洇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5朵金花到齐了,后面还跟着一批菊班的崇拜者,都拿着白色的茶花和梅花,激动地朝排练室里望着,每当洇茶或者玄音朝那边看的时候她们就开始尖叫。玄音微笑着朝她们招招手,而洇茶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走到花群身边坐下、取出二胡开始擦拭;眠云来到花群面前不无得意地说:
“瞧瞧咱这人气,有这么多人支持,害怕待会院长不点头?”
“又不是来看你的……”花群低声说,心里却暗自同意她的说法,但仍然觉得酸酸的:要是梅班的姐妹们也在这就好了——不知为啥今天连她们人影都没见到。不过这样也好,不用担心演砸了会连累到谁……
正想着就听见香芹的声音:“花群小姐!”
她抬头一看,香芹在门口被菊班的女生们挤得贴在墙上,努力伸出头来向她喊着:
“再等一下,远桔姐姐她们马上就来!”
花群不禁勇气倍增,大声问:“奉梅呢?没跟你一起吗?”
香芹也尖声盖过菊班的叽叽喳喳回答:“她刚才说要先过来的,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可能待会应该跟远桔姐一起来吧!”
这时听见惠芯一声尖叫,手指着窗外;大家向外望去,却见从慧通阁里出来了一大群人,正黑压压地朝这边走过来。
最前面是远桔、杏雨、折翠,后面是花群同班的女生们,再后面可以看到梅乙班、甚至还有竹班的男生从东厢那边出来,大家看上去都兴致勃勃,嘁嘁喳喳地讨论着。这时一个梅甲班的女生看到了花群,便叫起来指给大家看,大家都开始热情地朝花群招手。远桔她们也使劲挥着手,折翠喊道:
“花群!大家都要来给你加油——”
花群眼睛不禁湿了,并为刚才的想法感到无比愧疚。玄音看上去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5朵金花和菊班的女生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这一大队人来到菊香苑外面,聚集在花群她们排练室窗下,一个个激动不已,喊着:
“花群小姐加油!”
“为我们争口气啊!”
在这一群青莲色和水蓝色的校服中间,出现了一个鹅黄|色:玉环也来了,看见花群之后跳着挥手,奋力穿过人群挤到窗前。
“好个花丫头,自从开始排练你多久不理我了?”还没来到花群面前她就伸手戳她额头。
花群笑答,“岂敢岂敢,我还要你这大嗓门给我声援呢……”
“不过真是好家伙,这个阵势,连院长都得让步了,有你的!”玉环笑道。
花群似有顾虑:“只希望别因此连累了大家……”
“花群小姐说什么话呢,”边上梅班女生说,“你平时多为我们着想,我们可都记得呢。”
“这也是大家的意愿,”远桔说,
“对啊,我们别的也做不了,”杏雨补充道,“就这一次花群也依赖一下大家吧!”
花群感激万分,无言以对。这时大伙儿一阵惊呼,只见从东厢那边屋顶上一个人飞檐踏瓦而来,身轻似燕、迅疾如风,花群暗叹此人轻功了得。跃至菊香苑屋顶,向下一翻,在众人惊呼声中跃入屋内,姑娘们吓得尖叫躲藏。那人走上讲台,转身甩袖,在太师椅正襟危坐,大家才看清原来是学监秧马。
秧马清了清嗓子:“今天由我代院长对节目改动作出裁决。‘七仙散花’演员7人,请尽力表演。”
大家先是一愣,然后窗外爆发出一阵不满地抱怨:
“院长太过分了吧,连听都不肯听了,让个学监来,什么意思嘛”
“那我们不是白来了吗?”
“太狡猾了,她肯定知道我们要请愿,所以才让不肯现身……”
花群也闹不清为什么院长不来了,觉得焦虑不安,窗外更是有人喊起来:
“院长哪儿去了?”
“院长瞧不起我们……”
花群害怕大家牵连受罚,不禁心里发慌,连忙制止大家的躁动。再看另外6人,也个个是不知所以,疑虑万分——花群觉得这次应该不是五朵金花搞的鬼了。
秧马又开口道:“汝等速速开始,否则视为放弃,全员受罚。”七个人反应过来,忙摆好架势。
“算了管她呢,先演了再说,咱演好了,她就不能名正言顺地把我们废了,”花群悄声说。
洇茶道:“废话,你丫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就行了!”
楚岫眠云重复道:“别掉链子!”
花群白她们一眼,举笛吹出初音;7个人迅速散开,观看的学生们马上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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