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不情不愿的从叶欢身上爬起来,叶欢已经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脸红得像猴ρi股一般,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魏文英。
李陵皱眉道:“还不走?”
魏文英木头人一般僵硬的点头,僵硬的转身,跳下车。
叶欢紧跟着也跳下车,连句再见都没跟李陵说。
李陵揉揉眉心,这个魏文英,忠心是够忠心,但就是察言观色的本事差了些,照比俞子墨还差得远。
想到俞子墨,李陵的手微微一顿,须臾,又轻轻揉捏起来。
“文英兄。”叶欢下车后叫住魏文英。
魏文英木然回头。
“这几日一直没见到子墨兄,你可知他去了哪里?”
魏文英努力维持了多日的面无表情立刻有了丝裂缝。他迅速扭转头,用衣袖擦了擦眼角,低头快步走开。
叶欢愕然。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其实他只是想先随便找个话题拉拉关系,打开局面,再跟他澄清刚才他看到的那一幕不是真的,王爷只是跟他闹着玩儿的(闹着玩儿到脱衣服的程度吗?小欢欢你真会自欺欺人啊……)。
可为毛自己只是随口一问,魏文英就一脸被戳中死|茓的表情呢?
叶欢觉得在自己地府七日游这些天里,一定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他眼神无意中一扫,险些被游荡在行军队伍中一只超级猥琐的毛驴闪瞎他的钛合金狗眼!
毛驴上坐着个更加猥琐的老道。最让他恶心的是,这老道他还认识!正是在护送和亲使团去北齐的路上遇到过的那个老骗子!
叶欢阴沉着脸走过去,一把拉住毛驴的缰绳。正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哼小曲的道士李峰吓了一跳,立刻睁开眼睛。
叶欢阴森森一笑,“老骗子,又见面了哈!”
李峰一见叶欢,脑袋下意识一缩,讪讪笑道:“原来是叶将军。贫道初见叶将军时,便已看出将军绝非凡人,有仙人护体,为将军趋吉避凶、消灾解难……。”
“我怎么记得你当时说我黑云罩顶,会有血光之灾啊?”
李峰振振有词,“这恰恰说明贫道并未算错,叶将军命中注定有金提关一劫,然冥冥中自有贵人相助,将军这才逢凶化吉,起死回生。”
叶欢一怔,喃喃道:“那你说的贵人……”
“自然是指王爷千岁。”李峰缕缕胡子,一副得道高人的高深莫测,“若非王爷肯折损阳寿助贫道做法,贫道也不会如此顺利召回将军的魂魄……”
叶欢一听他开始胡扯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也是,普通人怎么可能算到他和鬼差之间交易的事呢,张天师也做不到吧。
叶欢薅着李峰的胡子,把他从毛驴上薅下来,“说,王爷给了你多少好处?统统给劳资吐出来!”
李峰痛得眼泪都流出来,“轻点,轻点……,将军手下留情,看在贫道救了将军一命的份上……”
叶欢冷哼一声,“劳资的命是你救的吗?你拍着心窝自己说!不把骗去的钱财交出来,劳资扒了你这张驴皮!”
说着,他用手掌在毛驴的驴背上重重一拍。
毛驴受到惊吓,扯开嗓门大声嚎叫,引得周围的兵卒纷纷侧目。
李峰苦着脸道:“这毛驴不是贫道的。”
叶欢愕然,“那是谁的?”
李峰小心翼翼察看他的脸色,“魏侍卫说,毛驴是将军您的。”
叶欢:……
我说怎么看这厮越看越眼熟,原来是劳资从山上牵回来的那只啊!
“王爷,您明明知道那老道就是个骗吃骗喝的,干嘛还给他那么多赏赐,还把他带在身边?”
襄阳城郡守府,李陵书房里,叶欢不满的抱怨。
李陵正在翻阅书信,闻言头也不抬。
“就算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者,连你自己都无法说清为何在鬼门关转了一遭,还能安然回转,又怎知不是此人的缘故?”
叶欢一窒。鬼差的事他不能告知李陵,李陵想不透其中原由也是正常,只是他要把这份功劳算到那个老骗子头上,自己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而且本王也需要有人去向圣上解释此事,此人是最佳人选。”李陵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撩起眼皮看了看叶欢,“你是舍不得那些赏赐?”
叶欢用力点头,一百两黄金啊!皇帝当初对自己的赏赐也不过如此啊!那还是自己费了不少唾沫死了好几千个脑细胞才换来的,这老骗子做了什么好事!
李陵看着叶欢一副心疼得仿佛死了亲爹的表情,嘴角一弯,拉过他的手,“以后整个祁王府都是你的,这点小钱不必放在心上。”
整个祁王府……都是你的……
叶欢的大脑像是被飓风扫过,中枢神经瞬间瘫痪。
李陵微笑注视着他。
不得不说,李陵不笑的时候,是座俊俏的冰山。可他笑的时候,天使都不及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魅力的万分之一。
叶欢呆呆问道:“那……林小姐将来住哪儿?”
李陵嘴角边的笑意淡了些,收敛目光,“本王说过,此事尚未最终决定。”
可早晚都要定啊。
“本王正在考虑回绝林相的理由。”
叶欢更加呆滞,“为什么?”
李陵眼中划过一丝恼意,“你说呢?”
他怕叶欢再说出什么让他脑崩脱力的惊人之语,正考虑要不要以其他方式堵住他的嘴。不解风情的魏文英再次来敲门。
“王爷,贺公子要离开,临走前想和叶将军道别。”
李陵叶欢俱是一愣。一枝花要走?
月影当空,空旷的后花园中,浅风送来阵阵月季花香。
皎洁明净的月光倒映入一汪荷花池中,银辉熠熠。
一枝花静静伫立在池旁,一身雪白衣衫,清雅胜似柳烟。
“你打算去哪儿?”叶欢首先开口。
半晌,一枝花才缓缓说道:“天下之大,总有适合我的去处。”
“这么说你也没想好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