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操心这个干什么?”纳尔蒂讥讽地说,然后挂了电话。
我开车沿着好莱坞大道行驶,将车停在办公大楼旁的停车场,然后爬上楼,打开那间我通常不锁的小接待室的门。我不锁这扇门,是因为万一顾客来找我而我又不在,他们可以进去等待。
安·赖尔登小姐从一本杂志上移开目光看着我并向我微笑。
她穿着一套烟草黄的衣服,里面是一件白色高领羊毛衫。在白天她的头发是很纯的红褐色。她戴着一顶帽子,帽顶只有威士忌酒杯那么大,可是帽檐大到可以装下一个星期要洗的衣服。她把帽子倾斜了四十五度,这样帽檐就斜斜地搭到肩膀部位,看起来很俏皮,大概就是为了俏皮的原因才这样斜戴的吧。
她看起来二十八岁左右。她的前额很窄,显得高了点,看上去不够高贵。鼻子小巧,一副好奇的模样。上唇长了点,整张嘴巴宽了点。眼睛是灰蓝色的,闪着金色的亮光。她笑起来很好看,而且看上去昨天晚上睡得很好。这是一张不错的脸,讨人喜欢的脸。它很漂亮,但又没漂亮到那种程度——你得时时处处提防别人对它的觊觎。
“我不知道你的办公时间,” 她说,“所以我在这儿等。我想你的秘书今天不在。”
“我没有秘书。”
我走过小接待室打开里门,并且打开了外门上的电铃。“请到我的私人沉思空间来吧。”
她带着淡淡的檀香味从我的身边走过,站在那儿瞧着眼前的五个绿色文件盒,脏旧的红色地毯,积满尘垢的家具,还有不怎么干净的窗帘。
“我想你需要有个人帮你接电话,”她说,“而且有时得帮你将窗帘送去洗洗。”
“放哪个大假时我会送洗的。坐吧。我可能会忽略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且不太勤快。我得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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