里的概念,应该就是禁魔空间,十分强悍。
只可惜,现在小新妹子还嫩,各项指标都还像她的身体似的正在发育,不然李果身边上中下三代就都是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了。那即使李果最多只能欺负欺负入春这种寻常人高手,他也照样笑傲江湖、叱咤风云、无往不利。
更何况,李果自己还在一天一天的变得强悍,虽然现在他连看上去弱爆了的鸟子精都搞不过……
“爸爸,要我把那人抓出来么?”小新妹子扭头问着李果:“抓出来,从九楼上推下去,摔死。”
李果顿时从幻想和意淫中惊醒,然后浑身冷汗直冒……他虽然一再要求小新妹子不要这么残忍,可有的东西当真是存在遗传的。不信现在把房东姐姐从睡梦中弄醒,问她抓到一个跟踪狂、性骚扰的变态该怎么办,她绝对说把那人从十四层楼上扔下去摔死。
“不必麻烦了。”人未到、声先至。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低靡但是忧郁的沙哑,而且这声音居然让李果突然想起莫愁唤醒小葵那一天的歌声,居然在听过之后,脑子里还残留着嗡嗡的蜂鸣。
雪姐姐不愧是老江湖,一听这声音,马上把小葵往李明雪前面一推,然后从小葵背后伸出脑袋:“哥哥,顶不住就躲到小葵身后。”
丢不起那人……李果心里十分痛苦,他知道小葵除了力气大,再有也就只剩下防御力高的惊人了,可如果真要李果缩到小葵这种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出什么事的小软妹身后,还不如让他被这声音振死算了。
所以,李果在这一刻,下了个海明威似的决心,宁可被弄得七窍流血,也绝对不往姑娘背后躲避哪怕一秒钟。
说话间,莫愁拽着小新妹子突然往后蹦了一步,一大一小两个大杀器在客厅里并肩而立,接着窗口凭空起风,把轻纱幔帘高高扬起。等窗帘恢复原样的时候,那窗台上已然坐着一个人。
整个过程李果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可事实上,那个人是怎么出现的,又是怎么端坐在窗台上的,李果感觉好像是春晚看于谦变魔术似的,只能看个热闹,一点门道都看不出来。
“杀气!”
鸟子精高喊一声,然后挽起袖子,一脸“你马上要完蛋”的表情,躲到了至今仍然没搞清楚状况的小葵身后,只露出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家窗台。
“年纪虽小,道行倒是不浅。”那个男人虽然在说话,可是李果居然没有看到他嘴巴的张合:“不简单。”
“你丫谁。”谁都没有开口,第一个发问的居然是躲在小妹子身后看热闹的鸟子精:“找死是不?”
那男人目光稍移,锁定在鸟子精身上:“我当是谁,原来是只金丝雀。”
“这名字好。”鸟子精满意地点点头:“让我想起来无极里的张柏芝和谢霆锋。”
男人一愣,半晌没有反应过来鸟子精到底在说些什么。
反倒是李果,他趁着这个空当,仔细地打量了一圈那个男人的装束。
这男人的打扮很奇怪,颇具武侠小说里那些十成十的正义大侠的模样,一袭灰色劲装,手腕处用绳子扎起,脚上穿着白色布鞋,腰上还挂着一枚玉佩和一柄长长的笛子,而他的背后居然也有一个和莫愁的剑匣十分相似的盒子。
“昆仑的人好兴致。”莫愁上前一步:“倒也开始干起这无聊的勾当了。”
那男人一挥手:“什么昆仑蜀山,只是个名罢了,里头的人也大多是些土鸡瓦狗,我只是一介散人,跟狗屁的昆仑八竿子都挨不着。”
李果在莫愁和那男人短暂的聊天中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这人的视线居然一直没有在任何人的身上停留,除了躲在小葵身后的李明雪。
而且即使有小葵在前面挡路,李果见他也依然像是穿透了葵的身体似的,几乎定格。
“你好。”这时李果也走上前一步,想伸手和那男人握手:“我想要个原因。”
那男子没有伸手,只是双手虚握。不过对于李果问他的问题,他根本就是充耳不闻:“段冰。”
“闲话少说。”莫愁一个侧身,Сhā到了李果和那男人的中间:“出招吧!莫愁接下了。”
而这时,一直ⅿⅿ笑ⅿⅿ笑的身残志坚跨着风骚的外八字走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段冰,昆仑八派第一杀神。”
话音未落,小猫突然跳上李果的肩膀:“琼华已经消失一千年了。”
“是啊!”身残志坚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戏谑:“被锁妖塔锁了一千年,感觉应该不错。”
突然间,房间里杀气四溢,所有的植物,包括仙人掌在一瞬间都迅速的衰败死亡,而且屋子里的空气凝重得就好像是加了塑料袋的过桥米线,居然给人一种嚼不烂的感觉。
锁妖塔……李果一听这名字就浑身打哆嗦。那孙子可当真不是什么好鸟,太野了,上次难得回应了它一次,就这么一次还差点把李果给撑爆了,如果不是身残志坚大能,八成李果现在早就被埋在哪个公墓里吃元宝蜡烛香了,而且从身残志坚的话里,李果隐约闻到了一点奇怪的味道,似乎好像是和自己多少有些关系。
可这关系有多少……李果就不得而知了。
“那是自然,杀孽太重。”段冰脸色很差,但是居然没有发脾气,只是淡淡地回应着:“除了一辈子魔,最后和妖魔厮混了一辈子,倒也算是报应。话说,先生您哪位?”
身残志坚一摆手:“什么先生不先生,我只是一介散人,跟狗屁的先生八竿子都挨不着。”
李果和莫愁一听,当时就笑场了……看来这个世界上,碰到坏蛋,还是得用坏蛋来磨,身残志坚绝对是剑里最痞的,痞子里最有杀气的。这两个一中和,丫就是土逼南波万……
而在那个段冰和身残志坚纠结的时候,小猫凑在李果的耳边小声说:“琼华是昆仑八派的一门,一直降妖除魔,不过无论好坏一并除掉,最后被人毁了天梯,从掌门到弟子全部被锁进锁妖塔,赎罪一千年。”
“咬什么耳朵。”段冰脸都快蓝了:“当面说就好。”
李果倒是没在意这家伙的脾气,只是觉得这事多少有些蹊跷……毕竟他们干的事和百合那帮子怪物干的事,相差无几,说不定……
“这几天是你一直跟着我?”李明雪突然不顾雪姐姐阻拦,从小葵身后绕了出去,雷厉风行地站在段冰的面前:“那曲子也是你吹的?”
段冰一愣,眼神突然慌乱了一阵:“没有……”
“太假了……”鸟子精呸了一口:“就你这演技,还不如个四岁孩子。”
小新妹子以为这是夸她,立刻抬头挺胸:“没错!”
而莫愁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用手一指:“敢不敢一战!”
李果不明白莫愁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要和面前这个人干一场,这样的莫愁以前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太不正常了……
“蜀山和琼华近乎死敌。”百事通小猫凑在李果的耳边继续说着:“琼华毁了蜀山人妖共同构建和谐社会的千年大计,蜀山也锁了琼华一千年。两边各自废了一千年,这恨大发了。”
“你要战,便战。”段冰倒是也没什么犹豫,一拍自己的剑匣:“羲和!”
“出鞘!”莫愁也不客气,二话不说地加了出鞘大姐,不过叫完之后,莫愁却还补充了一句:“不对,此刻不能叫出鞘。忘川桥!出鞘!”
李果这次听明白了,这次的出鞘不是名字了,而是行动指令。而忘川桥就是出鞘大姐那个唯美的原名!
щЁл“相公,稍安勿躁!”莫愁хīл回头叮嘱了一声李果:“看莫愁ɡě!平安回来。”
一把忽明忽暗的红色长剑跟在身边的段冰笑了笑:“且跟我来。”
说完,两个人一前一后化作流星飞驰而去。
李果愣在当场,几秒钟反应过来之后,他一拍大腿:“这怎么回事啊……志坚,赶紧带我追啊!”
身残志坚摆摆手:“大爷的速度比他们快多了,先听大爷给你们解惑。”
“忘川桥曾经是把妖剑……应该说是第一妖剑。比什么村正那妖到什么地方去了。反正你们自己去想,能有多坏就有多坏。她最开始的主人是妖界的大boss.”身残志坚悠哉哉地吃着莫愁买回来的饼干:“用十万妖灵的血肉加上灵魄才锻造出来的。”
李果用力地踹了一脚身残志坚:“你能讲重点么,我急!”
雪姐姐走到李果身边笑嘻嘻地挽起李果的胳膊:“哥哥,今天那人,我看八成不是来找茬的。”
李果一愣:“不是找茬?不是找茬他干屁来的?”
雪姐姐一指在旁边不声不响的李明雪:“姑姑怕是有人追了。”
李果和李明雪齐齐一愣,然后异口同声地说:“瞎说……”
“先听我说完。”身残志坚的小二郎腿一翘,不紧不慢地说:“重点来了,妖界原主人么,被琼华干掉之后,出鞘妹妹不服,就自行上山挑战琼华满门。”
“真有魄力……”李果听的也是一呆,难怪出鞘大姐看上去如此这般的气势如虹,原来是先天性格所致……
身残志坚摇摇头:“更有戏剧性的还在后头。并成功击杀他们掌门,不过她也受了重伤,只能把妖主的尸体留在了琼华。”
“然后呢……”李果不停的看表,期望身残志坚赶紧说完:“快说……”
“后头就狗血了。丫没死……”身残志坚表情非常丰富:“被一个琼华弟子给救活了……还谈恋爱了。然后你猜救那妖主的是谁?”
“这还用猜么……用ρi股想都知道了。”李果当然知道肯定就是那个段冰,可转念一想……顿时大惊,指着李明雪:“我姑姑……”
“很有可能。”身残志坚连连点头:“就算不是,也肯定有关系。”
李明雪茫然:“我是个普通人,完全普通。”
雪姐姐凑上前,眯着眼睛看着李明雪:“不见得哦!人类的自我认知经常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偏差,任何离奇的事情都是可能发生的。”
“好了,差不多了。小白,你先在这研究妖怪。”身残志坚站起身,拽起李果的胳膊:“我带你去,不过本大爷才不会让你踩在大爷身上。”
说完身残志坚用李果的灵力直接划开了一道裂缝,然后拽着李果一脑袋就钻了进去……
李果出现的地方,是一个鬼都不知道在哪里的不毛之地,周围只有黄灿灿的土丘丘,再加上几颗孤零零的破树,显得尤其的空旷。
“来来,先吃点东西。”身残志坚把手上的塑料带摊开:“他们等会才来。”
李果被身残志坚都快弄得发狂了,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骂道:“要是老子莫愁出了事,我拿你祭天!”
“我靠,你也帮帮忙。”身残志坚抓起一把肉松就往嘴里塞:“我媳妇也在那呢,我跟出鞘有感应的好不好。你急哪一根毛啊?”
李果听身残志坚这么一说,倒也觉得自己有点急过头了,毕竟身残志坚这种只许人家吃亏,自己绝对不会吃亏的奇葩,怎么样都不会让自己女朋友被欺负嘛……
果然,身残志坚刚说完没两分钟,天边出现了一前一后两道急速划过的亮点,就好像是眼前有一只苍蝇飞快闪过的样子,并且越来越大。
李果站在这里,就好像发情的藏獒等待饲养员送打种的母藏獒似的焦急等待着,直到那两个破音障的玩意已经离开李果不到一百米。
“相公……你怎么……你怎么可能……”莫愁跳下出鞘,第一个反应就是吃惊,她根本没有想到李果居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甚至比她还要快……
李果一脸微笑:“我了解你嘛……”
身残志坚一愣,然后脸上一脸的鄙夷,小声嘟囔一句:“还有这不要脸的货……”
而接着,李果双手一拦,挡在了莫愁和那个段冰的中间:“我来劝架,行么?”
“不行。”回答他的并不是段冰,而是莫愁:“这是为了帮出鞘报仇!出鞘曾是子母剑,子剑就是折损在琼华派的。”
李果一愣,扭头看向身残志坚:“你没跟我说你有小姨子。”
“我会如来神掌也得告诉你么?”身残志坚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小姨子什么的……渴望不可及。”
而段冰则眼睑低垂:“让开。”
李果眼珠子溜溜地转了一圈,掏出钱包凑到段冰面前说了两句话。说完之后,段冰连连点头,然后突然不动声色地直接御剑向西方疾驰而去……
“我靠……你怎么弄的?”身残志坚在旁边哇哇直叫:“你连那变态都能搞的定?”
别说身残志坚了,就连莫愁都一脸的诧异,瞪着漂亮的杏仁眼傻乎乎地看着李果……
“没什么的……我只是给他一张我姑姑的照片。”李果叹了口气:“我姑姑也老大不小了……刚才那男的还挺不错的,你没见那浓眉大眼,一身正气的,挺好的……”
“我说……”身残志坚满头虚汗:“你从哪看出丫一身正气的?那可是彻头彻尾的大魔头……就他杀的那些人尿的尿都够把你淹死四五个来回了,而且老弱妇孺一概不留,多变态的一个人。”
莫愁也连连点头。
“那要打也得是我去打啊!总不能看着莫愁跟他玩命吧!”李果也是满脸无奈:“我现在显然打不过人家……”
“谁告诉你的?”身残志坚绝望地坐在地上:“谁告诉你,你打不过人?你敢勇敢点么……”
李果摇摇头:“我吃饱撑了是么?还没底就去跟人玩命。”
身残志坚一摆手:“随便你了,反正再有三天,书爷度假回来了。他会帮你理顺这些破事,记住咯,在书爷面前千万别提我。”
“你又怎么了?”
身残志坚居然沉默了……
回去之后,莫愁因为李果的自作主张而显得有点……有点生气。这是李果第一次见到莫愁因为什么事而给他脸色看,甚至怎么招呼都充耳不闻,一进房间就大力地摔上了房门,不管谁叫怎么叫都不搭理。
而李明雪则出奇的冷静,她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地抽烟,然后病态的沉默。而小新这个小马屁精还一直攥着打火机在给李明雪点烟。每点一根脸上都带着那种小朋友碰到克星时谄媚的笑容。
“一个个的,都吃了哑药了?”鸟子精在地毯上光着脚丫子来来回回地踱步:“说话啊!倒是是说话啊!一个两个全哑巴了,李果!给老娘放个屁出来!”
李果微微抬起头:“哦……”
“算了。”鸟子精丧气的一挥手:“让你放屁,你还真放……”
房间里气氛怪怪的,莫愁明显在和李果闹别扭、李明雪这边心情十分复杂、小猫在李果的衣服里钻来钻去、女武神又在冬眠、小葵这个小闷骚也是属于能半个月一个屁不放的慢性子、小新在拍马屁,唯一可以说的上是润滑油的雪姐姐又在刚才回去取东西测试李明雪的属性了。
所以剩下一个本来心情大好的鸟子精在房间里干着急,不是撩骚一下李果就是跑过去敲莫愁的门。
“我说,你把人莫愁怎么了?”鸟子精把李果晃荡成了一根振动棒:“我可是第一次见她发脾气。”
李果耸耸肩:“没事……”
“妈的!我这爆脾气!”鸟子精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拎起李果的胳膊就来到了莫愁的房门口,连踹门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可偏偏这个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了……
“我自己来。”李果把鸟子精的腿给按了下去:“你去看会电视,乖。”
李果其实是怕……鸟子精可是个很称职的搅屎棍,但凡她Сhā手的事,好事能变坏事,坏事俨然一发不可收拾。而且她这种偏执的性格,虽然不算是倔强吧!但是总归来说也算是那种不达目的绝对不撒手的主,所以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李果认为还是自己去哄哄莫愁比较好……省得鸟子精掺和进去,最后一点小事演化成家变……
屋里没开灯,电脑屏幕亮着,但是莫愁并没有坐在她的专座上,而是仰面躺在床上穿着睡衣正在玩着新买的psp,见到李果进来,她还特意翻了个身,用ρi股对着李果。
李果摇摇头,给站在门口的鸟子精打了个手势,让她赶紧滚去看电视,别在那瞎操心。鸟子精给了李果一个“你给老娘小心一点”的眼神之后,就扭着大胯甩着胳膊滚回了客厅,专心致志地看起了两个龟公一个老鸨带着二十四个破鞋找嫖客……
关上门,房间里的光线顿暗。李果慢慢走到莫愁身边,一ρi股坐下。
可他刚坐下,莫愁又是一个翻身,继续拿ρi股对着李果。
“哎呀……”李果拍了一下莫愁的ρi股:“好了好了……”
说到哄人,李果那可叫绝对的外行,无论碰到什么情况,喜怒哀乐也好、生老病死也好,从他嘴里蹦出来的只有四个字“好了好了”,就好像是旧社会卖把式的人搭售的包治百病大力丸似的。
可事实上,谁都愿意去听点好听的,莫愁也不例外。好不容易逮着个撒娇的机会,莫愁绝对不希望李果只是不停地往外蹦这种干巴巴没嚼头的话。
“我只是不想你打架嘛……”李果不停地推着莫愁的ρi股,让她整个人都摇摇摆摆的:“那个人那么厉害,万一出点事怎么办。”
莫愁不言不语,甚至连回头都没有回头,只是挪着身子离得李果远了一点,然后继续用游戏机玩着奇怪的给美少女换衣服的小游戏。
“呐……你看,你不要让所有姑娘都穿盔甲啊!”李果看到莫愁给美少女换的衣服无一例外全是各色盔甲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地说了心里话:“有裙子干啥不穿。”
“我喜欢。”莫愁淡淡地回了一句:“还有话说?”
李果当时就震惊了……一向温良贤淑的软妹莫愁,在一瞬间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居然让李果在她身上看到了百合那朵女子的影子。独立、强势、还有一些盛气凌人,不过在莫愁身上看到这些东西,倒是让李果颇为高兴的。毕竟李果始终认为,人的性格绝对不是固定的,就好像鸟子精这种傻大姐也会有多愁善感的时候,如果莫愁一直这么迁就下去,等她失去自己的时候,那莫愁就不是莫愁了。
雪姐姐说李果对谁都溺爱,而李果固执的认为,这其实是一种尊重……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李果想把莫愁拽进怀里,可是莫愁抵死不从,巨大的力量让李果双臂发麻……
“我真不是故意的。”李果颇为无奈地看着莫愁:“我就是不想看你打架,万一受伤,我得心疼死。”
莫愁脸色稍微缓和,但是还作势不搭理李果。而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那种被压抑住的笑声,李果满脸囧相,用胳肢窝想都知道那肯定是鸟子精伙同小新在那偷听,李果觉得十分丢人……
所以李果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突然用飞蛾扑火的架势一把把莫愁抱进了怀里,然后在搞不清楚状况的莫愁没有任何反应之前,瞬间启动高速通道,直接消失在了房间里。
而几乎同时,李果和莫愁就出现在了一间颇为干净淡雅的房间里,房间的内墙上贴着素色的墙纸,窗户紧闭。外面大雪纷飞,鞭炮声,声声入耳。
莫愁看了看四周,发现多少有些眼熟,刚想从李果怀里挣脱,却突然被李果扔到了席梦思的大床上。
李果站在写字台旁边,用手拍了拍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灰尘的台子:“这是咱们第一天见面的地方。”
莫愁一听,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仔细地打量了四周,特别是那扇看上去和普通玻璃并无二致的钢化玻璃,甚至伸手去摸了摸。
摸了几秒钟之后,莫愁豁然转身,剑指一划,指着李果:“你这淫贼!”
“对……”李果相当尴尬:“就是那次……”
没错了,这里就是莫愁和李果华丽丽相遇的第一站,那时候的莫愁白袍身负剑,恍然女侠模样。眉宇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飒爽风情,来去山水间,随手就是一曲琴箫广陵散,即使面对全新的陌生世界,淡然一笑就准备只身闯荡。
这样的女子,从任何角度来说都可以算是国宝级的稀有产品,如果因为李果因为爱而让她失去的本性,那李果自己都会觉得罪无可恕。
“宝贝。”李果走到窗户前,紧紧地把莫愁搂在怀里:“我不能总靠你保护,就算我现在还不够厉害,我也得用我自己的办法来让你不受伤害。”
莫愁顿了顿,没有反抗,顺势就搂住了李果的腰:“其实那是为了报出鞘的仇,出鞘当年被琼华所伤,所以莫愁答应,见到一个琼华弟子就打一个,跟相公无关。”
李果呵呵一乐:“那我帮你打好了,等我厉害了,不管你是要打架要报仇还是要闯荡江湖,我都陪你去。”
莫愁嗯了一声,但是紧接着继续说道:“不行,相公。那人实力非同小可,哪是你一朝一夕可以超越的,千万可别为了莫愁做傻事。如果莫愁没猜错,他已经可以使用千方残光和上清破云了。”
李果听罢,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惊讶:“你太小看相公了。”
说着,李果居然也是剑指一划,紧接着一道剑气凌空激射,甚至夹带着一股罡风在房间里兜了一圈,并最终在敦实的铁质床架上钻了个窟窿。窟窿的切口出平滑的就好像被精工车床打磨过的钟表似的,不带一点毛刺。
“天……天呐!”莫愁大惊:“没有杀气怎么可能有剑气!”
“你答应我,不生气了。我就把全部事情告诉你。”李果下流地把手伸进了莫愁的衣服里:“同意我就说,不同意我就不说。”
莫愁脸蛋红彤彤的,把头偏向一边:“那你说了,莫愁便让你亲一下好了。”
“亲哪里?”李果贱兮兮的眼神,当真无愧淫贼称号。
莫愁的眼神颇为慌乱,透过皮肤都能看到毛细血管的印子了,声音细弱蚊蝇:“随便……”
为了这个随便,李果把自己向所有人隐瞒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莫愁。
其实李果还是很低调的,对于他来说,在自己还没有达到一定高度之前,他绝对不会像有些小说里写的那样,就肆意的出去招棱辱,而且他也不会傻到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下随便地把自己的学习进度公布于众。至于为什么要和身边最亲密的人保密,这其实也不是出于李果的本意,而是因为就算是咬耳朵,其实也并不保险。毕竟光李果接触过的,就有百合这种当世奇葩,行踪飘忽不定,敌友不明。
不过即使是敌我不明,李果还是相信,那个女人绝对不会是自己人,这是百分之一百可以肯定的。所以李果肯定不会把自己的能力提前就交了底,而且除了百合之外,还有李果接触都没有接触过的什么海棠、牡丹、莲和水仙。
现在又来了个什么昆仑八派、什么蜀山锁琼华,李果本能的感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迟早会落在他头上,而且面对的人,都不再是普通人,而都是像莫愁这样神奇无比的剑仙……
李果怎么可能不去防一手。
身残志坚还告诉李果,鸟子精其实也和李果一样,低调的不行。因为她体现出来的实力和她本身的身份,其实并不相称,她老爹老娘可是最后剩下的两只金翅大鹏,都属于贵族行列。古话可是说了,虎父无犬子,鸟子精身为优秀基因的产物,怎么可能只是像她表现出的那样,仅仅是力气大一点。
而且,鸟子精曾经说过,她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化成|人形了。虽然这化成|人形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能力,大部分的妖精都能走到这一步,但是仅仅六岁就能做到,这实际上就像是一个传说。要知道,鸟子精的爹,冬瓜叔叔,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了,仅几百岁就已经可以达到第一宇宙速度,这可是相当相当牛逼的。可即使是这种天才,他化成|人形的时候,都已经三十多岁了,足足是鸟子精的七倍。可想而知鸟子精到底藏的有多深。
再加上龙神雪,也许是性格原因,她不论什么时候看上去都是娇弱的,可那天她可以和千手状态的百合斗个势均力敌,这已经充分说明了这女子的强悍,虽然说百合那家伙并没有使全力,而雪姐姐救李果心切,能力激增百分之三十多,但是无论怎么说,雪姐姐都是属于牛逼那一小组的。
所以李果不努力让自己牛逼起来怎么行?一个为了自保,另外一个……身为男人的话,老是被姑娘保护,李果压力巨大。
当然,李果的进步速度也已经几乎快要破坏游戏平衡了。他其实并没有怎么修炼,或者刻意去领悟。书魂大叔和身残志坚教给他的,大部分是灵力精神力的应用理论和简化口诀,这种东西放在一般人身上,三年五载能消化就已经可以被叫做人才了。
可李果在接受这些东西的时候,仅仅就好像是一个许多年没有骑过自行车的人,虽然略带生疏,可始终还是会骑的。所以李果已经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吃下不少难啃的骨头,最难的当属瞬间移动,这对李果来说,甚至已经驾轻就熟张腿就来,而且每天好像都在精进一点,从最开始的不集中精神发动不了,到现在十米的下坠距离就够李果在天上来回折腾七八次。即使暂时还不能和琥珀那种打起架脚都不沾地的神通相比,但是李果觉得,做到那一步,甚至更好,只是时间问题。
还有,李果身上的灵力近乎无穷无尽,虽然说是和百合共用了,但就好像是鄱阳湖的水似的,即使干涸了一半,照样可以波涛汹涌。而且李果还有作弊器,就是那个毫无节操的锁妖塔,它完全就是一个混人,能强夺巴蜀地气来给李果当远程支援,甚至差点把李果这个大暖水瓶子差点撑爆,这除了作弊器,还有什么能形容的?
但是李果并没有因为这些而真的就去挑战那个莫名其妙的会上清破云和千方残光的高手,李果只是闷骚,绝对不笨。现在的他,即使打了,那结果也是一个输,即使有身残志坚在旁边帮忙,输的概率还是占到了百分之七十。原因就是李果现在还没熟练,就好像一个刚开汽车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盘山公路上跑赢骑公路赛车的环法自行车赛手。
“相公,莫愁很担心。”莫愁在听完李果的讲述之后,眉头紧随:“能力的快速增长,很容易走火入魔。”
李果点头:“我知道,不过我想如果我不完全解放我的灵力的话,应该不会,我身上的咒术只是解开了,但是没坏,只要我提供能量给它们,它们还是能正常工作的。”
说着,李果撩开衣服,露出腰上一块明显刚纹上的纹身,这个问题的纹路很怪异,而且充满了神秘色彩:“我找雪姐姐帮我纹上去的,是用小葵的鳞片粉末着色的,是用来加固阵法的阵法。”
莫愁发现李果身上这样的小阵法,还有不少,几乎每个重要脏器的反射区上都有,纹得极深,几乎是把表皮直接掀开的。看看都觉得疼,更不用说李果居然真往自己身上弄……
“相公……”莫愁的眼泪都快下来,轻轻摸着李果身上漂亮的小纹身:“一定很疼。”
“疼……前几天晚上睡觉都疼的厉害,还不能哼哼!一哼哼你们还得担心。”李果实话实说:“白天还得装没事……我跟你说,要是没有这个,你们全得被我吃掉。”
莫愁一听,接着一愣:“吃?”
李果认真地点点头。而莫愁何等聪明,马上就从李果的表情知道了这个词的意思,然后娇羞无限地低下头:“怎……怎么吃……”
这个问题太那个什么了……李果深切的觉得莫愁现在问问题越来越有水准了……解释吧!有些事只能干不能说。不解释吧!又觉得莫愁好像是明知故问……
这太让李果为难了。
“快告诉莫愁……”莫愁撒娇似的揪住李果的耳朵:“莫愁要听。”
李果眼珠子转了两圈,凑在莫愁的耳边小声说道:“就像上个礼拜那样。”
莫愁一听,呀的一声就扯过旁边的被子蒙住了头:“羞死了……羞死了……”
还别说……李果倒也觉得挺羞,不过莫愁那连绒毛都没有的地方,倒还真是让李果爱不释手……精致的好像艺术品啊!
味道也好……
而就在李果准备继续逗莫愁的时候,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意兴阑珊的李果拿起电话看了看,发现是个陌生的号码,可他现在的身份,甭管什么号码都得接,不然错过了什么大事,李果还真的是要用头撞墙……
“喂……”李果有气无力地应着:“找……”
话只说了一半,李果曳然而止,因为里面是百合的声音:“李果,你喜欢吃什么菜?”
“我在跟我未婚妻玩性游戏。”李果相当没好气地回答:“你能不能别打扰我?”
百合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晚上如果你不来,我会让你鸡犬不宁。你看着办,你想玩什么游戏我都陪你玩。”
说完,电话到此中断……
李果觉得,百合这个女人绝对是个麻烦,不但是个麻烦,还是个大麻烦。而且这个大麻烦,还近乎无法干掉,即使李果一再装傻充愣,可事实上他深切的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和那个与自己共用灵力的百合之间,其实有一种很微妙的伤害转移,两个人之间可以互相均摊伤害……
就好像是游戏里的灵魂链接似的,无论受到什么伤害,李果和百合各承担一半。这也就是为什么上次百合把李果捅成二级伤残之后,她自己也得在床上躺上好几天。
所以在没有切断这层灵魂链接之前,李果和百合谁也奈何不了谁。这个奇怪的链接其实是在李果解灵之后才出现的,在那之前,因为有锁妖塔那个无赖霸道的混蛋住在李果身体里,所以一切其他不明不白的东西都会被它给切断,所以一直以来,李果都没被百合给骚扰。直到湛卢的出世,把百合给引了出来,并成功见到李果之后……
现在他们两两分开了,这直接导致李果和百合之间的联系格外清晰了起来,也让李果平静的生活被弄得一塌糊涂……
李果颇为无奈,即使百合足够漂亮、有味道、风骚,即使李果偶尔也会拿她意淫一圈。可这些,都只是停留在意淫层面上,还是有个把百合的性格替换成莫愁的性格的大前提。
“好了……不想这些了。”李果头疼地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既然来了,去给老村长拜个年?”
莫愁嗯了一声:“相公,莫愁倒是觉得你该去见见那个百合。书上说,女人的心大多柔软,再心狠手辣的女子,都有温柔的一面。现在风云际会、天下多变故,如果相公能让那女人改邪归正,让这世上少个祸害、多个相夫教子的黄脸婆也是好事一桩。”
李果用手抹了一把脸:“你从哪看来这一套一套的……”
“书上……”莫愁兴高采烈地炫耀着:“小新妈妈那本厚厚的书。”
李果顿时惊悚……这一个两个的,研究男人也好研究女人也好,怎么能从网络小说里研究呢……更关键的是,那个网络小说不但是盗版,而且名字好像还是叫什么什么风流少爷猎艳录,这一看就是专门为内心空虚而且不善交际的闷骚宅男量身打造的嘛……
叹了口气之后,李果走到窗户口看了看窗外,并仔细地记清了一个没有人烟的角落,接着一把抱起莫愁猛然传送了过去。
李果的传送就是这样的,他要传送的地方,必须是他记忆深刻或者视线所及。不然凭借想象的话,李果甚至会传到火星、太阳或者马里亚纳海沟。这实际上是非常危险的,据琥珀说,曾经就有个很有名逃过游侠数十次追捕的jumper,因为贪玩,在当地的游侠组织的基地里留下一张纸条说自己要去深海看看……
然后……他也没再从深海回来,那张纸条则成了他的墓志铭……
“相公,你还是好好考虑莫愁的话。”莫愁还是义正言辞的在开导着李果:“莫愁始终觉得,光是靠剑,并不能治其根本。”
“好了好了……”李果颇为无奈的牵起莫愁的手:“都成小老太太了,我会想办法的。”
莫愁满意地嗯了一声:“这才是好相公。”
李果呵呵一乐,回头在莫愁额头上亲了一下:“这才是乖莫愁。”
说完,两个人就踩着地上嘎吱嘎吱的积雪,往老村长的家里慢慢走去。时间接近七点,周围早已经一片漆黑,有不少孩子在积雪覆盖的篮球场上放着烟花,有的小孩还特意从家里带着尿出来,就为了把草地上厚厚的积雪给淋出几个大窟窿。
整个李家村都显得喜气洋洋,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火红的灯笼。到处都弥漫着一派显而易见的浓郁欢喜劲儿。
“相公。”莫愁突然拉住李果的胳膊:“莫愁突然觉得,你我二人不必去打扰他们为妙。”
李果刚想问为什么,然后自己突然幡然醒悟。用力的在脑门子上一拍:“是啊……谁会想大过年的惹个爷爷回家供着……”
将心比心一下,李果本身就和这个安静祥和的富饶村落没有太多的联系,即使是有再多的羁绊。可毕竟人家有人家的生活,那老村长去给李果果爸拜年什么的,那算是他的心意,可李果突然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闯进别人家里,这又是另外一个概念了。
即使别人什么话都不会说,甚至会受宠若惊的盛情款待,可李果相信,这必然还是会打扰到他们的正常生活,就比如自己家突然来了一个辈分奇高的年轻人,李果高兴不高兴是一说,但是别扭是肯定的。
“聪明。”李果由衷地夸了一声莫愁:“太聪明了。”
莫愁安然受了李果的夸奖,并反夸一句:“相公也是冰雪聪明哦!”
李果也没有什么谦虚客气,毕竟莫愁又不是什么外人,李果也根本不用在她面前玩什么低调。毕竟李果只是闷了点、骚了点。可要说到智商,他可是个零点几秒就能准确判断下面几十步象棋走向的高手,这功力,就算比不上爱因斯坦,比个居里夫人还是没多大问题。
所以,李果干干脆脆的在老村长家的屋后,给他打了个电话拜年了事。在电话里,老村长果然没有任何有关于希望李果回来看看的意思,只是跟李果说如果他有需要,只管开口,只要能做到,一定万死不辞。
这就足够了。李果是个颇有感恩心的人,人家一个仅仅见过一面的远方亲戚,能做到这一点,而且绝对不是客套话,李果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在寒暄完毕之后,李果挂上电话,牵起莫愁:“咱们回去了。”
莫愁嗯了一声,指了指天上的星星:“相公,时间可不早了。你该去百合那边了。”
李果叹了口气:“你怎么老想着让我去面对那个变态老姑婆。”
“说到老姑婆,”莫愁突然坏坏的一笑:“莫愁始终觉得,鸟才是老姑婆里的老姑婆呢……”
李果一愣,然后沉思片刻,接着重重点头:“没错……不过确实挺可爱……比百合可爱多了。”
莫愁笑得咯咯直响……
回到家里之后,正看见雪姐姐很神棍地坐在沙发上在给李明雪看手相,而旁边的鸟子精和小新妹子都摆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小葵正趴在地毯上扑腾着双脚看着小新妹子的连环画,而沙发上赫然坐着身残志坚,嘴里正不停地哔哔着一些奇怪的话。
“哟!少年。”身残志坚见到李果回来:“野合的怎么样?”
李果哼了一声,扭头看向一边:“讨厌……”
此话一出,就连正在半梦半醒的房东姐姐都不由得浑身一颤,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李果……
李果一看屋里人的表情,就知道再不跑,他们肯定又要折磨自己了……所以潇洒的一转身:“我滚……”
慌张地逃进空间通道之后,李果转瞬出现在了百合的屋子里。而他刚一出现,耳边就响起了百合的声音:“来了,去帮我到楼下买一瓶酱油。”
李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随口应了一声,然后转身打开大门走了出去。可走到一半,李果突然停住了脚步,发呆似的看着楼道里印着专业疏通管道的电话号码,喃喃自语:“我凭什么帮她买酱油……”
说着,李果就想转身回去,可想想,既然都走到这了,再多走两步去买瓶酱油,其实也不会碍着什么事……
不过话虽这么说,可李果始终觉得,女魔头和仙女都应该像电视里那样,几乎不食人间烟火。女魔头每天就应该想着怎么报复男人和报复社会,而仙女每天干的事情都是造福人群并且跟女魔头做斗争……还吃酱油,吃妈逼的酱油……
不过这次买酱油,李果倒也有了一些收获,比如知道了百合原来是住在上海郊区的一套出租公寓里,以及周围人对女魔头姐姐的风评……
“不错,好姑娘。”这是杂货店老板娘对百合的评价:“就是不爱理人喏。”
“很漂亮。”这是正在杂货铺里打台球的少年的评价:“就是太冷了。”
“可能是同性恋。”这是坐在老虎机前,正黑着脸往里扔硬币的中年男人的评价:“不怎么哎说话。”
虽然是经过不同人的描述,但是他们对百合的印象里,有一个共通的地方,就是异口同声的说百合太冷了一点,好像不是很好相处。
而李果对他们的评论深表赞同,并和那个玩老虎机的中年男子一起往老虎机里扔了一百块钱……
“家里还在等你酱油呢。”李果玩得正开心,百合突然走到他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先别玩了。”
说着她还向周围人介绍着李果:“则似阿拉老公的喏。”
穿着很居家的服装,脸上未施粉黛,再加上身材娇小、笑容可掬,俨然就是现实版媳妇的美好时代……
“你们别被她骗了!”李果想甩开百合的胳膊,可无奈力气没有她大:“她是个女魔头!会杀人的!”
“然然什么时候谈的喔?”杂货铺老板娘笑眯眯地看着百合:“都没见过的。”
百合居然装出一副娇羞的样子:“好久的啦,都结婚三年了啦……”
说完,她拽着李果的胳膊就往外面拉,边拉还边佯装埋怨道:“不要再玩了啦,明天还要带我去作b超啦……”
李果用手扶着门框,朝门里大喊:“她真的是女魔头……”
小店里的人,无一不是笑而不语……
但是在李果被百合拉走之后,那几个人凑到一起小声讨论了起来:“哎哟!两个人好搭的。阿拉都没见过然然笑,第一次的。”
“原来她都结婚了……好可惜。真漂亮。”老虎机大叔默默的感叹:“看看她再看看我家那个,我都想死咯。”
“你就别想了,然然的老公一看打扮就比你有出息多了,你天天就知道赌赌赌,都欠我一千多了。”而被百合拉住胳膊往楼上拖的李果,一脸怆然:“你真的是女魔头……”
百合呵呵一笑:“给我个机会。”
李果表情一整:“怎么给你机会?”
“我以前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一天好人。”百合紧紧抱着李果的胳膊,声音有点低沉。
李果冷冷地笑着:“好,跟那些被你弄死的人说,看他们让不让你做好人。”
“那你就是要我死咯?”百合在过道里仰起头看着李果,眼神中有很多李果看不明白的东西。
李果目光和她直直对视:“对不起,我是李果。”
“谁知道?”
李果停顿了一下,他倒是没反驳,只是淡淡的笑着。别人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关系,自己的坚定,比一万个十万个甚至一百万个人肯定更重要。
“三菱刺Сhā我六七下都没弄死我,你也算是个好人了。”李果略带讽刺地回了一句:“人总是会变成他日常扮演的那个人的。”
“我想跟你换。”百合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是李然,我是李果。”
李果推开了紧靠着自己的百合,并从虚掩的门里走了进去:“是谁无所谓,关键看你自己。”
“李果,看没看过两小无猜。”百合跟在李果身后走进了房间:“敢不敢玩那个游戏?”
李果点点头:“看过,也敢。”
“那你敢不敢亲我。”百合站在李果的面前,眼神里透着一股凌厉的煞气:“敢不敢?”
李果挥了挥手,摸出一根烟走向阳台……
可就在百合眼里装满了失望的时候,李果突然一个快速的转身,一把搂住了百合的腰,几乎用可以把百合整个人都提起来的力气把她给抱了起来,然后近乎疯狂地吻上了她的嘴唇。
李果突如其来的急刹车,让一贯疯狂的百合都有些措手不及,疯狂的眼神后面居然带上了一丝手足无措和惊慌失措。
而比她眼神更疯狂的,居然是一向慢吞吞的李果,一直处于被动的李果,好像要在百合身上释放出所有的暴虐似的,深呼吸一口,居然可以长达十二分钟不用换大气……
百合也从开始的惊愕,变成了完全的适应。她也以一种疯狂姿态回应着李果,两个人的舌头玩命的互相顶着,像打架而不像接吻……
可就在百合快要沉迷的时候,李果突然放开了她,坐在沙发上,点起了一根烟,抬头看了百合一眼:“我敢。”
不知道为什么,一贯沉得住气的李果,每次看到李然的时候,心里就一种莫名的火起,不但容易失去理智,而且更容易失去人性,好像那些一直处于压抑着的东西,在一瞬间全部爆发似的。李果不知道这是心理效应还是化学效应。
“李果。”百合站在李果的面前,叫着他的名字:“我们Zuo爱吧!”
李果挠了挠耳朵:“我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吃你的。我不缺女人。”
这是在吹牛,其实从开始到现在,除了房东姐姐这个一度就跟李果关系暧昧的女子之外,还真没有别人跟他合体过,什么不缺女人的话,从李果嘴里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好,那就吃饭。”看样子,百合是相信了李果的话,并没有多做计较,转身走进了厨房里,然后传来一阵锅铲碰锅底的乒乓声。
李果偷瞄了一下百合,深呼吸了几口,平复自己的心情。
其实李果刚才已然是硬了……如果在那种状态下都硬不起来,李果真的就该找个周末去北京新兴医院去检查一下前列腺,看看是不是举而不坚、坚而不挺、不孕不育了……
毕竟百合长相极为精致甜美,身材火到爆,个子矮,胸又大又软,童颜那个巨啥,身上还有很清淡的花香。这可是李果最好的那一口……
“对了,我问你件事。”李果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和琼华派,有什么联系?”
百合端着一盘西红柿炒蛋和糖汁肉从厨房走了出来:“没联系,他们是单纯地为了杀而杀,而我们是为了……”
百合的话,突然之间曳然而止,脸上还带着一种及时刹车的庆幸:“你问这个干什么?琼华已经消失一千年了。”
李果耸耸肩:“连你都知道,看来你肯定有内幕消息。”
“当然,你问我一个问题,就要回报给我相应的东西,条件我来开。”百合坐在饭桌前:“同意就继续,敢不敢?”
李果拉开一张凳子:“敢。”
〇②③幼不学
李果和百合之间的游戏,其实很暧昧也很怪异,怪异到连李果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应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现在的这个局面。
她会不会提出变态的要求?她会不会让李果干他不愿意干的事?她会不会让李果陪她一起自杀?种种种种在常人身上几乎想象不到的事情,在百合 都可能而且很有可能发生。
毕竟她是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女人……
“看你的样子,你好像怕了。”百合的眼神里透着狡黠:“怕了就直接放弃吧!”
李果眉头皱了皱,然后把手上的筷子捏得嘎吱作响,接着用一种很坚定的态度大声说道:“我说了敢。”
“你到底是谁?”李果问出了一直纠结在他心里的一个诡异问题:“你应该不屑骗人的吧!”
“你还挺了解我嘛!”百合呵呵一乐:“这个的条件很简单,陪我把饭吃完。”
李果二话不说,立刻埋头开始吃饭。百合做的饭,味道有点怪怪的,但是不难吃,就好像是一个初学做菜做饭的小媳妇,在试验某种自创的新菜系似的。西红柿炒蛋里有孜然味,糖汁肉里有苹果味、鱼汤里还透着一股奶味。
总得说来,这些东西只能算怪而不能算坏。虽然有点不合正常人的口味,但是勉强还是可以下咽。李果硬着头皮吃,百合在旁边瞪着晶晶亮的眼睛看着他:“好久没人陪我吃饭了。”
“我要的不是这个。”李果百忙之中抬起头:“你的答案。”
百合微微一笑:“我是夜之女王。白天大部分时间本体都在睡觉,所以白天的活动都是分身或者傀儡来完成。晚上的时候灵力和控制能力会有大概百分之三十的加成,当然,与其说晚上会有加成么,不如说阳光其实给了我一个负面效应。我在白天明显会弱很多。”
李果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脑子里默默地把百合的话牢记在心。
“所以我白天的行踪是绝对保密的,连你都不会告诉。还有什么的话,你也看到了,这是我家,我在这里登记的名字就是李然,是摩托罗拉的外务翻译,已婚。”百合竖起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赫然一个闪亮亮的白金戒指:“二十八岁还没结婚,是会被人笑话的。”
“你还怕被人笑话?”李果不屑地摇了摇头。
百合从地上拿起一瓶蓝带啤酒,打开之后递给李果:“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那这个不算……”李果咳嗽了两声,一口把啤酒干掉了一半:“你继续。”
“上次你毁掉的那件屋子,其实是属于我这一系的办公室。大多是些夜晚才开的花,满天星、昙花和夜来香。”百合点上了一根烟,幽幽地吸了一口:“满天星你见过了,昙花暂时保密,夜来香的话,如果你想见她,我现在可以叫她来。她现在在当老师。”
李果摆摆手:“就这些?”
“除了这个,你还想知道什么?我是谁?”百合对李果的问题颇为意外:“我是百合也是李然,我想我已经很清楚的解释给你听了,不要太无知。”
李果笑了……好像真的像百合说的似的,李果的问题,她已经回答的很清楚了。她是谁……李然百合,还需要怎么解释?连李果一时之间都想不到。
“那现在的牡丹是谁?”李果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她在哪?”
“你是想问她是谁,还是想问她在哪?”百合把李果剩下的半罐子啤酒倒进嘴里:“只能回答一个问题。”
“她是谁吧!”李果考虑半天,想想还是觉得知道现知道是谁比较好。
百合想了想:“收拾碗筷,进厨房帮我一起洗碗。”
李果颇为惊讶她的要求,但是也没有太多的疑问,收拾好桌上的碗筷,跟着百合走进了厨房,然后开始干起了平时在家都必须要干的事。
“很熟练啊!”百合依在洗碗池旁,看着李果熟练的洗碗动作,巧笑倩兮:“在家经常干吧?是个好男人哦!”
李果头都没抬:“该你了。”
“牡丹,我现在的情报还不完全,只知道她不在国内,叫安安,姓安名安。情报显示她是个家财万贯的大小姐,年龄在二十九到三十五之间,深居简出,几乎不在公开场合露面。顺带免费送你个信息,这一代的牡丹,能力是最强大的,精神力可以直接让金属溶解,可以在三十秒内就把一辆坦克变成平底锅。”百合耸耸肩:“你还挺聪明的,你要直接问她在哪,你这碗就白洗了。”
李果捏了捏额头,他早就知道百合绝对不会让自己轻易过关,这里头可能有彩蛋也可能有陷阱。而且李果知道,如果再问下去,百合的条件肯定是一级一级地往上增加筹码,直到李果没办法承受为止,而且既然是游戏,那输赢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现在就看是李果做不到还是百合答不出了。
“你们的起源是什么?”李果始终觉得,把起源弄清楚了,一切都会变得简单明了,从源头抓绝对会比现在这样两眼一抹黑来的爽快的多的多。
不过百合似乎猜到了李果问这个问题的用意,挑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打个电话回去,说今天晚上不回家睡了,点名提出在我这过夜。”
李果顿时大惊……
百合果然是出了大招了,这招怎能叫一个阴损了得,现在李果和百合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关系,那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一旦打了这个电话回去的话,事情就会因此而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用ρi股想都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在漫长的一个晚上里到底能发生多少故事。
这往小了说,就是破坏李果生活的宁静和谐。往大了说,这就是百合投出的一个烟雾弹,让李果集团的人因为有李果这层关系而投鼠忌器。这种阴损且一举两得的事……李果横竖都是吃亏。
至于说事后还能解释……这俨然就是放那罗圈大狗屁,都过夜了……还解释个屁啊解释,谁不知道百合漂亮,谁不知道李果骚。一个漂亮一个骚,加在一块就是湿木头碰到阴沟火,时间短了还没关系,可在一块时间长了,那可当真是要风烟滚滚来天半,四面青山侧耳听的。
“怎么?”百合递上自己的手机,激将似的说了一句:“是电话没电了么?”
李果倒吸一口凉气……这电话,是打还是不打呢……
打了,李果将面临巨大的危机。
而不打的话,下次见面鬼都不知道百合会变成什么一个德行,就她这副百变星君的样子,做这种诡异而且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游戏,绝对是一时兴起,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这种重要的咨询,只能由李果自己像名侦探柯南似的,抠抠嗖嗖的摸索出来,还不一定对……
挣扎……挣扎啊……
不过最后,李果一咬牙一跺脚,伸手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开始滴滴嘟嘟地拨起了号。可拨号结束之后,李果却迟迟按不下那个通话键,只是愣愣地看着手机上的一串数字默默发愣。
“我帮你。”说着,百合突然伸出手夺过李果的电话,爽快利落地把号码给拨了出去:“是不是特别紧张?”
李果哭笑不得……事已至此,拨了电话再中断,那李果将第二次面临身残志坚的调频九十六点五大搜查。然后自己吃的东西洗的碗都化作泡影……
“我打!”李果接过电话,突然像史泰龙附体似的把耳朵贴近了听筒。
“相公?”电话那头传来莫愁的声音,和外面哗哗的麻将声:“快回来看四圣兽打麻将呀……”
李果清了清嗓子,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开口回答莫愁:“莫愁,我晚上不回去了。我在百合这里过夜。”
说完之后,李果深深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别等我了。”
此话一出,百合倒是笑得迎风招展,可莫愁那边却沉默了,在很久很久之后,李果的听筒里才传来莫愁的声音:“相公,你是不是被妖人胁迫了?”
李果否定着,并看了一眼百合:“我自愿的……”
按照正常人思维,这声‘自愿’一出口就无异于直接和女方提出分手。可莫愁是正常人吗?莫愁是普通人吗?显然都不知道,她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李果的处境,并快速地扑腾到了阳台上,小声说道:“相公,你做你该做的事就好,莫愁大概知道了。”
“啧啧,这是何等的聪明。”百合接过电话,并二话不说地按灭了通话灯,然后把手机扔还给了李果:“你聪明,居然还有一个小姑娘比你还聪明,你颜面尽失啊!”
李果无奈地笑了笑,把电话揣回了口袋。脸上古井无波,但是心中早就暗潮汹涌……到底还是莫愁有那种母仪天下的仪态啊!那气度那智商加上那个猜剧情的能力,莫愁可惜就是可惜是生在生产力低下的唐朝,如果生在现在,说不定她一早就干出什么惊天动地改变世界的大事了。
“我们的起源其实很复杂呢,我们这里集合了当年所有大门派的修行法门,比如昆仑仙曲和蜀山剑神。”百合很有耐心地给李果解释着:“就好像天龙八部里到处收集武功秘籍的鸠摩智,我们也是一样。不过因为种类繁多,所以各自的能力也就不同了,所以我们不是怪物,虽然里面有妖身,但这些妖,都是当年各门派仙宠的后代。明白了么?”
百合解释的详细,李果自然是明白了,但也愈发地糊涂了起来。说到底,这帮子社会不稳定因素,就好像是一股子从原来各大门派里流出的精英人士,几经周折汇集在了一起。这总要有个原因吧!总不能说是因为一时冲动吧?难道当初全世界那么多的门派精英,全都在同一时间一时冲动?又不是得了传染病……就算得了传染病,也不会交叉感染的那么快。
“那……”李果刚要发问。
却直接被百合给截住了话:“我是第九代的百合,带着使命转世。这个使命是加了言灵咒的,我不能说,即使开口,听在你耳朵里也是另外一句话。写也不行,甚至短信都不能发。简单说,就只能是自己知道。”
李果耸耸肩:“你倒是给了我一个很艰难的研究课题。”
百合叹了口气:“随便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李果点点头,然后绕开了跟她那个使命有关的话题,继续问道:“李家,是干什么的?”
“抱着我。”百合跨坐在李果的腿上,然后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亲我。”
李果算是豁出去了,为了那点不能说的秘密,李果连脸都不要了。百合说让他抱着,他就抱着,然后从百合的脖子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亲着。
“你难道还看不出来?”百合呼吸略微急促:“葵曾经是厚土宗的护山神兽,冬瓜曾经是普陀紫竹林的镇守,巴豆曾经是蜀山的门神。你联系不到一起去么?”
好吧……李家是开宠物店的……
李果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一度以为那些门神啊护山神兽啊!都是直接隶属于哪个门派的,现在看来不是……那些神兽什么的和那些门派只属于雇佣关系,真正的从属关系还是在自己家这边……难怪李家当年可以叱咤风云到那种让人仰视的高度,原来是专门养吉祥物出租给别人……
李果想着想着,就想出了神,也就没在意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只是按照惯性的一路亲了下去。可差不多亲到百合锁骨的时候,百合突然把李果的脑袋从自己身上搬开了,然后把自己衣服的扣子一颗一颗全给解了下来,并顺手一划,整个上半身就赤条条的呈现在李果的面前。
“你想不想知道你的身世?”百合媚眼如丝,挑着李果的下巴,让他和自己四目相对:“我多少知道一点。”
李果一愣,这才反应过来百合已经半祼,他隐约有点不好的预感……
所以李果当机立断地推开了百合,并把头扭到一边:“不想。”
可百合就好像是一帖狗皮膏药,轻巧的又贴上了李果:“很重要,能帮你解开很多疑惑。”
李果咬着牙,眼睛都快熬红了:“不想!”
看着近乎咬牙切齿强忍住欲望的李果,百合倒是轻轻一笑,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把自己的裤子给弄了下来,接着就跟一只白斩鸡似的坐在李果的腿上:“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你忍什么呢?”
李果眼睑低垂:“你自重,我记得我以前是叫你姐姐的。”
百合一听,浑身突然一颤,然后不由分说地给了李果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我让你乱Сhā嘴了吗?”
说着,她又想扇李果第二巴掌,可这次她的手突然被李果牢牢地抓在了手里:“所以,我让你自重。”
百合默默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遮挡住自己的胸口,但是转身又坐回了李果的大腿上,单手扶住李果的肩膀,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既不亲密也不疏远,目光似乎穿透了李果,眼神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李果。”百合的声音突然变成了一种成熟沉稳的性感女声:“我想给你留一个孩子。”
百合的身上的香味愈发的浓郁,刚才淡淡的味道,充斥了整个房间,由淡转浓,直熏得李果心都快跳的爆出来了,还有一种坐在过山车上时的头晕目眩感。如果不是李果强行压制住自己的冲动,恐怕自己早就已经忍不住犯生活作风问题了。
“为了我的事业,你必须牺牲掉。”百合改变的姿势,变成跨坐在李果的双腿上:“在那之前,我想……”
李果挥手打断了百合的话,然后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外衣脱下包住了百合:“你怎么突然这么幼稚?”
百合一愣:“什么?”
“你说我得牺牲,我就一定牺牲了?你有咨询当事人的意见没有?”李果说着,倒是被自己给逗乐了:“而且,就算我跟你有孩子了,我也被你干掉了。然后有一天,孩子问你,爸爸呢?你怎么回答?爸爸去很远的地方打酱油了?你也不怕你亲儿子恨你一辈子,这怎么想都是一出家庭悲剧。”
百合瞪着一张迷茫的双眼看着李果:“我没想那么多,我不想管那么多的事情。”
“你不管,我得管的好吧?不管从哪个方面,这里头多少得有我的事。”李果的手颇为不老实地在娇小的百合腰上上下滑动:“而且,我真不想死。所以生孩子这种事,你太客气了。”
李果说话的时候,眼睛里的黑气时隐时现,俨然就是已经到了欲望控制极限,就好像一个已经吹得极大的避孕套,现在终于到了快爆的时候了。
百合见到李果的样子,不但不阻止,反而伸出手从李果的牛仔裤里地伸了进去,隔着李果的内裤轻轻按着,还一边在李果耳朵旁边吹着气。
李果顿时就乱了,现在他脑子里只有两个硕大的图标,yes和no……搞还是不搞,to do or not.这完全是李果的问题……
痒痒的,有一种痒痒的感觉在李果心里升起,那种抓又抓不到、够又够不着的感觉,让李果难受极了。而且李然的体温和体香又一直在身边萦绕。W×ɡ。㏄.
推开?李果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接受?李果可没那个玩命的魄力。
“放开。”李果用尽全力把百合的手从自己裤子里抓了出来,然后两手控制着百合的两只手,十指相扣。
百合仰起头,把脸贴在李果的脸上,胸口那两陀硕大的脂肪团顶在李果的胸口,那硬硬的两个点,李果即使隔着身上的衬衫都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出来。
太过份了……太过份了!
李果脑子都快被烧成了一团浆糊……
突然间,李果松开了百合的手,从桌子上抄起一根牙签,不由分说的直接戳进了自己ρi股上,一阵刺疼,直接让李果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不过也亏了这一阵疼,李果差点失守的灵台空明在一瞬间恢复了过来,整个人顿时精神一震,然后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地平稳了下来,并在长出一声气之后,往外推了推百合。
而百合在李果扎自己的一瞬间也是眉头一皱,但是强韧的神经并没有让她哼出声来,只是表情连变了几变,然后抬头看着李果,冷声道:“你为什么不领情?你认为我下贱?认为我找不到男人吗?”
李果苦着一张脸,晃了晃手指头:“等……等我拔出来……”
百合看着李果小心翼翼地从ρi股上把一根已经被染得通红的牙签拔出来,却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疼死我了……”李果捂着自己ρi股,表情极为精彩。
至于百合的三个问题,李果倒是没准备回答,不过心里是有答案的。领情……这个情可是不能领,先不说这女人碰得碰不得,首先李果确实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毕竟要和死敌上床,这可是需要莫大勇气的。再者……谁知道这厮会不会在李果爽到翻天的时候抽冷子给李果来这么一下子……受伤不受伤是一说,万一尼玛吓出个心理性阳痿,这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至于下贱和找不到男人,这个李果倒是没这么认为,这段时间的接触以来,李果发现其实这个女人除了凶残了一点、变态了一点、多变了一点之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淫荡下贱的趋势,而且不但不淫荡反而很保守,从她刚才出门都特意把睡衣换成裹得严严实实的羽绒服这一点就多少能看出点端倪。找不到男人那更是扯淡,别说其他的,光凭这小模样,只要勾勾手指,就能有五个亿的狂蜂浪蝶蜂拥而至。更不用说那个粉红色坚挺的大奶……
这可比李果出现在世界上的那次竞争激烈多了,毕竟那次最多才两亿……
“事情得分两头说。”李果俯下身子在百合的Ru房上用力地吸了一下:“你的身体,真的很完美。真的,我刚才要不是用那些阵法强行压制,肯定是忍不住的。这点你放心,你绝对属于极少数能打一百分的女人。”
“但是,”李果突然一个转折:“我不爱你,一点都没有。我始终认为,男人如果和没有爱的女人上床,那这个男人其实和公狗没太多区别了。熊猫繁殖还得留出几天培养感情,你以为我是种狗么?专为配种而生是么?”
百合听到李果的话之后,反而笑了。笑得很软,很媚。原本汹汹的气势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大女人的温柔。
“李果。”百合用手指挑着李果的下巴:“你知道,你能说出刚才那些话,就已经证明,你有资格当我第一个男人了。”
“这是你的想法。”李果扭过了脖子甩开了百合的手指:“我没兴趣,也不会有兴趣。”
百合眼睛眨了两下:“现在几点了。”
李果一愣,不知道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扬起手,看了看手表:“九点五十,快十点了。”
百合从李果身上站了起来,披着李果的大衣服在他面前来回踱步:“就算十点吧!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晚上十二点,我要当个普通人、当个好人。”
李果的眼珠子随着百合移动的频率而移动,不明白她到底又要干出点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要干一点平时不可能干的事。”百合用手指点着下巴,一副沉思的样子:“一天,你要在我身边。”
李果翻起眼睛看了看百合,咬紧了牙关,从牙缝里蹦出了个:“好!”
话音刚落,百合转手把李果的衣服扔回了到了李果的身上,然后光着腚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剩下李果的一个人在客厅里百思不得其解外加一头雾水。
“志坚,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李果暗自和身残志坚用精神力联系着:“你他妈的……”
身残志坚贱兮兮的声音带着笑意出现在李果的脑海里:“你又骂我作死啊?本大爷好不容易有幸听到这么精彩的广播剧,这可比夜幕下的哈尔滨给力。都赶上谍战大片了。”
“刚才你要出来帮我一把,我他妈……我他妈至于用牙签捅自己么……”李果苦不堪言,ρi股上还隐约作痛:“你他妈的……”
身残志坚干咳两声:“我觉得这妹子跟你真合适,绝配啊这,真真儿的。赶紧捅了,拎回家,大爷给你俩发红包。”
“你正经点,行么?那家伙会要我命的。”李果觉得身残志坚这孙子真的是没办法交流了:“你跟莫愁她们通报一声……”
话还没说完,莫愁的声音陡然出现:“相公,莫愁都知道了。”然后紧接着鸟子精的声音也出现:“小同志,刚才表现得很好嘛!原来你得有爱的才操啊?那个冬眠的,听见没有,他爱你。”
紧接着……李果的脑袋里突然乱糟糟地成了一团……甚至还有雪姐姐在抱怨李果不爱她……
李果顿时惊愕……
“咳……你且听我解释。”身残志坚缓缓地说:“我把你刚才干的事直接直播到屋里的电脑上,高品质高保真……精神力直接转化hq音频,技术极为先进,品质卓越……”
李果的脸当场就黑下来了,然后转瞬切断了和身残志坚的加密精神频道,默默地点起一根烟,思绪万千……
身残志坚什么的,最讨厌了……
一根烟还没抽完,百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连衣裙,搭配着黑色的豆腐块马甲棉袄,头上还有一个可爱的卡通吉娃娃发卡,背着一个闪着亮片的小包包。看上去居家而且清纯可爱……加上她只到李果胸口的身高……
这活脱脱的就是一个……一个高中没毕业的美少女嘛!
“走!”百合走到李果身边,挽住了李果的手:“一天,只有一天。我是李然,只是李然!”
李果被百合拉着走了一路,一言不发,直到大门嘭的一声关上,才把李果给震得清醒了过来,他低头看着一身怪异装束的百合:“你……”
百合温婉地笑了一下,用纤细的手指撩动了一下额前垂下的细软长发:“明天,是我二十八岁的生日。”
李果一愣,心里突然之间好像被什么玩意给揪了一下,二十八岁的女人怎么可能比莫愁看上去更像十七岁……这是怎么做到的!
当然,李果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也许百合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李果或者还是会送上一句生日快乐,但是这个恶贯满盈的女魔头,李果能和她站在一起,已经是颠覆自己的道德观了,更别提对她含情脉脉。
“李果!”百合在走到楼道口的时候,突然回头,叉着腰拦住了李果的路:“这一天里,你是我老公,是我男朋友。不许冷言冷语不许不言不语不许不苟言笑!”
李果用鼻子出了个气:“随便。”
百合一听,脸色顿时阴沉:“如果你随便,那我就让全城暴动,你相信我,我可以做到。”
“好吧……”李果对女魔头的秉性略有了解,果断不跟她拧着干:“你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办。”
李然伸出一只只有李果一半大小的小手:“牵着我。”
李果二话不说,当场就从了,伸手抓住了百合的小手,顿时一种软绵绵的温软感觉从李果的手心传了过来。当真是很软很软的一只手……李果突然觉得,如果这手上不是沾满血腥,也许这个女人真的会是一个很完美很完美的女人,甚至是一个可以为之放弃天下的女人。
“走走,东区夜市!”百合拖着李果来到了一辆电动摩托车前面:“你骑,我给你指路。”
李果低头看着这辆粉嫩粉嫩的电动车,突然有些胆怯了……这种车似乎一旦坐上两个人,是会崩溃的吧……
不过既然百合都发命令了,李果也只好照办。
于是李果骑上了那时速只有二十公里挂点零头的电动车,载着身后那个紧抱着李果腰的百合,颠吧颠吧地朝着挺远的一个小吃街缓缓而行。
“这会开门么?”李果带着一个粉红色的傻头盔,无奈地问百合:“大过年的。”
百合伏在李果的后背点着头:“有,你一直开就好了。”
李果只是哦了一声,然后朝着百合指的方向一路向北……即使李果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夜市叫东区夜市,却需要向北走……
到了夜市,李果还真的发现,这里居然大过年的依然人山人海,大多都是年轻人,偶尔也有感怀青春的中年人坐在大排档上吃着一些廉价的油炸豆腐或者水煮豆芽。
短短一条两百米的街道,从街头到街尾布满各种乱七八糟的小吃,看灯箱招牌,这里似乎包含了大江南北的各色招牌食品,甚至有正宗日本卤鹌鹑蛋和美国风味肉夹馍……
李果在看到这个招牌的瞬间,就突然对这个地方充满了浓郁的好奇,实在很想知道,日本的鹌鹑和祖国大陆的鹌鹑,它们下的蛋究竟有什么地方存在差异……还有那个美国风味肉夹馍……会是个什么风味?
百合摘下安全帽的一瞬间,原本乌烟瘴气的小吃街豁然间就这么亮了一大圈,那张精致的小脸蛋顿时让所有南来北往的食客频频回头。
不过百合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注目,大大方方地挽起了正在锁车轱辘的李果:“快点啦!磨磨蹭蹭的。”
百合的声音娇俏甜美,似乎不带半分人间烟火,百变魔女在这一刻顿时化作纯情的可爱娇蛮小公主,既调皮激灵又惹人怜爱,并和平时那个雍容华贵如同公主贵胄般的百合判若两人,好像是一个彻底丧失记忆并接受再造的人一样。
“遵旨……”李果默默的被百合拽着一直走:“你还吃得下?”
“我又没吃,我是专门做给你吃的。”百合一边走一边看,眼神对什么都好奇:“我不吃鸡不吃鸭、不吃鱼不吃肉、不吃青蛙不吃虾、不吃韭菜不吃蛋。你说,我们吃什么好?”
李果咋舌……真还没想到,这厮居然挑食挑到这种地步,难怪只能长那么一点小矮个儿。可……她那大到会颤抖的胸部,究竟是长出来的……
“不如吃烤腰子……”李果指着一家烧烤摊,上面正烤着几串散发着羊膻味的大腰子,李果口水四溢……
百合眉头一皱:“这种恶心的食物……内脏怎么能吃……”
李果怪怪地看她一眼:“你这是糟蹋祖国传统的饮食文化……”
说完,李果被百合拽进了一家专门卖豆腐小吃的摊子上,摊子很小,只有一个柜子和一个炉子,几个盆和两口锅,甚至连座位都是和旁边的大排档公用几张桌子和几张凳子。
李果和李然坐在一张双人桌上,李然招呼老板:“要两碗水豆腐,我的要放盐,他的放多多的糖,还有蜂蜜。”
李果一听,颇为诧异地看着李然:“你怎么知道……”
李然俯下身子趴在桌子上,在李果脑门上亲了一下:“你是我老公啊!”
“你还真入戏……”李果默默地摇头:“你这样出来,会被小流氓搭讪的。”
李然一听,不经意间神态毕露了那么一刹那,滂沱的威压滚滚向四周扫去,即使是李果,也情不自禁地晃动了一下身体。
“随他们便。”李然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我答应你,今天不杀人。”
李果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吃着颤抖着手腕的豆腐摊老板端上来的热腾腾的豆腐脑,然后警惕地看着四周……
他可不相信百合说不杀人这种话,像她这种看谁不顺眼直接一巴掌毙掉的怪胎,人类在她看来,那俨然就是一只会说话的蚱蜢。
不过颇让李果惊奇的是,一碗热豆腐脑的功夫,已经有四五波少年过来询问李然的电话号码,但是李然都很巧妙的用这样或者那样的借口躲避了过去。李果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死盯着百合的一举一动,生怕她一个暴起,把这方圆三五十米之内的少年全部灭干净……
“你真的没对他们干什么?”李果在结账之后,拉着李然就冲出了已经形成围观趋势的少男团体包围圈。
李然被李果牵着,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你相信就没有,不相信就有。他们是死是活,就在你一念间哦!”
李果颓然丧气的点头:“我信你。”
在接下来的伴游之旅中,李果一共在三十多个地摊上做了停留,被最少五十个人夸奖女朋友真漂亮,还花了一百多块给李然买了手镯和耳环、最后用了三百块钱赔偿了别人一个苹果四手机,理由是因为那人用手机想拍李然的裙底,被李果发现,苹果4变成了死苹果。而那个人也被李果扇了一巴掌,鼻血流得跟得了白血病的人似的,止不住……
“你刚才是真没发现还是在装傻。”李果和李然并排坐在东区夜市不远处的一个半废弃的围墙顶上,吃着同一个桶里的冰激凌:“我都看见他偷Pāi你了,你会不知道!”
李然抬起头,用舌头把李果嘴角的一抹奶油舔了个干净:“当然知道,我只是看你会不会动手。我就赌你不是软蛋。”
李果嗯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了,只是任由李然靠在他肩膀上吃着冰激凌,吃一口还给李果喂一口,任谁看到他们两个,如果不以为他们是恩爱的小两口的,一概都是注定一辈子光棍的处男。
当然,其实李果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感觉自己不嫌弃李然的口水什么的,这种感觉很莫名,不嫌弃就是不嫌弃,而且不但不嫌弃,反而有一种习以为常的感觉。所以不管是李然给他喂东西吃也好,或者舔他嘴角也好,李果都没有丝毫在意。
而李然就更不用说了,她就好像真的是完全投入的角色,把一个女朋友该干的事情给干了个七七八八,甚至经常会冷不抽地回头亲李果一下。
入戏太深,容易得病。李果是这么想的……
在那桶冰激凌快要被两人瓜分干净的时候,李果发现有几个年轻人手上拿着木棍或者钢管朝李果这个方向摸索了过来。
“上海治安这么不好?”李果颇为诧异地指着为首那个正用夹子夹住鼻血汨汨流淌的为首的少女:“他居然寻仇……”
百合耸耸肩:“北京都有灭门惨案,上海滩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小流氓多一点,又有什么问题?”
很快,那几个钢管少年就已经把李果前后包抄围了起来,一个个就好像吃了辣椒辣ρi眼但是挠不到的猫似的,急得直打哆嗦。
那个带头的,李果上下打量一圈,发现穿得明显是混迹游戏厅才能穿得起的衣服,牌子的,康威的。上面还印着xx超市的logo.脖子上带着一条一只手怕是握不过来的金链子,在脖子经常出汗的地方,还有一圈金光闪闪的痕迹。
而他那个滂沱的大表更是让李果着实惊讶了一把,就光看那个硕大的表盘子,李果初步目测估计,整块手表包括表链最少有半斤重。那个老大着实也是一方霸主啊!半斤重的手表,驾驶起来格外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是谁……谁……谁……谁打……打……打……”打了半天,这个家伙连个准确的屁都没有放过。而且像这种颇为高档的地方,能放屁的,大多应该是政府高干嘛……
“谁打了你手下,是吧?”李果带着李然从墙上跳了下去。可刚一条跳下去,周围的鹰犬男女们顿时从四面八方把李果给围得水泄不通。
至于那个霸气漏得都往下滴水的老大,更是嚣张得没了踪迹,他居然走上前指着李果开始提起了条件。可等他也看到了百合的长相和身材之后,这霸气的老大露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然后指着李果,凶神恶煞地说:“赔……赔……赔……”
“别赔了……大哥,你都快急死我了。”李果真的是急,他虽然是个慢性子,可始终吃不消结巴说话。每次结巴一出场,李果发自本能的就想学结巴说话……可小时候老师教育过李果,人跟人之间要互相尊重……
那结巴老大倒也知道自己的毛病,所以侧手一指那个被李果把iphone4给弄成一具尸体的鼻血哥:“你……你……你……你……说!”
“赔钱,误工费、医药费、营养费。”那个被李果一巴掌删得差点流血身亡的男人,走上一步,傲气地看着李果:“二十万!”
“讹诈……”李果呵呵一叻:“太老土了吧?”
而那个鼻血哥眼睛溜溜一转,指着李果旁边的百合:“她,让她陪我们几晚上,事情就过去了。”
李果摸着自己的鼻子,看了一眼李然。
“你还真是个祸水……”
从矮墙上跳下,李果二话不说,抄起一块半头砖,劈头盖脸的就砸在那个说话结巴得让人胆颤心惊的带头大哥的脑门子上。
接着趁着那家伙的哼声还没出口,李果一把拽着百合疯跑了起来。并撞倒了一切挡在自己正前方的人,样子霸道得根本不像平时那个温和谦逊的李果。
反倒是百合,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就这么被李果拽着手,傻乎乎地跟在李果后面向前飞奔。不过倒是一直在笑,笑得很诡异,也很开怀。
李果跑着,后头跟着一堆人在穷追不舍,在依然灯火如昼的夜市上,像这样一群人追打一个人,可能并不少见,但是唯一少见的是,被追的人里,居然有个甜美如斯的少女……
当然,要说百合是少女,确实有点对不住她这二十八岁的年纪。可要说她是轻熟汝吧!她身上一丁点那种味道都看不出来,长裙飘飘、笑颜如花的。
“你笑什么?”李果一边逃跑一边抽空问百合:“你没见我们在被人追么……”
当然,对于那些人的追逐和耳边一直没断过的“不要跑、站住”之类的废话,李果和百合绝对没有惊慌。反倒是李果担心百合会突然间在这大杀四方,即使那几个人不是什么好鸟,但是李果还是挺不忍心看到几个活生生的人被百合给撕成一条一条的。
“没笑什么。”百合的语气很奇怪:“你居然会主动攻击人。”
李果没说话,只是敷衍地笑了笑……
其实李果可不是什么习惯性受人欺负的主,从初高中开始,他就已经是他们市里的学弟反黑斗士成员组的一员了,虽然这个成员组只有两个人,但是李果的名头当时当真是响彻四野。挨打不少,打人也多,最常用的武器是皮带、狗链和半头砖。特别是半头砖,几乎已经用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十米以内指哪打哪,误差绝对小于三厘米,而且力道控制得极为精准,要打青绝对不打紫,要敲起包,绝对不流血……
长跑李果并不在行,更何况身后还拖着一个完全不使力气,单纯被拉着走的百合。所以没跑出一千米,李果和百合就已经被那帮子常年在这条街上收收保护费的黑道大哥们给拦截住了。
李果松开百合,双手撑在膝盖上,半弓着腰呼呼的直喘气,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大哥们,别闹了……”
李果发现,这帮人里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个被李果拍了一脑袋红砖沫子的带头大哥,还有那个被李果弄碎了好手机的带头二哥了……
至于其他人,李果目测平均年龄不会超过二十岁,不少人还长着那种属于青春期男生特有的绒毛状八字胡,看上去青涩且可笑。
现在李果站的这个地方,其实离开夜市不远,甚至那边的灯光还能照在这里,并把李果的影子拉得老长。路上停留着不少吃完宵夜不舍得回家,留在这准备看人武斗的路人甲乙丙丁,他们三三两两蹲在路边,看着七八个带着凶器、为了露出胸口上的猛虎纹身而在大冬天解开衣服扣子的男人围殴一个带着漂亮妹子的男人。
渐渐的,围观群众逐渐多了起来。想也知道,能在大过节的半夜跑出来吃小吃的人,大部分都是那种闲得蛋上生毛的游民和学生,这些人对热闹的渴求程度,绝对不亚于一个年老色衰的老流莺对一个肯出大价钱包养她的大款的期待程度。
“哎呀我操……”李果用手捂着脸,痛苦地叫了一声:“大哥,你们体力这好啊……”
那个结结巴巴而且满脑袋红砖粉的带头大哥也和李果摆出同样的姿势,汗都顺着着鼻尖在往下滴,他本身腿就短,李果一步,他最少得要一点二五步。刚开始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打算追上李果……可跑到一半刚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发现前头的李果减速了……这让体力已经告竭的带头大哥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往前继续追。
嘿……没曾想,还真让他给追上了。可追是追上了,这体力问题却俨然成为了他发挥战斗力、报那一砖之仇的最大桎梏……
带头大哥现在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抽烟喝酒搞妹妹,早就让他青春年少的躯体变得满目疮痍,现在他站在那都是眼冒金星摇摇欲坠,衣服湿得透透,被夜晚的小凉风一吹,那硬是销魂的紧。
而他的小弟们,在老大没发命令之前,谁都没那种上去搞李果一炮。即使在他们看来,带着一个未成年少女的李果,那就是一只巨肥的肉鸡……
“你刚才为什么卸我力……”李果压低声音问百合:“你故意的!”
百合点点头:“你就不能为了我,跟人打一架啊?”
“你……”李果都快哭了:“有意思么?”
百合点点头:“你不让我用特殊功能,你自己也不能用哦!上去硬来。”
李果长出一口气,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让用就不让用吧!李果虽然不是什么要面子的人,但是他倒是有个信念——让谁看笑话,都不能让百合看笑话。
不过不让作弊的打架,李果心里倒是没什么底,毕竟对方可是有七八个人,而且各个带着常规械斗武器,在不启动精神力加成和心眼、第三视觉以及第七感的状态下,李果其实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他可不像鸟子精或者莫愁,即使没有武器,依然有一身好功夫……
李果的功夫可都是集中在剑气和御物上。
“大侠们,放我走吧!”李果颇为无奈地向周围人求着情:“念在我初犯……”
那带头大哥这时大抵也恢复了几成的体力,他深呼吸一口,指着李果:“你……你……你……你……”
李果这次,是真哭了……
而这时候,百合居然从自己的包包里摸出了一根硬橡胶做的双节棍,递到了李果的手上,乍一接手,李果觉得这双节棍似乎有些重过头了……
“外面是橡胶,里面是铅条。”百合凑近李果小声说道:“往死里打,看不出外伤。平均二十棍打死一个,随便挨一下都是内伤。”
“你哪来……哪来这么多奇怪的物件。”李果掂了一下双节棍:“还都这么凶残。”
百合眼角一瞟,媚态和强人气息同时出现:“我包里还有菱角鞭,要不要?”
