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走下山,来到以前下上常常入座的酒馆,酒馆外的碗口粗的木杆上帆布上绣着醉花楼几个楷体大字。醉花楼号称云山第一酒楼,以老板娘醉花西施最为出名,她貌美如花,铺面满身胭脂味,醉花西施曾经自豪的说:“多少英雄豪杰醉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俗言道“玫瑰花下死,做鬼也*。”慕名来此的各路英雄,地痞流氓数以万计。醉花西施名叫韩春梅,云山九里沟村人,幼时丧母,跟着自己的爷爷来白元山脚下来支撑着这一家酒楼,韩春梅的爷爷韩穆公是九里沟静云派的开山祖师,江湖上都叫他紫气仙人。韩春梅自小跟爷爷学习仙道,一套紫气绕剑阵使得出神入化。她今年20岁,年纪虽小,可是功夫可不差,接着爷爷的名气以及自己的美貌,把酒店经营的井井有条。
岳云走进酒店,在邻近西面吧台的一张桌子上坐下,他叫小二上一盘酱猪手,一碗米饭。他把胳膊放在桌子上,用指甲抠桌面低洼处的油垢。这时韩春梅走过来,把手放在岳云的肩膀上,笑着说“小哥,怎么了,往常看你都是高高兴兴的来,今天可是个例外啊,怎么了,遇上什么事情了,跟妹妹说说。”
岳云说:“没什么,多谢关心了,您先忙您自己的吧,酒店里还有好多客人呢。”
“小哥你今天肯定有事,怎么这样了,都变啥了,你看看我这酒店里哪里还有什么人啊,就你一个客人。”
岳云这才回过神来,环顾四周,果然四座虚空,他叹了一口气,说:“我刚才说什么了,我刚才有点走神。”
“呵呵,我看你真的晕菜了,我问你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心神不安的。”
“哦,没什么,今天心情不好,来山下走走,透透空气。来尝尝你的酱猪手,这里的酱猪手风味独特,百里飘香。”
“呵呵,不出名的小吃,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没多少人知道的。”
“就算不知道醉花楼的特色酱猪手,云山可没有人不知道你醉花西施啊,你的大名可是有足够的分量啊。”
“反正今天也没有别人我就陪着兄弟喝一杯,咱哥俩一醉方休,今天妹妹高兴,今天的酒菜就算是我请你的。来,小二,上大碗,我今天要跟岳大哥好好的喝一杯。”
谁知,韩春梅刚刚举起大腕,一枚元币飞进了大腕内,酒水溅了她一脸,元币把大瓷碗打的粉碎,纷纷掉在地上。醉花西施挺身而起,掀翻桌子,抢过案板上的菜刀,冲出店门,对着刚才投币的大汉就是一刀,菜刀正好切在大汉横档出来的宝剑上,他对韩春梅说:“小姐,你我无冤无仇,为何出门就要砍我。”
“放你娘的狗屁,没招没惹我我撑着了还是怎么的,砍你干嘛,你破坏了饭局,扫了老娘的兴致,老娘今天就是要教训教训你这个有娘养没娘教育的莽汉。”
“就凭你也想教训我,你还嫩了点,连你的爷爷也是我的手下败将,我今天来找你有事要问你,我怕一会儿你喝醉了误了大事,到时候别说你的人头,就算把你的爷爷的人头加上也不够数啊。”
“少拿我的爷爷来压我,我是在刀光剑影中长大的,不是被你们这些人吓大的,被看我年龄小,我醉花西施什么场面没经历过啊,我是在人血死尸中 爬出来的,说吧,你要说什么事,赶紧的,老娘可没有这个功夫跟你胡扯,我还有一个小哥哥在店里等着我呢。”韩春梅不耐烦的说。
那个头上梳着马尾辫的大汉看了一眼安静坐在店内的岳云,说,听说你的爷爷韩穆公在九里沟身处险境,他现在有性命之忧,他已经放出警鹰邀各路好友前去营救,我得到消息前去看看情况,你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喝酒划拳,你说我打的对不对。”
韩春梅听到爷爷身处险境,心急如焚,这要是在四五年前,自己十五六岁的时候,他准是要一窝蜂的杀往九里沟一探究竟。可是这几年的磨练,使他变得更加成熟稳重,她故作沉静地说:“就凭你的红口白牙恐怕很难叫人信服把吧,我的爷爷有困难应给最先给我发讯息啊,倒是先给你们这些江湖人士发出警鹰是何道理啊。可有证据给我看看啊!”
大汉从马兜里掏出翅膀爪子都捆绑起来的警鹰,韩春梅一看果然是爷爷养的警鹰,警鹰全身都是洁白的羽毛,头上点着红点。那个大汉从包里拿出一个纸团,上面写着求救的书信:紫气欲散,请江湖好汉前来九里沟营救。静云派紫气仙人求。
韩春梅看过字据,果然是爷爷的字体,原本紧张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她这下再也站不住了,恨不得现在就随着警鹰飞到爷爷的身边,她说道:“多谢好汉提醒,我这就随你前往,不知此时距你收到纸条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
“已经有两天时间了,我所在的青锋山离这里很远,我骑着快马今天也不过赶到这里而已,我知道你在这里开酒店,当年我 看到你的时候也就是这么高,还是个顽皮的孩子,那个时候你的父母都在,一家子其乐融融,可惜,后来被人杀了。你也就跟你的爷爷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你是个坚强的孩子,没有向命运低头,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什么?我的父母是被人杀害了,不是爷爷所说的死于瘟疫,难怪我提及的父母的事情我的爷爷总是支支吾吾的。我要气死了,走,现在就走,看看谁陷我的爷爷于水火,我生吞了他。”
她奔向店内,对岳云说:“岳云,我的爷爷现在有难,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在关键时刻可能帮上我一把,你玄青剑派的大名江湖上谁不让三分啊!”
