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又是一片沉寂。我看着酒保,酒保也看着我,他的眼神变得若有所思。他擦着吧台,一边叹气,一边用右胳膊抵住台面。
我伸手去抓他的胳膊。那胳膊瘦伶伶的,似乎很容易就会被捏碎。我抓住他的胳膊朝他微笑。
“你在下面做什么,小子?”
他舔舔嘴唇,身子朝我的手臂靠过来。他一声不吭,发亮的脸渐渐罩上一层灰暗。
“这家伙可不好惹,”我说,“他如果翻脸不会有慈悲心肠,喝了酒就会这样。他在找他以前认识的女孩,这里以前是白人的地方,明白吗?”
酒保又舔舔嘴唇。
“他离开这儿很久了,”我说,“八年了。他好像不知道八年有多久,我还以为他会觉得那有一辈子那么久。他认为这儿的人应该知道那个女孩在哪儿,明白吗?”
酒保慢慢地说:“我以为你们是同伙。”
“我是身不由己。他在楼下问了我一个问题,然后硬把我拽了上来。我这辈子还没见过他,不过,我可不想被人抓着在房间里撂来撂去。好了,你到底在下面做什么?”
“想拿一支锯短了的猎枪。”酒保说。
“嘿,那可是违法的。”我小声说,“听好,你和我是一起的。还有别的吗?”
“雪茄盒里还有一支左轮手枪,”酒保说,“放开我的手!”
“好的,”我说,“现在移过来,小心点,站一边。现在可不是开火的时候。”
“谁说的,”酒保揶揄地说,疲累的身子倚在我的手臂上,“谁——”
他突然停下来,眼珠转动几下,头猛地一抬。这时,一个沉闷而利落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那是从赌桌后的门后传来的。那可能是关门声,但我觉得不是,酒保也觉得不是。
酒保僵住了,惊得口水都流出来了。我仔细地听着,没听到别的声音。我快步走向柜台一端,我实在听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