菱角鞭……李果一听就冷汗簌簌,这东西他只是在电视里看节目时看到过,这鞭子从鞭把到鞭尾全部是顺溜的,可把次序反过来,那整条鞭子上就赫然是一层细密而且锋利的小刀片和小倒刺,被抽一鞭子的后果,就是葫芦娃都得瞬间被舔掉一层皮,而且一切想用手去抓这种鞭子的孩纸,上辈子都是被阉掉的公天使,怎么伤都伤不起……
女孩,碰到敢用手去抓九节菱角鞭的男人,就嫁了吧……心思单纯的男人,总的来说也不会坏成什么样子……
不过李果还是觉得,自己用用这个内伤双节棍比较适合现在这个场景。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熙熙攘攘的。不过这些人都很默契地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这些人在此刻的默契,俨然超过了人类想象的极限。就好像当初有个心理学家做过统计,老美看热闹是一排排、俄国毛子看热闹是一堆堆、而中国人看热闹是一圈圈……而且这个圈还会随着中心的圆心变动而变动,被误伤的几率十分之小……
当然,里头被围观的两方当事人,想成功逃跑的几率也小到惊人……
“看到没。”百合低声说着话:“这些人,活着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杀掉可能更省心。”
李果叹了口气,极为小心地操控着双节棍,这种武器很神奇,在熟练的人面前,它是远攻近守的神器,比如陈真……而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李果总觉得这玩意没打着别人之前,就会把自己的瓢给开了……
“快打……”当第一声起哄声暴起之后,周围突然嗡得沸腾了,不甘寂寞的看客们嚎叫着要那些坏蛋去爆李果的小掬花……
而且李果还间或听到几声制止报警的训斥声,俨然就是把李果当成阶级敌人一样仇恨着,毫无理由地仇恨着……
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看身边表情漠然的百合,知道所有的仇恨来源,其实大抵都是来自身边这个美得像天使一般的女魔头。看客以男人居多,既然是男人,谁不希望另外一个男人在超级美女面前出丑呢……这种心态,其实李果挺能理解,只是略显有点悲哀。
不过这次李果没有等那帮集市小流氓进攻了,他把百合的双节棍往里一扣,瞬间成了一根八十厘米的短棍,提在手上分量极足,手感非常好……
好久没有打架斗殴的李果,提着短棍一抹鼻子,一步踏出,电光火石间一棍子就顶在了带头大哥的大腿上,然后手腕一翻,旁边的苹果四哥也应声中招。
捅完,收招。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虽然是偷袭,但是李果那个翻腕子的动作还是赢得了周围群众的满堂彩,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李果挨揍是最好结局,而发现李果居然可以揍人的时候,对他们来说也不失为一种消遣。
当然,被这种棍子捅到了瞬间,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的,那种疼是由肌肉伸出慢慢涌出来的疼,细水长流的疼……
所以在李果收招大概五秒钟之后,带头大哥和苹果四哥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然后抱着大腿瘫软了下去,而这时,带头大哥终于说出了一句利索话:“每……每次都是我……为什么……”
李果颇为无奈地朝他耸耸肩,目光直视他掉色的金链子:“你扎眼……”
而这时,旁边的那一众小弟再也等不得了,二话不说抄起水管子就朝李果一拥而上。李果答应了李然不用特殊功能,但是很不幸……李果的慢速视觉是被动技能,就连李果本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关闭,只要眼前东西的时速上了一定的码数,视觉立刻就变慢,而且对方速度越快,减速倍数越高……
所以那么多根水管子和棍子,没有一个能沾的到李果。而在这个过程中,百合只是背着手提着包,来回不断走动,每走一步都能恰好躲开一个即将撞在她身上的人,或者无意中向她划来的暗器……
李果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拿手上的橡胶棍子,在每个人的腿上或者ρi股上来这么一下子,让他们失去战斗力就好,这帮人毕竟还算是年轻人,总还是有机会能变成好人的。李果总不能听百合的,把这帮子人全给打得脑浆迸裂吧……
于是在然后的战斗里,李果的姿势虽然不太优美,但是他却好像一个被设计好程序的机器人似的,准确的在每个人的ρi股上拿橡胶棒用力地捅了一下……
这一捅的力度,李果其实掌握得很好,既可以让这帮人三天起不来床,又不会让他们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最多翘挺的小ρi股上多一个乌黑的印子,顶多半个来月就能完全淡化。
历时三十七秒,围殴李果的人全部抱着ρi股在颇为干净的人行道上哼哼打滚。而周围的看客不停的有人发出惊讶的喊声,有人喊变态,也有人喊武林高手的……
而这时,本以为事情到此结束的李果,突然听到警车上那种特殊的带着沙哑嘟嘟声的喇叭在周围响了起来……
二十秒不到,仅仅十五秒的时间里,所有的看客在一瞬间突然一哄而散,百来号人整齐划一,没有一个人做了半点停留,默契的让人嫉妒……
“您好。”一辆北京现代的警车开到了李果的面前,上面下来一个颇为俊朗的警察,朝李果一个敬礼:“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李果苦笑着点点头,然后他发现这个警察似乎有点面熟……然后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李湘?”
那个警察一愣,上下打量了一圈:“我刚调来……你是……我靠……”
能让一个颇为有教养的官二代骂出脏话,这已然说明李果的出现给这个李湘带来了多大的惊讶……
“我现在调到特勤队了,全国各地跑。”坐在一个小摊子上,李湘一边吃着甜滋滋的炸豆腐,一边说着话,脸上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喜悦:“你怎么来这了?”
李果一听他的话,侧头看了一眼正挽着他胳膊,在他肩膀上假寐的百合:“过来受折磨的。”
李湘眉毛挑了挑:“八成也是跟你一样的人吧?对了,既然你在这,我就不用舍近求远了,我给你看点资料。这段时间,全国都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无头公案,我从北京调到成都,从重庆调到长沙,从长沙绕武汉到上海,大半个中国都转了一圈了……”
“什么?”李果愣了愣:“什么意思?”
李湘摇头叹了口气:“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对吧!不算朋友也算个熟人了。”
李果点头,这确实是。而且自己似乎对这个家伙并没有太多的反感,虽然从只字片语里知道这厮是个太子党是个镀金的官二代。可是他平时干事倒是兢兢业业,哪脏哪乱哪危险都能看到这厮的身影,总的来说,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官二代了,而且虽然人有点傲气,可大多数时候还挺有礼貌,碰到他师傅,也就是雪姐姐属下,那个腾蛇的时候,也和李果碰到书魂大叔一样,寡淡的一副死相……
所以李果见他主动套近乎的时候,也就没有出溜点什么话来调侃,反倒顺势点点头:“其实你要不死追我姑姑,我们八成能当朋友。我就是受不了个跟我一般大的姑父。”
“这个免谈,你这姑父我是当定了。”李湘果断拒绝李果:“所以咱俩还是当熟人儿吧!省的到时候伤感情。你看看这个。”
在熟人面前,李湘身上的傲气倒是收敛了不少,而且身在魔都,没有了帝都的繁多耳目,土生土长的北京胡同味儿就突然窜了出来,灌口儿贫嘴一溜一溜儿的。
李果倒也没在意,顺手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那叠没有封皮,只是简单装订的一本小册子,随手翻开,借着小吃街的灯光看了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各地都出现了离奇的谋杀。死者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没有心脏病痕迹、没有脑溢血、没有内脏破裂、没有中毒,甚至连肾上腺素我们都查了,完全正常,唯一不太对劲的地方,就是脑子里无一例外的都有一种白色的蠕虫,多的有三五条,少的也有两条。品种不知道,但是看上去挺肥美多汁的,还在等鉴定结果。”李湘一边吃着白花花的豆腐脑,一边说着那白花花的脑浆里的白花花的虫子,神情泰然自若:“这里也出了两起这种奇怪的命案,我听道上的朋友说,这不是意外,是有人作怪。”
李果自认为抵抗力已经超好了,可看到彩色照片上那被撬开的脑壳子里,那种粗细和小手指头差不多的蠕虫时,还是忍不住的一股酸水从胃了翻了出来,虽然没吐出来,但是也恶心地把面前的炸豆腐推到了一边。
“你怎么看?”李果把资料递给身边的百合:“你应该知道。”
李果觉得百合应该知道,其实是有理有根据的,因为百合第一次和李果接触,就是用的那个身价不菲的蛊虫,那玩意现在还在小新妹子手里当玩具,经常用来恶搞可怜巴巴的小葵和老实巴交的李果……
所以李果本能的就认为百合应该认识这些奇怪而且恶心的东西,可百合只是抬起眼皮扫了一眼:“没兴趣。”
她的语气很冷,李果从她的表情里可以看出带着丝丝缕缕煞气的怨毒,而且这煞气明显是冲着李湘去的,似乎是李湘打扰了她的什么好事似的。
李果当然知道百合是为了什么才这么阴郁,所以李果为了爱与正义,凑到百合耳边说:“算我欠你个人情。”
百合仰起头,看了李果一眼:“你就不怕是我干的?”
李果尴尬地看了看满眼好奇的李湘,然后咳嗽了一声:“你肯定不屑这么干……”
“算你聪明,条件等下再提。”百合伸出手指在李果的鼻头上点了一下,然后表情瞬间阴转晴:“其实这种东西,相似的太多了。我看不到实物,不能确定。”
“实物?”李湘突然一个激灵,然后瞬间大喜:“有!有!”
说完,他抄起电话就拨了出去:“喂?老陈?那具尸体没被解剖吧?我现在过去!好,报告我来写。”
“走着!完事请你们吃顿好的。”李湘兴冲冲的就往车上走,甚至连询问都没有询问李果和百合:“快点!争取两小时解决。”
李果和百合对视了一眼,李果突然笑了:“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他已经死了。”百合淡淡一笑,从李果的口袋里摸出一根烟:“你欠我的人情,不知道你还的起还不起。”
大不了就是肉偿!有什么还不起的!李果虽然没直接说明,但是心里硬是横得紧,丝毫没有前有狼后有虎的觉悟……
坐上还挂着北京牌照的警车之后,李果为了打破宁静,胡乱地找着话题:“你现在应该是警司了吧?这升职速度,赶上杜拉拉了。”
“杜拉拉哪能跟我比啊!那丫靠的生植器,我纯靠的个人努力。”李湘大言不惭,一边开车一边哼着歌:“就算多少有我爸点关系,可那绝对不是主要原因。”
那尼玛就是主要原因!你这蠢驴……李果心中真的是有千言万语,但是他又不知道怎么去开口打击一个热血满满的上进青年……
“不过……你刚才怎么就……”李果其实想问他,为什么一北京警司居然跑到上海这边来维护治安,但是语言组织了半天,愣是没组织好……
“那个啊……”李湘颇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是纯路过,回去睡觉呢,看着有人打架斗殴,手痒……当巡警那阵养成的臭毛病。”
说着,李湘微微回头,看了一眼百合:“你也够行的了,你这女朋友,放哪都得是一颗璀璨的明星,带着雷锋帽都挡不住。”
百合虽然被夸着,但是表情还是像死了爹似的。就好像她的笑容只为李果绽放,在其他人面前,她就冷得跟冻豆腐似的。
而李果也知道该怎么回答,说百合不是他女朋友吧!怕百合一不高兴闹出点好歹。说百合是他女朋友吧!也依然怕百合一不高兴闹出点好歹……
所以,李果很为难,表情自然就苦涩了……
看到李果和百合的样子,李湘识趣地闭上了嘴,自从知道李果的身份之后,他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被这些人给弄死了,那死了就白死。而且这又是在外面,谁知道这帮怪物会不会突然凶态毕露,直接把自己给灭成猪油渣……
所以,本着不给自己找麻烦的心态,李湘默默地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
“关上!”收音机一开,百合的呵斥声接踵而来:“快点!”
李湘当时就被铺天盖地的气场给震得一颤,连反应都没反应,就直接关掉了收音机,然后煞白着小脸默默开车。
李果侧身看着百合,不知道她突然又发什么神经,但是刚才那一刹那,李果真正是感觉到了一股无所匹敌的霸气外露,瞬间让方圆一公里之内的狗都不敢叫出来……
“你……”李果想问,但是有些忐忑……
百合半闭着眼睛,挽着李果的手,靠在他肩膀上:“我不想跟你解释。”
李果一愣,默默地哦了一声,然后也没了声响。百合这女子,想说的话,不听也得听。不想说的话,想听都不给听。这就叫个性,这就叫态度,即使李果觉得百合对自己有莫名的依赖,但是那个“不”字一出口,即使是李果,也别想套出半句话。
汽车歪歪扭扭跌跌撞撞地开到了一栋带着阴森气息的大楼前,李果刚下车,就闻到了一股浓郁到粘稠的福尔马林味,还有一种诡异的腊制品味……
“这什么地方?”李果皱着眉头打量着四周,发现这栋房子孤零零的戳在这。这个地方四面都环山,只有一条水泥路通向外面,大冬天的还有一阵阵的猫头鹰叫唤声,格外刺耳。
李湘下车之后并没有直接进屋,而是依在车门上结结实实地抽了一根烟。而且李果发现,他抽烟的时候,手指头哆嗦的厉害,就好像是得了帕金森的拳王阿里,脸色更是难看,在车灯的映射下,白得都泛黄……
“你吓着人家了。”李果凑到百合耳边:“你答应我了,不能这样的。”
百合深呼吸了一口,扭头看向李果:“他没死,就已经是开恩了。”
李果哭笑不得,百合的操行又是这样,谁都拧不回来。所以李果只能尴尬的去安慰被吓得不轻的李湘……
“好了好了……”
李湘没说话,只是大口大口地把嘴上的烟吸到了烟ρi股。然后又抽出一根,连吸了三口,并且在缓了几分钟之后,他才真正的回过魂儿:“我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都出幻觉了……”李湘可怜巴巴地回头偷偷瞄了一眼百合,然后果断地哆嗦了一下:“我……我们进去吧!”
李果摇摇头,跟在精神状态明显有些异常的李湘身后,走进了这栋充满古怪气味的阴森楼房里。
楼房的一楼大厅里点着灯,但是在李果看来,这灯怎么都有点森森然的感觉,大厅的角落还摆着一个人体骨骼模型和肌肉骨骼模型,而且李果感觉,这两个玩意看上去和平时看到的有些不太一样……
“这是真人标本。”李湘见李果想去摸那骨头架子,立刻跟上一句:“是老陈过世老婆。”
李果一听,顿时收手……然后带着一丝侥幸地把手放在衣服上蹭了蹭。
百合看到李果这副样子,鼻子先是一皱,然后居然笑了出来,就好像一个小少妇看到了自己儿子干了什么让人苦笑不得的调皮事时的样子,或许这个比喻用在李果和百合之间并不恰当,但是事实上,百合刚才那个表情里的意思,就是这样……
李果也看到了,他甚至从百合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属于那种可以给李果生孩子的感情之外的别样情绪……
当然,李果觉得这可能是他自己敏感多心了,也就没有往更多的地方去想……只是略微觉得有些许奇怪。
从铺着大理石地砖的楼梯上咔哒咔哒地往上走,宽大的楼道里只有两个脚步声,空荡荡的回声让原本就空旷的大楼显得更加空旷,甚至给李果一种悠远漫长的感觉。这种感觉像极了日韩恐怖片里特意营造的那种淡蓝色的气氛,再配上浓烈的防腐液的味道。李果觉得这里怪到了极点……
不过相比较而言,李湘对这个地方好像很熟悉,虽然他刚从百合的惊吓中挣脱出来,但是很明显,他对这种明显藏着很多尸体的大楼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恐惧。
上到三楼,李湘径直推开了整栋大楼里唯一亮着暖色灯光的房间,李果也跟了进去,一进房间,一股暖风呼的一声就冲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股掺着福尔马林味的酒气,和一股淡淡的茉莉花清香。
“老陈。”李湘把手里的饭盒放到桌子上:“那尸体在哪?”
桌子边上一个带着罗圈眼镜的干瘦老头,正听着老式的收音机,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暖风空调吹得呼呼响。
“关上。”百合声音淡淡的。
李湘一听,立刻一个激灵,在老陈还没做出反应之前,迅速把收音机的电源给拔了下来,房间里嘈杂的声音顿时清净了下来。
李果颇为诧异地看了百合一眼,如果说在车上百合要求关上收音机,是因为嫌吵,可在这个没有生气的地方,有点响声,李果觉得还是挺不错的呀……
“我不想解释。”百合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用一种冷得容不得拒绝的语气说道:“带我去看尸体。”
老陈一听,反倒笑了:“女娃娃,胆子不小嘛!”
李然看了看表:“现在十一点四十,我要在二十分钟内结束。我耐心有限。”
老陈呵呵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扔在桌子上:“十六号。”
李湘接过钥匙,向老陈告了声打扰,就带着李果从房间里退了出来,然后深呼吸一口:“老陈退休前是个医学院的教授,被人诬告亵渎尸体,被打发到这来看医用尸体库房,脾气挺怪。”
“你挺熟的嘛!”李果上下打量着周围黑洞洞,像一张张大嘴似的门洞:“你学什么的?”
“法医。”李湘用手揉了揉鼻子:“从小就爱好,老陈是我导师。不过我老爹觉得我一天到晚一身尸体味不好,就强迫我改行了。都是当警察,不过我觉得……法医更能让人沉冤得雪,我偶像可是宋慈。”
在李警官絮絮叨叨的自述过程中,李果三人辗转来到一间散发着森森冷气的房间里,然后由李警官熟练地掏出钥匙打开了十六号柜子。
柜子哗啦一声打开,里头是一个被包在塑料袋里冻得发青的尸体,这尸体是个女性,大概二十岁出头,容貌还不错,算得上一个娇俏的小美女,只不过现在俨然已经香消玉殒了,像个雕塑似的,神态安详。
“这是唯一一具没被解剖的了。”李湘拿起一张表格读了起来:“梁美珍,广东人。两年前来沪打工,在一家广告公司当设计师,死亡时间是今天早上,死亡原因待查明。”
李湘读完后,费劲巴拉地把袋子里的尸体拖到了一个金属台上,把塑料袋的拉链整个拉了下来:“没有明显的外部伤痕,和其他地方的受害人完全一样。但是我调查过这些人,死者一共有十一个,没有一个有关联,大江南北哪的人都有,各行各业的。年龄从九岁到五十五岁。没有共同点,是最大的共同点……”
李果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尸体了,但是他现在早就不是吴下阿蒙,不论是阅历还是胆量,都已经有了质的飞跃,所以他一手托腮,上下打量着这具女尸:“我觉得肯定是有共同点,百……然然,你怎么看?”
百合听到李果的呼唤,眼角带笑:“再叫一声。”
“然然……”
“我先看看。”百合被李果那一声然然叫得好像挺开心,自告奋勇的就准备上手。
李湘这时候转身去工具柜里想找出解剖刀和碎骨器,可当他拿到工具转身的时候,却立刻表情当机……
百合的手指顺着那个女尸的额头就那么划了一圈,然后左手微微一颤,整个脑壳就好像椰子壳似的应声而落,露出里面青黄|色,像豆腐块状的脑组织。
李果哎哟地叫了一声,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而那李警官则嘴里啧啧称奇:“神了……真神了……太专业了……不对!这都上升到艺术级别了!”
“闭嘴!”百合抬起眼皮看了李湘一眼:“安静。”
说着,百合伸出两只没带任何防护措施的手指头,顺着左右半脑的缝隙里Сhā了进去,然后似乎在摸索什么似的,慢慢扣着:“站开一点,脑浆沾到身上,一年都会有腥味。”
李果捂着嘴,上前了一步:“你这是在干什么……”
百合没说话,但是手却突然一顿,表情诡异:“什么人对猪最了解?是屠夫。而我,对人的身体构造最了解。”
说着,百合手上夹着一条仍然蠕动扭曲的大白肥虫子,从那个青色的脑子里退了出来,然后她把那白虫子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问了问,接着把那虫子往冰冷的台子上一扔:“我知道是什么了。”
此话一出,李果和李湘顿时竖起了耳朵,静静地等待着百合的答案。
“这是一种蛊,很低档的蛊。”百合用手按住那只虫子,然后麻利地抄起一把近乎半透明的解剖刀,顺着那虫子的纹路一刀划开。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切成两半的肥虫子居然变成了两个,正在一拱一拱地向前扭动。
“这种蛊虫全世界都可以炼的出来,主要作用是让人的中枢神经麻痹,产生深层次的梦境,并操控这个梦境,让人在梦境里死去。”百合就好像一个老师,一边用大头针固定肥虫子,一边给李果和李警官讲解着:“所以你看到的人,都是没有任何外部伤痕的,真正的伤痕在这里。”
话音刚落,百合把手伸到女尸的脖子下面,似乎没用什么力气的一拧,李果只听见一阵牙酸的骨骼摩擦声,然后一截完整的脊椎骨就刺破皮肤透了出来,再接着,百合用手捏出那一段脊椎骨:“真正的伤在这。”
李果和李警官好奇地凑上前,赫然发现这节脊椎的中间,已经完全成了一个空洞,而且空洞的外面还留着一圈细密的牙印。
“这种虫子在造梦之后,就会开始蚕食人的脊髓。”百合说得非常非常专业:“任何设备都找不出原因。”
李警官忐忑地走上前观察着那两只虫子:“这东西就是传说中的……”
“蛊。”百合接话,然后拿起手术刀在女士腋下划开了一道口子:“你们看这里。”
李果本着好奇的心理伸过脑袋看了一眼,然后一直没什么事的李果……当场就吐了……
原来被切开的那一块皮肤里,密密麻麻地长满了晶莹剔透,大概有bb弹大小的圆形小珠子,有的珠子还在微微颤动……这种恶心而且肉麻的感觉,李果只有在看传说中的空手指、莲蓬|乳还有抱子蟾蜍的时候见识过,可这些都远没有亲眼见到实物来的刺激视觉神经……
“这是什么?”李警官带上厚厚的隔离手套,从女尸的腋下摘下一颗,放在灯光下仔细地看着:“像是……”
“没错。是卵。”百合说话间,已经用手刮下了一大把这种圆形的东西,捏在手上极为恶心:“化梦蛊的卵,温度一高立刻孵化。”
而李果看着这些东西,思绪却飘向了另外一边:“那这肯定就是同一个人干的了……为什么?”
“我哪知道为什么……”李湘把一个卵放得离打火机近了一些,然后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一个跟小脓头似的肥虫子幼虫破壳而出,然后急切地想钻进什么地方。
李湘用镊子把手上那个已经把隔离手套钻出一个小坑的怪虫子夹了起来,扔进了工作台上的一杯浓硫酸里,然后摘下手套:“看来很棘手,我得往上打报告了……我会如实提到你的,李果。”
“我谢您了,您可千万别提我,万一尸体没了,我还得跟你一起倒霉。”李果摇摇头,然后指着百合手上的卵,最少半斤多重:“这东西像鱼子酱……”
“钻进皮肤的时候,这些小东西不会给人带来任何痛苦,很难防。”百合的手上突然绿炎闪动,她那一手的卵在突然的极冷的火焰面前,顿时化作了一片一捧散落一地的粉末,然后迅速地化作了汁水:“不过这种蛊,对普通人影响不大,但是对有修为的人来说,在还不能精神力或者剑气护体之前,是绝杀。”
“所以,这些死掉的人,有一个共通特点。”百合继续闪动着绿炎:“就是他们都不是普通人。”
李果和李湘齐齐一愣,李湘愣的是他们都不是普通人,而李果愣的是这个共同点的范围实在太大了……
“而且能把低档蛊弄得如此霸道和销魂,干这事的人,绝对一代宗师级。”百合抬手在尸体上抹了一下,绿炎瞬间就好像凝固汽油似的,把女士覆盖到了满满当当,然后突然骤热,那尸体陡然化作了片片的蒸气,渐渐消失在风中,并被送风装置的排气扇给抽出了大气压……
处理完尸体之后,百合笑着:“能干到这一步的人,只有一个。珙桐,海棠一脉的。”
李果一惊:“海棠……那个被巴豆搞死的战斗力no.1?”
百合点点头:“现在的我从正面攻击它,毫无胜算。”
说着,百合扭头看着目瞪口呆的李警官:“你和李果是朋友?”
李湘愣了愣,然后突然搂住了李果的肩膀:“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
李果骇然,这果然是个当官的料,说谎吹牛居然可以如此信手拈来……
“那我警告你,用最快的速度停止调查。”百合从自己硕大像哆啦a梦的兜兜似的几包零星东西:“这是它的资料。”
海棠:性别不明。性格:不明。体力:不明,一连串的背后,俨然就是一个屁……什么都没有。
虽然海棠一切都是个迷,但是下面却有珙桐的信息,名字虽然不知道,但是能力却标注得非常清楚。
而李果从这些命名标准里,发现了三巨头及其手下各自的一些特征。
比如百合,她和她手下的人,能力都很诡异,比如满天星是可以让自己的身体分子化,而夜来香可以剥夺他人感官。而牡丹这一脉的能力都很大气,比如控制风霜雨露、控制潮汐、控制飓风,小葵就属于牡丹一脉的,发大水多少也算是控制天气里的一项。
而海棠这一脉,能力似乎都有些硬碰硬,看上去戾气非常重,比如金刚不败、浴火重生还有各种蛊类虫类和动物类,一般都是直接致人死地的辣招。
以李果的理解能力,这三脉应该是由天地人来划分的,百合属于人脉,大部分的能力都是阴损的偷袭能力,而地脉应该就是海棠那一拨。
当然,还有一些有意思的小细节。比如海棠里面全是树本植物命名、牡丹那边全是能长出大脸盘子的大型花卉、而百合这边都是晚上开花暗香自来的夜生种类。
而且从她拿出来的资料来看,这三波人应该互相只是知道,但是不甚了解,而且内部自成一套联络体系,所以第一个找到小葵的是那个带刺的蔷薇。
不过要说战斗力,应该是非常平均的,各自占着一部分优势。如果这三拨人整合起来,应该离开天下无敌不远了。不过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的出乎意料,这三拨人好像一直都处于一个微妙的似敌似友的关系,并没有诚心合作过。
加上那叠资料上,留出空缺的地方其实很多很多,一看就知道当年那一仗不止李家被干趴下了,其实这帮小花儿们,也是元气大伤,都伤成了内出血。
“没事。”完整浏览了一遍资料的李湘把东西还给了百合:“我还真不信了他们能扛的住子弹。”
李果点头:“真能……”
“真能?”李湘眉宇间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然后掏出手枪:“看着没,真家伙,一枪能打死一头牛……”
百合不屑地笑了笑,劈手夺过手枪,二话不说地朝着毫无准备的李果砰砰砰连干出三颗子弹……
李果当时就一惊,然后本能的侧身一晃,精神瞬间紧绷,然后那三颗子弹就这么硬邦邦地停在了离李果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凌空悬浮。
“其实……”李果的脑门上一层细密的汗珠,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三颗黄澄澄的子弹:“被打中了……我也会很痛……”
百合面无表情,挥手弹开了那三颗子弹,然后劈手用刚戳过死人的手术刀捅进了李果的手背,可等手术刀拔出来的时候,李果手上的伤口就已经愈合,一丁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被刀子戳了一下的李果,在百合把手术刀扔到一边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之后才反应了过来,傻乎乎地抬起手看了一眼,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太快了……还没感觉疼……”
李湘的眼神顿时就变得惊悚了,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李果和百合,声音都似乎有些颤抖:“你……你们平时就玩这个?”
“必修课。”李果叹了口气:“你没被三菱刺和衣服架戳过吧?我有……”
“牛逼!”李湘后退了一步,似乎想离开百合远一点:“可为什么要让我调查……”
百合冷哼了一声,靠在禁烟牌下面点起了李果的烟,不言不语地等着把李果带走。
而李果怪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揽过李湘的肩膀走到了一边:“这种事,其实不是你能管的,这些人杀人不眨眼,你碰上了,跑都跑不掉。”
李湘似乎有些动摇,可片刻之后,他眼睛里突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就直说我傻就得了,反正这事儿我查定了,邪不胜正,我绝对相信。”
“ok.”李果已经给他讲了事情的严重性,而他有他的想法,李果再多说,也只能闹得自己别扭别人也别扭,所以他果断地比划了个手势:“你自己小心就是。”
而李湘郑重地点点头:“别把我当傻的,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到时候查到了,我还得找你帮忙呢。”
李果一愣:“你不带这么玩人的……”
“毛毛雨啦。”李湘耸耸肩:“你要帮我忙,我就把我妹妹介绍给你。她国色天香的。”
李果回头看了一眼淡然冷漠的百合,叹了口气摇摇头:“谢了……这真不用……”
“想你也说不用。”李湘奸诈的一笑:“今年才九岁,你慢慢等吧!尸体被你们给毁了,我得写报告……说诈尸。”
李果点了点头:“估计你就是说尸体被牛头马面带走了都没人会找你茬。”
“你什么时候回?”李湘调侃了之后,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你一看面相就是个侠客,一起干吧……”
李果是真想,毕竟这种东西多少跟自己年少时的理想挂钩。这人啊!一旦碰到跟理想挂钩的事情,那情不自禁的就会把智商降低那么一两个档次。所以李果犹豫了,很犹豫……
接着……他拨通了莫愁的电话,在听到电话里莫愁甜甜软软的那声“相公”之后,他把事情简化之后,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莫愁。
“既然这样……”莫愁也在思考:“那相公,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办吧!莫愁这边到boss了,等你回来再聊。莫愁可就差一个头盔就毕业了。”
李果黯然地挂上电话,然后看着李湘:“你发现情况打我电话吧……”
李湘顿时兴高采烈,然后带着一脸被抛弃模样的李果和冷得快结冰的百合走出的停尸间,然后连招呼也没跟老陈打,就直接下了楼梯。
坐在车上的时候,李湘不停的和人用耳机讲着电话,大部分是工作上的事,还有最近这几起无头公案的事。
而李果和百合坐在后座上,神情各异。
“是不是在想珙桐为什么要杀这些人?”百合靠在李果的肩膀上轻声絮语:“我等会告诉你。”
李果摇摇头:“不是,我在回味刚才的一幕,我总觉得那个女的没死,我好像看着她眼球动了。”
“当然死了。”百合笑着:“我之所以会烧掉她,就是因为她快活了。”
此话一出,李果和李湘齐齐一愣:“什么?”
“被这种蛊虫杀死之后,有两成的几率会变成活死人。”百合说话的时候表情无波无澜,好像是在说一场无聊电影的情节:“然后再通过咬人,把这种蛊传播出去。尸毒和这种蛊虫的卵会有想象不到的变异,看过丧尸片么?就是那样的,不过不会有电影里的那么夸张,二代宿主没有传染性。”
“不好!”李湘突然一个急刹车:“那些尸体还没处理!”
说着,他急匆匆地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焦急地说着什么,最后在有人烟的地方就这么把李果和百合给赶下了车,然后他一路飞驰而去。
“我估计他有的忙了。”李果看着车ρi股灯,颇为无奈地说着:“我也清净不了了。”
百合拉着李果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蓝幽幽的珠子:“想听死人开口么。”
李果一愣:“这不是刚才那个卵么……”
百合不置可否,只是转身拉着李果从路边一个阴影里钻了进去。
这个阴影通道,其实和李果的空间隧道是异曲同工的东西,只不过速度没有李果的快,但是安全性和隐蔽性更好,压根不存在有什么空间穿梭的痕迹,不过这得需要有影子的地方,比如撒哈拉沙漠里,这一招几乎没有实际用处。
穿过百合雾蒙蒙的通道,李果眼前一亮之后,发现两个人已经出现在百合的公寓里。
而百合把那颗虫卵放到桌子上之后,仰头看着李果:“洗澡去。”
李果哦了一声,转身就准备去洗澡,可走了两步他突然回头:“我没换洗的……”
百合瞄了一眼卫生间里的洗衣机:“现洗。”
李果再次哦了一声,走进了卫生间,可等他把衣服裤子都扔进装满水的洗衣机之后……他差点哭了,因为他忘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一点可以遮羞的东西……
千万别进来……蹲在浴缸里洗衣服兼着洗澡的李果,一边念叨着百合别进来,一边加紧步伐洗着衣服……
可根据墨菲定律,越是担心的事,越有可能发生……
就在李果刚搓完羽绒服的时候,百合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个脸盆和洗漱用品:“我要洗澡。”
李果愣在当场……因为百合不但没敲门,而且也没穿衣服……
这下李果可遭了惨,百合的德行已经很显而易见了……她明摆着是那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女子,李果想让她出去,那断然是不可能了。
“来,帮我。”百合一ρi股坐到浴缸里,指着自己的后背,并把毛巾和肥皂都递给了李果:“均匀一点。”
而接着,百合见李果迟迟没有动手,阴测测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想知道更多么?边洗澡边告诉你,过期不候。”
李果用湿漉漉的牛仔裤捂着自己的敏感部位:“那你保证……不能对我动手动脚……”
百合扭过头,怪怪地看了李果一眼:“很单纯的洗澡而已。”
李果真的快哭了。男女混浴,自古以来就木有单纯的!
如果谁要说百合的身材不好、皮肤不好,那只能说这个人瞎了一双狗眼,李果感觉自己的手按上去都能掐出水来,而且被水淋透的百合有着李果想象不到的娇小,身形就好像一个刚上初中的小朋友似的,典型江南女子的秀气精致,没有一米六的大长腿也没有小麦色的闪亮皮肤,有的只有一种如丝春雨似的温婉娇嫩。
也许,李果没有对她之前的了解和认识,那么任何人对他说百合其实是个女魔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时,李果只会把这个说话的人当成一个神经病院里跑出来的不正常人类。
“李果。”百合背对着李果,在李果小心翼翼地帮她用潘婷洗头的时候,缓缓说道:“你真能忍。”
李果苦笑,他现在甚至分不清百合这话到底是由衷的夸奖还是有着什么其他意思,不过总的说来,李果当真是忍住了,果断的用理智镇压住了心中蠢蠢欲动的那团火焰。
“知道为什么要跟你一起洗澡么?”百合的声音还是那么清清淡淡的,根本没什么语气一说:“因为这样,血才不会溅得到处都是。”
李果听完,豁然一愣,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百合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就在他刚想开口发问的时候,百合突然转身,朝李果的胸口一指袭来。
紧接着,李果顿时感觉胸口一热,一种难以抵御的疼痛感瞬间袭来。
他眼神惊悚地看着百合,刚想叫出声,但是却被百合的另外一只手捂住了嘴巴,而那只Сhā在他胸口的手在电光火石间,就已经钻进了李果的胸膛。
鲜血就好像自来水管里的水似的,肆意地喷射了出来,小小的卫生间里那种沐浴露的香味已经被浓重的血腥味所代替。而李果眼前也似乎变得红蒙蒙的一片,四周的景物已经模糊,甚至近在咫尺的百合的脸也开始变得有些虚幻。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上当受骗了,莫愁很可能要守寡了……
然后,李果就觉得自己的四肢从末梢开始凉了下来,即使是泡在温水里,李果还是感觉自己冷得发抖,不过疼痛感倒是一瞬间消失了。可李果知道,这其实是失血过多之后产生的一种精神性的麻醉。
四肢渐渐冰冷,而且也不再听指挥了,李果甚至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人棍,只有躯干而没有四肢。
李果是这样,其实百合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她的脸色也是煞白煞白的,好像在强忍着什么巨大的痛苦,手依然还在李果的胸口里扣着,只不过身为三巨头的她,居然也开始瑟瑟发抖了起来。
其实李果是想知道为什么的,可他没能等到答案揭晓的那一刻,就已经眼冒着金星,然后眼前像舞台剧谢幕似的慢慢地黑了下来……
李果本能的以为自己死了,然后眼前出现了这样或者那样光怪陆离的场景……
“姐姐姐姐,等我长大了,我给你买这么大,不对,这么大的蛋糕。”李果看到了自己小屁孩的时候,坐在一个台阶上,嘴上满是白花花的奶油:“谁欺负你,我就帮你打死他。”
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小姑娘,梳着羊角辫,嘟着嘴看着李果:“你都把我的蛋糕吃完了,今天可是我过生日。”
小姑娘很可爱,眉宇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虽然漂亮,但是看上去有那么一点邪气。可在注视着李果的时候,眼神却十分的干净透明。
“姐姐姐姐,你以后会不会嫁人啊?”小李果一边嘬着自己脏兮兮的手指头:“妈妈说了,女孩子长大都会嫁人的。”
小女孩很认真的点点头:“肯定会的。”
然后小李果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就好像一个小二逼似的把自己的脸给抹得乱七八糟……
李果看到这一幕,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二了,想笑但是又觉得有一种很熟悉很温馨的感觉。现在想来,这种感觉已经好多好多年没有出现了。
现在的李果感觉自己就像个旁观者,自己看着自己小时候,然后由衷地感叹自己是个傻Ъ……
而接下来,李果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面前那个小女孩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二逼小李果拿着一根树杈子追在果爸ρi股后头一边哭一边大喊:“还我姐姐。”
小孩子的那种丝毫不掩饰的痛苦从小二逼李果的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而果爸也是满脸无奈,独自坐在那棵还不算健硕的梧桐树下,默默抽烟。
而旁边,除了哭闹不停的小李果之外,还有一个看上去很威严的老头,赫然就是果爷爷。
果爷爷的嘴唇颤动,表情冷峻:“你好大的胆子。”
果爸从鼻腔了急出了一口气,抽冷子的一笑:“老爹,我胆子一向大,要不怎么能被你逐出家门。”
“好!好!好!!!”果爷爷一脸三声好,脸色铁青:“你不杀她,我李家的根要是断在你手上,我……我……”
果爸仰起头:“算我不孝,我下不了手。所以我只能赌一把,给他们加个同根咒,我相信小然是个善良的姑娘,也相信小兔崽子的命够硬。”
相信?相信什么?李果实在是记不得自己有这些记忆了,所以他现在听得就好像是别人的故事。不过说到小然是善良的……一向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果爸,这一次好像着实是看走了眼。
而至于……说李果命够硬,果爸依然看走了眼。这都开始场景回放了,场景回放结束,李果差不多也就该魂归极乐了。
而且李果这一挂,无异于给了果爸硕大的耳光。他坚持认为善良的姑娘,干掉了他坚持认为命够硬的少年。还赌博……果爸赌博压根就没赢过!
随后果爷爷拽着哭得快昏死的李果就登上了一部还挺高级的轿车,并在关门之前向果爸说了一句:“我时日不多了,李果十岁以前放到我这。还有,我会让巴豆和冬瓜过来守着李果,你再敢和桔梗不清不楚的,我就废了你。算清理门户!”
果爸摸了摸头:“您是从哪听来我和她不清不楚了……我俩纯洁的男女关系。”
“少废话!”果爷呵了果爸一声,然后把车门一关,带着已经哭不动,但还是要姐姐的李果绝尘而去。
画面到这里曳然而断。
李果猜想,这可能是自己命数已定了。
人常说,智商越高的人,越不害怕死亡。李果颇为自嘲的想着,他现在一丁点的恐惧感都没有,这是不是代表着他的智商已经高得脱离人类极限了……
可就在李果闭目等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时候,眼前又亮了起来,这一次,他觉得那个自己似乎长大了一点,一个人蹲在李家老宅外面的田地里的干草垛上看着满天的星辰。而他旁边还有一个人,赫然就是百合。
这个百合也好像长大了一点,羊角辫已经变成了披肩的长发,虽然身材没有现在的那么充满质感,但是样子和身高却几乎没怎么变过。
“姐姐姐姐,你不走好不好。”小李果央求着:“走了,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百合坐起身,在李果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等姐姐再回来的时候,小果就长大了,到时候姐姐嫁给你好不好。”
“嫁给我?就是两个人一起睡觉吗?”小李果果然还是像二逼一样,这一点,亘古不变:“那你早就嫁给我了。”
百合眨巴了一下眼睛:“是这样吗?”
小李果认真严肃且非常专注地点着头:“爷爷是这么说的。他还说,如果你来找我,就马上告诉他。”
“那你可不能告诉爷爷我找过你。”百合伸出小手指:“拉钩。”
这尼玛不是私定终身么……李果在此刻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因为在这一次见面之后,他就被果爸和果爷爷联手改命封灵了,原来的那个李果近乎就等于被干掉,以前的记忆差不多完全消失。然后现在的李果应运而生。而且被封灵之后,李然就再也没出现过,直到现在……
小李果和百合拉过勾之后,百合鬼鬼祟祟的四处看了看:“小果,我走了。你要等我哦!”
说着,百合就从李果背后的阴影里慢慢地潜了下去,而这个旁观者李果和那个小李果居然突然间重合了起来,咬着嘴唇看着百合消失的地方,泪流满面。
“姐姐不要走……”李果突然扑了起来,可紧接着就感觉自己的脑袋撞到了什么东西,嘭的一声:“好痛……”
窗外,阳光明媚。亮眼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李果的身上,暖得居然让他觉得有点热,而对面却是捂着额头嘴里哎哟直叫的百合。
我不是……死了么?李果愣愣地看着百合,然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发现光溜溜的,根本没有伤痕。
“看来是真死了。”李果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一番之后,伸出手挠了挠百合的下巴:“小妞,给爷笑一个。”
百合一把拍掉了李果的手:“神经病,快点起床,我只有今天一天能当普通人。”
嗯?李果诧异地往床头靠了靠,然后又伸手在百合的胸部上捏了捏:“是真的?”
百合眼神冷漠,从床头柜上摸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条被大头针钉住的肥虫子:“你被传染了,昨天回来倒下就睡。”
李果啊了一声,然后支支吾吾地说道:“你是说……都是梦?你把我弄死也是梦?”
百合点点头,指着李果手上的盒子:“这种雕虫小技而已,就算没有我,你也死不掉。只是我不想听你一直说梦话。”
李果哦了一声,然后深呼吸一口。心情豁然开朗,虽然明知道百合总有一天会和自己开战,但是至少不是现在,这多少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想着想着,李果突然毫无预兆的一把搂住百合,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姐姐,我想你。”
百合浑身紧绷,反手从李果腋下也抱住了他。把整张脸都埋在了李果的胸口。
“我没干什么坏事,为什么会这样。”李果紧紧抱着百合:“你当初为什么要走!”
百合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摇摇头,然后推开了李果。脸上的表情依然是那副死了全家长辈的德行,用手拍了拍李果的ρi股:“穿衣服,起来。”
李果不知道百合这么多年都经历了什么,但是很明显,她绝对不是当年那个扎着羊角辫,即使再馋也会把蛋糕让给李果的小姑娘了。
现在的她,妖娆、丰满、凶残、暴戾、冷漠,和李果记忆里那个单纯干净的姐姐完全不是一个人,除了身上的味道没变之外,可能就只有身高没变了。
李果在百合转身出房间的时候,用手拽住了她的胳膊:“我去给你订个蛋糕。”
百合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挣脱了李果的手,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走在阳光灿烂的大街上,李果的心情十分复杂,这里面的故事恐怕只有百合一个人能理的清,可是她又不会说出来,而让李果寒心的,却是两个明明像亲人一样青梅竹马长大的人,居然会变成搞生搞死的宿敌。
这你妈是台湾偶像剧吗!要不要这么折磨人,大团圆不好吗……
当然,如果没有那些会让人做梦的虫子,李果根本想不起早就被深埋在潜意识里的百合,可明明是记起来了,却给了李果无与伦比的纠结和迷惘。他有一种孤臣无力可回天的虚弱感,还有一种莫名其妙地扭曲感……
买了蛋糕和一些现成的卤菜回去之后,百合已经在厨房开始做饭了。李果看到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和她好像是正方形相邻的两条边,虽然紧密相连,但是根本不可能齐头并进。
“放辣一点。”李果强忍着心里那种五味交杂的奇怪感觉,打起精神走进厨房,像个下班刚回家饥肠辘辘的男主人似的,手搭在百合的肩膀上,伸着脑袋向发出咕嘟声的锅里张望。
百合嗯了一声,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李果:“明天开始,我会让你消停一段时间,我要离开一阵。”
李果轻轻地哦了一声,也没有问百合究竟要去什么地方,也没有问她去多久。李果知道,即使自己问了,百合不一定会回答,而且即使是回答了,李果也是没有办法阻止这个女人或者让她改变主意的。
“姐姐,我想起你了。”李果从后面搂住了百合的腰:“完全记起来了。”
百合向后轻靠:“那又能怎么样,我还是要杀你,或者你把我杀掉。这可能是命吧!今天还是不要谈这些了,下午陪我去玩,把你介绍给我同事,对我以后隐藏身份有好处。”
李果点点头,不过他倒是真得颇为不敢相信,这样的百合居然还会有同事这种神奇的东西。不过话说回来,李果这种先入为主的认为大英雄和大反派就不用上班的观念,好像真的是从国产电影里得来的,老外的武侠电影的话,一般里面的主人公不论是好是坏,都会有个工作,比如超人当记者、蝙蝠侠当老板、绿巨人是科学家。哪个也没跟杨过似的,是个自认为身世凄惨的扭曲富二代……
吃饭的时候,李果和百合俨然就成最最普通的小两口,李果负责吃,而李然一个劲地往他碗里夹菜,眼神里透着一种无奈的宠爱。
“蛋糕切了吧?”李果指着桌子上一下没动过的蛋糕:“你过生日。”
李然愣愣地看着桌子上双层且巨大的蛋糕,原本良好的表情一瞬间阴郁了下来,然后抬头看了看李果:“不吃。”
说着百合用手一划,绿炎绕着蛋糕划过了一圈,绝对零度直接让蛋糕被一层坚实的湛蓝色的坚冰所覆盖了起来,然后百合端着蛋糕塞进了自己空荡荡的冰箱:“不舍得,以后吃。”
一听这话,一阵莫名的心酸从李果心底涌了上来。可以想象,一个视生命为草芥的屠夫、一个庞大恐怖组织的头头、一个精致到像是画中人的女子,居然连一个最最普通,三百快人民币的生日蛋糕都舍不得吃,这得孤独到什么程度……
“不要这么看我。”百合的眉头皱了皱:“男人总是会爱上他觉得楚楚可怜的女人,你不能爱上我,一丁点都不行。”
李果点头,然后把视线移到另外一边:“你以后能少杀一点人么,那些无辜的,就放他们条生路。”
百合轻笑:“我答应你,那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李果顿时语塞,只是眉头紧蹙地看着百合:“你想要什么,我人笨,你直接说出来。”
百合把脸凑近李果:“喂我吃水果。”
李果愣了愣,然后顺手在桌上拿了一块苹果就往百合嘴里塞去,可却被百合灵敏地躲开了。
“用嘴。”
好吧……李果深知百合古怪的性格,不随她的意,她肯定马上发脾气。而且这种风骚的喂食方式,其实对李果来说那是占很大便宜的,毕竟百合没有凤姐那销魂的血盆大口,怎么都不可能把李果给吞下去。
只不过……感觉会有些奇怪,毕竟李果最开始的时候很厌恶百合,而在完全记起她之后,感觉变得非常微妙。而且说实话,李果照样不喜欢现在的百合,但很多时候,不知不觉中,现在这个百合就和当年那个李然默默重合了,这种诡异的错位感,让李果在现实和虚幻中显得有点脱不开身了。
“你不问为什么你会被传染么?”百合在李果犹豫的时候,迅速的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然后坐回凳子上:“如果你下午给我买花,我就告诉你。”
李果看着百合小女孩似的狡诈眼神,再和她平时的作风一比较。这个反差着实让李果笑了出来……
所以,他当然不会拒绝百合的要求,很爽快的就点头答应了。并承担起了洗碗刷盘子这些琐碎的小事,而且还顺手帮百合用榨汁机弄了一杯美容养颜玉米浓汁。
“别人都说,细节越完美的男人,越要小心翼翼。”百合赤着脚坐在沙发上,看着李果忙前忙后:“因为细节越完美,就说明他身边的女人越多也越优秀。李果,如果我们按照普通人的轨迹,也许都结婚了吧?”
“嗯!应该是。女大三抱金砖呢。”李果的声音从厨房飘出来:“说不定孩子都出来了。”
百合没再接话,只是把头用力的后仰,靠在柔软的沙发垫上,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只是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李果把抽油烟机都清理了一遍,她才缓缓开口:“真可惜。”
虽然只有三个字,但是李果却似乎听出了千言万语。所以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只是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嗯!真可惜。”
确实是可惜,任谁看到李果和李然走在一起,都会由衷的感叹他们两个是天作之合,一个外冷内热、一个外热内冷,再加上李果不算帅但是很有精神很阳刚的造型和百合的倾城容颜。有一个词怎么说的来着?珠联璧合!就是形容百合和李果这样的存在的。
不过很可惜,有的时候造化这种东西,很值得让人玩味。明明那么好的两个人,却因为这样和那样的问题,只能被命中注定,这种被扼住咽喉的感觉,让李果有些难受,难受到有些窒息。
“李果。”百合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李果说着话:“你喜欢的,是原来的然然姐,还是现在的百合。”
“然然姐。”李果想都没想:“我不喜欢百合,然然姐就好像是童话里出来的公主,百合我不熟。”
百合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就好像熬伤了烟瘾的人能连抽三四根似的,百合笑起来就没完了,一直到笑得喘不上气,笑得面红耳赤。
“真会说话。”百合走到厨房,从后门搂住了李果的腰:“其实我从那天拍卖会上认出是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都逃不开彼此的宿命了。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现在这么高了,最后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到我肩膀。”
“我要现在还只到你肩膀,那让哥几个看见,就真毁了。”李果捏住李然的手,把她拽到自己面前,就好像拽一个小朋友似的:“当一天的然然姐好么。”
百合把自己的脑袋按进李果的胸膛,用鼻腔嗯了一声……
李然,其实对于李果来说,并不陌生,但是又非常陌生。
因为在李果到此为止的一生中,她代表着李果的过去。而现在的李果,并没有她。至于未来嘛!这也始终只能是个猜测。
所以对一个占据了自己生命历程一半时间的人,应该用一个什么态度?李果其实并不清楚,亲人?情人?朋友?又或者是平平淡淡的过客?
其实说来简单,但是真正走在三岔口上的时候,李果却十分迷茫。今天一整天,在李果身边的,并不是百合,没有邪气的绿炎、没有冷漠的眼神、没有散发着血腥味的指甲缝。有的,只是属于两个人互相盼望的男女之间的那种恨不得把对方剁碎了一口一口吃下去的狰狞爱慕。
李果和李然在聊着李果为什么会被蛊虫传染的时候,突然极为默契的潸然泪下。其实李果并没有想哭,但是眼泪就是这么不争气的流下来了。
为了久违重逢的人,也为了重逢之后的分离。李果知道,百合会继续去找属于她的三十三件法器,并要用这些法器来干死自己。
他很坦然,没有去央求百合也没有询问任何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李果知道,很多东西,其实并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只有等着它来,看着它走。
李然的泪水湿透了李果的衣襟,湿透了李果的心。
百合是不会哭的,只有李然会,这才是那个会跟李果在干草垛子上私定终身的然然姐姐。其实这种近在咫尺却完成不了的约定,总是会让人有一种难耐且莫名的伤感。
李果在等,等她哭够了,然后出去晒晒太阳,再然后等太阳落山,大家各奔东西。
“走吧!出去逛逛。”李果低下头,在李然粉嫩透红的脸上亲了一下:“晒晒太阳,就算是晚上开花,也得光合作用。”
李然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卫生间,刷牙洗脸擦防晒霜……
等她出来了之后,整个人都焕然一新,虽然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凄婉,眼泡也有些肿,但是这一点都不影响她倾国倾城的小脸蛋。而且今天她身上的那股戾气和邪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横看竖看都只是一个漂亮阳光的小女人。
李果牵着她慢慢地走着,小区里幼儿园上的大钟当当敲了三下,乍暖的阳光把影子拖得老长,照在身上温温的,空气里散发着南方春天才有的潮湿气味,和草地上散发出来的新嫩绿草清香。
一路上人不多,但是每一个看到李果和李然的人都情不自禁地会回头看看这两个手拉着手,一言不发只是慢慢走着路的青年男女。
李然今天的打扮中规中矩,像极了一个本分的小高中生,脑袋上还顶着一个可爱的熊猫帽子,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刚谈恋爱的十五六岁青涩少女。
“然然姐,你当初为什么要走。”李果低声地问着,其实他并没有指望李然的回答,只是单纯地把想问的问题问出来而已:“如果不走,现在……”
李然摇摇头,轻声打断了李果的话:“是你爸让我走的。他送我去德国躲你爷爷。”
李果一愣,他当真是没想到李然会回答这个问题,而且看上去这里头还有不少上一代的恩怨。
“我知道,他是不忍心杀我。”李然和李果十指相扣的手,不自觉地用了用力,捏得李果生疼:“我一直在被巴豆和冬瓜追杀,后来你爷爷过世了。命令才撤销。”
巴豆……冬瓜……
李果着实有些惊讶了,巴豆是大能,而鸟子爹也不是什么弱势群体。十来岁的李然居然同时被这两个大能追杀,却还能安然度日,可想而知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厉害……
“你爸爸把锁妖塔封在你身体里,就是怕我被杀了,你也一起死了。”李然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淡然,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我们之间有同根咒,受到的伤害会平均分配,你应该知道。锁妖塔能切断我们之间的联系。”
李果点点头:“我……我……我其实……”
“不用说了。”李然踮起脚尖用手遮住了李果的嘴:“我是贼,你是兵。我们其实是天敌,你爷爷是对的,如果当初我死了,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李果看着天,一言不发。
“走吧!我带你四处转转。”李然走到车库里,然后打开了一辆绿色甲壳虫的车门钻了进去,并摇下车窗看着李果:“小果,姐姐带你兜风。”
“不能超速啊!”李果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你不是说有个同事聚会么?”
李然点点头:“我跟他们没什么交集,不过为了隐藏身份,也没办法。我可是在你们那挂名的a级通缉犯。”
“那照片是个男的,你现在这样,鬼都认不出你。”李果靠在坐垫上:“等会我干什么?”
“没什么,只要摆出一副老公样就可以了。”李然把头发束了起来,从架子上拿下墨镜,然后发动了汽车:“结婚戒指我都帮你准备好了,在储物柜里。”
李果哦了一声,打开储物柜,当真发现里头有一枚铂金戒指,看上去和李然手上戴着的那个是一对,而且仔细看的话,居然还有李果的名字,这细微末节的当真是精致,果然不愧李然这个德国军事学院毕业的高级职称……
这里头其实有个好玩的细节,至少李果觉得挺有趣。刚才李然告诉他,当年果爸把李然送去了德国,并把抚养权交由当地的一个妖怪……是妖怪啊!而那个妖怪居然也是被果爸的爹,也就是果爷追杀的人物。也就是说果爸在果爷的眼皮子底下上演了一出妖魔鬼怪版的《辛德勒名单》,而且无一例外,这帮人都被送去了德国。
这个小细节很明显的可以知道,李家的势力显然没有到达德国,这虽然是小事,但作为李家现任家主的李果,似乎从这里头嗅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想也知道,能把李家触角拒之门外的国度里,到底会有怎么样的精彩呢……
而且更让李果好奇的是,这个李果不知道的势力,显然跟李爸的关系非常非常好……如果李果没猜错,这个组织的领袖应该是个娘们……
因为别的他不知道,但是知道自己老爹唯独对女人有强大的杀伤力,典型的老流氓……
“然然姐。”李果看着李然的侧脸:“你回来不好么,不用去管什么使命……”
李然愣了愣,然后默默地摇头,很久之后才开口说话:“李果,只有一天时间。过了今天,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我会给你放血。”
李果一愣,然后脑子里想象着自己被倒吊在房梁上,脖子上被锋利的西瓜刀割断大动脉,下面还放着一个桶,里面已经装满了半桶李果的血。可李果却还没死,被小风一吹还来回晃悠,并发出哼哼唧唧的惨叫声。而百合则双手报臂旁边一边拿鞭子抽他一边骂道:“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想的别想……”
“喂,想什么呢。”李然诧异地看了一眼李果:“你没什么吧?”
李果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原本已经重合在一起的然然姐和百合瞬间分离……百合那恐怖绝伦地身影着实太过恐怖了……
不过幸好,至少现在在李果面前的,是一天的然然姐……
在路过一个花店的时候,李果示意让李然停一停车,然后他走下去,把店里所有的百合花全部都买了下来,一共一千多朵,什么黑百合、香水百合,种类繁多,数量惊人。
而接着,在李然惊喜交加的眼神中,李果把所有的花都塞进了甲壳虫狭小的空间里。整个车里顿时香味浓郁得让人头晕。
“你真的送……”李然有些不可置信:“我……”
“我希望然然姐是一个手上没有血腥味的女人。”李果捏起李然的手,然后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下:“不能避免,就尽量减少……”
李然点了点头,然后默默地抽回了手,并迅速的在李果的脸上亲了一下……
而随后的同事聚会,难怪李然不喜欢,就连李果都显得有些昏昏欲睡。李然是在摩托罗拉上班,里面大部分的白领都长得跟尼玛摩托罗拉似的,真不知道摩托罗拉面试的标准是不是只要长得像手机的一概都要。男人不用说了,那些女的一个个也都长着一张方砖脸,一眼望去整齐划一……
好歹也长成智能机那样啊……多少还能好看一点……
当然,这帮人好像都知道李然的威名,从头到尾除了几个女人过来和李然简短的聊聊之外,居然没有一个男人敢接近李然身侧五米的范围。整个一条长沙发上,就只有李果和李然两个人,而其他的长沙发上居然还有叠罗汉的……
宁可叠罗汉也不接近李然……李果绝对不相信那帮隔着三十米都闻的到雄性激素味的男人是因为对李然不熟悉才不坐在这边的……
“你对他们干什么了?”李果也是颇好笑:“一个个敬你如鬼神……”
李然耸耸肩:“任何一个跟我喝过酒吃过饭的男人都会暴毙,这是他们试都不试了的,都有六个敢死队试验过了。”
李果一听,用手抹了一把汗津津的脸:“你干的吧……”
李然理所当然的点头:“有什么问题?”
李果摇头……
其实分离的时候,并没有李果想的那么难熬。时间已经指向了晚上十点半钟,再有一个多小时,李然就会从然然姐变成百合。
但也许是因为下午的时候哭过了,李然显得情绪很稳定,而李果也只是抽烟。坐在车里,在无人的停车场,四周黑漆漆的,只有李果的烟头时隐时亮。
“今天很开心。”李然把头靠在李果的肩膀上:“谢谢你。”
李果稍稍侧了一下脑袋,亲了亲李然的头发:“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可以在李然和百合之间自主切换。”
李然笑着摇摇头:“就好像你一样,我也可以把一部分的灵力和欲望封起来,但是我没有你那么天赋异禀,我用一年的积攒和修复,才能封一天多几个小时。一天,够干什么?而且我也没有很多的时间去玩乐,我有事情要做。”
“杀我?”李果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用这么急……”
李然用青葱般的手指戳了戳李果的额头:“我也得尽快,不过李果,我答应你。我的事业一旦完成,我会去陪你。”
李果一时之间没有拧过这个弯,什么叫“事业完成了就去陪你”?这句话怎么听都显得有点怪怪的……李果虽然不怕死,但是他又不是傻Ъ,哪里会想死呢。
“所以,我争取在这一世把恩怨全部了解。”李然放低车座,躺在上头:“下一世干干净净的轮回,抓到你,给你当老婆、给你做饭、给你生孩子。”
李果也笑了,笑得清清淡淡:“我能选不死么?”
“能啊!”李然侧过身子把腿放在李果的身上:“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李果扔下烟头,慢慢地把李然的腿放下来,然后拉开车门,整理了一下衣服:“我走了。”
李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歪着身子躺在垫子上,连看都没有看李果一眼。
李果走到一半的时候,转身回头看了一眼李然,发现李然也在看他,那眼神让他的心情不自禁的咯噔一声。但是李果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和使命,无论是什么,无论为了什么,总是需要完成的。所以他并不怪李然,只是稍有遗憾。
甩了甩头,把脑子里奇怪的感觉甩出去之后,李果就像罗马假日里的奥黛丽赫本似的,虽然万般不舍,但还是绝决的转身离开。
他没有马上走时空通道,而是选择了步行,步行到李然完全看不到自己的转角,他才撕开空间,一头钻了进去。
见到李果消失的李然,表情很怪,好像是在笑,但笑得很苦涩,眼泪根本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就好像正在默默忍受什么撕心裂肺的痛楚一样。
“哟哟!看看是谁回来了!”
李果刚出现在鸟子精的屋子里,正趴在地上和小新妹子折千纸鹤的鸟子精一跃而起,跑到李果的身前左闻右闻的:“哎呀!一股浓浓的女人香,真是够味。”
李果笑得很勉强,推开了鸟子精的脑袋,然后俯下身子拍了拍小新妹子的ρi股:“不早了,去睡觉。”
小新妹子可是人精,她一眼就看出了李果心情似乎不好,二话不说地从地上蹦了起来,朝李果一个敬礼:“遵命!”,说完就屁颠屁颠地跑到了自己老娘的房间里,并把门一关,在悉悉索索一阵之后,果断没有了声响。
鸟子精前前后后地看了一圈李果:“嘿!兄弟,让人煮了。”
李果疲惫地摇摇头:“莫愁和雪姐姐呢?”
“雪姐姐带她做发型去了。”鸟子精拉着李果的胳膊:“给我讲讲,给我讲讲!”
李果轻轻拥抱了一下鸟子精:“我累了,明天早上好么?”
“哦……”鸟子精一副纯情小女生的样子,咬着一根手指头:“你在那边跟女人搞来搞去,穿上裤子回家就不认人了,连话都不跟老娘说了,真是白疼你了。”
李果被鸟子精给弄得哭笑不得:“你怎么还不睡觉?”
鸟子精嘟着嘴,转身进了厨房,然后端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出来:“在等你丫,怕你被那女人榨干了。”
“谢谢。”李果虽然一点都不饿,但是还是接过了这碗看上去就跟加了狗屎似的皮蛋瘦肉粥,并一ρi股坐在沙发上,呼呼啦啦地开始喝了起来:“好吃……”
“我靠……”鸟子精眼睛瞪得大大的:“饿成这样?他妈的,连顿饭都不管么?”
说着,鸟子精又从厨房拎出来一袋李果最爱吃的玉米窝头和一大瓶子辣酱:“笨熊,吃!”
“哎呀……”李果一见那十几个硬货,脸当场就绿了,三两口喝完稀饭,然后捂着自己肚子:“哎呀……哎呀呀……胃疼……明天早上吃……早上吃……我胃难受。”
“妈的……”鸟子精朝李果的ρi股上踹了一脚,笑着说:“你就给老娘装吧!水是热的,滚去洗澡。我讨厌你这一身的女人味。”
李果得令,然后抄起睡衣睡裤飞速冲进了卫生间,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等出来的时候,客厅的灯已经关了,眼看就是鸟子精也回去睡了。
可当李果打开自己房门的时候,他吃饱了撑的愣在当场,鸟子精正侧着身子挖着耳朵看着男人装趴在他床上,穿着睡衣,眼看就是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你闹哪样……”李果一ρi股坐到床上,然后把鸟子精往旁边推了推,自己径直钻进了被窝:“要侍寝?”
鸟子精翻着身,在李果的床上来回打滚:“你就告诉我吧!不告诉我,我晚上睡不着觉。我这人,可较真儿了。”
李果叹了口气,往床上一趴:“你给按摩按摩,我就告诉你。”
“好叻!”鸟子精袖子一撸,一个鹞子翻身就坐到了李果的ρi股上,开始或轻或重的在他背上按了起来。
不得不说,鸟子精的按摩技术,那绝对是天上人间级的,花钱都享受不到的,李果差点都被她给弄睡着了。
可转念一想,自己如果胆敢使唤鸟子精干活,而又不给她任何好处的话……
天呐……
所以,李果老老实实地把这一天里的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了鸟子精,包括自己被蛊虫传染的事,还有跟百合的纠葛恩怨,长长短短的爱恨情仇。
这些故事精彩么?当然精彩!这可是连韩剧里都几乎编排不出的禁忌桥段,这里头可是包含了姐弟恋、两小无猜、旷世虐恋、sm等等等等各种各样的稀奇元素。
鸟子精可是听得一愣一愣的,还不停地提出各种问题。比如问李果有没有和百合做那个事,比如问李果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破烂问题,反正都跟八卦有关系。
“没有没有……”李果把头埋在枕头里:“她要是你,我就从了。”
鸟子精用力地拍了一下李果的后背:“瞎想个屁,少意淫老娘。继续说。”
李果突然翻身,直接把鸟子精给掀到了一边,然后一脸烦躁地抓着头发:“你说,她怎么这样!怎么就能这样!”
鸟子精沉默了一下,然后出奇的安静,轻轻地缩到了床头,靠在床头的垫子上,双手抱膝,一脸的恬淡:“你知道么,其实抛开立场来说,她的痛苦是你的好多倍好多倍。”
李果木讷地看着鸟子精:“什么意思?”
鸟子精目光愣愣出神:“你会杀我么。”
“怎么可能……你闹屁啊?”李果用脚踹了踹鸟子精:“你又在想什么玩意。”
鸟子精轻笑:“那会杀雪姐姐么?会杀莫愁么?会杀那个冬眠小妹么?”
李果脑袋都摇成了拨浪鼓:“不会……”
“如果有什么东西强迫你杀我。你会怎么样。”鸟子精表情出奇的哲学:“而杀了我才能保护莫愁、雪姐姐他们。你会怎么样。”
李果一听,咯噔一声……顿时明了。
“好吧!宝贝儿,咱来聊聊面包虫的事。”鸟子精摸着李果的狗头:“我可是这玩意的天敌。”
“好了好了。”鸟子精把李果的狗头搬到自己的大腿上:“姐姐让你摸漂亮大腿,别去想那些破事了。”
李果实在是被鸟子精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翻了个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被传染是因为那家伙身上已经带病了,这虫子对普通人无害……那也就是说……”
“没错哟!少年。”身残志坚突然出现在李果的床前,光秃秃的剑把上被水彩笔画得乱七八糟,可就这么一副傻Ъ的样子,他居然还能摆出那种光芒万丈的神采:“蝴蝶效应,马上开启。灭魔时代,来临了!”
灭魔时代!李果突然记起,小新妹子可是这个末法时代的终结者……职责就是让全世界充满会飞的家伙……
好复杂……好复杂啊!!!
李果突然觉得脑袋仁疼……
而鸟子精默默地靠在床头,沉思了好长时间,然后突然往被子里一钻,把床头灯一拉:“睡觉!”
“喂……你睡这干什么。”李果严词抗议着:“去你自己那边。”
可鸟子精那娇憨作假的鼾声已经隐约传来……
身残志坚凌空抖了抖,然后默默地退回到剑匣里,长长地叹了口气:“都木人跟我说话……好失落。”
时光如梭,岁月如歌。
一转眼……第二天早上就来了。当真是像人说的,眼一闭一睁,时间就嗖嗖飞逝,李果还来不及回味一下昨夜的梦和星辰,就被日升日落匆匆带到了一个全新的一天。
鸟子精一贯早起,所以李果睁眼的时候,丫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倒是客厅里的早间新闻嗷嗷的播着,而正在李果靠在床头默默缓神的时候,电视机里突然传来一个让人惊悚的消息。
“在欧洲,一种未知的寄生虫病正在蔓延。截至目前,仅德国死亡人数已经上升至14人。截止到2月30日,欧洲死于寄生虫感染的人数已增至51人,而且死亡病例首度扩散到俄罗斯北部地区,仅29日和30日,就有五名感染者死于感染引起的并发症。”(没看错,就是29、30号。)
李果一听,顾不得洗脸刷牙,拉开门像条疯狗似的窜了出去,然后盯着电视机屏幕目不转睛。
“哎呀我去。”鸟子精把电视遥控扔到了李果的背上:“闪开点,挡着我了。”
李果微微侧身,让出了一段距离,但是眼睛还是愣愣地盯在电视上,并很仔细的在屏幕上搜索着。
“其实蛊虫也算是寄生虫。”鸟子精看着电视上恶心的寄生虫介绍,津津有味地吃着粉条:“妈的……看着看着,看饿了。搞的老娘想吃虫子了……”
“不要这么重口味好吧!”李果百忙之中抽空回头损了鸟子精一句:“下班给你买两斤蚯蚓。”
而这时,莫愁端着一个装满衣服的脸盆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李果之后,甜甜地笑着打招呼:“相公……”
李果扭头看去,发现莫愁原来的齐腰长发被缩到了肩膀下去一点点,前面的刘海也被剪成了齐齐的一溜,正宗的清纯可爱娃娃脸造型,再加上她脑袋上顶着一个粉红色的小桃花发卡,看上去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穿上了现代衣服的古典瓷娃娃。
“事,我都跟他们说了,不劳大官人再费心了。”鸟子精一边悉悉索索地吃着粉,一边毫无淑女样子地说着话:“雪姐姐大老早就出去摸情况了,你说她是不是蛋疼,当个小组长愣是操着个国务院总理的心。”
李果点点头,捏了捏莫愁的小脸蛋,然后转身钻进了卫生间,洗脸洗澡换衣服。
等出来之后,他一ρi股坐在桌子边上:“我们这死的人,可能比那边还多。”
“相公。”莫愁小口小口地吃着东西:“莫愁其实也会下蛊呢。”
李果一愣,眨巴着眼睛看了看莫愁:“这种你也会?”
“略懂……”莫愁伸手进自己的口袋里掏了半天,然后摸出一张棉纸,上面有为数不少亮晶晶的小颗粒。
李果结果之后,仔细看了看……然后李果笑了,这是个逑的蛊虫啊!这是正宗的蚕宝宝,李果小时候养蚕无数,对这种东西极为精通。
“相公……”莫愁撒娇的腻声喊道:“这是金蚕蛊啦……”
李果嗯了一声,抬头看看莫愁,然后又低头看看那张纸:“你突然娇羞个什么劲……”
鸟子精叹了口气:“你这吃了文化的亏了,这玩意又叫情蛊,能护人的心血气脉,不会是剧毒的。你要始乱终弃的话,就每天烂一点,烂没了你都不会死,最后只剩下个一个骷髅架子里面装着内脏和几根血管,绝对够爽。”
李果一听,浑身颤抖,然后迅速地把手上的那张绵纸递还给莫愁:“你……你要这个干什么……”
莫愁表情怪怪的:“也不是啦,相公你多心了。这种蛊虫虽然是剧毒,可若是用蓖麻油泡上三五天,就是人间美味,串上串,然后在油锅里炸到金黄|色,再沾上芝麻酱……莫愁想想口水就流下来了。”
好吧……莫愁的食欲当真是超乎一般人的好,要是让李果去吃这种奇怪的东西,不如来把刀杀了他的好。可看到莫愁和鸟子精那种眼冒金星,馋得口水滴滴的样子,李果当真觉得这个世界其实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美好。
“那两个小的呢?”李果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小葵和小新:“还有那冬眠的。”
“哦!那个啊!冬眠的姐姐突然来电了,大早上地带着两个小朋友去买东西吃了。”鸟子精指了指窗户外面:“刚走。”
李果哦了一声,转身从自己的钱包里摸出一个扁扁的小盒子,打开盒子后,赫然就是百合从他身体里抓出来的那只肥虫子,肥虫子被大头针钉着,周围已经细密地散落了一圈的卵。这个卵看上去比莫愁的蚕宝宝当真是要漂亮上许多……
“相公,这就是你染上的那蛊虫吧?”莫愁接过盒子,拎起那条虫子左右把玩着:“看上去好像很好吃……”
李果茫然地看着莫愁,真得很想不通,为什么此朵少女为什么看到什么东西都能往吃上联系,而且……而且还是这么恶心的东西……
“莫愁啊……”李果语重心长:“这玩意不能吃……会死人的。”
李果的话一说出,莫愁和鸟子精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这下李果可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两个妹子的表现实在是太奇怪了,明明在说很严肃很严谨而且很恶心的话题,她们不但想吃,而且在李果说了不能吃之后,她们还笑话李果……
李果得有多委屈……
“相公,莫愁跟你说哦!”莫愁神秘兮兮地凑到李果的身边,一脸讲鬼故事的表情:“天下所有蛊虫都是能吃的,而且越毒的,味道越好。只不过需要特殊的引子驱除毒性,比如你这梦蛊,不怕刀枪,不怕水火。但是只要一丁点的……”
莫愁说着,笑嘻嘻地从厨房拿出一个盐罐子,摸出一点食用加碘盐,然后洒在那条扭动的肥虫子上。原本怎么捏都不死,拿刀一切还会分身的肥虫子,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然后在无力的几声颤抖之后,娇嫩地躺在莫愁的手心,再也不动了。
然后鸟子精突然接力,一把抄起死虫子稍微沾了点酱油,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正张大嘴看着莫愁的李果嘴里。
“我靠……你……”李果被鸟子精堵住嘴,只能支支吾吾地发出声音,可挣扎片刻之后,他突然停住了:“哎?真的好吃哎……”
没错,入口即化,有一种新鲜鲍鱼加上美味汤汁的味觉感受,而且吃下去之后,从嘴里到嗓子眼都是凉凉的甜甜的,深呼吸一口还有淡淡的腥香味……
“没骗你吧!”鸟子精小心翼翼地把桌上那一包虫卵放进了一个密封的玻璃罐里:“说到吃虫子,尼玛全世界谁有我有经验。这要不是怕恶心到你们,我顿顿吃。”
“万物本就相生相克。相公,这个道理你该明白,其实这种邪物,反倒是最美味的。”莫愁摇头晃脑的,一副得意洋洋的老学究模样:“不过相公,一种物件克一种蛊,切忌乱吃……”
李果吧唧了一下嘴:“我突然觉得,我有必要去找找那谁了……”
“是不是我啊!少年。”身残志坚突然慵懒地从李果房间走了出来,脸上被水彩笔画得一塌糊涂,原本的帅哥,现在被弄得跟一坨屎似的:“我昨天晚上就跟你说了,蝴蝶效应开启了,会有很多有特殊能力的人挂掉。珙桐可是那些花里最最聪明的,本身弱地跟屎一样,但是智商高到离谱,而且一手使毒和蛊的本事出神入化。知道他的天敌么?”
鸟子精顺势把自己的五毒珠拽了出来:“这个?”
身残志坚摇摇头:“这木有用,老夫告诉你丫,珙桐的天敌就是我们亲爱的黑质白章。”
黑质白章?李果本能地侧头朝房间里看了过去,然后发现一条筷子粗细的小蛇探头探脑的在门口张望着,然后小蛇和李果的视线一对视,唰的一声就缩了回去……
“小蛇,出来。”身残志坚朝房间里叫了一声:“没人吃你……”
听了这句话,那条小蛇才慢慢地从房间里顺着地板游了出来,并始终保持和李果两米左右的距离。
“我是招它惹它了?”李果看着这条憨头憨脑,而且胆小如耗子,但是真的很精致的黑底白条纹的小蛇,颇为无奈:“就这么不待见我?”
莫愁一听,捂着嘴就笑了起来:“相公,黑质白章生性胆小,不敢接近生人。”
胆小?不见得吧……李果可是见过它变成一条比狂蟒之灾还嚣张的巨大蟒蛇,那血盆大口,光目测就能吞掉一辆公共汽车,就这玩意要是能被说成胆小,那让李果还怎么去面对这个世界?
“黑质白章,可是把灵剑。”莫愁走到颤颤巍巍的黑质白章的旁边,拎着它的尾巴把它扔到了饭桌上:“其实性子很温顺。”
李果好奇的想去揪黑质白章的尾巴,可没想,这小王八蛋居然闪电般的一口咬在李果的手指头上,感觉就好像被静电打了一下,然后一种烧灼的疼痛感从手指一直往上涌动着。
“我靠……”李果低头一看,自己半条胳膊都黑了……
不过很快,烧灼感渐渐退去,李果体内被房东姐姐种下的抗毒血清开始发挥了作用,百毒不侵女武神的基因当真好用,不消片刻,李果的手就恢复了原状。
“就这……”李果提着黑质白章甩了甩手,但是它还是死死咬在李果的手指头上:“就这还叫温顺么?”
莫愁吃吃的笑着,而身残志坚斜着眼睛看着李果:“你这小二逼,谁让你伸手摸人家了?狗急了还跳墙呢,你上街随便找个姑娘摸她ρi股,你看人家拿耳刮子抽你么。”
而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鸟子精一边嘟囔着乱七八糟的话,一边打着赤脚过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就见一个大脑袋瓜子伸了进来,再接着就是一声响亮的佛号……
“哟!这不是花和尚么,不回家搞姑娘,你来这作死啊?”鸟子精用手拍了拍那个毛寸头:“拜年是么?”
“我是过来有事的……”许久未见的善缘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提着大包小包的夜枭:“顺带拜年……”
李果站起身,一边甩着手一边迎向善缘哥:“你怎么胖了这么多……”
善缘哥一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别提了……我现在都快冲击一百七十斤了。”
说着,善缘哥换了鞋,走进房间里,一ρi股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李果:“你手上什么玩意?”
“蛇……”李果拿咬着它不放的黑质白章抽了两下善缘哥:“你没事肯定不出来,有事?”
“我中蛊了。”善缘哥指着自己:“觅心蛊,也就是眼前不停出现幻觉的那种。”
此话一出,房间里的人全部都围了上来,特别是鸟子精,口水滴滴地看着善缘哥,然后不停地围着他打转转。
“也没见你有什么不对啊!”李果上下打量了一圈善缘哥:“你有抗体啊?”
