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这个谜底永远也揭不开了。
“孩子……好孩子……”母亲伸出了那双白皙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长长发丝。她的心仿佛再一次为之破碎:“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知道吧!我的心!早就已经死了,不再存任何的指望了……”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哀莫大于心死”,敢情她的心早就已经死了。
“傻孩子……”李无心面白如雪,“我不是随便说说的,我有……证据……他真的死了……”说到“死了”二字时,两行清泪,已自夺眶而出。
“娘娘……您……”
“不要再说了……”一缕苦笑,显现在李无心苍白的脸上,“忘了这件事吧……答应娘,嗯?”
沈瑶仙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却仍是解不开心里的那个绳结。
“人俊这个孩子,要是真的为这个出走,我倒是错怪他了,不过……”李无心却又寒下脸来,“他竟敢不听我的话,让我伤心,我算白疼他了。”
人俊,苗人俊,那个承她养育,传以武功,而后离家出走,让她伤心失望的人。
“摇光殿主”李无心目光再转,无限慈爱,却又似别有深意地落在了沈瑶仙的身上。
面前的这个少女,有着高挑的身子,细腰长腿,已是出落得异常标致。其实她出身良好,母亲原就是深具姿色的淮上佳人,父亲为官早死,沾着了一点儿姻亲的关系,她母女便投奔自己来了。那一年,这孩子不过才两岁,还在襁褓之中,她能懂什么。
沈瑶仙被看得直纳闷儿,腼腆地向母亲回看着。长长的眼睛里,交织着无限迷惘却掩不住隐现于眸子深处的湛湛目神,有棱有角,极见凌厉。这是她内功精湛,到了一定境界的现象——“藏之于五脏六脉,神现于一顶天窗”,那“天窗”便是人的一双眼睛,她敢情早已是内功大成了。只是,却太凌厉,瞧着有些怕人。
不只是凌厉而已。瞧她遄起的一双浓眉,简直像煞她那个死去的亲娘,再衬上直挺的那根鼻梁骨,美是美矣,怕是倔强胜过男儿。自古以来,这相貌必属贞节烈妇,出落风尘,必为侠女,那是宁折也不弯曲的典型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