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径地来到了“流花酒坊”。
三五面粉红布招猎猎作响,斗大的“酒”字,在风势里真是施出了浑身解数。此时此刻,谁要是停下脚步来,抬头向它多看上一眼,准能引动了那条蛰伏在胃里的“馋”虫。
把兔子交到了左手,右手掀开了厚厚的老棉布门帘子,那股子浓重的酒肉香气,便扑面直袭了过来。
“君爷,您来了,请坐,请坐。”
不只是酒保曹七、二掌柜的,所有座头上二、三十双眼睛,情不自禁地全数都集中在这个人的身上。
二十来岁的年纪,挺斯文洁净的一张脸子,浓黑的一头长发,绑扎成儿臂粗细的一截短辫子,斜甩在右面肩上,俊俏中不失英挺,那么魁梧的身子骨,端的是一条好汉子。
“好一张‘玉儿红’!好货色!”
接过了对方手上的兔子,高举当前,二掌柜的直眉瞪眼地只管打量着手上的那一身上好兔皮,满脸觊觎神态。
“我给您一两八,连同过去的三十张一总是五十两银子,您就卖给我吧!这个价码不低了!”
姓“君”的微微摇了一下头,就着他惯常坐的位子坐了下来,酒保曹七忙不迭地送上了盖碗香茗,问道:“还是老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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