善缘哥摇摇头:“你觉得一个体内能长活舍利的人,会怕这玩意么?”
也是……能抵消掉小毒人那么猛烈的剧毒的舍利子,可就是长在这厮的身体里的,区区小虫子要是能搞定他,那他这么多年就白活了。
“那个,我这次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事的。”善缘哥正襟危坐:“那么……咱们先吃点东西?”
李果一愣:“这没素的……就是粥里都有肉沫。”
善缘哥一抹脸:“无所谓了……我还俗了。”
四座寂静……唯独夜枭站在旁边不停地朝李果和莫愁鞠躬:“请多多关照……请多多关照……”
果然,难怪李果一开始就发现善缘哥不太对劲,没了原来那种怪异的作风,反倒像是个正常人。而夜枭显然也是被雨露反反复复滋润了,不但眼神有了灵气,而且表情看上去也没那么死气沉沉了,头上还挽起了高高的发髻,俨然就是少妇打扮。
“我主要是陪她买衣服,路过这,看着窗口有晒衣服,就过来看看。”善缘哥吃着油条:“不过就算不来,过两天我还是得找你。”
善缘哥说什么,李果毅然没有听进去,只是反反复复地思考着这个还俗的问题……
然后他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本源……女武神三人组都很漂亮!这才是关键,要是夜枭长得歪瓜裂枣跟缺心眼版芙蓉姐姐似的,那善缘哥八成走的就不是还俗路线了……
“有在听我说话么你……”善缘哥发现李果的眼神有点飘:“正事啊……”
李果哦了一声:“蛊虫的事,我都知道了。”
说着,他把从百合那和李湘那得来的消息原原本本的都说给了善缘哥听,然后还辅以莫愁和鸟子精在一旁讲解……
“其实这次的蛊虫风波,不是从国内开始的。”善缘哥捂着嘴,目光深沉:“是从欧洲那边开始的,但是现在的主战场转移到了这里。”
说罢,善缘哥呵呵一笑:“可下蛊的人有点二……好像不知道我们这都是吃熟食的……只有少数几种生命力强韧的蛊流传出来之外,其他的大部分都被弄熟了……”
鸟子精撑着李果的肩膀,好奇地问善缘哥:“那你丫怎么染上的?”
善缘哥回头看了一眼夜枭:“我吃生鱼片了……”
李果听了善缘哥的话,脑子里突然一团浆糊。会下蛊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亚洲人吃熟食的习惯……这一点很明显不符合逻辑……
看来这件事,估计还得依仗那个一脑门子热血的李湘来查查才能解决,毕竟现在要查出源头的话,只靠李果这么几个人,那简直是做梦……谁知道全世界有多少家餐馆,而且谁能保证被投毒餐馆的店主就一定知道自己的餐馆被投毒呢……
而且这一次,显然是用普通人当成传染媒介,来诱捕特殊功能者。这是地毯式的,无差别式的,这显然意在搞死特殊功能者,但是……这样的效率会不会太高了一点……
“相公,莫愁知道你在想什么呢。”莫愁走到李果身边,一脸促狭地说着:“明天,明天跟莫愁回一趟蜀中吧!莫愁能帮上你的。”
李果一愣:“你……你认识路?”
莫愁点点头:“若是回家之路不认得,那莫愁不如死掉罢了。”
莫愁说话的时候,李果发现一向大咧咧的莫愁,眼中居然有一丝怅然若失,还有一种……一种难以名状的思念。
李果把莫愁抱到自己腿上,笑着没说话。其实他明白,莫愁这种感觉,其实应该是想家吧!
而善缘哥还在继续说着:“所以,现在我们得分头行动,电话联系。虽然我现在不在体制内了,不过做好事还是我一辈子的执念。”
李果哈哈一笑,拿手上的黑质白章抽了善缘哥一鞭子:“你就给自己脸上贴金吧!”
坐在北京西到成都的火车上,李果的脑袋一直靠在车窗外愣愣地看着黑漆漆的窗外。不声不响的,莫愁坐在他身旁,曲着腿半倚在李果的身上,也是一眼不发。
其实上午善缘哥来找过李果之后,李果就已经决定跟着莫愁回去探一次时隔一千年的亲了。不管这次西行能不能给李果带来对于蛊虫或者珙桐的实质性进展,李果都要去。
一个是散心,另外一个原因,是李果觉得自己真的要好好陪陪莫愁了。小剑仙强韧、忍耐,但是不代表她就没有心事,这段时间以来,李果能看出她虽然在用尽全身力气适应现在这个环境,但是依然有些吃力,所以她才会选择玩游戏宅在家里这种方式来逃避和这个世界的接触。
这样下去,开朗的小剑仙,迟早会变得阴郁起来。
而且李果并没有选择跟莫愁一起御剑或者直接买张宣传海报直接穿过去,而是直接去火车站买了一张车票票,坐火车过去。
青帮的事,李果就先委托给鸟子精帮忙处理。本来李果还为这事准备好了长长一大溜的说辞,可没想到鸟子精居然想都没想,一口就同意了。不但同意,甚至还帮忙连哄带骗地把小新妹子这个缠人精给留在了家里。而琥珀则跟着李果一起出来了,不过是躲暗处,以保护者守灵兽的身份。
而雪姐姐好像非常忙,忙得连李果上火车的时候都没有能见上一面,只是在电话里匆匆交代李果一定要格外小心,然后不停地向李果说对不起。
其实李果也不知道雪姐姐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也许是因为每次都不能和李果一起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而觉得内疚吧!
至于为什么要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李果觉得有些时候人是得需要体会一下那种钓胜于鱼的感觉,不算漫长的等待,会让接下来的旅程充满了希望和一丝好奇。
善缘哥也带着自己那个传说中神奇的女朋友,一路向北,去了内蒙古。而从电话里得知,李湘也南下去了湘西一带仔细调查这件事情,而这次,他身边多了个腾蛇。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李果也稍稍放心了一点,毕竟腾蛇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仅仅是比龙神姐姐低一个档次的高手。
多少来说,李果也算是个负责的男人,他即使离开,也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纵使他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他也能照常运转。
火车的速度嗷嗷的快,轨道边偶尔出现的村庄和城市,灯光就好像流星似的一闪即逝,幽蓝色的夜幕笼盖在天地间,远山朦胧的影子起伏跌宕着,就好像一头奔腾着的怪兽。
李果手上捏着手机,好几次都想打电话或者发个短信给百合,但是拿起了,又放下了。因为李果清楚的知道,现在那个人,已经不再是然然姐而是夜之女王了。
“相公。”莫愁突然出声:“莫愁知道相公心情不好,强颜欢笑的样子,莫愁一眼就看出来了。”
李果默默地笑了笑,回手搂住了莫愁的肩膀:“我有点什么狗屁的超能力了,知道的越多,会的越多。我就越迷惘。”
莫愁嘻嘻一笑,抓住自己一小撮头发轻轻搔着李果的耳根子:“笨相公。”
李果一愣,回头拧住了莫愁的鼻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嘲笑相公!”
“相公,你知道么,”莫愁紧紧抱着李果的腰,勒得李果都岔了气:“当莫愁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莫愁很想哭。莫愁的家、莫愁的好友、莫愁的师傅、莫愁的师妹和那只猎鹰,在一夜之间突然灰飞烟灭了。而且无论怎么找都再也找不回来了。”
李果嗯了一声,轻轻摸着莫愁的头发。他其实知道,当时他还就这个问题教育了不友善的小新妹子,不过小新妹子的回答却是“一枪打死她”……
莫愁的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那是绝对都想象不出来的。莫愁其实就是穿梭了时空,穿梭到了一个一千多年后、她完全不能理解的世界。而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她熟悉的,不论语言、服饰还是习惯和饮食风格都和莫愁熟悉的一切格格不入。
而且在一瞬间痛失所有亲朋好友的感觉,其实已经不是用悲痛两个字可以概括。可莫愁展现在李果面前的,只有一张温婉的笑脸和一种积极面对的态度。
光这一点,李果自认为就做不到,如果有一天把他扔去异世界,失去了现在有的一切,李果是会崩溃是会疯掉的。
而出鞘大姐说,那个喝醉的莫愁,其实就是莫愁一直压抑着的扭曲情感和不得释放的情绪。有光就有影,莫愁的笑脸背后,隐藏着的却是巨大的孤独和悲伤。虽然这种孤独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退去,但是谁能保证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莫愁不会黯然神伤呢。
“相公,当时如果不是你一直陪在莫愁身边,把心给莫愁看,莫愁早就已经成了个疯婆子。”说着,可爱的小莫愁摆出了一个可爱的鬼脸:“所以,莫愁自然而然的也就把心也给了你。说起来,相公你也算是趁人之危呢,真不要脸。”
李果把额头贴在莫愁的脸上:“要是要脸,那不就没你了么。你可比我这脸贵多了。”
“油嘴滑舌。”莫愁用小拳头装腔作势地捶了捶李果的脸:“所以今早听了鸟的话之后,莫愁猜到相公其实现在很……”
莫愁似乎在组织词语,歪着脑袋想了好一阵子:“很忧伤。”
忧伤都被莫愁用出来了……看来这小妹子吸收现代词语的功力确实不错。再加上可爱认真的表情,甜美的四川普通话,李果一瞬间感觉日本那些清纯玉女团体弱爆了……
“所以莫愁就决定,找个借口让相公散散心。”说着,莫愁凑到李果的耳边小声说:“不许对莫愁使坏哦……”
娇羞而且拉着长音……这压根就不是警告,而是尼玛赤祼祼的勾引……女人啊!你的名字就是口是心非,古今中外、青涩成熟,只要是女人都是这个样子……
看到李果颇为玩味地看着自己,莫愁哎呀了一声,把脑袋埋进了李果的胳膊里:“相公你坏死了……”
我哪又坏了……我到现在除了点头摇头什么话都没说,都是你一个人在说话,一个人在瞎想,然后我还坏死了……
李果冤得连话都说出不出来,只能苦笑着看着正在独自害羞到耳朵发烫的莫愁……
“当然,莫愁也不是纯为玩乐来的。”莫愁害羞了好一阵子,从李果的胳膊里抬起头:“莫愁有好几样东西都藏在蜀地,其中有条金蛊王还有一只千佛镯,相信能对相公有很大的帮助。”
李果一愣:“都那么长时间了,还能找到?”
莫愁莞尔一笑:“金蛊王的寿命近乎无穷无尽,且是众多蛊类里唯独没有克星的万蛊之王,天下只有三条,其中两条已经被蜀山派第二十七任掌门吃了……剩下唯一的一条,便是莫愁的那一条了。至于其他几样物件,莫愁相信藏得深沉,不会有人发现。”
这个玄……秦始皇的坟都能被人当成展区收费观看,何况那几个东西,这个时代,小看什么也不能小看房地产开发商,任何小看开发商的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教训……
当然,李果并没有给莫愁泼冷水。其实李果对这样或者那样的宝贝,丝毫没有兴趣。对他来说,人才是最重要的,诺基亚都知道科技以人为本,如果为了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去伤天害理或者以身边的人为代价,那这种垃圾不要也罢。
就全当和莫愁过来旅游探亲吧!反正对那些东西也不报什么指望。
火车上人不多,也许是因为春运的前半段已经结束而后半段没有开始的原因,而且软卧车厢本身就是冷门车厢,所以一路上除了几个过来加热水的乘务员之外,没有一个人进来打扰。
其实开始时,李果是想买硬座票的,这样就可以让莫愁多看看这个时代的众生百态,但是李果又担心莫愁不适应在那种拥挤嘈杂的环境里,所以在询问了莫愁的意见之后,还是选了价格不菲的软卧车厢。和莫愁第一次坐火车时一样。
不过这一次,莫愁表现的并没有多么好奇,没有再像上次一样,连对水龙头都充满了好奇和警惕。
等下了火车,已经接近上午十点了,火车上的动荡让李果并没有睡好,而莫愁倒是神采奕奕的,成都街头的乡音,让莫愁的情绪十分高昂。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李果和莫愁慢慢地摸索着前进,就好像两个正儿八经的旅客似的,什么夫妻肺片、兔头、锅盔、担担面,只要见着的东西,莫愁都没有放过,吃了一波又一波。
而李果大半都是吃吃莫愁吃剩下的,他本能的觉得自己吃不下那么多,所以点两份完全是浪费,不如每种都尝一点点,倒来的清爽自在。
背着剑匣的莫愁,其实在街上蛮亮眼的,虽然都说四川出美女,但是莫愁这种等级的漂亮姑娘,却也不是一般地方都看见的。再加上她背后那古怪的剑匣,总是会有不明真相的旅客走过来问她那个剑匣在哪买的。
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莫愁似乎是尽兴了。拽着肚子已经鼓得像怀孕三四个月似的小李果,走在熙熙攘攘的商业街上:“相公,你说,会不会有人向莫愁要电话号码。”
李果想了想:“恐怕是会有的,可能是因为我太器宇轩昂了,一般人不敢接近。”
“吹牛。”莫愁揪了揪李果的鼻子:“去去去,离开莫愁远一点。”
李果莞尔……然后默默地离了莫愁大概十米的位置,跟在她的身后。而莫愁回头向李果做了个调皮的鬼脸,然后靠在马路栏杆上玩起了手机,表情专注,神情可爱。
李果本身心情是有些灰暗,但是看到莫愁玩着这种小女孩才会玩的游戏时,他的心情突然像被谁点亮了一盏灯似的,默默地停在离莫愁不远的一根路灯杆下,抽着烟,看着莫愁玩游戏。
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也陆陆续续的有人上来找莫愁搭讪,每次看到别人灰溜溜的离开之后,莫愁都会向李果飘去一个得意洋洋的示威眼神。
李果坐在台阶上,一边乐呵呵地看着莫愁卖萌,一边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熙熙攘攘的摩肩擦踵让李果突然有一种浮生如梦的感觉。
而就在李果出神的时候,莫愁的一声断喝惊醒了李果:“莫愁数到三,不放手便死!”
声音听上去俨然是生气了,李果连忙走过去,发现一个个子偏矮的瘦黑男子正拽着莫愁的剑匣,死都不肯撒手。
李果走上去一把把莫愁拦在了身后:“你要干什么!”
那黑瘦男子在李果和莫愁身上来回看了一眼,然后指着莫愁:“她!是妖怪!你!也是!”
这声妖怪的叫声十分大,周围的路人瞬间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身在包围圈里的李果和莫愁,对视了一眼,然后李果赫然发现这个黑瘦男子的智商似乎有些问题,有点天生异象的感觉。因为他虽然瘦,但是额头十分突出,而且双颊高耸,眉弓骨的弧度很锐利,俨然就是一副怒目金刚的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这时一个中年的女人从人群里挤了进来,一边向周围人告罪一边伸手去拉那个男人:“我儿子脑子有点不正常,给大家添麻烦了。”
“妈妈……妈妈……”那个男子被那个中年女人一拉,居然哭了起来,可即使是哭着,他还是拉着莫愁的剑匣,死死不撒手:“妖怪……有妖怪……”
“乖,宝宝乖,妈妈给你做面条吃,跟妈妈回家。”那中年妇女一边哄着黑瘦男子,一边朝李果和莫愁抱怨抱歉的微笑,笑容里有无奈也有辛酸。
一听有面条,那个男人倒是斟酌了一下,拽住剑匣的手也似乎松动了一点。莫愁趁这个机会用力一挣,把剑匣从那男子手里拽了出来。
而那男人却还想继续去拽,那个中年妇女一见,二话不说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大声骂道:“给我回家!”
“哇……”那个男人突然哭了起来:“妈妈不要宝宝了……”
那女人没再说话,只是朝李果和莫愁点了点头,说了声对不起,转身就拽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智障儿子走出了人群。
李果看着那个男子的背影,也拽着莫愁走出了人群,跟在那对呣子的身后。并小声地问莫愁:“莫愁,你感觉到什么没有?”
“浑厚的灵力。”莫愁眼睛眯了眯:“能用肉眼看出我们两个身上的灵气流转。”
李果点点头:“我没有你知道的那么多,不过我知道,这人不对劲,我们跟上去看看。”
很快,莫愁和李果跟着那对呣子来到了繁华城市背后的棚户区里。这里的棚户区和全国的棚户区都没有什么不同,臭水沟味和饭菜的油烟味混杂着,还有一种久未晒到阳光的霉烂味。总之,这种味道完全可以被归纳到腐朽里。
“在那。”李果拽了拽莫愁的胳膊,指着一个正在门口的水池子里洗菜的妇女:“是她!”
莫愁点点头,然后剑指一划:“出鞘,戒备!”
剑匣略一抖动,一阵诡异的罡风吹过。李果知道,出鞘大姐已经潜伏在四周围的各个角落里,伺机而动。
做好准备工作之后,李果走到那个中年妇女面前:“你好……我们……”
话还没说完,那妇女连头都没回,就打断了李果的话:“你们快走,我儿子说你们是妖怪,你们肯定是。他会打死你们的。”
李果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说话的时候居然这么有气势,而且好像对自己那个傻儿子的话深信不疑。
莫愁这时走上前,用四川话开始和那个妇女交流了起来。说着说着,那女人抬起了头,回头看了一眼莫愁:“你们走吧!我们呣子已经够可怜了。我儿子生下来就是个傻子,对你们没什么用的。”
说完,她转身走进了房间,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大门,把李果和莫愁拒之门外。
“莫愁,你怎么看?”
莫愁沉思着:“灵力庞大,但是没有人疏导,堵塞经脉。这因该是……”
“应该是灵物转世!”旁边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然后就见琥珀出现在李果背后不到两米的地方,正坐在一个水池子上,晃荡着脚:“帮他,也是帮你自己哦!果果,他是百合的法器核心之一哦!”
李果愣了愣:“你怎么会知道……”
“我的眼睛。”琥珀指着自己有色差的双眼:“可以看穿轮回。”
〇②④老何为
三个人在巷子里站的时间似乎有点长,过来过往的行人纷纷用警惕的眼神从李果身上扫过,甚至还有小孩透过窗子小心翼翼地向下张望。
看这种情况,今天晚上就想弄出个究竟,那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毕竟刚才那中年女人看上去好像是个寡妇,大晚上贸贸然闯进一个带着智障孩子的独身寡妇家……那放在哪都不算个事。
所以李果决定先休整一夜,明天再继续。而且琥珀在一边闹着要去吃水煮鱼,所以李果索性返身从小巷子里撤回到了明亮熙攘的大街上。
“相公,你有没有感觉刚才那人身上的气息十分凌厉?”莫愁挽着李果的一条胳膊:“若是法器转世,莫愁相信,定是强悍的物件。”
李果摸了摸自己已经长出一层扎人胡茬子的下巴,颇为好奇地说道:“为什么东西也能转世……我一直以为东西是不能转世的。”
“瞎说。”莫愁用手戳了戳李果的腮帮子:“身残志坚就曾经转世为人。”
李果挥挥手,不屑地说:“它不是东西。”
话音刚落,李果ρi股后头突然被重重地踢了一脚,直踢的李果一个踉跄:“放屁,你才不是东西,你一小区都不是东西,看不起残疾人么。”
李果捂着ρi股猛一回头,发现身残志坚气势汹汹地站在他身后,双手报臂,横眉冷对的。
“我说,你死来干什么?”李果愤愤地质问着身残志坚:“怎么到哪都有你的事啊!”
身残志坚贱兮兮地走到李果身边,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用一种沧桑怀旧的语气说道:“锦城啊!多少年来魂牵梦萦的地方,当年我……”
说到这,身残志坚突然住口,然后不无唏嘘地朝李果一扭头:“走,去武侯祠,那边有各色正宗小吃。”
李果和莫愁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的眼神里都有说不出的疑惑。毕竟谁也没见过如此感性的身残志坚,特别是他突然打住自己的话时,嘴角那一抹无奈且充满伤感的微笑,更是让李果感觉身残志坚的故事似乎很忧伤。
“别多想。”身残志坚走着走着,突然回头:“哥只是个传说。”
李果摇头,笑了笑。然后快步地跟在了身残志坚身后。
不过说起来,身残志坚好像真的对这个地方熟悉得一塌糊涂,即使这里已经成了钢筋水泥的殖民地,他仍然可以在城市的缝隙里穿行自如,原本有三四公里的路程,在身残志坚这种神乎其神的抄近道大法的带领下,李果不到五分钟就走到了号称西蜀历史上最古老、最具有商业气息的街道。
这条街上人流如织,茶楼、客栈、酒楼、酒吧!戏台、小吃、纪念品、土特产,反正能在成都看到的东西,这里都是一应俱全。
莫愁和琥珀一见这场面,立刻就欢呼雀跃的投身进了逛夜市的大潮之中。反倒李果觉得身残志坚似乎有些不对劲,所以一直站在他旁边,没有动弹。
“怎么了?产前综合症啊?”李果递给身残志坚一根烟:“不像你风格。”
身残志坚笑了笑。扬起下巴朝一栋大门紧锁灯光微弱的旧式建筑扬了扬。
李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赫然发现前方的牌匾上的红漆牌匾上有三个大字“武侯祠”。
“熟人?”李果知道身残志坚不简单,认识个把两个传说中的人物,也不算什么:“心情挺失落吧?”
身残志坚摇摇头:“失落个屁,他们成了牌位,我还站在这,这已经够我高兴的了。”
“进去看看?”李果知道身残志坚这厮在口是心非:“总好比站这回忆青春的强嘛!”
身残志坚不屑地看了李果一眼:“谁要去……”
李果呵呵一笑,二话不说,直接拽着身残志坚钻进了空间裂缝,然后在武侯祠里头一块悬着“明良千古”的牌子下面钻了出来。
“你太过分了,怎么能随便牵人家的手……”身残志坚扭扭捏捏地踹了李果一脚:“下次不能这样了啦……”
“你妹……”李果着实被恶心到了,用尽全力一拳揍在身残志坚的腰子上,可身残志坚连晃都没有晃一下,只是径直地往前走着。
两个人在黑漆漆的祠堂里慢慢走着,身残志坚先是径直走到了诸葛亮的塑像前,仔细端详了很久很久,然后一拍大腿:“这孙子哪有这么帅!”
李果一愣,然后拍着身残志坚的肩膀:“你跟一牌位计较个屁……”
“也是。”身残志坚呵呵一乐,然后从自己袖子里摸出三根香,打了个响指,三根香自己就着了起来。
接着,他先是朝诸葛亮的塑像拜了三拜:“老家伙,虽然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可咱们也算是相识一场。这算我敬你的。”
说完,身残志坚把三根纤细的长香,直接Сhā在了地面上那硬得嗷嗷叫的大理石板上,三根香巍然不动。
而接着,身残志坚又一言不发地朝西侧的武将陈列室里走了过去,然后在赵云的塑像前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李果当场就惊悚了……他哪见过这架势,身残志坚给人下跪了……这是要世界末日啊!亲。
不过这一次,身残志坚什么都没说,只是轻扣三个头,就站起身,然后拂了一下膝盖,转身就向外走去。
李果顿时缓过了神,快步追了上去:“亲,你病了吧……”
身残志坚揉揉鼻子:“你管着么你,我就是喜欢给人下跪。”
李果哦了一声,然后往旁边的台阶上一坐:“来……给我跪一个。”
“滚滚滚滚滚……”一连五个滚,显得身残志坚完全没心思和李果闹着玩:“你说,这人世沧海的,一眨眼就变了,挺他妈伤感的。”
李果一愣,摸出一根烟点了起来:“这种命题太沉重了点吧……我又没你这种纵横几千年的寿命,你还不如给我讲讲刚才那个人。”
身残志坚一愣:“哪个?”
可就在李果刚要说话的时候,他的电话突然响了,宏亮的铃声一瞬间就撕裂了这里的宁静,然后就听见亮灯的值班室里一阵兵乓响动,然后两个穿保安服地人提着警棍跑了出来:“哪个!哪个在那!”
李果一愣,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抓这身残志坚提腿就跑。后面的保安也拔腿就追,边追还边喊让他站住……
经过重重艰难险阻,李果和身残志坚终于通过翻墙逃出升天,身残志坚坐在马路牙子上,扣着鼻孔看着天:“你脑子有屎么你,跑个屁啊!直接穿出来不好么。”
李果默然地摇摇头:“条件反射,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半夜跑到图书馆里吹空调睡觉,被人辇习惯了……”
“你也真二出了亚洲二出了境界。”身残志坚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李果一眼:“你刚才说什么刚刚那个人?”
李果疑惑地嗯了一声:“你不知道?”
身残志坚摇摇头:“我就是在你骂大爷不是东西的时候过来的,好巧ho.”
“巧你妹啊巧……”
说着,李果把今天碰到那个据说是灵物转世的智障青年的事简单地讲给了身残志坚听,并简要描述了一下那人的长相:“琥珀说,那人是百合的核心法器之一。”
身残志坚晃了晃手指头:“是不是核心法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能变成|人的法器,一定是很牛逼很牛逼的。”
李果一愣,斜眼看着身残志坚:“你少在那夸你自己。”
身残志坚刚要说话,李果的手机又一次地响了起来。是莫愁的电话,她焦急地问着李果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说她和琥珀走散了,现在正在迷路中,很怕……
挂上电话,李果站起身扭头跟身残志坚说:“小莫愁可爱就可爱在这一点,连路都不认识,就敢带我来找她当年埋的宝藏……”
身残志坚摇头叹气:“祝你们成功……”
李果不愿搭理身残志坚的风凉话,转身朝着莫愁给他描述的地方走了过去,等过去的时候,李果发现居然有好三四个十来二十岁的小青年正围着莫愁说着什么,莫愁坐在一张桌子前,上面有个铜火锅,整张桌子都被各种各样的菜给铺得满满当当。
而那几个小青年,由李果目测,应该不是什么好鸟,但也应该不是a级通缉犯……毕竟没哪个a级通缉犯会染着耀眼的蓝色头发,并穿着印有“我是流氓”字样的文化衫招摇过市……
“谁说流氓不会在身上写着的?”李果一边朝莫愁靠近,一边调侃似的跟身残志坚说着:“他们怎么不往身上写自己名字呢,我觉得那更个性,就跟西门吹雪似的。”
“笑,你笑个屁。”身残志坚扬起手指了指莫愁放在身边的剑匣:“看着在抖了没?等你媳妇大开杀戒的时候,你就哭吧!”
“不会啦,莫愁很……”李果自信满满的想说莫愁其实很懂事。
可话还没说完,莫愁就施施然站起身,把放在旁边的满满一壶的辣椒油,直接倒在了离她最近的那个“我是流氓”的脑袋上。腥红的辣椒油,经过朝天椒晒干磨碎再油炸,辣味沁入骨髓,乍一出场,就连离开那二十米的李果都闻到了一股呛人的香味。
“哎哟!亲娘嘞……”李果一抹脸:“这得多辣啊……”
说着,他加快速度走向莫愁,而莫愁也很快就发现了他,然后高兴地站起身朝李果招着手,等李果到她身边之后,莫愁嘟起嘴,挽着李果的胳膊,腻着声指着那几个还目瞪口呆的流氓哥:“果果,他们欺负我……”
李果一愣,用手捏着莫愁的两边脸蛋,用力地往外拽了拽:“你是莫愁还是鸟子精……”
“当然是莫愁啦。”莫愁说着,躲到了李果的身后,伸出一根手指头:“他们,就是他们……他们调戏莫愁。”
哎哟……李果心中感叹,莫愁估计是玩娇嫩小妹妹和勇猛大哥哥的游戏玩上了瘾,根正苗红的蜀山剑仙,要是能被这几个朋友调戏,那这个世界早就是流氓兄弟的了。
“真没有……”那个被莫愁淋了一脑袋辣椒油的男人一边猛地擦着脸和脑袋,一边苦逼着一张脸:“我们是西南民族大学的学生,趁着放假,我们想办个中国风cosplay展,一直找不到女主角……现在的女人很少有她这么古典的……”
李果一愣,扭头看着莫愁:“啊……”
莫愁茫然地摇摇头:“靠死什么?”
众“流氓”眼神凌乱……
“如果去的话,我们可以免费的给你做一套专业的摄影写真。钱的话……就没有了。”那个一头辣椒油的男人似乎有一种为了梦想不依不饶的执着:“我们为了这个,还特意从我们学校的陈列室里借了好几件工艺品呢……”
李果朝那人晃了晃手指头,示意他稍等。然后低头在莫愁的耳边小声说:“就是把你打扮成各种各样的样子,你喜欢的都行。”
莫愁眼睛一亮:“那……相公去当赵云可以么?”
李果一愣:“你还想着这茬呢……”
莫愁目光炯炯的连连点头……
李果叹了口气,扭过头:“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要扮什么?”
那带头的流氓哥一听,立刻就兴奋了:“我们缺个能扮女剑侠的。明天……就是明天。”说着还加重了语气说道:“蜀山剑侠!”
噗……李果当场就喷了口水……这算哪门子的cosplay,尼玛让个正宗的女剑侠,去扮女剑侠,这不是脑子有屎么……
而莫愁也听到了他的话,兴冲冲地从自己背后的剑匣外面的包包里摸出一套折得很整齐的白色衣服,抖开之后,赫然就是莫愁第一次出现时候穿的那套女侠劲装。
“那莫愁穿这个可以?”莫愁的眼睛里充满着希冀:“若是不是穿这个,莫愁就不去了,莫愁可不露大腿。”
威胁……莫愁这显然是赤祼祼的威胁。其实李果在莫愁知道这个cosplay是个什么东西之后,就已经想去的不得了了。毕竟莫愁可是个伤不起的死宅,死宅对于这种cosplay show那简直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但是莫愁为了能再次穿上自己的女侠装,所以居然开始玩起了心眼……
而且么……李果不知道莫愁为什么出来旅游还要带上这一身衣裳啊!
当然,那些花里胡哨的“流氓”们一见莫愁拿出的衣服,眼睛也是一亮,巴不得冲上去给莫愁来个感恩的拥抱,毕竟莫愁的侠客装那已经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正宗的一套侠客装了,从面料、剪裁到风格,无一不是原汁原味的,根本不是那些傻乎乎的道具可以比的嘛……
所以那些人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然后留了一张名片给李果,说明天早上务必要到,不到他们就集体卧轨……
“年轻真是有活力。”看着那帮人蹦蹦跳跳消失的身影,身残志坚抱着胳膊走过来:“要是我被莫愁泼了一脑袋辣椒油,我……”
“你就怎么样?”李果眯着眼睛问身残志坚:“说啊!”
身残志坚大力地一拍桌子:“我就算她厉害!”
莫愁眯着眼睛抱着李果的胳膊:“相公相公,莫愁明天真的去哦!”
李果点头:“去吧去吧!”
“那正事怎么办?”莫愁的情绪瞬间低落:“那会耽误相公时间的。”
李果呵呵一笑,用手捏了捏莫愁软软的脸蛋:“你才是第一位的,让你开心才是我这辈子最正的事。”
莫愁一听,眼泪都快感动下来了,一眼不发地把脑袋塞进李果的胸口,不停地蹭来蹭去。而身残志坚则一脸怪异地朝李果竖起了大拇指。
“琥珀人呢?”李果抱着莫愁问了一句:“火锅都烧干了。”
“我在这。”琥珀和她老娘一样,都是经常性神出鬼没,就在李果问出的一瞬间,她慢慢地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到了桌子旁,然后一ρi股坐了下去:“我去找我妈了。”
李果一愣:“豆豆阿姨啊……”
琥珀点点头,然后眼睑低垂:“阴阳镜,夜女皇三十三法宝排名第四,阴阳镜。”
而身残志坚听完,沉默了一阵:“原来是它。”
“恩?”李果给琥珀倒上了一杯热酒糟,然后扭头询问身残志坚:“你又认识?”
“打过交道。”身残志坚挠了挠头:“平阴阳如反掌,运五行似眨眼,阳为阴损,阴为阳灭,算是威力很大的家伙了。算起来……”
身残志坚阴阴一笑,很深地看了李果一眼:“镜子界,只有昆仑镜在它之上哦!”
“你那么看我干什么……”李果用五香豆扔向了身残志坚:“看你那便秘的表情。”
而琥珀这时往李果身边坐了坐:“李果,我妈不让我跟着你了,让我滚回去……”
李果一愣:“别听她的。”
身残志坚也是点点头:“让你妈跟老子来说。”
“你想说什么?”巴豆阿姨的声音突然从身残志坚的身后传了过来。
身残志坚一听,突然身板一挺,汗毛一竖,然后默默的低头烫着大白菜,声音很低:“没……没什么……”
而李果则站了起来,让出位置给巴豆老祖宗,然后毕恭毕敬地坐到了一边,并陪着笑脸:“那个……”
“知道为什么要让琥珀走么。”巴豆的眼睛不管在什么时候看人都有点瘆:“到春天了,你会吃不消。”
李果一愣……母猫闹春啊……
春天的猫,特别是母猫究竟有多猛有多浪,李果不看别的,光看自己家那只老猫黛玉就知道了,一到了春暖花开三月天,黛玉就跟吃了嗨药似的,上蹿下跳、没日没夜的。
这还是有个大前提,黛玉还是只老公猫。而琥珀可是只活力充沛的小母猫,这如果到了时间,那得闹腾到成什么样子,反正不管别人信不信,李果是信了。
“你是家主,总归还是要看你的意思。”巴豆坐在桌子前,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人类是不可能受得了的。”
李果脑子里现在出现了一个恐怖的画面感,自己就好像败絮一样坐在床头,眼睛都抠下去了,面黄肌瘦、嘴唇干裂,面颊暗黄,双眼无神。而琥珀则红光满面地坐在他旁边,剔着牙抽着烟,并拍着李果的肩膀说“小兄弟,表现不错嘛”……
这太恐怖了……
“你倒是说句话。”巴豆看着李果的样子,眉头微微一皱:“如果你再不说话,我就直接把她拎走了。”
“啊……”李果缓过神,眼神在巴豆和琥珀这一堆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下来的母女猫身上打着转:“是留还是不留啊……”
其实李果会产生这种犹豫,主要是琥珀的眼神实在太过于楚楚可怜了,就好像小猫乞食时的朦胧和娇弱,而且现在琥珀这种把下巴放在桌子上,只瞪着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人的样子,实在太让人不忍心拒绝了。
而且李果本来还想求助身残志坚,可这厮就只是一个劲的在闷头嗤笑,而莫愁也是一副“不干我屁事”的德行,正疯狂地往自己嘴里塞着腥香咸辣的烫豆腐。
所以最终,决定权又落回了李果的肩膀上,他无奈地抹了一把脸,然后继续诡异的沉默着,周围的旅客如织穿梭,唯独李果这一桌人在半露天的小餐馆里不动如山。五个人里,两个在吃,两个在等,一个在左右看……
“那具体会怎么样……”李果虽然大致知道答案,但是还是忍不住地问了出来:“现在事情很多,没有琥珀我这里好多工作开展不了啊!”
李果也是公事公办的样子,极力隐去自己和琥珀的那点腥臊破事儿。而琥珀听到李果的话之后,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颇为激动地等着李果下一步的发言。
她这段时间以来,在李果身边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惬意,不但没有自己这个噩梦般的老娘的约束,还每天享受潘婷洗澡和被手指头挠下巴的快感,这种日子对一只猫来说,已经是天赐的幸福了,更别说顿顿有海鲜有鱼,还能有一个男人无限给她钱花。
如果给她定一个待在这个男人身边的期限,那必须是一万年,少一天一小时一分钟都不行!
可自古以来,女方家长都是拆散这种美好愿景的重量级杀手,所以现在琥珀俨然已经把自己老娘当成了一个十恶不赦但是无法反抗的大魔王,而她就是那被大魔王锁在塔上的娇弱公主,等待着李果这个王子披荆斩棘来挽救她于水火之中。
“你考虑好,如果到时候你没办法好好照顾我女儿。”巴豆阿姨两根手指轻轻一捏,不锈钢的筷子瞬间变成了不锈钢的铲子:“我会以一个老娘的名义来找你讨个公道。”
这是个好机会!琥珀绝对的聪明,她立刻分清了当前的形势,然后搬着凳子挪到了李果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我愿意……”
李果一愣……他感觉这弄得像结婚似的,感觉似乎有些别扭……
巴豆阿姨不屑地笑了笑,有些轻佻地挑了挑琥珀的下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他都干了什么破事么?”
李果闻言,只是傻乎乎的笑着,而琥珀则吐了吐舌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一脸的不在乎。
“废话我不说了,你们自己知道点羞耻就行了。”巴豆阿姨眼皮抬了抬:“还有,怀孕了,我饶不了你们!”
说着,巴豆阿姨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子东西:“拿去,避孕套。”
李果和琥珀顿时目瞪口呆,李果哪见过这阵仗。哪有这样的人嘛……众目睽睽送避孕套,这让害羞的李果情何以堪。而且这个人居然还是女方家长,将心比心一下,如果李果以后有了女儿,自己是断然不可能做出如此大义凛然的给她们俩送避孕套这种助纣为虐的事……
而莫愁此时突然抬起头,用颇大的声音问道:“什么是避孕套?”
此话一出,整个小餐馆里的食客顿时石化,不算小的房间在这一刻突然只剩下火锅的咕嘟声和后厨传来的乒乓切菜声……
李果的脑子在这一刻也当机了那么几秒,看着莫愁天真无邪的表情,外加好奇求知的眼神,李果顿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而琥珀反应极为灵敏,迅速抄起桌子上的杜蕾斯,然后抽出一个,撕开放进嘴里,接着居然吹出了一个橘黄|色的泡泡:“是泡泡糖……”
这一下,算是二连击了。李果耳朵里已经没有任何杂音,只有一种淡淡的风声,呼呼地吹着。当然,这也许不是风声,但是这都不要紧了……
周围的食客们,可能也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筷子掉在地上或者桌子上,已经成了一种群体性动作。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李果身上,似乎都想看清这个率领着一众奇葩的男子,到底是不是和他们想象中的奇怪生物相吻合。
“好棒!”身残志坚悄悄地说了一声:“豆豆,你果然还是这么牛逼的女子。”
巴豆表情冷峻地点点头,朝身残志坚竖起了个大拇指:“风格。”
说完这声风格之后,巴豆转身就朝门外走去,一言不发,然后转瞬就被淹没在茫茫的人海里,怎么都找不到踪影。
她走后,身残志坚抬头:“还不吐……”
李固闻言也是一愣,扭头看着琥珀,发现她嘴里还叼着一个鼓鼓的避孕套,还真别说……乍看还真像一个避孕套……
莫愁则满眼疑惑地拿着一个晶晶亮的避孕套,嘴巴里还嘟嘟囔囔的:“莫愁也吃过泡泡糖,都没有这个样子的……骗莫愁……”
吃完了一顿尴尬到极点的饭,李果只觉得自己累得眼皮子都张不开了,所以他匆匆的结账,然后就近进了一个客栈,只开了一间房。
身残志坚这种不是东西的东西,住住剑匣就好了,而琥珀更喜欢变成一只猫……
晚上的时候,李果老早就睡了,可朦朦胧胧中,李果一直有听见莫愁在追问琥珀避孕套到底有什么用处,而琥珀只是喵喵叫,却压根不正面回答……
等第二天一早,李果被太阳照到脸蛋而惊醒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可能是在做恶梦,因为房间里充满了大大小小避孕套吹成的气球,各种颜色的都有,一个个吹得都有西瓜大……
莫愁正蜷在李果旁边睡得香甜,手上还有一个已经被拆开但是还没来得及吹的套套……
至于琥珀,猫型的它正蹲坐在床位看着电视,尾巴来回甩着。也许是感觉身后有动静,她默默的回过头,幽怨地看了李果一眼:“她终于相信是泡泡糖了。”
李果:“……”
“你说,我这么骗她好不好?”正在享受潘婷泡泡浴的琥珀颇为内疚地问着李果:“她迟早会知道的……”
李果叹了口气:“巴豆阿姨着实有点奇怪……”
琥珀抖着自己身上的水,然后扭头问着李果:“等下,我和身残志坚去处理阴阳镜,你去陪莫愁玩吧!”
李果想了想,觉得自己去的话,也不一定有什么效果,毕竟他对这些东西都不太熟悉,现在有琥珀帮忙,真的是蛮不错的。而且身残志坚虽然看上去有点傻Ъ呼呼的,可李果跟他接触时间长了之后才真的发现,这厮其实不但冷静睿智而且极为见多识广,在李果认识的人里,也许除了书魂大叔这个百事通之外,也就剩下身残志坚了。
而且不但如此,身残志坚的社会经验丰富的让李果难以置信。具体的李果形容不来,但是身残志坚身为李家三宝之一,那绝对是名至实归的。
叫醒莫愁的时候,还经历了一点小波澜,莫愁昨天晚上似乎吹气球玩气球玩得挺晚,早上居然开始赖床,而且莫愁的赖床还不像鸟子精那么暴力,反而是一种慵懒的求情,什么“相公,你就让莫愁再睡一会吧!”什么“相公,你就饶了莫愁吧!”什么“相公,不要”……
反正说出来的话都奇奇怪怪的,把李果给弄得手足无措。
“再不起来,就错过扮剑仙了。”李果拍着莫愁的ρi股:“莫愁大人。”
此话一出,莫愁噌的一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丝毫没有停顿地把睡衣换掉,然后精准地摸出自己那套女侠装,极为利索地换了上身。
然后……她又朦胧地躺回了床上……
“真头疼……”李果捏着太阳|茓,然后把窗户开得老大:“莫愁!有妖孽!”
“出鞘!”莫愁本能反应,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剑指一划,然后大喊着:“君不见黄河……相公……你骗莫愁……”
“不是骗不是骗……不这么弄,你不起来啊!”李果往床上一坐:“快点洗脸刷牙,准备去当剑侠了。”
莫愁看了看表,然后惊叫了一声,一头钻进了卫生间,开始呼呼啦啦地洗澡洗脸。
“那,李果。我先去看看,有事的话我会找你。”琥珀这时也从猫变成了人,然后用力一敲莫愁的剑匣:“出来。”
身残志坚这个剑把子嗖的一声从剑匣里冲了出来,然后在半空中直接变成|人形,然后掉在了床上,含含糊糊地叫着:“烦不烦,烦不烦。大爷来着也是度假的,敢不闹么。”
琥珀踢了一脚身残志坚:“我们俩去查查阴阳镜的事。”
“让李果去。”身残志坚不情愿地翻了个身:“大爷很忙。”
李果嗯了一声:“那我要告诉出鞘,那天你看黄网,还专门挑西洋剑,还说什么偶尔换换口味,尝尝大洋马。”
“好!为了世间的正义,为了黎民苍生,为了爱。”身残志坚从床上蹦了起来:“走!小猫,跟本大爷冲锋陷阵!”
说完,身残志坚就风一般地夺门而出,而琥珀在李果脸上亲了一下之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李果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就掏出电话打了昨天晚上那帮学生的电话号码。
“您终于打电话了,我们这等一早上了……”那边的声音既焦急也充满着兴奋:“你们现在过来么,我们在门口等你,车费我们来付。”
李果嗯了一声:“服装道具我们都自备好了,昨天在这逛街的时候买的。”
“好好……”那边连声答应:“中餐我们请大哥吃顿好的。”
李果挂上电话,默默地叹了口气。想当年青葱如玉,散发浓浓书卷气。现在好,才多久?默默无语两眼泪,转眼被人称大哥,过两年……姑娘也许叫大叔啊……
而在李果和莫愁坐着车到学校门口的时候,那边已经有不少人来来往往了,而且弄得就像是chinajoy似的,还分了展区展台,好像还不止一个学校。莫愁就穿着她那套侠女装,剑匣换成了剑鞘,出鞘大姐寒风凌烈的被背在莫愁的背上。
至于李果……他就像个书童,背着个剑匣在身后……早知道他也穿套古装,然后背着霸气的湛卢,说不定也挺惹眼……
那个“流氓”哥,今天的装束很正常,头发也是黑地,穿着一身胡服劲装,头上戴着个做工粗糙的圆环正等在大门口,焦急的张望。
“哇……”在看到莫愁打扮的一瞬间,流氓哥当场就愣了:“这……这太真了……”
李果心里窃笑,这尼玛就是原版……什么太真了……
走进校门,劲装流氓哥俨然化身成了慈禧老佛爷前面引道儿的小喜子,整条路都是半躬着往前走的……
而李果刚准备回味一下自己的大学生活,可猛一抬头,就见一个硕大的宣传标语:“表演系的浪,播音系的美,学生会的骗人全靠嘴;学导演的包,学摄影的枪,单反把姑娘搞上床;学文史的娘,编程的呆,两个班的直男入错行;新闻系的学生电视台的根,这里的同学最认真;学媒体的杂,学技术的忙,刚毕业的赚钱路还长。研究生的老,本科生的狂,都是等到滚蛋泪成行 .”
李果指着这个,不自觉地笑了:“这太个性了……”
那流氓哥咧嘴一笑,特骄傲地说:“我写的。”
而莫愁在一路上,俨然化成了神仙姐姐,闪光灯啪啪的闪个不停,而莫愁看似落落大方,如洛神在世,可李果从她闪烁的眼神可以看出,其实小剑仙现在都快紧张爆了……
“相公……”莫愁凑过脑袋:“莫愁这装束好像不是很怪异……”
李果看了看四周,发现莫愁这打扮还当真属于没什么鲜明特色的,甚至尼玛都有人在那cos小鸡鸡,像什么赛亚人啊!樱木花道啊!火影忍者啊!那更是层出不穷。甚至肯德基老爷爷和麦当劳怪叔叔都光荣在列……
而……李果发现,在场的,光身上挂着剑的,就不下于五十个……
“相公!”莫愁突然用力地捏了捏李果的手:“看那边。”
李果顺着李果的手看去,赫然发现一颗很大很大的大树。但是他并不明白莫愁为什么这么紧张,于是小声问道:“怎么了?”
莫愁脸色潮红,显得很是激动:“相公,那棵树!那棵树!那个树是莫愁当年栽下的本命树!莫愁能感觉它的气息!”
李果一愣:“这么巧……”
不过转瞬,李果就安稳了,看来带莫愁来散心是散对了。很少能看见小剑仙高兴成这样,李果觉得,这样就已经足够足够了……
而且这棵树的话,李果本能的感觉会有一段什么故事。要知道,李果的感觉一向非常准,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预感可以算的上是预知未来……
“先玩吧!”李果微笑着捏了捏莫愁的手:“今天你可能会当女主角哦!”
莫愁甜甜地嗯了一声,高兴的神色溢于言表。
而那个流氓哥好像听到了当女主角这四个字,突然很坚定地回头跟李果说:“等开始之后,神仙姐姐百分之一百的女主角,看看这帮残花败柳,哪有神仙姐姐身上这股灵气……”щЁлхīлɡě。
李果被这么一说,却是笑了……没想到这小子被莫愁泼了一脑袋辣椒油,还能这么满嘴甜言蜜语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李果终究还是没有扮成赵云,主要是因为有人的创意和莫愁的愿望撞车了,另外一边的站台上,别说赵云了,就是西蜀五虎外带猛将兄和貂蝉姬都被搬了上来,据说道具还是用的九四版三国的原装古董道具,杀伤力甚是强大。
再加上那选角也选得颇为用心,那赵小哥被cos的淋漓尽致,虽然身上少了几分杀伐气多了一卷书生气,但是总的说来,李果自觉还是不要上去丢这个人的好……毕竟李果总的说来,算是那种比较内敛的人,只能日久生情,绝逼造成不了一见钟情的效果。
这次这个活动,似乎并不是官方组织的,而是这些个大学生在开学前几天用蛋疼的空余时间自发组织的,不过说起来,那个流氓哥倒是真的是个人才,他不但一个人挑大梁,而且还负责拉赞助,什么国美、苏宁、长虹、海尔、华润万家等等一系列的明星企业都有广告牌竖立在旁边,而且电视台还有采访车,以及学生自费出版的各色小说杂志,都拥在学校的大操场上。
显得热闹非凡。
顺带一提,流氓哥的名字其实很有文艺范,叫吴思语。据他自己说,虽然这个名字有够娘炮也有够风骚,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名字真的是很招人待见,很多时候别人去拉赞助都见不到负责人,而只要他一出面,名片交给前台,基本上第二天那些老板都会主动打电话过来。
李果心想:其实他们只是想潜规则一个有这么漂亮名字的姑娘,当他们听到电话那头是个爷们的时候,他们肯定会很失望……
当然,不得不说的是,莫愁真的很耀眼很耀眼,耀眼到即使坐在主展台后面的休息区里喝可乐的时候,都会无数人和她擦肩而过。还有不少脸上带着仰慕神色的女生奔袭过来和莫愁合影。
当然,也有男人想来,但是慑于思语哥哥学生会大总管的威名,只能在黄|色隔离带之外默默观望,并伺机偷Pāi。
李果其实不介意这个,莫愁的美,那是毋庸置疑的。既然是美的东西,那必定会是遭人羡慕妒忌恨的,这也没什么可争论的。要是真的哪天莫愁混得跟百合一样,像条花斑银线响尾蛇,好看但是没人敢看的时候,那才叫一个悲剧。
“相公相公。”莫愁用吸管在可乐杯子里吹完泡泡之后,抬起头看着李果:“相公,莫愁饿了……”
可还没等李果说话,旁边一直伺候着的思语,突然站起身,一指旁边的场务小妹:“阿莲,去买点的东西……神仙姐姐要吃什么?”
李果嘴角抽了抽……
莫愁一听,兴奋的地用手比划着:“肯德基!”
“要蛋挞还是薯条?”思语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我多少还算个富二代,请客没问题。”
李果心中冷笑,汝当如此秀气的东西便能打发我家莫愁?乃太天真了啊!
果然莫愁摇摇头,用手比划着一个桶形:“要那个桶,两桶,还要两个至珍鲜虾堡,嗯……还有还有,一份儿童套餐,要玩具!还要还要,还要那个哈什么的冰激凌,要大大的大大的那种。”
李果点点头:“哈根达斯。”
流氓哥顿时形如石化,然后扭头默默地看着李果……
李果站起身,摸出自己的钱包,抽出一千块钱:“算我请客吧!给大家都买点来……麻烦你了。”
“富二代……”流氓哥没有接李果的钱,反倒用一种颇为凄楚的语气说:“富二代就要有富二代的尊严……”
说完,有尊严的富二代操着沉重的步伐,缓慢而沉重的消失在了这里。
而莫愁清了清嗓子,用手点着李果的鼻子,用很清正严明的语气说道:“记得稍后把钱给人家。”
“谨遵公主懿旨……”
很快,一辆面包车缓缓开了进来,然后有尊严的富二代跳下车,拉开车门,抹了一把苦涩的汗水:“太刺激了……”
说着,他和司机师傅一起把放在面包车后头的一个纸盒箱抬了下来,打开一看……里面整整一箱子全是炸鸡块和汉堡……
“亲娘嘞……”李果惊叹了一声:“你这是要大宴群臣啊?”
“车上还有一箱……”
在大家吃着炸鸡谈天说地的时候,他才向李果道出原因,其实这也算是借花仙佛了,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大学生,大家从过年前就开始张罗,而且分文不取,弄得他这个组织人兼有尊严的富二代很不好意思……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么一出跟闹剧似的演出。
“而且我青梅竹马的小女朋友今天也过来……”有尊严的富二代说到这的时候,居然脸红了红:“总要表现一下……她现在还是高三呢,我们一年才能见一次。”
李果朝莫愁耸了耸肩:“看到没有……人家有目的的。”
话音未落,有尊严的富二代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之后,只看了一眼,眼神顿时精光发亮,挂上电话就告了声辞,闪身出了休息室。
旁边的场务小妹一边在用记号笔写着东西,一边摇头叹息:“男人真悲剧。”
而莫愁看到四下已经没什么人了,她一指面前她点的东西:“相公,可以吃了么?”
李果点点头,然后摸出湿巾给莫愁擦了擦手,然后极为细心地帮她把东西都摆到了面前。
“为什么她会用相公这么奇怪的称呼?”场务小妹俨然是个八卦大神,从最开始的时候,她就一边忙一边忙里抽空地问着各种奇怪的问题:“现在很少用了,你们还真浪漫啊!”
莫愁甜甜的一笑:“是呀!只有相公听上去才好听呢。”
李果捏了捏下巴,心中来回倒腾着究竟是叫相公好听还是叫夫君好听……最后得出结论,只要是漂亮妹子叫,怎么叫都好听……
而这时,有尊严的富二代又钻了回来,脸上一阵欣喜:“我女朋友刚下飞机就过来了……她有点凶,要是哪有得罪的,千万别跟她个小丫头计较。谢谢谢谢……”
场务小妹阿莲这时又Сhā嘴了:“怕老婆怕到你这程度,不容易了。”
而这句话似乎触动了李果敏感纤细的神经,他居然毫无预兆的和有尊严的富二代异口同声:“这是尊重!”
这一声之后,李果突然跟这富二代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两个人相视一笑……
不多一会,休息室门口闪进一个鲜红色的身影,身后还跟着两个形如保镖的人物,那小妞一进门,就是一声长叹:“思语,我爸不放心你,非得让他俩跟着。”
李果一听这声音,豁然抬头:“入春?”
“哎呀妈呀……”入春突然一拍大腿,捂着脸就蹲下了:“没脸见人了……”
房间里诡异地安静了一阵,然后入春站起身,小鸟依人地站到了李果的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
有尊严的富二代也是没反应过来,在李果和入春身上来回转悠着:“这……这……”
“我二叔。”入春搭眉骚目地指着李果:“和二婶。”
李果和莫愁瞬间僵直……两个人谁也没想到,在这能碰到入春,而且谁也没想到入春居然是有尊严的富二代的女朋友……这个世界,当真就只有这么一丁点大啊!
“吴哥哥,二婶这个打扮……是要去参加你那个活动么?”入春果然是个人精,开始思语思语地叫着,现在一改口,马上从眉来眼去变成了表哥表妹的关系:“你们怎么碰上的啊!”
有尊严的富二代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愣愣地回答:“在街上碰到的……”
而莫愁可怜巴巴地看着入春:“莫愁比你还小上数月……这二婶……”
“辈大辈大……”说着入春一把拽起李果:“二叔,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入春拽着李果就往楼道里跑,等四下无人之后,入春眉头紧蹙:“总裁,我被停职了。”
李果一愣:“为什么?”
入春也是哭笑不得:“还不是你那妖精姐姐,她现在以顶峰身份发命令。昨天我去找她,她说因为我腿太短了才停我职,这不是欺负人么!”
对……这就是鸟子精的风格,你没找错人……
不过这话倒是不能当着入春的面来说,李果咳嗽了两声:“只是这一阵,我过两天就回去了。”
“反正我不管,你要给我个交代。”入春越说越委屈:“我现在一肚子火。”
李果拍了拍入春的脑袋:“你先会情郎好了……等我回去再说。”
“你说话算话!”入春气呼呼的:“先说好,如果你不还我个公道,我就……我就……”
李果愣了愣:“你就怎么样?”
“我就告诉你那妖精姐姐,你把我强上了。”入春似乎是气得连脸都不要了:“看你完蛋不完蛋。”
李果长长地嗯了一声,展颜一笑:“我不是这种人,全世界都知道。”
入春似乎没了脾气,只能服软:“好不好嘛!果哥哥……”
“叫总裁……”李果无奈:“先过去,不然你那男朋友还指不定担心成什么样呢。”
“他是盛世集团主席的儿子。”入春一边跟李果往回走,一边说着:“还算不错的富二代。”
李果呵呵一乐:“要是太差的话,哪能吸引你这天才少女啊!”
“那是!”入春得意洋洋的一笑:“对了,总裁,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不问。但是我要跟你说一件事,你可能感兴趣,朱家那个朱六福把这么多年来的买卖人口的人际网络都招供了。妖精姐姐已经开始发动圣战了,虽然她神经兮兮的,但是我挺喜欢她的风格,太彪悍了,反对直接无效。而且神奇的是,八大金刚居然一边倒的支持她……”
李果点点头,鸟子精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的就是彪悍劲,反正总体来说,没有她不敢干的,没有她不能干的,要是她有金箍棒,早把天给捅了个碗口大的窟窿。
“好了,不说这些打扰你度假了。”入春幽幽地叹了口气,默默地朝楼下走去,并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腿短有什么的……腿短才可爱……腿短的姑娘都是好姑娘……”
回到休息室之后,莫愁已经准备出场了,正在听那个有尊严的富二代讲解需要干的事情。而在看到李果进来之后,莫愁朝他招了招手:“相公,莫愁等会跳舞好不好?”
李果一听,突然想到那时莫愁恐怖招魂剑舞,那时的李果已经有了一些能力基础,可始终还是差点被莫愁一招放倒,而且莫愁跳舞的话,似乎对她来说也消耗很大,跳完之后好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放心放心……”莫愁看到李果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连连摆手:“只是跳舞……”
说着,莫愁还扭扭捏捏地晃了晃脑袋:“外头那么多人,莫愁还怕会不好意思呢……”
李果笑着捏了捏莫愁的手:“那就去跳吧!那么漂亮。”
“差不多了。”场务小妹这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准备准备就入场吧!等下古装话剧演完了,就该神仙姐姐上场了。”
莫愁一听,双手搅动着衣服,看上去颇为紧张。而李果握住她的手,给了莫愁一个肯定的眼神。
虽然李果一直在安慰莫愁,可当莫愁真的走上舞台,看着下面乌泱泱的一片脑袋的时候,她突然定格了……
李果在台下看着莫愁的样子,也暗自为她着急。可台下的观众,看到莫愁之后,突然之间爆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叫好声,甚至电视台和各个媒体的记者也第一时间把镜头对准的莫愁。
莫愁的青涩和古典风韵,在现在这种充满尘土气息的世界里,简直就是一个刚刚出土的绮丽瑰宝,特别是背后背着剑,腰间挎着长箫的那种自然而然没有半分做作的感觉,更是让台下的观众心驰神往。而且她脸上还带着一种像少女一般的天然纯朴,未施粉黛的莫愁在众残花败柳中显得格外清新。
“哪请来的……”李果周围的人在小声地评论着:“这太像了……深得精髓啊……”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胖子,用力地推了推他脸上的金丝框眼镜:“就我推断,这个女人可能是穿越来的。这他妈现在这年头,哪有姑娘能这么干净的。”
李果一愣,还真被这厮说中了……
而恰恰这时,突然一阵轻柔笛声传来,像一阵清风似的带着波纹晃到了李果耳朵里。
这声音显然不是针对李果一个人来的,全场包括莫愁都有听见,声音温软也和莫愁一样,不带一丝急躁,就好像台上的莫愁一样一样。
而莫愁在听到这笛声的一瞬间,突然睁大了眼睛,然后手指一抽,出鞘应声落在她的手心里,立刻博得满堂喝彩。
笛声悠扬,莫愁剑起,舞姿曼妙。
台下众人无不倾倒,四周鸦雀无声。
而李果却悄悄地从人群里退了出来,朝着笛声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他的预感又一次的出现,他本能的感觉这个声音跟莫愁绝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莫愁是绝对认得这个笛音的。
那还了得……当着自己面勾搭自己未婚妻,就算李果再有内涵,也得去看个究竟不是。
渐渐的,笛声越来越响亮,而李果一抬头,赫然发现自己正站在莫愁刚才指给他看的那颗大树下,树前有块牌子,上面写着千年古樟,以及各种介绍。
笛声就是从这树上穿出来的,悠扬、轻盈,和着沙沙树叶声,格外让人陶醉。
李果并没有着急去探个究竟,反而静静地靠在这个十个人都抱不住的大叔下,吹着温温的软软的风,点上一根烟,静静地听着。
许久,笛声渐停,操场那边爆发出轰鸣的躁动,就好像明星开演唱会似的,叫好声、掌声,连成了一片。
李果知道,这肯定是莫愁的剑舞大成功……
“等了很久?”正在李果为莫愁高兴的时候,一个清咽利喉的男子声音突然出现:“真不好意思。”
李果没急着回头,只是摇摇头:“吹得很不错。”
“谢谢。”
李果这时,才慢慢地转过头,发现一个穿着白T恤外面套着一件纯黑小夹克的干净男子拿着一根笛子站在李果身后。这男人的干净,很难以形容,但是让李果感觉,他俨然就是男生版的莫愁。
“你是谁?”李果递给他一根烟,但是那男生摆摆手拒绝了,李果悻悻地收回烟:“别说是一般人,一般人的笛声不会有摄心的能力。”
“至少,不算是坏人吧!”那干净而且漂亮的像女人一样的男生靠在树上:“我认得你。”
“我?”李果一愣:“我可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男人。”
那个男生嘴角咧了咧,似乎是笑了笑,李果就在这似乎是笑得表情里,居然感觉出一种春风拂面……
“这不重要啊!”那男人朝李果挥了挥手:“我们江湖上见。”说完,他的身影就好像没电的投影仪似的,渐渐消失无踪。
而李果仰起头,朝着树冠的方向大声喊道:“江湖?什么江湖啊?”
李果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莫愁那边,但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挤不进休息室的门,外面人潮汹涌,里三层外三层,甚至还有许多许多杂志社和游戏公司以及猎头公司的人在从各个角度围追堵截。
无奈之下,李果只能掏出电话给了有尊严的富二代思语打了个电话,不多一会儿,入春那两个凶悍霸道的兄贵保镖就像拨开云雾的阳光似的,近乎野蛮地把围观人群撕出了一条足够李果通行的缝隙。
旁人有不忿、有疑惑,但是更多的,却是赤祼祼的嫉妒,不过他们的羡慕嫉妒恨也只能这么延续这,毕竟这两个保镖一看就尼玛是兰博那种一手能提一把m249班用机枪的野蛮人,那砂钵大的拳头,可不是闹着玩的,普通人吃一拳,就算不吐血也得弄个重度脑震荡,留下终生的遗憾……
进到房间之后,李果发现所有人都在围着莫愁,而小剑仙……小剑仙居然在哭!
没错,李果没有看错,小剑仙的的确确是在哭,那个仗剑江湖周游四海、六岁能徒手猎豹子、跳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庐山瀑布像玩似的、一个御剑亲征能惊动国家组织的姑娘,现在正坐在椅子上嘤嘤的哭泣,无论旁人怎么安慰,都俨然无济于事。
而当李果进来之后,莫愁一跃而起,紧紧搂住了李果的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了一声:“相公……”
李果从来没有见过小剑仙这个样子,这种楚楚可怜的神态,也许可以出现在雪姐姐身上、也许可以出现在鸟子精身上、甚至可以出现在百合身上,但是李果绝对没想到,莫愁这个温柔乐观而且无比坚强的女孩居然会哭得如此梨花带雨。
“怎么了怎么了……”李果抱着莫愁的小腰:“出什么事了?”
莫愁没有回答,只是哭,哭得一抽一抽的,而且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可怜极了。
李果这时倒是颇为冷静,他了解莫愁,她现在的反常,肯定跟刚才那个干净的男生有莫大的关系,也许是刚才那阵笛声。
所以李果朝入春他们挥了挥手,希望他们能暂时回避一下。
最高领导人的话,入春怎么敢不听,而入春的话,有尊严的富二代当然无条件执行,所以几乎没有什么停顿,屋子里的人呼啦啦的全部涌了出去,当起了门神。特别是吴思语,他更是充当起了新闻发言人的身份,来解释莫愁的来由。
“宝贝,怎么了?”防盗门把外面的喧哗全部隔绝之后,李果搬起莫愁的脸,轻轻在她已经略红肿的眼睛上亲了亲:“是不是刚才那阵笛声?”
莫愁强忍着抽泣,用力地点点头,可好像要说什么的莫愁,却怎么都停不下哭泣。
“仙曲:化伤调。”出鞘大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坐在旁边的塑料椅子上,低头捻动着自己的发梢:“让她哭,哭够了,她的压力也就释放了。”
李果点点头,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发了个短信给入春,说里面的时间可能会挺长,让他们不要担心,有事先去忙。
入春的回答很简洁,一个ok了事。
然后,李果就这么抱着哭得一塌糊涂莫愁,慢慢的等着。外面耀眼的春天的阳光投进窗户照在李果和莫愁的声音,就好像一副凝固了的风景画,明媚带着忧伤。
李果知道,这种时候根本不需要说话,只要把自己的怀抱贡献出来就已经足够了,毕竟一百万个“好了好了”顶不过一次坚韧有力、勒得人发疼的拥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莫愁的哭声渐渐平稳,低沉。最终归于平静,并在一口气喝下一大瓶矿泉水之后,莫愁终于彻底地停止了撕心裂肺的哭泣。
“好多了……”莫愁用力地亲在了李果的脸颊上:“相公,你真好……”
看吧!李果心里还是挺得意的,自己什么都没干就被这么甜腻腻的夸奖了,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
“方才有人扰了莫愁的心神。”莫愁拿着矿泉水瓶,眼睛瞪得大大的,手舞足蹈地跟李果说着:“居然能让莫愁心神失守!好诡异的功力!”
李果点点头,示意莫愁继续说下去,而他只是看着莫愁那可爱到极点的样子,就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心满意足。
“化伤曲……化伤曲。”莫愁在李果面前来回踱着步:“仙曲化伤,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相公。”
李果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里头的究竟。
“相公,你知道这化伤曲在莫愁那时候已经失传了么。”莫愁表情很夸张,就好像一个天真的小姑娘卖力地讲着自己并不擅长的鬼故事:“这是三劫曲之一啊!相公!”
李果挠了挠脸:“什么是三劫曲……”
“化伤、化情、化心。”出鞘大姐在旁边当着称职的旁白:“由浅入深,据说化心曲一出,可直接受曲人斩断三尸,心无旁骛,白日飞升。”
李果一愣:“这是十全大补丸浓缩六味地黄丸啊?”
莫愁皱着鼻子很严肃地摇头:“相公,你要知道,白日飞升可是需要破碎虚空的,肉身没那修为破碎虚空,结果是什么?”
李果想了想,突然一笑:“啪……”
“啪?”莫愁愣了愣,然后马上反应了过来:“就是啊!就是爆掉了……这可是终极杀招呢。而这化伤,是可以让受术人释放出心中的苦闷。”
李果点点头,这次他算是明白了,按照硬币两个面定律,可以让人白日飞升的化心曲,同样也可以让人直接像个飞到高空的气球,直接六道轮回去。那这个可以让人释放负面情绪的曲子,如果心志不够坚定,那在那些情绪释放出来的一瞬间,人就疯了……化情自然也不用说,那必然也是一面生一面死的东西,绝对不是善茬。
“不过奏曲那人似乎没有能让莫愁心志崩殂的能力。”莫愁很认真地点着自己的下巴:“不过还是能侵入莫愁心神,倒也算个高手。”
李果沉默了一阵:“我见了那个人,他说自己不算坏人。”
莫愁一愣:“当真?”
李果点头,并把刚才和那个奇怪的人见面的事说给了莫愁听,而莫愁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然后看着出鞘大姐:“出鞘,你如何看?”
旁白姐姐出鞘长出了一口气:“李果说那人的笛音里并无恶意,他好像只是想催你跳定魂剑舞,用意何在?”
李果第一次听见出鞘大姐和莫愁用声音交流,他惊奇的发现,出鞘姐姐在和莫愁对话的时候,居然也变成了那种不文不白的说话方式,完全没有的那种比划着大框子说“大彩电,见过么”时的痞子姐姐的味道,倒是挺知性的。
“不过……”李果举手提问:“为什么那个叫什么段冰的也会仙曲?今天那人也是昆仑的人?”
莫愁摇摇头:“仙曲有十八曲,各门各派都有那么一两曲,威力最大的便是这三劫曲,像是入梦调这种曲子,蜀山也是会的,只是调子稍变罢了。”
“还是我给你解释吧!”出鞘大姐看着莫愁摇摇头:“小丫头文化水平有限。”
李果一愣……莫愁可是诗仙的徒弟,这要是还能算文化水平有限,那李果这个教育产业化量产的普通二本大学生,那是不是可以被称为文盲了?
“仙曲只是一个笼统的称呼,三劫曲是第一批仙曲,据说是伏羲大神创的,后来的所谓仙曲么,都只不过是比较牛逼的后人给续的貂,不过总的来说,威力都还算是不错。而且这十八仙曲有个共同点,都能控制人的心神,不过十八仙曲里,能用来攻击的,只有六曲,其他的嘛……”
李果呵呵一笑,在出鞘大姐还没说完,就把话头给接了过去:“都是泡妹妹和哄孩子时候创的。”
“冰雪聪明。”出鞘大姐非常赞许地看了李果一眼:“但凡能叫仙曲的,都能归入平和柔美这一范畴里,比如入梦调,就是当年一位蜀山圣人为了哄夜晚哭闹的孩子而创。而归来曲是昆仑一个长老在呼唤死了多年的情人时候创的。不过有阴有阳,能用在好的地方,也能用在坏的地方,被坏人用的话,入梦调成了暗杀利器,而归来曲成了召唤恶灵的媒介。”
“啊……”莫愁仍然是水汪汪的眼睛瞪得老大:“还有这种事……”
“看吧!我说她文化水平不够。”出鞘大姐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来的蜀山和昆仑还有蓬莱,其实都是同气连枝的,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所以仙曲共通,这没什么大不了。”
“唯独那最厉害的三首,不属于任何一派是么。”李果笑着看着出鞘大姐:“那今天那个人到底是好是坏啊?其实我个人感觉他是个中立派。”
“按你描述的样子,我想……”出鞘大姐笑得神秘:“他应该是传说中的那个人。”
“哪个人啊……”李果摸着自己的脸:“我又不认识……”
出鞘大姐摇摇头:“应该是另外一对搭档吧!”
“?”李果满头问号。
而这时候,身残志坚出现在房间里,他提着一瓶果粒橙很认真地看着:“我说,我可能买到假货了,果粒橙是美汁源的。可你妈这瓶是妹汁源的,这还要脸不要脸了,哪有妹汁啊……”
“问他。”出鞘大姐一指身残志坚:“他知道。”
身残志坚一愣,满头雾水的四处看了看:“问谁?”
李果咳嗽了一声,然后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身残志坚,并添油加醋地把那男人给莫愁排解压力说成了袭击莫愁。
身残志坚听完之后,表情立刻阴霾:“日他老妹儿的,这厮也死回来了?”
“至于搭档什么的,那只能说是臭味相投……不对,是情投意合……也不对,志趣相投!对,就是志趣相投。比如那谁和那谁,他们就搞在了一起,那谁天天被那谁Сhā。还有那谁和那谁是一对好基友,就像我们俩一样。”
“谁跟你是好基友……”李果白眼一翻:“你说的那谁……都是谁……”
“你猜……猜中了的话……”身残志坚停顿了一下:“这瓶妹汁源就给你喝。”
李果脸都黑下来了,咬着后槽牙:“喝你妹……”
身残志坚却丝毫不以为意,摸着下巴:“我妹其实蛮漂亮的,她不是剑,她是一个工艺品,你要能喝我妹的话,你就能长生不老,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啊!不过我妹现在不在这,她在好远好远的地方……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可爱的小妹妹……九妹九妹漂亮的妹妹……”
“我擦……你还老歌串烧……”李果揉了揉脸:“你到底说不说?”
身残志坚贱贱的一笑:“刚才那个人,是冲莫愁来的,也是冲你来的。我跟你说,你的小剑仙可没你看上去那么简单。”
出鞘和莫愁齐齐嘁了一声。然后莫愁说:“就你知道,就你能干。”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事情说起来很复杂了,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先把我这瓶妹汁源给喝了,我看这名字就吃不消了。”身残志坚把那瓶假冒的果粒橙扔给了李果:“别浪费,三块钱呢……”
李果奋力地把瓶子扔了回去:“你赶紧说!”
“呐……少年,别怪我没提醒你。接下来的东西太过惊悚,要在家长陪伴下才能收听。”身残志坚表情极为严肃:“你愿意不愿意?”
李果都被气笑了:“我事还很多,不要耽误我……求你了,大爷……”
“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身残志坚像扶眼镜似的推了推鼻梁:“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其实我就是你前世的佩剑,你看,我们就是好基友,好基友啊少年。”
莫愁在旁边傻乎乎地问着出鞘:“基友是什么?”
出鞘翻了翻眼睛,也是考虑了一会,才慢悠悠地说道:“可能是朋友的一种。”
而李果给身残志坚的白眼,已经翻到了天荒地老……
“等空闲时候,我再给你解释具体的。”身残志坚突然变了一副嘴脸:“阴阳镜和小猫打起来了。”
李果一愣:“什么!你怎么不帮忙?”
“大哥,你丫是剑客,我是剑。妈的,你不在,我有个逑威力?”身残志坚毫不客气地看了李果一眼:“小猫引他到僻静的地方去了,过半个小时咱们再过去。”
李果咬牙切齿地看着身残志坚:“我干你妹!”
身残志坚扣了扣牙:“随便日。”
至于日不日身残志坚的妹妹的问题,李果觉得大可以留到身边没什么人,又正值夜深人静的时候,细细详谈,现在至关紧要的问题就是赶紧赶到琥珀那边去做支援。
阴阳镜,一听这名字就不是个善茬,而且昨天李果第一眼看到那人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场。
身残志坚和琥珀到底怎么和他杠上的,这也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不过李果也大抵是清楚,毕竟身残志坚这张嘴加上琥珀的妖身,以及阴阳镜的转世还是个智障儿童,这要是打不起来,那才叫有问题。
当然,智障智障,顾名思义,那只是智力上有些许不正常,而古话说的好,上帝给他丫关了扇门,那必定会给丫开好几扇窗户。再加上所谓的阴阳镜又被身残志坚说得那么玄乎,李果怎么可能不为琥珀捏把汗。
又怎么可能听身残志坚的,等半个小时再过去,这不纯粹是扯淡么……
所以,李果急匆匆地拉着身残志坚想过去支援琥珀,但是身残志坚却抵死不从。
“我跟你说了,等半个小时再过去。”身残志坚一摊手:“我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李果大囧……心中顿时涌起了一种“要你何用”的豪迈气概……
“别那么一副苦大仇深的德行。”身残志坚拧开妹汁源,喝了一大口:“哎哟!味道还不错。豆豆及其女儿有一门特殊本领,叫灵虚幻境。原地消失,然后压根就不出来了,你让我上哪找去?要我一个人坐在那跟一个发神经的老妇女玩?我脑子又没毛病。”
李果捂着额头坐回了位置上,他知道这个灵虚幻境,琥珀曾经给他说过,这玩意就是原地消失然后进入另外一个空间里躲人或者是揍人,一定时间之后空间坍塌,里头的人就会自动的被踢出来。
之所以身残志坚要李果等半个小时,就是因为这个玩意,去了也白去,就跟阴阳两隔似的,你看不着我,我看不着你的。而且去了还得面对一个狂躁的中年妇女,打不得骂不得的,自讨苦吃去么……
“相公相公。”莫愁拽了拽李果的袖子:“阴阳镜虽然厉害,不过也奈何不了琥珀。猫妖是最最奇特的妖之一,不入五行的,所以阴阳镜也只能在拳脚上使使力气,可那人……莫愁可不信他拳脚上的本事能打过琥珀。”
李果听了莫愁的话,倒是心安了不少,毕竟身残志坚这种不是东西的家伙,他说出来的话,最多只能信一半,超过一半之后,大可以自动忽略。
“法器这一类的,除了拿在人手上之外,再怎么厉害也只能发挥出一半的作用。”身残志坚摸着下巴,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神器除外,神器要是化了人,你就祈祷丫别苏醒,一苏醒战斗力翻倍。”
“对对。”莫愁连连点头:“莫愁听说,传说中那些个神器,但凡转世成|人,都会带着异相。用专业术语就是妖魔化,比如银瞳、阴阳眼、失心,好多好多。”
李果想了想,然后扭过身子:“我ρi股老在同一个地方长火疖子算不算天生异相?”
“滚。”身残志坚把剩下的半瓶妹汁源扔了过来:“你那是缺维生素abcdefg,不吃点黄金搭档,你下半生就离不开医院的高危病房了。”
“你哪那么贫……”李果把一个道具球扔到了身残志坚的脑门子上:“还有多久?”
身残志坚抬起手,以极夸张的姿势撩起了袖子,看了看手上崭新的手表:“还有二十八分钟。”
说完,他还特意让自己挂着手表的胳膊在半空中晃了一圈,估计把手上那金光闪闪的手表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下才收回了手。而且一边缓慢地晃着胳膊,还一边用那种贼兮兮的眼神来回扫视着。
老子就不问你手表怎么来的!李果看到身残志坚那副骚包的样子,当场就气不打一处来,琥珀在跟人打生打死,这货居然在这炫这不知道从哪捡来的破手表……
看谁会搭理你!
“哎?这是从哪弄来的家伙?”莫愁!居然是莫愁……莫愁居然凑上前看着身残志坚的手表:“倒是挺衬你。”
哼!
屋子里两声从鼻腔里发出来的哼哼声,俨然就是出鞘大姐和李果在这一个点上,心有灵犀了……
“这表可是牌子的,江诗丹顿听过么?”身残志坚丝毫没有自觉,高高地抬起自己的表:“看这做工,啧啧,完美吧!看这质地、再看这上头的钻石!真真的,南非钻。”
“是啊!”李果声音带着寒意:“表盘子旁边那个价值人民币三十五块钱的牌子还没撕下来呢。”
话音刚落,身残志坚的脸蛋由白转黑,由黑转青,在仔细看了一圈之后,果然找到了那个带着手写三十五块的小标签,然后猛一拍大腿:“我说他妈的怎么才卖一千块钱呢!等着,老子找他去!”
