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花成功被他吸引到注意力,“做了什么?”
刘琛挑眉,“你居然也会关心别人的事?”
一枝花眸色沉沉的盯着刘琛,须臾,掉头离开。
刘琛这次没再拦他,摸着下巴陷入沉思。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竟然成功诈出一枝花的心事!
他方才的表现太反常了。难道说一枝花对叶欢……
刘琛的目光转向不远处正在与俞子墨攀谈的叶欢,视线愈发阴沉。
叶欢啊叶欢,本来我没打算将你置于死地的,可你非要做本殿下的情敌,那就别怪本殿下心狠了。
李陵下令,公主銮驾不再返回齐国府,而是就地休整,等待使团余部赶到后,继续启程。
俞子墨请示邓文杰如何处置。
李陵只有四个字,“就地处死。”
叶欢忍不住问道:“理由呢?”
李陵看了他一眼,“偷窃公主陪嫁御品。”
偷窃御赐之物,的确够死上一百回的,但问题是邓文杰没干过这事啊!
叶欢明白公主逃跑之事属于绝密,邓文杰虽是协犯也不能以这个名目治罪,只能给他按个其他的罪名。只是道理虽然明白,感情上却无法接受。
明明所有的事都是李柔搞出来的,最后她啥事没有,身边那些无辜的人却一个接一个的死掉,甚至还要连累家人,这叫什么世道?
所以说万恶的没有人权没有菊权的旧社会果然不能待啊不能待!
叶欢这边摇头晃脑的大发感慨,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成为身后两人的话题。
魏文英鬼鬼祟祟的看了眼叶欢,低声问俞子墨,“你说王爷跟李陵昨晚在湖心阁都做了些什么?”
俞子墨道:“饮酒赏月。”
魏文英:“那为何王爷要将邓公爷送去的美婢赶出来?”
俞子墨淡淡扫了他一眼,“主子的事,我们做属下的岂能随便议论?”
魏文英默然片刻,忍不住又道:“他们真的只是饮酒赏月?还是如那晚在行宫……”
“文英。”俞子墨打断他,郑重道,“你我跟随王爷多年,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你应该心知肚明,不用我提醒吧?”
魏文英自知理亏,但凭白被俞子墨斥责,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
我跟你说这些,不就是因为咱俩关系好吗?又没有外人,用得着这么冠冕堂皇义正词严吗?
他一抬眼,见公主身边的宫女菊儿骑马驶过,忙喊道:“菊儿姑娘,这么急匆匆的是去哪里?”
菊儿一勒缰绳,“公主嫌从城里带出来的水沏茶味道不好,命我去找些山泉水来。”
魏文英道:“山上路不好走,还有野兽出没,你一个姑娘家不安全,不如在下陪你同去。”
菊儿有些不好意思,“那就有劳魏侍卫了。”
魏文英调拨马头,头也不回的跟菊儿上山,连句再见都没跟俞子墨说。
俞子墨深知魏文英脾气秉性,倒也没觉得什么。只是看到魏文英跟菊儿一路有说有笑的远去,心里便有几分不是滋味了。
“贤弟。”楚天涯拍马追上叶欢,低声问道,“昨晚公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今天早上,当他发现公主所在的院落站满侍卫,而自己却被禁足时,他便意识到定是出了事。只是和亲使是李陵,他一个区区护卫没有权力违抗李陵的命令,纵然心有不满也只能接受。
“这个……”面对楚天涯的疑问,叶欢有些为难。论兄弟感情,他并不想欺瞒楚天涯,只是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又让他不得不噤口,毕竟关系到很多人的生死。
楚天涯见叶欢语焉不详,便不再追问。“贤弟若是为难,不说也罢。”
叶欢挠挠头,“楚兄,不是小弟不给大哥面子,实在是……有苦衷。”
楚天涯点头表示理解,又道:“贤弟昨晚去哪儿了,我去找你喝酒,你却不在房间里。”
叶欢道:“小弟陪祁王殿下去了湖心阁。”
楚天涯皱起眉头,“去了一晚上?”
叶欢心说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待了一整晚,“小弟喝多了,就在那儿睡着了。”
楚天涯皱眉不语,叶欢因为酒后乱性的事,多少有些心虚,试探着问道:“楚兄找我有事吗?”
楚天涯回神道:“没什么,只是聊聊天而已。”
“哦。”叶欢放下心来,“聊天随时都可以,等到了住的地方,小弟陪大哥一醉方休!”
“什么事非要一醉方休不可?”李陵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楚天涯,“公主心情不佳,楚护卫不去陪陪她?”
……。我躲她都来不及,还主动往前凑?
李陵又道:“公主若是有什么闪失,楚护卫只怕也脱不了干系。”
楚天涯这下没话说,只能对叶欢说道:“晚上我再去找你。”
叶欢点头道:“不见不散。”
李陵见楚天涯走远,这才冷笑道:“不见不散,你对他倒还挺痴心的嘛。”
叶欢差点从马上摔下来,“王爷,玩笑有点过了哈。”
李陵冷着脸道:“今晚陪本王下棋。”
叶欢为难道:“可是末将刚刚答应了楚大哥……”
“刘琛今晚可能还要夜袭。”
叶欢举起右手发誓,“末将今晚一定跟王爷不见不散,必须的!”
因为上山寻找公主耽搁了太长时间,天黑前使团车队未能到达驿站,只能在野外扎营。
叶欢安顿好公主的营帐,又巡视了一番营地的守卫情况,就准备去找楚天涯。
反正他只是答应一定跟李陵不见不散,又没说不跟别人不见不散,大可以先去找楚天涯喝一杯,再去李陵那儿,这样两头都不算失约,完美!
远处传来箫声,飘飘荡荡,宛转悠扬,如清水般倾泻在夜色之中,更加衬出天地间的空旷寂寥。
叶欢开始还不甚在意,走了几步猛然顿住,面色更是大变。
这箫声……,如果他没听错的话,怎么越听越像是罗大佑的《恋曲1990》啊?!!!!
叶欢顿时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他激动的远目四顾,很快确定了箫声传来的方向,朝林边一个凸起的小山坡跑去。
牛奶色的月光温柔的洒满山坡,更衬得独坐坡顶的那人白衣如水,如梦似幻。
叶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出食指指着他,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枝花见叶欢出现,放下竹萧,只说了四个字,就险些让叶欢直接从坡顶滚下去。
“穿过来的?”
叶欢终于能发出声音,“你、你……”
一枝花要比叶欢镇定得多,他点点头,“我也是。”
叶欢:……
等叶欢的大脑恢复正常运转,他与一枝花便开始了一段极其诡异只有穿越众才能深深体会其中辛酸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