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喘吁吁的怒视李陵,指着木轮车道:“流氓啊你,都这样了你还能……还能……”
李陵也不生气,悠悠道:“本王只是受了点小伤,又不是残废,该有的能力不受影响,你大可不必担心。”
我擦啊!!!你还能更无耻点吗?!!!!
叶欢深受刺激,觉得跟李陵实在不是一个星球的。他张了张嘴,颓然放下手,半天才憋出一句,“算我倒霉!”转身气冲冲离去。
李陵微微一笑,侧头看了看正朝他匆匆跑来的魏文英。
魏文英来到李陵身边,俯身低声道:“圣旨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我大梁与北齐既有盟约,身为礼仪之邦,怎可背信弃义?念在祁王有伤在身,朕准许尔等休养数日,再行启程。钦此!”
李陵、李柔、叶欢等人三呼万岁之后,李陵接过传旨太监手中的圣旨。传旨太监笑眯眯道:“圣上对王爷的伤情颇为关心,特意命洒家带来宫中珍藏的药材为王爷补养身体。”
李陵点头,“多谢圣上厚爱。”说完命魏文英领传旨太监下去领赏。
李柔冷哼一声,“北齐老皇帝都快死了,皇帝哥哥要我嫁过去直接做寡妇吗?”
“昭阳,不得放肆。”李陵指了指菊儿青儿,“带公主去房间歇息。”
李柔眼圈一红,“陵哥哥,你真的忍心……”
“你的事情我自有分寸。”李陵打断她,“多说无益。”
他目光撇向菊儿二人,“还愣着做什么?”
菊儿青儿连忙连拉带拽将李柔拽走。
李陵转头看向叶欢,目光却是一柔。
叶欢像是已经忘记李陵刚刚调戏他的事(这个没心没肺的孩纸啊……),满脸担忧之色,“王爷,圣上此举究竟是何意?”
李陵转动车轮,端起茶碗不紧不慢喝了一口。
叶欢搬把椅子坐在他身边,“公主其实说的很对,北齐现在局势不稳,老皇帝随时会升天,那群皇子们为了抢皇位,人脑袋都快打出狗脑袋了,咱们跑去凑什么热闹?给人家当炮灰?”
李陵被叶欢那句炮灰论呛得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
他放下茶碗,淡淡道:“此事你不用操心,本王自有分寸。”
叶欢见李陵用搪塞李柔那套来搪塞自己,心中大为不满。“王爷,末将是为你好……”
“你为何要对本王好?”李陵反问道,身体向他微微倾斜,“你喜欢上本王了?”
叶欢在心里默默念了三遍“大局为重”,这才忍住拔腿走掉的冲动,“你能不能先不要把公事与私事混为一谈?”
“你究竟在担心什么?”李陵靠得更近了一些,目光中满是探究之意,“担心本王会出事?”
叶欢正要点头,李陵接着说完下半句,“还是担心你自己会出事?”
叶欢一愣,眼中的惊讶慢慢被一抹深深的受伤之色所替代。
李陵见到叶欢表情的变化,心里有些懊悔,但为了叶欢的安危,有些话就算违心,也要说完,“你可以称病留在义阳,圣上那里,本王自会去解释。”
叶欢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被人误解是件如此让人愤怒的事。身上每一个汗毛孔都如同一座小火山一般,喷薄着汹涌的怒意。
“哈哈哈!”他大笑三声,“王爷说的一点没错,谁的命都不如自己的命重要。末将其实非常怕死,怕的要命。所以末将绝对绝对不会去以身犯险,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他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因为起身时用力过猛,椅子都被他带倒在地。
李陵的目光停留在倒地的八仙椅上,对叶欢的离去似乎不甚在意。
魏文英快步走进来,随手关好房门。
李陵立刻问道:“有消息了吗?”
魏文英递上一封信函,“林相的密函。”
李陵撕掉蜡封,打开信纸,眉头慢慢皱在一起,脸色愈加凝重。
魏文英紧张道:“林相怎么说?”
李陵用烛火引燃信纸,“依圣上旨意继续前行。”
魏文英愕然,“林相怎会……?他难道不知此行凶险吗?”
“正因凶险才更要前往。”李陵望着燃成灰烬的信纸,表情若有所思,“林相的意思是,此次使团之行,正是一次绝佳的试探。”
“试探?”魏文英不解。
“试探北齐对大梁的真正意图,试探北齐朝堂之上哪方势力与我大梁为敌,还有,试探劫持本王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李陵顿了顿,眼眸愈加深沉,“北齐朝局是一趟浑水,大梁又何尝不是?不抛出个有价值的诱饵,如何将潜伏在暗处的那些魑魅魍魉诱出水面?”
魏文英急道:“可王爷千金之躯,怎能以身犯险?万一……”
魏文英的“以身犯险”让李陵想起方才负气而走的某人,他嘴角弯了弯,眼中闪过一抹温暖之意,“本王无妨,你要加派人手保护好叶将军的安全。”
说完,他似乎想到什么,眸光一闪,“派人送信给一枝花,就说本王已有二师弟的下落。”
刘琛啊刘琛,一枝花若是来了,你还能坐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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