说完,身残志坚丝毫没有给别人说话的机会,转瞬就消失在了房间里。而李果和莫愁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坐在那稳如泰山的出鞘大姐。
“别问我他哪来的钱,他这段时间晚上没事就去夜店当领舞,今天怕是工资到账了。”出鞘大姐似乎对身残志坚的德行也颇为无奈,她摊开双手:“我劝过他的,没用。”
李果叹了口气,然后看了看时间,发现离开出发的时间还有点早,于是他索性走到门口,打开了大门……
门刚一打开,外面的嘈杂声嗡的一下就传了进来,人见正主出现了,纷纷试图挤进屋,哪怕只要近距离的看一眼刚才那个唯美的神仙姐姐也此生无怨了……
而李果却像个门神似的,戳在门口,稳稳地把外头的人全部顶住了:“我是她的经纪人,你们有什么问题要问的?”
这一招是李果刚才才想到的,那外面的人,也许有个把两个狂热的粉丝,但是更多的都是嗅觉灵敏的娱记和星探。所以李果学着电视上明星们老说的一句“这事由我经纪人回答”,来了一出临时版的答记者问活动。
“请问,刚才那位showgirl是隶属哪个经纪公司的?”现场有人开始质疑李果,毕竟都是业内人士,想靠这么蒙的话,其实还是蛮有难度的。
李果顿时被噎住……而这时,旁边一直被当焦点的有尊严的富二代突然走上前:“东城国际。”
在场的声音顿时弱了一大半,然后开始纷纷地交头接耳了起来,而李果也是一头雾水,侧过脑袋小声问着入春:“这名子听上去像卖菜的……”
入春怪怪地看了李果一眼:“你不看电影的么?”
李果点头:“看啊……都看……”
“大部分华语电影都是东城国际出资的。”入春叹了口气,像是感叹李果的无知:“只不过很多时候都是它的下属企业而已,香港大部分的电影公司和国内几个主流的电影公司都是。”
说着,入春还补充道:“这是吴思语家的产业。跟青帮有挂钩,上次酒会,他爹也有参加,坐在第三排。”
李果长长地哦了一声,说到第三排他就大概明白了,像青帮这种很重辈分的组织,开会的时候是不能乱坐的,第一排当然是那些个叔叔辈的老头,第二排是各个分支主要负责人,第三排大多是一方诸侯,入春这种准高层都只能坐在四五排。而他老爹才勉强进入第三排的末席。
“看来你们还是门当户对啊!”李果调侃了一声:“不是娃娃亲吧?”
“自由恋爱。”入春抹了抹鼻子:“我得找个善良而且笨笨的男人,互补。要是找个你这样的,那得累死,我好琢磨事,你这样的又难琢磨,一辈子就跟勾心斗角似的。”
李果笑了笑没有继续出声,而从刚才那声东城国际出来之后,门外的人已经走了大概五分之一,李果猜想走的这帮人大多是猎头公司的,毕竟谁也没胆子去和大佬级的搞竞争,那俨然是自寻死路。
而下面那些娱记们倒是兴致更勃发了。莫愁显然是他们不认识的,那也就是说,莫愁绝对是新人,而且在场的人大多都知道吴思语是东城的少东家。从少东家的态度来看,莫愁俨然就是今年的新人王了,要是现在能从这里头挖掘一些内幕消息,打成头条,那不火都难。
所以,娱记们已经开始把问题的侧重点从莫愁是谁,转移到了莫愁今后的打算上。
于是乎,各种奇葩问题层出不穷,比如莫愁多大年纪啊?比如莫愁会不会参与冯小刚的新电影啊?比如莫愁比较倾向于和哪个导演合作啊?再比如莫愁刚才跳舞跳的那么好,她是哪所学校毕业的啊?甚至还有人傻Ъ呼呼地问莫愁会不会被潜规则等等等等。
李果天生一副好脾气,他带着满脸的微笑一一给他们解答各种问题,不过答案都挺不靠谱的,那边问莫愁会出演哪部新片,李果回答说莫愁要出演魔戒四。那边问莫愁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李果说莫愁是红星大道小学毕业的。那边问莫愁会不会被潜规则,李果说莫愁是山西煤老板。那边问莫愁片酬顶在多少,李果居然回答看心情……
反正李果就那么淡定,再尖锐的问题也被他给回答的像个冷笑话,而且非常自然,没有什么恶意攻击或者胡说八道的样子,而且那种冷静淡然滴水不漏的风格,颇有外交部发言人的范儿。
“好厉害……”入春由衷地赞叹了一句,然后用胳膊装了装旁边正笑眯眯傻乎乎看着事态发展的有尊严的富二代:“我二叔厉害吧?”
“厉害……”吴思语哪能不知道入春有个屁的二叔,不过他倒是也不在乎这个,入春说什么他就认什么,连怀疑都不去怀疑。
而渐渐的,那些记者们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从李果嘴里套出任何话,大多悻悻。可偏偏这时,莫愁却鬼鬼祟祟在李果的背后探头探脑……
这一下,刚平复的热情又突然间被点燃了起来,那闪光灯直把莫愁给吓了一大跳,脸都红透了,刚想逃跑,却被李果给拽了回来,手拉手站在门口。
“我是青氏集团现任总裁。”李果表情突然一冷,神情淡漠:“这是我未婚妻,我不希望有人打扰她的生活。后果,你们懂的。”
说完,大变脸的李果突然翻身把门给紧紧关上,然后背靠着门喘着大气,并留下鸦雀无声的众人在门口目瞪口呆。
这里头包括有尊严的富二代,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青氏集团是个什么玩意么?天朝有册以来最大的在野黑社会之一。而那个满脸微笑看上去一团和气的大叔……竟然是扛把子?
“入春……”吴思语低头苦着脸看着入春:“你……”
“我顶头上司……”入春叹了口气:“杀人如麻呀!”
而那些个娱记,天天跟着八卦跑,哪里会不知道青帮这个连国家都默许的黑社会,当时脸全白了,一眼望去,白惨惨的一片……要知道,李果这个等级的人,压根不是他们能报道敢报道的,就好像香港的狗仔队厉害吧?可他们敢报道新义安向老大的花边新闻么……自寻屎路……
而且他们根本也不需要怀疑李果的真实身份,谁去冒充这个,那也是自寻屎路,毕竟旁边还有带着黑边性质的少东家呢……
于是乎,他们呼啦啦地散了……就这么简单的呼啦啦的散了。来如野狗抢烂肉,去时朝云无觅处……
“二叔,够霸气。”人散之后,入春返身开门进屋:“可你突然来这么一手,也太霸气了点吧……”
话还没说完,入春和吴思语突然一愣,直勾勾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出鞘大姐,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屋子里居然会多出一个人,刚才他们出门的时候,分明只有李果和莫愁两人,而虽然这是一楼,可窗户外面都罩着防盗窗,别说人了,就是肥点的猫都钻不进来……
这女人是哪来的?
可还没等他们缓过神,身残志坚突然之间像是一道惊雷似的出现在房间里,拎着手表和一叠钱:“还敢赖本大爷的帐,他说假一罚十,我就得让他罚十,不然对不去本大爷这……”
说着说着,他突然扭头看到了呆若木鸡的入春和吴思语,然后声音渐小,最后视线回到了李果身上:“我是不是干了点不好的事儿?”
李果默默点头,然后抹了鼻子一下,傻乐着朝入春一摊手:“我会飞……”
“你吹牛逼。”身残志坚毫不犹豫地骂了李果一声,然后走到入春和吴思语中间,一手搂住一个肩膀,表情突然狰狞,身上的剑气顿时喷涌而出,而这股剑气居然还引动了莫愁和出鞘大姐甚至李果身上的剑气共鸣,四个人就好像是四台荧光灯似的,流光溢彩。
“哎哟!小子。忘了你想藏私了……”身残志坚嘲笑了李果一声之后,用一张杀人犯的脸看了看吴思语和入春:“你们最好不要说出去,我很凶残的。杀人不眨眼。”
“喂,你适可而止一点。”李果走了过去,拽着身残志坚的腰带把他拎到了一边:“入春是自己人好不好。”
入春现在已经说不出话了,脸上因为近距离接触剑气而导致好几条皮下毛细血管破裂,让她看上去就好像被人打了几巴掌,吴思语也是一样。虽然不疼,但是看上去很丑……
“完了……”李果哭笑不得:“吓傻了。”
“身残志坚!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李果突然间脾气上涌,扭头盯着身残志坚:“如果再这么胡闹,我从哪把你拿出来的,我再把你封回去!”
“同意。”出鞘和莫愁齐齐举手。
身残志坚那叫一个委屈,往布景台上一赖,低头抽烟:“人家哪里错了嘛……开个玩笑而已。”
李果理都没理身残志坚,只是用自己身上的剑气把入春和吴思语体内残存的剑气给引了出来,而剑气破体之后,大概十分钟,两个人才算苏醒了过来。
入春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嚎啕大哭,而吴思语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莫愁安慰完这边安慰那边,忙得就像战地小护士,而出鞘大姐在一边一边骂着身残志坚一边用脚踹他。
李果则打电话给远在北京的龙神姐姐,龙神姐姐在百忙之中告诉李果,给丫们喝点牛奶安安神,没有杀气的剑气不伤人,俩人是被吓着了……
顺便在末了,龙神姐姐羞涩婉转地向李果表达了自己不能陪在他身边的愧疚和无以伦比的想念。并极为隐晦地向李果告白,称不在乎名分如此如此……
李果大喜,但是他闷骚啊!所以他除了嗯就是啊!再就是好。这种回答把龙神姐姐也弄得欢呼雀跃,并依然很羞涩委婉地告诉李果,自己做好了当妈妈的准备……
“莫愁,你留在这照顾一下他们俩吧……”李果白了一眼身残志坚:“我和那家伙去支援琥珀。”
莫愁自然懂事,点了点头:“莫愁听相公的,快去快回,”
李果点了点头,然后踢了一脚身残志坚的ρi股:“走!”
身残志坚嘿嘿一笑:“不生气了吧?不生气了吧?……”
李果不搭理,他就一直问,直到两个人消失在空间裂缝里。而莫愁扭头对出鞘大姐叹了口气:“姐姐,你看这些男人,都像长不大的孩子。”
“那是自然。”出鞘盘起腿坐在凳子上,小口小口地抿着可乐:“你还准备装到什么时候啊!贤良淑德的,哪像你。”
莫愁坏坏地扬了一下眉头,然后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可以晒到太阳的角度:“总得生米煮成熟饭啊!姐姐。我可是喜欢我这相公的紧,若是让他跑了,莫愁可是会伤心的。”
“即墨小姐,你还自称莫愁莫愁?不会厌烦吗?”出鞘笑了笑,走到莫愁身后,轻轻挽起她的头发,在头上盘了个发髻:“你似乎太迁就他了。”
“喜欢嘛!”莫愁居然用和李果一样的姿势揉了揉太阳|茓:“我且甚喜欢莫愁这名字,即墨听上去就像是寂寞,太俗气了。”
出鞘噗嗤一笑:“要是妖君还在世,看到她女儿成这么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怕不知是哭还是笑了。”
“她?”莫愁不屑地笑了笑:“她何时把我当过女儿。今天那扰我心神者,你找出来没有。”
出鞘大姐点点头:“自然是逃不开忘川桥,不过姐姐劝你一句,现在还不要和那人起冲突。”
“我怕他会伤着我那亲亲相公。”莫愁眼神里剑光流淌,银色的气团左突右闪:“先下手为强,不正是你我的风格?”
出鞘大姐眉头轻蹙:“半年,我俩帮你那相公斩杀一百三十三个歹人,数十妖精,你还要为他做到哪一步?”
莫愁把自己的发髻散开,扎成了马尾:“嗯……如何说呢,大抵这应该算是爱吧!即墨已经不是即墨了,现在的即墨是莫愁,傻姑娘莫愁。”
“我听老婆的,老婆不让我说,我肯定不说。”身残志坚突然出现,然后拿起沙发上还没喝完的妹之源:“反正我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不过我家果果喜欢,看在你们俩这么相爱的份上,我也就懒的说什么了。”
莫愁看着身残志坚,拿起矿泉水虚敬了一下:“多谢姐夫。”
身残志坚冷哼了一声,铁青着脸重新钻入了空间裂缝,寻李果而去。倒是莫愁仰过头倒着看着出鞘:“我这姐夫啊……”
出鞘大姐捂嘴一笑:“谁叫我喜欢呢。”
而另外一边,李果过去的时候,发现琥珀还没有出现,但是那个中年妇女却在那,这一下李果可遭了惨,他被那中年妇女揪着头发逼问儿子在哪里。李果只是连声讨饶,然后告诉她只是想帮她儿子……
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的通,毕竟一个丢了孩子的母亲,那威力可是相当惊人的。要知道,虽然在别人眼里,阴阳镜是个智障,可在这位老妈的眼睛里,那智障可是她辛苦生下的血脉相连的人。
所以李果只能被揪着头发,歪着脑袋苦苦地解释着……
直到身残志坚的出现,身残志坚直接按住了那个女人的手腕,然后轻笑着说:“想你儿子变成正常人么?”
那中年妇女一听,浑身一颤,抓着李果头发的手不知不觉中就松懈了下来,李果趁机连忙脱离魔掌,揉着被拽疼的头皮,连声说道:“真的真的……我们真是过来帮忙的。”
话音刚落,简陋但是还算整洁的小平房突然一阵诡异地抖动,然后琥珀足尖轻点在椅子背上,稳稳站定,而阴阳镜也在同一时间从空间里直接被抛了出来,径直落地。
“妖怪!”他似乎没有受伤,但是一直眼睛只剩下白眼球而另一只眼睛完全漆黑:“别跑!”
说着,他就要去抓琥珀,而琥珀轻轻一笑,一个优雅到极点的后空翻稳稳落地,而就在阴阳镜即将抓空的时候。身残志坚突然绕到了李果的ρi股后头,抬脚就是一下:“过去玩呗……”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李果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被阴阳镜抓住了双肩,然后一股诡异的撕扯感从他左右膀子上传来,疼到是不疼,但是就好像穿着过紧的内裤似的,很不舒服……
“晚儿!松手!”那中年妇女飞快地扑了上去,拽住了这个叫晚儿的阴阳镜的胳膊:“听妈话!”
而身残志坚却突然拉了她一把:“别管。”
话音刚落,李果身上剑气突然无由来地冲了出来,然后直接贯入阴阳镜的体内,而李果这时却感觉一种无以伦比的头疼欲裂感豁然袭来……
“我说什么来着。”身残志坚报臂在旁边站着:“他这大池子,再多灵气也能装下。”
李果就好像是练了吸星大法而停不下来的人似的,两个人身上的灵气陡然爆发,房间里一切可以移动的东西都被吹翻了过去。
特别是那阴阳镜,身上居然有一个人形的东西似乎要被李果给拉出来,但是又依依不舍的不肯离开现在的身体。
当然,李果现在也不舒坦,头疼不说,身上还充斥着那种涨涨的感觉,而且耳边还有一连串空灵诡异的哀号声……这让李果近乎崩溃。
“小猫!”身残志坚一声令下,琥珀突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根最少尼玛有一米长的银针……然后找着李果的后颈就捅了进去。
李果一疼,浑身一松,然后……他在一瞬间化成了一个人形黑洞……
“镜子!”身残志坚朝琥珀勾了勾手:“不是化妆镜……”
琥珀哦了一声,掏出一个四四方方在两元超市买的镜子,递给身残志坚。
“阴阳镜!归位咯!”
夜幕已深沉,白天喧嚣似火的大学校园里,现在就像是一片世外净土,静得连离得近的两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李果肿着半边脸,一边的眼圈乌青,就好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似的。莫愁轻轻依偎在他怀里,看着天上那轮细得就像莫愁眉毛的弦月,一言不发的愣愣发呆。
在离地十五米的地方。
李果脸上的伤,是白天阴阳镜归位的时候,被那厮一脑袋撞的。要知道,阴阳镜转世的那个晚儿,多少也算是天生异相的能人,李果现在又还没有牛逼到能和莫愁一样剑气护体,被这么个铁脑门子猛地一磕,当时整张脸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虽然之后,身残志坚从那晚儿身体里被李果吸出来的那一道残影给按在了那个两元超市买的镜子里,但是李果的伤却这么留下来了。
整个一下午,李果一说话就流口水,眼睛张不开,虽然熬过了疼得撕心裂肺的那一阵,但是现在李果还是觉得整半边脸都是麻的。
不过好消息也是有的,就是阴阳镜现在已经在身残志坚手上了,虽然这阴阳镜的背面是一张印在塑料纸上的邓丽君阿姨的头像……但是确确实实是阴阳镜。
而那个晚儿,也因为李果把堵塞他经脉的大部分灵力都给吸掉,而且被拉出了阴阳镜的残魂,似乎有变回正常人的趋势,不过现在还在昏厥中,身残志坚跟李果说,现在暂时没什么事了,等第二天早上过来一趟把剩下阴魄再从那个晚儿身上吸出来,事情就算了解了。
不过晚儿妈那个中年女人,倒是出乎李果意料的通情达理,也许这么多年的医治无效,她也只能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姑且试试。她坐在自己沉沉睡去的儿子旁边,一言不发地看着身残志坚和李果,那眼神当时真的是把李果给震撼住了。
那个女人绝对是个最最普通的中年女子,但是她眼里的那种中邪似的坚强,真的让李果这半个剑侠不敢张嘴说话。
不过李果走的时候,那女人倒是什么也没问,只是淡淡的让李果和身残志坚明天早点来。李果当时觉得也许这个女人知道自己儿子的特殊处,也许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不过李果知道,如果明天过去的时候,床上的那个男人不能苏醒,这个女人一定会拿菜刀和李果玩命的。
在回去的路上,琥珀一直想去揉李果脸上一大片的淤青,但是李果都躲开了,每次都以怕疼作为理由。但是实际上,李果只是不想更多人去为他操心,因为刚才那么一撞,阴阳镜的能量突然倒灌,弄伤了李果的三叉神经,如果不是他可以用灵力修复受损组织和驱逐其他外来灵力,也许他一辈子估计就得鼻歪眼斜的走下去了。
而如果被琥珀一摸,那肯定露馅了,因为他当时整张脸都处于一个僵直状态,自己摸上去都硬邦邦的而且不是他不停地往上提着气,口水必定一路走一路流,那琥珀可是会炸毛的,说不定直接就冲过去弄死那呣子俩了……
所以李果传送回到莫愁所在的休息室之后,二话不说拽起她就传送了出去,然后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楼顶上一把抱住莫愁,疼得嗷嗷直叫……
在莫愁很仔细地探查了李果受的伤之后,很果断的用剑气顶入了李果的几处大|茓,把淤血逼到了皮肤表层。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李果俨然就凄惨的像刚被人暴打了一顿,样子十分楚楚可怜……
莫愁看到李果的样子心疼极了,不停的轻轻在李果脸上按摩着,并让他躺在自己腿上安稳地睡了一觉,这期间,莫愁还顺手把自己的和李果的电话统统关机,就这么坐在楼顶上晒着太阳哼着歌,一直到日薄西山。
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李果才悠然转醒,他发现自己脸上倒是不太疼的。可就是涨涨的感觉让人非常非常不舒服……
而莫愁见他醒了,拿出放在旁边已经结成冰的矿泉水轻轻拍着李果受伤的地方,在这个过程中,莫愁一句话没有追问李果,从始至终都只是带着一副温暖的微笑。
在李果稍微好了点之后,莫愁才告知李果,他脸上那片跟青面兽杨志似的一大片淤青,至少要三四个小时才能恢复,所以这段时间最好找点事情干干……
最终两个人商议的半天,决定去看星星……
而看星星的地点,就在号称莫愁当年亲手种下的本命树的树干上。老榕树生命力很旺盛,粗大的枝桠刚好成了李果和莫愁的天然吊床,莫愁就这么趴在李果胸口,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李果的心跳。
“相公相公。”莫愁用脸轻轻蹭了蹭李果的胸口:“莫愁在想,要是哪天莫愁骗了你,你会怎么样。”
李果抹了抹嘴角还在流淌的口水:“没事……我有什么值得你骗的呀?”
“你这人呗!”莫愁用手指按着李果尚无知觉的鼻子:“不然还能有其他什么可骗之物呢。”
“骗财还是骗色。”李果想做出个调皮的表情,但是怎么弄,他都把自己弄得跟怪物史瑞克似的。
莫愁嗯了一声:“当然是财色兼收。”
说着,莫愁用手指头挑起李果的下巴,粗声粗气地说着:“小哥,给本姑娘笑一个。”
李果用力地扯了扯嘴角,然后双手捏住莫愁溜溜圆的ρi股:“小姑娘,身材不错嘛!”
莫愁干咳两声,然后凑到李果耳边,羞涩且小声地说道:“相公,莫愁尚有三个余月便成年啦。”
她语气神秘兮兮的,让李果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于是李果傻Ъ呼呼地问着莫愁:“然后呢……”
莫愁一愣,红着脸拧了一下李果的耳朵,拉着长音,甜腻腻地撒着娇:“相……公……”
被这么一叫,李果立刻一个激灵,然后瞬间反应莫愁成年的意义……那也就是说,他小李果该是到大婚的时候了,然后就不用和莫愁玩那些解不了馋的小游戏了,就可以正大光明合理合法的那个什么了……
“相公。”莫愁轻轻揉着李果的耳垂:“假如。莫愁说是假如,假如有一天,相公发现莫愁并不是莫愁的时候,能不能还像现在这样疼爱莫愁?”
李果愣了愣,他发现今天晚上莫愁似乎有点奇怪,净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平时这种白痴问题,莫愁从来就不会问,这小妹子可聪明了,蠢问题几乎就没问过,更别说像比如“我和你妈掉下水,你先救谁。”这种低智商的问题。
可今天的话,莫愁不但问了好几个傻问题,还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突然间,李果脑中灵光一现!
莫愁肯定是来那个了!只有来那个的女生才会变得如此奇怪,并且喜怒无常,体温还会略高一点。
于是李果为了证明自己的推论,用额头顶在了莫愁的脸蛋上,停留了很长时间,果然发现莫愁脸上有些发烫,然后他又把手伸到了莫愁的胸口事业线里停了一会……可发现这个地方却不那么热,只是温温软软的……
“相公……”莫愁颤了颤身子,腾出一只手按住了李果放在她胸口的那条胳膊:“等回去屋子里再说呀相公……”
李果啊了一声,然后连忙抽出手:“我没想歪……我就是看你体温高不高……”
莫愁瞪着纯洁无比的眼神看着李果,似乎根本没明白李果在说什么。
可就在李果支支吾吾给莫愁解释体温高原理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一个陌生的气息出现,几乎是瞬间,伏在李果胸口的莫愁一跃而起,眼神中的凌厉一闪而过,然后抽出李果手上的一截臂环,微微一用力,硕大的湛卢顿时出现在了莫愁的手上。
而此刻,茂密的树叶中传出了一阵拍巴掌的声音:“反应还是很快,湛卢确实是一把好剑。”
莫愁沉声问道:“谁?”
“真不好意思,打扰情侣私会了。”一个穿着休闲西装,带着一副大大黑框眼镜,乍一看长得像方大同的男子缓缓从树顶落了下来,并负手而立在李果和莫愁前方两米左右的一片叶子上,而那片叶子仅仅是稍微弯了一丁点,连断都没有断。
而他刚说完,李果旁边的树杈上也慢慢地出现了一个人,身影由淡转浓。正是白天吹笛子的那个干净男人,干净得像天使似的男人。
“好巧。”那个男人朝李果招了招手:“我们算认识了吧!这是我搭档。”
李果咬了咬牙:“不是说江湖上见吗?”
那个干净男人头枕着一只手,躺在树杈上,然后用另外一只手在眼前晃动着:“怕是等不及了,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
话说到一半,那个干净男人突然坐了起来:“嗯……他们叫我水仙。实际上,我是男人。我的名字很好记,叫柳诗。”
李果坐起身,扶住自己的半边脸蛋:“你……就是水仙?”
水仙点点头,然后指了指那个长得像方大同的男人:“他,我的武器。”
“你好。”那个男人朝李果抱拳一握:“巨海吞山。”
李果愣了愣……为什么别人的武器的名字都这么好听,什么忘川桥、什么黑质白章,偏偏轮到自己的时候就成了身残志坚……这太不给力了。而且这个男人自称是水仙……李果记得当时有听过水仙的介绍,但是能力不祥,身份非常神秘。而且果妈给他的评价是,有趣……对,没错。李果清晰的记得,当时果妈是这么评论水仙的。
“我没去找你,你倒是有胆子来找我了。”莫愁笑了,回身把湛卢折回了一个护腕,然后右手一摊:“出鞘!”
“等等。”水仙柳诗连忙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我其实已经跟踪你们两个多月了。要打我要揍我,先听我把话说完。”
李果捂着半边脸点点头。
而水仙却没急着发话,而是朝巨海吞山招了招手,巨海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圆润的丸子,然后递给莫愁:“化瘀散,同仁堂的。稍微加了点料。”
莫愁皱了皱眉头,然后把那丸子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加了荔枝、太子参还有……天山雪莲?”
李果咿了一声,扭过头看着莫愁:“你连这都会啊……”
莫愁可爱兮兮地点了点头,像小耗子似的。然后用舌头舔了舔那个丸子,转手递到了李果手上:“笨熊,吃!”
那丸子大概有一颗炸熟的肉丸子大小,相对于正常人的嗓门来说,似乎是有些太大了。可这玩意一进李果的嘴里,顿时四散化开,然后一股子苦涩幸甜的味道顿时就从李果的鼻孔里冲了出来。而紧接着李果脸上的淤青处居然立竿见影地感觉到一股股的凉意,凉得发疼,就好像是手上抹了清凉油然后又去撒尿的感觉很类似……
“好了,见识到我的诚意了。”水仙揉了揉鼻子:“其实这次,我是想和你们合作的。当然,你们不用担心,合作肯定不是长期的。”
李果掏出手机,自拍了一张,然后看着自己照片上好像果然淤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而且脸上那种麻木感也渐渐好转,于是点点头:“合作?要我干什么?”
水仙见到李果的手机之后,眼睛一亮:“手机给我玩玩……”
李果一愣,然后把自己的诺基亚n8递给水仙:“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水仙一边用李果的手机摆出各种非主流姿势自拍,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蛊虫,我给你提供线索,你要把所有的虫母都交给我。”
李果一愣:“虫母?”
莫愁点点头:“虫母就是一种蛊最源头的那只,非常珍贵。不过大多不好吃……”
水仙嗯了一声,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报纸包的小包,从里头拿出一袋子白色粉末,递给李果:“这是阴蛇蛊的母虫炼的,美容养颜,清热败火。”
李果一愣:“你要这些东西……是炼药?”
水仙呵呵一笑:“我们只是短暂合作关系,我没必要解释那么多啦。你想解决蛊术害人的事,我想拿虫母,各取所需。而且我给你提供情报和一切你要用到的东西。何乐而不为。”
莫愁冷笑:“你不去?”
水仙挠了挠头,指了指自己:“我要是被百合或者海棠发现了,那就完蛋了。就算被牡丹发现了,我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抛头露面的事,我可不干。对了,这个东西,算我给你们的定金。”
说着,水仙拿出一个小瓶子,扔向了莫愁。莫愁闪电般地接住了瓶子,然后眼睛豁然睁大:“我的金蛊王!”
“nonono.”水仙晃着手指头:“这不是你的,你的金蛊王早就成虫了,你也知道,蛊一长翅,那就活不久了。所以,这是我的金蛊王。”
莫愁极为震惊,声音陡然低沉:“你怎么可能有金蛊王!”
水仙吹了声口哨:“你也太小看人了,这世界上还没有我弄不出来的东西。”
李果嗯了很长时间,也沉默了很长时间,在水仙说完这一句之后,他突然开声:“给我弄个能孵化出恐龙的蛋好么……不要太大的,就要那种小恐龙……”
水仙顿时语塞……这下,不但莫愁在笑他,连他那个巨海吞山逗一脸揶揄地看着水仙。
李果说完,看着旁人的脸色,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和百合关系很好么?”
莫愁一听,暗暗的为不可查地呸了一声。而水仙似乎没有看到莫愁的动作,只是一脸温暖的笑容:“那你去求她不要杀你看看,她要杀你的事情,可是业界都公认的呢。”
“没错。”巨海吞山在旁边沉重地点了点头,木讷的样子看上去很是奇怪。
而李果则被水仙这句话给噎得半死,原来自己跟百合那点破事,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业界公认……这让一贯低调保守的李果情何以堪。
“好了,我们这次聊天到此为止。金蛊王的珍贵,你也知道。”水仙朝莫愁挤眉弄眼一阵:“诚意是有了,就看你们下一步打算了。我手机号码已经存了,记得发短信给我哦!对了,你这手机多少钱?”
“三千七。”李果顺口答了一句:“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水仙把衣服撩起来,露出干巴巴的胸口:“看,男的。对了,即……莫愁,你的千佛镯在文殊院,你的金玉钗在省博物馆、你的琉璃靴在大英博物馆。其余的,都没有线索。”
莫愁眉头紧锁,咬着牙:“我警告你……”
“别跟着你对嘛!”水仙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只有跟着你,我才安全好不好。那些人怎么也想不到水仙会在李家家主身边潜伏着对吧!当然,我可不是偷窥狂,我是个品行端正的少年!你们可以打消对我疑惑了,而且我从来不偷袭人,如果哪天我们交恶,我会给你们下战书。”
李果摸着下巴看着自己手机上的号码:“等下再走!”
水仙一愣:“还有事情?”
李果点点头:“为什么你的号码是联通的,我是动感地带,发短信给联通的很贵。”
水仙张大了嘴看着李果……许久……
“好吧!你加我qq.”水仙报了一串qq号码:“还有,我可不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们的关系止步于互相利用。如果你想跟我交朋友什么的,就别想了,丑话说在前头了,就这样了。”
李果笑了笑:“没兴趣,我连为你多花一毛钱电话费都不愿意。”
莫愁扭头看着李果,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下弦月……
“相公,吃了吧!”
“不……还是你吃吧……”
“真的,相公,吃了吧……”
“真不要……”
“相公!吃!”
莫愁语气顿时加重,直惊得李果三魂跑了二十七魄,可他看到手上那扭动着,而且还带着金属光泽的大肥虫子,一种莫名的恶心感觉,像早起刷牙反酸水似的,喷涌而出……
而且这还不是慢性咽炎引起的……
“莫愁……”李果捧着那个小玩意,坐在树杈上楚楚可怜地看着莫愁:“你看……咱们什么都能商量,这个也商量商量吧……”
莫愁神情坚定:“相公呀!你知道金蛊王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可以续你一命。哪天万一相公身死,虽然它不能救活你,但是可以让你神智清醒血脉畅通七七四十九天,这东西这是神物啊!这四十九天里,总是可以找到救你性命的办法。能保一命的东西,无论如何莫愁都不会退让半步。”
李果喉头滑动,眼睛盯着手上这条憨态可掬的虫子,顿时有一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觉,心中无端端地恨起了刚以回家收衣服为名义悄然退散的水仙……
“我保证……我绝对不死!”李果竖起三个手指头,单手指天:“你看……你能放过我么,女侠。”
“不行!”莫愁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指着李果的鼻尖:“本女侠面前,哪容得讨价还价!”
“给鸟子精吃,行么……”李果都快哭了:“她肯定爱吃……”
莫愁的嘴慢慢地瘪了下去,眼睛里俨然有泪水滚动,表情凄婉,就好像一个讨要糖果但是未果的小孩子似的,可怜惹人爱。
“哎呀……”李果一见莫愁这样子,顿时束手无策了。像李果这种人,硬来是绝对不行的,对付他就得温水煮蛤蟆,一点一点地磨死他耗干他,所以莫愁绝对是深蕴此道的个中高手,随便一个表情就让本来还坚持着的李果顿时慌了手脚。
正在李果茫然的时候,莫愁像只在电线上蹦跶的麻雀似的,跳到了李果的身边,捏起还在活蹦乱跳的大肥虫子:“相公……你闭上眼睛,吞下去就好了。”
李果的眼睛一直就没离开过那条大家伙……这厮,长约三寸,粗细如同一根两块钱的双汇王中王,身上似金肥似革,油光锃亮,两个芝麻点似的小眼睛在黑暗中时不时的折射出宝石蓝的亮光。
这玩意……放你妈谁身上敢活吞……而且莫愁还说,这虫子根本就是弄不死的,非得活吃……
李果压力很大很大。
“那我先不吃好么?”李果咬着牙,让出了最后的底线:“等我快死的时候再吃……宝贝,你得体谅我啊……这玩意,吃到肚子里,绝对还能活上半年一年的……你让我情何以堪……”
莫愁吸了吸自己的下嘴唇,然后卖乖似的看着李果:“这样,相公,你且附耳过来……”
李果嗯了一声,然后凑到了莫愁的面前,接着就听莫愁在他耳边小声地说:“相公,你若是乖乖吃了,莫愁便让你帮莫愁洗澡,考虑一下哦!过期不候。”
李果听完整个人像过电似的麻了一下,盯着莫愁狐狸似奸诈的眼睛,还有红得没人样的脸蛋……
他决定拼了!
可事实上,当这个世间大半修士趋之若鹜的金蛊虫进到嘴里的时候,李果着实是有些后悔了……因为那玩意是会动的……
莫愁一边用手狠狠按住李果的嘴,一边摸出随身携带的一瓶非常可乐,狠狠灌了一大口,然后突然弯腰,撤开手掌,径直亲在了李果的嘴上。
而李果只觉得一股甜酸还兹啦兹啦响的液体涌入口腔,等他回味过来的时候,他嘴里的那条肥虫子已经被莫愁滑溜溜甜滋滋的舌头替代了。
和莫愁接吻,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甚至可以说是家常便饭。可莫愁这么主动而且这么激烈的吻,李果的的确确是第一次体会。
渐渐的,李果开始的那种恶心感觉,被一个热辣刺激的香吻给抵消了一大半,甚至开始用力地吸住莫愁的舌头来予以反击,直到莫愁哼哼唧唧的求饶,李果才算作罢。
这一吻,整整持续了半个小时……
“相公坏死了……”莫愁脸红扑扑的,就跟刚洗完热水澡似的从李果身上爬起来:“舌头都被相公弄得麻麻痒痒的。”
口干舌燥的李果拿起可乐咕噜噜地灌了一大口,才稍微缓过了劲,然后一手搂住莫愁的腰,一手从她的衣摆处伸了进去,一点一点地往上摸着。
“你让我吃恶心东西,总是要点补偿的吧!”李果搂住莫愁小腰的手也开始慢慢往下滑着:“而且,莫愁。”
已经准备好了被李果折腾的莫愁,被他这么一叫,居然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埋在李果怀里的脑袋微微抬起,面带疑惑地看着李果,十分诧异他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来。
“你刚才在刚发现水仙的时候,身上的气息和平时不一样。”李果用力地攥了攥只有自己一个巴掌大的莫愁的半边ρi股蛋子:“很邪气的感觉。”
莫愁一听,脸色连变了好几变,最终才恢复了正常,一指挂在树杈子上的剑匣:“是出鞘的气息啦……”
李果翻着眼睛想了想,这才释然了,出鞘可是把妖剑,刚才那种感觉不正好跟出鞘的身份对上味儿么。要是出鞘身上散发出一种大义凌然的正义使者味,那才叫惊世骇俗……
“这样啊……”李果点了点头:“我们继续……”
“不要啦……”莫愁用力地推了推李果:“莫愁今日一身风尘,还未洗漱呢。”
李果把鼻子埋进莫愁的头发里用力地闻了闻,然后摇摇头:“香香的。”
而莫愁用拳头轻轻捶了捶李果的脸,红着脸低声说:“相公不如先带莫愁回去洗漱一番,再……再轻薄莫愁……”
李果当然同意……毕竟很少能有机会能让莫愁主动,而且现在在外地,又不怕鸟子精这种傻大姐突然破门而入,身残志坚什么的也是相当懂事,而琥珀更不用说,就算让她看全过程,充其量也不就那么点事儿么……
所以李果以极快的速度飞速传回了宾馆的房间里,然后把所有的事情、包括自己肚子里还有条活虫子的事情全部抛到了脑后。
可李果刚准备干点色色的事情,突然之间,他脑子当机了……就好像电脑蓝屏似的,整个人完全定格在那里,然后噗的一声仰面倒在了旅馆的席梦思大床上,眼睛在眨,但是什么表情和思维都处于暂时停顿状态。
莫愁看到这一幕,一抹头上的汗,往床边一坐:“时间刚刚好……再晚一点就糟糕了……”
自言自语结束之后,莫愁从剑匣里拿出一包奇怪的中草药,然后取出一点,放在嘴巴嚼吧嚼吧……嚼得莫愁满脸悲情。草药的味道苦且辛辣,可以说是非常非常难吃,不过莫愁还是强忍着这种怪异的味道,把嘴里草药嚼成了渣渣,然后连带着嘴里发黑的汁水全部嘴对嘴地喂到了李果的嘴巴里,还捏住他的鼻子硬让他吞下去。
干完之后,莫愁飞一般地跑进了卫生间,开始恶心干呕,然后猛地刷牙……
“你这是何苦呢。”出鞘大姐在莫愁刷牙的时候,半倚在卫生间的门口:“硬塞给他一个身外化身,断肠草的味道,我想,应该不好吃吧?”
“岂止是不好吃……”莫愁往外吐了吐发紫的舌头:“简直是惨绝人寰……”
莫愁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往洗脸池里猛吐口水:“可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不用断肠草喂金蛊王七日,那我家相公便会被它所猎,变成行尸走肉。”
“你还真疼你这小相公。”出鞘的表情明显不屑:“看得姐姐我都颇为酸涩呢。”
正在洗脸的莫愁,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出鞘,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姐姐,你不会是动了相公的心思吧!你要是敢伤他一分,你知道莫愁手段的。”
出鞘捻了一下自己的发梢,表情很平静:“你为个男人,连姐姐都不要了么?”
“那我想,姐姐也不会难为妹妹吧!”莫愁身上的紫气冉冉上升,气势剧增:“天下间,除了姐姐,也就剩下你说的那个男人在真心对莫愁了。”
“我说,你们两姐妹吵了这么多年,有完没完?”身残志坚手上提着两个油炸饼走到了出鞘面前:“还有,小丫头,收了你的气势。好赖都不分么。”
莫愁揉了揉鼻子,背对着身残志坚和出鞘,朝镜子里道了个万福:“姐夫说得极是。可姐姐她……”
身残志坚嗯了一声,然后一脸谄媚地看着出鞘:“其实么……亲爱的。你的脾气该改改了……你看,咱俩都处这么多年了,我哪一次都听你了。这次就听我的行么?”
出鞘冷哼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伤他,从头到尾都是你们自说自话。”
说完,出鞘身上剑光一闪,回到了剑匣里,似乎是有些生气。
而身残志坚无奈地摇摇头,然后看着莫愁:“你也给我注意一点,想当莫愁就当好一点,把你那杀人不眨眼的性子也给收了,伤人身难,伤人心易啊!少女。你看……我得回去哄你出鞘姐姐了,不然我好几天没好日子,别看你姐姐平时冷的可以,其实可任性可啰嗦了……”
身残志坚说完,也化作一个剑把,消失在剑匣之中,不再有了声响。
莫愁看着他俩消失,兀自朝镜子吐出舌头扮了个鬼脸:“莫愁哪里杀人不眨眼了嘛……莫愁只杀歹人。”
顺手在脸蛋上敷了一层黄瓜的莫愁从卫生间里出去的时候,发现琥珀猫正蹲在床头绕着李果打转转,时不时的用前爪拍拍李果的脸。
在看到莫愁出来之后,她仰起头:“你给他吃什么了?”
“金蛊王。”莫愁细声细气地回答:“你必定知道的。”
琥珀喵喵叫了两声,眼睛里豪光大放:“好东西啊!我先走一下,我去跟我妈汇报一下。”
说完,琥珀一个跳跃,在没落地之前消失在半空。
莫愁看着琥珀消失,嘴里啧啧两声:“还跟你妈汇报……一点都没有主见,亏你大莫愁八九岁。”
说完之后,莫愁把外衣外裤都脱到了一边,然后抱着李果走进了卫生间:“相公……你看,还得莫愁为你洗漱……真是坏死了。”
第二天一早……当李果起床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连跟毛都没穿地躺在床上,旁边是睡得四仰八叉的莫愁,被子上还卧着一只正在打瞌睡的猫……
他从被子里缓缓坐起,觉得自己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可又不知道具体哪里不对劲,就好像发了一晚上高烧,一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烧退了的那种爽快淋漓的感觉。
可昨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李果浑然不知,甚至他怎么就脱的光溜溜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莫愁是怎么脱到光溜溜的……
缓了一阵之后,李果第一个任务就是拿着手机钻进被窝仔细找找有没有什么可疑血迹什么的,要是万一发现白床单上开玫瑰了……那李果自杀以谢天下得了……
“相公……”莫愁揉着眼睛,埋怨似的叫了一声:“你在干什么啦。”
李果一边用手扳着莫愁的ρi股,一边闷在被窝里回答她的话:“我在找东西……”
“没有啦……”莫愁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李果在找什么,隔着被子拍了拍李果的ρi股:“相公昨夜睡得安稳,碰都没有碰莫愁一下。”
李果长出一口气,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然后深呼吸了几口,仔细端详了一阵莫愁,接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长出一口气:“确实不像少妇……还好还好……差点犯生活作风错误。”
“你还犯的少么。”莫愁笑眯眯的用热热的手指头拧着李果的鼻子来回甩了甩:“莫愁都被相公欺负成那样了。”
李果咳嗽了两声,把被自己闹醒,然后又爬到他胸口继续睡觉的琥珀抱到了枕头上,然后在床头摸了半天:“我衣服呢……”
“洗了……”莫愁挠了挠脸:“昨天洗澡的时候莫愁把衣服全弄湿了,甚是惭愧……”
李果愣了愣,然后看了看外面的天,又看了看手表,然后往被窝里一钻,枕着软乎乎毛茸茸香喷喷的琥珀,调整了个舒服的角度:“没衣服就睡个回笼觉……”
而琥珀被李果这么一枕,猛地惊醒,然后肉垫里的爪子突然伸出,回身就是一爪子,正挠在李果的脸蛋上,李果当场就疼得蹦了起来。而琥珀则悻悻地钻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头在外面,继续呼呼大睡。
“相公。”莫愁晃着手指头:“猫是永远不可测的物件,像极女子。”wχɡ!
李果捂着脸上四道杠,诧异地看着莫愁:“我家小剑仙变哲学家了……”
莫愁极其可爱地半眯着一只眼睛看着李果:“莫愁可是史上最聪明的剑仙呢。”
玩闹一阵,李果果然还能睡的着,而且这次他不依不饶地要枕着琥珀,琥珀几次想咬他或者挠他,却都被莫愁给制止住了,最后琥珀也放弃了,满脸无所谓的被李果枕在脑袋下面,睡得香甜……
等到李果被端着一大碗面条的身残志坚一脚踹醒的时候,他发现时间已经接近下午,莫愁正穿戴整齐地坐在电脑前面打怪升级练小号。而自己却还光着ρi股抱着和他睡得一样死的琥珀猫在床上打滚。
“妈的……”身残志坚一边呼噜呼噜地吃着麻辣味道呛人的面条,一边冲着李果破口大骂:“你这种垃圾,早死早好,看到女人就走不动路。大爷那还有半边阴阳镜没回收,你丫睡到现在才醒。”
李果一听,从床上猛地钻了出来,快速地穿好已经叠好放在枕边的衣服裤子,然后冲进厕所去洗脸刷牙。而且一边刷牙一边含含糊糊地问着身残志坚:“你妹的,你怎么不早叫我?”
“你没见大爷在这吃早点么?”身残志坚理直气壮地说着:“我这不也刚起么,你以为剑就不睡觉么?谁告诉你的歪理?大爷砍死他去。”
李果一惊,满嘴的牙膏沫子顿时吞了一半进去……
“志坚……”李果走出卫生间,阴测测地看了身残志坚一眼:“你知道么?”
身残志坚摇摇头:“有话说,有屁放。大爷昨天哄媳妇哄的一肚子火。”
李果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涌起过想暴揍谁一顿的冲动。”
身残志坚笑着用油乎乎地手拍了拍李果的名牌夹克:“年轻人这样才好,不会长青春痘。”
“但是,”李果咬牙切齿地看着身残志坚,并加重的语气:“我经常有种想暴揍你的冲动!”
说完,李果掐着身残志坚的脖子,把他按在床上:“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身残志坚不甘示弱,立刻朝李果的薄弱部位攻击而去……两个七尺大老爷们在床上打做一团。
而那边正在玩游戏的莫愁,缓缓地回过头看了一眼,然后低声幽幽的和已经坐在她电脑旁看热闹的琥珀说了一句:“男人都是大一点的孩子,是需要我们照顾的。”
琥珀喵了一声,然后点头,并瞪起大眼睛看着莫愁:“我喜欢被照顾。”
莫愁一把抱起琥珀,挠着她的下巴:“莫愁也喜欢被照顾。”
闹完了,也耍够了宝,李果和身残志坚互相白着眼推搡着从房间里走出去,而他们身后抱着猫,闲庭信步的莫愁,则好像是盛开在两片喧闹绿叶里的一朵金莲。娉娉袅袅、香气宜人、淡雅低糖。
走出宾馆,李果和身残志坚并没有选择直飞模式,而是选择了传说中的打车……毕竟这光天化日的,要是只有一个人凭空出现,利用光影效果那还多少能蒙骗的过去,可要是三四个人一起出现,除李果是传进了精神病院或者盲人学校,否则如果不被发现,李果就喝农药自杀,说不定还能弄个再来一瓶。
坐在车上的时候,李果和身残志坚坐在后座继续对骂,莫愁抱着猫坐在前头,弄得那司机好几次差点追尾……而下车的时候,他坚持少收李果十块钱,只求能摸一下莫愁手上的猫……
据他说,他养猫三十年,压根没见过这么有灵气的,那眼睛,就跟能说话似的。
不过李果坚持不让他摸……因为琥珀不但会说话,而且还会挠人,更关键的是,李果觉得如果为了十块钱就让这司机摸一下琥珀,琥珀真的会在深夜的某个时候用小刀在自己身上刻满各种骂街的字体……
在司机师傅失望的眼神下,李果带着身残志坚和莫愁走进那个叫晚儿的阴阳镜居住的小巷子,充斥着臭水沟味的贫民窟。
而莫愁则嘟着嘴频频回头看那司机师傅,并朝李果抱怨自己不如一只猫来的好看……
当然,李果对于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戳哪一边都是自己倒霉。所以只能故作神秘的笑而不语……
当三人一猫走到了那阴阳镜的家门口时,李果突然有一种古怪的预感涌上心头,并且伸手制止了要去敲门的身残志坚:“等下……我有点奇怪的感觉。”
说着,李果后退了一段距离,远远宏观地看着这栋低矮的平房,在偏西的太阳的阳光照射下,李果总觉得这房子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具体哪里怪怪的……就好像鬼片里经常提到的有阴气,但是这阴气到底是什么,却从来没有人看到过。
“你们不觉得么?”李果拽着身残志坚和莫愁:“我总觉得不对劲。”
“哟!少年,超级预感帝又出现了?”身残志坚围着李果绕了两圈,表情看上去似乎很高兴:“很好……很好。”
李果白了身残志坚一眼:“神经病。”
骂完之后,他扭头问着莫愁:“莫愁,你觉得呢?”
莫愁似乎在想什么心事,被李果这么一叫,突然缓过了神,扭头看了看李果,然后无所谓的耸耸肩:“莫愁在此,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身残志坚眼神中寒光一闪,然后咳嗽一声:“少吹牛。”
莫愁吐了吐舌头,然后一脸纯真的看着李果,然后用力地捶了捶自己胸口:“有莫愁,相公莫愁!”
李果被莫愁说得冷不丁笑出了声,然后捏了捏她的脸蛋:“好……好……我们现在就过去……”
“你在想什么?身上杀气那么重。”看着李果大踏步地走向小平房,身残志坚在后头小声地问着莫愁:“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已经是一千多年之后了,不要打打杀杀。”
“房间里有人。”莫愁眼神中银光似水,剑气隐约凝聚指尖,全神贯注:“有很强的敌意。”
身残志坚一愣,指了指房子:“你说的是果果那小姘?”
“小姘?”莫愁一愣,然后猛然反应了过来:“你说百合?不止她一个人。”
而这时,李果已经到了贴着发黄倒福的门口,并回头招呼身残志坚和莫愁:“你们聊什么呢?快点……”
莫愁哦了一声,蹦蹦跳跳地朝李果奔了过去,并抢在李果前头敲了敲门,并甜甜地叫了一声:“有人吗?”
声音不大,但是李果居然发现这声音居然在房间里产生的回音,而且经久不衰,就好像在朝着空旷山谷大声喊了几句似的,十分动听。
“我靠……”离开李果还有一段距离的身残志坚突然停下脚步:“妈的……叫个门居然用天魔音,小姑娘,你淫了……”
当然,李果可不知道天魔音不天魔音的,只是觉得莫愁的声音十分好听而已。
不过在这一声叫唤之后,门居然缓缓地打开了。虽然李果昨天来过,但是今天再来的时候,他万分没有想到,里头居然能阴寒成这个样子,虽然现在这天气晚上睡觉还得盖被子,可初春毕竟是初春,在下午这个点的时候,阳光还是非常明媚温暖的。
可这阳光,似乎一丁点都没有进入到房间里。一开门就是一股刺骨的凉风吹出来,而站在门口,往里望去,明明只有四十平方米的屋子,居然黑得看不到最深处。可李果看见,客厅的灯明明是亮着的……
“相公。”莫愁伸手拦住准备往里走的李果,然后用下巴一挑身残志坚:“让他先上。”
身残志坚这时才刚走到李果后头,刚停下脚步就听见莫愁的这句“让他先上”,他的心顿时被伤出了一个大大的血窟窿。而且给这血窟窿上洒上一把胡椒面的还是李果……他居然和莫愁默契的给身残志坚让出了一条道……
“你们狠!”身残志坚恶毒地瞪了一眼李果和莫愁,然后甩开膀子走了进去,而他一走进去,立刻狂躁的大喊:“牛鬼蛇神都给老子出来!你们这些臭老九的好日子到头了!”
李果看到身残志坚的举动,不由得愣了一愣,然后挠了挠鼻子,扭头冲莫愁说道:“他要是叫的出来,才奇……”
可他话音还没落,突然那阴暗的客厅里,油腻腻的小方桌上,一个纤细瘦小的女人坐在那里,而离开她不远处,一个鹅蛋脸的少女也渐渐从阴暗里走了出来。
李果仔细端详着她们,发现房间里这股阴暗冰冷的味道,就是从这两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即使她们的穿着打扮,就好像普通的邻家少女似的,可身上那种味道,却让李果很不舒服。
“你们是twins么?”李果从身残志坚的背后伸出个脑袋:“谁是阿娇……”
坐在小房子上的纤细女人指了指后面那个穿着柠檬黄风衣的鹅蛋脸女人:“她。”
李果点点头,然后咳嗽了一声,越过了身残志坚,走到了前面:“现在说正经话题,你们是谁?”
“你猜猜。”一个让李果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女声从黑暗中幽幽传来,然后紧接着就是一阵慢条斯理的脚步声,最后百合那张明艳的脸径直出现在了李果的面前:“谢谢你咯。”
百合莫名其妙地道了声谢,然后手伸向了身残志坚:“给我。”
身残志坚啧了几声,索性拉过门口一把竹椅子一坐:“我要是不给呢。”
百合轻轻一笑,拍了拍手,那个鹅蛋脸女人一点头,轻巧打了个响指,房间里的光线陡然恢复……
而李果却突然一惊,因为他已经发现这屋子里居然……居然坐满了人……
当真是坐满了人,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有染发穿鼻环的、西装打领带的、俏丽小短裙的、嘻哈牛仔风的,反正大概有十四五个人,看上去就好像是地铁车厢里的乘客,他们或坐或靠、或拿着手机在上网、或听着mp3坐在角落假寐。
“我把我的人都带来了。”百合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要打么?”
李果眉头皱了皱,走上前去,凑到百合面前:“你要闹哪样!”
百合推开了李果,连看也没看他一眼:“阴阳镜么。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嘛!物归原主有什么不对?”
而这时,莫愁慢慢地走上前,依在李果手旁的一个门框上,表情淡淡的:“要分个高下么?”
“好啊!”百合朝屋子里招了招手,然后已经和李果见过一面的满天星慢慢从里头走了出来,而他前面是噤若寒蝉的晚儿的妈和已经苏醒,但眼神尚有混沌的阴阳镜晚儿:“看,我没杀他们。”
李果一愣,然后居然笑了出来……很缺心眼的笑容。百合刚才说话的时候,不经意地朝李果瞟了一眼,眼神里的意思分明就是“我答应你不乱杀人,可你别惹急了我”,这俨然就是小女孩似的等价交换,放在别人身上,倒是合情合理,可放在百合身上,李果却觉得怪怪的……
不过莫愁倒不管这些,朝百合勾了勾手指头:“莫愁一度未跟你正面交锋,可若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要你那脸皮,莫愁可就不客气了。”
“知道你能。”百合走到李果身边,准确地从他衣服口袋里摸出烟,点了一根:“你看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快。要是这两个人在我们果果面前成一坨碎肉的话,他肯定会很自责吧!”
说着,百合笑着看了一眼李果:“果果是个好人。”
李果点点头:“是好人,不过……不是烂好人。我们来赌一把,如果我要是比你快,你出什么赌注?”
“赌我的命好不好?”百合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手却比划了个枪的形状,顶在了前面那个中年妇女的脑袋壳上,而另外一只手对着电视机:“嘭……”
电视机当场应声而碎,整个显示屏都破成了一堆粉末,洒在地上晶莹剔透的。
李果一看就蒙了……这一招他可是在小新妹子身上见识过的,用纯精神力让空气分子剧烈摩擦膨胀,发出剧烈的爆炸,小新妹子都能把时间控制在几百分之一秒之内,而百合眼看着就比小新妹子熟练许多倍,而自己这边最快的冬瓜蜀黍俨然带着老婆和果爸果妈去庐山看雾凇去了……
比快……完败。
李果无奈地笑了,而身残志坚坐在竹椅上,摸着自己下巴:“我看看啊!百合一系全部都到了嘛!人挺齐啊!你说,阴阳镜对你就这么重要么?”
百合不置可否,只是歪着头看着李果,眼神中的挑衅,让李果十分不舒服,不是那种打不过人的挫败感,而是面前这个女人在两天前才和自己拥抱过,她的眼泪的温度似乎还停在李果的肩膀上,可这一转眼,就成了面目可憎的死敌,这种有力但是发不出去的感觉,让李果脑袋晕晕的。
“我们其实没的谈。”百合扫视了一下李果这边三人一猫:“我占优势,对不对。”
莫愁冷笑一声:“你这女人,倒挺没意思。那莫愁今天就替相公斩了你好了,省的相公再为你烦恼。”
可她刚要出手,却被李果按住了手,李果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慢慢地从身残志坚怀里取出那半边阴阳镜,走到百合身边:“这一次,我把这声然然姐的情,全还给你……”
李果停顿一下,然后重重地把手上戴着的那枚和百合手上成为一对的戒指狠狠摘下并和背面是邓丽君的阴阳镜一起扔在了百合面前,即使锋利的戒指边缘把李果的手指头给刮得皮开肉绽,他也没有任何停顿:“我们两清了。”
说完,李果扯着莫愁的手,转身就走。而身残志坚站起身,朝百合面前的地上吐了口唾沫:“咱也两清了,下次见面别怪大爷戳死你。”
接着身残志坚转身拂袖而去,走到一半还突然回头,面色很凝重地看着百合:“如果想杀李果,就请快一点。不然你死定了。”
说完身残志坚朝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的李果和莫愁挥手高叫:“亲爱的……等等人家……”
而屋子里的百合,朝那个鹅蛋脸的女人勾了勾手指:“剩下的你来做。”
“昙花明白。”鹅蛋脸的女人从地上捡起一半的阴阳镜,然后推搡着那个晚儿走进的房间。
百合凑到那中年妇女耳边小声说:“你真幸运,你儿子从今天开始正常了。”
中年女人不能说不能动,只是眼睛一个劲的来回看着,眼神中惊恐至极。
百合说完之后,蹲下身子,捡起了李果扔下的那只带血的戒指,轻轻笑了笑,然后用自己的衣服把上面的血迹擦了个干净,并取下了自己的项链,把这戒指扣到了项链上。
“完成了。”昙花走了出来,朝百合扬了扬手里的镜子。
百合点点头:“老规矩。”
说完,她就慢慢消失在浓重的阴影中。而百合军团也渐渐的用各自的方法四散走开,直到屋子里只剩下那个纤细的女人。
她微笑着从口袋里摸出和她一样纤细的女士手枪,顶住了晚儿妈的额头:“对不……”
可她的起字还没说完,一把散发着微光的细长宝剑,直接从她前胸穿了出来,后面是李果那张冷漠的脸。
“夜来香。”李果从鼻孔里急出了一口气,似乎是笑:“算起来,你是我第一个亲手杀的人。”
李果的身旁还站着身残志坚和莫愁,莫愁没什么表情,似乎对于这种场面根本就不上心,而身残志坚则满脸的赞叹:“夜来香,名字不错。”
而那个夜来香根本没办法说话,如果是其他兵器这么戳她一下,她一点屁事都没有,可偏偏这兵器是出鞘、是忘川桥,冤魂妖兽铸成的妖刀,捅进去的那一刻,夜来香强悍到可以剥夺人六识的魂魄就已经开始被出鞘吸收,这明摆着就已经宣判她的死亡了。
“相公相公。”莫愁在旁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那女人会杀这两人的?”
“因为了解。”李果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悲伤还是漠然,只是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看到他的嘴皮子在一张一合:“她从小,玩石头剪子布就喜欢赖皮。”
话音刚落,一直处于僵直状态的夜来香突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一丝一缕的光亮烟雾从她的七窍里透渗了出来,然后逐渐地消散在屋子里。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特属于夜来香的那种浓郁香气,而那纤细的夜来香也变得像破布一样,瘫软到了地上。
“李果,第一次杀人的感觉,”身残志坚看着李果:“怕不怕?”
李果笑着摇摇头:“在我眼里,恶人不算人。”
莫愁一听,眼睛豪光大放,扑到李果身上,重重地亲了一口:“相公……莫愁爱煞相公了!”
而这时,那中年女人也因为封六识的夜来香的死,而重新可以动弹。她一头载倒在地,但是不到二十秒的时间里,她就连滚带爬地冲进的房间。接着……哭声震天……两个声音。
“我们走吧!”李果回头看了看外面的艳阳天:“要下雨了。”
而与此同时,在百合新的办公别墅里,昙花突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满脸泪痕地说:“夜来香死了。”
百合低着头玩着手机,听到这个消息,她连头也没抬:“死了就死了,不死才奇怪。”
昙花眼睛突然瞪得老大:“你……”
“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在筹划从我这逃跑的事么?”百合的手指在李果的电话号码上不停地滑动着,就是不按下拨号键:“能当我对手的人,要是连个小喽啰都搞不定,那多没意思。”
“你……你……”昙花瘫坐在地上,指着百合:“你太恶毒了……”
百合摇摇头,并竖起一根手指:“我是个善良的素食主义者。一分钟,给我滚出房间。”
鹅蛋脸的昙花一愣,二话不说,连滚带爬抹着泪水的夺路而逃……
“我怎么可怕么?”百合摸着自己的脸:“心理作用。”
接着,百合从抽屉里莫愁阴阳镜,用手在镜面上弹了弹:“魔镜魔镜,谁才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当李果在回旅馆的路上,本还是艳阳天的天空,突然之间涌起了一层细密浓厚的乌云,乌云过处夹裹着凉风,路上的行人无不按紧衣服匆匆前行,路上往来的的士车,几乎没有一部显示有空车。似乎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一场雨而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相公,你为什么知道会下雨?”莫愁看了看天,跟在李果身后,在人潮湍急的人行道上逆行向上:“天气预报吗?可天气预报也不会如此精确啊!相公……”
李果嗯了一声,看了看莫愁看了看天:“不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刚才好像我眼前的画面是重合起来的……”
身残志坚默默地叹了口气,在嘲笑了李果的文化水平之后,他清了清嗓子:“这其实是预感上升到了一定等级之后进化出来的一种能力。一般来说,照这个进度下去,再有几十年,你就能去给人算命了,绝对神算。”
李果一愣,摸着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语道:“这算不算一技傍身……”
而这时,雨滴答滴答地落了下来,不过李果这三个人,在雨中漫步的倒是悠然自得,莫愁不用说,剑气外放的程度已经可以笼罩住李果了,而身残志坚他刚买了把伞……天堂的,十九块五。
不过最终,还是在李果的强烈要求下,身残志坚把伞让给了李果和莫愁这对小情侣,而他自己……展开了他和伞一起买的一次性雨衣……
“李果……”身残志坚穿着白色的雨衣,头上还带着个雨衣帽子,像个傻Ъ似的站在李果身边:“我跟你商量个事。”
李果一愣,怪怪地回头看了身残志坚一眼:“你一向都没跟我商量过什么吧……我跟你商量,你还爱搭不理的。”
身残志坚一抹脸上的水:“是这么回事……你看,咱俩已经很熟了对吧!你得帮我……”
李果看了看同样满脸疑惑的莫愁,然后揉了揉鼻子:“你没搞错吧!我能帮你什么?”
“盆友……”身残志坚极为骚气地搭上了李果的肩膀:“当然,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是不能用物质衡量的,但是我想,在有物质的基础上,无论是心情还生活,都会有很大的改善。所以,物欲我们得克制,但是必要的时候物欲其实是一种缓解压力的……”
身残志坚的话还没说完,李果顺手掏出一张银联信用卡:“要钱是么……”
在这一瞬间,身残志坚的眼睛里闪动着理解万岁的神圣光芒,但是却义正言辞地把李果手上卡给推了回去:“我不是这样的人……”
“真不要?”李果拿着卡在身残志坚面前扇了扇:“能透支二十万的哦!不过你要全花光了,我就把你卖给故宫博物馆。”
身残志坚媚笑着看着李果,用惊奇的语气说道:“二十万?”
李果点点头。
然后,身残志坚做出了一个很二逼的表情,然后谄笑着把脸伸到李果面前:“你拿二十万抽我一下……”
李果和莫愁,顿时石化……而身残志坚在李果惊愕的时候,飞快地从李果手里拿下银行卡,留下一句“我会还钱的”就穿着他傻Ъ兮兮的白色雨衣,消失在茫茫的雨幕中。
而这时,琥珀从李果的风衣里探出了一个脑袋,远远地望着身残志坚快要消失的背影,颇为有感慨地叹了口气,然后仰起头看着李果:“他的感觉,我也很能体会。当初我很穷很穷的……想到那时候,我就想哭……”
李果一愣,把琥珀的脑袋按回了风衣里:“别乱说话,让人看着了,我们就上新闻了。”
琥珀闷在李果衣服里说着:“我要吃烤鱿鱼、铁板鱿鱼、凉拌鱿鱼……我现在就要!不给我就唱歌了!”
李果感觉琥珀十分异常,抬头一看,赫然发现自己正路过一家烧烤店门口……而店门口的今日招牌,赫然就是烤鱿鱼、铁板鱿鱼和凉拌鱿鱼……
而就在李果点了几百块钱的烧烤坐在里头喂猫喂莫愁的时候,刚才的那个老巷子里,几个警察正在李果刚杀了夜来香的屋子里,拍照取证。
“一刀毙命。”一个干练年轻的刑警正在和他的同事在模拟着当时百合和李果的站位,进行着场景回放:“大概是匕首或者是片刀之类的利器,贯通伤。没有伤到内脏、没有大出血、没有肾上腺素剧烈分泌。”
说着,他一脸神奇的表情:“这……这是怎么死的……我在同个位置被子弹击穿过,根本不致死,至少不会死的这么快。”
旁边一个长官模样的人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两个下属的场景回放,然后嗯了一声:“总觉得我们少了点什么,那对呣子怎么说?”
“被吓坏了,得等他们情绪平稳一点再说。”这个长得颇有吴彦祖风范的刑警,用带着川味的普通话做着简短的报告:“林队,死者的身份调查到了。”
被称之为林队的警察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赶紧说。
“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师雅蓉,广东人。职业是平面模特,一九八六年生人。孤儿,零八年大学毕业之后去了上海,这次没有任何民航和铁路的实名登记,可能是自驾车或者是黄牛票。”吴彦祖似的警察掏出自己的手机,边翻边读着:“至于其他的,还得详细调查。”
被叫做林队的人静静的听完,然后沉思很久,突然蹲下身子检查起了夜来香的尸体:“不对啊!你看她身上的衣服,很单薄。我想,如果一个过来旅游的沿海人,怎么都不会适应这里的阴冷潮湿,所以不可能穿的这么单薄。”
“也许是爱漂亮呢?”
林队摇摇头:“素颜朝天。头疼……没流一滴血,人就死了,而且这么多疑点,我怎么写报告……”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这个林队在看到种种不正常的情况之后,第一个反应并不是追根溯源,而是准备写结案陈词,他出于职业敏感性,很敏锐的判断出,这案子如果再查下去,肯定会出点什么乱子……
可他旁边那个帅哥警察倒是一脸不甘心:“您这态度可不对啊!”
林队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有这么跟你爸说话的么。准备收队了,这案子就搁下了,算无头公案。然后……你跟我来一下。”
那个年轻的警察,跟着林队走到了厨房稍明亮点的地方,然后一脸气愤地说:“爸,怎么连查都不查就结案?你当年那股正义感去哪了你?”
“我打你啊!”林队被自己儿子给弄得一脸无奈,然后指了指外面,小声说:“非正常案件。”
帅警察林高强一愣:“什么意思?”
“非正常案子,凶手不是我们能查到的。”林队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子:“创口小、没有内出血、没有刺到神经、死态安详,而且一看就不是中毒。来,小子,给我用你研究生的学历给你爹爹解释一下。”
林高强当时就蒙了,灰头土脸地低下了头……
“所以说,这种事情,不要管了。你四叔叔不就这么死的?来,把这份文件看了,北京直接下的文件。”林队靠在灶台上,表情戏谑:“你看完了,给我分析一下里头的猫腻。”
林高强哦了一声,然后打开了一卷印有绝密字样的文件,借着灯光仔细阅读了起来,可没等到他全部看完,他突然把这文件往灶台上狠狠一扔,脸色铁青:“这算个什么东西!”
林队拍了拍他肩膀:“换个角度。”||文||心|/|阁|||論||壇!
林高强听完,眼神黯淡:“上头让我们这段时间全力配合一些民间组织的工作是他妈什么意思?民间组织……那不就黑社会么?我们还给黑社会打下手?”
“对,就是给他们擦ρi股。”林队笑着说:“你知道吧!好多时候我们干不了的事,他们能。这是部级领导直接签的字,你看那名字。谷涛!他可是你偶像。”
林高强眉头紧锁:“具体是什么事?”
林队笑了笑:“谁知道呢。”
“你故意的!”林高强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爹:“你肯定知道。”
林队若无其事地摇摇头,背着手走了出去:“把现场收拾收拾,收队。”
而林高强恨恨地摸出手机,拨通了个号码:“哎哟!李太子。”
“二哥……都一个宿舍的,你能别这么损我么?”李湘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了出来:“这么久没想到我,现在肯定也没什么好事。”
“你还是这么聪明。”林高强嘿嘿一笑:“还真有两件事……”
在他把事情大致的说清楚之后,李湘沉默了好一阵子:“听你爸的,别管。”
“我就是想弄个明白。”林高强俨然是和李湘杠上了:“你要不说,我就上访去。”
“你去呗!先关你半个月。”李湘调侃着:“我现在可是一头大包,小命都快搭上了。哥哥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不过也许是因为同学时间长了,李湘深知这林高强的德行,他倒是在调侃完了之后,把李果的电话号码给了林高强:“给你个特殊同事的电话,他现在好像就在成都,你问他比问我来的实在。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绝密命令,哥哥……我现在不管这块儿啊!我哪知道啊!不过我觉得谷叔应该不会干那么缺心眼的事,他肯定有目的,而且你没听说青帮总动员了么,八成跟这有关系。”
“你是说……青帮?”林高强显然也是听说过青帮传奇的:“杜月笙的那个青帮?”
“就是那个,他们前段时间弄趴下不少当官的。好像是为人贩子去的。”李湘声音突然压得低低的:“这是好事!”
林高强嗯了一声,然后随便和李湘Сhā科打诨了一阵之后就挂上了电话,然后看着李果的电话号码直直的发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故事的主角,李果同志现在正抱着吃得滚圆滚圆的琥珀和莫愁在下着雨空旷的马路上慢慢走着。他在发呆,莫愁则陪着他发呆,而琥珀正在唱歌,还一边唱歌一边舔李果的脸,一股子鱿鱼味。
“莫愁,我突然感觉……”李果发呆半天,突然冷不丁地侧身看了一眼莫愁:“我有种莫名其妙的直觉,我感觉我的小剑仙其实应该是个冷艳的姑娘。”
莫愁一愣,连想也没想,径直摇头:“相公,你想多了。莫愁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了啊!只不过有些东西莫愁不想让相公知道,相公说这样好不好。”
“当然好。”李果点头:“居家过日子,犯不着太肝胆相照了。反正我知道我家莫愁是个好姑娘就行了。”
“相公真乖。”莫愁踮起脚尖亲了一下李果:“莫愁其实是个大魔王呢。”
李果呵呵一笑:“你再魔王能有百合魔王么。”
莫愁摇摇头:“如果必须要的话,莫愁能比她毒辣一百倍。”
李果嗯了一声,抬手搂住了莫愁的肩膀:“那什么才能让你毒辣呢。”
“相公就是莫愁的天,谁要想让莫愁的天塌下来,那莫愁就送他上西天。”莫愁ⅿⅿ笑着,但是脸上认真的神态却一点都不作假:“莫愁只知道,只要是喜欢莫愁的,就必定也喜欢莫愁喜欢的。”
李果笑着点了点头:“女侠果然大义,这般勇猛果敢,可非一般女子有的气魄。”
“呀……”莫愁张嘴就在李果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不许学莫愁讲话……”
而这时,李果发现突然有一群人冒着雨,迎面朝李果这方向走了过来,一个个腰间鼓鼓囊囊,俨然都是带了家伙。而且更让李果惊奇的是,他们的皮带上或者是领口上,都挂着或者带着属于青帮的行动标记,业内人士一眼就能看得仔细。
所以李果二话不说,伸手一拦。
那为首的一个男人,面色冷峻,神态阴狠。被李果这么一拦,立刻一个肘击朝李果的腮帮子打了过去。不过李果只是随手一晃,就卸掉了这男子手上的力道,并肩膀一抬,就让那男人的攻击直接落空。
接着,李果从衣服内兜里摸出属于青帮高级成员的小牌子,在那个男人面前晃了晃:“你们干什么去?”
那男人一见李果手上的牌子,脸色突然一变,然后就在大马路上,十几个人冷不丁地朝李果来了个九十度直角鞠躬,而且李果不说话,他们就一直弯在那里。
“好……好了……”李果左看看右看看,生怕让人给围观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那男人得令之后,和他身后的众弟兄四散站在李果旁边,并一板一眼的给李果解释:“执行顶峰命令,恕属下不能多说。”
李果又好气又好笑,自己明明是总裁,居然还有不能多说这种事:“直说就是了。”说着,李果做了个天字号的手势。
这个手势出来之后,在场的那些一看就很彪悍的精壮男子纷纷一愣,而为首的那个更是惊奇:“总裁?”
李果点点头:“出来执行点顶峰的命令……可能跟你们的不太一样。”
李果说完之后,那个男人很简要很简洁地把鸟子精的命令告诉给了李果。其实很简单,干掉一切和朱六福有利益挂钩的小老板,一个不留,而且就算没有关系的,被知道干过那种勾当的,也全部就地干掉。这一次光冲锋枪就配了一个团的,武器总量够武装一个整编师,全俄罗斯货。
这种狠辣的命令除了鸟子精之外,恐怕真的没有其他人能下达的出来了。李果自问自己可没这么大的魄力,就算下达命令也会挑着大鸟打,而根本不会像鸟子精似的,一棍子全给巴拉干净。这可是大手笔,朱六福可是全国人贩子金字塔最上头的那个点,而跟他有关系的人……那可以多到以万来计算。而其中就算十分之一是有利益关系的,那也有几千人,一次性全干掉的话,恐怕……
这里头大概也有谷涛的意思吧!
想通这一点之后,李果也算是了然了,看来这个铁腕老公安果然还是有些底气的。这人配上鸟子精,倒是完全可以黑白两道横着竹竿趟着走了。
让那些人离开之后,李果摸出电话给鸟子精拨了过去,可电话总是无人接听……尔后一看表,李果在明白,这个点正是鸟子精看喜洋洋灰太狼的时候,任何业务一概不接……
“女侠,这下精彩了。”李果揉着额头:“等把这些事全解决了之后,我们一起去度个假吧!”
莫愁想了想,然后猛点头:“相公,莫愁要回蜀山看看……”
“好……你就是想去檀香山就没有问题。”
刚进旅馆,出鞘和湛卢突然从莫愁的剑匣里穿了出去,并在窗口敲了敲玻璃,示意莫愁把窗户打开。
而李果看到这一幕,满心的不解……身残志坚不知道去哪玩了,而现在出鞘大姐和一向温良的湛卢居然也要走野的。这样一来,身边的剑,就只剩下一把据说性格温和,但是胆小如鼠的黑质白章了……
“你说,他们去哪?”李果趴在窗口,看着两把剑划破夜空,朝远处飞驰而去,不由得问起了莫愁:“出鞘好像从来没离开过你单独行动吧?”
莫愁一边坐在床上折着换洗衣服,一边和琥珀一起看着电视里的肥皂剧。听到李果的问题之后,目不转睛地摇摇头:“她大部分时间都不在莫愁身边。不过出鞘和莫愁有感应的,要她回来时她便能回来。”
李果一愣:“还有这事?我试试……”
说着,李果常识用精神力呼唤身残志坚,这一呼唤,居然还真有了反应,不过身残志坚只留下了一句话“骚扰你妹啊骚扰”就直接屏蔽了李果的呼唤……
这让李果这个剑主人哭笑不得,十分无奈。
“莫愁,你明天真准备去打劫博物馆啊?”李果换上了睡衣,躺在床上,任由琥珀猫在他胸口蹦蹦跳跳:“这不好吧!”
莫愁叹了口气:“那你说,相公。那东西本就是莫愁的,可现在成了国家的,莫愁又没同意把东西给国家,难道莫愁还能有别的方法吗?相公,若是靠买的话,这是否有失公允?这不算偷也不算抢,只是拿回属于莫愁自己的东西。”
说着,莫愁把笔记本搬到李果面前,然后点开网页,熟练地搜索千佛镯和金玉钗,并给李果看了展示图片:“这分明就是莫愁藏好的东西,这千佛镯可用来抵御阴气袭身,这金玉钗可让人目眩神迷。虽说不是什么贵重物件,可毕竟算得上有用处的法宝。你说,相公,莫愁怎么办?”
李果摸了摸下巴,果断一翻身钻进被窝:“早点睡觉……”
莫愁看着李果的样子,调皮的一笑,然后拎着李果的耳朵把他的脑袋搬向自己这边:“相公?不搭理莫愁作甚?”
“睡觉睡觉。”李果继续翻了个身:“早点睡觉……”
而莫愁哦了一声,然后也钻进被窝,并慢慢在被窝里把自己衣服扒了个干净,然后羞羞地凑在李果耳边说道:“先生,需要服务吗?花钱不多,图个享受。”
李果一惊:“你……你从哪学来的……”
莫愁伸出白嫩嫩的胳膊,指了指窗外:“外头那些风尘女子都这么说……”
李果在这一刻,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他只是回身捏住了莫愁的脸蛋:“你可爱死了,关灯……晚点睡……”
而同一时间,身残志坚正西装革履地坐在一件高档餐厅里,桌子上点着蜡烛,焦急地看着表……
不多一会,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明艳动人,但是身上散发着阴冷凌厉气息的女子,正穿着黑色修身露背的晚礼服,踩着十五厘米高水晶高跟鞋,拎着个合身小提包,扭着一尺六寸小蛮腰缓缓从大门里走了进来。
这女子脸上略施淡妆,眼神野性且透着一股子桀骜不驯,对男人的杀伤力极大,大到连门口的侍应生都忘记说欢迎光临。
而她只是不声不响地走向了身残志坚,并在身残志坚为她拉开凳子之后轻吻了一下身残志坚的嘴角:“好看不?我这样?”
身残志坚连连点头:“Diao爆了!”
