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下最尴尬?
别人衣冠楚楚,自己一/丝/不/挂。
最尴尬。
所以当我看到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齐刷刷的看过来时,我无比后悔为什么进来之前没有至少围上一条浴巾?正常情况下在公共澡堂里面穿衣服的才是神经病,但是现在这个状况明显就是不正常,大家都穿衣服你不穿就成了大家眼里的变态。
于是我现在就成了他们眼里的变态。
我记得有个问题说,如果被人撞上洗澡了,你手里只有一条毛巾你遮哪儿?
A:遮胸B遮阴
我抬手捂住眼睛说:“各位大哥打扰了,您继续忙。”因为我看到池子里面躺着一个人,周围一圈红。
我也想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但是那明显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我擦!
寂静了一会儿,我刚踏出去半只脚就感觉到一个东西劈头盖脸的扔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是一条毯子。
几个人噗通噗通走进去,把飘在水上的男人捞起来翻来覆去的折腾,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啧,血淋淋的。
以后再也不来这儿洗澡了!!!
我捂着眼睛什么也不敢看,只是听声音看他们要走了,心里窃喜还没来得及呢,就被人在后面推了一把:“你跟上。”
“啊!?”我愣了一下。
看到那把黑洞洞的枪口时我就知道我再说什么都没意义了没意义了没意义了没意义了……但是我还光着呢我擦啊!!就算真的是黑社会也不能这样啊!
“那个,大哥跟您商量个事儿。”我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说:“您看我这样子……多不方便啊。”
大哥不理我。
我又说:“我真的就只是想穿上衣服啊!”
大哥还是不理我。
走到半路车子停了下来,下去了一位大哥,走了大概十分钟又回来了,手里拎着几个袋子甩给我。
副驾驶上坐着的人开口说:“先穿上吧。”
……操,你卧在车里一边儿坐一个大哥穿好衣服给我看看啊!?
等我艰难困苦的把衣服穿好好没喘口气呢车又停了,坐在右手边的大哥下去了,拽着我一起下去了。副驾驶上的男人也下来了,然后大哥上车关上车门之后那车一溜烟开走了。
呃?放我走啦?
哈,哈利路亚!
“你也都看到了?”男人忽然开口。
我迅速的摇头:“没有没有!”
“你看到那个死人吧?”男人又问。
我再次摇头:“什么都没看到!”
男人说:“你也不用害怕,那是我们家老爷子。把你带着呢也就只是想让你给我做个见证,证明老爷子不是我杀的,甭管遇到什么人怎么问你,你只要记得你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老爷子的尸体泡在水里了就行了。”
呀,雅蠛蝶啊大哥!这样子我更害怕了好吗?!
“大哥,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事完了就放你回去。”他说完一脚踩上地上一个易拉罐上面,踩的噼里啪啦的笑眯眯的看着我说:“我特别不喜欢话多的人,也不喜欢阳奉阴违的人,更不喜欢脚踩两只船的人。”
我知道了,大哥你不喜欢人,我懂的。我举起三根手指向天信誓旦旦的保证:“大哥您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惹您不开心的!”
本来我还不明白大哥说的那个“脚踩两只船”是什么意思,可是在他家呆了三天之后我恍然大悟了,他兄弟比较多,现在都在琢磨着老爷子是谁杀的?但是作为证人的我是站在他这一边的,要是站错队了……
可是说到底我真他妈的不知道老爷子是谁干掉的啊!!我进去的时候他本来就已经死了的呀!还有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浑身是血的人呢!怎么就没人来安慰安慰我脆弱的小心灵什么的!地球真可怕!
他二哥好像是个双Сhā头,男的女的来者不拒,为这他还专门叮嘱了我几句叫我没事别惹他什么的!我当时就觉得有些郁闷,你妹哟!哪怕你是三Сhā头呢,老子又不是Сhā座,关我屁事啊!
不对,其实认真想想,这的确是关屁的事。=_,=
吃完饭的时候双Сhā头来了,亲亲热热的挨着我坐下,我低头猛吃饭。
他说:“哟,二哥你来啦。”
双Сhā头说:“这不是前段时间一直在外面办事嘛!你看我这刚下的飞机连一脚都没歇呢就过来看你了。”
他笑着说:“谢谢二哥。”
双Сhā头给了夹了一个虾放在碗里对他说:“那帮孙子看老爷子没了,在那儿可劲造呢,小样我还收拾不了他们了,不说这个了,咱们老爷子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有眉目没有?”
我盯着那个虾迷茫的不知道该吃还是不该吃,其实我不怎么喜欢吃虾,我喜欢吃螃蟹。我觉得双Сhā头是他的对头,我要是吃了双Сhā头夹得东西那就是站错队了,所以我还是吃螃蟹吧。
也不知道他们说到哪里了,双Сhā头颇为激动:“你二哥我在外面跑前跑后的忙活,你这小子倒好,躲在家里泡美人!”
