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永远的冻在了冰原上。到现在,天亮起来的时候,我们站在高处,可以看见
连绵起伏的万里冰川上有许多小点站立着,那是我们的先祖,先祖的先祖,他们
永远的站在那儿,标志着我们曾经想冲出大山,所到达过的地方。
我们住的山叫烛天,没有大山的胸怀,就没有我们夸父族。因为平原早被冰
壳所覆盖,只有山和火给我们生存的力量,火使我们从七百年的极夜中生存下
来。我们居住在大山的腹中,点起无数的火把,寒风在狭长的通入山腹的谷口被
阻挡了,但谷口会被冰封上,如果不及时凿开,冰就会在谷口积上几十丈宽,像
它们把整个山包起来一样,那时就再也凿不动它们了,只有活活被困死在山窟
中。所以一年到头,族人们都要轮流去凿冰,那是我们的漫长而庞大的战争,健
壮男子的吼声,石斧砸在冰上的声音,冰块塌倒下来的声音,响彻了每代人的生
命。
我们不需要外出狞猎,因为寒冷,大量的兽群躲入了山腹,各种群从来没有
离得这么近过,我们选取其中一些杀掉,留另外的一些生育后代,我们甚至留出
一些食物来喂养它们,因为当它们全消失了,我们也就饿死了。
山腹里也有植物,在地峡的深处,冰水化出的河边,长着乱茸与石母。还有
古时留下来的早已死去的森林,那是柴的来源。火焰必须不间断的烧着,保持山
腹中的温度,几百年来,古森林已经越来越少了,所以才总有人离开山腹,去寻
找新的栖息点,但他们都没有回来,直到太阳升起来后,我们看见,他们都站在
山外,凝冻着,最远的地方,离烛天山只有十里。
只有很少的野兽能在冰原上生存,其中有冰犁和骨猁,冰犁自己就是一个吐
寒气的怪物,走过的地方留下一团团因为呼出的寒气把空气冻结而落下的冰晶。
骨猁简直没有肉,或者说肉都在骨头里,就象一只骨架在冰原上跳来跳去,寒风
冻不死它,它也几乎是不死的,吃一点点东西就可以让它活许多年。
还有一种东西在冰底下藏着,说不清它是草还是兽,它和冰一样是透明的,
不仔细看就不能辩别出来,但冰只在它上面盖了薄薄一层,什么东西踩上去,就
立刻陷入下去,被它包裹起来,化食掉,在没有东西吃的时候,它就一直那么静
静的呆着,呆上百年也没有问题。这东西叫蒲肚。它们还会在冰下长大,很多个
相融合连接起来,变成有上百尺宽的大陷阱。
可现在人们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了,因为天亮了,阳光照在人身上是有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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