出鞘大姐缓缓坐下,朝侍者风情万种地招了招手,然后低声说道:“牛排,一分半熟。”
那金发碧眼的侍者一听,当场脸就白了……一分半熟的牛扒,这你妈跟生的有个逑区别,现在的漂亮女人口味都挺重啊……
不过在这种上档次的饭店里,绝逼是不可能出现在大排档上那种老板亲切吆喝“哟!这玩意可不好吃,血糊兹啦的,要不要来盘白切拼盘”这一类的话。大部分都是百分之一百满足顾客要求,即使顾客要吃屎……
“湛卢呢?”身残志坚左右看了看:“害羞么?”
出鞘嘴角露出个清冷的弧度:“她在卫生间里玩烘干机。”
身残志坚倒吸一口凉气:“这毛病怎么养出来的……”
而不多一会,一个看上去年纪大约二十一二上下,略带土气但是土得很漂亮的女孩从卫生间里开门走了出来,而且出来之后,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几眼卫生间的大门。
“第一次化人。”身残志坚抹了一把脸,闪身出现在这个姑娘的身后:“感觉不错吧?”
没错了,这个土兮兮的小姑娘,俨然就是天子剑湛卢!虽然已经是饱经了风霜的一把剑,但是作为人的话,这还真正是湛卢第一次面对这个世界。
“好……”湛卢说话细声细气,而且极为简单。外加眼睛不敢直视人,这一系列的特点,真正符合了村里的那个小芳第一次进城的所有特点。
身残志坚把湛卢引到了位置上,并替他点了一个小蛋糕:“今天算是你生日,欢迎回来哦!小卢卢。”
“嗯……”湛卢还是这么简短地应了一声,然后就开始瞪起眼睛四处张望了起来。
其实湛卢和出鞘比,漂亮肯定是要略败一筹,但是那双眼睛却明媚的让人害怕,乌溜溜的,而且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灵气,这股子灵气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远远眺望名山大川似的深邃,而且灵动。
“记得,千万别跟李果说,你能成|人了啊!”身残志坚阴沉着一张脸,像讲鬼故事吓唬小姑娘的怪叔叔似的:“他是个大色狼!”
“不……”湛卢依然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表情坚毅,似乎已经看出了身残志坚的德行。
出鞘捻着自己的发梢:“湛卢不撒谎,你以为都是你么?贱人。”
“你不能这么叫我……亲爱的……我又不是李敖。”身残志坚一脸惊悚地看着出鞘:“我只是想保护湛卢……不被李果那个恶霸给霸占了。”
“呸……”湛卢撇了撇嘴,显得十分不屑。
而出鞘嗯了一声,身上的气势暴增,就好像钱塘江大潮,滚滚而来:“我看,是你想霸占吧?你说过,湛卢是你小老婆。”
“滚。”湛卢看着身残志坚,极为冷静且铿锵地说出了一个让他肝胆俱裂的字……
身残志坚顿时如遭雷劈……整个人石化在那里,手足无措……
“湛卢,你喜欢李果?”出鞘很深沉地问着:“作为一把雌剑,你不应该主动和他人剑合一,这对你没好处。”
“缘。”湛卢眼神很淡,千言万语真的就融在这一个字里。
而身残志坚这时候也缓过了神,晃着手指头:“好处大大的哟!没有李果,湛卢哪能那么容易就化人,你知道这就等于是成精了,需要巨大能量。”
“对。”湛卢点着头。
出鞘叹了口气,白了身残志坚一眼:“哪都有你这二货Сhā嘴的份,湛卢这是自毁前程。妈的!要是一柄剑爱上一个人的话,这会很麻烦。”
湛卢摇摇头,拉过出鞘的手,在上头写着字,明摆着就是不想让身残志坚听到。而身残志坚则伸着脑袋一直在旁边窥探着,生怕漏了什么细节……
“什么?”出鞘突然一握拳:“你是说……李果现在……”
“对。”湛卢似乎有些得意。
说完之后,出鞘阴测测地看着身残志坚:“你连我也瞒?好大的胆子。”
身残志坚一头雾水:“什么什么?”
“差一步天剑。”出鞘咬着牙:“也就是说,他已经和即墨只差两个等级了?”
“什么即墨即墨的,那是莫愁。”李果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湛卢身后,然后一双大手撑在了湛卢的肩膀上:“不要老把我莫愁叫成即墨好么。是莫愁啊!姐姐。”
“就是就是。”莫愁也从李果身后探出了脑袋,很认真地看着出鞘点着头:“相公说得极是!”
身残志坚、出鞘齐齐一呆,唯独湛卢很高兴地让出了半边沙发:“坐!”
“你……”出鞘在李果和莫愁身上来回转了转,然后才发现整个西餐厅里一个人都没有了:“你们……”
李果咳嗽了一声:“我和湛卢,同步早就到了百分之八十了。她变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嘛!而且,你不要老把我当外人好么,姐姐……为了给湛卢过生日,我把整个餐厅都给包场了,这是鸟二的产业,我有超级贵宾卡,全场零点五折……包这个大厅,只花了五千二,而且结账的时候还返利三千五……”
“就是就是。”莫愁继续看着出鞘点着头:“相公说得极是!”
出鞘的脸渐渐拉长:“莫愁什么都跟你说了?”
李果看了一眼莫愁:“也没全部啦,比如为什么她吃那么多还不胖,就没跟我说。”
“天生的。”莫愁甜甜的一笑:“那天可是姐姐你让我别再瞒相公的。”
出鞘被莫愁这么一说,居然给气笑了:“你就不怕他知道之后生气?”
“我生什么气?你当偶像剧啊……什么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之类的?”李果悻悻地挥了挥手:“我爸我爷爷我妈骗我一辈子了,难不成我就得脱离这个家,独自闯荡江湖啊?”
身残志坚这时彻底沦为了路人,不停地吃着开心果,笑着看着热闹。其实李果过来,完全就是这厮给拉出的空间引导线,毕竟身残志坚还是颇有自知之明的,作为一个怕老婆的剑,他完全没有和出鞘的平等对话权,而且出鞘大姐可是把妖气滔天的邪剑,万一哪天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弄得家破人亡的,这可不是身残志坚想看到的……
所以,他索性把李果连夜叫过来,当面说清楚,比藏着掖着什么的要自在的多的多。
当然,李果也知道身残志坚的打算,毕竟能被书魂大叔那种奇人称之为大智慧的玩意,必定干事情都经过深思熟虑,别看这厮平时完全不靠谱,但是李果深知,身残志坚考虑事情方面的周到,绝对在号称冷静睿智的果爸之上。
于是正在和莫愁玩着色色的小游戏的李果,果断穿好衣服,响应了身残志坚的召唤,长途奔袭了过来。并在得知这里是鸟二的产业之后,果断掏出了贵宾打折卡……
出鞘大姐被李果弄的有些颜面尽失,本想拂袖而去,但是却被身残志坚一把拉住:“给我坐着!”
身残志坚在这一刻,俨然他妈的有什么东西附体了,气场强大到直接盖过了出鞘大姐身上的气势,而且居然还敢朝出鞘大姐大喊话。李果顿时觉得身残志坚是不想活了……
可出乎李果意料的是,身残志坚这一声吼之后,出鞘大姐居然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委屈地看了一眼身残志坚,然后就扭过了头,不再说话。
“大姐……你看,咱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李果拉过一张凳子:“是得需要好好聊聊了,你来挑个头。”
出鞘显然是不高兴了,她现在的感觉,李果能理解,就好像全世界都离她而去,而且她自认为自己干的都是好事……
“姐姐,你和莫愁是相依为命的,对吧!”莫愁坐在李果的旁边,很诚恳地看着出鞘大姐:“若是没有姐姐,莫愁断然活不到今天。”
出鞘大姐头一偏,始终不说话。
而李果摸着下巴:“那你总得告诉我,我哪得罪你了,不然我很被动……”
“对。”湛卢也用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出鞘。
而出鞘大姐眼睛里精光一闪,盯着李果:“志坚,是你折断的。”
李果一震,心被猛地一锤,然后直愣愣地看着身残志坚。
正在胡吃海塞的身残志坚从盘子里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其实我倒是无所谓啊!再说了,那个人其实……好吧!就是你丫弄残老子的,你看着办。”
李果和莫愁对视了一眼,然后缓缓地说:“我……我……我真不知道。”
身残志坚抹了一把嘴:“其实没事,本大爷就没怪过你。过去的事就过去算了,不过能找到大爷的剑刃那是最好不过了……你懂的,残缺的男人不好过。”
〇②⑤玉不琢
“如果你非得要把无常的世事全往自己头上按,你他妈这辈子什么都别干了。”身残志坚用筷子Сhā着牛排,像吃烧烤似的绕着圈咬,一边咬还满嘴酱汁的冲李果说着话:“是你或者不是你,有什么关系。你问的那么清楚,又能怎么样?难得糊涂难得糊涂,你糊涂半辈子了,就不能再糊涂半辈子?”
“对。”湛卢点头附和,依然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身残志坚见湛卢附和,马上继续接嘴,根本没有给李果任何一个还嘴的机会:“放下,其实挺不容易。你看,我为了这个事,郁闷了三百年、暴怒了三百年、沮丧了三百年、黯然了三百年,这前前后后一千二百多年,我得到什么没有?没有,对不对,什么都没有,那你说,我是选择放下还是继续跟你那横眉冷对要你杀人偿命?”
“我……”李果刚想张嘴,身残志坚突然一抬手,继续把他的半截话给堵了回去。
“是,我是成了把废剑。可你见我少了什么么,出鞘妹妹在身边、吃着要多奢华有多奢华的里脊肉。”身残志坚说着,用下巴点了点湛卢:“还有小老婆什么的。”
“滚。”湛卢眼睛一翻,表情非常不愉快。
“如果是你,你选这样的生活,还是去选每天打打杀杀,惶惶不可终日。还必须跟喜欢的人搞生搞死。”身残志坚边说边把名贵的红酒倒进王老吉里,小口小口地喝着:“女人的小心眼,你得明白,她怨你,是因为我,既然我已经放下了,这事也就揭过了。”
李果抹了一把脸,然后用力地一拍桌子:“你他妈能让我说句话么!从开始就没完没了!”
“哈……”湛卢居然笑了,虽然笑得时候也只是发出一个音节,但是她露出小虎牙的笑容倒是非常的春光明媚。
而莫愁这时悄悄坐到了湛卢的身边,小声地问她:“你就是湛卢?”
湛卢点点头,然后上下打量着莫愁:“是。”
“认识我么?”莫愁和湛卢坐在一起,就好像一朵盛开的并蒂莲,一个人的纯还没怎么样,两个纯到没边的妹子坐在一起,那俨然就是一场清纯的风暴,扑得李果气都喘不上来。
湛卢还是点点头,不过没有说话,从这点小细节来说,湛卢肯定是摩羯座的……
不过李果现在没心思去打量姑娘了,他喝了一口身残志坚给他倒上的王老吉兑红酒,然后眼神犀利:“你总得告诉我,我当初是什么人吧!而且为什么要把你搞残。”
“哦……”身残志坚挠了挠脸:“就是你现在的古装版……几乎没变。至于为什么要把我搞残,你把自己都搞死了,搞残什么的,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得到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答案,李果显然也不再准备问下去了,毕竟身残志坚这明摆着就是在敷衍,根本不想告诉他实情,再问下去,指不定这孙子还能说出点什么奇怪的回答。
所以李果索性也就不再问下去了,用眼神紧紧逼视着身残志坚的双眼,誓要瞪到他回答为止。
可身残志坚根本就是个死了皮的混蛋,任凭李果的眼泪都快瞪出来了,他自坐在那巍然不动,还不时的去哄哄一脸不痛快的出鞘大姐。
而今天的出鞘大姐也十分的奇怪,在平时,欺负身残志坚那叫一个叭叭叫,可今天却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非得身残志坚在旁边哄着,眼眶还红红的。怎么看都没有平日里那个飒爽专横的女匪首的气质,这一点着实让李果十分佩服身残志坚。
“看你妹啊看。”身残志坚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声李果:“我说了没事就没事,出鞘只是在这怄气抱不平。”
被身残志坚这么一说,李果倒是笑了,他递给身残志坚一根烟:“走,阳台去。”
身残志坚接过烟,也没什么废话,提腿就跟着李果走了出去。走到阳台之后,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悄悄地点起烟,在烟火明暗的交替间,两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一种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成熟。
“谢谢。”李果轻轻地道了一声谢,语气很淡,很少道谢的李果,突然之间却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而身残志坚靠到了栏杆上,看着天上纷纷扬扬落下的细雨,轻轻吐了个烟圈,视线散乱,似有似无的剑气跟着青烟徐徐升起,然后淡淡的消散在黑暗里,时不时的被灯光扫中,映成一滩氤氲的光圈。
“我们是搭档。”身残志坚伸出手在李果的胸口用力地捶了一下:“好多年的搭档。”
李果笑了,返身撅起ρi股趴在栏杆上:“挺多时候,我压根没把你当成武器。”
“所以我们才能成搭档。”身残志坚看着天空:“就好像出鞘妹妹会那么护着莫愁,像我们这种凶器,能有个家,其实就挺满足了。”
李果摸了摸脑袋:“我感觉你说话怪怪的。”
身残志坚突然一扭头,咧嘴一笑,声音由深沉的男中音变成了贱人调:“不习惯吧?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习惯,我差点都被恶心吐了。”
李果顿时惊愕,然后缓了好一阵才彻底适应身残志坚从成熟睿智到贱人的转变,并直接给了身残志坚一肘子:“你敢不敢别这么破坏气氛……”
身残志坚傻Ъ呼呼的笑着,然后指了指自己:“而且我跟你说个小秘密。”
李果眉头轻舒,笑容绽放:“是粉红色的么?比如你跟出鞘还能生把小匕首什么的?”
“能生个勺子。”身残志坚抹了把鼻子:“在断剑之后,我比原来更厉害了。不过,不是杀伤力,而是所谓的精神力。没有了剑刃的束缚,其实我现在已经可以像一个生物一样的生活了,只不过暂时还是得靠着你的灵力过活,不然断了粮,我又得成剑把子。”
李果睁大了眼睛:“你是说,你现在已经是个剑把子成精了是么……”
“剑把子精么……”身残志坚吧唧了一下嘴:“怎么觉得这难听呢?”
“反正你肯定也不在意这个,那剑刃哪去了?”李果揉了揉鼻子:“也变成|人了?我记得你说过的。”
身残志坚点点头:“肯定成|人了,它比我厉害的多。想来已经早我不少年月成精吧!而且我明着告诉你,肯定是个女的。应该算我双胞胎姐姐,剑分阴阳,我是阳,那分出去的一定是阴。”
李果一愣,上下打量着身残志坚:“又是姑娘……双胞胎姐姐……”
身残志坚很严肃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摸出一个廉价的小镜子,左右照了照:“一个姑娘长得像我,那肯定很漂亮。”
李果觉得也是,身残志坚可是帅到冒鼻涕泡的男子,假如一个女人能有身残志坚这样的长相,再娘炮一点、棱角再柔和一点、下巴再尖一点,外加两个大奶和窄腰大ρi眼,那绝对性感到爆啊……
“我操!”身残志坚一扭头,骂了一句:“你在想什么玩意呢?看你那狗日的眼神,不是在意淫老子吧……”
李果摇摇头:“我在想你那个双胞胎姐姐,你说……她要是看到我,能认出来么?”
身残志坚摇摇头:“我是剑把子,没有杀伐气。她要成精就必须洗掉杀伐气息,代价么,就是连带着记忆一起洗掉。”
“那出鞘和湛卢呢……”李果抬头进去看了看桌子旁边那三个姑娘:“她们呢?”
身残志坚嘴角咧了咧:“她们只是幻型,我是化形。两种概念。”
李果了然似的点了点头,然后搂住身残志坚的肩膀:“想找她么?你双胞胎姐姐……我还是觉得怪怪的……”
身残志坚摇摇头:“这还真不想,我现在已经有独立人格了,她也有了,两个人再见面得多尴尬啊!而且一旦合体的话……总有一个人要消失,你说谁消失?”
这还真是个问题,两个有独立意识的人,必定不能再成为一体的,这想也不用想的。所以李果还真是颇为了解身残志坚现在心理的想法,毕竟李果自己也有个只能二选一的姐姐……这叫一个纠结。
“咱俩还真算是搭档。”身残志坚把烟头远远弹向夜空:“都有个比自己厉害的姐姐……而且明明很想,还根本不能见面。你老实告诉我,你搞没搞你那姐姐。”
李果伸头进房间看了一下莫愁他们,发现她们根本没注意这边,于是连忙把阳台门从外面关上,然后低声说:“没有……”
身残志坚一愣,然后猛地踹了一脚李果:“你有病啊!没有你弄的这么神秘干屁?”
“她要给我生孩子……”李果颇为无奈地摊开手:“我哪敢啊!”
身残志坚捏着下巴:“要是哪天碰到我姐姐,你去把她给上了!”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你丧心病狂了么?”
身残志坚哎呀了一声,然后和李果一样朝屋里张望了一圈,然后也和李果似的压低了嗓门:“如果我那姐姐真的确定是变成了人而不是什么狗啊猪啊九色鹿什么的,你上了她绝对双赢。”
李果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坚决抵制被种马,又没感情基础……上你妹啊……”
“我妹也行,不过我妹真的短时间里来不了。”身残志坚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李果上他家亲戚,反而兴致勃勃地说:“你看,你要是上了我姐,她又能留下来,还不用每天担心要跟我合二为一这种事。你还能白得一件神兵,加上湛卢,你丫就是三刀流了,盆友!”
李果可是被身残志坚给说笑了,而且笑归笑,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反驳这厮的古怪逻辑。现在他姐在哪都不知道,这孙子居然就开始算计了起来。而且威逼利诱的让李果去和一刀片上床,这你妈俨然变态啊……
“我们还是聊聊,为什么我就把你给弄断了吧……”李果话锋一转:“我就特好奇。”
身残志坚一听,立刻拨拨指甲看看天,看看天拨拨指甲:“我不想揭这伤疤,你得尊重我的个人意愿。不如,我们去逗湛卢玩啊?”
李果转念一想,然后兴奋地点头:“大善……”
逗湛卢,其实真的是一件蛮好玩的事。湛卢不爱说话,但是又想表达出自己的想法,所以她那双大眼睛俨然就成了桥梁,喜怒哀乐悲恐惊统统巨细无遗的映射在了她的眼睛里,所以李果之所以同意和身残志坚一起去逗湛卢,就是因为这么灵动的眼睛,李果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哪怕是小新妹子这种人精都没有湛卢那样的一双眼睛。
“嘿……”李果坐回位置上:“我和志坚谈过了,他强迫我去上他姐姐。”
此话一出,湛卢和出鞘齐齐看向了身残志坚,特别是出鞘,眼神里的那抹“你这臭不要脸的”神态,彰显无遗……
而莫愁则坐在一边笑得噗嗤噗嗤响……
身残志坚极为恶毒地看了一眼李果,咬牙切齿:“说好来逗湛卢的!你姐姐不是也要给你生孩子么。”
这一次轮到离开李果他们有一段距离的服务生惊恐万分了,开始李果那一桌人说的话,他是一句都没听到,而在李果的那一句“他强迫我去上他姐姐”和身残志坚的那一句“你姐姐不是也要给你生孩子么”之后,然后他的小心肝就不停地跳着跳着……并无比感叹现在有钱的年轻人,生活实在是太过糜乱了,明明身边带着姑娘,居然还能讨论这么下作的事情。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你二人为何要逗湛卢。”莫愁把湛卢搂在自己怀里,像防狼似的防着身残志坚和李果:“湛卢天性纯良慈善,你们也忍得下这个心?”
“对!”湛卢也是气愤不已,语气很重,并从莫愁怀里露出脸,怒视着身残志坚和李果。
身残志坚和李果对视了一眼,然后整齐划一地用手指着对方:“他!”
“都不是好东西就对了。”出鞘大姐本来心情就不好,被身残志坚和李果这么一搅合,心情就跟是差了,说完之后,她站起身拉起出鞘和湛卢:“走,跟姐姐喝酒去。”
李果一听,出鞘要带莫愁喝酒……头皮都麻了……
而湛卢也是拼命地摇头,一边摇头还一边往后缩着,显然是不想和出鞘大姐一起去喝酒……
所以李果在桌子下面踩了踩身残志坚的脚,用眼神示意他赶紧去管管,可身残志坚眼神里的无辜,居然比起湛卢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于莫愁,她一听要喝酒,整个人顿时红光满面了,然后满脸希冀地看着李果,可怜兮兮的比划出一根手指头:“就一丁点……好不好嘛!相公……”
莫愁的撒娇,让李果一瞬间连骨头都软掉了,可偏偏又担心莫愁喝醉撒酒疯……她撒一次酒疯可不是一般人能扛的住的,第一次差点弄死李果、第二次差点弄死全城人、第三次着实把很多人弄得半生不死,植物人一个月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没关系,我在旁边。”出鞘大姐看着李果担心的样子,语气突然柔软了一些:“她只能吃酒糟。”
莫愁一愣,啊了一声:“不是酒啊……那莫愁不去了……”
可莫愁说不去压根就没什么用,出鞘大姐连拖带拽地把莫愁就给带了出去,莫愁赖地……可是地上很滑……
“好彪悍的女子。”身残志坚把出鞘大姐面前那盘吃了一小半的牛肉端到自己面前,然后招手让服务员过来:“给我炸一炸去,炸透啊!”
而湛卢则在一边用手撑着脑袋看着李果,眼睛每眨一下,都俨然泛着星光。
至于李果,折腾来折腾去,也发现自己有些饿了……这个心念刚一动,湛卢就把自己面前那份一点没动的东西端到了李果面前:“吃……”
身残志坚一愣,然后看着湛卢:“小卢卢……你和他的同步多少了,说实话。”
“大概百分之九十五左右吧!”李果把盘子放回湛卢的面前:“基本上就是无遮无拦了,蛮苦恼的……我在湛卢面前是没秘密的。”
“嗯……”湛卢点头,然后诡异的脸红。
身残志坚喝了口王老吉:“那也就是说,湛卢在你面前也没秘密咯?”
李果点点头:“她说你是个傻Ъ,她根本不是你的小老婆。”
李果的话,就好像一直在身残志坚脑海中敲击的大钟,不停的来来回回重播着这句“你是个傻Ъ、你是个傻Ъ……”,而身残志坚顿时有一种欲哭无泪的冲动。
“别这么看着我,我跟湛卢都了解成这样了,肯定是不可能的,这比跟你那姐姐还不可能。”李果摊开手,戏谑地说着:“太熟,不好下手。”
湛卢破天荒的笑得前仰后合,然后重重地一点头:“嗯!”
而身残志坚叹着气晃着脑袋:“李果,我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我是悲观主义者,先听坏的。”李果心情似乎不错,特别是在收到莫愁发来信息说,真的是在小摊子上吃酒糟之后,心情更好。
身残志坚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我要离开一阵子,大概七天。”
李果一愣,然后挥挥手:“让你先说坏消息……”
“我靠……”身残志坚牙都快咬碎了,指着李果,颤抖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你他妈就不能关心关心我要去干什么?”
李果哦了一声:“去昆仑山里泡天池水啊!怎么了?你是想告诉我你有皮肤病么?”
身残志坚愣了两秒,然后看着湛卢:“你跟他说的吧?”
“是。”湛卢点头,然后指着身残志坚旁边一罐子还没开封的王老吉:“要。”
而李果轻轻靠在椅子上:“你去那泡澡的话,有什么讲究没?”
身残志坚点点头:“压制剑气。每年都要去一次,不压制的话,我会发亮的亲……无论剑型还是人形都会发亮啊亲……你想象一下,我就不多解释了。”
李果想都不要想,假如身残志坚这样一个帅哥,走在路上却像只萤火虫似的忽明忽暗,那一定很精彩……
“那好消息呢?”
身残志坚看着李果,目光炯炯:“我下午买奶茶,中了一台空调!你明天去苏宁给换了去。”
李果:“……”
等到李果回到旅馆之后,莫愁已经坐在床沿上看电视了,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大碗酒糟煮蛋,琥珀正趴在旁边美滋滋的吃着。
“相公,给你带的。”莫愁指着琥珀正吃着的酒糟,面露无奈:“好吃……”
而琥珀也扭头,晃着味道甜甜地说:“好吃……”
其实倒不是李果嫌弃琥珀,只不过琥珀明摆着是不想给李果吃,那摇头尾巴晃的德行,俨然和任何一只护食的小猫没有任何区别。
“身残志坚要离开一段时间。”李果坐到了莫愁的旁边,伸了个懒腰就躺了下去:“终于安静了……”
“莫愁。”李果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什么时候我才能有假……”
莫愁唔了一声:“许是不行,这段时间,事物芜杂。总得熬过这些天才能好好歇息。”
“嗯!等休息好了,咱们就上蜀山。”李果想了想:“好像我爹说,我上去不用门票。”
莫愁一愣,接着满脸惊骇:“蜀山……要门票了?”
李果点点头:“西部大开发嘛……怎么办呢……”
莫愁听完,突然一个飞扑趴倒在床上,手脚并用地扑腾着:“莫愁不依啊……不依啊……”
“不能恶意卖萌啊少女……”李果捏了捏莫愁的脸蛋:“早点睡吧!”
这个时候,湛卢突然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并在李果和莫愁惊悚无比的眼神下,聚精会神地看起了电视……而李果分明记得,湛卢在李果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剑身,回到了剑匣里……那这个从床底下钻出来,是个什么意思……
“湛卢……”
湛卢回头:“玩。”
甚至都没要李果问问题,湛卢就已经把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而之后,李果突然反应了过来,床底下,赫然就是黑质白章盘在那里……
那也就是说,湛卢玩的,不是别的什么,分明就是黑质白章……
所以李果把床单掀开,并钻了进去……然后李果笑得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黑质白章身子中间被绑着两个硕大的鹅卵石,而它正在围着这鹅卵石不停地打转,那样子,要多蠢就多蠢,而且看到李果之后,它居然还求救似的朝李果吐舌头……
“这不虐待小动物么……”李果把黑质白章身上的绳子给解了下来,并把黑质白章拎了出来:“湛卢……”
“玩……”湛卢甜甜一笑,然后眯着眼睛看了看黑质白章。
本来就胆小的黑质白章被湛卢看得浑身发抖,像条蚯蚓似的盘在李果的手指上,可怜巴巴的样子,很是惹人心疼……
“相公,不打紧的。”莫愁从卫生间里出来,换上了一身秀气的睡衣:“剑里有相克,湛卢刚好死克黑质白章。”
李果笑着甩了甩黑质白章:“那这家伙能克谁?”
湛卢回头:“蟾。”
“馋?”李果扭头看着莫愁:“黑质白章克你?”
“哎呀……”莫愁拍了一下李果的肩膀:“是金蟾剑和玉蟾剑,这是一对双剑,合起来是叫天雷地火。是东海紫竹林的剑器。”
湛卢点点头:“对。”
李果哦了一声:“原来不是说馋嘴……”
“讨厌……”莫愁娇羞地从后头咬了咬李果的耳朵:“莫愁不馋……”
话音刚落,李果、莫愁和湛卢突然齐齐看向了窗外,并异口同声地说道:“谁!”
“别激动……别激动……”身残志坚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然后打开了窗户,并从外头拽进来一个人:“我刚到昆仑山,就碰到这厮了。”
“段冰?”李果惊讶地叫了出来,而莫愁眼神瞬间凌厉,气势外放,甚至是剑匣里的出鞘大姐发出的嗡嗡声都响彻在房间里了。
“别问了,小丫快不行了。”身残志坚指着段冰的衣服下面三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谁有疗伤的货?”
莫愁不动,而李果从口袋里摸出两张创口贴:“这……”
“滚到一边去。”身残志坚白了李果一眼:“莫愁,这人不算坏蛋啊!我跟你说。”
莫愁嘟着嘴,看了看旁边的李果,然后既不甘心地从剑匣的袋子里摸出一小瓶子膏药,砸向了身残志坚。
“这就对了嘛!”身残志坚抄手接过:“治好丫,咱们就有惊天大八卦了。能把第一杀神弄成这样,得多厉害的人呐。”
李果上前看了看直挺挺躺在地板上的段冰:“好像是爪子挠的……不会是你妈吧……琥珀。”
琥珀亮出爪子在李果大腿上划出四道红印子……
李果忍着疼:“不是……”
莫愁的药,鬼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臭臭的味道让李果想起了大学时候门口卖的“正宗湖南臭豆腐”,而且比那更刺激也更辛辣,光闻这味道,李果就知道这玩意抹在身上,哪怕没破皮,都一样会很疼……
所以,当这黑乎乎的玩意涂抹在段冰的伤口上时,李果甚至都没忍心去看。他现在十分怀疑莫愁是不是故意搞这种奇怪的东西来间接把段冰给疼死。
不过昏迷中的段冰却好像个机器人似的,除了脸变得更白之外,身上连哆嗦都不哆嗦一下,更没有张嘴呻吟什么的。这要是放在李果身上,他一准会把脸贴在莫愁的肚子上嚷嚷着“好疼好疼”。
“话说,这东西威力不小啊!”身残志坚闻了闻自己的手,然后吐着舌头皱着眉头:“这味……太牛了。”
莫愁用琥珀捂住自己的鼻子:“这是用迦南果配上西域产的尸香魔芋……还有果子狸的肥油炼制而成的……”
身残志坚哎哟了一声:“黑玉断续膏变态版……”
可即使这玩意是传说中的神药,可味实在是太大了,除了湛卢还安安静静地在看着电视之外,甚至被用来当口罩的琥珀都开始翻白眼、四肢无力地垂着了,李果更是有一颗欲仙欲死的心……
“哎?”身残志坚抹完了之后,突然惊奇地叫了一声:“我靠啊!到底是什么玩意,连药都不让上?”
李果听完,凑上去看了看奇臭无比的段冰,赫然发现他胸口的伤痕不但一点愈合的迹象都没有,反而有股什么力量把这黑漆漆臭烘烘的治伤奇药给推开到了一边,而他的伤俨然是越来越重了。
“好了,没治了。”身残志坚用湿巾擦了擦手:“我们把他剑给缴了,然后把他人扔到垃圾堆里去吧!反正他也没身份证。”
莫愁突然举手:“附议!”
而李果伸手在莫愁的脑门子上弹了一下:“哪能见死不救,赶紧想想办法。”
“他眼看活不过三个小时了。”身残志坚拍了拍段冰的脸:“治我是能治好,不过时间太长。这种伤,小白龙也没招,上面有很恶毒的法术禁制。即使能解开也得五六个小时,强行破坏不如直接一刀捅了他。”
身残志坚说着,突然一摸下巴,像柯南似的沉思了起来:“除……非……”
李果一拍大腿:“除非什么!”
“有人能有比这黑玉断续膏变态版更猛的药。”身残志坚眼睛亮了亮:“我倒是曾经认识个专门炼药的家伙,不过我不知道死Ъ现在去哪了。”
莫愁想了想,回身凑到李果耳边:“水仙。”
李果眼睛一亮,然后摸出了电话,拨了过去……
水仙的彩铃居然是月亮之上,这让李果突然觉得和他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因为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李果的电话铃声都是爱情买卖……
“喂……这里是中国移动竭诚为您服务,话费及号码归属地查询请按1……”水仙的声音从话筒里穿了出来:“结束请挂机……”
李果愣了愣:“我这有个人快死了,想要点药。”
“对不起,我们没有这项服务。”水仙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除非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李果的电话是开着扩音器的,所以水仙说的话,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能听到,身残志坚听到之后,挠了挠脸:“这孙子是谁?”
李果晃了晃手指头,咳嗽了一声:“那我现在打电话给百合,说我找到水仙了,你猜她有没有办法找到你。”
此话一出,水仙那边顿时沉默,然后他阴测测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
李果一愣,心想这次摸鱼摸到了大白鲨,碰到了捉摸不定的主了……看来段冰真的是没救了。
可就在李果做好失败准备的时候,水仙那边又说话了:“那我也不能白救啊!你总得让我看到点东西吧?”
李果啊了一声:“你要什么?”
“你给我买个苹果4.”水仙似乎犹豫了一下:“还要个ipad,还有itouch!”
“脑残果粉……”身残志坚在旁边吃惊的不得了,并连忙怂恿李果:“赶紧答应赶紧答应。”
李果叹了口气:“要地址么?”
水仙嗯了一声,然后李果突然听到房门被敲响了,而电话听筒里也传来了敲门声……
莫愁一听,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把门打开,赫然发现干净得快透明的水仙和他那个像极方大同的基友站在门口,拿着电话……
“哎哟……”水仙一走进来,直接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户口上的身残志坚,他顿时一拍大腿就转身想走。可是在门口时却被莫愁给拦住了去路。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你这是要干什么?”
可还没等水仙开口,他身后的巨海吞山却走到了身残志坚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身残志坚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混的不错啊!”
“混日子过。”巨海吞山摆摆手:“我不想和你打。”
身残志坚晃晃脑袋:“老子也不想。”说着,身残志坚指了指李果和水仙:“你得看他们俩怎么说。”
“当年一别,千多年了。”巨海吞山笑着站在身残志坚身旁:“有见过你姐姐么?”
身残志坚一听,二话不说直接抬脚踹在了巨海吞山的ρi股上:“有你什么事?”
巨海吞山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然后迅速爬起身,一个飞踢顶在身残志坚的小腹上……接着,两个人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打了起来……
水仙和李果看得那叫一个瞠目结舌,看着地上扭打在一起的两个武器,相顾无言……
“就不管他们了……”李果指着床上的段冰:“你给看看他。”
水仙哦了一声:“先拿东西来。”
李果摇头:“我直接给你钱行么,这么晚了,拿来的东西……”
“那你去到淘宝上买,要商城正品!”水仙指着电脑:“我看你付款了,我再拿药。”
李果十分无奈,只能把地上扭打在一起的身残志坚和巨海吞山拖到一边,然后在兴冲冲的水仙的注视下打开了淘宝,然后摆弄了一阵之后,李果突然回头:“我没网银……”
水仙高涨的兴致,突然暗淡了下来:“你怎么这么坏啊!”
“他就是这么坏。”莫愁在旁边笑着接茬:“不过东西倒是不会少你的,快点拿出来吧!”
水仙悻悻地看了一眼地上两个扭打在一起,并且还左一句“操你妹”右一句“干你全家”的两把武器,颇为为难地说着:“巨海……巨海……”
巨海吞山百忙之中突然扭头:“作甚?”
“干活了。”水仙歪着头:“你跟他打什么打呀……”
巨海吞山哦了一声,果断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里头是一些银灰色的细密粉末。
“小子,安敢和大爷再大战三百回合!”身残志坚挽起袖子,目露凶光:“来来!谁敢一战!”
“老实点行么?”李果抄起一把瓜子扔了身残志坚一头一脸:“得狂犬病了?”
身残志坚抹了把鼻子,指着巨海吞山说道:“当年要不是这混蛋!大爷怎么会窝囊那么多年!”
巨海吞山猛然扭头,看着身残志坚:“当年要不是你,我和他怎么会弄得背井离乡上千年!”
水仙挥挥手:“好了好了,过去都过去了。以后江湖再见好了。”
又是江湖再见,李果根本不能理解身残志坚和这些人之间的恩怨,而且看上去这水仙好像活得很长很长,起码和身残志坚曾经是认识的……不然他绝对不会有刚进门时候的表现。
而且李果还分析出,其实这个巨海吞山看上去沉稳内敛,可实际上跟身残志坚一样是个没心没肺的莽汉,反倒看似什么都漫不经心的水仙,才是阴险狡诈老谋深算的阴谋家。
有趣倒是蛮有趣,但是李果本能的感觉这人很危险……而李果类似这种本能的感觉,几乎没有出现过偏差,好像是与生俱来的特殊功能似的。
“有奶么?”水仙坐在床头安静地问着李果。
李果一愣,然后下意识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没有……”
水仙停顿了一会,愣愣地看着李果:“奶……”
“真没有……”李果说着,把目光扫向了莫愁。而莫愁哎呀了一声,背过了身子,拿ρi股朝着李果……
“存心是么?”水仙被李果弄得哭笑不得:“特仑苏、旺仔、未来星,什么奶都行。”
李果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水仙要的是什么,连忙从莫愁装零食的盒子里摸出一包红枣酸奶:“这行么……”
“哎呀!将就将就……”水仙很是无奈地从李果手上接过奶,然后一口咬破,并缓缓倒入了那个小瓶子里。
奶水一下去,瓶子里银灰色的粉末顿时融化得无影无踪,而瓶子里的奶液也变得粘稠了起来,就好像给婴儿吃的米糊糊。而且不但这样,屋子里还充斥着一种莫名但是让人心痒痒的香味,就好像小时候放学之后饥肠辘辘的路过面包房时,闻到的那种让人欲罢不能的神奇香味……
“到底是专业的。”李果深呼吸了一口:“这可比臭豆腐舒服多了……”
莫愁脸红红的:“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鼠类便是好猫。”
“喵……”琥珀还顺嘴答了个腔,并不停地舔着嘴唇。
水仙把调好的东西抵还给李果,然后朝李果伸手:“给我银行卡,我现在去买!巨海,在这等我。”
正和身残志坚坐在一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喝着啤酒的巨海吞山胡乱地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和身残志坚小声地聊着这么多年来的辛酸往事……
李果都快疯了……
水仙走前,把药的用法教给了李果,而且李果也知道为什么这药会这么香甜了,毕竟九节菖蒲、丰饶之角、雪桑果这些药的名字听上去就比什么果子狸的脂肪要来的动听的多的多……
李果在他走后,甚至偷偷喝了一点,还给莫愁和琥珀喝了一点……
味道真得很不错……
“等等。”眼睛上还挂着眼泪珠的巨海吞山在李果要给段冰上药之前,突然阻止了李果:“少一样东西。”
李果一愣:“少什么……”
巨海指了指莫愁:“要巫女泪,没有巫女用少女的也可以。是用来驱散那伤口上的魔咒的。”
“哭不出来。”莫愁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口水倒是有。”
巨海吞山被莫愁梗了一下好的,嘴唇几次开合,愣是没说出话来。等了半天,他才慢慢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清澈的液体:“拿去……”
李果把瓶子里的液体倒入那个味道很好的膏状物体之后,发现这膏状的东西居然变成了透明了,虽然还是像膏一样粘稠,但是却清澈无比,李果还想吃……但是俨然已经不多了。
“你们两个很熟?”一边给段冰用棉签敷药,一边看着房间角落席地而坐的身残志坚和巨海吞山:“看上去感情蛮好。”
“好个屁!”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了李果。
身残志坚轻轻靠在墙上:“只不过看到他,我就想起以前的日子了。其实不是过去的日子有多好,只是那时候我年轻。”
巨海吞山也靠到了另外一边的墙上:“我有时候挺想念的,你我几度易主,最后还是遇见了。”
“怕就怕,最后还是要打。”身残志坚一口把一罐子啤酒全部喝了下去,然后打了个酒嗝:“你的搭档,我挺讨厌的,我最讨厌看不透的人。”
巨海看了一眼李果:“各为其主,各安天命。你这搭档不也挺不简单么,他们两个也算是半斤八两吧!”
李果蹲在旁边,阴测测的小声说:“你们不觉得当着人面讨论人这种事……挺讨嫌么?有点自觉没有?”
身残志坚没有说话,而长得像方大同的巨海吞山只是拍了拍李果的肩膀:“我和你也搭档过,时间不长,但是我对你印象还不坏。不过总归你是这家伙的官配。”
李果表情肃然:“你要再把我说得跟基佬一样,我就把你从这扔出去。”
身残志坚摇摇头,往地上一爬:“你看,我要告诉你,其实你根本打不过巨海,你会不会伤心?”
“伤个屁心。”李果也往地上一坐,拉开一罐啤酒:“我想听听你们的故事。”
巨海和身残志坚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齐齐摇摇头:“没什么好听的。”
“不过么,作为他的朋友。”巨海指了指身残志坚:“我劝你一句,不要和水仙走太近。我不想再和志坚开打了。”
李果愣了愣,还没等说话,莫愁幽幽地攀上了李果的肩头,从李果后背露出一个脑袋:“你是说那水仙,对相公不怀好意?”
莫愁语气森然,透着一种冷飕飕的杀气,还有一种金戈铁马般的戾气,外带一种生人勿近的煞气。让李果仿佛感觉自己置身在一个充斥着血腥味的远古战场,战场上尸骸满地、鲜血入地三尺,甚至鼻子里都闻到了一股子腥味。
巨海盯着莫愁看了几眼:“小姑娘,不要整天浑身是杀气。水仙和你,其实是一类人。”
“一类人。”莫愁冷笑:“一类人何止千千万,那又怎样。”
身残志坚呵呵一笑,伸手晃了晃:“那家伙其实是没心没感情的。他说翻脸就翻脸,而且从来都是跟着自己的情绪走,总的来说不算坏人。也仅仅不算坏人,反正本大爷是看不上他。”
而就在这时,床上那个已经死了很久的段冰,突然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气,空气从他干巴巴的嗓子眼里流过,发出呼哧呼哧的破风箱声。
“水……”段冰的手胡乱地向上抓着,嘴里含糊不清:“水……水……”
李果一听,连忙起身,打开一瓶农夫山泉喂到段冰的嘴边。一瓶一点五升的矿泉水,一口干掉,连点底子都没留下。
喝完水之后,段冰又一次沉沉地睡了下去,不过这次脸上倒是涌起了丝丝红晕,比刚来的时候那蜡黄蜡黄的德行要好上了许多。
“羲和,不出来聊聊?”身残志坚冲段冰身侧放着的那把剑勾勾手:“快点。”
话音刚落,那剑突然一动,剑光一闪,一个虚影走了出来,看不清面貌分不出男女,只是淡淡的一个影子。
那影子走到角落之后,慢慢的开始凝聚成形。
“气死我了。”一个女人音出现在屋子里,带着娇蛮:“那个笨蛋,被人攻击也不还手。”
成形之后的羲和,穿着翠绿的褂子,一张瓜子脸和很苦逼的表情,漂亮是蛮漂亮,可就是感觉太苦逼了,好像全世界都欠她几百块钱似的。
不过李果发现她好像并不像身残志坚和巨海吞山一样有着实体,似乎紧紧是一个虚影,因为刚才她好像是直接穿过挡在她面前的李果,没有任何停顿……
“是谁攻击他?”身残志坚抹了抹鼻子:“算了,还是问他好了。问你这小二逼也问不出个什么。”
“你怎么能这么说个女孩子?”羲和表情愈发苦逼:“能成形就了不得了么?”
而这时一直在看电视的湛卢缓缓回头,看着羲和,嘴角轻启:“还有一半呢?”
五个字!五个字!!!湛卢居然说了五个字!惊天大爆料的五个字!
李果彻底被湛卢的五个字给震撼了,久久不能平息!而能让湛卢说出五个字,那这羲和肯定也不简单!
湛卢的声音很轻,但是房间里的人都听见了,给人的感觉似乎很突兀,毕竟从头到尾湛卢都没有参与李果他们任何一个话题,从聊政治到聊女人都没有参与。可现在,突然之间她Сhā嘴了,而且一次性说的话,居然翻了过去的五倍。
这怎么能不让人惊讶!
而羲和则扭头看着湛卢,看了很长时间,眯着眼睛:“你是?”
“她是湛卢。”李果帮湛卢回答了这个问题。
可没曾想,羲和这苦逼却突然回脸冲李果吼了一声:“没问你!你算老几。”
这声吼的连锁反应是羲和被莫愁冲上来抽了一巴掌,清脆的一声啪,直接击打在羲和没有实体的脸上,声音洪亮。
房间里的人都震撼了,特别是在一边喝着啤酒看热闹的巨海吞山和身残志坚。更是瞪着两双牛眼傻傻地看着打了人和没打之前表情丝毫没有变化的莫愁君……
而羲和更是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无措,她根本没预备着自己会被一个小姑娘揍一巴掌,脑中一片空白,除了苦逼的表情更苦逼之外,居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傻傻地看着莫愁。
“相公呀!”莫愁挽着李果的脖子:“知道怎么对付这类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吗?就得让她们知道这世上的凶险。看来那段公子倒是宠她宠得厉害呢。”
“小娘皮!”羲和这下总算反应了过来,站起身子朝莫愁冲了过去:“让你看看姑奶奶的厉害。”
可话音刚落,莫愁的剑仙里青光一闪,出鞘一脸清冷地坐在莫愁旁边,朝正向莫愁冲来的羲和淡淡一笑:“脾气倒是没变,你就不如望舒来得恬淡,同为双子剑,这性子差别太大了。”
羲和一见出鞘,脚下突然一个踉跄,然后脸拉得老长老长,苦逼的神态里居然透出了几分惊恐,指着出鞘手指颤抖:“你……你……忘……忘川桥!”
李果突然记起来,身残志坚曾经说过,出鞘曾经只身杀上琼华派,只是一把剑就把整个琼华弄得鸡飞狗跳,胜负虽然身残志坚没有说清楚,李果也不知道,可看来出鞘这妖剑的威名可是散播出去了,连羲和这种镇派之宝都看着打哆嗦,而且还是时隔这么多年,可想而知这出鞘大姐当年得多火爆……鸟子精和她一比,弱爆了,俨然就只能算个调皮捣蛋的邻家少女而已。
莫愁吧唧了一下嘴,看着羲和似笑非笑得,幸灾乐祸的表情喷涌而出:“怎么,你倒是还想打莫愁不成?”
羲和往后退了两步,指着出鞘:“她是忘川桥……那你……你……即墨小姐?”
李果哎哟了一声,扭头看着莫愁:“你好有名啊!”
莫愁脸蛋红红地把脑袋埋进李果脖子里:“哪里有名……都是些虚名,相公就莫在调笑莫愁了……”
李果挠了一下脸:“我哪有调笑你……我是问问嘛!”
而莫愁软软地嗯了一声,接着抬起头,看着羲和:“这是我相公,你说你刚才那样子,是该打还是不该打?”
羲和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只是退到了身残志坚旁边,一脸不高兴地站在墙边。而湛卢则摇摇头看着羲和:“笨。”
终于又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李果顿时感觉心安不少。他总觉得湛卢就适合这样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如果说的多了,反而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
“湛卢?凡家神兵。”羲和嘴里低声嘟囔着,根本不敢抬头看出鞘大姐:“我跟你又不认得,你怎么知道我还有另外一半?”
“嗯……”湛卢想了想,然后戳了戳李果的后背。
李果马上会意:“她认识你另外一把,是叫望舒吧?”
湛卢点点头,拖着脑袋做出一副小女孩的神态:“熟。”
“望舒跟人私奔了。”羲和哭笑不得:“跟一个男人,不是剑。她比我早成妖身,现在大概都子孙满堂了。”
李果一愣,心中顿时翻江倒海,然后不自觉地回头上下打量了一圈湛卢。湛卢突然没由来的脸上一红,用三十三码的小脚踩了踩李果的背:“坏!”
身残志坚这时却突然一笑:“我知道李果在想什么,他肯定在想,一个人跟一把剑怎么搞,会不会把自己给切到什么的。就我个人对他的了解,这同步率基本上了百分之一百五十七。”
李果汗颜,他刚才确实在想这方面的事,而且和身残志坚说出来得几乎没有分别。这让李果不自觉的愤恨地看了一眼身残志坚。不过这点疑惑……倒是真的存在。毕竟人跟蛇可以搞,许仙知道怎么搞、人跟龙可以搞,刘毅知道怎么搞、人跟狐狸可以搞,蒲松龄知道怎么搞。可这人跟剑怎么搞?那不小心割伤了,或者给割成了三岔口,这不就成了悲剧么……
“矮油……相公你好恶心哦……”莫愁皱了皱眉头:“不要胡乱去想些这种事。”
而羲和也是苦逼加鄙视地看着李果:“下作!”
李果云山雾罩的,非常无辜地环顾四周:“我只是对未知事物的好奇……而已……而已……”
“双子剑少了一把,威力是不是会小很多?”李果看着周围人的眼神,就知道这帮混蛋肯定不会因为自己这几句话就打消了对自己的鄙视,所以他连忙的岔开话题:“就好像身残志坚断了一半。”
“你他妈的!”身残志坚抄起一个空罐子砸向李果:“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
李果朝身残志坚吐了吐舌头,表情就好像恶作剧之后的小男生似的,非常可爱。
“会。”湛卢可以说是李果认识的剑里,最懂事最听话,性格最淡雅最宅心仁厚的了。她不说谎、不撒娇、不生气,看上去有种少女般的活力,但是又透着成熟睿智的风韵。更关键的是……她是唯一一个不会欺负李果的……
“当然会。”羲和指着自己和床上的段冰:“如果他同时拿着我和望舒,双剑的威力可以惊天动地。可现在,我不过是普通的一把宝剑罢了。”
“能生孩子么……”李果指着身残志坚:“他说他能和出鞘生个勺子出……”
话还没说完,出鞘和身残志坚同时一跃而起,两个人极为默契的前后夹击,直接用膝盖顶在了李果的前胸和后背上,李果当时胸口一滞,眼前一黑就栽倒在地。
“小盆友,话不能乱说。”身残志坚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我可没说过……”
而这次,他的话也没说完,出鞘一个肘击打在他的胸口,身残志坚当时胸口一滞,眼前一黑就栽倒在地。和李果躺了个并排。
“干净了。”出鞘拍了拍手,并看向莫愁:“这叫为民除害。”
莫愁心疼极了,俯身下去又是给李果按摩胸口又是捏鼻子揉脸的,并回头埋怨出鞘:“又不是第一天认得相公,何必下手这么重。”
出鞘无所谓的摊开手:“他体质特殊,这种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话虽这么说,可莫愁的脸上却总挂着一丝不悦,连理都没有搭理出鞘。
而这时,正躺在床上的段冰,噗的一声居然自己坐了起来,满头虚汗,怒目圆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一听到他的动静,地上装死的李果和身残志坚突然齐齐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并呼呼啦啦地围了上去,身残志坚还不停地摇着段冰:“快说,快说!谁打你的!”
“别摇……别摇了……”羲和飞扑上前,抱住段冰,并幽怨地看了身残志坚一眼:“再摇就死了……”
“谢道友相助。”段冰嘴角一边说话,一边汨汨地往外渗血,还一边朝李果抱拳:“段某欠你两个人情。”
李果挠挠脸:“你是说我给你张我姑姑的照片,那也算人情么?”
段冰一听,眼神一亮,断然点头:“算!”
“来,好事成三。”李果从钱包里摸出一张李明雪二十岁时照的艺术照:“你欠三个了。”
莫愁探过脑袋,看着李果的钱包:“相公……你究竟放了多少张照片……”
李果哦了一声,把钱包里厚厚一叠的照片都掏了出来,里头有李果小时候抱着琥珀的照片、有和李明雪的合影、有和果爸果妈逛动物园的合影、有鸟子精和阮玲玉的合影、有那个痴等七十年的老太太秀秀的照片、有偷Pāi莫愁睡觉流口水的照片、有和房东姐姐小新照的“三口之家”逛公园照片、有龙神雪穿着围裙在做饭时的照片还有小葵咬着一个球满屋子爬的照片,以及身残志坚露出半个ρi股的恶搞照和一张李果和杨儿姐姐以及哈儿的合影。
就这么厚厚一打,钱包被撑得鼓鼓囊囊。
“你也算个奇人了。”身残志坚拿过自己的那张照片:“哎哟!我的ρi股这么圆润呢?还真没注意。”
李果笑着点点头:“人么,总要有点爱好。我抽烟不多、不喝酒、不赌博、又不好色,再没点爱好,我这辈子就白活了。”
“不好色……”莫愁笑得深邃:“相公,你还真不知羞呢。”
李果很尴尬……
而段冰则拿着李明雪的照片,不顾嘴角噗噗往外喷血,自顾自的眼神发着亮光。
“看着没?”李果指了指段冰:“这才叫好色。”
说罢,李果话锋一转,看着段冰:“我就特别好奇,你为什么会看上我姑姑?”
段冰啊了一声,捂着胸口,虚弱地倒了下去,在床上翻来滚去:“哎哟……哎哟……哟……”
“我靠……”李果撑着眼睛看着他:“要不要这么假啊?怪叔叔。”
“因为你那姑姑,跟段王爷的青梅竹马很相似。”羲和在旁边替段冰解释道:“非常非常相似。”
李果一愣:“不对啊!我记得他是和那个什么妖什么的女人搞在一起的……”
“那只是坊间传闻。”羲和冷笑:“他只是救了她一命,而她最后用自己的寿元化作天雷,毁了整个山门。”
出鞘大姐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看了看莫愁看了看羲和:“我劝你在这不要说她坏话。否则……”
“无碍。”莫愁挥了挥手:“那女人对我来说,不过是个过客。我是师傅养大的、本领是师傅教的,若不是师傅,莫愁无非沦落风尘或者是成为饿殍,那女人只不过给了莫愁一副血肉罢了。所以,莫愁只是李家的莫愁,只是相公的莫愁。”
李果一听,大惊:“你可别学哪吒……”
“哦……”莫愁甜甜地应了一声:“莫愁哪里会那么傻嘛……反正莫愁闯祸,也有相公帮着莫愁嘛!”
“妖君之女,果然杀伐决断。”装残废的段冰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话说……”
他话没说完,李果马上截住了他的话:“我姑姑是谁的转世?”
“哎哟……哟……好痛……”段冰一听,立刻捂着胸口倒了下去,在床上翻滚了起来……
李果莫名惊诧:“就这人……还是个枭雄呢?”
而身残志坚这时候站起身,踢了踢床上的段冰:“谁伤的你?我想能破你剑气之身的人,应该不超过十个吧!”
段冰又一次精神抖擞地坐了起来:“海棠。”
李果和身残志坚以及巨海吞山突然一愣,耳朵立刻就竖起来了。
“不是我不还手,是根本无力反抗。”段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饿了四天……实在体虚乏力……”
饿了四天……四天……堂堂一个杀神,居然因为饿了四天,被人攻击到快要倒毙,这是何等的一种波澜壮阔,心惊肉跳?
“重伤之后,我逃开了。羲和把我带到了哪里,我也不知。”段冰用手轻摸着羲和苦逼脸:“不过似乎我灵力不支了。”
“昆仑山。”身残志坚和羲和异口同声地说道。
段冰看了一眼羲和:“你果然还是想回家。”
“狐死首丘、落叶归根。”羲和倒是笑得坦然:“客死异乡算个什么。”
而李果紧锁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跺着步:“那个海棠……长得什么样?”
段冰摇摇头:“速度太过快了,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我就已经重伤。甚至连个背影都没有看清,五大高手里,唯一不用武器的海棠,当真名不虚传。”
“五大高手?”李果一愣:“不是只有海棠、百合和牡丹三巨头么?”
这时,莫愁突然Сhā嘴,笑着搂着李果的脖子:“还有剑兰和水仙啦。相公啊!你可是认识了五大高手里的三个哦!”
“三个?”李果搬起手指头算了算:“只有水仙和百合嘛……”
而莫愁坏坏的一笑,指着自己的鼻子:“剑兰即墨。”
李果嘴巴一瞬间长得老大:“你……”
“没错。”莫愁用力地亲了一口李果:“莫愁往日通常被人称为……”
“剑兰公主,即墨殿下。”水仙这时候推门而入:“我还寻思着你一直都不告诉他,我也没必要拆穿你,是吧!”
李果脑子里嗡嗡直响,他现在彻底乱了,看看水仙又看看莫愁,一时间心乱如麻。
“别这么纠结地看着我。”水仙把李果的银行卡和一叠钱抵还给他:“一个九千来块钱。我取了一万,找了四百八,还你。”
而李果接过钞票之后,愣愣地看着莫愁:“五大高手……”
“是啊!只不过我没心思去掺和这些人的恩怨。”莫愁没心没肺地笑着:“老老实实当相公的小媳妇就够莫愁满足的了。”
李果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这个设定怎么这么土……。”
“讨厌!”莫愁打了李果一下:“莫愁也不想,这都是被人叫出来的。”
李果摸着下巴:“那是不是三巨头下头还有五天王,五天王下面还有八金刚,八金刚底下还跟十八罗汉,十八罗汉后面还跟着五百铜人……”
“是啊是啊……最后八部天龙就出来了。”莫愁掐着李果的脖子来回晃着:“相公,不要这么可爱。”
李果歪着脑袋:“这句话明摆着是该我说的嘛……”
而之后,莫愁指着水仙:“这人,几乎被所有人讨厌。他是个墙头草,哪里有好处就跟谁走。所以,他们那些人干脆合伙下了格杀令,这水仙,重生一次就被格杀一次,甚是可怜。”
水仙也跟着摆出一副凄惨的样子,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好可怜。”
“而我呢,因为没兴趣参合他们,而且他们都知道,剑兰是灾星。也就不会来招惹我。”莫愁指着自己:“灾星哦!相公。”
李果突然猥琐的一笑,凑到莫愁耳边小声说:“是白虎灾星吧!”
莫愁一愣,很长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在出鞘大姐也在莫愁耳边嘟囔了一句之后,莫愁突然脸色爆红,猛地扑到李果的身上,不停地捶着李果的胸口:“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而这时,段冰突然咳嗽了一声,捂着胸口:“先勿要笑闹,珙桐是海棠手下一员,现在大肆放蛊。可见海棠一脉已经开始行动了。”
水仙自傲的一笑:“不就是点蛊虫么,这样吧!你也帮我打工。我给你情报,你帮我去抓虫母,抓到虫母之后,我用药和你换。”
“又来这一套。”李果摇摇头:“这人是怎么当上那个什么五大高手的?”
水仙眼神一眯:“不要小看医生,要你命只在一念间。”
为了证明水仙其实并没有和他的称号相符合的能力,李果头脑一热,居然和他邀战了……
是的,就是指着水仙的鼻子说:“兀那小儿,安敢与大爷大战三百回合!”
此话一出,就连莫愁都晃着脑袋一脸遗憾地看着李果,而身残志坚更是捂着脸满脸羞愧。唯独只有湛卢,默默地站到了李果身后,一眼不发,眼神坚定沉稳。
水仙用他的笛子挠了挠自己的太阳|茓,环顾了一下四周:“你发自真心么?”
李果想了想,然后果断地点了点头,并让身残志坚带路去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而重伤还没全好的段冰都跑去观战了。
其实李果的想法很简单,他一直想试试自己现在究竟到了一个什么地步,而跟身边的人试招,都试不出个所以然,通常试着试着就成了调情了,这算个逑。再者说了,李果多少也是有些害怕果爸的,所以根本没打算跟他试招,而且至于什么鸟子爹和巴豆这帮人,李果更是不敢碰。先不说鸟子爹都快因为李果和他女儿勾搭在一起,恨不得吃了李果。单单巴豆这个神经病似的阿姨,猫样的性格,下手可是没轻没重的,这要一个不小心把李果给打了个半残,李果找谁说理去……
所以现在总算逮着一个可以全力试招而且可以提前说好点到为止的人,李果根本就不想错过。毕竟实战经验如果太少了,恐怕根本不能应付以后的各种袭击。这些都是李果隐约预感到的,而他的预感一向都奇准。
“先说好,你若是伤了我相公。”莫愁眯着眼睛看着正在做热身运动的李果,杀气凛然的冲水仙说着:“那……哼哼!”
“他是大肥羊,伤不到的。”水仙转着自己的笛子:“我还指望这肥羊给我添点家具呢,我现在家徒四壁的。”
说着,水仙就走了上千,遥遥站在李果三米开外的地方:“肥……那个谁,开始吧!”
李果一愣,扭头看着并排而立磕瓜子磕得啪啪响的身残志坚和巨海吞山:“你们两个……”
“我们两个上了,就要玩命了。”身残志坚从袋子里又摸出一把花生:“你们玩,你们玩。”
李果哦了一声,扭头看向水仙:“开始吧!”
“等一下!”水仙向李果伸出手:“每分钟六十块钱,起步价一百,十分钟之后每分钟八十。一个小时之后每分钟一百五。”
李果一愣,然后摸出手机,算了一下:“打个十来分钟就要我一千多啊……你太黑了。”
水仙一听,就地往下一赖:“干不干?不干我回去玩劲舞团了。”
“好……”李果忍着肉疼,朝旁边正咬着一条烤鱼的琥珀喊道:“琥珀,你算账哈!”
说着,李果左脚一抬,然后触地,地面陡然一震,四周围的石子纷纷扬扬的凌空而起,整齐划一的遍布李果身边,并高速旋转了起来。
“不错,用御剑之法御物,能行之有效的扰乱他人视线。”段冰不愧是高手,站在一边就跟王语嫣似的逐一点评。
而水仙漫不经心地往一棵树上一靠:“让你三招。”
李果阴阴一笑,虎躯一颤,手指一比。一颗硕大的鹅卵石居然旋转得发光发热了起来,并以极高的速度呼啸着冲向了水仙。
这个速度至少是大口径狙击步枪,诸如巴雷特m95的枪口初速度的两倍,就好像一颗陨石似的,把周围照得一片火红。
电光火石间,威力惊人的鹅卵石就已经来到了水仙的面前,水仙却不闪不避,只是伸手一带,高速旋转的石头顿时停止,并带起了一阵罡风,把周围的树叶和枯草吹得东歪西斜。
“烫死我了……”水仙甩了甩手:“第一招。”
李果笑了笑,这招完全只是试探用的,他早就料到,水仙不可能会被这块小石头而击倒,放出这块石头,只不过是要看看水仙到底会用什么方法来化解。
而通过这个试探,李果觉得这水仙确实是个顶尖高手……
“那水仙,有些轻敌了。”段冰站在旁边,面色苍白眼神犀利:“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他是要输。”
论起战斗经验,在场的人,也许连身残志坚都不及这个一辈子都在杀杀杀的变态怪叔叔,要知道这个怪叔叔曾经杀的可不是人,都是妖,而且是成了形的妖。能成形的妖,就没几个是弱手,而他这么多年毫发无伤,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这边正说着,李果突然凌空一指,身旁成千上万块石头,突然带着呼啸声直冲天际,天空中顿时就好像升起了一大片的孔明灯似的,远处看去,星星点点一大片。而接着,李果瞬间加大了精神力的输出,一片亮晶晶的石头急速地冲向了更高的天际。
这一下,就连水仙都愣了,抬起头到处找:“你在点天灯么……”
李果笑着摇摇头,只是手臂后伸,手指虚抓:“湛卢。”
而这时还身在旅馆看电视的湛卢,突然眼睛一闪,化身为剑,身形渐渐凭空消失。她消失了多少,李果身后就冒出多少,直到剑把子完全出现在李果手中,李果猛一用力,把湛卢活活地从空间裂缝中给拽了出来,并往身旁的地上一Сhā。左右手食指中指两两一合:“水火风雷运无穷,天地八荒应乎中,收之藏秘密,放之满六合!”
身残志坚、莫愁、段冰以及水仙和巨海吞山顿时如遭雷击,一个个呆立当场……
而之后,李果一声断喝:“万剑!”
眨眼间,原本冲上天的石头如闪电似带着尖啸声奔腾而下,隐约剑每块石头都被包裹上了一层剑气,如果用神识探听,那活脱脱的就是上万把剑啊!
而且效果不止如此,莫愁的出鞘、段冰的羲和,都跟着这一声“万剑”开始剧烈地抖动了起来,就连身残志坚都一掌拍在自己身上,克制自己的躁动。
“停!”水仙突然眉头紧锁:“不玩了!你耍赖!”
可这东西,李果只学了怎么发,但是没学怎么停,万剑诀一出,天地颤抖,天威如怒,万把化形的剑和如同奔雷的湛卢就这么从各个方位直奔着水仙飞驰而去。
水仙深呼吸一口,手一横,把笛子放在了嘴边,原本圆润细致的笛音在此时急转而下,变得凄厉暴躁。直接让离他最近的数百块石头爆成了一团团的石灰。
可石头爆了,剑气依然,只不过这些剑气自动的融合进了身后石块中,青光更盛。
水仙的笛声不断,听不出调子,似乎只有一个一个接着一个短促的音符,每个音符都会带来一片石头的爆裂。原本寂静的山岭,被一波一波如同炮仗似的爆响打破了缘由的沉寂,原本夜归入眠的飞鸟被一片一片的惊飞。
而李果保持着控制剑诀的手指,嘴角的弧度愈发的大:“第二招哦!”
水仙一听,眼睛突然圆睁,嘴上吹笛子的速度也更快了起来,石块在短短一分钟之内就爆得寥寥无几,可这寥寥无几的十几块石头,却融合了上万块石头上的剑气,居然隐约可以用肉眼看到了剑的模样。
其他人,无一不是屏息凝视,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压抑着心中的惊讶,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果和他前面正缓慢飞行着的湛卢。
水仙见自己面前的这几块石头,已经不能再用笛音摧毁,他索性把笛子往腰间一Сhā,从口袋里摸出一把亮晶晶的小豆子,往地上轻轻一撒。顿时一阵青烟消散,几十个挂着肩带拿着钢叉,面色狰狞的夜叉出现在他面前,并各自迎着飞来的石块以身体挡刀。
石块每每碰到夜叉坚硬的身体,都会因为自身强度不足,而和那撒豆成的兵一齐爆成残渣,那豆兵和石块的数量相当。所以两边同时消耗干净之后,李果和水仙的中间,就只剩下一把缓缓飞行的湛卢了。而他俩的距离,也不知什么时候拉开到三十多米了。
“小意思哦!毕竟不是真的剑嘛!”水仙轻蔑地看着飞得很慢的湛卢:“这把不杀人的剑,没有杀气,又有什么用呢。”
李果摸摸脑袋说道:“其实湛卢可是兵器榜上排第一的人剑呢,合!”
一声“合”字出口,原本散落的到处都是剑气,突然重新归拢,并一道一道的加载在湛卢身上,每增加一道,湛卢的速度就以几何倍往上升着,等到几十道滂沱的剑气冲进湛卢身体之后,湛卢俨然就已经破了人类能达到的速度极限,用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奔向水仙。
事实上,如果光是速度快,那对水仙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可更关键的是,湛卢身上的剑气似乎已经把他给锁得死死的,而且那滂沱的剑气就好像让湛卢的杀伤力在无形中扩大了数十倍,剑未来,扑面的尖锐的罡气已经让水仙的衣服被割出了一道道的口子。
“第三招了。”李果眼睛一眯:“御剑乘风上九霄,天剑!”
水仙的脸都快被罡风给吹歪了,不过表情倒是清清淡淡:“巨海!归位!”
话音刚落,巨海吞山突然出现在水仙的面前,表情肃穆,罡风吹裂了他那方大同似的眼镜,但是他浑然不觉,只是金光一闪,变成了一把……一把方形的壶……
而拿上这壶的水仙,表情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给我收了它!”
说完之后,巨海突然嗡嗡作响,三下五除二的功夫,湛卢身上的剑气就被吸了个一干二净,并重新显出了剑形,歪歪扭扭地飞回了李果身边。
“好了,我输了。”水仙一抹鼻子,随手把壶子往天上一扔,巨海吞山慢慢地飘回到了地面上:“轻敌了,再见。”
说完,水仙带着满脸的不愉快和巨海缓缓的消失在了原地,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而这时身残志坚走到李果面前,表情那叫一个愤恨:“你连本大爷都瞒着?”
李果吧唧一下嘴:“刚会的……”
“撒谎不是好孩子。”莫愁笑着走到李果面前:“你是真切的想给水仙一个下马威吧!”
段冰则托着下巴眯着眼睛看着李果:“蜀山万剑诀和天剑诀合二为一,倒是个新奇的招数。”
身残志坚拍了拍脑门:“你是说,我传给你的那些法术,已经解开了这么多?”
李果点点头,然后凑到身残志坚耳边说:“已经解开到了剑神了……”
身残志坚听完,猛地踹了李果一脚:“你好不要脸,居然连这都不说?”
李果摸着脑袋呵呵的笑着,看着身残志坚的表情,他也颇为尴尬,可这种事倒是没办法解释,毕竟李果是喜欢把什么事情都搞定之后,给人惊喜的那种人,不是碰到点什么都会去说的人,所以一般别人不问,李果从来不会去找人主动汇报。
“我家相公呀!”莫愁神秘兮兮地走上前挽住李果的手:“看上去是好人,可是要多坏就多坏。”
身残志坚:“哼……”
而段冰这时候走上前,目光炯炯地看着李果:“小老弟,我们来一场?”
李果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看打架看上的瘾,不顾身体的悲剧,在精神上勇往直前了。
不过通过刚才一场,李果也同样发现了自己和真正高手之间的差别,刚才水仙只是用了简单的精神力音波,没有用他那可怕的仙曲。而且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接了李果两招半,一旦装备上了武器,也就是巨海吞山,李果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不过……为什么巨海是个夜壶呢?李果心中十分疑惑,他本以为和身残志坚这么熟的,多少应该是个兵器,就算不是剑也该是把金丝大环刀,再不济是把九尺红缨枪也可以,可怎么就是把夜壶呢。
“湛卢,麻烦你了。”李果扭头看着这在拍着自己身上灰尘的湛卢:“累了吧?”
“不……”湛卢躲避着李果的视线,似乎有些难为情。
“没关系,输了就输了。得需要过程嘛!”李果走过去,像揉小新妹子似的揉着湛卢的头发:“又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还不行。”
“嗯……”湛卢抬头看了一眼李果,然后身形渐渐隐去,变回剑形,回到剑匣里休整去了。
而李果也拍了拍满身的尘土,朝莫愁他们一招手:“走,吃宵夜去……”
李果莫愁他们走了好长一段时间,还伸着手邀战的段冰才吧唧了一下嘴,朝着李果已经远去的背影喊道:“小兄弟……咳……噗……”
“来,来个屁啊!”羲和突然出现,扶住了段冰:“你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你刚死过一遍呢。武痴!”
段冰嗯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李明雪的艺术照,指着上头青春靓丽的李明雪:“羲和,漂亮么……”
“神经病。”羲和不屑地看了段冰一眼,又变回了剑,归了鞘。
段冰则看了老半天才说了一句:“真漂亮!”说完,他才八步赶蝉地跟上了李果,厚着脸皮去蹭宵夜吃了。
“对了,琥珀。”坐在一个大排档里,李果抱着琥珀:“明天,你去大英博物馆帮莫愁偷双鞋子吧!”
“喵?”琥珀一愣:“鞋子?好。”
李果也愣了,他很少看到琥珀回答的这么干脆了,往日里求她办点事么,不是求爷爷告奶奶,就是各种各样奇怪的要求,今天琥珀似乎……有些奇怪。
而且李果还感觉,琥珀这段时间以来,身上越来越香,而且不是洗发香波的味道,而是那种闻到了就很想放在嘴里咬上几口才过瘾的奇怪味道。
“琥珀……”李果捏着琥珀的尾巴:“你没擦香水吧?”
琥珀奇怪地看了李果一眼:“我过敏的。”
李果点了点头,他现在了然了,估计离琥珀闹春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所以这小母猫也越来越反常,如果真如巴豆说的,李果心头又期待又……又带着恐惧。
“相公,莫愁跟你说哦!”莫愁吃得一嘴油腻腻的,并在百忙之中抽空抬起了头:“天剑不是那样用的。”
段冰嗯了一声:“虽然我派跟蜀山术法不同,不过你那天剑,我也觉得古怪。”
李果长长地嗯了一声:“那……”
莫愁嘻嘻一笑:“相公,天剑像极了千方残光剑,分身分身再分身,虽然只有一把剑能伤人,可……乱人心神的事,就不用莫愁多说了。”
说到千方残光剑,这种声名远播的牛逼剑法时,李果不由得看向了旁边正不顾伤口,胡吃海塞麻辣牛肉的段冰。而段冰被这眼神看得挺别扭,抬起头嗯了一声:“虚名……虚名罢了。”
“相公。”莫愁扯了扯李果的袖子:“那边那人,像不像入春的相公?”
李果一愣,扭头看去,真的发现有尊严的富二代思语弟弟坐在那边,和一堆学生样的人喝得一塌糊涂。
“还真是……富二代能来这种大排档,挺不容易的。”
而话音刚落,突然一个酒瓶子突然就砸在了思语弟弟脑袋上……
有尊严的富二代,真的很有尊严,在飞来横祸面前居然还能保持坚定的理智,捂着自己绽放得如木棉花似的脑袋,极力阻止周围的同学上去动手。
李果倒是真心为他抱不平,明明是另外一桌在打架斗殴,这种事情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大排档上那是经常出现的。可事实却是,至少三十米开完的打架斗殴事件,那个酒瓶却来了个超级世界波,直接命中了吴思语的脑瓜子。
只要知道,这个可比三十米外命中门柱的几率小的太多了,如果这扔就瓶子的人不叫贝克汉姆,那这酒瓶子一定是穆里尼奥教出来的。
不过幸好,他伤得似乎并不算太重,用餐巾纸随便止了止血,便在一个同学的搀扶下准备起身回去了。可就在李果准备走上去问问他的状况的时候,小街面上突然驶来一部带斗子的搬家车,在经过吴思语的时候,绑在最上头的单人沙发突然滑落……
“哎呀……”有尊严的富二代一声惨叫,连逃开都来不及,就直接被沙发压倒在了身下,哀号连连。
李果当时就是一愣,刚想冲过去帮忙,段冰大叔却伸手一栏:“稍等。”
果然,就在吴思语刚起来,和那个司机说了声无碍,准备继续打道回府的时候,突然之间就没了踪影,大概两三分钟之后,李果发现他慢慢的,泪流满面地从路旁一个缺了井盖子的光线井里吃力地爬了上来,然后坐在路边捂着脑袋就不再动弹了,似乎在等什么人。
“这是什么情况?”李果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这富二代也算是倒霉到了没边,短短几分钟连续三连击,虽然伤都不算重,但是这种接二连三的倒霉事,同时发生在这一时间段里,总是有些诡异。
说着,莫愁也抱着猫走了上来,她眉头紧蹙:“相公,这倒是跟莫愁知道的一种蛊虫很相似。”
“灾运。”段冰点点头:“灾运蛊,中蛊者会在厄运中直到死亡,这种蛊不常见,大多出现在南蛮潮湿地区,中原绝少。”
李果点点头,站在那仔细观察着吴思语。而段冰继续说着:“通常中蛊人多为大富大贵或者天生福命者,正所谓福祸相依,越是命格圆满的人,越是容易招惹这种蛊虫。”
这么一说,李果倒是了然了,如果说别人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那这吴思语纯粹就是含着金矿大门钥匙出生的,而且是他爹的老来子,家里就他一个儿子,万贯家财和许多人的命运,都掌握在他一个人的手里。这种人如果不算是命格圆满,那还能有算的上是?
所以被这种蛊找上门,也大多在情理之中吧!特别是现在这种满世界闹虫灾的时候。
吴思语坐在那,他的同学围着他,但是最终都被他驱散了。也许是害怕误伤到周围的人,所以他只是一个人捂着脑袋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要是不管。”莫愁摇摇头:“三到五日,入春便成了个小寡妇咯。”
李果笑了笑,慢慢地走向闷头不语的吴思语,并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没事……你们早点回去,我等会就回去了。”吴思语没有抬头,只是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真的,别担心了。”
凑到这个程度,这昨天还红光满面、印堂发亮的富二代,今天却变得狼狈不堪,一条隐隐的黑线从耳垂后头一直延伸下去,头发枯槁,而且往日一丝不苟的发型也被弄得乱七八糟。
“是等入春么?”李果一ρi股坐在他旁边:“你今天挺倒霉啊!”
吴思语一听李果的声音,猛地抬头,露出一张满是细小伤口的脸和红肿的鼻子:“总裁……”
“怎么搞成这样?”
吴思语看了看四周,然后默默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去摆庆功宴,回去的时候抄近道,从一个小巷子里穿过去,因为尿急,就在个角落里尿了……然后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一直特别倒霉。我爸说可能是撞邪了,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要找法师做法。我现在挺怕的……”
吴思语的话匣子打开之后,就好像要把满腔的委屈全部倒了出来。原来他从昨天晚上回到家之后,整个人生就开始颠覆了,睡觉的时候床塌了、睡地板被虫子咬、早上起床上厕所堵下水道、好不容易疏通了,水管又爆了,白天上学的时候被玻璃砸、被狗咬、被公交车夹脑袋、吃饭吃出螺丝钉、打篮球被砸肿了鼻子、取七百块钱有六张假钞、手机掉公厕、手指头还被圆珠笔给扎了个大洞,好不容易熬了一个白天,晚上出来喝点酒解闷,却又是被车刮破衣服、又是被酒瓶子砸、被沙发压、掉窨井……
总之,活脱脱就是大富翁里的衰神附体,要多倒霉就多倒霉……
李果听完,眉头皱了皱,然后冲莫愁招了招手。
“他的话,莫愁都听见了。”莫愁拍了拍ρi股,坐在了李果的旁边:“这样的话,就一定没错了。这是灾厄。”
“灾厄?”吴思语憔悴地抬起头:“什么灾厄?”
段冰抱着剑缓缓走过来:“不知道小友听没听过蛊虫。”
“蛊虫?”吴思语一愣,然后脸色刷刷地变了:“这种东西……真的存在?”