“别跟我提玄青剑派了,我现在不是白元山的人了,我现在就是在为自己活着,你的事我不想管,你还是另找他人吧。我这就走。”
“岳云哥哥,妹妹有困难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啊,就算我求你的,求你帮帮我吧!”
剑仙恩仇录6
昨夜飞龙荫空舞,红光吐艳冲牛斗。折腰盗取湖老泪,北峰青岩月下瘦。韩啸寒嘴里吟诵着这些句子。后面掌声响起。他转过身来,只见随风飘起的落叶。呼呼的大风把杨树林刮得阴森森的可怕。可是掌声又一次想响起,他问道:“是谁?”可是只能听见掌声在耳边响起,捕捉不到发声源。他说:“你再不出来我可要生气了啊。”可是掌声仍然不绝于耳。他说:“好了,你既然想跟我捉迷藏,好,我就陪你玩玩。”
韩啸寒拔出宝剑,用黑布条遮住眼睛,拔出宝剑,耳朵嘟嘟地打抖,他把宝剑压弯,然后松开手循声跃起,他的轻功极好,全身旋转着向着掌声的方向飞去。那个击掌的人看到韩啸寒向自己飞来,转身逃离,漫步于林间如履平地。韩啸寒大喊一声,甩剑出去,宝剑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那个击掌的人用手握住宝剑,然后落到地面上。地上的落叶四处飞去。就像一块巨石落地,把大地硬生生的砸出一个大坑。韩啸寒耳朵顿了一下,然后跪在地上,对那个背对着自己的人说:“你好,师傅。”那个人说:“起来吧。”
韩啸寒拿下眼罩,笑着说:“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师傅在跟我开玩笑,我刚还在纳闷呢,到底是谁人的轻功这样了得,能够躲过我的宝剑而不伤。”
“我也是晚上睡不着,出来走走,听见你在吟诵练剑,好词啊,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怎么睡不着啊,是不是师兄岳子峰走了感觉很寂寞啊。昨天这个时候你们还在一起把酒当月小酌呢。”
“是啊,岁数大了,难免总是想要有一个好伙伴,你的师娘死的早,我也就这么一个师兄自小一起长大,在山上小住几日,聊起儿时之事,难免有些感伤,现在他又走了,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幸亏还有你一个弟子在我的身边,否则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你我情同父子,练剑之时情同手足,从没有什么拘束,好了,长大的鸟儿总是还要飞回林子的,小寒啊,是时候了,是该到我该撒手的时候了。”
韩啸寒站起来,走到师傅的面前,对师傅说:“什么?师傅,你要赶我走,赶我离开伏虎崖。”
“是啊,你已经长大了,是个大人了,外面的世界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你去做。眼下正是云山剧烈演变的时候,去吧,云山需要你,剑仙需要你去奋斗,为了剑仙而奋斗。”
“师傅,你总是跟我聊起剑仙,到底剑仙是什么啊?”韩啸寒疑惑的问道。
“现在还不到揭晓答案的时候,这个答案等着你慢慢去寻觅,小寒,你可知道现在云山比较出名的几把宝剑吗?”
“我只知道岳师傅的湛卢,其他的就不甚了解了。”
“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越王铸过的名剑五枚吗?”
“当然记得,纯钩、湛卢、豪曹、鱼肠、巨阙。”
“好小子,记性真好,当初剑师薛烛断言豪曹、鱼肠、巨阙非宝剑也。越王事后把这三把宝剑做了木匣秘密尘封了起来,后人至今不知道它们的下落,不过这个秘密还是通过小道消息传到了武林人的耳朵里,它们应该就藏在云上的某个角落。这已经成了武林人共同的秘密。不过剩下的两把宝剑,纯钩和湛卢,它们流传于世,天下第一宝剑湛卢在岳子峰的手中,他独创了湛卢龙一吼,人人闻而俱之,可是你知道剩下的一把宝剑纯钩的下落吗?”
“这个我还真没有想过,我想它应该就在武林豪杰的手中,或者是深藏于村野渔夫手中,世人没能一见它的锋芒。”
“是时候离开了,是时候把它交给你了,挺好了,韩啸寒,纯钩就在我的手上,我的祖师爷道德天尊将宝剑让位于我,并将纯钩剑诀一字不差的传授给我,我也在日常的习武之时潜移默化的把剑法教授给你,你现在所练的就是我道家祖传的盲目纯钩决,我已经把自己手中的所有技法都教授于你,日后你要勤加练习,师傅不在跟前不要偷懒,要一日三习之,不可怠慢。日后想念师傅了,别忘了来伏虎崖来看看师傅,到时候咱们再一醉方休,比武弄剑。”
韩啸寒鼻子一酸,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