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放心,抓不着。我不是少白,我是刺柏,嘻嘻。”他指指盖住身子的灌木。
“随你的便,抓住才好,别说是来找我的就行。”花群继续无力地擦柱子。
“听说你今天在院长面前大出风头啊。是不是马上就能进宫了?”少白嬉笑着说。
“叉星的,再提就抓紧去死。我看我还是叫人来抓你好了。”少白刚要制止,花群就看到3个女生朝花坛这边过来,暗叫糟糕,生怕她们看到少白的脸;情急之中,她看到手中揉成一团的抹布,便匆忙打开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盖在了少白脸上。
“花群,”走近一看,原来是远桔,杏雨和折翠,花群松了一口气,
“什么呀,原来是你们啊。”
三人闻言都莫名其妙,但似乎还有更重要的话要说,一个个都严肃起来。
“花群,今天我们看了你在院长面前的演出,真得太钢了,”铁匠女儿折翠形容东西喜欢用“钢”这个字眼,“那5个人不愿参加真是太可恶了。”
“对,太可恨,所以我们想……”
“你们想……?”花群疑问,三个人互相看一眼,
“我们想,不然就让我们上吧,我们三个人都是6段,也能吹、也能弹,也能跳舞。”
“当然没有小姐们弹得好,跳得好,”
“但我们肯练习,花群你就教我们吧!”
“对啊花群,你一直是我们里面最厉害的,你教的话肯定行。”
“你要我们怎么练都行……”
面对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真诚热切的脸,花群不禁大为感动。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你们真是我的好姐妹!不过,”她面露难色,“那五个人我倒不在乎,可要是你们的话搞砸了就把你们也牵扯进来,我可不想那样啊,平时受他们压迫就够多的了……”三人一听,也不知所措。
“哎呀,就让她们参加吧,不挺好的吗?”少白突然从花坛里站起来,一手把抹布拿掉,三个人都吓了一大跳,杏雨叫了一声:“李二公子!”然后就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了。
花群忙挡到少白前面说:“啊其实不是的……”
少白说:“嗨大家好,我是刺柏!”
“你给我闭嘴!”花群一拳打上去,杏雨尖叫起来。这时梅班辅导小青师父从门后出来听到喧闹往这边一瞧:
“哎,那不是东厢的学生吗?怎么到这里来啦?你给我站住!”
这一叫吓得两人手忙脚乱;少白连磕带碰地从花坛里爬出来,狼狈地往东厢那边拼命跑走了……
果然花群还是不想放弃——姐妹们都这么热心,自己不振作起来的话可怎么行!——于是她决定接受远桔她们的提议。只是如果3天后练不成的话,她就打算不让她们上、自己到老太婆那儿听天由命去算了。当然这计划她没有告诉她们。
因为要5个人,远桔和折翠又找来两个低年级的,一个就是奉梅,另一个叫香芹,两人都是琵琶4段。反正现在主要是练队形,花群心想,就这样先凑合着吧。现在还剩一个麻烦……
“话说你为什么还赖在这儿啊?”她恼火地喊道。
原来放课后少白也跑到梅韵亭来了,并且一眨眼功夫就和那两个四段的小女孩打得火热。
“有什么关系,我还可以帮你教啊,飞鹤踢什么的我也会。”他说着,一边开始踢打,姑娘们鼓掌叫好。
花群见这情形无法,只得没好气地答应下来。
“那就麻烦李二公子了。”
接下来的时间,先是基本动作,花群示范着,纠正着,不时过去打一下少白脑袋(他扳着杏雨的腿纠正她的姿势,弄得她脸红得像熟李)。1个时辰后少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率先告辞回家了,花群大松一口气。
演奏问题很多,特别是两个孩子的琵琶和楚岫眠云简直是天壤之别;5个人的意境也完全不同,杏雨和奉梅总是小桥流水,而折翠和远桔却有一**革裹尸的悲壮感。花群不得不改进编曲来适应意境的变化,并尽量简化奉梅和香芹的动作,让她们更容易完成。同时为了达到欣赏效果,最难的部分大都落在自己身上,当然她也很不客气地分了很多高难度部分给不在场的玄音——她相信玄音的实力。
练到天乌黑,五个人都大概有了形状,一个个欢呼雀跃、欣喜异常;可把花群累得够呛。送走她们,花群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躯穿过西街市向商号方向走去。经过那家包子铺时,那天甩着毛巾从街上吆喝着跑过的伙计正在门外搬包子笼,她不由想那场奇遇——那个南蛮口音的怪人和他的仆人,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还在不在这京城里。这些居无定所、浪荡江湖的纨绔子弟,最让人瞧不起了——花群这样想着,突然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小乞丐,趁伙计不注意把手悄悄伸进了包笼……她叹了口气,心想:“也有当真吃不上包子的人啊……”
这时旁边闪出来一个人,抓住了小乞丐的胳膊。
“偷拿可不太好啊,小哥。”
花群看到那人的脸,惊得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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