李果呵呵一笑,指着还在那边闷头吃着东西,使小性子的身残志坚:“你那天也看到他了,不一样存在么。”
吴思语双手捂着头,用力地摇摇头:“我现在就想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你现在洗澡,说不定就淹死了。”身残志坚不知道什么抹着嘴巴站到了吴思语的旁边,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富二代:“想活命的话,跟大爷们走一趟。”
吴思语扭头看了看李果,然后又朝路的尽头看了一眼:“我……我等入春。”
李果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抬手指了指旁边的一棵大树:“你就没发现入春老早就来了么?”
果然,李果一说完,入春就从树后闪了出来,面色冷峻地朝李果一点头:“我一整天都跟着他的。”
吴思语一听,当场就愣了:“我……我怎么不知道。”
李果摇摇头。这就跟笑话一样,入春身为一个天才少女,智商高达一百八十五,精通侦察反侦察和各种情报学、甚至还有传说中的间谍技术。就靠你这纯纯的富二代就想发现入春,那青帮亚洲区情报主管不如早点回去生一窝孩子。
“你有什么发现没?”李果像拍妹妹似的拍了拍入春的脑袋:“我想,这东西,你分析不出个所以然了吧?”
入春眯了眯眼睛,默然地摇摇头:“不过我觉得总应该是有原因的,曾经我也见过被下了蛊术的人,那是在东南亚那边。名字不同,但是大抵类似。可谁会去害一个无公害的大学生?”
“边走边说吧!”李果用胳膊撞了一下莫愁。
莫愁马上会意,一根手指顶在吴思语的胸口:“剑气入体,封!”
话音刚落,吴思语鼻子耳朵里顿时飙出两道黑血,但是耳后的那条黑线,明显的消退成了一个小圆点,而他的气色什么的,也明显好了很多,至少没有了那种乌云盖顶的感觉。
“只能暂时封一下。”莫愁无奈的耸耸肩:“毕竟莫愁不是专业的。”
李果点点头,然后打电话给了刚才因为李果使诈放大招而气跑的水仙:“那个谁,有生意。接不接?”
水仙提高声调嗯了一声,然后颇为感兴趣地问了一句:“家底怎么样,穷人的话,请左转社区医疗服务站。”
李果呵呵一笑,把电话递给了吴思语。吴思语喂了一声,可怜巴巴地说道:“人傻,钱多,速度来……”
“好叻!”水仙欢快地应了一声,瞬间就挂断了电话,然后众人等了不消三十秒,一个穿着粉红色hellokitty睡衣套装,还有白绒毛兔兔拖鞋,脑袋顶着一个发卡的水仙端着一杯热牛奶出现在街角,并明目张胆地朝李果他们肆无忌惮的招手……
水仙太精致了,精致到没有人不把他当女人,所以一个人出现在街口的时候,立刻成为了路人的焦点,而李果甚至在考虑究竟要不要搭理这孙子的招呼……
而入春看到这个人,扭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李果:“总裁,新的?”
“新个屁……”李果抹了一把脸:“男人。”
入春一愣,然后情不自禁地拉着吴思语离开了李果三五步,虽然不动声色,但是眼中透着的那种怪怪的感觉,却让李果十分难受……
“好了,这人是么?”在李果一众走到水仙身边的时候,他径直开口,指着吴思语:“灾运蛊,一口价四十八万。没钱?没问题,我给你两天时间筹款,要超过两天,就别来了,我就没办法了。”
水仙说着,一指李果:“他当我的担保人,绝对童叟无欺。对了,筹款的两天里,每天用柚子树皮加红糖陈皮和椰鬃,三十碗嗷成半碗,配上童子尿,哦!你还是童子,就喝你自己的吧!可以压制一下。”
“别……别……”吴思语一听这恶心的药方,脸都绿了,而且这六十碗熬成一碗,这是熬急支糖浆!所以他连忙摆手:“我给现金!”
“现金?好样的!”水仙手一伸:“钱来。”
吴思语不敢拖延,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这卡上有六十万,不用找了……密码就是卡号后六位。”
“哟!那我可以给你办个VIP直通车,下次有事优先给你治。”水仙摸着自己的下巴,目光炯炯闪亮地看着手上的银行卡:“好吧!到我家去。”
李果一愣:“你家在哪?”
水仙摸了摸脑袋:“离你家差不多两百来米……我一直都在你左右哟!”
李果被水仙说的汗毛直立,十分恶心地看了水仙一眼……
而身残志坚这时候走上前上下打量着水仙:“你去变个性呗!把奶子弄大一点,我家果果就喜欢奶大的。”
所有人都怪怪地看了一眼身残志坚,然后理都不理他一下,径直跟着水仙走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然后水仙一愣:“我带不了人啊!”
李果点点头:“我能。”
“果然不愧当年大神的名头。”水仙嘴里啧啧有声:“来吧!跟着我。”
说完,水仙嗖的一声就消失无踪了,而李果一手搂着莫愁,一手拎着小粗腿入春,也跟着穿了进去。而剩下身残志坚、吴思语和段冰面面相觑。
“还我女朋友……”吴思语朝着李果消失的地方悲痛地伸了伸手……
而身残志坚则一脸愤恨地瞪了满脸胡茬子的段冰和一脸衰相的吴思语:“带人都挑软的带,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过说归说,身残志坚还是依然带着段冰和吴思语跟着李果的轨迹穿了过去,拖着段冰的剑、拽着吴思语的脚脖子……
来到水仙的家,李果第一个感觉就是干净。干净到难以形容,就好像踩进去都会有一种玷污这里的感觉,屋子不大,但是散发着一种很纯粹的家的感觉,而且……李果甚至闻到了一股女儿香。
“声音小一点,我妹妹睡了。”水仙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可乐,递给来的几人,并指着准备用爪子去挠电视开关的琥珀:“不许开电视!”
“巨海?巨海?”水仙把脑袋伸进厨房:“麻烦你晚上就别折腾了好么,要玩等明天行么?茉茉睡了!”
巨海闷闷地哦了一声,从厨房端着一杯黄灿灿的东西走了出来:“我觉得加了香蕉更好吃。”
而李果打量了一圈之后,小声问道:“你还有妹妹?”
“不算妹妹,是我小时候捡的弃婴,觉得挺有缘的。”水仙喝着手里的牛奶:“十三岁了。”
水仙的形象,一瞬间在李果的眼里高大了起来,虽然李果真的不是很喜欢这个人,但是水仙真的好像他自己形容的,不算个坏人。毕竟能收养弃婴的男人,上辈子都是伤不起的折翅天使……
“你多大……”李果在等待身残志坚的过程中觉得十分无聊,所以挑了一些奇怪的问题,随口问问:“有二十岁么?”
水仙白了李果一眼:“我二十三。你要开始嘲笑我的娃娃脸么?”
李果摇头:“没……比我还小啊?”
李果突然感觉一种挫败感,一个比自己小的人,居然那么厉害……这实在是让人有些……有些羞愧啊!
巨海吞山没怎么说话,只是来来回回的在厨房里穿梭,并不断把一些李果看都没看过的食品端出来,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尝尝。”
“好吃!”琥珀第一个冲上去,每种糕点都吃了一点,然后十分满足的呼噜噜直叫唤。
被她的好吃勾起馋虫的莫愁,也跟了过去,并开始疯狂扫荡……
而这时,水仙紧闭着的房门突然拉开了一道缝,门缝里露出一张颇为苍白的脸蛋和一双带着羞怯和恐惧的眼睛。
“茉茉,都几点了?还不睡!”水仙眼睛一瞪:“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
刚刚训完,大门紧紧关闭……
“那是你妹妹?”李果眉头皱了皱:“好像……”
“好像有病是么?”水仙揉了揉鼻子:“我捡到她的时候,是冬天。她被扔在桥下三天,内脏都被冻得衰竭了。我给她续命,不过我又不是神仙,不能无中生有嘛!所以身体一直都不好,没办法。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她命大了。”
李果点了点头,其实从水仙轻描淡写的话语中,李果已经知道这厮的医术高明到什么地步了……一个新生的婴儿被冻了三天,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死亡了,可偏偏这家伙还能给救回来,不但救回来了,而且看沙发上的小书包……还能和正常人一样去上学。这已经可以称之为活死人肉白骨的奇迹了。
而这时,身残志坚拽着两个大老爷们突然从空气中钻了出来,手上还拎着一大包奇怪的东西。在看到李果之后,他兴奋地晃了晃手上的东西:“老板请客,把药店里的野生何首乌包圆了。”
吴思语从地上站起来,拍着胸口:“太刺激了……这就是穿越啊……”
李果哭笑不得地看着身残志坚:“你要这玩意干什么?”
身残志坚脸色一整:“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是看着喜欢。”
李果竖起大拇指:“好棒……”
而水仙这时候指着吴思语:“老板,躺地上吧!”
吴思语一愣,看了看周围一群人:“这样好吗……”
“废话什么。”入春眉头一皱,河东狮般地训斥着吴思语:“快点!”
吴思语当真是听入春的话,二话不说往地上一趟,解开身上的扣子,双目紧闭,娇弱地嘱咐了一声:“轻点……”
水仙和李果面前的画面,仿佛在一瞬间黑白了。毕竟普通人很少能看到这样躺在地上等着挨Сhā的男人……这种感觉太怪了……
水仙摇摇头:“我要是没收你钱,我肯定把你给弄成终生残废。”
说着,他蹲下身子,从自己的里兜里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和一支记号笔。并开始在吴思语身上画着道道。
“这是干什么?”李果侧过脑袋小声问身残志坚:“看上去就跟看变态电影一样……”
身残志坚指着那些记号笔画的道道:“这是人体的气血流动方向,每个人的都不一样。抓活蛊要先避开这些通道,免得把蛊虫逼急了咬断经脉,那就没救了。”
李果了然似的点点头。刚想问段冰他有没有这么犀利精准的刀法,哪知道这个饿死鬼投胎的杀神大叔,居然凑到莫愁那边一起和猫抢食吃……
“总裁……”入春突然捏住了李果的胳膊:“我有点担心……”
李果挠了挠脑门子:“应该没事……这人绝对高手。”
而水仙在吴思语胸口画满道道之后,就开始用指头轻压吴思语身上的各处大|茓:“还好,只是一天。不过居然是只原生的灾运。好运气!”
自言自语完毕,他抬起头看着李果:“给你看看虫母的样子。”
说着,他用那把锋利的小刀,顺着吴思语左侧肩膀的皮肤轻轻划了一道……
而吴思语一哆嗦:“麻药……麻药……”
“麻个屁。”水仙继续在他皮肤上划着刀子:“我动这种小手术还要麻药,那我就白混了。”
李果也不再说话了,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这百年一遇的活体解剖……
水仙现实均匀的在吴思语身上切开了大大小小数十个口子,这个过程中,没有打麻药的吴思语居然一下都没有叫疼,而且居然没有一滴血渗出来。出来的只是一丝一缕地泛着灰黑色的脓水。看上去颇为恶心。
而接着,水仙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黄|色的粉末,沾在手指上,一点点地塞进伤口里。这个过程看得李果身上直起鸡皮疙瘩。而入春干脆就不看了,把脑袋捂在李果的ρi股后头,哭得一塌糊涂。
说来神奇,这黄|色粉末塞下去之后,吴思语的皮肤上明显鼓起了一个两寸长的凸起,并非常迅速的在皮肤上游移着。
水仙微微一笑,眼神中精光一闪,手起刀落,并用刀把子后头的一个钩子用力一勾。顿时一条五彩斑斓还长着一张狗脸的狰狞蠕虫就出现在水仙的手上。
“接着。”水仙把手上的东西直接扔给了李果。
李果屁都快吓出来了……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地捏住了那虫子,这虫子看上去和李果上次看到的那种虫子截然不同。金蛊王看上去憨头憨脑的,还肥滚滚的,而且颜色呈现金色,虽然要生吃还是挺恶心,可实际上样子还是蛮可爱的。
可这玩意,一看就是邪魔歪道,光那凶悍的眼睛,就让人不寒而栗,外加那一口牙,李果丝毫不怀疑这玩意能轻松弄断人的骨头。
不过这虫子在吴思语身上很欢实,可一到李果手上,就成了根蔫黄瓜……一动都不敢动。
“你身上有金蛊王,其他那些小瘪三,吓都吓死了。”水仙一边用一种黏答答的红色液体往吴思语身上抹着,一边跟李果讲话:“下次有生意记得照顾我,我拿上好的伤药和你换。”
李果探头看了一眼吴思语:“好了么?”
“大功告成。”水仙站起走到厨房开始用洗洁精洗手:“记得下次最好介绍姑娘来,摸男人摸得我犯恶心。”
而此时,地上的吴思语身上的那些伤口居然离奇的消失,除了记号笔的线之后,一点痕迹都没有……
“好神奇……”入春凑过去仔细观察了一番。
而这时水仙走了过来,朝李果一摊手:“这就是虫母。又丑又凶,一只好虫母的价格,大概在一百万到三千万不等,有价无市。像你手上这个虫母,可以用来炼那些避凶化吉的药,还能防同类型的蛊虫。给我,再让你捏着就死了……”
李果哦了一声,把虫子递给了水仙:“你不是挺好的么……怎么……”
“打住!”水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不是坏人,也不算好人。他要没钱给我,我照样看他去死。想感化我,就别想了。”
李果深深叹了口气:“我只是想问,你挺好的,怎么还是光棍……”
水仙一愣,然后表情凄婉:“你觉得有女人会找一个比她还漂亮的老公么……”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水仙丝毫没有留人下来喝杯茶的意思,转身开门就把李果他们往外头赶:“有生意的话,记得再照顾我。”
说罢,他拿出一盒益达口香糖的盒子递给吴思语:“这里头是我的联系方式,VIP特权。”
关上大门之后,李果通过楼道的窗户,赫然就看见了鸟子精小区和鸟子精的屋子,甚至晒在阳台上的真丝内衣都清晰可见。整个一栋楼里,唯独只有鸟子精那一户是亮着灯的,显得格外显眼。
“相公,依莫愁看呀!”莫愁趴在窗户口看着鸟子精的窗户:“若是现在回去,又没给她带上些许纪念品的话,恐怕相公……”
李果一听,刚想回家过夜的心情瞬间被淋了个通透,按鸟子精的德行,如果李果出去旅游,而且没给她带上点东西的话,那可是得大闹天宫的,而且鸟子精还刁的很,随便买来凑数的东西,她一眼就能识破,而等待李果的则会是罪上加罪,数罪并罚……
“我们还是回旅馆好了。”李果抹了一把汗,然后抓起入春和莫愁,唰唰钻进通道,一转眼就没了影踪。
而身残志坚喜笑颜开地看着吴思语:“老板,咱们去乐呵乐呵?”
吴思语突然一个激灵:“我身上钱不多了……”
“没关系。”身残志坚一搂吴思语的肩膀:“你不是还能签单吗?”
等人都唰唰的跑光之后,只剩下一个常年打酱油被无视的段冰愣愣地站在楼道里,看着漫天的星光,独自出神……
“话说,”李果回到宾馆的房间之后,摸着脑袋跟莫愁犯嘀咕:“我怎么觉得少了个人?”
莫愁咬了咬嘴唇,扳着手指头算了半天:“出鞘、身残志坚、湛卢、黑质白章、相公、莫愁、入春和他相公。一个都没少。”
琥珀在旁边抗议道:“还有我!”
“志坚又去敲诈你男朋友了。”李果颇为抱歉地看着入春:“挺不好意思的。”
可能是入春看到吴思语被治好了,所以心情显得比刚开始的时候开朗了许多,她无所谓的一挥手:“他人傻钱多,敲诈点也是应该的。”
不过说着,入春突然回头看着李果:“总裁,你也是妖怪?”
“我是人……”李果指着琥珀:“这才是妖。”
入春到底是见过大风浪的女孩,而且又或多或少的已经见识过李果身边的神奇事物,所以显得也就没那么大惊小怪了,只是愣愣地看着李果:“应该不会杀我灭口对吧!”
李果被这么一说,倒是说得笑了起来:“你想太多了……要灭口早就灭口了。我还是特殊警察呢,人民卫士……”
李果一边说,一边拿出他的特殊证件在入春旁边晃着:“看着没……”
“原来你是条子……”入春接过他的证件反复看着:“奇怪了,我没见过这种证件,不会是假证吧?”
李果的证件确实是十分特殊的,纹路繁琐,而且看上去颇有些不伦不类,可这种不伦不类却又给人一种莫名的肃杀气息,加上材质是传说中的降龙木雕刻,所以说是假证只是入春随口开的玩笑。
“不过总裁,”入春把证件还给李果:“我有点想法,你听不听?”
李果一愣,然后下意识地点点头:“你说。”
“现在组织里看上去一团糟,可是大权已经又重新归拢在我叔公他们那帮人的手里了。这有好有坏啊!”十七岁的入春脸上透着一种和她年龄不相称的沉稳和机敏:“缺少新鲜血液。”
李果挠挠头:“那你说怎么办?”
“去招应届大学生呗!”入春一脸坏笑:“以企业集团名义去招,你也知道,我们难免会干坏事,这世界上谁最坏?读书人最坏啊!学历越高的越坏,你以为三聚氰胺啊地沟油提炼啊!这种技术是种了一辈子土豆的人能研究出来的?”
入春说的是一套一套的,而且她脸上那种表情,总是让人感觉十分有喜感,毕竟在李果的思维模式里,像入春这样年纪的姑娘,现在不是在学校里馒头苦读,就是徜徉在初恋那温暖的海洋里不可自拔,可她却像个市长秘书长似的,独自撑起了半边天啊……
“那你……”李果摇摇头:“还是好好谈恋爱吧!我知道为什么鸟会把你给撤下来了。”
入春一头雾水地看着李果,眼神里全是无辜和委屈。
“你这年纪,还是别掺和这种事的好。”李果像拍妹妹似的拍了拍入春的脑袋:“好好谈恋爱,你现在还是花季……”
“总裁……你吃错药了?”入春满脑袋的问号,根本不明白李果现在说的话和自己提出的建议有什么具体的关联:“我实测智商一百七十四,比爱因斯坦高九点。情商指数超过普通人百分之四十,我的身体灵活性是普通人的一点四倍,手脑协调能力是正常人的百分之一百五十。换句话说,我就是千年一遇的天才,你难道认为我还能和普通小姑娘一样享受美妙的智障人生么?”
李果被入春梗得半天无话可说,而莫愁这时候从后头攀上了李果的肩膀,绕过李果的左肩,目光炯炯地看着入春:“智商是什么,莫愁不太清楚。不过莫愁知道,你绝对比不上小新。”
“小新……”入春暗自嘟囔了一声,她很喜欢小孩子,特别是像小新那样精致漂亮的小女孩,可偏偏小新,让她想喜欢都不敢喜欢,自己这个智商高达一百七十多的女子,却屡次在一个四五岁小姑娘手上载跟头,智取威虎山的劲都用上了,可依然还是摆不平那个精怪似的小丫头……
现在被莫愁一说,入春才突然反应过来……如果她自己是个千年不遇的天才,那小新,绝对是万年不遇的大天才……
而那样一个天才,天天巴巴等着看灰太狼、像小孩一样拉屎扣破纸、像所有小孩一样会到厨房偷吃菜。想都不用想了,这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李果似乎也对小新妹子颇为无奈……刚想说话的时候,突然一个清嫩脆细的声音从李果身后传来,冷不丁的,没有任何预兆的。
“你们在说新新坏话,新新不高兴啦……”
所有人突然扭头,发现小新妹子正坐在床头,玩着掌机,穿着可爱的小动物睡衣,连脑袋都没有抬一下……
李果和莫愁大惊,他俩人互相对视一眼,眼神里都透着无比的惊骇。因为就连莫愁都没有对小新妹子的到来有任何感觉,而且对空间特别敏感的琥珀和李果甚至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空间波动……但是小新妹子就这么华丽丽的出现了。
“爸爸……”小新妹子眼睛里泛着泪花:“妈妈又跑了。”
李果一愣,看到小新妹子的样子,没由来的心一疼。然后走到床头把小新抱到了怀里:“新新乖,怎么了?”
小新妹子开始还能保持淡定,但是被李果这么一抱,大滴大滴的泪珠就滚了下来:“妈妈又跑了……”
李果半晌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她又走了?”
小新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她今天下午走的,说给你留的信……我刚才感觉到爸爸出现在身边,我就跟过来了。”
而这个时候,李果的电话突然响彻天际。他本想挂掉电话,专心安慰小新,可一看号码居然是善缘哥的,这厮一般没有什么重要事情,绝对不会打电话过来。
“我未婚妻失踪了。”善缘哥的声音颇为焦急:“今天下午突然失踪了。”
李果一愣:“我孩子她妈也丢了……”
善缘哥沉默了一阵:“我继续追查蛊虫的事,如果她有消息一定要跟我说!”
“你不急?”李果颇为诧异善缘哥的反应。
“急,急得我刚长的头发都开始掉毛了。”善缘哥叹了口气:“我都为她还俗了,哪能不在乎。可这边的事不能半途而废吧?女人的想法是需要尊重的,她们都是有思想的。”
挂上电话之后,李果用力地亲了一口小新妹子:“别急,爸爸一定把她给找回来,然后让你打她ρi股好不好?”
小新妹子听完摇摇头:“你打你打!”
而莫愁眉头皱了一下:“她和那和尚妻之间有莫名的联系,我想这里头肯定是有些什么事情。”
李果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代表青帮权利的葫芦印交给入春:“不用我多说吧?”
“得令。”入春呵呵一笑:“干完这一次,我就当几年无知的小姑娘。”
李果点点头:“等你二十四岁,我就把这位置给你,你比我适合多了。”
“成交。”
而在入春匆匆离开之后,李果低头问怀里的新新:“怎么你下午没跟我说?”
新新可怜巴巴地抹了一把眼泪:“下午鸟姑婆带我和笨蛋出去吃冰激凌了。晚上回家的时候就发现妈妈不见了,鸟姑婆和姑奶奶喝多了,睡着了……”
李果一拍脑袋:“那雪阿姨呢?”
“好几天没有看到她了……”新新越说越委屈,小嘴一撇,眼看就要哭出声来:“笨蛋还把我的电话吃掉了……”
“吃……吃掉?”李果知道小新说的笨蛋,是专门特指那个傻乎乎的小葵,不过她什么时候学会吃手表的?
小新很愤恨的点头:“吃掉了!”
李果这时候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猛然想起房东姐姐现在可是在这边挂着军职的,而且是特殊军职,那么这样一来,就有一个人肯定可以帮得上李果。
说干就干,李果把小新放在床上:“莫愁,你帮我照顾一下小新,我去去就来。”
莫愁乖巧听话地点了点头:“莫愁最擅长照顾小新了。”
小新怪怪地扭头看了莫愁一眼:“巫婆……你吹牛……”
李果见她俩又开始斗嘴,心里不由得踏实了很多。然后一抹鼻子,然后猛然出现在那个传说里特殊部门的组织部长,也就是只见过两次面的陈胖子的家门口。
然后气定神闲地敲门……即使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钟了。
敲了半天,门终于打开了,里头一个中年胖子,惺忪着睡眼出现在李果的面前,在打量了好一阵之后,才穿好鞋跟着李果走了出来:“她走之前,跟我通报过了。”
李果一愣:“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陈胖子挠了挠ρi股,点了点头:“能让你这性格的人,半夜心急火燎的过来踹门儿,难道是为了国计民生么?”
“她在哪?”
陈胖子摸出手机,朝李果扬了扬:“看我骚扰其他人。”
“小吴啊……起来放水。”陈胖子相当没正经,而且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电话终于被挂断了……不出意外的被挂断了……
陈胖子朝李果苦笑一下:“他挺没礼貌。”
说着,在李果恶狠狠的鄙视下,陈胖子又打了个电话过去:“执行号2011030425311代号武神。”
“她现在和代号夜莺正被银龙关在她的小组里。”电话里说着,也是深深叹息了一声:“银龙现在的代号被老头子改成龙神了,晋级到了6s梯队里,以后见着你得下跪了。”
挂了电话,陈胖子朝李果耸耸肩:“去找你小老婆去……”
“干妹妹……”李果着重纠正了一下陈胖子的话:“干妹妹!”
陈胖子哼了一声,关门之前还扭了一下头:“干字读第四声吧……你跟那龙神姐姐的事,全组织都知道,她可是组织里有名的大姐头好么。”
关上门之后,李果着实松了一口气,然后慢腾腾地摸出电话,可在把玩了一阵之后,他却没有直接打给雪姐姐,而是返身坐在了黑漆漆的楼道里,双肘搁在膝盖上,并用手撑住了自己的脑袋。
他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各种画面和信息以一种难以形容的速度在他脑袋里飞快旋转着。就好像柯南似的场景回放和福尔摩斯似的心态模拟,从里到外开始分析起了房东姐姐这次的反常举动。
渐渐的,李果从自己庞大芜杂的脑海中把所有关于房东姐姐的信息全部拎了出来,并开始仔仔细细地把各种曾经忽略掉的信息全部整合起来。
这看似简单,但事实上,这庞大且复杂的信息,就好像那只引起印度洋海啸的北美蝴蝶似的,需要精确地分析出各种各样的可能因素和会带来的各种后果。
首先,李果知道房东姐姐是日本军方叛逃来的生物武器,包括海燕和夜枭。而小新妹子并不算武器,而是……而是一个人种改良器,那么他们几人的叛逃,对那边来说,那就不止是机密和美金的损失,而且还有一个庞大到让人害怕的计划的覆灭。
而房东姐姐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是在四处流窜的,如果说以她的能力,还是必须要躲藏和逃避的话,那么李果可以肯定,在那边还有战斗力不弱于她的同类。
之所以没有派遣那些人而是派了夜枭和海燕这两个和房东姐姐同批制造出来的姐妹来这边抓她,原因可能有两个,一个就是那些同类并没有完全成型或者说很难被人控制,而且不如夜枭和海燕来的更像人类。第二个也许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两国友好什么的,一直都是放屁,对于这种世仇国度,绝对是不允许有半点口实落在对方手里。更何况日本这次还是人类生物武器,要是捅了出去,那可是连他们尊重人权的美国爹都罩不住的。
不过这个并不是李果要在意的,他要在意的东西只有两个,一个是房东姐姐为什么要走,再一个就是如果她走了,在那边可能会遇到的情况。
毕竟有些东西,不是说李果靠着一脑袋热血就能解决的,李果可没强到一个人可以对抗一个科技极为发达的国家。他当初问过百合,说她这么厉害,能不能扛得住一枚核弹。百合说他神经病,能抗住一枚战斧都算是万中无一的高手了,硬抗核弹没人试过,但是从能量兑换上说,一枚五百万当量核弹的爆炸威力,大概相当于两万多把出鞘在一点五秒内全力戳击同一个位置……
李果可没信心让出鞘戳两万多次……
而且抛开核弹不提,如果房东姐姐回去,被捉到了,想都能想的到,她要承受多大的痛苦。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支撑她这次怪异行径的动力,到底是什么?
“海燕!”李果突然一拍脑袋:“肯定是了!”
李果脑中突然一亮,几乎可以确定,肯定是海燕出了什么事,才会让房东姐姐和夜枭同时行动,他们两个共同的交际,似乎只有那个人形电脑了。
这一下李果就头疼起来了。海燕出事,而且会让她们两个不辞而别的话,那肯定说明那女人还活着,并成功向她们发了求救信号。不然李果可不相信这种跨海的心电感应,海燕又不是身残志坚,哪有能力霸占整个中国的广播网络。
而这发信号的……一定是海燕?李果觉得这里头肯定有诈。不过这种事也不能怪房东姐姐,毕竟旁观者清,李果站在局外才能比较冷静。假如要是小新或者莫愁向李果求救,李果也是二话不说就过去了,而且谁敢拦李果就敢揍谁。
“这下麻烦了。”李果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轻轻的叼在嘴上:“我他妈突然想百合了……”
一脑袋包的李果,现在突然想依靠的对象,居然是那个变态的百合,这让李果自己都觉得十分惊奇。可事实的确如此,在这种时候,也许只有百合才能帮的上李果,毕竟李果认识的所有人里,唯独只有百合是他妈智勇双全……可惜就可惜在,百合是百合,而不是然然姐。
所以李果只能叹息一声,然后继续瞎琢磨。对于他来说,最难办的并不是怎么阻止房东姐姐,而是怎么去帮她完成她所希望的事情。要知道,这一旦行动了,那就是一小撮人和一个国家的对抗,李果还真没想过怎么当好一个反政府武装的领导人。
而且这种暗疾一般的事情,国家肯定不会站在自己这边,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已经是格外开恩,难道还真以为那姓王的老头子会因为书魂大叔的面子而借给李果三千战斗人员浩浩荡荡的杀去日本么……
“头疼。”李果用力地捏着自己的太阳|茓,手上的手机拿起放下,居然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想到可能要和传说中的一大堆人形兵器干仗,李果就一阵无奈……
可好死不死,这时候李果的电话居然响了。打电话来的居然是李果刚刚还一直琢磨的百合……
“你想我了。”百合的语气斩钉截铁。
李果愣了愣,然后冷着语气回答道:“别自作多情。”
“我是不是自作多情,只有你自己知道。”百合的声音充满戏谑:“是不是觉得我才是最适合你的女人呢?”
“放屁。”李果冷哼了一声:“没事我就挂了。”
“镜子的事,我还没谢你呢。”百合声音淡淡的,还带着一丝阴森森的感觉:“不过你也杀了我一个人,算扯平了。我觉得你现在挺矛盾的,能让李大少为难的事,我倒要听听。”
李果没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掐断电话。然后站起身木然地朝楼下走去,想用这下楼的一两分钟把脑子里杂乱无章的东西都给清扫出去。李果认为,作为一个男人,如果不能保持冷静的头脑,那必然会坏了大事。
可等到他下楼的时候,赫然发现百合正靠着楼梯口的大门上,温婉地抽着一根女士烟。
“我说过了,我们两清了。”李果的脸又冷又青,就跟一块青石板似的:“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百合频频袅袅地追上李果的步伐,然后强行挽住了他的胳膊:“你知道,我们这种亦敌亦友的关系,其实很微妙。不是么?”
李果没说话,用力地摆脱了几下,但是都没能甩开百合的胳膊。
“心明明贴的最近,可是却离得最远。”百合脸上一阵诡异的笑容:“你不想知道究竟么?”
“没兴趣。”李果愣愣地回答:“走开。”
百合嘴里啧啧有声:“李大少好冷淡啊!这样吧!不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你那个日籍女朋友的事吧?”
李果心头赫然一惊:“你怎么知道?”
“那你是让我走开,还是带我去个咖啡厅的包厢里好好聊聊?”百合媚气的眼角轻轻一瞟,风韵十足,不了解她的男人,大多是会妻离子散的。
无奈之下,李果只好就近把百合带到了一家咖啡厅里,喝着最低消费三百八十八换来的速溶咖啡,点着小礼品店里卖的三十八块钱的熏香,李果眼睑低垂,一言不发。
“李大少。”百合甜腻腻的靠在李果的身边,并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你那女朋友,如果回去日本的话,可是凶多吉少啊!”
李果没说话,只是用手撑着脑袋靠在茶几上,听着百合继续说话。他已经知道百合肯定不是过来帮忙,绝对是有什么条件作为交换的,所以李果耐心地等着百合亮底牌。
“李大少……”百合按着李果的手在她穿着紧身线衫的胸口上用力揉着:“有没有在听然然姐说话呀?”
李果眉头皱了皱:“你要什么?”
百合一愣,表情瞬间从那媚得要出水的样子变成了一直以来的冷峻模样,并坐直了身子,轻轻抿了一口茶:“我要雷切。”
这次轮到李果不解了:“你要火影忍者?”
百合斜着眼睛看着他:“雷切是刀,被鉴真带去日本的刀。立花道雪的佩刀。”
李果颇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立花里子我就认识。”
百合弹了弹李果的腮帮子:“老看那个不好,下次想要的话,就到姐姐这来。”
李果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百合:“我怕死。好了,你继续说,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
“当然。”百合耸耸肩:“我一直在派人监视你。水仙我迟早是会去收拾的,现在还不是时候。既然现在有这个好机会,我总是不能浪费的。”
“好机会?”李果眉头皱了皱:“什么好机会?”
“你女朋友要回去救姐妹呗!多有情有义的一个蠢女人。”百合捂着嘴轻轻笑了笑:“谁都看出是个圈套了,还要往里头钻。”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李果一边说着话,一边通过精神力用手机给莫愁、鸟子精、雪姐姐甚至水仙发去了短信,短信内容很简单,给莫愁鸟子精他们发的是“有探子”而给水仙发的是“你被百合发现了”。
百合歪过身子躺在李果的腿上:“我一出国门就会被那帮讨厌的人给盯上,天守门……太烦人了。我可以格杀他们大部分人,不过我搞不赢那几个上古老家伙。何必去惹这个麻烦呢。”
李果闭目沉思了起来,思考着是不是要把百合的事给通报上去,可转念一想,其实她一直都是用分身或者傀儡在外头闹事,组织里的通缉令都是通缉的最开始那个男人版的百合。这就算举报,似乎也没多大用处,而且这组织又不跟警察似的,还能带回去审问。所欲举报这事,李果也就干脆作罢了。
“果果。”百合抬起眼睛看着李果:“是不是觉得自己的事很多很多?”
李果点点头,百合说的的的确确是事实。自己的事从头到尾,一件挨着一件,事连着事,麻烦跟着麻烦。都快要让一贯喜欢安逸悠闲的李果承受不住了,压力实在太大太大了。从青帮到蛊虫、从莫愁到百合,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都得李果一个个的上心,这已经让李果很是困顿疲乏了。
“那你能给我什么。”李果低头,突然恶作剧似的从百合的领口把手给伸了进去,并用力地捏住了她奶上那个硬硬的点:“什么以身相许,我不需要。”
百合眨了一下眼睛:“我给你半年安静。半年时间里,我帮你挡住海棠、牡丹和我。这半年里,你绝对不会再看到我一眼。”
李果想了想:“这个,好像不太公平吧!”
“不公平么?”百合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这半年里要回收我所有的法器。”
李果呵呵一笑:“然后杀我?”
“对。”百合丝毫没有掩饰:“我需要你那一半的灵力。”
李果紧紧盯着百合的眼睛,半晌之后,头一点:“成交。”
“记得小心一点哦!”百合突然半爬在李果身前,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可别客死异乡了。”
“承您吉言。”李果说着,突然心底一股很暴戾的气息直往上反,就好像喝多了啤酒往上胀气似的,非常难受。
“你干什么了?”李果不断的用力深呼吸,但是那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眼看就要控制不住了。
百合从桌子上端起一壶凉水,轻轻浇在自己身上,衣着单薄的她,突然就浑身湿透,若隐若现。并把裙子撩到了腰间:“下药咯,我说过你别让我看见你一个人的。不折腾你一下,怎么对得起我呢。”
“你把我想的太简单了。”李果俯下身子,含住百合双腿之间鼓鼓的地方用力地吹了口气:“剑心通明!”
李果话音刚落,他身上突然清气缭绕,原本蒸腾的心火一瞬间消散了个干净,并拍了拍百合的ρi股:“你要杀我,真的要赶紧了。不然,会很麻烦。”
百合颇为吃惊地看着李果,身上的水汽瞬间蒸发得干干净净:“很好……”
不过百合的吃惊只维持了不到五秒:“对了,我那里的味道香不香?你好像很喜欢,每次都会去舔。”
“香啊!不过这次没舔。”李果耸耸肩:“你不是也暗爽么?”
百合把裙子放了下来:“今天不行,好朋友来了。下次吧!”
说完,百合慢慢地从沙发旁边阴影里渐渐沉入了进去,没有任何招呼,就这么直爽爽的来,直爽爽的去,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
而留下李果一个人坐在狭小的包厢里,愣愣地喝着剩下的半杯没喝完的咖啡,并自言自语到:“你就属于那种不被Сhā不舒服的!”
百合走后很久,李果才起身从咖啡厅里走出去,并让每一个值夜班的服务生都很好奇那个和他一起来的漂亮女生去了什么地方。
他出门之后,叹了口气,在手机上看到了雪姐姐给他发过来的地址照片,转身走进了一个根本没有人的臭烘烘的小巷子,并闷头钻进了空间通道。
出来的时候,李果发现龙神雪已经双手报臂的在一个崇山峻岭间的小房子门口等着李果了:“哥哥,肯来了?”
李果啊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龙神雪今天看上去这么霸气:“我……”
“还你你你,一身女人香。”龙神雪嘴巴一撇,猛得扑到了李果的怀里:“想没想我……”
李果哽咽了,他发现龙神雪除了偶尔散发一下霸气之外,绝对是所有姑娘里和普通女子最相似的那个人,平时的时候一脸的正经,只要没人或者在私密空间的时候,那个粘人劲儿,绝对比小新妹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还特别特别开房,什么羞死人的肉麻话都敢说。
“想……当然想。”李果骗到是没骗人,不过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龙神雪姐姐抬起头:“那你亲我一下。”
李果听话的在她的脑门子上亲了一下。
“还要。”
李果又亲了一下。
“还要!”
李果再一次地亲了一下。
“还!要!”
就在李果附身下去准备亲第四下的时候,龙神雪姐姐突然脚一垫,直接和李果来了个嘴对嘴,并搂着李果的脖子怎么都不肯放开……
不得不承认,雪姐姐的吸力硬是要比莫愁的大很多,李果都觉得自己嘴唇都被她给弄肿了,火辣辣的……
太奇怪了……李果莫名感觉今天周围所有人都很奇怪。房东姐姐怪怪的、雪姐姐怪怪的、小新怪怪的、自己怪怪的,就连百合都怪怪的。有一种很奇怪很奇怪的感觉,但又说不上那是什么。
“哥哥。”龙神雪眼神朦胧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做好当妈妈的准备了。”
李果噗了……这实在是太直接了,完全不符合雪姐姐一贯婉约细腻的作风……
“别四处看了。”雪姐姐从后头爬到了李果的背上:“这里就我一个人住,这是庐山五老峰。”
李果啊了一声:“原来你就是紫龙……”
“不……我其实是童虎。”雪姐姐勾着李果的脖子笑得很开心:“走吧!女武神和她姐妹被我软禁在里头。”
李果嗯了一声,背着雪姐姐一步一步地朝小房子里走了进去。房子不大,但是走进去却别有洞天,从外头看只是一个简单普通有围墙的护林员小屋,可里头却窗明几净的,不但有网络,甚至还装了有线电视和煤气管道。
“神奇吧!”雪姐姐笑得很开心:“这可是我布置的,下面还有。”
李果被雪姐姐指引着,从客厅角落里的一个暗格里走了下去。下去之后,李果都惊呆了,这地方哪像一个驻扎在深山老林的房间啊!这赫然就是豪华装修复古风格的小别墅……只不过人家别墅是往上修的,这是往下挖的。
而接着,李果看到的就是只穿着一条内裤和一件t恤的房东姐姐和……一张悬在半空的面膜纸。
“你又把小新给弄哭了。”李果走过去,踢了踢房东姐姐的ρi股:“你什么时候能成熟点?你是当妈的人好不好?”
房东姐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但是还是不认输地梗着脖子看着李果:“她就不是你女儿啊?把什么责任都放我身上。”
“还嘴硬是么?”李果一抹鼻子:“那你好歹也该把事跟我说啊!我会抛下你么?”
说着,李果一扯旁边隐形敷面膜的夜枭:“还有你,你把你老公不多的几根头发都给弄没了。人二十来岁秃顶了。”
“哦!”夜枭回答淡淡的,但是居然让李果听出了一种莫名的骄傲……
这你妈……秃顶有什么可骄傲的呀……
“海燕被抓了。”房东姐姐有些为难:“我勉为其难要去救她。”
李果一听,断然感叹自己是个天才,分析的居然如此精准。果然是名侦探李南……
“姐妹情深就姐妹情深。”李果往房东姐姐旁边一坐:“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是陷阱。”
“知道。”房东姐姐大气的一抹鼻子:“我没打算回来。”
雪姐姐在旁边用手戳着房东姐姐的脑袋:“你呀你……你不回来新新怎么办?”
“有爸爸就够了。”房东姐姐抬头看了一眼李果,满脸的执拗:“我没有爸爸也长大了。”
“我们受的教育不同。”李果倒是被这娘们给弄乐了:“我不同意你放的屁。”
房东姐姐抬起头:“那你要怎么样吧!”
“海燕现在有没有危险?”李果抱住房东姐姐的肩膀:“有事好歹你也跟我说好不好啊?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卖自行车的李果了。”
接着,房东姐姐慢条斯理地跟李果讲述了一下整件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大抵的事情,果然没有出李果的计算。基本上和他刚才模拟的场景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唯一一点不同就是李果没有想到,海燕被捕捉居然是她故意的,这一点就太出乎李果的预料了。
“你说,女人都在想什么。”李果无奈地摇摇头:“怎么会干这种事?”
“她身上是有自毁装置的。”房东姐姐从后背取下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电脑,在上头点了几下就出现了海燕的构造图:“应该是第四研究所破译的她自毁装置的控制波段,她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就投降了。”
“她老公呢。”李果眉头皱了皱:“你回去不是自投罗网么?”
“我已经联系春日研究员了,不过还没有回应。”房东姐姐手上的电脑不断的变化着,俨然就是李果看不懂的高科技:“所以,我必须得去。”
“那能缓缓么?”李果捏着自己的下巴:“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房东姐姐摇摇头:“恐怕不行,等春假结束。海燕可能就要被二次改造了,改造成第四研究所的怪物。”
而就在这时,房东姐姐的小电脑突然震动了几下,然后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圆脸带着眼镜的邋遢男子,他身边还有一个脏兮兮的瘦高男人。
房东姐姐一愣:“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说的是日语,但是幸好李果旁边有雪姐姐给充当万能翻,而且是同步翻译,所以李果偷听起来丝毫没有压力。
“浅川,晚上好。”
我靠……李果着实惊讶了,这个民族到底是肿么了,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有心思鞠躬道晚安。
而房东姐姐更绝,把电脑歪向李果:“这是我丈夫。”
“先生,晚上好。”
李果抹了一把汗:“好……”
而接着,那个圆脸戴眼镜的男人,走到了一个角落:“海燕被俘虏,你千万不要来。”
“为什么?”
“他们要的不是海燕,是你和小新。”那个瘦高的男人也跟了过来:“我和春日君现在就在第四研究所周围的学校门口卖关东煮。海燕和我们的通讯一直畅通。”
说着,电脑屏幕上突然显示出海燕的脸,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李果发现她胖了好多,脸也圆了,体态也臃肿了。屏幕里现实她正拿着一袋子零食坐在电视机前面优哉游哉的看电视。
“看到了没有,四所的人只是战争狂人,并不是科学家。”那个戴眼镜的胖子把画面又切换了回来:“破译他们的防火墙,对我和大佐来说,太简单了。不过我和大佐现在是通缉犯,叛国罪。我想……等我把四所摧毁之后,我就可以带着海燕去菲律宾了。以我的智商,那些人是找不到我的。”
“还挺自傲的……”李果在旁边旁白着:“根据影视剧理论,说出这种话的人,大半就是炮灰了。”
雪姐姐笑着拍了一下李果:“哥哥……”
“你在安慰我,你给我看的海燕画面是假的!”
房东姐姐冷不丁的突然朝屏幕上大喊了一声。
这话一出,那胖子脸色顿时一变,然后迅速地扭头看了一眼后面瘦高男子,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话。
雪姐姐笑了笑,凑到李果耳边说:“你家女武神蛮聪明的,居然看出了那个海燕电视上新闻的日期是一个月前的。”
“对不起……”那个胖子表情很沉重:“海燕会安全的,我用我的命发誓。你千万不要回来,虽然对你有万分愧疚,但是你的确是我们最杰出的作品。我们不希望你变成四所的杀人工具!小新更是不能落在那些人的手里!万分感谢。”
李果对这些人说出这些话一点都不奇怪,就好像真的艺术家根本不舍得卖自己的艺术品一样,房东姐姐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品,而比她更完美的是小新妹子。这种感觉,已经无限接近父爱了。
“那我一定要去呢。”房东姐姐的脾气也是很拧巴的,几乎就是一意孤行。
“那请稍微晚一点来,现在他们正全程戒备。海燕不会有危险,她没有任何研究价值!”
话说到这里,画面就被直接切断,只留下屏幕上的一行正在连接的小字,便再没有的声响。
“李果。”房东姐姐扭头看着李果:“我需要你帮我决定。”
李果指着自己鼻子:“我?”
这下可算是难为李果了,李果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可唯独就是害怕这种帮别人下决策的事情。这虽然是自己人,可一方面是李果不想她犯险,另一方面要考虑到房东姐姐的感情问题。这个决策下的,让李果横竖都不是个玩意。
“哥哥说,他一定会在你身边的。”半晌之后,说话的,居然是一直在旁边干着急的雪姐姐,她坐到了沙发扶手上,双手搭在房东姐姐的双肩:“你放心好了,我也会陪你一起去。”
李果和房东姐姐齐齐看着雪姐姐,但见她表情十分诚恳,透亮的大眼睛里绽放出来的真诚,让李果的呼吸陡然一滞。
而房东姐姐也用力地点点头:“那我就等李果的安排。”
李果啊了一声摊开手左看右看了一阵:“我……我……好吧!就这么定了。”
房东姐姐眼睛一亮凑到李果身边轻轻地吻了他下巴一下:“谢谢……”
李果无奈的呵呵直笑,而雪姐姐则在一边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淡然而视。
不多一会,李果起身,把雪姐姐拽到了旁边的小房间里:“这怎么办?”
“那就去救人呗!”雪姐姐往床头贴满她本人照片的小床上一躺,优哉游哉的呈大字型:“年轻嘛!就是要疯狂一点。”
李果坐在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怎么感觉……你和平时有点不同?”
“因为你在身边啊!”雪姐姐像只小猫似的把脸贴在李果的胳膊上来回蹭着:“有你在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李果淡淡地笑了笑,并颇为用力地捏了捏雪姐姐的脸:“我迟早是会死的,可是你不会死。”
“长生不老么?”雪姐姐眯着眼睛笑着:“我把我内丹分你一半就好了。我们俩一起长生不老。”
“那你……”李果的心突然间居然有些隐隐作痛,这种感觉来的很莫名,就好像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首许多年没听过的老歌似的,没由来的眼眶一热。
雪姐姐闭上眼睛,呢喃似的说着:“我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皱巴巴的就好像一只小猴子。丑得跟哥布林一样。哥布林知道么……”
李果一愣,旋即点头,哥布林就是地精嘛!看莫愁玩魔兽的时候看过,硕大的嘴、矮个子还绿皮,确实非常有碍观瞻。
“而且那时候的我其实是很弱很弱的。弱到连一只野猪都能弄死我。”雪姐姐眼神突然之间迷离了里来,用手轻轻摸着李果的脸:“我当时心智不完整,走到哪里都被人嫌弃,大概有十年吧!整整十年我没吃过一顿饱饭,挺可怜的。”
李果没说话,之后用力地捏住了雪姐姐的一只手,然后微笑着听她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在扬州碰到了你啊!那时候的你么,和现在一样傻乎乎的。”雪姐姐捏着李果的鼻子:“你当时差不多十二三岁吧!也是个流浪孩子,你在街上把我骗回家,然后教我偷东西……”
李果摸摸脑袋:“偷东西么……”
雪姐姐点点头:“不偷就饿死了。后来我们俩就偷遍了整个扬州,然后从扬州偷到了江都,从江都偷道了大兴。其实回想起来,那段时间真的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再后来,你因为天资很好,被人收养了。”雪姐姐说着说着,脸上的甜蜜就跟冠生园的奶糖似的,舔得腻人:“我记得最深的一句话就是。要带走我也行,把我妹妹也带走!这句话,我记了一千多年呢,其实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是,没有道术不能化龙,没什么灵力,只是一个干巴巴黑乎乎的小偷。”
“收养你的那家人,倒是没食言。把我也带走了。后来我就在那学了一身的本事,而你也在二十二岁的时候成了蜀山剑派最有前途的弟子。”
李果听完,脑子里高速旋转了起来:“你……这……当时收养我的,不会是咱们老李家吧?”
“聪明。”雪姐姐朝李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不过因为我的血统问题,不能进李家族谱。所以一直就在外头游荡。而现在的李家,是你徒弟的后代咯。”
“我……我徒弟?”李果愣愣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那也就是说,巴豆认识我咯?”
“肯定不认识。”雪姐姐伸出手摸了摸李果头上的那个朱红色狗啃的痣:“我也只能凭这个找到你。这就是轮回嘛!最后你的东西还是归你了。身残志坚……”
李果哦了一声:“还真是老搭档,那莫愁怎么解释……时间都对不上。还有书魂大叔。”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那辈子终生未娶,最后碎剑和人同归于尽。我也就在你的残魂上做了记号,一个人跑庐山上修炼来了。”雪姐姐一边点头一边说:“不过说来奇怪,这段时间不停地探查你的魂魄烙印,发现你转生了七八次,一般人要二十个甲子才能转生一次呢。”
“这谁说的清楚呢……”李果呵呵一笑:“我碎剑……是不是就是那次,把身残志坚搞残废的?”
“而且同归于尽的人么……”雪姐姐神秘的一笑:“是百合,而且碎剑的时候,她还怀着你的孩子。”
李果眼睛陡然瞪得硕大……这种狗血的事情,终于还是毫无保留的倾斜到了他的头上,难怪说百合为什么会生孩子执着到那种程度,而且李果很好奇,原来的自己怎么会干出如此血淋淋的事。
“哥哥,你肯定很好奇吧!为什么我一直都没跟你说。”雪姐姐双手揽着李果的后脖子:“因为我害怕,这么多年我的动力就是为了再一次遇到你。如果让我失而复得之后再得而复失,我想……我会承受不住的。所以,我宁可瞒着你,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等到你看清楚那个女人的本质之后,我再告诉你。以我对你的了解嘛!你肯定不会再对那女人动感情了。”
李果深呼吸一口,把脸贴在雪姐姐胸口:“一时间还真难接受,关键是,那家伙怎么怀我孩子的……”
“她是女的,你是男的。怀孕不是很正常么……”雪姐姐倒是被李果说得有些闹不清状况了,愣愣地问李果:“你到现在还认为百合是男人么……哥哥……”
李果突然一个激灵,然后连连摆手:“你思考方向错了……我是问,为什么我会和她……你看,我现在表现得很不错,曾经作为高手的我,应该更坚定。”
“那时候哪有ā片嘛!我又那么丑。随便来个漂亮的姑娘你就趴下了。”雪姐姐嗔怪似的拧着李果的耳朵:“外面打得国破山河碎,你们在干草垛子上偷欢,还让我把风……你说说,你哪对得起我。”
李果一愣:“我擦……还有这种事?太流氓了这,这简直是混蛋啊!”
“那不也是你干的事么。”雪姐姐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连忙摇摇头:“后来知道,她其实想夺你身上的灵。至于干什么,谁也不知道。而且她把你的养父母给杀了,如果不是巴豆的妈妈突然出现,恐怕李家早就被她给烟消云散了。”
“巴豆都这么厉害了……”李果眼睛瞪得溜圆:“她妈得牛成什么样……”
“很厉害,三招逼得百合不得不逃跑。不过据说是仙界的人,就跟奥特曼似的,在这里的时间不能太长。”雪姐姐仔细地回想着:“然后你就去找百合报仇咯,你说一边是怀着你孩子的女人,一边是父母之仇。你能想象当时你自己的心情么。”
李果点点头:“肯定是痛苦死了……”
“所以你明明能打赢她,但是还是跟她选了一起去死。”雪姐姐说着说着,眼泪下来了:“把我一个人留下了……”
李果叹了口气,用手背抹掉了雪姐姐的眼泪,然后把她轻轻抱在了怀里:“对不起……”
“所以,我哪里还敢让你再爱上她啊!”雪姐姐的眼泪一闪即灭:“你们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血咒,我一直想解开,但是根本没办法解开。通俗点来说,一般的咒法密码最长只有十六位,可你们这个的解锁密码不但有六十四位,还每天一过十二点就会发生细微变化。这几乎就是解不开的,所以她找法器,可能就是为了解开血咒。”
被雪姐姐这么一说,李果一直悬在心里的事情突然像配上钥匙的永固锁,啪嗒一声断裂开来,一种解决完一道非常困难函数题般的快感涌向了四肢百骸。
“哥哥。”雪姐姐突然眼波流转地看着李果:“你什么时候要了雪儿。”
李果浑身一颤:“这真不好……”
“有什么不好?现在雪儿变漂亮了,也厉害了,不再是哥哥的小尾巴了,怎么就不好了?”雪姐姐说得都带上哭腔了:“我等了哥哥一千多年!”
李果撩开雪姐姐额头的刘海,在她的脑门子上亲了一下:“我觉得,你和莫愁不同的地方,就是她喜欢的是现在的我,而你一直在等的是一千多年前的那个人。而我,是李果,也只是李果。当然,也可以叫我李果一……确实我挺喜欢你的,但是我想,你应该想让自己明白,你喜欢的究竟是谁。”
说完,李果站起身,朝外面走了出去,而雪姐姐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表情不断的转换着。直到客厅传来李果吆喝着房东姐姐赶紧回家带孩子的声音,她才幡然回神。
可赶到客厅之后,李果已然消失,只留下一道肉眼看不见的蓝色痕迹,正在一点一滴的消散。
雪姐姐整理了一下头发,坐在沙发上,想着想着却兀自笑了出来:“怎么还有这样的男人啊……”
“是不是很可爱。”莫愁的身影从角落里慢慢出现,抱着剑匣,一副纯的要滴水的模样:“雪姐姐,你要想清楚哦!再过段时间的话,相公可就真把你当成姐妹了。”
雪姐姐颇为痛苦地捂着脑门子:“可他们明明就是同一个人……”
“才不是呢。”莫愁眉毛挑了挑:“相公一直都不认同那些个前世来生的。他跟莫愁说过,如果莫愁要是跟他前生什么的有牵连,并因为那个才跟着他的话,他愿意把莫愁放生。”
雪姐姐听完,浑身一颤:“你的意思是说,他一早就没有和我……的打算?”
莫愁微笑,不置可否。
“完蛋了……”雪姐姐侧身趴在沙发上:“我怎么把哥哥的脾气给忘记了……”
莫愁点着下巴:“所以,莫愁认为,对付相公需要……你且附耳过来。”
雪姐姐非常听话地把耳朵凑到莫愁的嘴边,专心致志的等待教诲。
“就是……”莫愁故意拉长了声音:“好好当个妹妹吧!雪姐姐,你没希望了。”
雪姐姐一愣,然后拍了一下莫愁的大腿:“好坏啊你……快点说啦……我现在急死了。”
莫愁眉头皱了皱:“多学学琥珀就好了,让相公感觉到你对他的依赖。男子大多如此。”
“你从哪学的一套套的……”雪姐姐捏着莫愁的脸:“看不出来你这么坏呢。”
莫愁朝北方指了指:“鸟……鸟……鸟教我的。”
说到鸟子精,雪姐姐叹了口气:“她可是唯一让我看不透的姑娘了。你肯定不知道,她比我们加起来都细心,绝对细心到让人害怕的地步。而且……”
“大智若愚是么。”莫愁摇摇头:“她有时候会让莫愁觉得害怕呢。”
“哟……抓回来了。”鸟子精的神智似乎有点太不清楚,穿着一条紧身的小热裤,明显看出里头什么都没穿,坐在沙发上醉醺醺地看着李果把房东姐姐逮进家门,然后像中风偏瘫的人似的,软趴趴地瘫软在沙发上,旁边还躺着一个早就醉得没有知觉的李明雪。而小葵在这个点,早就睡得连雷都打不动了。
李果哭笑不得地把房东姐姐按在沙发上:“我去接小新,你给我老实在这等着!”
“等……给老娘等一下。”鸟子精在李果刚准备走的时候,拽住了李果的手:“过来!”
李果一愣,带着满脸无奈的笑容走到了鸟子精的旁边:“老佛爷,有事儿您就说。”
鸟子精两腮酡红,眼神迷离,一看就是典型的醉鬼,而且都说酒品如人品,鸟子精的人品一贯就不怎么地,想都能想的出她酒品更没谱。
“你!”鸟子精突然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指着李果的鼻子:“你把话给老娘说清楚,你到底要不要这孩子!”
李果都蒙了,这哪跟哪来着……什么就要不要这孩子,事还没办呢,哪来的孩子一说?
所以李果轻轻把鸟子精揪着他领子的手给掰了下去:“哪来的孩子?”
鸟子精一指自己肚子,并用手划拉了一个硕大的弧度:“这!八个月了。都这么大了。”
少扯淡了,八个月前我还不认识你呢,而且姑娘,你这这小腰不还保持着一尺六么……哪来的“这么大”?
李果一头雾水,上下打量了一圈鸟子精,看她的模样估计是酒精中毒产生了某种李果无法理解的幻觉,并把这种幻觉当成了一种现实,并用它来和李果谈判……
“要……要……”李果叹了口气:“赶紧生下来。”
“不……不许反悔。”说着鸟子精摇摇摆摆地从房间里把一大床天鹅绒的被子抱到了客厅,然后极为熟练地盘成了一个鸟窝状,接着自己往里头一趴:“等着……老娘生出来。”
李果在旁边肚子都快笑爆了,可又不能太过于明显,只能不停的用胳膊遮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什么让鸟子精变成愤怒的小鸟的声音,但是筛糠似的肩膀已经深深出卖了李果现在的心情。
щ说实话,这几天李果{χ}确实都没有像现在这么ζ!开心过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弄得他可以说是焦头烂额,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都萌生过撂挑子不干的想法,可现在看到鸟子精的样子,居然有一种减压减负的效果,就好像一个倒霉的人看到一个比自己还倒霉人似的,虽然李果知道鸟子精如果清醒了,绝对会把自己骂的狗血喷头,但是李果还是忍不住站在旁边傻傻地看着鸟子精的表演。
“她这是干什么?”房东姐姐朝正在整理鸟窝的鸟子精:“为什么会这么傻?”
李果摇摇头:“她压力其实也蛮大的,让她闹个够吧!”
房东姐姐颇为不理解的蜷缩在沙发上,看着闹腾着的鸟子精,直到她似乎有些累了,径直在那个窝里就睡了起来,姿势不像鸟,反倒像只打盹的小狗。
“你也早点休息吧!夜枭呢?”李果拿出自己床上的毯子给鸟子精和李明雪盖上,然后扭头问房东姐姐:“你能让她别老隐身行么……”
“哦!”夜枭淡淡的回答着,身形出现在大门后头的一个阴影里,然后坐到了房东姐姐身边,不言不语。
“我去把小新接过来。”李果捏了捏房东姐姐的耳垂:“不许再自己跑路!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知道了。”房东姐姐看上去颇为委屈:“晚上回来住吗?”
李果摇摇头:“不知道,得看情况吧!”
而正说话间,窗户的玻璃突然被轻轻叩响,李果一愣,走到窗口,发现段杀神正傻傻地坐在羲和上,漂浮在窗口:“你把我忘记在那里了……”
李果叹了口气,把窗户打开,然后点上了一根烟:“你其实不用跟着我的,你是杀神啊!高手啊!”
“其实是这样的……”段冰指了指李明雪:“我……我就想看看她。”
“叔叔,喜欢一个女人,你得放开手去追,只要你不下药不强Jian,怎么来都是你的本事。天天这么蹭着,不是个事。”李果拍了拍段杀神的肩膀:“我姑姑也老大不小了,我也想她找个好人家。”
段杀神挠着脸:“你这话,略微有些奇怪。”
李果一想,好像确实有点奇怪。可事实的确是这个样子,没有办法更改:“你有工作么?”
段杀神默然摇摇头:“要是有,我也就不会因为饥饿四天被海棠偷袭了。”
李果大惊:“你怎么活下来的……”
“我……”段杀神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卖艺……”
好嘛!堂堂一个昆仑琼华的杀神,居然走到了卖艺这一步,难怪他会饿四天肚子了,这年头就算卖艺也是需要长着一张刘谦似的俏丽脸蛋,再用那骚气的眼神轻轻那么一瞄“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了”,姑娘大婶自然就把钱给送上来了。可这段杀神,一副不威自怒的样,身上还往外散发着杀气和霸气,这丫要去卖艺,别说什么胸口碎大石了,就连大石碎胸口恐怕都没人敢去看。
“你是从锁妖塔里出来的?”李果皱着眉头问着:“不像啊……”
“不是。”段杀神摇晃着脑袋:“我的肉身被封在东海蓬莱山下,魂魄被锁在锁妖塔里,锁妖塔一开,我自然也就回魂了……”
“你还肉身成圣啊……”说着李果叹了口气,返身进屋摸出一把钥匙:“这是对面四栋四楼四零四的钥匙,里面家具都是齐备的,你先住下吧!你这么天天挂在窗口也不是个事啊……”
段杀神一愣:“这怎么可以!我欠了你三个人情,都是莫大的恩情了,你这是要折我段某人的寿啊!”
李果啊了一声:“我又不是你长辈,又没给你下跪。怎么就折你寿了?”
“受人滴水恩,涌泉相报。你这恩情……”段冰朝李果拱了拱手:“段某人纵使挖开个大明湖也无济于事。”
“你要不要吧!”李果也不想再废话了:“房子给你住,水费电费你自己出,每个月交房租。一年内房租补不齐就搬走。我姑姑看不上窝囊废。”
段爷是什么人?虽说现在落魄了,可那自然也是条铁铮铮的汉子,明知道李果在激他,可他硬就是吃不下这口气,极为爽快地接过李果手上的钥匙,然后双手用力的一抱拳,发出啪的一声肉响:“那段某人就不客气了!”
李果挥挥手:“别客气别客气……”
看着段冰牛逼哄哄架着剑朝对面楼道飞去的身影,李果突然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这种连暴雨都不敢落在他身上、走过的路不长草的煞星,居然有这样的一面,生活似乎的确要比小说来的更离奇。而且李果虽然没见过他动手,但是李果几乎可以肯定,这厮要真打起来,绝对是那种可以和莫愁平分秋色的男子,可能会输,但是仅仅只是输在武器上而已。
“李果……李果……”鸟子精的梦呓声从背后传来:“儿子哭了,换尿布!”
李果一听,又笑了。看来鸟子精在梦里似乎已经把孩子给生下来了,不但生下来了,而且已经开始坐月子了……
默默地摇着头,然后李果带着一脸温暖的笑容消失在了房间里,并很快的出现在了四川的那宾馆的房间里,发现莫愁正抱着小新,小新正抱着琥珀,两人一猫直勾勾地盯着电视正在看法治在线。而旁边坐着巨海吞山和身残志坚,正在打扑克,水仙坐在窗台上绣十字绣,而一个脸色苍白病态的小姑娘正紧张兮兮的东张西望。雪姐姐从厕所里出来,迎面碰到了李果,眼神一阵闪烁。
“这么多人……”李果摸了摸脑袋:“挤不下啊!”
“你说我被百合发现了?”水仙头也没抬:“其实她诈你的。可你给我发了短信,就真暴露了。我被抄家了。”
李果一愣,瞬间了解了前因后果。他早该想到百合的秉性……这娘们要真找到了水仙,哪里会跟李果招呼,早就先干翻了再给李果个马后炮,刺激刺激他,然后看李果那悲催的表情取乐。要不怎么说叫变态呢。
“也不怪你。”水仙揉了揉鼻子:“都是那女人太狡猾。”
李果凑到床边坐下,抬头看着凳子上的小女孩:“这就是茉茉?蛮漂亮的。”
这话倒不是恭维,只不过是因为没有话题,随口找的个话题。而且这女孩白得实在有些耀眼,病态的苍白加上柔若无骨的样子,俨然就是林妹妹再世,样子么也是典型南方女人的小巧,眼神很透明,透明得几乎没有尘埃。这样子,倒是真像极了茉莉花。
“叔叔好。”茉茉在水仙的示意下,张开给李果打了招呼。
可这招呼让李果欲仙欲死,特别是莫愁,回头幸灾乐祸的那一笑,更是让李果感觉到一阵深入骨髓的背上……
叔叔,是一个很沉重的词……
“茉茉,我妹妹。”水仙一边绣着东西,给李果介绍着:“普通小姑娘一个。”
李果嗯了一声,然后仔细打量着茉茉:“她的身体……不要紧吧?”
“如果活的过十八,就一直能活下去。”水仙摸了摸茉茉的脑袋:“我家茉茉是最坚强的小姑娘。”
“你们后面有什么打算?”李果坐在床上,抬眼看着水仙:“百合很凶残。”
“不是很凶残。”水仙从鼻腔里笑了一声:“那是非常凶残。可以说最凶残最不择手段的就是她了。不过我倒也不是跑不掉。只是说,谁知道她会利用我干点什么,那娘们心计太厉害了。”
李果点点头,再一次被百合利用的感觉,让他恨不得扇自己大耳刮子,跟百合之间的博弈,李果就他妈没胜过,这女人……真神奇,太神奇了。两套世界观和价值观她居然可以切换的流利自然,一点痕迹都没有,根本就不是人类可以琢磨的。
“至于下一步的打算么。”水仙眼睛眯了眯:“我打算造个局,把他们的火力全部吸引到你身上。”
“我靠……”李果一愣:“至于不至于啊……”
水仙严肃地点点头:“开个玩笑。”
李果松了口气:“这种玩笑莫乱开……”
“我只是把你的消息通过一些途径通报给了海棠和牡丹。”水仙说话时极为自然:“而且根据线报,他们很感兴趣。”
李果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有病?”
“当然没病。我现在是你的寄生虫,怎么能干有损宿主的事。”水仙挥挥手:“我透露出去的消息其实很诡异,我只是隐约的说水仙、剑兰还有巴豆都紧密的团结在以李家家主为核心的领导班子周围。他们就耸逼了。海棠估计现在正在家恨得用牙磨桌子角呢,巴豆可是那家伙死敌。”
“好了,我过来只是为了嘱咐你一件事。”水仙说完摊开手:“不管什么时候,别搭理百合!你把自己害了没事,反正你们俩奸夫淫妇的,别把我搭进去。我电话号码换了,qq没换。有生意还可以找我,号码明早上发你手机上。”
说着,水仙一把抱起茉茉,扭头看着了一眼抽王八贴了一脸纸条的巨海吞山:“巨海,走了!找地方搬家。”
巨海应了一声,把牌往桌子上一扔,跟着水仙推开窗户,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而在他走后,身残志坚朝小新招招手:“妹子,师傅带你回家,你妈被你爸逮回去了。”
小新妹子看了一眼李果,然后居然用手戳了戳李果的脑门子:“你呀你呀!连雪阿姨都欺负。看你这下怎么办。”
说着,小新妹子从莫愁身上蹭蹭下来,抱着用力想挣脱她怀抱的琥珀走到了身残志坚身边:“残疾叔,你如果敢把我卖了,我就把你镶在我房间的窗户上辟邪!”
身残志坚一愣,牵起小新妹子的手,扬起脑袋看着李果:“你看看你看看,你怎么教的孩子?好孩子都被你教废了,行行好,这妹子可是我徒弟,你让她在一个良好环境下成长行么?走,妹子,师傅先教你怎么把人身上的钱骗到自己口袋里。”
李果刚想阻拦,小新妹子和身残志坚一瞬间就消失,无影无踪。而且身残志坚这缺德带冒烟的,居然还把自己空间穿梭的轨迹给抹掉了……
追没追上,转身却发现一种无比哀愁幽怨的气息在房间里游荡了起来,刚才人声鼎沸的嘈杂声没有了之后,李果突然觉得房间里安静的有些可怕。
莫愁抱着剑,凑到李果耳边:“相公,莫愁想出去御剑兜风。一个人。”
李果一听,瞄了一眼坐在床头抱着膝盖看着书的雪姐姐,突然一个激灵:“莫愁……你……”
莫愁巧笑了一下:“有些事情,还是说明白比较好嘛!对吧相公?莫愁晚些时候可能回来,可能不会来了。出鞘说想去当年住的地方看一眼,若是莫愁没回来的话……明早相公再去找我哦!”
说完出鞘轻盈的从剑匣里钻了出来,稳稳的停在莫愁脚边,莫愁则像猫似的踏上飞剑,朝李果俏皮地打了个手势,接着就猛然飞火流星了……
“莫……”李果追到窗口,话还没说完,莫愁的已经远得看不到人影了,俨然就把李果和雪姐姐单独留在了这里。
“哥哥……”雪姐姐突然弱弱的出声:“是我求他们给我们独处的时间的。”
李果坐到了她身边:“你看……其实我刚才那些话,没有恶意……”
“我知道。”雪姐姐把书扔到一边,很认真地看着李果:“其实是我自私了。”
李果一时间没能反映过来,雪姐姐似乎一向都挺无私的,无论干什么好像都是先照顾着别人。
看着李果的表情,雪姐姐突然笑了,然后用力地往李果身边凑了凑:“我有时候太忽略哥哥的感受了,我知道谁都不愿意当替代品,特别是在这个方面。”
李果长长地嗯了一声,然后摸着下巴:“替代我自己的替代品,然后我在吃自己的醋。这倒霉催的孩子……”
雪姐姐被李果这么一说,倒是给说笑了,她仰起头看着李果:“哥哥,我什么都不求,我只想能一直跟着你。好不好?没有你的日子我受够了。”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是那个哥哥李果,还是这个弟弟李果。”
其实李果不是不爽快,只是这个问题实在太过敏感了,所以李果必须要一个值得肯定的答复,不然以后如果雪姐姐发现这个李果不是曾经的那个李果的话,那两个人会弄得很尴尬很尴尬。
“李果弟弟。”雪姐姐笑得眼睛都没有了:“不过你每次叫我雪姐姐,我汗毛都会往上竖。不适应……”
李果嗯了一声:“可你要让我叫你妹妹,我也吃不消啊!姐……”
这确实,李果知道雪姐姐的年龄是以六十年为一个计数单位的,也就是说雪姐姐到现在不过二十出头一点,可毕竟人经历了唐宋元明清民国和改革开放新纪元,几乎就是一本完整的中国历史,抛开身残志坚这上下五千年占全了的混蛋和出鞘大姐这个跟身残志坚差不到哪去的牛逼大姐之外,李果的同辈里,也就是雪姐姐年纪最大了,比莫愁还大个一百来岁,这要让李果张口闭口叫妹妹,李果情何以堪?
“哥哥……”
看到雪姐姐青翠欲滴的样子,李果苦笑着:“我想我还是不习惯,从默默无闻到有人喜欢……”
雪姐姐突然噗的一声就乐出来了,拍了李果大腿一下:“别跟身残志坚学……他神神叨叨的。”
李果伸出手从雪姐姐的额头一直轻摸到下巴,滑溜溜地感觉着实让李果一阵瘫软:“其实么,我多少对你还有一丁点的记忆,我小时候的梦里经常会有个小龙人。”
“你肯定记错了。”雪姐姐把李果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你看到的肯定是浑身穿着绿色的鳞片衣服,还有条奇怪小尾巴的怪小孩。”
李果一愣:“你怎么知道……”
雪姐姐笑得都扑到了李果的肩头:“你小时候肯定天天看小龙人找妈妈的电视剧……”
李果愕然……而接着,雪姐姐毫无预兆地把李果按了下去,然后返身压在了他身上,俨然一个骑乘位……
“好吧!哥哥。”雪姐姐一把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扯成碎片:“今天雪姐姐就要霸王硬上弓了。”
李果用力地撑住雪姐姐即将要亲下来的脑袋,然后玩命地扭过头去:“不带这样的……这让我自尊心很受挫……”
“管不了那么多了!”雪姐姐一把拍开李果的手,然后一掌拍在李果的胸口:“越甲吞吴,破釜沉舟!”
李果一愣,旋即大叫:“我的杰克琼斯……”
没了……李果的杰克琼斯在雪姐姐的破甲咒前,顷刻便化为了乌有,连点渣渣都没剩下,而他全身上下,也只剩下一双袜子和一条ck的防辐射内裤……
嗯……说到这防辐射内裤,李果曾经做过实验,把手机包在里头,果然一点信号都没有。这也许就是为什么这内裤能抗的住这破甲咒的原因……
而雪姐姐挑了挑眉毛:“你叫啊!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喂……你们两个注意一点。”突然,角落里出现了一个阴测测的女声,然后百合顶着一脑袋烫发夹子出现在床边的凳子上,手上还拿着一瓶指甲油:“李果精神波动那么大,让我怎么休息?”
雪姐姐和李果当即就是一愣,然后雪姐姐迅雷不及掩耳的拿被单一裹,把自己和李果都裹了起来,外面只露出李果目瞪口呆的脸。
“我说了我在监视你的好不好!你们有点公德心!”百合似乎有些生气,可又带着一丝玩味:“没想到龙神姐姐在床上这么狂野啊!”
李果胸口突然一阵疼痛,俨然就是雪姐姐羞极了,在咬他胸口……
“我麻烦你……”李果苦着一张脸:“能不能……你懂的……”
“双飞么?”百合仰起头:“我一点都不介意。”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李果哭笑不得地质问着:“怎么才能不被你监视?”
百合嗯了一声:“这样吧!你把你搞姑娘的时间列个日程表给我,我看点掐。”
李果都哭了……干这事,居然还整出了计划经济,这简直就是千古一大奇闻。而且百合姐姐,摆脱您表如此变态好么……
“而且我吃醋了。”百合撅着一张嘴,酸溜溜地看着李果:“我不走了。”
雪姐姐一听就急了,二话不说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眼睛里一阵银色光芒闪动,指着百合:“你是想死么?”
李果在这一瞬间,突然感觉自己所有的感官好像突然被巨大的冲击波给击碎了似的,居然暂时性的失明失聪了,雪姐姐强大的气势,甚至让种在房间里的仙人掌一瞬间开出了满脑袋的花。
“喔,复苏之风。龙神姐姐好霸气。”百合眼角一瞥,一股子黑气缠绕上了仙人掌,刚刚还开着花的仙人掌,立刻变得枯黄干瘪:“要打架,我奉陪。”
龙神雪眼睛一眯,抄起床上的床单往身上一围,扎了个结,并用手一指百合:“还真以为我打不过你么?”
李果哎哟了一声,好兴致都被破坏了个干净,不过看到雪姐姐像一头发怒的母豹子,李果居然觉得有种莫名的喜感。
“哎呀……龙神姐姐,我们多少年的老相识了。”百合慢条斯理地涂着指甲油:“当初我和你哥哥亲热的时候,你不照样在旁边看么。现在让你加入就好了。”
龙神姐姐身上的气息由清气变成了浑浊的玫瑰红,双手平伸:“天雷地火!”
“别。”百合优雅的摆摆手:“我只是过来看看李果发生了什么事而已。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
说着百合起身,走到李果旁边:“我知道你现在的脾气正在酝酿中,我可不想把我亲亲果果给弄出火,我走了。”
“知道就好。”李果淡淡地说了一声:“我警告过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下不为例咯。”百合用手不轻不重捏了一下小李果:“我是真的吃醋了。”
说完,百合渐渐走回了窗帘后头,就像个女鬼似的消失无踪。
而见到她走后,雪姐姐扑通一下瘫倒在床上,然后不顾形象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好不容易有的气氛,又被搞没了……我的命好苦啊……”
李果被这一哭二闹的,弄得一头雾水,而看到雪姐姐居然和小孩子似的闹得这么凶,李果一时之间居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我恨死她了。”雪姐姐一边哭,一边用手指着窗帘:“每次都是她!每次都是她!”
李果挠挠脸,然后坐起身,用手轻轻一拉雪姐姐身上的床单,并从后头抱住了雪姐姐的胸:“那……我们继续好了。”
雪姐姐一愣,可怜巴巴地回头看了李果一眼:“真的?”
“当然。”李果一个翻身,把雪姐姐按在身下:“我不习惯在下面的。”
李果怎么也不会想到,雪姐姐居然可以这么娇嫩来着,按照道理来说,她那一身金石似的龙鳞,大概连阿帕奇的航炮都只能望洋兴叹,可等李果实实在在捏在手上的时候,却感觉手上就好像捏着一块水豆腐似的,颤颤巍巍,凉凉的。
这是平时完全看不出来的,而且值得一提的是,雪姐姐ρi股上的那个蛟龙纹身,居然会因为她的情绪波动过于剧烈而开始在她全身游动起来,看上去就跟活的一样,格外讨喜。
当然,等李果真进入到雪姐姐身体里的时候,他认为雪姐姐很娇弱的想法瞬间就灰飞烟灭了,因为疼痛而导致的无意识拥抱,把李果的肋骨都给弄得嘎吱嘎吱响。李果丝毫不怀疑,如果没有自己体内那股金戈剑气在撑着,恐怕这么猛地一下子,李果的肺都会被雪姐姐给挤出来。
不过也仅仅是这么一下,龙神雪到底是这世界上适应力最强的生物,大概只用了不到五秒钟就已经完全适应了李果的粗细长短,并开始自动调解起体温和血液循环来缓解自己猛烈分泌的肾上腺素。
再然后么,其实就该是享受的时候了。龙神雪平时看上去文文弱弱而且带着几分少女娇羞,可李果着实没想到她的欲望一旦被激发出来,居然如此的不可收拾,也许她是条水龙吧!反正床单等下必然是没办法再睡了,湿得都像连尿了两场似的。
而且雪姐姐那里流出来的黏答答亮晶晶透明的东西,还会散发一种异香,香到李果几乎晕倒,这让颇有恶趣味的李果情不自禁的不顾雪姐姐的反抗,硬生生地舔了十多分钟,弄得满嘴都是一股莫名的香味。
“这是什么……”李果的小李果还在雪姐姐身体里,但是他却捻了些雪姐姐黏答答的天然香水在手指头间拉出一条长长的亮晶晶的银丝:“怎么会这么香……”
雪姐姐霞飞双颊,眼神非常非常朦胧,根本不知道是害羞或者是别的什么,根本没有回答李果的问题,只是一边有规律地往上抬着ρi股,一边含着一根手指轻轻哼哼!