其实他说这些我都不在乎的,我知道的,几天前他叮嘱我不要接近双Сhā头时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我脸上有一副对联,左边写“空虚寂寞冷”右边写“请来蹂躏我”横批是“我没有尊严”,所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双Сhā头摸我ρi股。
我操啊!!!!
他在对面踩着我的脚,眼睛里写着“要淡定。”
我操啊!!!!
我面露凶光的收拾盘子里那只螃蟹,吃的腥风血雨的,我觉得如果我脸上真的有对联的话肯定写的是“卧槽尼玛,放开老子”。
双Сhā头走了之后他抱着胸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问:“他做什么了?”
他不问还好,这么一问我真的觉得很委屈:“他摸我……了。”
“哦,那就好。”他很满意的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二哥还真给我面子,就摸摸。”
……我真的不想说什么了,求你了快让我回家吧!!!
“不过你还是不要跟二哥走的太近了。”他一本正经的说:“也别勾引他。”
……大家好,我是窦娥子。
过了几个星期,一大早起来见老大他正笑眯眯的挑/逗鱼缸里的金鱼,我觉得趁着他心情不错该问问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这么想着就蹬蹬蹬跑过去:“大哥,你说到底什么时候你们家的事情才算完啊?”
他斜睨我一眼说:“怎么了?”
我说:“不怎么啊,我就是想打听打听什么时候能回家,我还要讨生活呢?上个工作因为这事肯定就黄了……大哥您别误会啊,我没有怪您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个准确时间什么的,不然总是在这儿打扰你多不好意思啊!”
他一脸莫名其妙的坐直身子问我:“在这里过的不好?”
我摇头:“好!怎么不好,但是不一样啊,这感觉就跟自己是个被包养的女人一样,男子汉大丈夫的……我要讨生活啊!”
他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大哥受伤了!!!
那天晚上我睡的正香,结果被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吵醒,反应过来觉得大概是枪战,一瞬间就卧槽了……想了想站进衣柜里小心的把门拉上,连口气都不敢喘一口。泪流满面的想:警察叔叔我错了,我不该觉得你们没用,求求你们快把不法分子抓起来吧!!我现在还是在中国吧!!!中国是禁枪的吧!!!!
第二天是双Сhā头找到我的,先是一愣接着笑着说:“你小子命大!”
后来我才知道他被人偷袭成功了,肩膀上挨了一枪,然后又摔了。糟糕的是,双Сhā头说让我去照顾几天,现在内奸还没查到,别人不放心。
我十分的怀疑,这事说不定就是双Сhā头干的!
他在医院昏迷了三天就醒了,但是让我有点儿纠结的是,他把脑子摔坏好像成傻子了,更让我纠结的是,双Сhā头不让我走,非要我留下来照顾他。
于是我就经常和他展开如下对话:
“吃饭了。”
“嗯,吃饭饭。”
“你怎么还不吃饭?”
“吃不到。”
或者是:
“快点起床啦,今天医生要来了!”
“……”
“大哥我求求你啦,快点儿起来吧!”
“……”
“现在起来可以吃俩罐头!”
“嗯,给我拿衣服。”
……
唯一让我庆幸的是,穿衣服洗澡什么的不用我来做,我发现我现在对幸福的定义越来越低了,稣哥对不起我堕落了……
我抬手看了看表,那家伙已经在浴室带了快两个小时了还没有出来,不会是摔在里面了吧?我有些忐忑的站在门口敲了敲:“没事吧?你摔了?还是怎么地啦!你给我说下!”
过了好大一会儿时间久的我都快要撞门进去了的时候,终于从里面传出很虚弱的声音:“我难受。”
我愣住了急急忙忙的问:“啊?难受!哪里难受!你还能站起来的不啊?!要不要我叫你二哥!!我……”
这下子虚弱的声音都没了,完了完了这下完了!!!我试着在门上撞了几下撞不开,满屋子找了几圈终于找到钥匙开门进去,看到眼前的情景我觉得我圆满了。
这次终于是我衣冠楚楚他一丝不挂了哈哈哈!!!圆满了圆满了!
“我难受。”
我找了个大浴巾给他披上揽着他出来,扶着他进房间:“你先躺着,躺好了啊,我给你叫医生过来,忍忍就好了。”
他们的私人医生离这里就隔了一条街,五分钟就过来了检他只在房间了呆了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我还没来得及感叹一下医术好高明啊什么的,医生就黑着脸骂我了:“他勃/起你也叫我来?你这是在侮辱我的职业!”
我一本正经的说:“可是他说他难受,难受就是病,有病就要找医生!”
医生的脸更黑了十分愤怒的说:“你难道就没有自己解决过吗?你就不会帮他?叫我来有什么用!?”
我义正严词的摆摆手说:“他勃/起你叫我帮他?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性别。”
医生跟我僵持了五分钟左右摔门重新又进去了,然后不到一分钟又出来了。