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哪里很差吗? ”我问猫咪。 “不会呀,虽然有很多缺点,不过你应该不算太差。 ” “还是我长得很丑? ” “坦白说,你把头发梳好的话还有点人样。 ” “那为什么郁芬坐他的车是抱着他,还把脸贴他背上,坐我的车却像我带菌一样? ”猫咪喝光杯子里的啤酒,搔搔脑袋,他说: “虽然我不认识那个金毛头,不过我感觉他一定跟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我很生气地看看自己,同样有手有脚。 “那个痞子看起来就一副很有自信的样子,而且应该也比你成熟很多。 ”成熟?我问猫咪,怎样才算是成熟的人。 “至少有感觉可以大声讲出来。 ”要大声讲感觉吗?我对着老板娘说: “阿姨,再拿两罐啤酒来,我想喝酒。 ”然后我问猫咪: “像这样吗? ” “如果你不是喝醉了,那你一定是白痴。 ”结帐时,猫咪拖着我走出来,他嘴里这样说。那天的天气很热,我们吹了一下午冷气,喝了一下午酒,我其实没有醉,因为我看见他从我皮夹里拿出一张五百元的钞票去付后来的酒钱。 “好久没在这里跟你聊天了。 ” “嗯,不过我们在线上应该从没有聊过天吧? ”回到公寓之后,猫咪把我丢在沙发上,回房间去继续组装他的发明。我睡到晚上十点才醒来,洗过澡之后,在线上遇见了郁芬。 “的确,风舞跟云凡在这里,似乎向来只有冲突。 ”我在想,阿哲跟郁芬的组合,与风舞跟云凡的组合,哪一种会比较有可能?同样的人,却用不同的身分与感觉在面对着。 “所以你还是快点下线吧,以免等一下我又心脏病发。 ”郁芬说,今天下午她在学校,心脏又痛了,这次她没有受什么刺激,也没有做剧烈运动,可是心脏却有点怪怪的,后来又绞痛起来,所幸没有上次的严重。我跟她说,找个时间还是去检查一下吧,不过郁芬拒绝了,理由是她不想挂完骨科又挂心脏科,那让她感觉自己是个废人。 “当个废人总比当个死人好。 ”我说。 “当个没有心的废人,还不如当个没有感觉的死人好。 ”没有心的废人?我不懂话里的意思。 “心不会不在,也不会消失,只看你放在哪里而已。 ” “你有满满的心却落空的经验吗? ”满满的心却落空?我今天下午就尝到了这种经验,所以我说我也有过。 “你知道那种滋味吗?当你以为的美丽在一瞬间消逝时。 ” “那就继续努力呀,难道你能说不爱就不爱吗? ”我像在鼓励她,但其实是在鼓励我自己。 “谁跟你说我现在跟你谈的主题是爱情呀? ”一个追求平凡度日的人,不奢求锦衣玉食、富裕显贵,那还能追求什么?我用还沾在我头发上的水珠想也知道,当然只剩情感部分。过了一会儿,她又传讯息来: “痞子风?你还在不在? ”我说我在。 “明天你还会来接我吗? ” “会。 ” “为什么你会愿意这样接我?你今年大四了,应该不会每天有课的吧? ”看着屏幕,我心里笑着,你终于也知道我不是每天都顺路的了吧?含着没点着的香烟,我决定让自己也变成一个成熟的人,要勇敢把自己的感觉与想法说出来。 “我每天都把心给盛得满满的,然后骑半个小时的车去岭东,你以为呢? ” “以为什么? ” “我念的是中文系,不代表我不会做买卖,所以我不做没意义或没价值的事情。 ” “你认为的意义与价值在哪里? ”在哪里?猫咪说我如果不是喝醉了,就是我是白痴。可是现在我很清醒,而且我很聪明。 “在于看见你。 ” “…… ”她给了我一串的点点点,然后说: “你是不是认为我不死,你永远不会开心? ” “阁下何出此言? ” “我老实告诉你,我今天下午的心情其实很差,心脏痛可能与这有关。 ” “所以呢? ” “难道你认为你说的笑话可以逗我笑吗? ”笑话?!我这样诚恳说出来的,她居然认为是笑话?不用看镜子我也可以感觉自己五官纠结得很难看,想不到郁芬居然死不相信,难道车祸那天我说的,她真的没有听见?那天在东海麦当劳外面撞车之前,我是这样说的: “听风在唱歌,它在唱着对你的告白,说它很喜欢你。 ”她是没听见还是听不懂呀?就算这句她没听见,后来杨妮在医院对我吼的时候,她也明明清楚听见了呀,现在居然还认为我在开玩笑?我不知道郁芬今天下午为什么心情差,但是至少我看见她坐上那个金毛头的车时,还是差点被幸福给淹死的,而且我可以肯定的是我现在极度不平衡,非常怨愤。 “好,让我正式地跟你说,郁芬,我喜欢你。 ” “抱歉,不信,你这个人让我感觉很轻浮,所以讲的话可信度真的不高。 ”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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