李果看到她的样子就知道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回答了,估计再激烈一点的话,雪姐姐八成是会休克的,于是李果干脆吮了一下手指,然后把雪姐姐从平躺的姿势给整个抱了起来。
雪姐姐其实很轻,轻到李果自认为一只手就能把她给举起来,身轻如燕什么的,用在雪姐姐身上再适合不过了。她被李果抱起来之后,双手搂住李果的脖子,似乎稍微回过了点神,眼角都带着一坨胭脂红,鼻息火辣辣的吹在李果的胸口,并在李果停止动作好一阵子才完全恢复神智:“哥哥……动……动一下……狠一点……”
说完,她自顾自地从李果身上坐直了身体,银色瀑布一样的头发垂在腰际,搔在李果的腿上,弄得李果痒痒的,麻麻的。
接着,雪姐姐毫无预兆的腰上猛然用力,一ρi股就坐到了底,而这一下之后,李果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快要飞起来了,而且他也感觉小李果似乎进入了另外一个地方……
李果心在砰砰直跳,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因为是……雪姐姐强行让他突破了……一个平时根本不敢想象的地方。而雪姐姐这次似乎也顶不住了,白眼一翻,这个世界彻底与她无关……
而李果突然间却像是得了癫痫病似的,突然往后一翻……他往后一翻的瞬间,雪姐姐眼睛陡然清亮了起来,然后喘着大气把李果拖下床,并把已经湿漉漉不能再睡人并且散发着奇香的床单撤了下来,然后又把李果给搬了上去,默然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莫愁啊莫愁……你快把你相公害死了。”
可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莫愁那张红扑扑的脸蛋突然从衣柜里探了出来:“我怎么可能害相公啊……”
“金蛊王啊!妹妹。”雪姐姐赤着身子跪在李果旁边:“哥哥是属木,金克木。对你来说金蛊王是最好的,不代表对哥哥也是最好的。”
雪姐姐叹了口气:“让我休息一下下……”
莫愁哦了一声,看着瘫软在李果旁边的雪姐姐:“舒服么舒服么……方才莫愁见你叫得十分高亢……”
“去去。”雪姐姐红着脸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小孩子不要问这个。”
莫愁撇了撇嘴:“不说就不说,莫愁总不是会有那么一天的。”
雪姐姐呲牙咧嘴捂着自己的小腹:“第一次果然不能太激烈……会痛的。ā片都是骗人的……”
说着,雪姐姐坐起身:“属木的人吃了金蛊王,轻则元气大伤,重则立毙,也不知道哥哥这是怎么了,居然能压得住金蛊王。”
莫愁点着下巴:“你不懂,这金蛊王也是看人的。要不你当我为何敢给相公吃,我可是用断肠草喂金蛊王呢,喂上七天,金蛊王便会成木行了。”
雪姐姐叹了口气:“反正你就喜欢胡闹,昨天我知道你给哥哥下了金蛊王,我吓都吓死了……”
“胡说,分明是你这老姑娘春心萌动,对着我相公起了歹心。”莫愁一脸不乐意:“要不是莫愁方未成|人,哪会把相公分给你们。榨也榨干他去!”
“你好坏……”雪姐姐翻着眼睛看了莫愁一眼:“看来平时你那乖乖的样子都是蒙人的。”
莫愁摇头:“那还真不是骗人,莫愁哪时间告诉过你们,莫愁是朵养在家里的玉兰花了?只不过莫愁常迷路,也不太喜欢和陌生人交道。而且成了人妇,自然是要乖一点的,三从四德还是要的。”
“好了,好了。”雪姐姐温柔和蔼地看着一脸被冤枉的莫愁:“我这有七颗龙珠,我是分不开的,得你来。”
莫愁一愣:“你这是要作甚?”
“笨啊你。”雪姐姐看着莫愁傻呆呆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当然是把哥哥给锁住啊!不然我们不老,他老了。然后你也跟我一样去等一千多年么?痛苦死了。”
莫愁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哦了一声:“那你不是功力大减?”
“你都舍得把你的身外化身给你相公,我怎么就不舍得把龙珠给我哥哥?”雪姐姐一脸不服输:“再说了,我已经和他……”
莫愁一听,用力的捂住耳朵,猛地摇头:“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小孩子……”雪姐姐极优越地看了莫愁一眼:“龙珠其实对我不会有什么影响,而且养在哥哥身上,对我来说也有好处呢。”
“什么好处?”莫愁就好像个刚出生的小猫,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龙珠我知道,和小葵的龟珠异曲同工,都是内丹,没有了就没有了……”
雪姐姐撩起李果额前的头发,在他额头上的朱砂痣上亲了一下:“哥哥的魂魄里有我的印子,龙珠种下去之后,不但不会死,反而会一直长下去,这样的话,就算我哪天死了,也一样可以很快复活。”
“呸呸呸。”莫愁皱着鼻子用手扇了扇:“好臭的屁。”
雪姐姐笑而不语,然后像母鸡生蛋似的从嘴里吐出七颗颜色各不相同的珠子,晶莹无比,透着灵动的光芒,而且看上去烟气缭绕,随便拉一颗去外面市场,价格绝对超越海洋之心。
Щ“切!”雪姐姐把珠子||Χ||一字排开:“一定要切匀g!,不然哥哥碰到了另外半边的阴气,可是会变得男不男女不女。”
莫愁自负地笑了一声:“举手尔。”
说着,莫愁甚至都没有用到出鞘,随手一划,剑气绽放,七颗龙珠几乎同时像被精密刀具切割后的钻石似的,熠熠生辉一分为二。
顿时,房间里一阵灵气散乱,窗台上的窗帘无风自动,而莫愁伸手一栏,剑气直接形成了一堵墙,把将要消散的灵气给硬生生地挡了下来,并双手成爪,死死扣住灵气,并心神合一地把那些灵气聚拢在了手心,一团白花花的气体完全违反牛顿定律地停在了莫愁的手心:“还你。”
雪姐姐嘴角沁出淡淡的血丝,脑门子上的大筋突突之跳,努力压制了很久才把体内翻涌的气血给压住了下去,然后朝莫愁摆摆手:“这么点,你拿去喂剑吧!”
“那我拿去喂黑质白章了。”莫愁倒也不客气,转身就把两个气团塞进了剑匣里:“然后要怎样?”
雪姐姐趴在李果身上呼呼喘着大气:“种在哥哥身上……我可是用我少女的元阴把他灵脉给全部冲开了,种下去就能活。”
莫愁头一偏:“你若是少女,那莫愁就只能算个小娃娃了。”
“你能不要这么厉害么……平时软软的小莫愁多可爱。”雪姐姐无奈地看着莫愁:“那个小姑娘才好。”
“那是给相公看的,你想看呀!去找小葵。”莫愁大大咧咧地说着:“而且你不一样么,在相公面前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打个转身就变得一点都不秀气了。”
“想看秀气啊?去找小葵。”雪姐姐把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莫愁:“我要是直接给的话,哥哥肯定不会要,他这臭脾气最讨厌了。”
这句话倒是深得莫愁的赞同,她连连点头:“莫愁让他吃金蛊虫的时候,可费了大力气,又是撒娇又是撒泼的,最后还是出卖色相才换的相公同意。”
“你还只是出卖色相……”雪姐姐瞄了李果一眼:“我都出卖身体了……不过很爽哦!你要不要试试?”
“少激莫愁,你是气不到我的。”莫愁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反正前后也就三个月了,等到春末夏初的时候,莫愁也就知道这滋味了。”
莫愁说话间,脸上扬起了一种怀春少女特有的萌动和瑃情,虽然一切都是她自己在幻想,但是她在幻想的时候,就好像是实实在在发生在自己身上似的,非常身临其境。
而雪姐姐倒也没打扰她的幻想,只是轻轻用手按住了李果胸前的|茓位,并依次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在李果胸口到肚脐这段位置上做下了记号。
后面的事就相当简单了,她按照七色光的顺序,把七颗半个的龙珠从暖色调到冷色调依次按在了李果的胸口,那龙珠的断面一接触李果的胸口,就好像接触到了热铁板的冰块似的,蒸腾起了一阵美丽的光晕,并径直长在了李果的胸口,而在学姐姐松手之后,这些个半球都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往李果的肉里钻,不过最后都露出了大概硬币大小的一个圆头露在皮肤外头,亮晶晶的,乍一看跟钢铁侠混搭北斗神拳似的。
“大功告成。”雪姐姐说着,拍拍手把剩下的龙珠又给吞吞下去:“我就说没事,你看兼容得多好。我的法力也一点没损失,而且这些球还能压制百合和他之间的感应。让那个女人老骚扰哥哥,现在感觉不到了吧!hohohoho.”
莫愁撅着嘴,一脸不高兴:“相公身上露出来的什么啊……难看死了。”
雪姐姐一边扎头发一边朝莫愁挥手:“去一边玩去,我要和哥哥来第二场。”
“第二场?”莫愁愣了愣,然后旋即反应了过来,羞红了脸指着雪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也不害臊!”
“害什么臊?我熬了一千多年,这不好好过过瘾怎么行?”雪姐姐银色的眸子闪亮闪亮的:“龙性本淫,没听过?”
说着雪姐姐根本不在意莫愁还在旁边,又一次地爬到了李果的身上……
“呀……”莫愁叫了一声,然后拉开衣柜,一脑袋就钻了进去,然后衣柜上出现了一个被剑气击穿的小孔……和一只亮晶晶地透着灵动气儿的眼珠子。
“不能咬啊!千万不能咬……会疼的。”就在雪姐姐俯下身子准备用嘴去含软下来的小李果的时候,莫愁在衣柜里突然叫了起来:“相公说过,不能咬的……”
雪姐姐一个激灵,扭头看了看衣柜:“你有没有搞错……你还偷看啊……”
“看看不打紧……莫愁不说话了,你继续,继续。”莫愁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然后在末了还嘱咐了一声:“千万不能咬啊!”
〇②⑥不成器
清晨,外头涌起了一层默默隆隆的雾气,带着丘陵地带所特有的湿冷和潮气。太阳还没完全冒出头,外头也只是淡淡的清光,但是街上老巷子里生炉子做饭的味道却已经开始弥漫在略带清冷的空气中。
窗户没关,外面的风带着馒头包子的米面香味,慢慢地飘进了李果的鼻子。他略带疲惫地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蜷缩在他身边睡得香甜,似乎比他还疲惫的雪姐姐,然后俯下身子在她还带着余韵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就这么甩着Diao走到了卫生间,坐在马桶上点起一根烟。
李果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比如昨天在雪姐姐那猛力一坐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居然记得模模糊糊的,就好像一场梦,知道自己做梦了,可梦里的内容,他是一丁点都没有印象。
而且雪姐姐似乎也有些奇怪,刚才看她的时候,她的脸色明显没有平时那么粉嫩红润,就好像电影电视剧里受了内伤的武林高手,没什么明显变化,但是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略微不同。
当然,即使是有疑惑,李果也得等雪姐姐起床之后才能问,何况李果依然还是很想知道昨天从雪姐姐那里流出来带着异象的液体到底含有什么成分……
上完大号,李果起身拿下挂在旅馆卫生间里充电的剃须刀,对着镜子开始准备把下巴上的美人沟清理出来。
可……当他站到镜子面前的时候,李明雪送给李果二十岁生日礼物的昂贵的飞利浦剃须刀无声的滑落到了地上。
李果长着嘴,痴痴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胸口到肚脐这一段距离上,很扭曲地排列着七颗亮着五颜六色微光的小圆珠子,就好像是装在广告牌上的led灯似的,一个亮完另外一个继续亮,闪烁出一片迷离的光芒。
李果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大概硬币大小的按钮,然后用手戳了戳,发现那些呈半球形贴在自己身上的球球有的温热、有的发凉、有的像烧红的铁锅、有的像刺骨的冰水。
“亲娘嘞……”李果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朝镜子里的自己伸出一根手指:“冷静!一定要冷静!”
安慰完自己之后,他就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他一会认为自己昨天晚上被外星人绑架了,身上种下了一系列的信息传输器,目的是为外星人传输一个人类的生活轨迹供他们研究,就好像人类给鸟身上绑的卫星接收器。一会猜想其实这个世界其实是由二进制数字虚构出来的,所有人的人只是精神存活在这里,而肉体则被一台巨大的机器养在一个小桶子里给这机器提供能量。而之所以李果身上的会出现这个,可能是因为那台机器出现了什么突发性的bug.
或者……
李果摸着自己的下巴:“难道我就是neo?”
“哥哥……”正在李果对着镜子胡思乱想的时候,雪姐姐一身像散了架似的靠在门框上叫了李果一声:“你不是neo……”
说完之后,雪姐姐迷蒙着双眼,一点都不在意的一ρi股坐在马桶上,开始当着李果面上厕所:“那是龙珠。我的龙珠。”
李果一愣:“龙珠?七颗能满足一个愿望的那种?”
雪姐姐扬起脸看了李果一眼,然后从座便器上站了起来,然后用手指着放在洗漱台上的餐巾纸:“哥哥,把纸递给我。”
李果哦了一声,返身把卫生纸递给了雪姐姐,然后撑着一双迷茫的眼睛看着雪姐姐慢条斯理地把残余的放水从那里擦干净,然后默默等着她的回答。
“当然不是……”雪姐姐凑到李果旁边,开始一边挤牙膏一边仔仔细细的照镜子:“我把龙珠放你身上养着。好么……哥哥。我养不下了。”
李果听到这话,感觉有些怪怪的,就好像小时候家里有好菜,果妈经常骗李果说“宝宝,把这个全吃掉,妈妈不喜欢吃。”,虽然通常最后都便宜了果爸……但是李果还是觉得现在雪姐姐说这话的表情和果妈当时一丁点区别都没有。
“你骗我的吧……”李果摸着自己身上的小球球,虽然很烫或者很凉,但是似乎都伤不到他本人:“感觉怪怪的。”
雪姐姐在李果提问的时候已经刷牙刷的一嘴沫子了,她没说话,只是幽怨地回头看了李果一眼,然后咬着牙刷,双手抓着李果的手,环抱住自己的腰,一言不发。
“你身上怎么这么凉!”李果搂着雪姐姐的身子,发现她身上冰凉的就好像一块冰箱里的冻肉:“你没事吧!”
雪姐姐摇摇头,吐掉了嘴里的沫子:“哥哥真笨,我是龙啊!龙是冷血的,平时保持体温都要靠晒太阳或者用法力维持。”
李果哦了一声,在雪姐姐身上慢慢摸着:“昨天……那个……后面的事,我不记得了。”
“你昨天都把我弄疼了。”雪姐姐样子很娇弱,并不动声色的用ρi股蹭着李果,还微微地往后撅了撅ρi股:“好激烈……还全部弄到我最里面去了。”
李果腾出一只手用力地捏了捏太阳|茓:“对不起……可能……可能是昨天情绪太激烈了,把欲望解放出来了。”
龙神雪回身用手指挡住了李果的嘴唇:“哥哥,不许跟雪儿说对不起,雪儿永远都是哥哥的。不过哥哥,昨天的事,你可不可以帮我保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虽然不要名分,可是……我害羞。”
李果一愣,然后内心猛地一颤,紧紧抱着雪姐姐,然后把脑袋埋进她银白色的长发里。
而雪姐姐在李果的背后,朝衣柜上的那个剑气刺穿的小眼比划了个ok的手势,并还给了她一个挑衅的眼神。
莫愁相当愤慨,气得直咬剑匣,利刃和剑气都无法刺穿的降龙木居然被莫愁咬得嘎吱嘎吱直响。
“什么声音?”李果顺着这嘎吱嘎吱声看了过去。然后还试图走过去探查个究竟。
雪姐姐顿时大惊,一把拽过李果,然后踮起脚一口亲在了李果的嘴上,亲了很久很久才放开他,放开之后,雪姐姐朦胧着双眼看着李果:“哥哥,其实雪儿是个很淫荡的女孩。我每天每小时每分钟每秒都想和哥哥Zuo爱。所以,哥哥不要太冷落雪儿……”
莫愁咬剑匣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但是这次的声音却没有惊动李果,因为李果着实被雪姐姐这种私密放荡的小勾引给弄得心胸澎湃。都说女人对男人最大的杀伤力就是在没穿衣服时候的撒娇上,平时秀气端庄小家碧玉似的雪姐姐在狭小的空间里说出李果想都不敢想的放荡话儿,这好像直接给了李果一记高爆穿甲弹……
看到李果的表情,雪儿瞟了衣柜一眼,然后抱着李果,凑到他耳边说:“哥哥,在卫生间里玩一次吧!趁莫愁还没回来。”
说着,雪姐姐趁李果不注意赶紧给衣柜里的莫愁打手势,让她赶紧找机会跑掉。打完手势之后,雪姐姐把李果推啊推啊的就推坐在了座便器上,后脚一勾,卫生间的门嘭的一声就关了起来。
莫愁虽然听到雪姐姐闷在卫生间里的呻吟,气得想去踹门。可她可是个很聪明的未成年少女,所以只留下一句:“三个月后见分晓!”
说完她揣上装满红票子的hellokitty钱包像闪电似的从十六楼跳了下去,并在落地时恶狠狠地把无人后街上的水泥路面砸出了一个陨石坑……
接着莫愁把悲痛化作食欲,冲到一家早点摊子上,承包下了整整三屉刚出炉的大肉包子,并在吃完之后还觉得不够,又顺手吃下了二十七个茶叶蛋和二十二人份的担担面,并在手机闪光灯的闪烁下,又要了一屉馒头……并在吃完之后,很潇洒的拍出三张一百的,高喊一声:“不用找了!”
说完,她气哼哼地推开围观群众,朝着朝阳升起的地方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而剩下早点摊子的老板拿着三张一百的泪流满脸:“妹子……不够……”
当然,莫愁根本没听见那老板如哭如泣的呼唤,只是一路上见到什么吃什么,看到什么没吃过就买什么,反正把滔天的怨气都化作了勇猛无畏的好胃口,把所有白色的东西都当成了龙神雪,一口一口的全部吃掉……
而一路上,莫愁一共遇见了三十七个搭讪的,高富帅有、普通人有、大学生有,甚至还有一个嘴唇刚冒出青春期绒毛的中学生。
莫愁一概无视,甚至有一个自视甚高的高富帅,居然胆敢伸手去拽莫愁的胳膊,当是时,一阵腥风血雨刮过,莫愁二话不说,直接一个狮子二十八连弹、过肩摔外带大中小擒拿、骆驼扳、荷兰大风车……
虽然莫愁手上拿捏着分寸,但是普通人哪里吃得消这么一个套餐,那个高富帅当场就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鼻血地求着姑奶奶饶命。莫愁这才兴高采烈地放了他一马,并义正言辞地警告他,再调戏妇女,小命归西……
当然,莫愁其实倒不是气李果,而是气那和李果一样闷骚的龙神雪,刚才说的话干的事,分明就是在逗莫愁玩的,摆明了就是要莫愁羡慕嫉妒恨,以报莫愁说她是老女人之仇。这些莫愁都是知道的,可奈何自己硬就是还小,硬件设施不完备,不然哪轮的到那等老女人作威作福!
“要是莫愁早生个两年,你也就是个把风的命。”莫愁坐在宾馆门口的汉白玉大象身上掐着点:“把风的命!”
刚说完,莫愁一拍脑袋:“莫愁为什么要听她的话!”
说着,莫愁雄纠纠气昂昂地跳下大象,然后昂首阔步地顺着宾馆的外墙,极为违反物理定律的垂直走了上去。幸好这宾馆后头就是一大片开阔的公园,这个时间还挺早,该上班的上班的,不上班的还没起床。不然任谁看到一个人把墙当地板走,那都不会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当莫愁从窗口钻回屋子的时候,正看见李果蹲在地上整理着旅行箱里的衣服,而雪姐姐不在,但是卫生间里响着一阵阵哗哗的水声。
“相公。”莫愁甜甜地叫了一声:“想没想莫愁呀……”
李果抬起头,莫愁立刻从后头抱紧了李果的脖子:“想没想……想没想嘛……”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面对莫愁突如其来的撒娇,李果的确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但还是应了莫愁一声:“想啊!昨天晚上我好像听见你声音了。”
莫愁一听,脸色微变,然后果断摇头:“昨天莫愁可是没有回来,在深山老林里独自过了一夜。”
“哦?”李果知道莫愁是去找故居了,所以扭头看了莫愁一眼:“找到原来住的地方没有?”
“这个……那个……”莫愁一阵犹豫,昨天她回个屁故居啊!纯在这偷窥了一夜,可莫愁着实不是一个撒谎高手,足足想了三十秒,才傻乎乎地回了一句:“没有……”
李果颇为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莫愁:“走吧!我们去找你的镯子和……”
“钗子!”莫愁兴奋地叫了一声:“都是莫愁的嫁妆呢。”
正说着话,雪姐姐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穿着一身小西装,带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白色的头发挽成发髻盘在脑后,身上散发着一股和房间里一样的浓烈而异样的香味。
“你身上的味道……”李果僵硬地笑了笑:“以前没有闻过……”
雪姐姐吐了吐舌头:“龙涎香的一种……不是鲸鱼的那个,而是真正可以解毒疗伤的龙涎香……”
李果一听,鼻子里探出两口粗气:“那……以后我中毒的话……”
雪姐姐瞄了一眼莫愁,然后点了点头:“只有你能用的到。”
这一下,莫愁倒是完全没有听懂,只是扭头诧异地问着雪姐姐:“为什么只有相公可以?莫愁不行么?”
李果笑得愈发僵硬,拍了拍莫愁的ρi股,从地上站起身:“你可能不适应……”
旁边的雪姐姐听到之后,怪怪地看了李果一眼,然后脸红红地拽起莫愁:“走吧!今天我跟你们一起去。”
在下楼等车的时候,莫愁悄悄地问雪姐姐:“不都说第一次那个之后,第二天走路都会痛吗?”
雪姐姐摇摇头:“到时候你试试就知道了,反正我不会痛的。”
莫愁哦了一声,然后凑到正在拦车的李果身旁:“相公,昨天你跟雪姐姐怎么样了?”
“啊……”李果一愣:“不好说……”
莫愁拉着长音哦了一声,然后用手指着李果:“相公又干坏事了。悄悄告诉莫愁,雪姐姐厉害么……”
李果看了一眼雪姐姐,然后用力地拧了一下莫愁的脸:“不告诉你。”
莫愁眼睛笑成了一个小月牙:“看来雪姐姐伺候我相公伺候得很好嘛!”
李果咳嗽了一声:“给我讲一下你的嫁妆吧!”
莫愁撇撇嘴,知道李果这是在扯开话题,但是她也没有任性的继续追问,反而顺着李果的话头继续说了下去:“莫愁有六样随身的嫁妆。千面佛光镯、紫金碧玉钗、藕丝琉璃履、翡翠云龙佩、玄水乌金戒和凤云霓裳,千佛镯、金玉钗和琉璃靴都不在莫愁身边,其他三样都还在。”
说着莫愁从剑匣里摸出一个黑溜溜的戒指,又在腰上拉出一个绿白交杂的云龙玉佩:“衣裳就是莫愁那套衣裳。”
李果啊了一声:“那个看上去很普通啊……”
“普通才对嘛!那件衣裳可是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呢,莫愁穿上它之后,从来没带过伞。”莫愁说着,把戒指递给李果:“这戒指,相公你戴戴看。”
“好啊!”李果说了一声,就直接往手上套去。
“别!”雪姐姐刚看到李果在戴那戒指,立刻就出声阻止,可为时已晚:“哎呀……”
李果看了看雪姐姐又看了看莫愁:“有什么不对么?”
“哥哥……这戒指上是有咒术的,带上就取不下来了。”雪姐姐拿起李果的手:“万一你要抛弃了莫愁,直接断肢……是断肢!不是断指!”
李果一愣,然后轻轻把那戒指给摘了下来:“不是能拿下来么……”
“小肚鸡肠。”莫愁朝雪姐姐瞄了一眼,终于扳回一局:“这戒指,只有在戴的人心里有抛弃莫愁这个念头的时候方才发动术法,不然平时也就是个普通的玩物。”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这么神奇呢?那我得好好收着。”
说着,李果把脖子前的项链拿出来,解开拉扣,然后往上把莫愁的这个戒指也套了进去,还抖了抖,和上头另外两个戒指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再送戒指的,一概不收了……脑袋都抬不起来了。”
坐上出租车之后,莫愁坐在后座上还继续着:“玉龙佩呢,其实倒没什么,只是能让人免受邪气侵蚀,压制心魔用的。这块玉莫愁就不能给你了ho,相公。你懂的……”
李果点点头,莫愁绝对是不能离开这块玉的,不然她很容易受到邪气侵蚀而引动心魔,这一切要持续到十八岁成年之后,成年之后的莫愁才是完全体,灵力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也就是说,莫愁十八岁那一天,会引动天劫。当然,这个天劫没有小说里的那么恐怖,只是灵力爆炸而导致的天色异变。并在天地间搭成电阻较小的桥梁,会把闪电引下来。
这点东西,对莫愁来说丝毫没压力,毕竟剑仙么,最不怕的就是打雷,有避雷针……
“你们是在说游戏吧?”开车的司机年纪不大,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倒是让李果颇为亲切:“你们都玩什么游戏的?”
“魔兽世界!”莫愁兴冲冲的答话:“莫愁可是mt.”
的哥一听,怪怪地看了莫愁一眼:“魔兽世界里有心魔么?”
“版本更新了。”李果连忙打圆场:“今天上午更新的……”
的哥哦了一声:“我没功夫玩。对了,后头那姑娘是前两天在那个动漫展上当主角的吧?我去看了,太帅了。等会给我个签名啊!开了四五年车了,第一次有明星上车。”
李果只是呵呵地笑了一声,并没有答话。而那个司机看了看计价器,然后直接给翻起来了:“为了这好兆头,这趟免费。对了,你们谁擦香水了?这味道真香,我第一次闻着这么舒服的味道。平时那些个劣质香水,熏得我头都疼。”
李果咳嗽了一声:“我擦的……”
雪姐姐和莫愁当场就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而那的哥诡异地看了李果一眼:“能让一个男人身上散发出女人味,这香水肯定不便宜。”
李果咳嗽了一声:“我喜欢男人……”
的哥顿时一个激灵,然后了然似的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后座两个都是数一数二的排场姑娘:“难怪了,我说兄弟。这条路不好走,我认识一个人,他是同性恋,后来自杀了。”
李果一愣,特无辜地看了后面两个姑娘一眼,眼神中透着一股子“为爱献身”的英勇气概,并清了清嗓子:“自杀……我肯定不会。我又不缺钱,又有工作……”
“我认识那人,叫张国荣。”的哥扭头看了李果一眼:“他都自杀了,回头是岸啊!差不多了,文殊院前头有一段不能停车,就送你们到这了。”
李果道了声谢,从口袋里掏出钱:“还是算钱吧!你这风吹日晒的不容易。”
那司机摆摆手:“没事,没多少路。给个签名哎……这姑娘以后一定是个国际巨星,我变相投资。”
说完,他拿出一支笔和一本笔记本递给莫愁:“签大一点。”
莫愁哦了一声,别别扭扭地接过笔,在的哥的注视下,居然憋得头上冒虚汗。李果这才想起来……莫愁用中性笔写的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除了医院里开的处方,怕是没人能比她的字还丑了,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一下,看得李果都是一脑门子汗……莫愁是个很要面子的小姑娘,要真签了,恐怕她今天一天得把李果折腾残废。刚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不过幸好,雪姐姐坐在旁边,她用手拍了拍莫愁的腰,然后突然拍了一下巴掌。正在扭头看的的哥顿时像被按了暂停键的电影,一动不动的停在那里。
而雪姐姐这时候从莫愁手上接过纸笔,刷刷的帮莫愁写了一个漂亮到字如其人的圆润签名,然后把纸笔又换给了莫愁,并拍着莫愁的肩膀:“不能写一手硬笔书法的女孩不是好剑仙。”
莫愁气哼哼地看了雪姐姐一眼:“莫愁晚上便开始练字!”
说着,雪姐姐又拍了一下手,那个的哥就跟继续播放似的,又动了起来。而接到莫愁递给他的签名之后,高兴的挥手向李果他们告别。最后,还特意摇下车窗冲李果喊道:“弟兄,旁边有这么漂亮的两个姑娘,早点回头吧!同性恋不好!”
他的声音颇大,庙里上香的人颇多,李果颇受瞩目……顿时泪目。
经过一段人来人往的步行通道,李果终于走进了庙门,乍一进去,一股子庄严肃穆的味道就把刚才在马路上的熙熙攘攘全给驱逐了干净,大殿虽大,可整体却显得十分安静,无论大人小孩,即使再捣蛋的小朋友,走进来之后也大多是一脸宁静。
“这地方不错。”雪姐姐深呼吸一口:“檀香的味道……”
李果嗯了一声,四处看了看,并在功德箱里扔了一百块钱。
而莫愁没有说话,只是径直往后头挂着游客止步的院子入口走了过去,那里有个瘦瘦的和尚坐在那里,见到莫愁之后,他行了个礼:“对不起,后面是我们的生活区,不能进的。”
而莫愁似乎根本不在意,一个闪身就闪过了那个和尚,并径直往里走去。眼看那个和尚就要去叫保安,李果眼明手快,一把掏出自己的证件:“公安局的,有个逃犯翻墙进去了!”
那和尚一愣,也没看清李果手上的证件是真是假,反正就看到了个闪亮亮的国徽。不过也就是这个带着叶子的国徽,到把这和尚给吓了一愣,立刻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甚至李果进去的时候,他还给李果让出了一条路。
“哥哥,你有什么感觉没?”雪姐姐用胳膊撞了撞李果:“这里面,生气里夹杂着一股子死气!”
“死气?”李果挠了挠脸:“是尸体味么?”
雪姐姐摇摇头:“是个本来应该死了,但是还活着的人。”
李果没什么慧根,听不明白雪姐姐的禅理,耸耸肩,快步地跟上了莫愁,并扭头对雪姐姐说:“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雪姐姐呵呵一乐:“傻瓜……”
跟着莫愁在寺院的后头左突右闪,这个时间似乎僧侣们都在修早课,并没有见到来来往往的人,只是偶尔看到几个拿着笔记本在走廊过道里玩赛尔号的小沙弥。
他们看到身上杀气流转剑气四溢的莫愁和后头一脸不明真相的李果以及只是微笑着跟在李果后头的雪姐姐之后,顿时仓皇失措地翻身走进掬花的佛堂里,有李果一点都听不明白的土话,大声的通报着。
不多一会,从地板都会吱嘎乱响的禅房里,走出一个敦实的胖和尚,一身土黄|色的僧服,手上拿着一本《马克思与西方政治思想传统》,眼睛上架着一副有着厚厚眼镜片的黑框眼镜。
“几位。”他见到莫愁和李果之后,伸手拦了拦:“这里不对游客开放。请回吧!”
李果呵呵一笑:“我……”
可他还没说完,这胖和尚一挥手:“来是缘,去是缘。来来去去去去来来,该来的未必来,该去的,请回头。”
李果不笨,一听就明白这胖和尚其实直接就把李果说“这里跑进来个杀人犯”的借口给拆穿了,并很委婉地下了个逐客令。
一般碰到这种情况,李果会很礼貌地告个罪,并二话不说地转身离开。毕竟私闯他人后院,这其实和私闯民宅没有任何区别,既不合法也不合理。
但是莫愁却没有李果这一套的道德体系,她一点也不客气:“该去的还没去,该来的不回头。”
好有哲学思维典范!李果当时就是一愣,他知道莫愁这话里应该有着什么内涵,而且必定是针对那胖和尚的话,给他来了个针锋相对。可莫愁话里的意思,李果却一点都没有理解。
那胖和尚当时也是一呆,仔细地打量着莫愁:“女士,不是凡人吧!”
莫愁还没说话,李果在旁边连连Сhā嘴:“是凡人,是凡人。不是凡人谁坐出租车,你看她身上的衣服,佐丹奴的。不是凡人谁穿这个!”
那胖和尚没有搭理李果的打诨,只是径直走到莫愁旁边,绕着她转了两圈:“来这,是想求个签吗?”
李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这和尚和莫愁在搞什么玄机,一个个都像是话里有话,可话里的话却让旁人根本没办法理解。
莫愁倒是嫣然一笑:“大师若是不在意,莫愁还真是想让大师解个签。”
李果想说话,莫愁回头朝李果摇摇头,并从剑匣里取出黑质白章,在院子里的泥沙地上写着:“石藏无价玉和珍,只管他乡外客寻;宛如持灯更觅火,不如收拾枉劳心。”
这四句一出来,李果更是一头雾水,而雪姐姐眼睛闪亮闪亮,莫愁笑而不语,而那个和尚则眉头紧蹙。
“不要为难我。”那胖和尚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只是个知客僧。”
“大师不老实。”莫愁往后退了一步,用脚轻轻抹去地上娟秀中透着刚劲的一行诗句,俏生生地也围着那胖和尚绕了几圈:“大师恐怕也是知道的吧!”
那胖和尚脑袋上一层细密的汗珠慢慢渗出,并很快汇聚成黄豆大小的汗珠,从额头顺着顺着脸上的轮廓流到了眼镜腿上,就这么停在了眼镜腿和镜框交界的地方,并从这颗晶莹的汗珠里折射出亮晶晶的小太阳。
“大师,我爷爷在世的时候。曾经也认识一个禅师,他曾经说过……”李果走上前,想了一阵:“树梢雨露稍停即逝,相遇就是缘。我想,出家人么,应该不会太阻拦有缘人吧……六七十亿人呢,咱们能说上几句话,这缘分,上哪说都得撑破天……”
在场人被李果这么一阵胡扯,嘴角都露出了笑容。不过莫愁和雪姐姐的笑容明摆着不是因为李果突然被一休哥附体。而那胖和尚的却是为难的苦笑。
“好吧!”那胖和尚终于松口了:“你们跟我来吧!不过看到的,听到的。我希望不要外传。”
李果和莫愁对视了一眼,然后很郑重的像这胖和尚做出了保证。而那和尚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带着李果三人,穿过了一排整齐的禅房、伙房和澡堂子,然后在一间完全用天然青石堆撤而成的房子门口停了下来。
这房子与其说是房子,不如说是个硕大的盒子,四四方方,没有窗户,只有一扇木门和一扇明显就是后加上去的防盗门把房子里面和外面完全阻隔起来。
而墙上长满了深绿色的苔藓,一层一层又一层,还有朝阳面的爬山虎已经开始爆新芽的枯藤,甚至已经让那堵墙根本看不到原来的样子了,只有一种倩女幽魂里兰若寺似的破败感。
“哥哥,这里面有很强烈的死气。”雪姐姐侧头跟李果小声说道:“但是还有一股很蓬勃的生气。很奇怪。”
那胖和尚似乎听到了雪姐姐的话,转过身看了雪姐姐一眼:“姑娘,你这白发不是后染的,天生异相,恐怕也不是凡人吧?”
李果咳嗽一声:“也是……也是凡人,小护士一个……”
胖和尚笑了,朝李果敬了一礼:“先生不肯信我。”
李果被这么一撑,给撑到了半空中,是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好。幸亏雪姐姐是个超级人精,她笑着帮李果解围道:“大师,就好像你这屋子,不肯给人看不能让人听一样。”
跟聪明人说话就这点好处,话不用说的太明白,点到即可。话一出口,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不用再说了,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的确谁都明白了。
那胖和尚憨憨一笑,然后摸出钥匙,打开了外面的防盗栅栏门,并向李果和莫愁一招手:“我就不进去了,希望你们稍微安静一点,不要扰人清梦。”
扰人清梦?李果抬头看了看天,然后看了看表……这个点,应该扰不到谁。
而莫愁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推开了那扇已经腐朽得连门上精巧木雕都看不清楚的破烂木门,门轴发出悠远深沉的嘎吱声。
胖和尚在莫愁推开门之后,双手合十,慢慢倒退到了二十步开外的地方,席地而坐,嘴里念念有词,应是念的经文。
屋里很黑很黑,开门的那一束光,似乎一大半都被屋里的黑暗给吞噬掉了,刚才开门时扬起的灰尘,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就好像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似的,纷纷从门口向外逃散而去,仿佛迫不及待逃离这个幽暗密闭的空间。
刚走进去,李果的眼神并没有适应,可当他适应之后,却深深的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屋子里什么的东西,许多许多用青石整体打磨出来的台子,而每个台子上……
都摆这一具尸体!干瘪的皮肤,因为深度脱水而呲起的牙齿,凹陷的眼窝以及胸口被皮肤紧紧勒住的肋骨。如果不是这些干尸上面都披着象征平和的袈裟或者僧袍,这绝对就活脱脱是一出恐怖片的起手画面。
而李果也在这一刻明白了不要扰人清梦是个什么意思了……
不过有一点让李果很奇怪,这些台子上的木乃伊,或者称之为不败金身,都是分裂在房子的两边,而唯独有一具金身却孤零零的戳在正中间,它盘着腿,干瘪硕大的头颅低垂着,左手放在两膝上做出拈花而笑得手势,而它的右手却托着一串灰扑扑的佛珠。
“相公,那就是莫愁的千佛镯。”莫愁指了指金身上的手链:“千面佛光镯。”
李果嗯了一声,先是在心中默念了一声叨扰,然后伸手就想去拿那串珠子,而莫愁突然在电光火石间握住了李果的手:“相公稍等!”
李果一愣:“你是说……会有尸毒?”
这是典型的盗墓小说受害者——李果,自从他看了鬼吹灯和一系列的盗墓小说之后,他现在只要看到尸体就会觉得这些尸体上有尸毒……并且一碰到生人气息就会起尸……
雪姐姐也走上前,摇摇头:“尸毒倒不至于,这些高僧要都有尸毒,那全天下修佛的人,就白修了。”
说着,雪姐姐走上去,用手敲了敲那个金身的脑壳:“喂……”
李果:“……”
可就在雪姐姐敲了它脑壳之后不到二十秒,屋子里突然传来一直诡异的骨骼摩擦声,很响亮,就好像两根干巴巴的树杈放在一起呼哧呼哧的摩擦似的。
李果一个激灵:“起尸?”
莫愁摇摇头:“是根本没死。”
果然,莫愁话音刚落,正中间的那个金身,带着诡异的摩擦声,慢慢地抬起头,看他的样子很想睁开眼睛,可……眼皮都干掉了,根本就睁不开。喉咙里发出空气干燥而且多处破裂的通风管时特有的嘶嘶声,而这金身的胸口居然开始微弱地起伏起来。
“这……”李果眼睛瞪的老大:“没死?怎么可能!”
是的,李果可以相信妖怪,可以相信神仙,但是他怎么都不能相信,一个人浑身水分已经干枯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居然还能呼吸、还能存活甚至看他样子,还他妈准备开口说话!
“你……”莫愁突然温婉地笑了。
李果从来没见过莫愁这样的笑容,她眼圈红红地,看着这具木乃伊,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置信且温暖柔软的光芒。
“你一直在等么?”莫愁的声音很轻,像是和一个许久没见的老朋友打着招呼:“很累吧!”
听到莫愁的话之后,那个木乃伊只剩一根棍似的脖子,带动他不成比例的脑袋,缓缓往莫愁的方向那转了转,让人牙酸骨头摩擦声,让李果一身身的起鸡皮疙瘩。
许久,那个木乃伊缓缓地伸出随时都可能断下来的右手,把上头的千佛镯递向了莫愁。
莫愁摇摇头:“我想,它留在你那,会比较好。”
可没想到,那木乃伊居然摇摇头,努力地张着已经干瘪的嘴唇,试图说话。可乍一张嘴,却被猛灌进去的凉风,给呛了。发出一阵阵撕扯麻布似的呼啦声,并咳出一堆一堆的灰尘。
呼……
一阵长长的出气声,然后一股檀木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里。而雪姐姐似乎看不下去了……她走上前,拉着莫愁的手:“他好像要油尽灯枯了,想跟他聊聊么?”
莫愁点点头,然后扭头看着那个木乃伊:“你呢?”
木乃伊慢条斯理地点点头。
雪姐姐看到之后,拽起李果的手:“哥哥……借一点血给我……”
李果一愣:“随便拿,我觉得莫愁好像有点难受……”
莫愁摇摇头,从后头抱住李果的腰:“莫愁并非难过,只是千年前的故人,颇有些感触。”
你丫分明就是难过!李果都感觉莫愁在后头呼吸急促了。不过李果也确实能感觉出莫愁的感觉,无论面前这厮是谁,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毕竟他好像等了莫愁一千多年……一千多年是个什么概念?唐宋元明清外加民国和抗战八年,那是溜了一圈,这得经历多少雨雪风霜……
所以李果现在的感觉根本不是吃这和尚的醋,反倒打心眼里佩服这厮,他许是和莫愁有什么约定或者单纯为了还莫愁这用珠子串成的镯子。反正他等了一千年,这还有什么话好说?谁能做到!
所以李果二话没说,就同意借血给这木乃伊,他同样十分期待莫愁这个木乃伊之间,错乱时空的对话。
李果正想着,只觉得手上一凉,一道深深的口子就出现在李果的中指上,然后雪姐姐拉着李果的中指,按在了那个木乃伊眉心的位置上:“化灵还虚!”
咒法一出,那木乃伊身上的皮肤顿时被李果的灵气撑了起来,并以极快的速度开始片片崩裂,露出里头新嫩的皮肤,并从皱巴巴的样子恢复了他曾经为人时最有活力的阶段。
人什么时候最有活力?当然是十八九岁的时候!这个时候的人,正处于一个巅峰,无论是皮肤还是体力。
而李果看到这木乃伊变成一个十八九岁的样子时,他惊呆了……亲,明眉皓齿有木有!顾盼生波有木有!长得死像吴尊有木有!
李果想死的心都有了,哪里会有这么帅气的和尚……这不是逼得李果要去韩国整容么?
“多谢二位。”那和尚此刻的样子,虽然是个小沙弥的样子,可眼神里却露着一种坦然的睿智,朝李果和正含着李果手指头帮他疗伤的雪姐姐道了声谢。
“真的是你。”莫愁从李果身后走出来,上下打量了一圈:“对我来说,我三年未见你了。”
“人,因执念而久活,可因久活而了无生趣。”那和声淡淡一笑,朝莫愁递过了手上的千佛镯:“当年,我还是个执杖生火的小沙弥,你从天而降,说让我帮你把这藏在一个地方。这一藏,就藏了千年。”
莫愁也笑了:“哪里曾想,你这小沙弥,倒也憨厚,居然藏在自己身上。”
“还了你,也就还了一份缘。当初那个仗剑的女侠,让当初那个沙弥动了凡心。后来,这沙弥因为这段执念成了世人眼里的高僧。许是因果吧!一口气让我乱了几百年、痛了几百年、悔了几百年、思了几百年,最后也都化作了尘土,这执念也就只是执念了。还了你的东西,今生爱或不爱,来世都不会再相识。放下,其实并不是放下别人,而是放过自己。”
话不多,但李果大抵是分析出了这里头的起因经过结果,并深切的感叹,这高僧就是高僧……一番话说的,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尘土气,反倒一种莫名的洒脱……而李果突然心里一桶,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欠了别人很多很多东西……
“我不想要了。”莫愁看着这和尚:“我才带了几日,你带了千年,这东西本就是你的了。”
那和尚执拗地摇摇头:“你的便是你的,这世上哪有许多的舍不得,舍得舍得。”
莫愁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伸手接过了那串佛珠,而这串珠子在接触到莫愁的瞬间,突然变得透体圆润,折射出一种明媚的光晕,即使在黑漆漆的屋子里,也熠熠生辉。
看到莫愁接过珠子,那和尚深深地叹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让人看得很舒心的笑容:“无需歉,无需谢。小僧倒是该谢女侠那一面之缘。”
说着,他身上莫名蒸腾起氤氲的光华,并像漫天的萤火虫似的飞散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李果能感觉到,他在慢慢地把李果刚才给他的灵气还给李果。
而这时,外面大殿里的数百小钟和一个大铜钟,突然响彻天际,声音整齐划一,没有一丝乱音。所有的僧侣都被惊动,并立刻封庙,在驱散众游客之后,上百僧侣席地坐在大雄宝殿前的石板上,低头默念经文,声音和大钟的声音相互重叠,似乎能冲上九重天。
“先生。”那个和尚,散发着亮光,朝李果伸出一只手:“人世无常,问心无愧。能放则放,放不下则放不下,顺其自然。”
李果点点头,并和那和尚用力地握了握手:“好好休息。”
星点光华逐渐散尽,房间里除非那具干瘪的金身,似乎只有一个执杖披沙的小沙弥转身离去的虚影。狭小幽暗的房间似乎无限被延长,他渐行渐远。并在中途停顿了一下,回身给了李果莫愁一个温婉璀璨的笑脸,然后在寺庙前堂的钟声和挂在房檐下的铜铃脆响中,踏上了循环往复的路,再也没回一次头。
莫愁笑眼里泛着泪花,手紧紧地握着那串光晕流转的珠子,并渐渐加力,直至把这能让灵神加成的千佛镯给碾成了粉末,并把手中细碎闪着星点光芒的粉末撒在了那金身周围。
“莫愁欠你一个情。”莫愁任由李果用大手帮她擦去眼泪,一边对着在微弱阳光中慢慢退散的灵气喃喃自语:“一切由这镯子起,那莫愁就用这镯子还了你的情。如有来生,莫愁愿挨你一刀。”
说完,莫愁返身投入李果的怀抱,静静的、淡淡的沐浴在带着潮气的温暖阳光中。
而此刻,钟声铃声逐渐停止,四周围又化作一片寂静,只有隐约的诵经声和寺院里参天古树上早春的鸣鸟交相呼应。
李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连名字和法号都不知道的小和尚,因为一次邂逅和一个承诺而等了千年,他也许已经忘记了莫愁究竟长什么样子,但是他却死守着莫愁交给她保管的东西。这种感觉,似乎已经超出了爱慕,更多的是一份带着执着的责任。
光这一点,李果就知道,这个人,得道也不是出于偶然。
而且从刚才和他握手的瞬间,李果切实感觉到了一种超乎想象、几乎凝成实体的精神力萦绕在那具金身周围,精神力强度绝对超越了李果周围可感知到的精神力最强的小新妹子,而且是完胜。
也许这就是时间的力量。
慢慢退出门外,莫愁抬头看了看枝繁叶茂的古树,突然笑出了声,但是笑得十分苦涩:“莫愁记得这棵树,当初莫愁就是在这里把那镯子交给他的,只是一时兴起……一时兴起……”
李果摸了摸莫愁的头发,但是却没办法安慰莫愁。
“一切都是缘。”坐在墙角打坐的胖和尚突然出声:“不用太过哀伤。几位,肯赏脸一起去喝杯苦茶吗?”
李果看了看莫愁,然后淡淡的点头:“打扰了。”
胖和尚点点头,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把那被尘封的门又一次的锁得紧紧,接着扶了扶眼镜,朝李果他们笑了笑:“几位跟我来吧!”
绕过树影缭绕的长廊和会嘎吱嘎吱响的木板地,胖和尚带着李果三人来到了一个干净简单,但是颇为现代化的房间里,然后在紫砂的茶台上很讲究地烫上了水,开始洗茶。
“茶,是本地产的土茶,水是后院的井水。”胖和尚视线一直停留在茶盏和公道杯上:“其中滋味,请各位自品。”
李果端起茶,先是闻了闻,没有什么特殊的香气,没有龙井的苦香、没用云雾的朦胧、没有崖玉的淡雅、没有六瓜儿的温润,只有一股清清的泥土腥气和淡淡的早晨浓雾的味道。
稍稍喝了一点,李果只觉得极苦,而且苦得发涩,涩到难以下咽。可为了礼貌,李果还是硬着头皮喝了下去,可这茶说来也怪,在嘴里时就好像是树叶子煮出来的糙水,可入喉之后,居然能让人涌出一种甜如蜂蜜的甘怡,而且唇齿留香,深呼吸一口甚至还能闻到从肺里涌起的那股清香,而且这茶让胃暖暖的,但是鼻腔里却凉凉的。感觉奇怪又奇妙。
李果虽然说不上什么品茶的名家,但是也勉强算个行家,所以他并不着急喝第二口,而是等着嘴里的味道散去之后再把小盏子里的茶液一饮而尽。
这次,他并没有一口吞下,而是让那苦涩难当的茶水一直留在嘴里,和口水充分混合,在这个过程里,李果居然从这苦茶里尝出了腥咸。土的腥、盐的咸、茶的苦、水的甜,交杂在一起,居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四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活佛了。”胖和尚放下手中的杯子:“他在梦里召唤我,我第一次甚至被他给吓的尿裤子。”
“他给我讲经文,给我讲人世。他说这人世,就像这茶,苦的通透、甜得霸道。但是各种滋味,只有自己清楚。”胖和尚在面对活佛逝去的时候,似乎表现的比李果还要淡然:“我并不知道他的感觉,所以我不用为他悲伤。”
莫愁这时也放下的茶杯:“好茶。”
“一杯茶一条路,这是传说中的……百味饮?”雪姐姐喝完之后,眼睛亮晶晶的:“据说已经失传好几百年了。玄应大师?”
胖和尚摇摇头:“我不是,活佛是。其实活佛也是继承了他师傅的法号。”
“活佛可以说是我最重要的人了,我一直在门前聆听他的教诲,今天还是第一次打开那扇门。”胖和尚轻轻喝了一口茶:“其实请你们喝这杯茶,也是活佛的指示。他在圆寂前,嘱咐我,要让你们喝上一次。算是对你们的一种答谢。”
答谢……李果觉得,如果猜的没错的话,活佛应该是答谢莫愁,谢她了了他唯一的心事,解开了困扰多年的锁。
李果揉了揉鼻子:“其实他应该恨的。”
“不不不,活佛曾经说过,恨是一个人最无所谓的情绪。恨着一个人,不如爱着一个人,只有会爱一个人才能爱全部人。不会爱的人,活不起。”胖和尚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爱,其实很多很多,为陌生的人撑一把伞、为泥坑的鱼浇一碗水,这都是爱。人,是为爱而生。”
“他教会我很多东西。而我么,其实就负责给他通报这个世界的变化。”胖和尚指着自己:“我是他和这个世界的桥梁,不知道你们看过没?《大爱论》。”
李果和雪姐姐一愣,然后互相看了看:“就是那本差点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是你写的?都印成几十种语言了,成了好多大学的选修课呢。”
“是活佛写的。”胖和尚呵呵一笑:“我只是执笔而已。活佛说,当一个人心里充满感谢的时候,他无论如何都会被善待。所以,你们不用再自责,只要记得把这份感谢,传达到别人身上,并让他也这么继续下去。活佛,其实就一直活着。”
李果点点头:“你不像个和尚。”
“和尚,只是个身份。”胖和尚稍稍拉开僧袍,里头露出一个印着志愿者标志的衣服:“看过不少小说和历史,当一个引人向善的东西,成了蛊惑人心或着是敛财的工具的时候,它就失去了他的本意。活佛本身就是个无神论者,是不是很讽刺?他这么多年来,早就把世界看的很通透了,神仙只不过是人在虚弱时幻想出来的救世主。”
说的好!身为一个宗教人士,在一间寺院的禅房里,说出这样的话,就足以证明这个人其实才是一个真正有信仰的人。难怪李果从头到尾没听见这胖和尚和活佛叫一声施主或者念一声法号什么的。对活佛这种大智慧来说,任何宗教和信仰都成为囚禁他思想的枷锁,所以他索性跳出了这个圈子,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审视世界。而这胖和尚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自然也就根骨不凡了。
“你倒是胆子大。”雪姐姐轻笑:“这可都是些大逆不道的话呢。”
胖和尚摇摇头:“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满口佛家理论,但是根本不得其真谛的假和尚。以为剃了光头、吃着斋菜、穿着素衣、背着佛经、玩着念珠就能成佛。面对这样的信徒,要真是有佛祖,他肯定更喜欢永信大师,毕竟永信大师养活了一方经济,让不少人过上了好日子。”
李果笑着点点头:“这话说的真有思想!”
“这其实不是思想。”胖和尚笑着摆摆手:“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了。活佛刚才说你们曾经给了他一个得以圆满的礼物,他也要回敬你们一个。”
说着,胖和尚从书柜上摸出一本用木棉纸钉出的厚厚的书:“这是《大爱论》的孤本,活佛口述版的。其实也不是口述,而是直接印在我脑子里的。”
李果接下了这个礼物,然后被胖和尚送到了庙门口:“从今天开始,我们全寺要斋戒七天,沐浴七次。以庆祝这小庙里第一个大圆满的诞生。”
李果一愣:“斋戒……你们?”
“光吃素营养跟不上的,我们这还有孩子。”胖和尚憨憨地笑着:“日行一善,胜过斋戒千年。”
李果附议,然后很潇洒地告别了这一趟心灵之旅。在回去的路上,李果脑子里一直把从刚开始的画面反复播放,从走进庙门的那一刻开始,依次经历了寻找、重逢、等待、解脱、轮回和原谅。完完整整的人生啊……感觉真的很奇怪。
而莫愁刚坐上出租车就靠在雪姐姐的肩膀上沉沉睡去,似乎非常疲惫,也非常难受。李果知道这种感觉,小剑仙虽然有时候糊涂、有时候乖戾、有时候甚至很凶残,但是无论怎么说,她都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有着女孩子应该有的多愁善感和敏感温柔。当经历了这么长长一段之后,她也是会累的。
而龙神雪则靠在垫子上,双眼无神地盯着车窗外头。
“雪姐姐?”李果侧过身子小声叫了一声:“怎么了?”
雪姐姐摇摇头:“想想,其实如果不是我天赋好,哥哥见到的……可能……”
说到一半,她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眼眸荡漾地看着李果,里头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果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同样地等了千年,而如果不是雪姐姐是个小龙人,那么李果见到的雪姐姐肯定会是个女活佛……给李果留下一句“来生无论爱与不爱,都不会再相见。”,这得多伤人……而且这活佛只是和莫愁仅有一面之缘,而李果和雪姐姐可是相依为命了许多年。
下车之后,李果把睡得憨憨的莫愁背在背上,没有上电梯,而是走的楼梯,一步一步,铿锵有力。而雪姐姐走在后头,非常沉默,似乎也是怕了。
“雪姐姐。”李果背上的莫愁突然出声,轻轻呼唤了一声雪姐姐:“你肯定也很辛苦,对吗?”
雪姐姐低头不语,只是笑了笑。笑容里包含了许多许多。没有说什么诸如“为了哥哥,一点不辛苦”这类没有油水的话。辛苦不辛苦的,都是成年人了,谁会没有个答案?
李果突然停了下来,这个动作让雪姐姐的脑袋直接撞到了莫愁的ρi股上,撞得莫愁哎哟一声。
而李果停下之后,也没有说话,只是转身死死地盯了雪姐姐一眼:“好了,我记住了。”
“相公,你记住什么?”莫愁愣了愣:“莫非你还会忘了雪姐姐的相貌?”
李果摇摇头:“我得记住她身上的味道,要是万一她去轮回了,我没去,我就等她。”
“傻瓜……”雪姐姐一下没绷住,眼泪滴答滴答的就滴在地上,而她滴出的眼泪,在触地的那一霎那就成了细小的珠子,滴滴答答地朝楼下滚去。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被正哼着难听的小曲试图调节气氛的李果发现,只是这眼泪掉了一路。
回到房间之后,莫愁欢呼了一声就扑到了床上,然后抱着被子在床上打起了滚:“好香……好香……真的好香……”
雪姐姐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扯起莫愁手上的被子:“不许闻了……”
而莫愁死死拽着被子:“还我!”
“莫愁。”李果坐在电脑前头,准备上上qq,在等待登陆的时候,他扭头问着莫愁:“是不是突然觉得很轻松?”
莫愁嗯了一声:“是极!莫愁十分理解小石头,但是莫愁更加理解雪姐姐。放开和放不开,其实是一样的。都是一种快乐。”
雪姐姐也跟着嗯了一声,然后静静地撑在李果的肩头,用下巴顶在李果的天灵盖上:“很快乐,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是能等到哥哥的。”
李果能说什么么?说不出口,但是他确定雪姐姐是能感觉到他的心的,毕竟自己的魂魄都被雪姐姐打上了属于她的钢印。所以他只是回手摸了一下龙神姐姐幼滑的脸蛋。
“咳……”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属于贱逼的声音:“各位观众,大家早上好!经过一天的分离,我想死你们了……”
就当身残志坚像扑过去拥抱李果的时候,雪姐姐直接一个ρi股横拦,直接把身残志坚给挡了下来:“走开……变态!不许抱我哥哥。”
“小白龙!当年叔叔还不能成|人形,你天天捏我摸我,我一言不发,任你棱辱。现在倒好,我连我的好基友都不能抱了么?”身残志坚穿着一件开领的花衬衫,外面一件无袖的小马甲,下面穿着紧身裤,看上去……看上去就好像是当鸭子的……
“怎么这么一副打扮?”李果扭头诧异地看着身残志坚:“走路上会有富婆和怪伯伯包养你的。”
“别闹,先听我说。”身残志坚一抹鼻子:“刚才,有一股强大到爆的精神力被转化成灵力融化在天地间了。”
李果缓了缓:“你是说……”
“然后,这股本应该归于万物的灵力,被你那个骚货锁妖塔给吃掉了。”身残志坚突然做出一副神秘的表情:“TMD,你是不知道,这股灵力多恐怖……小骚货现在正处在化形的边缘,我劝你躲躲。不然你绝对会被折腾死。”
莫愁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你是说……小石头的灵力被锁妖塔吃了?”
“小石头?”身残志坚挠了挠脑袋:“孙猴儿那个小瘪三?还是石矶?不对啊!逻辑不合适啊!”
“一个金身活佛圆寂了。”李果揉了揉鼻子:“等了莫愁一千多年的。”
“哎哟!这么死心眼的男人,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身残志坚瞄了两眼莫愁:“女孩,碰到这样的,就嫁了吧!”
莫愁拍了李果一下,撒娇道:“相公……你哪能把这事……这事告诉这厮。”
“这……这厮?”身残志坚一个哆嗦:“小娘皮,你是看我没抢你老公,你觉得不爽么?”
“给我滚去一边。”李果起身踢了一脚身残志坚:“你再这么满嘴喷粪,我就真把你扔去粪池里了啊!”
身残志坚听罢,坐在床上,翘起二郎他:“李果,刚才百合找我了。”
李果啊了一声:“她怎么找你了?”
“操……这娘们,是有病你知道么。”身残志坚扣了扣耳朵:“我早上起床,就发现她坐在你家鸟儿家的客厅里,正在跟我徒弟和她妈还有鸟儿冷冷对峙。然后看着我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冲上来揪着我衣服问我把你给弄哪去了。我操……我哪有这本事,然后她干了什么事,你知道么?她现在小鸟家对门蹲点了,住进去了。现在鸟二他们想办法绕开她过来跟你会和,你可千万别回去啊!”
说着说着,身残志坚越看李果,他的眉头就缩的越紧,最后干脆冲上去,一把扯住李果的衣服,二话不说往下一撕。
李果当时就是一呆:“我靠……我的杰克琼斯……”
“果然!”身残志坚的样子很是气愤,然后扭头看着雪姐姐:“你好大的胆子!”
“你凶个屁啊!”李果把身残志坚往旁边一划:“这不挺好看么?你看我像钢铁侠么?晚上出去还会亮呢。”
身残志坚脸色铁青,揉着鼻子低头没有说话。
“看你那小心眼的样。”李果一边把雪姐姐往身边护,一边数落身残志坚的不是:“不问青红皂……”
那声白还没说出口,身残志坚突然暴起,直接一个海外飞踹,脚底板径直命中李果胸口,并二话没说地把他给顶在了墙上,然后手指突然冒出一股亮堂堂的剑气指着李果的喉咙:“你知道这小蛇干了什么么?”
李果一边不停用一指禅戳着身残志坚的胸口,一边让他赶紧放开,并施以武力威胁。
“这七颗珠子,把所有和你有联系的人都给隔绝了。”身残志坚手指上吞吐着剑气:“你知道么,我被解放了。”
李果一愣:“解放还不好……”
“好你妹啊好。”身残志坚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李果:“我倒是无所谓,我跟你的魂魄之间还有联系。但是!”
身残志坚话锋一转:“你等着百合和锁妖塔狂性大发吧!”
“而且,”身残志坚脸阴测测:“你家小猫,早上开始就没了影子,我怀疑,你扰乱了她的磁场感应,她现在应该一个空间接着一个空间不停的找你。对她来说,失去你的信息,唯一的可能就是,你这傻Ъ迷失在时空里了。”
李果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然后颇为不知所措地看着雪姐姐:“我……”
话还没说出口,身残志坚捏住下巴直接打断了他将要说出的话:“这下麻烦大了,我说怎么大早上锁妖塔就这么暴躁。亲娘嘞……你知道那小骚货暴躁起来多恐怖,巴蜀之地群魔乱舞啊!”
雪姐姐的脸色也是变得煞白,李果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可陷入炙热恋情中的女人,根本就是天底下最自私的人,眼睛里除了自己和自己那个男人之外,其他什么民族大义、什么群众安危,统统都去了他妈妈的蛋了。
先抛开琥珀的一通苦找,单单是锁妖塔……这个传说中暴躁乖戾的妖塔,一旦爆发,就足够雪姐姐被枪毙三五百个来回了。历史上这妖塔曾经爆发过一次,那时候蜀地也就是现在的四川,还没有这么多人,而它的爆发也足足让三十万人辗转迁徙。不过幸亏当时鼎盛的蜀山剑派出面干涉,并以种种好处许诺,才让暴躁的锁妖塔成了蜀山的镇山法器。所以蜀山剑派也成了天下门派里唯一一个以一整座塔为镇山法器的门派,而当时锁妖塔暴躁的原因,居然是因为有人在它旁边种了几颗树……
这样一个妖塔,谁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诞生的,也不知道它是什么玩意建成的,更没人知道它到底属于什么。反正它戳在这里,根据记载,已经伴随了整个华夏文明……
这些事情,雪姐姐都是知道的,可她当时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些东西之间的关联,满心都只是想让李果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好吧!现在事情到这一步了。”身残志坚叹了口气:“小白蛇,去找琥珀。莫愁,去跟百合交涉。李果!你他妈跟我来!”
李果眉头皱了皱:“要怎样……”
“来,叔叔把锁妖小骚骚介绍给你认识。”说着,刚才还暴怒着的身残志坚搂住了李果的肩膀,打开了空间裂缝,并在进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琥珀和雪姐姐:“行动开始!”
没有任何质疑,雪姐姐眉头突然紧闭,然后密集无间并具有超强穿透力的精神力就跟伽马刀似的,直接四射而去,并开始尝试锁定琥珀的位置。
而莫愁更是爽快,抬手一拍:“出鞘!全速!”
这是李果已经进入了空间通道,不然他绝对不敢相信莫愁的全速究竟有多么快,肉眼什么的早就成了浮云,就连四川长虹军用雷达制造部门最新试制的雷达,连f22都能抓出来的密集阵似雷达,都完全不能捕捉莫愁的运动轨迹,只是一个微弱的描点,在零点二妙内就贯穿了代表着二十四万平方公里的屏幕的两端……甚至让监控人员都一头雾水。
而李果这边,在身残志坚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群山环绕的大坑中间,这个大坑很诡异,很突兀。就好像有人在不久前硬生生的强行挖掉了一块似的,而且并不是分批挖的,而是一整块直接被一勺子扣起。
这坑底已经有了不少积水,看似深不见底,而李果也发现这周围拉上了军用铁丝网,并挂着高压危险的牌子。
“为什么我身上挂着这珠子就能隔绝你们的感应?”李果眉头一直紧锁,他心中多多少少有了点扭转在百合面前的被动局面:“我觉得是好事。”
“好事坏事,都不是什么事。”身残志坚横了李果一眼:“重要的是,你得把这骚货给安抚好咯,不然你有大麻烦。”
李果轻笑了一声:“我更担心琥珀。”
“小猫绝对没事。”身残志坚揉着鼻子:“小白龙正在找她,她对精神信号非常敏感,现在估计已经到了小白蛇的旁边了。好了,别给大爷废话了,在这站好。”
李果四周看了看:“这是什么地方?”
“蜀山底下。”身残志坚说蜀山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我发誓一辈子不再踏进那破地方。所以带你来这和那小骚货野合。”
李果啊了一声:“不是吧……还要我出卖色相啊?”
身残志坚嘿嘿一笑,一根手指Сhā在地上,然后眼睛突然金光绽放,就像两盏明晃晃的探照灯,亮得直晃眼。
而接着,李果突然感觉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四周围滚滚袭来,然后天空居然噗噗地往下掉土渣子……
“你是说……”李果抬头傻乎乎地看着天空:“蜀山在我们脑袋顶上?”
“不,蜀山在风景区里。”一个让李果无比熟悉的声音从后头传来:“这是蜀山剑派。”
“爸……”李果猛地转身,赫然发现果爸一脸铁青带着鸟子爹妈和巴豆站在离李果大概十米的地方,样子十分生气,居然让李果感觉莫名恐惧。
“小子,你又闯祸了。”鸟子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并扭头跟果爸说:“按照规矩,应该废了他功夫,然后猪头铡伺候。”
果爸眼睛一瞪:“你脑子进屎了么?”
李果果断附和:“对……”
而鸟子爹脖子一梗:“你徇私舞弊!”
“你去向家主告状啊!罚我啊!”果爸给鸟子爹打了个手势:“快去啊!我舞弊了。”
鸟子爹看了看李果和果爸,一抹鼻子:“算你们厉害,联合起来欺负人。”
而果爸并没搭理他,而是把眼睛看向了身残志坚:“还是碰见了。”
“我靠。”身残志坚身上的剑气时隐时现,吞吞吐吐。看上去颇有些王者霸气:“我没兴趣见你们啊!嗯……豆豆除外,来,豆豆来抱抱。”
巴豆一听,蹦蹦跳跳地蹦到身残志坚身前,乖乖地趴到了他的肩膀上,给了他一个很实在的拥抱。可身残志坚这时贱气再一次纵横了,他捏了捏巴豆的ρi股:“告诉叔叔,你家小猫是和谁生的。叔叔宰了他全家!”
话音刚落,身残志坚浑身气势顿起,一股狂躁霸道的气息直熏得李果往后连退了两步。巴豆当场就化作了原形,浑身炸着毛,连奔带逃地缩回了果爸的背后,一脸惊慌地看着身残志坚。
“别让叔叔知道。不然叔叔绝对宰了他全家。”身残志坚指着巴豆大声骂着,就像自家长辈骂着不懂事在外头乱搞,把肚子搞大的高中生似的。而一贯凶悍的巴豆,垂着耳朵和尾巴,一脸的楚楚可怜。
“好了,别欺负巴豆了。”果爸指了指上头:“快把那塔给解决,李果啊李果,等过两天你回家我再跟你算账!”
而李果从头到尾都在充当一个打酱油的角色,在果爸面前,李果根本不敢有一丁点放肆。因为是亲父子,所以李果深切地了解果爸的性子,那绝对就属于要多没谱就多没谱的那一类人。而且特烦人……
身残志坚理都没理果爸,只是继续把手Сhā在土里,然后原本已经熄灭的眼睛又一次地亮堂了起来,继续发出慑人的光芒……
接着,已经打开真实视觉模式的李果,居然发现在他面前多出了一个新的点,而用肉眼,根本没有。
“看到了没?”身残志坚似乎是冲着空气在说话:“我把他给带来了,你他妈的给我老实点。不然我拼着不顾誓言也上蜀山揍你。”
从真实视觉里,李果似乎看到了那个点正在慢慢地朝他移动,而等它到李果身边的时候,却成为绕着李果打转的一颗小珠子。
“好了吧?”身残志坚眉头皱了皱:“不信的话,你还可以试试。”
“试试?”李果啊了一声:“怎么试?还带验身的?”
话音刚落,李果突然感觉到一阵超乎寻常的头疼,并伴随着巨大的耳鸣声,他眼睛一花,当时就差点一ρi股坐地上……
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在那之后,他就接到了一个欢欣鼓舞的奇怪信号,然后他身边的那个奇怪的小点,就这么的烟消云散。不过……李果脑袋里许久没有响起的锁妖塔的召唤之声却再一次地响了起来。而这次,召唤的声音已经不是召唤了,反而给李果一种明明没事,但是就非得叫两声好玩的那种蛋疼感觉……
“好了,小骚货已经重新锁定你的精神波段了。”身残志坚颇为无奈的耸耸肩:“你就当为正义献身吧!不然你的雪姐姐真的会有大麻烦。”
说着,身残志坚默默转身:“我先走一步,在房间里等你。在这,我不舒服。”
之后,他直接踏进裂缝,瞬间消失无踪。
而李果顶着锁妖塔神经兮兮的呼唤声,扭过头,看着果爸:“你肯定欠他很多钱。”
果爸叹了口气:“看你这眼神,恐怕我要不跟你说点秘密,你绝对不罢休是吧?”
“你猜。”李果往树上一靠:“我等着呢。”
果爸就势往地上一蹲,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掏出一根,并给李果扔了一根:“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李果竖起耳朵,专心致志的开始听起了这帮人之间的秘密往事。
可果爸突然之间脸色大变,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然后伸手一指:“那是什么!”
“哪?”李果下意识顺着果爸的手指头扭头看去,可当他发现那个方向连个狗屁都没有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好……”
可等他转过头时候,哪里还有什么果爸的影子,周围一片寂静,除了身侧的大水坑里时不时有只王八上来换气之外,这里安静得就像根本没有人来过这里。
“哎呀我操……”李果一拍大腿:“我怎么忘了我爹会这招……”
这一招,果爸在李果身上屡试不爽,从小就这样,但凡问到一些让果爸没有办法解释的问题诸如“爸爸,宇宙是怎么来的。”或者“爸爸,人一辈子要犯多少错。”再或者“爸爸,你为什么不让妈妈做饭。”这一类的问题时,果爸通常就是用的这一招,然后迅速地藏到一个让李果找也找不到的地方……
现在么……即使李果都快到天剑了,居然还是被这一招给唬得像个球一样。
道了声丧气,李果默默记下了这个地方,然后又狠狠地盯了一眼在水坑里优哉游哉划着水的王八,然后转头钻进了通道,按照身残志坚留下的标记,返回了旅馆。
可刚从里头钻出来,李果顿时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并因为重心不稳,而直接摔了个狗吃屎,等他爬起来之后,却被和他相撞的人给吓了一大跳……
“您……哪位?”李果面对面看着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一丁点区别都没有的男人,声音略带颤抖的着重地问了一遍:“您……哪位?”
这其实并不怪李果大惊小怪,而是这人的出现实在太过惊悚了。无论的身高、发色、年龄、五官甚至穿衣风格都和李果一样一样一样的,唯独缺少李果额头上的那颗狗啃的痣,而且表情也比李果冷的多,眼神更是冷若冰霜,俨然就是一个冰窟窿。
不但如此,李果从他身上还感觉出一种凌厉极寒的压迫感,这种感觉甚至在百合和龙神姐姐完全体身上都没有出现过。甚至可以逼得李果身体里的剑气不停翻涌,几乎破体而出。
这就不能不让李果专心戒备了,在现在这种敏感多变的时期,突然出现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男人,而且这男人身上气息居然能让一贯对灵力不敏感的李果竖起鸡皮疙瘩,这俨然就已经说明了这家伙的能力不容小觑。
可李果连续两声,那个长得和李果一样的男人却没有回答,反而突然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李果。当时李果脸就绿了,他感觉自己被抱住的一瞬间,浑身的灵力陡然被凝结,一丁点都调动不起来,甚至血液的流淌速度都放缓了许多许多,让他有一种淡淡的缺氧感。
可明明已经这样了,李果却感觉不到这人身上有什么杀气,反倒感到一种非常非常熟悉的感觉。
“好了……阿九。”身残志坚从旁边走了上前:“你把我家果果都吓坏了。”
阿九……这个名字李果似曾相识,但是一时间却根本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称呼,单纯就只是感觉很耳熟。
接着,这个长得很像李果的男人听了身残志坚的话,慢慢松开了李果,并用一种欣喜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李果,那眼神就好像一个许久未见的爹,猛然见到长高很多的儿子似的。至少李果是这么感觉的……
“我来介绍一下。”身残志坚走到两人中间:“这孙子,就是你老爹的佩剑……嗯!曾经的佩剑。”
身残志坚在说那人是果爸的佩剑时,这个被叫做阿九的人突然一个冷冽的眼神飘向身残志坚,并迫使一贯什么都敢说的身残志坚强行改口……
“九重山河。”身残志坚摸着自己下巴,用很神神叨叨的语气说着:“也就是传说中的轩辕圣剑啦,是圣山之铜造的,是从华夏九鼎上各取一块下来,锻造而成的。”
李果突然一个激灵,然后往后退了两步。仔细打量着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怪胎,脸都绿了……
如果这厮是传说中的轩辕剑,那……果爸不就是曾经手持轩辕圣剑的那个人,那得多么多么的强力……
“他不爱说话。”身残志坚一边搂着轩辕剑阿九,一边搂着李果:“你小时候还天天拿着它劈树枝呢,对吧!阿九。”
阿九点点头,然后慢慢地坐在旁边,居然缓缓开口了,声音沉稳矫健,很有力度:“我是跟着阿坚过来的。只是来看看你。”
李果噗通一声就坐下了:“你是说……你是说轩辕剑专门过来看我?”
阿九点了点头,并重重地拍了拍李果的肩膀:“长大了!”
李果现在已经快要幸福的晕倒了,轩辕剑是什么样子的存在?那是一个传说中的传说、整个中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现在不但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还是特意过来看自己!这可比刘德华专门从香港过来给李果带煲仔饭吃的面子大到天上去了。
所以在李果反应过来之后,他马上开始摸身上,然后终于在ρi股兜里摸出了自己那个小小的袖珍笔记本,接着拿起一只笔:“我要签名……”
阿九没啰嗦,抄起纸笔,就力透纸背的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九重山河”这四个比毛笔写得还有味道的钢笔字,刚劲沉稳、气韵悠长,字如其人果不其然。
“为……为什么……”李果吸着幸福的鼻涕泡,问着很脑残的问题:“为什么我跟他长得一样……”
“人剑合一的后果咯。”身残志坚笑得很灿烂:“以后你要跟你家小剑仙生了孩子,要不会像出鞘要不会像湛卢。所以某种意义来说,其实你是被轩辕剑的灵气洗涤过的少年。很威武啊!”
李果木然地挠着脸:“那我算是我爸的儿子……还是算轩辕剑的……”
“你真蠢假蠢?”身残志坚怪怪地看了李果一眼:“你说,你要生个小出鞘或者小湛卢,那她算是出鞘的还是湛卢的种?”
“当然是我的……”李果豁然开朗:“那如果是小出鞘……那我以后不就倒霉了?”
“不是你倒霉。”身残志坚面相凄苦:“是你女婿倒霉……”
而九重山河似乎真的不爱说话,他一直在看着李果和身残志坚聊天,只是默默地看着,根本不Сhā嘴,也不发出任何声响,如果不是他身上的气息告诉李果,他是实际存在的,他肯定就被当成空气了。
“别冷落了阿九……”身残志坚用脚踢了踢阿九的ρi股:“喂,你倒是说话啊!”
阿九哦了一声:“我是来告诉你的,如果需要,你可以随时召唤我。李如水抛弃我时,我已经是自由身了。在阿坚没恢复之前,你碰到了麻烦可以找我。”
“等……等……等等……”李果结结巴巴地说着:“你说什么……我……我能召唤轩辕剑?”
阿九看到李果的样子,伸手带着溺爱地摸了摸李果的狗头:“是的。”
巨大的幸福感在一瞬间席卷了李果的全身,这种开外挂似的神剑啊……什么妖刀村正、什么大夏龙雀、什么龙泉……在轩辕剑面前统统都是浮云!是浮云!
而接着,九重山河突然光华一闪,一柄厚重赤铜暗金大剑就悬浮在李果的面前,并且当真像传说记载的那样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虽然看上去多少有些土气,但这土气里却洋溢着一种难以名状的霸气。
就当轩辕剑出现的一霎那,剑匣里的黑质白章和湛卢突然自己就蹦了出来,黑质白章化蛇、湛卢变妹子,而且湛卢妹子直接在轩辕剑面前单膝跪下了,就连一贯怕生的黑质白章都规规矩矩地低着头一动不动。
李果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不但有幸看到轩辕剑,而且可以亲手摸一下……
也许,这一刻之后,就此长眠,都心甘情愿了。李果几乎感动得热泪盈眶,这种神一般的东西,从来都只是在传说中和电视、游戏里能见到,如今实实在在握在手心的感觉……让李果已经迷失了方向。
身残志坚在旁边撇着嘴,酸溜溜地说:“明星就是明星啊!谁见着都激动啊!”
李果理都懒得搭理他,只是双手握着沉重的轩辕剑,摆出了一个杀气纵横的造型,并扭着头看着身残志坚和湛卢:“帅不帅?”
“帅!”是湛卢妹子喊出来的。
而……身残志坚不屑的:“呸……”
玩了一会传说中的轩辕剑,李果慢慢松开手,然后坐在床上陷入了一阵沉思。而九重山河也变成了人形,坐在李果旁边,依旧冷着脸不说话。
“为什么我爸会有轩辕剑。”李果问出了第一组问题:“为什么我爸会放弃轩辕剑。”
阿九闷声不答,而身残志坚眉飞色舞的想说,可却被阿九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好吧……不想说就不说。”李果就这点好,虽然好奇,可从来不强迫别人干不喜欢的事:“那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为什么愿意被我召唤。”
“因为从另外一个层面上说,你其实就和我的儿子没区别。”阿九露出一个很勉强很僵硬的笑容:“还有,最好尽量少用湛卢,不然你的相貌会……”
李果一愣,赫然发现果爸和阿九之间活脱脱的就像是亲兄弟,而莫愁和出鞘眉目间也多少有些相似。李果了然了……人剑合一虽然并不是完全的合为一体,互相的感觉和神识虽然不相同也不同步,可灵气的互相渗透,会让人和武器之间产生微妙的变化,会变得有夫妻脸。
想着想着,李果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挑花眼粉秀脸的湛卢,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漂亮不可说不漂亮……可要是一爷们长成这样,那也许会变成第二个水仙。
不过要是这么说来的话……李果下意识地瞄向了黑质白章,然后默默地叹了口气:“还好,我的剑是湛卢……”
黑质白章似乎被李果刺伤了自尊,灰溜溜地从地上爬回剑匣,然后发出极细微的嘤嘤的哭声……
“我靠……这么多愁善感呢?”李果大惊,然后蹲下身子看着黑漆漆的剑匣里面:“喂……”
而这时,阿九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李果一听,马上放弃了哄黑质白章,窜了起来:“九伯,你为什么头几年没来找我?”
身残志坚啊了一声,然后脑袋一偏,居然狂笑了起来:“你提到人家伤心事了……”
果然,李果这句话出口之后,九重山河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封锁妖塔!”
锁妖塔,又是锁妖塔。看来这个锁妖塔当真如身残志坚所说的,绝对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居然要用圣道轩辕来封它,由此可见,那小骚货当真是个危险品。
而九重山河说完之后,摸着李果的头,像摸个孩子似的:“你长大了,无论面对什么都要勇敢,绝对不可以有邪念。不到性命攸关的时候,不要轻易召唤我。我需要中和锁妖塔多年积攒的过多的灵气,如果不是今天它新吸收了一股强大的灵气,我也许还不能这么快化人。”
李果点点头,然后看着身残志坚:“可这家伙……”
“他?”阿九看了身残志坚以后,居然笑了:“他一度都是异类,至今没变。”
身残志坚妩媚的靠在床上,故意拉出香肩半露:“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姐姐说啊!老玻璃。”
九重山河没由来的一呆,然后嘴唇哆嗦了一下:“你……你找到她了?”
“我靠,你这死变态。我跟我姐姐本来就是双胞胎,你说你暗恋她?你这不就是暗恋我么?”身残志坚突然暴起,毫无理由地冲着圣道轩辕剑破口大骂:“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大爷不伺候基佬,滚开!死基佬!”
“基佬?”九重山河喃喃地重复了一句:“是什么?”
李果侧过头在九重山河耳边小声说道:“就是龙阳之好者。”
九重山河嗯了一声:“同性恋是么?”
李果啊了一声:“你知道这个词啊?”
九重山河点点头,指着身残志坚:“他发音不标准,如果用标准的伦敦音发‘基’这个词应该是……”
“停……”身残志坚直接打断九重山河:“老子还用不着你教我怎么读你的标准伦敦音,现在你好滚了,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别逼我屏蔽李果的气息,让你找不着。”
щЁл“好……”九重山河,也就хīл是轩辕剑屈服在了身残志坚的淫ɡě!威下,他缓缓站起身,并重重地拍了拍李果的肩膀:“我不怪李如水,我希望随着你知道得越来越多之后,你也不要怪他。”
“我知道了……干爹。”李果顺杆子爬,这一声干爹出口,九重山河当场就泪如泉涌,然后一边奔跑一边擦着眼泪,身影就渐渐消失……
“什么毛病啊这。”身残志坚抠着鼻孔,并把脏兮兮的东西蹭在自己裤子上:“你这小不要脸的,乱认干爹啊你?”
李果一挥手:“狗屁的乱认……你没见他变成剑的时候,剑刃上刻着一行‘李果的干爹’么?”
“我操……你爸够贱的啊……”身残志坚哎哟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我就说,阿九怎么可能被一声干爹给叫哭了,原来是身体创伤导致心理疾病啊!你爸够狠啊!连轩辕剑都没逃过一劫。”
李果看了看四周:“你怎么把我这干爹弄来的……”
“他偷偷摸摸跟来的。”身残志坚颇为无奈:“不过我可以跟你说啊!你别高兴的太早,阿九现在因为要制衡锁妖塔,你就算召唤他,也只能持续最多三五分钟。不然锁妖塔会成形,然后直接过来找你,找不到你,就祸害别人。”
李果躺到了床上,用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脸:“现在轮到你了,你到底跟我爸有什么仇啊?你们不是都没见过面么?”
身残志坚沉默了一阵:“我要不告诉你,你敢把我从十六楼扔下去么?”
李果起身,二话不说,收了分给身残志坚的灵力,身残志坚毫无悬念地变成了一个剑把。然后李果拎着剑把打开窗户,直接给扔了出去。
当然了,身残志坚毕竟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他刚被李果扔出手,一个传送就回到了房间,然后突兀着一个剑把子大声嚷嚷着:“你还真敢啊你!”
李果嗯了一声:“雪姐姐呢?”
身残志坚嘭的一声变成了人:“你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有轩辕剑当干爹的人,应该现在兴奋地抓耳挠腮吧?”
李果翻起眼睛看了看天花板:“我高兴,可我不说。我闷骚嘛!倒是你,湛卢都下跪了,你敢用脚踢他,我想,你也是时候把你的身份告诉我了吧?”
身残志坚摇头尾巴晃:“我要不告诉你,你敢把我从厕所里冲下去么?”
就在李果拎着身残志坚准备把他扔到卫生间里冲下去的时候,百合突然出现了,坐在马桶盖上和李果冷冷相对,眼神里充满着一股子阴狠毒辣的表情。
“啊哦!”剑把子在李果手里无限感叹了一声:“看来莫愁交涉失败了。”
“李果。”百合的声音十分阴沉,阴沉得让厕所里刮起了一阵阴风:“如果你再敢离开我的视线,我就用三千人的命换你的一时冲动。”
“试试。”李果不知怎么的,一个冲动,就一个巴掌甩在了百合嫩嫩的脸蛋上。
“哟呵!果果好棒!”剑把子哥大声欢呼着:“加油,加油!这娘们信基督的,再给她左脸上来一下。”
百合捂着脸,居然笑了:“我警告了你的,你别忘了。”
说着,她也是二话没说,一个巴掌甩到了李果的脸上,李果顿时感觉一阵眼冒金星,然后等他缓过神时,百合早就消失无踪了,但是座便器的盖子上留着一张纸条:“雷切。半年。”
李果捡起纸条,折了两折塞进口袋,然后顺手打开盖子把身残志坚扔了进去,并按下了冲水……
“救命啊……”
身残志坚叫着,但是声音却是从房间里传来的。等李果回到房间。赫然发现身残志坚躺在床上一点一点地拨着香蕉:“怎么样,你奈我何啊?”
李果暗自啐了一声,并严肃地嘲笑了一下自己的智商,当真是和身残志坚有着不小的差距,或许不止智商……还有那股子贱人气息。特别是贱人气息,和志坚一比,弱爆了。
而正在这时,外面一阵罡风吹过,莫愁头发稍显凌乱地站在了李果的面前,看到李果之后,兴奋地走上前抱着李果的胳膊:“相公,莫愁告诉你个好消息。”
说着,莫愁扬起自己的小拳头:“在莫愁的威胁下,百合已经答应莫愁不再纠缠相公了!相公怎么答谢莫愁啊?”
李果愣了愣,瞬间知道莫愁被百合给玩了……
不过他还是摆出一张明媚且兴奋的笑脸:“真的啊……那我可要好好亲一下我的小宝贝了……”
“才不要……”莫愁皱着鼻子推开李果的脸:“这厮还在这呢,他好烦的。”
身残志坚头一扭:“哼……”
“对了,雪姐姐呢?”李果环顾了一下:“刚才就没见她。”
身残志坚也摊开了手:“我回来就没见她了。”
李果掏出电话,可雪姐姐的电话铃声正从枕头底下传出来……
“我去找找吧!”李果无奈,转身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相公等等莫愁。”莫愁连忙跟在李果后头,然后颇为厌恶地看了身残志坚一眼:“相公你看那厮,吃香蕉的样子,恶心死莫愁了……”
李果扭头看了看身残志坚,发现他虽然贱贱地晃着脚丫子,但是吃香蕉的样子,完全和普通人吃香蕉的样子没有任何区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比如又舔又吸的行为。
“是你在瞎想吧?”李果牵着莫愁,并在出门的时候大力地捏了莫愁ρi股一下:“在想什么?乖乖地告诉相公。”
莫愁头一扬:“不说!”
“真不说?”李果佯装虎着脸:“再不说相公生气了!”
莫愁哼了一下,仰起头和李果四目相接:“淫贼,休得调戏本女侠!”
李果哦了一声,然后飞快地咬了一下莫愁的胸部,就飞快地顺着楼梯一溜到底:“女侠,来追我啊!”
“淫贼!”莫愁脸色绯红:“受死!”
而当李果和莫愁笑闹的声音渐渐消失的时候,身残志坚叹了口气:“出鞘妹子,你说,你家即墨殿下怎么这么没溜?”
“她一直这样。”出鞘稳稳的出现在身残志坚的臂弯里:“你家李果不也一样么?”
“天生一对。”湛卢叹了口气:“哎……”
身残志坚抠了抠鼻孔:“湛卢妹子,真不考虑当我小老婆么?”
“滚。”湛卢也许是心情好,今天的话特别多:“我选李果,也不选你。”
“八个字!八个字了!”身残志坚突然从床上蹦了起来:“八个字!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湛卢扭过头:“病。”
而李果和莫愁一路上打打闹闹搂搂抱抱的,反正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李果也算是放的开了,而莫愁虽然在别人看见的时候还是会脸红,但也因为自以为摆平了百合而显得心情非常非常好,所以也就不在乎在众人面前和李果保持亲密了。
“我知道雪姐姐在哪。”李果牛气哄哄地向莫愁炫耀着:“你不知道吧?”
莫愁果然如了李果的愿:“相公你是如何知道的?”
李果非常卖弄地指着自己胸口:“自从有了这珠子……我就知道雪姐姐的位置,就跟知道我ρi股上什么地方长了个包一样。”
“相公你好恶心……”莫愁眉头皱了皱:“你怎么能这么比喻雪姐姐……”
李果啊了一声,摸了摸脑袋:“其实只是个比喻,我文化水平又不高,只是个普通本科……”
说着,李果和莫愁就来到了离开宾馆不远处的一家宠物商店,老远就看到一抹白发蹲在卖热带鱼的浴缸前头,旁边还有一个小麦色的细腰大ρi眼少女……
“你看……”李果得意洋洋的:“他最喜欢干这种事了。上次就是她跟鸟蹲在菜市场里看人杀鸡。这次是看鱼。”
莫愁眼波流转充满崇拜,但是语气明摆着是阳奉阴违:“是是是,相公是天下最厉害的相公。”
李果相当骄傲自满,并拽着莫愁悄悄来到雪姐姐背后。刚到那,雪姐姐突然拉了拉琥珀的袖子:“我感觉哥哥离我很近了!”
琥珀摇摇头:“他很笨的,找不到你的。”
雪姐姐居然也跟着嗯了一声:“笨倒是不笨,就是好迟钝的。我开始还以为你去找哥哥了呢,没想到在这看鱼。”
“这些鱼啊!好看不好吃。我吃过的,特别是那种长须的鱼,全是刺还发苦。”琥珀说到鱼,俨然就是个中高手:“我才不找他叻,丢了就丢了。反正等下我发动一下守灵符就找到了。等下你帮我作证,说我找得很辛苦,还被空间乱流弄伤了元气。”
雪姐姐连连点头:“他肯定感动死了,说不定还会哭呢。”
琥珀连连拍手:“哭了好!哭了好!”
听到这,莫愁实在是绷不住了,她捂着的嘴就跟放屁似的噗噗往外崩气,而李果笑容十分尴尬……
琥珀机敏,一听到有奇怪的声音马上回头,然后赫然就是李果那张哭笑不得的脸……
“我……我找你找得很辛苦……”琥珀都炸毛了,尾巴突然就蹦了出来,幸亏雪姐姐眼明手快,一把给按了回去。
“我就跟你说了哥哥来了……”雪姐姐在琥珀背后用手指戳着她的腰:“你看你……”
琥珀满脸堆笑得看着李果,脸上洒满阳光的她显得格外漂亮。并在看了半天李果之后,突然清了清嗓子,用极甜美的嗓音天真无邪地问着李果:“主人,你相信我吗……”
李果鼻子抽了抽,是哭也哭不出,笑也笑不出,整个人就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我信……”沉默良久的李果蹦出这两个字:“谢谢我家小猫……中午请你吃酸辣鱼。”
琥珀一听,眼睛顿时一亮,扑上去就是亲了李果一脸:“我的努力真的没白费,雪姐姐……你看……”
雪姐姐干巴巴地笑了一声,然后朝李果摊开手:“好可爱的猫ho?”
李果默然点点头……
当李果带着炫耀和兴奋的神情讲述了轩辕剑造访的事情之后,莫愁当场就炸锅了,她瞪大眼睛看着李果,以极惊讶的语调问着李果关于轩辕剑的种种。
而李果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从开始到现在和轩辕剑的种种都调理分明地说给了莫愁听。莫愁显得非常羡慕,并告诉李果,轩辕剑是把好剑……
李果当然知道轩辕剑是好剑,特别是这剑还是自己的干爹……也不知道亲爹当时往剑上刻字的时候是怀揣着一种怎么样的心情,毕竟轩辕剑可是传说中的神器,并受到万人敬仰。往他身上刻字那是需要极大的魄力和勇气,并必须有一颗蛋疼的心……
更关键的是,果爸是用什么东西往圣山之铜锻造的轩辕剑上刻下文字的?这一点让李果十分好奇,毕竟书魂大叔曾经告诉过李果关于华夏九鼎的事情,那可是用激光都扫不动的高密度材质,轩辕剑的材料可是跟那玩意一样……
当然,李果好奇归好奇,这点好奇很快就被轩辕剑是自己干爹的事给冲得一干二净。
不过很快,沉浸在喜悦里的李果就被三件突然涌上心头的事情给困扰了。第一件是答应房东姐姐要去救海燕的事,第二件则是关于蛊虫的事。
而且还有一件可大可小的事,那就是百合要求李果去帮她找那把叫雷切的唐刀。毕竟这个可以换来李果半年的安宁日子,在经历了很长时间动荡的李果,那是急切需要半年时间来调整自身的,毕竟他隐约感觉到自己也该腾出一点时间到书魂大叔那里去闭关了。很多理论上的东西身残志坚并没有办法给李果解释,还得靠书魂大叔魔鬼式的训练。
李果其实很烦恼的,他并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厉害,但是矛盾的地方在于,如果他不让自己迅速牛逼起来,那么迟早有一天他会变成百合或者其他人盘中的美食。而且照现在的行情看来,莫愁也并不能完全保护住他了,更何况一个纯爷们常年生活在女人的庇护下,这对李果未来的身心健康也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再一个就是蛊虫的事,虽然这事和李果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可毕竟自己来这也多少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如果就这么无功而返,李果先不说会不会遭到善缘哥的笑话,而且也违背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条家训。所以李果在这一刻无端的厌恶起了自己家那多达五百四十条的家训目录……
所以李果炫耀完了认轩辕剑做干爹的事之后,在等待上菜的间隙,拨通了善缘哥的电话,把事情简略的给他说了一下,善缘哥哥长长地嗯了一声,并没有做任何表示,不过李果从他这声长叹的语气里倒是听出了几分不甘愿,或许说是不想让李果带着夜枭去冒险的为难。
“你能保证把我女朋友带回来吗?”善缘哥最终还是印证了李果的猜想:“我还是不放心。”
李果犹豫了一阵,才张口问道:“你为什么不陪她去?”
善缘哥似乎很是为难,但是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我去不了,我被困在这里了。”
李果一愣,连忙问他:“什么?”
“我现在被关在一个洞里。”善缘哥怕丢脸,所以很不情愿地说着:“被阵法锁住了,我解开阵法需要好几个礼拜。”
“那我去救你!”李果立刻做出了反应:“你的具体位置在哪?”
善缘哥咳嗽了一声:“你来了也没用啊……我现在是魂魄受控,肉身处于金身不灭状态,你来了也拿我没办法,我是被心魔蛊困住地,除了我自己之外,谁都帮不上我。”
李果抓了抓脑袋:“那现在是谁在跟我通电话?”
善缘哥无奈地笑了一声:“阵法也有中场休息的时候……我趁着这几分钟接你个电话。每天中午十二点到十二点半,阵法会停止工作,避开旺盛的阳气。可半小时,我能干什么啊……”
李果叹了口气:“真不让我去?”
“真不用。”善缘哥很是坚定:“我现在只要不成你们的拖累,我就满足了。剩下的事,我自己来吧!这点东西还难不倒我……不过,你现在能挂电话,让我打个电话给我师傅和师叔么?我得赶紧让他们过来把我肉身保护好,我现在好像躺在殡仪馆里……要是他们把我火化了,发现我烧不动,就麻烦了……”
李果噗的一口,把嘴里的饮料喷了出去。要真如善缘哥说的,他现在被人放在停尸房里不能动弹,那么最多七天,他就该被拉去火化了……而火化了那么长时间,还一点都烧不掉的话,说不定善缘哥会在接下来的日子被送去五台山或者哪个佛教博物馆当展览品,说成是某某高僧的不灭金身。然后cctv的科技频道和discovery探索频道会过来轮番报道不化金身的秘密。
再然后,善缘哥就成了国际巨星……
李果一听,毫无保留的就挂断了电话,他真的十分好奇善缘哥在内蒙古到底遇见了什么,居然可以把他这个怎么弄都弄不死的小强给搞得如此狼狈……
而接下来的,李果马上打了个电话给李湘,可接电话的并不是李湘,而是他是师傅,也就是雪姐姐的属下,那个代号腾蛇的警察。他接电话之后,第一句话就是李湘中蛊了,现在全身正在烂。
李果当场就惊悚了……而刚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腾蛇却慢条斯理地说:“我让他烂,烂的差不多了,我给他伐毛洗髓。”
李果又是一阵惊悚,原来传说中的伐毛洗髓真的如此恐怖,老听人说脱胎换骨伐毛洗髓需要经过一番极为凄惨的历练,没想到……居然要等全身都烂光光。
“那……他烂完了之后,还能生孩子么?”李果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果小鸡鸡也跟着烂完了,是不是还能长出来,所以他非常委婉地问了腾蛇。
而在这种时候,腾蛇居然沉默了:“我还真没考虑过,不过你一提,我倒是有打算了。放心吧!龙神小队每个人都是治伤的好手。这是医疗分队,就算不如银龙,我也不会差到哪去。好了,不说了,他身上又开始流黑水了。”
挂了电话,李果一阵恶寒……然后赫然发现这次这个蛊虫的任务似乎真的是非常棘手,腾蛇和善缘哥都碰到了不同种类的麻烦,看来那个珙桐当真是又残忍又变态,还非常厉害。要是百合在身边……
打住!李果突然来了个思维急刹车,然后恶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让你个臭不要脸的胡思乱想……”
李果这么一下,把莫愁雪姐姐和琥珀都给吓了一大跳,特别是琥珀,她眼睛里露出恐惧的目光,然后颤颤巍巍地说:“我妈也经常这样……”
“哥哥……你怎么了?”雪姐姐摸了摸李果的脑袋:“是不是有人在干扰你?”
而莫愁笑着晃着手指头:“才不是呢,肯定是相公又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人和事,相公甚是喜欢胡思乱想的。”
当真还是莫愁比较了解李果,李果硬生生的被莫愁说的叹了口气,然后摇摇头:“调查蛊虫的都碰到麻烦了……怎么办?”
“我当初就说了,这样没头没脑的找下去根本不是办法,我建议先退出。”雪姐姐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人:“同意我的话,举手。”
在场的四个人,只有琥珀和雪姐姐两个小妖精举手了。而莫愁深情款款地看着李果,娇滴滴地说着:“莫愁听相公的。”
而李果则捂着下巴,眼光深邃的独自出神,心里根本不能确定到底是该半途而废,还是该继续弄下去。反正就这么斟酌着。
“不如……”琥珀舔了舔嘴唇:“不如扔个硬币吧!”
扔硬币,古老原始,但是异常高效的办法。在犹豫不定时候,就扔一枚硬币,也许根本不用等他落地,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李果沉思半晌无果之后,悄然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一块钱的硬币:“如果……是1,我们就继续留在这一段时间,我感觉这里肯定能找到不少东西。如果是掬花,我们就去救海燕。”
“那直立着呢?”雪姐姐眨了眨闪亮亮的眼睛:“这个几率也是很大的。”
李果沉思了一阵:“直立的话……”
话音刚落,从小店的门口走进了两男一女三个人,赫然就是水仙和巨海吞山以及他们的小妹妹茉茉。水仙的脸色很难看很难看,难看到让人感觉一种刺骨的阴寒,杀气极盛。
啪……
一声脆响,水仙把一包袱东西扔在李果的面前:“全中国境内的母虫全在这里。”
李果一愣,桌边的四人纷纷仰起头看着水仙,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如此大动肝火和大动干戈,居然自己亲自出手,把该料理的全部料理了干净。
“我暂时加入你们阵营。”水仙气哼哼地往李果身边一坐:“我被抄家了!所有的医书和丹药都被扫空。”
李果一愣:“严重?”
“都是些垃圾。”水仙漫不经心的说着,但是旋即语气陡然加重:“可这是一种侮辱!”
李果揉了揉鼻子:“那你想怎么样?”
水仙的气场第一让李果感觉到了危险,本来干净纯洁的气息现在居然变得危险而狰狞了起来:“海棠居然还敢用茉茉威胁我。”
说着,水仙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小姑娘,阴沉着脸冲李果说着:“我要让他永无宁日。”
永无宁日是个什么意思,李果总算是明白了。原来看上去越是干净得像水仙这样的人,内里越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海棠真把他的脾气给弄上来了,也可能是水仙真切地感觉到了海棠的威胁。所以他和平时那个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什么都不在乎的水仙,根本就让李果看不出是同一个人。而且更关键的是,他这次居然要来包养李果……
没错……就是包养李果。
水仙的价值观非常非常奇怪,在他眼里,这世界上的一切,除了他的茉茉和巨海吞山之外,都是可以用东西换到的。所以他提出要包养李果,给他当打手,条件一大堆。什么嘉果、朱蛤、雪蟒、冰鲍、血露蟠桃、神木精、佛骨草,甚至还有一株已经成了型的一万四千多年的老人参,在水仙的介绍里,这颗老人参不但成型,而且在月圆之夜还会唱歌。
“见过会唱歌的人参么?”水仙的表情极为肉疼:“随便一样东西都价值连城,你干不干!”
李果摸着刚刮完的光溜溜的下巴,半眯着眼睛看着莫愁:“会唱歌的人参……要来有什么用?”
“不知。”莫愁默然地摇摇头:“想必这歌声许是能比莫愁的动听吧……”
莫愁说着,满脸的羞愧。作为一个五音不全的美少女,在唱歌方面连一根人参都比不过,这个事实让莫愁非常非常难受……
不过雪姐姐听到这些药材的名字之后,眼睛都瞪得快流水了,她惊奇地看着水仙:“这些都是几乎消失的异宝……能给我看一下么?”
水仙有些不耐烦,但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五颜六色的小果实,这果实大概只有枸杞子那么大,但是每一个都是细腻圆润,而且一株上只长着七个,每一个的颜色都不一样。李果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葫芦娃……
“七色石楠子……”雪姐姐垂涎了,她的眼神甚至在这一瞬间不经意闪过了一丝“杀人越货”的诡异眼神:“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
“是不是我连会如来神掌都要告诉你啊?”水仙一脸不在意地把手上散发着淡淡灵气的石楠子扔到了桌上那盆滚烫的酸菜鱼里:“我请客好了。”
“不要……”雪姐姐心疼极了,伸手想去接,可那七色的珠子却已经落到了盆里,并在接触到热气的一瞬间,颜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个个干皱的丑果子泡在热油里。
“天呐……”雪姐姐楚楚可怜地看着那盆子酸菜鱼,伤心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圣药……圣药啊……”
雪姐姐的反常举动让李果都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于是李果伸手把那串果子拿起来放进嘴里嚼了嚼,只觉得什么味道都没有,而且木木的,咬上去就像咬槟榔的感觉。
“一颗七色石楠子,就可以让虚脱的人立刻清醒。”雪姐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碗酸菜鱼:“七颗,随便提炼一下,就完全可以把只剩一口气的人给救回来……当初我找到过一株,还只是五色的……”
水仙轻蔑地看了一眼雪姐姐:“你们这种外科医生,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不管是五色还是七色,提炼就是不行,一定要带着叶子和枝,一起磨碎给灌下去,不然效果太强,虚不胜补,瞬间就爆体而亡了。”
而雪姐姐咬着嘴唇看着水仙:“你还有什么?”
“我有的东西还多着呢。”水仙瞄了一眼李果:“只要你愿意帮我收拾几个人,全是你的。”
正在闷头吃东西的李果一听,啊了一声就抬起头:“为什么找我?”
“因为她们都听你的话。”水仙眼波流转:“找她们作用不大。”
李果哦了一声:“没兴趣,我这边还在犹豫着呢,你又给我送事来。”
“哥哥……”雪姐姐也顾不得矜持了,作为医生的她,实在不忍心看到那么多到手的灵丹妙药就这么被李果给糟蹋掉。于是她破天荒的在众目睽睽下就拽着李果的胳膊开始撒娇:“先听听他是怎么说的嘛……”
李果抬起头看了看水仙,然后跟雪姐姐说:“你以为从这种铁公鸡身上拿到东西那么轻松啊……咱们又不缺什么,犯得着用命去拼么……”
“你还真是聪明。”水仙半讥讽半嘲笑着李果:“贪生怕死到这种地步?”
李果闻言,晃着手指头:“no,那得看什么事了,我家的家训就是绝对不贸然赴死,小命最重要。而且,我可是聪明到连我自己都会害怕啊!”
水仙这种人的德行,在他面前越是低调,他越是会骑在人脖子上,反而是跟他对着横,他才会给人一个平等话语权。在这一点上,李果其实摸得很透,毕竟李果体力不行,攻击力不高,要是脑子再不好使一点,他早就魂归阿弥陀佛极乐世界了……
“那我继续加筹码。”水仙手上极没有素质地转着筷子:“我帮你把那个女人的寿命提升到上限。”
那个女人?李果愣了愣,但是旋即就明白水仙其实是在说的房东姐姐,房东姐姐实际上是个改造的失败品,因为本身还是人类的胚,根本承受不住她左再生一条胳膊右再生一片Chu女膜的,所以她的寿命最多只能到三十岁,这一点她老早就跟李果说过这种事,雪姐姐也是知道,而且雪姐姐能做的,也只是可以把房东姐姐的寿命提升到正常人的水平,而且三十岁以后,绝对不能使用再生能力。
可……房东姐姐说了,不能重生的凤凰,只是感恩节的火鸡……
“上限哦!”水仙奸诈地看着已经陷入沉默的李果:“而且不是人类的上限哦!”
雪姐姐也沉思了,毕竟她知道自己和水仙之间的差别。相对来说,水仙的医术更接近于巫术,而自己的医术就是彻彻底底的医术,而且主要专攻的是外科,切个肿瘤什么的,连刀都不用开,而且在治伤方面也绝对比水仙要安全要快。可到了涉及到逆天改命或者说是体质改造方面,她确实就非常业余了。毕竟龙神只是个称号,并不是真的龙神,根本不能赐予谁谁谁永生不死的权利,顶多能跟李果共享悠久的岁月,可即使是这样,那也只能给李果一人而已……
所以现在听到水仙说,能帮房东姐姐把寿命延长,她不由得想偷师学艺了。
“还不行?”水仙愈发地奸诈了:“我还可以帮你屏蔽掉气息,让百合找不到你。”
李果一听,猛地打了个哆嗦,一个小时前百合还在他面前威胁说“如果下次你再消失在我面前,我就杀三千人……”,现在水仙居然又把这事给提了出来,这厮当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
“刚才有件事情过了你的脑子。”水仙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也就是说,其中一个条件你非常动心。”
李果直起背,深呼吸了一口:“你让我觉得很烦,原来你这么磨人。”
还别说,水仙说李果有个条件非常动心,其实是错的……因为这两个条件李果都非常动心,只不过第一个条件他在心里喊了yes.而第二个,他坚决否定……
毕竟动心是中性词嘛……往哪边动都可以。
“这已经是我的底限了。”水仙死皮赖脸地说着:“难道你还想要我的肉体么?”
李果一阵恶寒,而莫愁身上的杀气猛然迸发,手中的不锈钢筷子啪嗒一声断成两截。水仙轻佻的吹了声口哨:“公主殿下要生气了。”
“服务员……换双筷子。”李果摇摇头,冲着站在远处巴巴看着自己这一桌子的帅哥美女大聚会愣愣出神的服务员小妹叫了一声,然后低头问了水仙一句:“你到底是想闹哪样?”
水仙微微一笑:“我要你帮我干死珙桐和木棉,海棠的左右手一完蛋,他自然也就出现了,不过你要是看到海棠的话,不要轻举妄动。公主殿下没成年呢,肯定还不是海棠的对手。”
李果看了莫愁一眼,默默的点头。海棠的厉害,虽然李果没有亲眼看过,却已经从各种渠道有所耳闻,先是巴豆那种变态级奶奶说自己完全不是海棠的对手,再是百合女王陛下说海棠是个很大的麻烦,然后又是杀神冰叔差点被弄死,现在水仙又说了一次。
这倒真是把李果那颗蓬勃的好奇心给挑逗了起来,毕竟在他的印象里,见过最牛逼的人就是李明雪家楼下那酒吧的戴眼镜的四眼怪哥哥,但是似乎他有神经有点问题,而且对人很和善……这样的人,恐怕不会是海棠吧?
说着,李果把上次遇到那个四眼怪哥哥的事情告诉了水仙,水仙听完就了然了,他一脸不在乎地说着:“你说他呀?他没危险,再厉害都没危险。你拿海棠跟他比,海棠要幸福死了。这人我们暂且不提了,海棠跟他打的话,云爷站那让海棠打三年都没事。”
李果瞪大了眼睛:“这么厉害,你找他来帮忙不就好了?”
“我要请的动,我还找你么?”水仙颇为无奈:“云爷就是个bug,bug你懂么?无论哪一方,都有个俗成的约定,就是绝对不去骚扰他。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好像天龙八部里的扫地神僧来着。”
李果长长地哦了一声:“那海棠是谁?”
“不知道,但是从我换来的情报看,海棠应该不是中国人,而且年纪也应该不大。”水仙食指和大拇指比划了个形容小的手势:“最多十七八岁。真实身份不清楚,这才是最烦人的。”
“怎么可能不清楚啊……”李果有些不耐了:“你想合作,就老实一点好么?”
水仙喝了一大口热水:“我要不主动出来,你能知道我是水仙?你敢说你去超市的时候没见过我?”
李果一愣:“还真没见过……”
“胡扯,街上最大的那个超市就是我开的!我兼职老板和收银员。”水仙对李果的忽视颇有些愤恨:“难道我这么冰肌玉骨,你都视而不见?”
李果一听就明了了:“你说那个小卖部啊……我姑姑说里头卖的东西都过期了,我一次都没进去过。”
水仙一听脸就涨红了,白净的脸蛋上透着粉红色的愤怒,显得非常漂亮且根本就是个娘们……
“好了,下次我会去照顾你生意的。”李果说着,从口袋里摸出早上百合给他的纸条:“你知道雷切么?”
“雷切?”莫愁和水仙同时发出了疑问。
雪姐姐则沉思了一阵:“是鉴真和尚带去日本的那一把么?”
李果点点头:“据说是那一把。”
“这是把妖刀。”水仙阴测测地看了李果一眼:“如果佩戴的人镇不住它,会被它召雷给劈死。无一例外。”
“妖刀也不会比忘川桥更妖。”一直在大吃大喝一言不发的琥珀拍着肚子,一脸满足的靠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说着:“这把刀现在应该在什么地方藏着或者埋着,很多年没露面过。反而让村正这种不入流的妖刀占据了主流媒体。”
莫愁倒是听完他们两人的话之后,淡淡的一笑,笑得十分傲然洒脱:“不过是一小把戏而已。”
“对你来说当然是小把戏啦。可你又不是不知道,百合三十三法器排列完整之后的威力。”水仙戏谑地看着莫愁:“可不比你这忘川桥来的弱,我敢打赌,如果让她拿齐了,你肯定不是百合的对手。至少现在不是。”
莫愁没说话,只是小声地哼了一下,然后挽起李果的手,一边晃着一边说:“相公相公,你真的要帮百合找东西啊……你是不是喜欢她?”
李果叹了口气:“我只是想放个假,她答应给我半年休假。”
“这倒是不错。”水仙笑得很诡异:“百合的话你都敢信?你还不如信这个世界其实是正方形的。”
李果摇摇头:“我本能的感觉……她这次没骗我。”
“那我不管,反正你要去找也可以。可以顺带干掉珙桐。”水仙翘起二郎腿:“珙桐应该也在那边。”
李果一愣:“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你别忘了,蛊虫都是被下在生食上的,这说明下蛊的人明摆着不太了解这边的饮食文化,而且中蛊的人大多吃过海鲜。”水仙摸着下巴:“而且看来珙桐的智商不是很高,应该蛮低的。”
李果被他这么一说,立刻就给弄得乐不可支了:“你怎么知道人家智商不高?”
“换位思考。”水仙很自恋地点着脑袋:“你设想一下,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下毒?”
“那根针管往方便面和酸奶里注。”李果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中标率很高的。”
水仙用异常欣赏的眼光看了李果一眼:“你很适合当犯罪份子。”
李果无辜地朝雪姐姐和莫愁摊了摊手:“是他叫我换位思考的……”
雪姐姐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水仙:“那既然这样,我要你先给我们一半的定金。”
水仙倒也爽快,二话没说从身后那个匡威的背包里摸出一个硕大的锦盒,并递给雪姐姐:“这里面有一截我没吃完的何首乌,事成之后其他的才给你们。”
“你吃剩下的?”雪姐姐眉头皱了皱,接过锦盒:“你也好意思拿出手么?”
话虽这么说,可是雪姐姐还是伸手打开了锦盒,乍一打开,一股莫名的灵气就噗的一声冲了出来,然后满屋子顿时扬起了一股浓郁的药香,这股药香甚至盖过了那股火锅锅底的味道,让周围的食客和服务员都频频向这边张望。
雪姐姐见到这个场景,马上关好了锦盒,并径直放到了自己的包包里,然后朝李果点了点头:“货没问题。上好的何首乌,已经快成精了。”
李果一愣,赫然感觉此刻的雪姐姐被鸟子精上了身,这话说的分明就是毒贩子一手交钱一手交粉时说出来的话嘛……
“你们到了那边之后,我会和你们联系。我有几个小窍门可以快速识别是不是特殊能力者。”水仙揉了揉鼻子:“还有,珙桐很残忍,你们切记不要手下留情。”
“你也不去?”李果压低声音,凑到水仙耳边:“你跟我说老实话。”
水仙推开李果,整理了一下衣服:“我不想去,茉茉的身体吃不消,一旦水土不服很可能有生命危险,而且我的传送术和你的不一样,我来这边都是靠巨海的。巨海?巨海……”
已经在椅子上睡得直流口水的巨海吞山被这么一叫,果断清醒,然后抹了一把嘴上的口水,清了清嗓子:“什么事?”
水仙摇摇头:“没事……”
巨海吞山哦了一声,然后继续趴倒在了桌子上……
“那这么说,我们是不走不行了?”李果叹了口气:“倒是也好,反正事情都扎堆了。一起解决,解决完了好放大假。”
“万岁!放假咯。”琥珀眼睛中精光闪烁:“放假我要天天睡到下午起床!”
李果点点头:“你就是不起床都没事。对了,莫愁,你也准备一下,我们要去东瀛了。”
“东瀛啊?”莫愁撅着嘴巴:“莫愁就能买到原版的游戏机了是么,相公……你答应莫愁的……”
李果愕然:“好……”
“相公最好了!”莫愁顿时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当着大家地面给了李果一个叭叭响的热吻:“那莫愁还能去买抱枕吗?相公,那种漂亮的抱枕,莫愁上网时候看到的,很想要一个……”
李果继续愕然:“好……”
“那相公……莫愁还能去买漂亮的衣服吗?”莫愁眼眶都湿润了:“听说在东瀛穿成什么样都没有问题是吗?”
李果一愣:“姑奶奶哟……你现在已经是网络红人了,早传到日本去了。再这么招摇过市,你就成全世界的宅男女神了……”
莫愁脸色变了变,然后很严肃地问着李果:“相公,你说那什么宅男女神是什么意思?”
李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旁边的水仙则顺口接了一句嘴:“宅男就是一个奇怪的群体,每天用电脑来解决生理问题。而他们的女神,通常是让他们用餐巾纸用得最多的女人。”
噗……
李果当场就湿润了……水仙这个解释实在太过于精辟了,精辟到李果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
而莫愁身上的杀气骤然出现,然后像掉进池塘里的小石子一样,激起了千层波浪,屋子里的所有人,包括李果在内,身上无端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而莫愁手里的不锈钢筷子,再一次的应声而断……
“服……服务员……”李果惊魂未定地看着莫愁,然后缓缓抬起手:“再……再来一双筷子……”
服务小妹脸色苍白哆嗦着手递上一双筷子之后,马上就钻到了大门口呼吸新鲜空气,显然是被刚才那一波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霸气给弄得肝胆俱裂,幸亏莫愁那一下只是瞬间绽放,如果她要是晚一步克制自己的情绪,也许在场的食客和服务员会有一大批人被送往医院吸氧气……并在最后被确诊为煤气中毒,即使都是电磁炉,依然是煤气中毒。
“该杀!”莫愁声音低沉,语气古井不波。
其实李果还是知道的,莫愁的语气没有波澜,不代表她的情绪平静,反而她越是激动躁动,她的语气越平淡、声音越低沉,照这个情况下去,再稍微给点刺激,恐怕莫愁真的会御剑亲征的……
“莫愁……”李果捏了捏莫愁嫩嫩软软的小腰肉:“冷静……冷静……”
莫愁撅着嘴:“真的有那么混账的人啊?”
李果抹了一把冷汗,在没有和房东姐姐发展到那一步之前,李果的女神位置,长期被苍井老师所霸占……所以,按照一定的等量公式,李果当仁不让的应该算在混账群体中……
“宅……宅男都是善良的。”李果叹了口气:“有贼心没贼胆的男人都是善良的……”
雪姐姐和琥珀都笑得爬到了桌子上,甚至水仙的小茉茉也在旁边没心没肺的笑着。还真别说,这小姑娘笑起来,还真是带着林黛玉似的婉约,看上去美多了。
“相公……给莫愁买个帽子吧……莫愁才不要给那些混账看,想想都恶心死了……”莫愁小嘴嘟嘟的,一看就是不高兴了:“莫愁把自己包得跟包子一样,看他们怎么看!”
“心中自然无玛。”水仙不合时宜地又Сhā了一句嘴:“所谓境界。”
李果一听,眼睛一瞪:“还说!”
水仙呵呵一笑,用筷子指着桌上没怎么动过的菜:“能叫点清淡的么?我吃不惯辣的。”
李果翻了个白眼:“……”
“难道你就忍心我娇弱的小妹妹眼巴巴地看着你们吃么?”水仙摸着眼睛笑成月牙的茉茉:“我可没钱。”
没钱……你骗谁啊!李果虽然还是冷笑,但还是挥手叫来服务员,点了几个甜菜和温润的小药膳……而在点完药膳之后,水仙硬是像多啦a梦似的从包里摸出了一大堆零散的药材,并吩咐服务员把药膳里的材料全用他手上的替换掉……
“还说没钱……”雪姐姐也非常不忿:“那个枸杞子,我没看错应该是经过调制的吧?还有那颗人参,最少八百年的吧?”
“吃呗!”水仙一边摸着茉茉的小脑袋一边用脚揣着开始打呼噜的巨海吞山:“我其实真的没钱,我的钱全部用来维持茉茉的生命上了。严格说起来,她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李果捡起桌上的一颗花生米扔向水仙:“怎么能当孩子面说这个?你脑子没毛病吧?”
而李果话音刚落,茉茉笑着摆摆手,用弱弱的脆脆的声音说着:“叔叔,没关系的,我早就知道我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要好好地活着好好的长大,无论怎么说我也占了人间一条命。”
突然之间,整个大厅都沉默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茉茉每次说话,虽然声音弱弱的,但是她都好像在用全身力气在呐喊似的,所以她的声音即使弱,也能清晰的穿透大厅的每个角落,每个原本在吃吃喝喝的人都能听到茉茉脆弱而顽强的呐喊。这种感觉就好像看到一颗没有名字的小野花,倔强地从北极的冰原缝中钻出来一样。不是感动,而是一种莫名而来的冲击和震撼。
一个像是八岁小孩的瘦弱姑娘,能说出刚才那一番话,这已经完全不是简单用勇气可以来形容的了,而是一种面对命运的坦然。
这种坦然……老实说,李果做不到。在场的其他人,估计也没人能做到。
一向好哭的雪姐姐当场就哭了出来,虽然这次她的眼泪没有变成珍珠,但是也晶亮亮地撒了一桌子,还得靠琥珀帮她擦鼻涕……
而李果则伸手摸了摸茉茉的头:“放心,你肯定能好好活下去的。”
“嗯!”茉茉用力地应了一声。
相对沉默的一顿午餐之后,李果和水仙就分道扬镳了。水仙承诺给李果各种资料和情报,并在他到了日本之后一直会和他保持通话。而李果也答应帮茉茉带一个正宗的hellokitty书包回来……
“真是个好孩子……”李果在回去的路上异常羡慕地说着:“什么时候我那个……能有这样。不对……只要有一半,我就满足了。”
“你是说小新么?”琥珀表情怪怪的:“恐怕很难,没救了。”
琥珀其实对小新妹子的怨念非常深,小新曾经拽过她尾巴上的毛……这让同样是小孩心性的琥珀就这么跟小新杠上了,可论调皮,就算是身为猫的琥珀都不及小新妹子的三分之一,再加上小新妹子有家长和未成年儿童保护法,这直接导致琥珀跟小新妹子的斗争一向以完败告终……
而莫愁这次却出奇同意琥珀的观点,点着头加上了一句:“特别是拜志坚为师之后。”
李果一咬牙:“妈的……”
回到了旅馆,李果先是吩咐琥珀把雪姐姐和莫愁都先带回鸟子精那,他缓缓就回去。当雪姐姐问及李果这是为什么的时候,李果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都不再追问了。
“光着手回去,那必然会遍体鳞伤……”
在姑娘们回去之后,李果退了房,然后开始满大街的买纪念品,基本上除了禽类食品和蛋制品不买之外,他几乎是见到什么好吃的买什么,见到什么好看的买什么。硬到奇石刻章、软到蜀绣垫子、长到武侯长枪、短到微雕吊坠,零零碎碎一大堆东西加上许多许多的麻辣牛肉,让李果看上去俨然就是一个挑夫,并成功引得一大堆人围观他这个穿着价值上万元西装的挑夫……
当然,并不是李果想穿西装,而是他这次出门就带了三套衣服,其中两套已经被残忍地杀害了……
当然,回到鸟子精家之后,李果受到了热烈的欢迎,鸟子精丝毫没有关系李果是不是很累是不是舟车劳顿,拿下了他手里所有的纪念品和吃食,领着小新就跑回了屋子开始清点战利品……并从紧闭的大门里传来一阵阵的你争我夺的呵斥声,一大一小相隔一两百岁,居然斗得旗鼓相当、当仁不让……
而李果则在等卫生间洗澡的时候,一ρi股坐在房东姐姐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小声说道:“明天,我就跟你去就海燕。”
正在看一本厚厚的网络小说的房东姐姐一听,眼睛一亮,然后迅速地暗淡下来,并不咸不淡地说着:“我只是勉为其难去救她而已。”
李果咬了一下房东姐姐的耳朵:“少来了你。你要准备一下么?装备什么的?”
房东姐姐指着放在房间一个角落的女武神长枪和正冲着点的高斯来福:“带这两个就够了,其他的太大,不方便。”
李果点点头,然后帮房东姐姐把凌乱的头发盘成一个发髻,然后亲了亲她的头发:“委屈你了,其实我最轻松自在的日子,是和你还有小新在那小院子里的生活。”
房东姐姐眉毛扬了扬:“是因为我在拉面馆请你吃了二十块钱的牛肉么?”
李果笑了,然后亲了一下房东姐姐的额头:“反正以后别动不动一个人跑掉就好。有我在……”
房东姐姐嗯了一声,然后舔了舔李果的嘴唇:“有机会的话,我们回我们的屋子里度个假吧!”
李果点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兴奋的和房东姐姐说道:“这次回来之后,就能把你寿命问题给解决了,有人承诺我可以让你的身体机能完全恢复。”
“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帮新新生一个弟弟了呢?”房东姐姐鼓着腮帮子,眼里全是憧憬:“如果再生个男孩的话,应该叫什么呢?”
李果捏了捏下巴:“别想了,族谱有规定,长子必须得叫李成风,就好像我族谱上的名字是李果一,我爸是李如水……这都是族谱上规定的名字。”
房东姐姐眉头皱了皱:“怎么这么恶心的名字……”
“如果成不了仙,就去死。”李果苦笑:“这是我家从我爹那代一直到最后一个被规定名字的人连起来的字……谁知道是哪个祖宗给弄的。”
房东姐姐挠了挠李果的脸:“如果我这次回去死掉的话,一定要把我完全毁掉。一点都不能留下。”
李果一听,然后顿时涌起一股莫名心酸,温柔地搂着房东姐姐的肩膀:“不会死的……”
“不,这个要提前打招呼,女武神小队我已经全部交给鸟了。”房东姐姐说着,肩膀突然微微颤抖了起来:“如果我死了,我不希望他们再用我的尸体弄出另外一个我。我是独一无二的。”
李果重重地点点头:“我保证!”
“这才乖。”房东姐姐捏了捏李果的脸:“等回来之后,我们就去小房子里度假好不好?哪怕一天!”
李果嗯了一声,虽然按照电视剧的理论,这样定下的约定大多是不会有结果,可李果却无端端的相信,这必然会实现。而李果也无比相信自己的预感……
当然,相信归相信,但是肩头的担子还是让李果颇有压力,他第一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毕竟带的人少了,他怕打不过,而带的人多了,又怕万一少一个……这些人都已经是亲人了,如果少任何一个,对于李果来说,都会是一种不可活的罪孽!
“别担心了,哥哥。”雪姐姐围着大浴巾从主卫生间里走出来,从后头用洗得香喷喷的手摸着李果的头发:“我会联系那边的守护者组织,保证没有问题。”
李果一愣:“那也有?”
“有的,官方上都是有联系的。”雪姐姐特自信地笑着:“那边的负责人,你肯定听说过。”
李果一愣:“谁?”
“安培晴明。”
李果啊了一声:“他……我看过他的电影……为什么会是他?”
雪姐姐无所谓地耸耸肩:“他真人比电影上帅。”
“这个啊?”鸟子精在听完李果说明情况之后,倒显得十分淡定:“打架的话,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就当去旅游好了。”
莫愁在旁边用手指点着下巴,双眼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但是从她的眼神里,李果看出了她对某种东西的幻想,如果李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各种各样的吃食和玩具。
“相公,莫愁在想,我们应当如何过去?”莫愁眼珠子溜溜地转着:“那个火车能到吗?”
李果默然地摇摇头:“高铁或许能到,火车肯定不行。”
莫愁哦了一声:“那莫愁飞去好了,莫愁飞去的话,算它八千里路,莫愁一柱香也就到了。”
李果摆摆手:“不能这么出国的,这么出国会被罚款的。”
在一旁的雪姐姐很严肃地摇摇头:“除非有人批了条子,不然不管是不是有超自然能力的人,都必须办签证。只不过这签证是直接由那边的特殊机构批准,不经过大使馆。”
“谁能批条子?”李果眉头皱着,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等的太久,夜长梦多啊……”
雪姐姐嘻嘻一笑,轻轻揪着李果的两个耳朵往两边拉:“你猜猜。”
李果仰起头,看着站在他身后的雪姐姐:“不会吧……”
“怎么不会,我升官了。”雪姐姐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现在是第一梯队里,第九小组的负责人。很大的官哦!待遇可是中将级的。批个条子又怎么了?”
李果啊了一声:“那我算是哪个梯队的?”
雪姐姐摇摇头:“你根本就没入队,只是挂了个名。”
而这时候,琥珀突然湿漉漉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一边甩着身上的毛,一边在鸟子精的地毯上走出一朵朵水迹化成了爪子花。鸟子精一看就暴躁了,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拎起琥珀就往李果怀里一扔,然后指着小猫破口大骂:“小贱人,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洗澡之后别一身水地往我这地毯上蹭,牦牛毯!仓央嘉措送的!贵着呢!”
琥珀倒是对她的呵斥根本不屑一顾:“垃圾而已,乔治四世加冕时的皇冠都是从我妈送的。一张毯子而已。”
鸟子精气哼哼的:“我是个乡下小妖,哪有你家那么财大气粗,反正你要再往上蹭水,我就把你给剃成黄鼠狼。”
“你敢。”琥珀一边在李果身上甩着水,一边和鸟子精互相斗嘴,谁也不服谁:“我把你的毛做成扇子。”
鸟子精目露凶光,一指李果:“你管不管你家宠物了?”
李果呵呵一笑,摊开了手:“哪管的住,你还不是一样,吃完的东西,手就往毯子上蹭,我给你送干洗店人家都不敢洗,说怕洗坏了赔不起。每次都是我一点一点地往下蹭,全手洗……”
琥珀一听,欢呼了一声,然后费劲巴拉地爬上了李果的肩膀:“我先去那边准备一下。你们是要租房子还是要买套房子?”
“租。”
“买。”
李果和鸟子精同时出声,但是意见截然相反,鸟子精坚决要买一套,而李果认为随便租一间过几夜就差不多可以了,完全没必要去买房子,而且那边买房子太贵,虽然说李果现在还算是有几个臭钱,可有钱也不能这么折腾……
“哥哥,我倒是觉得租房间比较好。”雪姐姐搂着李果的脖子:“反正我们都不常去那边。”
莫愁则茫然地看着李果:“相公,莫愁倒是认为,随手抢了一间无人的屋子,住下便可,至多走时给留下些散碎银两。莫愁当初行走江湖时,大多是这么干。既方便又免了客栈里的人多嘴杂。”
好吧!莫愁的提议直接无视……
反倒一直在看小说的房东姐姐突然抬起头:“你们好可爱……”
众人皆愣,然后一个个眨巴着纯洁的眼睛看着房东姐姐,并等着她下面的话……
“我是当地人。”房东姐姐笑着:“我有自己的房子,很大。难道你们还怕没有地方住吗?那房子足够了。两层三百多平方,是我用当雇佣兵的钱买的,谁都不知道。甚至小新都不知道,是准备给小新的嫁妆。”
李果吧唧了一下嘴,然后看了一圈:“说到小新……她人呢?还有小葵。”
“她们两个被出鞘和身残志坚带出去玩了。”鸟子精懒洋洋地躺在地毯上:“那两把剑很蛋疼的。”
对于身残志坚的蛋疼,李果绝对是深信不疑的,而至于出鞘,根据“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理论,她能当身残志坚的女朋友,就其本身来说应该也相去不远了……
“那既然都决定了,那明天一早就出发。”李果说着说着,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点什么:“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W×ɡ。㏄.
“没事,以后想起来就行。”鸟子精穿着个紧身的平角内裤趴着,露出性感的ρi股:“我也经常忘事,能忘记的事,肯定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是重要的事,忘了也就忘了。”
李果用脚踩住鸟子精的ρi股,不停的推来推去,看着鸟子精像一摊猪肉似的在地上来回颤动,李果就觉得莫名的爽快:“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些仙女门的姑娘怎么样了?还有有没有一个叫小白鸽的人过来帮里报到?”
“仙女门的么,现在已经有苏醒的了,但是苏醒之后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康复治疗。”雪姐姐揉着鼻子:“蛮严重的,第一个起来的到现在还只能靠轮椅行动,而且反应速度也很慢。没想到这招数这么厉害。”
一听到招数厉害,没听到头尾的莫愁的眼睛当时就亮起来了,然后鼓着腮帮子一脸不服气地问道:“谁?谁的招数厉害!”
李果和雪姐姐齐齐翻起眼睛看了莫愁一眼,李果摆摆手:“没事……”
“相公欺负我……”莫愁撇着嘴,满脸的委屈:“有话都不对莫愁说……”
雪姐姐吧唧了一下嘴巴:“酒神咒很厉害。”
“那是自然。”莫愁一听雪姐姐在夸自己,立刻就兴奋起来了:“这可是莫愁三绝里的一绝呢,只不过要醉酒后才能施放,颇为可惜。”
李果叹了口气,捏着莫愁的下巴用力地甩了甩,把莫愁的脑袋给弄得像个拨浪鼓似的:“以后无论如何不许喝酒,你酒品太差了。”
“知道了知道了。”莫愁不耐烦地回答着:“相公都说过许多次了。”
而鸟子精则回头看了一眼李果:“小白鸽?你说那个燕子门的偷儿啊?来了,我让他顶了入春的位置,入春太小,让她好好玩几年先。”
李果点点头,鸟子精果然没出自己的意料,当初入春说鸟子精撤她职是因为腿短,李果横竖都不相信鸟子精会缺心眼到这个地步,现在看来,总体来说鸟子精还是个很善良的姑娘。
在聊完一大堆家长里短的破事儿之后,李果强迫所有人都回屋睡觉,即使现在只有八点。李果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明天要长途旅行,而且目的地还是一个和这边有时差的地方,所以必须早点休息来保持体力。
而真正当李果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睡不着……许是压力大,但是他认为更多的可能是因为现在太早了。
这人呐,一睡不着就喜欢胡思乱想,于是李果的思维就呈一个蜘蛛网似的无限扩张了起来,用意淫环游全世界的事,他以前经常干,而且干得不亦乐乎……
可正当他神游太虚的时候,房间大门突然自动咔嚓一声被反锁了起来,而且他感觉到屋子整个都被精神力给封锁了起来,还伪装出一副里头的人正在熟睡的样子。
“谁?”李果从床上坐起身,环顾四周地戒备着:“快出来!”
百合?不可能,百合可比这个霸道很多,她要来就来,根本不会玩这些小猫腻。水仙也是一样,虽然水仙总是那么神出鬼没的,连走路都没有声音,但是他出现的同时通常会伴随一种诡异的药香味,很淡,但是接触过几次的李果已经摸出了一些门道。
而这次的精神力,李果曾经根本没有接触过,很强大、强大到根本没有东西和它有一拼,可比小新的精神力柔软很多很多。
“快出来!”李果低声喝了一嗓子:“别在我这玩神秘。”
随着他的话语,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李果房间的电视机上,看上去大概二十岁,穿着打扮很普通,但是长的很漂亮,五官和皮肤那是无可挑剔的好,唯独可惜的就是胸部太平了。
她一出现,李果当场就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和灵力在一瞬间就被封了起来,自己的精神力虽然不算太强力,但好歹也勉强算是很滂沱,更不用说自己那充沛得到爆炸的灵力。可就是这样,居然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封了起来。
“你好。”那个女人朝李果伸手问了声好:“我想借你一样东西。”
李果一愣,心想别是借命啊或者借什么器官,这就有点太恐怖了。
“你是谁?”李果眉头紧锁,不过他并没有声张。因为面前这个人实在太过于强悍了,强悍到如果开打,自己这帮人叠起来都不一定是对手。
“我么?”那个女孩子指着自己的鼻子:“告诉你也无所谓啦,我是北冥的鲲北海的鹏,你可以叫我鲲鹏。就是那个很大很大的怪物,大到可以撑得起一个大陆架的怪物,其实书上是错的,我可没那么大。”
李果心里一个哆嗦:“你……”
“是这样的,我有点事找书爷。他的那个世界是我和他创造的,他是那个世界的核心,那边出了点问题。”这个自称是鲲鹏的女孩子表情颇为为难:“那本书,是那个世界的入口。就这么跟你说吧!我虽然创造了那个世界,但是我没办法进去的啦,你看……你帮帮忙好么。”
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特别是这个笑脸人不但强,还用的是一种商量的语气,所以李果也就不再打算为难她……当然,多少也有点被威慑的意思在里头。他从床头拿起书:“你真的是鲲鹏?”
“妖师鲲鹏嘛!”那个女孩子从电视上跳下来:“算是上古大妖之一吧!很和善的……真的很和善,上古大妖都和善,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没跟人打过架。书爷是你师傅吧?”
李果点点头:“你……”
“那你得叫我师叔。”鲲鹏Сhā着腰,好像对李果颇为感兴趣:“这样吧!下次我还书的时候,我们好好聊聊。既然书爷认的徒弟,那肯定是个有意思的人啊!送你个见面礼。”
说着,鲲鹏从李果手里接过书,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纸放在李果的被子上,然后扭头朝李果眨了眨左眼:“小帅哥,回头见,等过段时间我请你吃麦当劳。如果有什么事想问书爷的话,你可以先找我,我现在在美特斯邦威兼职当导购,就是西单后面那个最大的店。”
“再见……”李果也朝她挥了挥手:“美女……”
鲲鹏脆生生的一笑,就转身离开了。那股精神力顿时消失,并顺手还帮李果疏通了一下精神上郁结……
见她消失,李果连忙从床上拿起那张纸,心里快激动翻了。妖师鲲鹏啊!这名头多大,多牛逼!她给的见面礼,就算不是什么逆天法器,也该是个稀有口诀,李果的心都快激动炸了。可当他左看右看,甚至打开台灯看了半天。赫然发现这张纸是……
《滚石30周年演唱会》鸟巢主会场的入场券!
“坑爹呢!”
一大早,李果就被门口乒乓乒乓的一通乱响给闹醒了,他开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梦见有人在搬家。可真当他睁开眼睛打开门一看……
还真的有人在搬家……
鸟子精站在客厅,指挥着几个搬家公司的工人,正把沙发、毯子、被子和床都拆开或者叠起来往各种大箱子里装。而其他人则分列两边眼巴巴地看着鸟子精在那搬家。
“那个,电视电视,电视也搬走。小心一点。”鸟子精背对着李果,一副指点江山的气派:“还有厨房的碗和筷子,也全部带走。对了,马桶能拆下来么?”
李果一听,心中一阵恶寒。他着实不知道鸟子精这又摆的是哪出,看这架势,俨然就是要三光政策,别说那块仓央嘉措大毛毯,就连掏耳朵勺她都没有落下。
“你这是干什么呢?”李果从后头拍了拍鸟子精的肩膀:“你别老是这么莫名其妙啊!”
鸟子精一扭头,看见李果出来了,然后指着卫生间:“去,刷牙洗脸换衣服,你房间也要搬!”
李果莫名其妙地走到卫生间,发现小新和小葵正在洗脸池里玩水,水里还有一只正在游泳的猫。李果当场又惊悚了一下:“你们这又是玩什么啊……”
“爸爸爸爸,刚才我和笨蛋打赌,她说她能比我潜水时间长!”小新见李果进来,表情十分古怪,并指着小葵在那不停的叨逼叨逼:“新新从小就会游泳,我潜水能潜三分钟呢!”
小葵俏生生地看了李果一眼,然后背一挺:“哼……我能潜三百年。”
“吹牛!”小新说着,冷不丁地把小葵的脑袋往水池子里一按:“让你吹牛!”
等小葵从水池子里抬起头的时候,李果顿时感觉外面的天黯淡了下来,而小葵嘴巴已经扁了,眼泪俨然就已经在眼眶子里打转了。
“好了好了……”李果赶紧上前快速的帮小葵把眼泪给抹掉,然后用力地打了小新ρi股两下:“快给人家道歉!”
小新怕莫愁、怕李明雪、怕她妈、怕鸟子精、怕雪姐姐,唯独就是不怕李果。她被李果打了之后,脖子一扭,语气十分倔强:“不!”
李果把小葵牵到身后,掐着小新的脸蛋:“道歉不道歉?不道歉我就不带你回日本!”
“不去就不去。”小新妹子好像是吃了称砣的王八,铁了心是不给小葵道歉,而小葵已经在李果身后开始抽泣了,李果已经听到了外面的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噼啪噼啪的脆响。
而这时,雪姐姐从外面钻了进来,看到卫生间的情况之后,她眼睛猛地一瞪,语气非常家长:“小新!”
小新一愣,然后表情马上变得可爱了起来,并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奶糖递给小葵:“给你吃。”
小葵一见有奶糖,眼泪瞬间止住,然后喜滋滋地接过了糖,并伸手牵起了小新妹子,两个人从洗脸池跑到了浴缸边上,继续玩水。
“哥哥,你完蛋了。”雪姐姐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嘲笑着倍感失落的李果:“一点威信都没了。”
而小新则回头看了李果一眼,然后嫩嫩地哼了一声,就不再跟李果说话了,只是专心的玩水,并一直在质疑小葵潜水能潜三百年的问题,而小葵也不厌其烦的说自己确实能潜水三百年。
李果叹了口气,心情十分灰暗,灰溜溜地把洗脸池里的猫拎起来并用毛巾包住,然后开始洗脸刷牙。而被毛巾包住的琥珀则蹲在一边的毛巾架上歪着脑袋看着李果,并不时伸出爪子挠李果的耳朵。
都疯了……一个个都疯了……
李果被折腾了一个早上,终于在躲进厨房吃早点的时候才落得一丝清净,可刚清净没两分钟,搬家公司的人就走进来开始乒乓地收拾起东西,从电饭锅、微波炉、电冰箱和冰箱里的啤酒,等等等等,把李果喝粥的雅致全部给弄得一团糟……
带着颓废与伤感,李果回到了已经光秃秃的客厅,苦着脸用手按住鸟子精的肩膀:“姑娘,你到底要玩哪样?”
“这样啊!咱们不是要去日本了么?”
李果点点头,然后看了看房子:“然后你就把房子卖了?过几天就回来的……”
“不是,我认巢。在那边怕睡不着觉。”鸟子精说的大义凌然的:“就把东西都搬过去,等回来的时候再搬回来。衣不如旧,人不如新啊!少年。”
李果吧唧了一下嘴,总觉得鸟子精说的话怪怪的……
终于,在折腾到上午十一点半的时候,总算是把全部家当都送上了飞机,准备空投到日本本土。虽然看上去弄得像殖民大作战似的,但是实际上鸟子精还一点都不满足,她甚至在考虑把家里的地板都给撬开,一块块的全给运过去。
当然,这种疯狂的念头,必然受到了其他人的全票反对,并由李果发出威胁,如果鸟子精敢撬地板,那从今以后,顿顿都吃荷包蛋、松花蛋、鸡蛋羹和蛋饼!
这下,鸟子精才彻底老实了。当然,这也是李果和鸟子精的长期斗争中难得的胜利,这胜利来之不易而且如履薄冰。要是万一把鸟子精的脾气给弄上来了,她许是不止是拆地板了,估计铝合金的窗户甚至是墙纸她都会给拔下来。
然后一并带去日本的新房子里……最后在走的时候,把那边也弄得一团糟。
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鸟子精一招手:“走,上飞机了。”
李果一愣:“这么急?”
“效率懂么?”鸟子精坐上一部商务别克的驾驶室,然后摸出电话:“鸟二,你现在在哪?在你妹啊!你去北极干屁啊?好吧!你可以滚了。”
挂了电话之后,鸟子精无可奈何地朝李果耸了耸肩:“鸟二去北极探亲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没有她很不方便的,那边的合作者和青帮众么,都只认识她的。”
李果摸了摸脑袋,颇为惊诧地说:“去北极……鸟二是企鹅么?”
“管她作死。”鸟子精把高跟鞋一扔:“走,去包飞机。”
飞机上其实只坐了李果和雪姐姐和鸟子精,还有两个小朋友,莫愁执意不肯坐飞机,而琥珀打个转身就找不到人了,然后李果接到了琥珀从日本打来的电话,问李果晚上想不想吃鱼香肉丝……
“直接传过去多好。”李果其实也坐不习惯商务机的头等舱,感觉空间实在有点狭小,而且那空姐也着实没有漂亮到什么地步,也许这和民航普遍亏损有关系,但是事实上,空姐真的不比动车乘务员来的更漂亮多少。
鸟子精白了李果一眼:“钓鱼,难道你就为了吃鱼么?过程永远都比结果有意思,除了买彩票。”
而雪姐姐正安稳地看着《男人装》,然后嘴里啧啧称奇,并不停地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划着,比划半天之后就黯然地叹了口气。
而两个小朋友则十分兴奋地趴在窗口和坐在飞机翅膀上看言情小说的莫愁连比划带猜的聊天,而莫愁则也很兴奋的连比划带猜的和两个小朋友聊天。
这种体验,让李果既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
房东姐姐一大早就走了,走的是很另类的路线,她的身份很特殊,所以她和夜枭必须要办好一系列的手续才能被放行。所以她会比李果他们晚一天到目的地。而这一天的时间,房东姐姐说了:“是给你们熟悉地形用的。”
至于目的地有没有人接驾,这个李果根本不担心,虽然日本这边青帮分支机构不认识李果和鸟子精,但是在日本的合作伙伴认识,而且是老相好了,甚至连雪姐姐也在这边认识不少的人,甚至包括传说中的阴阳师安培晴明。
所以李果根本没考虑过。
当飞机降落在成田国际机场的时候,飞机翅膀上的莫愁早就没了影子,谁都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反正人就这么没了,倒是鸟子精一下飞机就开始啪啪啪地接电话。
“好了,接我们的人已经到了。”鸟子精瞄了李果一眼:“你以后也会接触到的人,最好多留意一下这种世界级大佬的做派,你现在还太市井了。”
李果嗷了一声,然后开始暗自揣测这个来接机的世界级大佬究竟是个什么德行。或虎背熊腰、或青面獠牙。李果虽然自己勉强也算是世界级大佬,可他接触的人,都没有一个像电视上描写的那样,反而一个个都跟公务员似的……
刚出候机厅,来到前面的主干道上,李果发现一水的奥迪排成一个长条在那停着,每部奥迪旁边都站着两个一丝不苟的年轻人。而远处还有为数不少的警车,在闪烁着警灯,那些在周围绕来绕去的行人,每个都神色诡异,并不停的用手机或者耳机在说着什么。
“看到这个派头了么?”鸟子精带上眼镜,故意和李果走了个并排,而且还挽起了他的手:“你面前的是现阶段亚洲范围最大的组织之一,也是全世界最大的之一。规模不算大,但是影响力巨大。”
鸟子精挽着李果,慢慢地往车队的方向走着,而与此同时,车队最中间一部车的车门也被外头站着的年轻人打开了,那个年轻人打开车门之后,半鞠着躬,腰就一直没有挺起来。
雪姐姐在后头牵着两个小朋友,还用这个当教材教育道:“看到没,要好好读书。好好读书的人是坐在车里的,不好好读书的都是给人开门的。”
“知道了……”小新妹子和小葵整齐地答应了一声,小新妹子还故意用夸张的语调说着:“我妈妈的手下比这人多,还厉害多了。可我妈妈也没读过书。”
李果回头怪怪地看了一眼小新妹子,然后扭头看向雪姐姐:“她教给你调教……”
小新妹子一哆嗦,可怜巴巴地看着李果:“爸爸,你爱我么……”
李果没理她,反倒是雪姐姐捏了捏小新妹子的脸:“我也爱你。”
小新当场就哭了。
而这时,当李果众已经走到了机场正门和车队一半距离的时候,那辆开着门的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着白袜子、木屐和日式传统服装的女子,看上去很青素,而她旁边也挽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个老外。
李果一见这厮,就喷了……
“哎呀我去……”那老外一见李果,也是一个惊诧无比,根本没了形象,三步两步地走到李果面前:“是你啊……”
李果苦笑着点点头:“好巧啊?吴……”
“吴个屁啊!说了别叫我名字了,悲情死了。”那老外打断了李果的话,然后指着后面那个很婉约的女子:“这是俺媳妇儿。”
李果嗯了一声:“嫂子好……”
那个女人只是淡淡地朝李果一点头,然后就走到了鸟子精身边,两个人互相打量了一阵,然后鸟子精摘下墨镜:“三浦小姐,好久不见。”
“白老板也是风采依旧。”
两个人一来一往,完全是套话,根本就没有一点实质性的交流。李果开始还以为鸟子精和人家多熟呢……
而那个吴主任这时走到雪姐姐面前,啪的就是一个礼:“医生姐,我想死你了……”
“去去去……”雪姐姐躲开了他的拥抱:“鱼叔呢?”
“他要带孙子的嘛!哪有空。”吴主任颇为感叹地叹了口气:“一代枭雄,成了职业奶爸。我受不了啊!”
而这时,吴主任的媳妇,也就是鸟子精说的三浦小姐,也走到了李果面前,仔细打量了一圈:“我觉得你像一个人。”
李果一愣:“你见过我?”
“没有,不过下次有机会的话,我带你去见见他,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像了。”
吴主任眉头皱了皱:“你说云子?像,一开始陈胖就说他们俩像,不过能力差得太远了。”
“别在这说话了,我先带你们去目的地。”说着,吴主任就带着李果和雪姐姐他们分批地上了不同的车。
鸟子精和他媳妇坐一辆,两个大佬间的对话,一般人听不懂。而雪姐姐和小盆友坐一辆,他的理由是医生姐气场太强大,自己扛不住。
“你认识云子了吧?”吴主任坐在车上,和李果销魂地抽着烟:“来来,再给我一根,憋死我了。”
李果也被烟瘾憋的不行了,但是他答应过雪姐姐,绝对不在小朋友面前抽烟,所以现在他也是三根连抽,那感觉就跟硕博连读一样的爽。
“你说的云子……”李果吐了口烟:“其实是上古大妖吧?”
吴主任一愣:“你怎么知道?”
“昨天晚上,我碰到了另外一个上古大妖。”李果呵呵一笑:“然后凭着感觉分析出来的。”
“另外一个?”吴主任眉头皱了一下:“是……方便面哥还是海鲜妹?”
“?”李果一头雾水。
“就是麒麟君和鲲鹏姬。”吴主任嗯了一声:“上古大妖,已知的就三个。多出来一个就麻烦大了。”
“是鲲鹏……”李果揉了揉鼻子:“真的好强。”
“你这不是废话么?”吴主任哎哟了一声:“云子就是你见过的那个酒吧老板,他是三个大妖里排第一的。”
李果嗯了一声,这种事情他早已经预料到了,毕竟他现在也算是接触过高端的存在了,不再是吴下阿蒙,当初那个看到刘谦变戏法都觉得很神奇的李果早就改头换面了。出鞘是什么存在?只是一把剑但是能弄得杀神那个门派鸡犬不宁,这可以算是大能了吧?可那个酒吧老板,好像根本就没有历害不厉害这个概念,叫她出来就出来,叫她回去就回去……这恐怕除了莫愁这个剑主人,连身残志坚这个老公都办不到的。
“好了,下次你可以去找云子玩,他完全没有攻击性。你就是骂他踹他都没事的,他那的科罗娜啤酒是全城最低价。”吴主任长叹了一声:“要是碰到他两个弟兄在那的话,你一晚上都有的乐。”
李果道了一声明白,然后指了指后面那部车:“你老婆是黑社会大佬啊?”
“你那姑娘不也一样么……”吴主任又点上一根烟:“你这次来,刚好赶上我过来度假。不过在这,我不能给你实质性的帮助,有规定的。可你要真碰到麻烦,我帮你潜逃回去还是没问题的。”
李果谢过了他,并捏着自己额头:“我这次过来主要是要找东西和救人的。而且还要顺带去调查珙桐的事。”
一提到这事,吴主任的表情也严肃的了起来,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笔记本:“世界范围内因为蛊术死亡人数为一千七百七十五人,亚洲死亡人数是八百六十人,其中中国占四成,日本四成,其余公家倒是很少。”
李果不言语,只是静静地听着这个有官方数据的知情者慢慢地把情况说出来。
“这都还是统计到的人,实际的比这三倍都不止。”吴主任叹了口气:“手段太高明了,根本无从下手。而且很容易和食物中毒或者金属中毒、毒品中毒混在一起,很难搞,我为这事都扣了两年的奖金了。不过我们倒是也把目光锁定了这里,我来这度假,其实也是为了这事来的。很多迹象都表示,这里是发源地,不过我很不幸地告诉你,我也没有收获……”
李果嗯了一声,然后就把水仙跟他说的话给吴主任说了一边,并教他怎么分辨身上带着蛊虫的人和施术者。
“哎呀!看来要把你的评价等级提升了。”吴主任记录完之后,看了看李果:“等你到a级的时候,就能自己成立小队了,等你到六s级,像医生姐那样的时候,你就能有独立处理任务的权限了哦!出国旅游都不花钱了,一家两个六s级小队,你就无敌了,真的。”
李果被这么一说,倒真还是满心充满着憧憬,就好像刚入职的职员,在听完公司领导开会之后那样的憧憬。不过李果倒是没被猪油蒙心,知道这种无比优越的条件不是所有人都能吃得下来的,雪姐姐这么多年才熬成六s级,李果的路还漫长着呢。
“在这里,真正能帮上你忙的。其实只有一个人。”吴主任想了一会,然后从车上的包里摸出一叠纸,并从里面找出一张:“医生姐姐已经跟他联系了,你到时候直接去找他就好了。对了,你应该不缺钱什么的吧!我记得资料上,你家是富可敌国的。”
李果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说着:“哪有那么夸张……这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要调查的啦,每个人都是一样。就连你在哪个医院生的,奶粉喝的什么牌子的都有记录,放心啦,这种资料都是被保管员锁在谁都去不到的地方。去了就出不来,资料泄露肯定不可能。”
在车上聊天,其实根本感觉不到时间在流逝,李果只觉得一瞬间,自己就到达了这次的目的地,一个叫郡山的小城市,然后按照地址找到了房东姐姐买的房子。
“我留下五辆车,这边的车你肯定开不习惯。司机精通六国语言,而且受过保密训练。”在把李果送到门口之后,吴主任下车跟李果聊了起来:“放心啦,都是自己人。话说,你那带了几包烟?”
李果一愣:“就半包……”
“哎哟!完了。”吴主任一拍ρi股:“我还说让你帮我带几包五块钱的白沙呢,抽习惯了那个,抽别的都怪。”
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转身把吴主任带到一个角落:“你等我一下……”
下一秒,李果就出现在了水仙的小卖部里,水仙正在玩苹果机,一把一把地往里头扔硬币,扔完之后又从里头取出来,看上去十分蛋疼。
“给我来一条白沙……”李果扔下一百块:“两条……”
水仙扭头,看到是李果:“你不是走了么?”
“我蛋疼……”李果苦着脸:“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
水仙斜着眼睛看了李果一眼:“有病……茉茉,两条白沙,四块的软白沙,不用找了。”
李果一愣:“二十块你都不放过……”
“一毛我都不放过。”水仙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十分理直气壮:“你就不再买点别的?可以赊账。”
“算了吧……”李果摇摇头,拿起茉茉递上的两条烟,道了声谢:“别回头你再跟我算利息。”
“你还蛮了解我的嘛!”水仙说着从口袋里摸出十张照片:“这十个人里,有一个是珙桐。”
李果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了,反正有一个是。”水仙站起身,拍了拍李果的肩膀:“人海茫茫的,你要加油啊!”
叹了口气,李果把照片都收进了怀里,然后钻到了小卖部的深处,一个传送又钻了回去……
“烟……”李果颇为哭笑不得地把烟递给了吴主任。
而吴主任目瞪口呆地看着李果,许久之后才指了指天上:“你至于坐飞机来么?”
又是这个问题……李果现在一提到坐飞机什么的就无比痛恨鸟子精,此奇葩的思维确实不是正常人可以明白的。所以李果只能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果有人跟你说,过程比结果重要,你会怎么样。”
“只能乖乖的听话咯。”吴主任也是叹了口气:“我也怕老婆。”
“更关键的……不是老婆。”李果看了看外面正在和另外一个黑社会头子聊天的鸟子精:“你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